兄呆你很皮啊还可以发一下那个悍匪台版的四个番外吗,各处求不到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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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4:34 &&
三、牙签卖出一片天  毕竟多喝了几年墨水,咱的脑袋还是蛮灵光的。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发现了巨大的商机。  那天我正在本市最豪华的“天外天”酒楼里面,当然我不是来消费的,这里随便一瓶酒的价格就够我现在几年的生活费。我是向酒楼的餐饮部黄经理推销“九必治”牙签。但是那个可恶的黄胖子进进出出不知忙些什么,一句“等我忙完再谈”,就把我晾在他那豪华的办公室里,干坐着发呆。坐在墙角的文员想来是刚才听见我的自我介绍,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连水也没倒一杯,真是狗眼看人低!  从豪华的落地玻璃窗户往外望去,酒店门口停着一溜的高档马车,“算它妈”马车到了这里只能靠边站,让位于更加牛逼的“裸奔”马车、“凹地”马车,还有“宝驴”马车。我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从车上下来,衣冠楚楚的男人和形体妖娆的女人,发现这些人大致可以分为三类:衙门里耀武扬威的衙役公差、省城里大腹便便的商贾巨富,以及陪伴这两类人的“花瓶”。当然这些花瓶有些插的是家花有的插的是野花。  我很纳闷,商贾巨富倒也罢了,毕竟人家是勤劳致富正当收入,肆意挥霍也无可指责,但那些衙役公差可就奇怪了,虽说他们的俸禄已经远远高于他们的价值,但据我所知,还没高到可以在这种销金场所一掷万金的程度。莫非又是所谓的职务消费?可是《光州日报》的头版头条已经多次发表知州大人的讲话,三令五申职务消费不得超过每月五百两(八品官员)的标准吗?听说当今天子为此事还专门派出钦差大臣前来巡视,怎么这些人全然不当一回事?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暗夜未央.那个满脸雀斑的小妹急着下班,但没有黄胖子的授意,又不敢擅自赶我出去,自好把房间里值钱的东西都收起来,加了一把比她咪咪小不了多少的大锁,这才意犹未尽地扭着屁股走了.可恶的黄胖子居然不知去向,我想如果这样没打个招呼就走有些失礼,只好硬着头皮忍着肚皮继续漫长的等待.   好不容易门口有了动静,我悄悄探头一看,就见喝得七八分醉意的黄胖子搂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从楼道往这边走来,看装束便知是这酒楼的歌姬.黄胖子的手不安份地在那女子的身上上下游走,那女子扭捏作态,嗔道:"黄主管,别这样,让人看见多不好!"   黄胖子道:"到我,就没有外人了!"我一听暗叫不妙,莫非他忘记我还在等他这茬?当下左右一看,只有一个大书橱后还有藏身之处,连忙闪到后面.  刚藏好身子,黄胖子就已搂着女人进门,随手就反锁了房门.我虽是初出茅庐,但用脚趾头也可以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连忙屏住呼吸,惟恐坏了他的好事,以后就甭想做成这笔生意.   黄胖子显然是情场老手,三下两下就把自己和对方脱得清洁溜溜,他们侧对着书柜,加之欲火焚身,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存在.那女子长得娇柔妩媚,身材也是婀娜多姿,尤其是那一身白肉,灯下一看又细又嫩,黄胖子真是艳福不浅!   黄胖子还在不停抚摸,就听那女子道:"死鬼,还不快点,我老公快来接我了!"   黄胖子如奉圣旨,翻身上马,就在两人正要云雨巫山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骤的敲门声!   刚藏好身子,黄胖子就已搂着女人进门,随手就反锁了房门.我虽是初出茅庐,但用脚趾头也可以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连忙屏住呼吸,惟恐坏了他的好事,以后就甭想做成这笔生意.   黄胖子显然是情场老手,三下两下就把自己和对方脱得清洁溜溜,他们侧对着书柜,加之欲火焚身,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存在.那女子长得娇柔妩媚,身材也是婀娜多姿,尤其是那一身白肉,灯下一看又细又嫩,黄胖子真是艳福不浅!   黄胖子还在不停抚摸,就听那女子道:"死鬼,还不快点,我老公快来接我了!"   黄胖子如奉圣旨,翻身上马,就在两人正要云雨巫山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骤的敲门声!&&谁人如此不识趣?偏偏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敲门?黄胖子十分扫兴,骂骂咧咧地问:"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破锣般的嗓音:"开门!快开门!不然我要砸门了!"不听则已,一听这声音,黄胖子险些没吓出缩阳之症,连滚带爬翻身下马,低声说:"母夜叉来了,快~~"二人手忙脚乱地收拾装束.   危急关头,还是我挺身而出,说:"都别慌,你们坐在椅子上,我来开门!"黄胖子突然见到我现身,吃惊不小,但仍是喜出望外,连忙依言行事.   我打开房门,只见一个足有两百斤重的悍妇站在门口,两手叉腰,手中紧握一根球棒,当然与黄胖子那根一比,便如月光之于萤火.我明知故问:"请问你找哪位?"她看着我,愣了一下,一把将我推开闯进室内.   黄胖子连忙起身说:"老婆,你怎么来了?"悍妇不答话,狐疑的目光看看那个歌姬,又看看我,显然是无法作出相应的判断.黄胖子装出一百万分的委屈:"老婆,我说了多少遍,我从来都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怎么就不相信?我现在还在和王老板谈生意,如果没有其它事,请你不要打扰我!"   悍妇本想抓个现行,没想到半路突然杀出我这个程咬金,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只好悻悻然地走了.黄胖子长长地吐了口气,跌坐在太师椅上半晌都没缓过气来.     好半天,黄胖子眯着眼上下仔细打量我一番,看得我心底发毛.他挥手示意歌姬退下,拿起桌上的鼻烟壶,用鼻孔狠狠吸了两下,这才悠悠然地说:"兄弟,你真行啊,来我这里看免费的真人秀啊!"我想笑又不敢笑,只好低眉顺眼地说:"黄总管言重了!兄弟什么都没看见!"黄胖子微微颔首:"好,够机灵,大恩不言谢!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明天你给我送十箱牙签来,我再给你介绍一些朋友,包你马上发达!"   就这样,从此之后,“天外天”酒楼的牙签都由我独家供货,黄胖子还算够意思,介绍了另外十几家酒楼的生意给我,让我的销售事业蒸蒸日上.    光州这个地名起得实在有水平,这里随便一间房子的价格,都要“花光”我等这些草民一家三代所有的积蓄。甭提外来的,即便是本土人士,也在如此骇人听闻的房价面前仰天长叹,作声不得。我才来光州数月,当然就更别提购房置业了,眼下能混个温饱就已是阿弥陀佛,三生有幸了。当然,睡桥洞是爱说笑了,官府大力提倡租房,我等岂有不全力响应之理?是以我在郊区以每月五两纹银租了一间比城里茅房大不了多少的房间,总算是有了容身之处。就这,也要花去我每月一半的收入。   虽然我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但以目前这种状况,应该不会有哪家的小姐会看上我这个穷小子。再则自己居无片瓦,立无锥地,即便讨得如花美眷,也是愧对人家。但是大家知道,白天为了生活奔波还不觉得如何,一到夜里,一幅家徒四壁,对应自怜的景象,实在是凄惨无比,加之寂寞情怀,孤枕难眠,尤其是在黄胖子那里看到那个歌姬的胴体后,更觉饥渴难当。这时你除了和自己的右手发生超友谊关系之外,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这天夜里,我正在房间里闲得无聊,忽然收到黄胖子的飞鸽传书,要我火速赶到“天外天”酒楼。真是爱说笑,我又没有私家马车,又舍不得花钱打“马的”,只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路狂奔,权当是锻炼身体好了。   当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走进黄胖子所在的雅座,只见上首坐着一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颇似庙里供着的弥陀佛,戴的是名牌“花花太岁”头巾,穿的是正品“八匹马”成衣,足蹬超酷“蝎子王”皮靴,右手中指上一个硕大的祖母绿扳指,充分显示其身份的尊贵。左侧坐着的男子装束较为普通,但一身行头也自价值不菲,我一年的收入恐怕也买不起他的一套衣裳。黄胖子在客座陪着,三人言谈甚欢。几个如花似玉、坦胸露乳的歌姬在一旁不住劝酒,不时莺声浪语,打情骂俏,三个男子趁着几分酒意,故意在歌姬身上摸前掐后,爆发出肆无忌惮的狂笑声。   黄胖子看见我进门,对“弥陀佛”介绍说:“蓝大人,他就是我常跟您提起的王小毛,我的拜把子兄弟。今后还要仰仗您多加照拂!”转头又对我说:“这是知州白大人手下的得力助手,也就是本州州判蓝大人.”我自然知晓州判官衔从六品,在光州政坛的地位仅次于知州和州同二人,当下忙整衣跪拜:“晚学参见蓝大人。”   “免礼!既然你是老黄的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全包在老夫身上。”蓝州判随手开了一瓶三十年窖藏的女儿红,道:“老规矩,迟到罚酒三杯!”   此时的我,已非当日初出茅庐、不通人情世故的毛头小子,官场上的道道还是知晓一鳞半爪,不是说什么“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感情铁喝出血”吗,老子今晚就豁出去了,抱起那坛女儿红,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下半坛。  蓝大人第一个鼓掌叫好,黄胖子也以赞许的目光看着我。左首边那个男子微微颔首,我注意到他,抱拳问道:“还没请教阁下尊姓大名?”黄胖子自责地说:“忘了介绍,这位是知州白大人的管家黑先生。”  黑先生城府极深,不动声色地点个头算是打过招呼。   黄胖子让我坐下,又叫了个歌姬陪我饮酒作乐,四个男人一直狂欢到三更时分方才散席。此时的我已醉得一塌糊涂,依稀记得是蓝州判在帐单上签下了名字,并约我第二天到衙门去找他商议正事。 翌日清晨,我起个大早,换上唯一的一套长衫,浆洗得十分干净整洁,又在头发上抹了些茶油,显得分外油光发亮,对着脸盆的水一照,整个人容光焕发,没有半点昨夜酗酒后的颓废神色。我很满意地带上百宝箱,出门很奢侈地拦下一部“马的”,对车夫洒脱地说:“到州衙门!”车夫一听肃然起敬,一路上“马的”驾得极稳。   我在车上闭目养神,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见到蓝大人如何谈话,就听见车夫陪着小心说:“官人,到了!”我随手丢下一块碎银付了车钱,不紧不慢地下车,举目一望,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应该承认,我没有见过多大的世面,但没看过猪走路总吃过猪肉,老家的县衙门自然见过多次,光州衙门我虽没来过,但想象中应当是比县衙门更像样一些。但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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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衙门里外真新鲜   翌日清晨,我起个大早,换上唯一的一件长衫,早已浆洗得十分干净整洁,又在头发上抹了些茶油,显得分外油光发亮,对着脸盆的水一照,整个人容光焕发,没有半点昨夜酗酒后的颓废神色。我很满意地带上百宝箱,出门很奢侈地拦下一部“马的”,对车夫洒脱地说:“到州衙门!”车夫一听顿时肃然起敬,一路上“马的”驾得极为平稳,生怕颠着我老人家担待不起。   我在车上闭目养神,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见到蓝大人如何谈话,就听见车夫陪着小心说:“客官,到了!”我随手丢下一块碎银付了车钱,不紧不慢地下车,举目一望,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应该承认,我没有见过多大的世面,但没看过猪走路总吃过猪肉,老家的县衙门已经见过多次,光州衙门我虽没来过,但想象中应当是比县衙门更像样一些。但是我错了!   县衙门在我等草民眼里,那是相当地豪华气派,它坐落于县城中心繁华地段,占地方圆数十亩,一式的高檐长柱,红墙绿瓦,前门进去便是衙门大堂,通常会有几个衙役把住门口,不让闲杂人等出入。门口有一楹联,左边是“爱民若子”,右边是“执法如山”,大堂上高挂牌匾,上书“明镜高悬”四字,背景是青天白日图,威严肃穆。不过私下里老百姓给那对联添了几句,改成“爱民若子,金子、银子,皆为吾子;执法如山,钱山、靠山,其为山乎?”县太爷闻知很是不爽了好一阵子,骂道:“这帮刁民,胆敢非议本官,真是不知死活,来人,把为首的给我抓拿归案,让他们洗干净屁股准备蹲大牢……”可以说放眼整个县城,没有第二处的建筑能与县衙门一争高下,能够进得其中,无疑是天大的荣幸。  但是眼下拿县衙门跟州衙门一比,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整座州衙门怕不占地数十顷才怪,门前偌大一片空地,中央辟有一人工湖,湖边青草碧绿,杨柳依依,湖中波光粼粼,锦鳞游泳,湖面上架了座九曲桥,可以凭栏观鱼,其乐融融,听说州衙门美其名曰“光州广场”,张榜公布鼓励百姓前来游玩休憩,只是我在此处,只见远处街上的平头百姓,个个都在为了一日三餐疲于奔命,并未见到哪个草民有此闲情逸致来此虚度光阴,倒是那些官吏似乎为了摆脱案牍之劳,三三两两来到桥上交谈,想是在商讨工作。我心想:这些高素质高水平的社会精英国家栋梁就是不一样,瞧瞧人家,工作休闲两不误。待走近一听,却是在讨论昨夜某处饮酒陪酒的歌姬如何如何风骚入骨。当然你不能责怪他们不务正业,劳逸结合才能更好地工作,更好地为我们这些草民服务――这话不是我说的,《光州日报》上天天都在报道官员衙役如何如何为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再往前走,就是州衙门的大门。门高三丈,阔三丈,两扇大门用上等檀香木制成,镶着金边,少说也值五千两银子。衙门共有五层高,全部用上等木料搭建,远远看去,便像城中之城。这里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光州”衙门,当真是金光闪闪,非同一般,据后来得到的可靠消息,撇去地盘木料工钱等等不计,单是装饰用的黄金,就已用去数千两,要知道当今金银的兑换价是1:10。  正待举步入内,陡闻耳边一声炸雷:“t!何人在此观望?还不快快退下!”我平素胆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喝,受惊不浅。正自惊疑不定,忽见两条人影扑到面前,分左右两边挟住我的胳膊,两把明晃晃的钢刀也架在我的脖子上。额滴神呀,这盗贼也忒大胆,竟敢在衙门前行凶不成?就听左边那人喝问:“你可知这是州衙门?在此东张西望,非偷即盗,先绑了再说。”  我回过神来,这才看清这两个人衣冠鲜明,胸前有个大大的“兵”字,腰间还挂着值勤的腰牌,原来是负责保安工作的公差。我忙陪着笑脸说:“两位大哥,看我这副瘦弱模样,便知我没啥杀伤力,何必如此草木皆兵?”  “少废话!老实交代来干嘛的?再不说就赏你一顿水火棍。”  水火棍的厉害,我是有所耳闻,当下连忙说是蓝州判找我来商议正事。那两个公差一听“蓝州判”三字,方才的嚣张气焰马上丢到了爪洼国,赶忙松开我的手,连连赔礼,还说:“看您带着个箱子,还以为又是背着材料来上访的百姓。”  一个公差殷勤地带我进门去见蓝州判。我随口问道:“《光州日报》上知州大人不是说欢迎百姓上访,务必热情接待吗?”那公差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那个您也相信?如果都来上访,知州大人如何忙得过来?”我心说:就你们这样严防死守,百姓若非遇着解不开的疙瘩,谁愿意来上访?再则说了,你把老百姓的事情都办得事事妥当,谁吃饱了撑的没事跑来这里溜达?  蓝州判的办公场所在四楼。公差将我带到房间门口,先行告退。我整整衣冠,抬手正欲敲门,突然隐约听见房间里传出奇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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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6:46 &&
六、官府采办大空间  我犹豫片刻,决定火力侦察一番。趁四下无人,蘸湿食指在纸窗上戳出一个小洞,往里窥探,就见蓝州判与一妙龄女子坦诚相见,正在他那张大得惊人的工作台上滚作一团,做出一些羞人答答的事儿。有蓝大人在马上即兴作的梨花体诗为证――《两个人来到大床上》  无可非议  我的床上功夫  是大元帝国  最棒的  我暗自艳羡,究竟是从六品的州判大人,当真是白天多鸟事,晚上鸟多事。哪像我等一介草民,白天没鸟事,晚上鸟没事。  霎时云收雨散,二人起身更衣。那歌姬倒有几分才气,即兴赋诗一首,题目就叫《蓝州判ML的时候是个野兽》――  蓝大人和我  两个人  在玩  ML  游戏  第一招、老汉推车  第二招、隔山取火  第三招、观音坐莲  一整个早上  他没有停下来   我心中暗赞:这梨花体的诗作得真是炉火纯青,没有一丝造作之词,佩服佩服!这时歌姬吻别了蓝州判,转身欲走,我连忙退到回廊墙角,待那女子出门而去,方才回到门前,见蓝州判正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想是刚才“操”劳过度,元气大耗。我轻轻走到他身边,低声唤道:“蓝大人…蓝大人!”  蓝州判好象还沉浸在方才的情境中回味无穷,我连唤数声,他才微微张开双目:“来者何人?”我毕恭毕敬道:“是我,王小毛,‘天外天’黄主管的兄弟。”姓蓝的真是贵人多忘事,努力地回忆了老半天,这才“哦”的一声:“原来是昨夜一起饮酒的王老弟,随便坐。”  在蓝州判的一再坚持下,我的屁股沾了五分之一的椅子勉强坐下,那滋味比蹲马步好受不了多少。就听蓝大人说:“听黄胖子说,你是做牙签生意的?”  我连连点头,从百宝箱里取出大傻绞尽脑汁炮制的产品介绍,又取出几包样品给蓝州判过目。蓝州判瞄了一眼,随手扔在桌上:“报价上来。”我急忙表示,原价一箱五两银子,既然州判大人开口就给四两五钱银子吧。蓝州判闻言摇头叹气。我一看急了,说:“蓝大人,你可以去打听一下,我给您的已经是最惠国待遇了!”  蓝州判开口说:“过几天,州衙门每年一度的采办招标会就要开始,牙签嘛是好东西,人人都用得着,可以列入采办名单,作为福利发放给全州的大小官员、衙役、公差。但是你的价格不是高了,而是低了。这样吧,我把标底定为每箱五十两,你报每箱四十五两,其中你拿十两,其余的我会帮你上下打点,你意下如何?”我能如何,自然是喜出望外,感激零涕,当下千恩万谢,就差没跪下磕头。蓝州判又点拨我,光是这样还不行,没有什么特色卖这价格别人难以承受,应该根据这牙签的品牌,充分挖掘卖点,才能让人感到它的价值所在。真不愧是州判大人,善于抓住问题的要害,我听得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心满意足地告辞回家。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我根据蓝州判的提示,找到了“九必治”牙签的九大理疗功能:1、清洁口腔;2、预防蛀牙;3、抑制口臭;4、帮助消化;5、调理肠胃;6、防治感冒;7、补血补维生素ABCDEFG外加钙铁锌硒等多种人体所需微量元素(不含铜磷);8、治疗糖尿病老胃病鼻窦炎支气管炎各种男性疾病妇科疾病;9、预防肿瘤癌症爱滋病冠心病脑中风心肌梗塞。  为此,我想出一句响亮的广告语:“家中常备九必治,小病大病不用治。”当然后面一句本该加上去的“坐着等死”打死我也不会说出来的。  经过紧锣密鼓的筹备,我如期参加本年度的州衙门采办招标会。那天参加的商号真是不少,单是参与投标的牙签品牌就有九十九种,虽然“九必治”牙签的报价最高,但其独特的理疗功能令在场众人瞠目结舌,最后蓝州判力排众议,与我签定了供货协议,当然是按每箱四十五两银子签的,每个月供应三百箱,逢年过节加倍。  那天,我亲眼看见蓝州判忙得不亦乐乎,从他手中签出去的订单,少说也有三十份,内容五花八门,涵盖了文房四宝、食品饮料、四时鲜果、官帽制服、床上用品……等等等等。按蓝州判的分法,就两种――办公品及福利品。  事后,《光州日报》对此作了详细报道,当然采办清单是不对外公开的,只说今年采办总量为白银九十九万两,比去年同期下降0.0001个百分点,官府以力求节约争办实事为目标的工作开展得卓有成效,为广大纳税百姓省下数十两库银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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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弱肉强食谁更冤  攀上了蓝州判这个大人物,我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个人一个月的销售业绩超过了大傻去年一年的销售量,把他乐得合不拢嘴。当然我跟他结算是按每箱四两五钱银子结算,这样我每月的收入便相当可观,保守估计要高出大傻几倍。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天我还在睡懒觉,大傻突然飞鸽传书,说有急事召见。我昨夜与黄胖子一伙疯狂到凌晨三时方才休憩,本想赖床不去,不料大傻接连发出十二道令牌,命我务必即刻赶到商号。  人家毕竟还是掌柜的,有啥好说的,走人呗!一路迤俪来到商号,发现在场所有人都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大傻脸色阴沉,转身走进帐房。我知道他一定是有话要说,便跟了进去,随手掩上房门。  大傻站在桌子后面,双手按住桌面,咬牙切齿地狠狠盯着我,下唇紧闭,像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气。我心说啥事啊,至于像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吗?他忽然用力一拍桌子,指着我骂道:“你干的好事!”我冷不防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等他把话说明白。  只见大傻冷笑一声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是真的糊涂还是故意装傻,州衙门招标的实际价格是多少!”    小样!我说啥事呢?原来在这里抓住了我的小辫子,若是刚来光州那阵子,非把我吓趴下不可,但如今我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根本不必看他脸色行事,当下爱理不理地瞪他一眼,心知他必是掌握证据方才会如此口气,抵赖毫无意义,便道:“不错,州衙门招标的价格的确不是四两五钱银子,他们实际支付的是每箱十两纹银。但是你给我定出的最低价是每箱牙签三两银子,我已经给你留出充足的利润空间,多余的当然是装入我的口袋。”   大傻一听这话,脸上露出被凌迟活剐的痛苦神色:“我才是掌柜的,你居然敢私吞我的收入,你知道这么做的严重后果吗?快把钱老老实实交出来,不然我就去衙门告你!”   笑话!哪有银子进了口袋还往外掏的道理!我冷冷地回了一句:“你爱咋办就咋办!”转身离开了商号,身后留下一帮人干瞪眼。  其实别看我表面不动如山,其实心里也有一丝担心。虽然我眼下已有靠山,但天知道那些官老爷肯不肯帮忙!于是一出门,我叫了部“马的”,去找蓝州判商议对策。   说到蓝州判,其实他的本职工作是整治光州的治安,也就是说,光州的刑侦、刑狱都是他一手包办。只不过白知州对他青睐有加,故此一些肥得流油的差事,都交给他办理。这样一个在光州地界上手眼通天的家伙,自然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当我跟他说完大傻的事,他从鼻孔里挤出一个“哼”字:“就凭他,也敢放出这等狠话来,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别担心,这事我马上替你摆平。”他提高嗓门喊道:“来人!”   一个公差进门,垂手而立,毕恭毕敬地听候吩咐。只听蓝州判说:“你即刻飞鸽传书,叫黑皮张一刻钟内到我这里。”“是,大人!”公差退下。   蓝州判和颜悦色地对我说道:“小毛,本官觉得你聪明伶俐,是个可造之材,所以才出手拉你一把。”我心里正在琢磨“黑皮张”这个名字挺耳熟,见蓝大人发话,连忙点头称是。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黑皮张的身份!   黑皮张,男,汉族,祖籍汉中,现年35岁,光州最臭名昭彰的“青云帮”帮主,门下的成员不少于千人。这份资料不是我搜集的,是《光州日报》前一阵子宣传“打黄扫黑”时公布的缉捕令上的描述。当时还配发一幅素描,当然是肖像素描而非人体素描,画面上的黑皮张当真是满脸横肉,飞扬跋扈。   既然是被悬赏缉捕的要犯,难道竟然敢来州衙门?这不是自投罗网吗?蓝州判看出我心存疑惑,微微笑道:“你一定也知道黑皮张的大名吧?其实本州单是捕快就有三万之众,加上驻防的官兵、团练,足有十万人马,区区一个黑皮张,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难逃我的手掌心。但是我为何不捉他呢?”他就此顿住,盯着我示意我回答。我当然不敢胡乱猜测,忙道:“蓝大人自有妙用,晚生哪敢在大人面前班门弄斧。”   蓝州判接道:“黑皮张横行霸道,无恶不作,百姓恨之入骨,但也畏之如虎,所以这种人不能少,很多不方便官家出面的事,我就交给他去办,一概办得妥当服帖。你说,这般听话的走狗,到哪里去找?若非情非得已,我是不会将他绳之以法的!”   正说话间,门口传来一阵急骤的脚步声,蓝州判一笑:“谄ふ诺搅耍≌庑∽樱艿帽韧米踊箍欤 本图趴诮匆桓鲎乘兜拇蠛海诹程派隙际嵌勾蟮暮怪椋艿闷跤酰掀唤酉缕N乙豢醋郎仙陈尤换共坏揭豢讨印?   蓝州判看着黑皮张,那眼神就像看着一条自己心爱的狗:“黑皮张,你小子每回都能在一刻钟内赶到我这里,我很欣赏!”黑皮张跪下叩拜之后,深深吸了几口气,方才能够开口说话:“大人有吩咐,小的怎敢怠慢!”  蓝大人转头对我说:“我说得不错吧,他可是比狗还听话!”我一听不知如何接下话茬,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泥人也有个土性,何况黑皮张还是黑道上响当当的人物,蓝大人如此损他,难道就不怕他翻脸不认人?   谁知黑皮张竟道:“可恨啊!我恨自己是个人,若是蓝大人身边的一条狗,那才叫三生有幸啊!”  没想到大名鼎鼎,威震光州的悍匪黑皮张,竟是这种肉麻当有趣的人。看来再狠的人物,到了大权在握的官家这里,任你是百炼钢,也要把你变成绕指柔。蓝州判对黑皮张的奉承很是受用,如此这般地将我与大傻之间的恩怨说与黑皮张知晓。  黑皮张问道:“大人的意思是……”蓝州判骂道:“笨蛋,当然是叫你去收拾一下那个大傻,叫他三天内卷铺盖回老家,若是还在光州混,小心哪天有命赚钱没命享福。还有,最近上头有风声又要开始严打了,你别把事情闹大,教训一下那小子即可,别闹出人命来叫我给你擦屁股。”  黑皮张连声称是,告辞而去。蓝州判道:“闲着无事,正好可以去瞧个热闹。”带着我下楼,却不乘坐州衙门配备的专用“凹地”马车,径直登上自己那辆车号“光――00003”的私家“宝驴”马车,对我说:“你给车夫指路。”  在我的一路指点下,马车来到大傻的商号前,停在马路对面。我们没有下车,微微支起苏绣帘子,从缝隙往外张望。这里是城区繁华地段,马路上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没有任何异状,看来黑皮张还没有行动。  正自纳闷,突然见到数十名气势汹汹之人,一色青衣打扮,那是“青云帮”的标准装束,手持各种兵刃,从大街那头一路跑来,直奔大傻的商号。行人情知招惹不得,纷纷避让,惟恐躲闪不及以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也该是大傻倒霉,那伙人正往商号里冲,我心说大傻你赶紧开溜得了,没想到他没看清对方手上的家伙,还以为生意上门,迎上去正要开口,冷不防对方一记闷棍打来,痛得他抱头狂呼,殷红的鲜血沿着额头往下流淌。他转身想跑,早被一脚踹倒在地上,一顿海扁。那些伙计一看这等仗阵,在一旁噤若寒蝉,哪敢半点声张?倒是大傻的夫人,伸手边去阻挡边喊:“各位大哥有话好说,莫要再打!”  那伙人打得性起,哪肯罢手。为首一人指着她的鼻子道:“给你们三天时间,滚出光州,否则,下次再来便不是如此善罢甘休!”  此时门口已聚了一帮看客,只是慑于那伙人的淫威,没人敢上前仗义执言。倒是一个年过古稀的老汉,见此惨状实在于心不忍,退到一旁飞鸽报案。不到半刻钟,挂着编号“光――捕12345”号的捕快专用马车,往这里疾驰而来。   我正自暗暗替“青云帮”的小弟们捏一把冷汗,谁知捕快专用马车上的几个捕快眼睛贼尖,一看这帮人一色青衣装扮,心知他们的来历,一勒缰绳,马车嘎然而止,掉头回到街角不动。  这边厢大傻已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呼救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商号里外血流满地。我看在眼里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他在我落魄之时收留过我,人可以无耻,但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我正欲开口向蓝州判求情,谁知他已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道:“这年头,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如果你还没有一颗冷淡、冷漠、冷酷、冷血的心,那就干脆回乡下种地,别在光州虚度光阴。因为妇人之仁是没有办法成就大业的!” 那帮青衣人暴打大傻一顿后,又挥舞兵刃将商号内的家什全部砸个稀烂,这才一窝蜂地扬长而去。大傻的夫人抱住他没了主意,只是放声痛哭。  在确定“青云帮”一干人马已经离去之后,“光――捕12345”号捕快专用马车方才姗姗来迟,一个捕头装腔作势地勘察现场一番,对大傻夫人说:“还哭什么?快去给他找个郎中看看!”   蓝州判道:“好戏散场了,走吧!”事后我听说那天郎中很快赶到,初步鉴定大傻的伤势为一级伤残,基本丧失了生活自理能力,连头脑也因颅内淤血而变得一片混沌,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傻”。  招惹上“青云帮”这等凶残黑势力,大傻的夫人自然不敢在光州继续呆下去,于是这个时候我适时出现,以极便宜的价钱买下他的商号,大傻夫人对这一切的幕后蒙在鼓里,在我付钱时千恩万谢,感激不尽。我自打听了蓝州判一番教诲,倒也全无愧疚之色,坦然受之。  这件事之后,我悟出了如下条真理:  1、要不惜一切代价攀上官家作为靠山,这是成功的最快捷径;  2、攀上官家后要竭尽全力讨取他的欢心,不论何等高层官员,都喜欢来自下面的奉承,越肉麻越得宠;  3、做事要狠,办事要绝,无情无义,不择手段,这些话不仅适用于官场,同样适用于吾等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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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7:42 &&
八、且看群丑舞翩跹  穷困潦倒、衣食无着、出租房、穿大街串小巷……所有这些不愉快的的事物都离我远去。眼下的我,已是今非昔比,天空如此晴朗,人生如此美妙,我真要感谢苍天的安排。  全盘接收大傻的生意之后,我明白眼下正是收买人心的大好时机,于是,在全体员工大会上(与会人员3人,缺席0人),对社会治安作痛心疾首状,对大傻遭遇作深表同情状,对黑帮暴行作强烈谴责状,对未来发展作信心百倍状,赢得全体与会人员的热烈掌声.  小荷对我的态度早已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变化,她以无比崇拜的语气,号召大家紧密团结在以我为核心的商号高层主管身边,脚踏实地,兢兢业业,发奋图强,再创佳绩.  会后,我把小荷单独叫进房间,用赞赏的口头语言和充分的肢体语言表示了我的感谢.  可怜我守了二十年的童贞,就这样被一个情感泛滥的女人无情地剥夺了.  虽则此时我的收入已是光州中上水平,但因生意仍在起步阶段,远未达到可以买房的水平,于是便住在商号里,以店为家.小荷倒也伶俐,趁势留在店里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当然最重要的是解决她自己的生理需求.不过,她虽则风骚入骨,可一想到这个女人曾在多少男子身体下面扭动她的水蛇腰,我就感到难以忍受,故此我很少回商号睡觉,经常在外过夜.  当然,此时的我还只是一片可有可无的绿叶,我的存在,只为衬托黄胖子\蓝州判\黑管家这些红花,陪他们饮酒作乐,纸醉金迷.不过,蓝州判还是蛮欣赏我,干点啥事都喜欢叫我跟班,估计是不愿在自己的手下面前暴露本来面目.  这天傍晚,酒饱饭足之后,蓝州判收到一封飞鸽传书,喜上眉梢,乐滋滋地对我说:"老弟,你有福气,今夜我带你去一个好去处,包你销魂蚀骨,乐不思蜀." 登上“宝驴”马车,朝着郊区出发,走了约摸一个时辰,来到一座山庄外面。这里依山傍水,风景如画,是个难得的好去处。马车在山庄前停下,立即有个管家模样的男子上前迎接。  我纳闷地问蓝州判:“这里是何去处?”蓝州判道:“芫花山庄,听说过吗?”见我摇头,又道:“白楼呢?”  白楼?!当然听说过。不但我听说过,恐怕整个光州无人不知白楼之名。只因它太过出名!传说白楼是光州首富来尝鲜所建,里面汇聚天下的奇珍异宝,网罗了天下的绝美女子,又备齐了天下的好玩物事,让来到此处的男人心驰目眩,难分天上人间。   登上蓝州判的宝驴马车,出了城门约摸走半个多时辰,天色已完全昏暗下来,车子在一片枫林边停下。我一看这里依山傍水,风景不错,只是天色已晚,无法欣赏更多美景,心说:“古诗云:停车作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莫非蓝大人有打野战的癖好?只是没有带小妹出台,如何能搞?”  正自纳闷,枫林中闪出几个武师,为首一人细一看马车的车号,当即闪到一边作揖道:"原来是蓝大人驾到,快快有请!"  马车继续前行,转过枫林,前面豁然开朗,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这荒郊野外,竟然有偌大一座山庄.马车在山庄前停下,立即有个管家模样的男子提着灯笼上前迎接。  我地问蓝州判:“这里是何去处?”蓝州判道:“芫花山庄,听说过吗?”见我摇头,又道:“白楼呢?”  白楼?!当然听说过。不但我听说过,恐怕整个光州无人不知白楼之名。只因它太过出名!传说白楼是光州首富来尝鲜所建,里面汇聚天下的奇珍异宝,网罗了天下的绝美女子,又备齐了天下的好玩物事,让来到此处的男人心驰目眩,难分天上人间 蓝州判想是这里的常客,招呼我一起下车,对那管家道:"你接后面的人吧,我们自便!"说完熟门熟路地带着我径直走进院内.  芫花山庄占地极广,庄外是深三丈阔三丈的护城河,加上高三丈的院墙,以及每隔十丈就设一处的岗哨,防护工作可谓滴水不漏.寻常百姓根本无缘得识内中景象,无形中更添几分神秘色彩.  我对白楼心仪已久,待进得山庄,便见庄内建筑颇多,但在夜色之中最为夺目的,仍是矗立于后院,在数十盏灯笼辉映下白得发亮的楼房----白楼!  我们一路步入大堂,这里已被改造成一间赌房,牌九\双陆\麻将\骰盘\牙牌等样样齐全.参与的赌徒亦不在少数,但整个大堂并无人喧哗,全无寻常赌坊的嘈杂不堪.惟有浑身上下只披一层轻纱的侍女,在给赌客们添茶加酒,随着她们轻移莲步,身上的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几乎暴露无遗. 当我的目光从那些个侍女身上收回,落在那些作为赌台的桌面上时,不由大吃一惊.因为那些堆积如山的筹码,每一枚的面值都在一千两纹银之上,无疑是属于豪赌之列.再细看那些赌客,无非是些达官抑或贵人.也是,寻常草民即便有此巨额赌资,又哪有这等一掷万金的冲天豪气!  不过我不明白的是,那些贵人身家百万倒也无可非议,可那些达官,哪有这等财富,内中一人连输十余把,居然面不改色,依然谈笑风生,仿佛他输掉的不是近万两白花花的银子,而是刚上完茅房用过的草纸.  此时蓝州判业已用"福德禄"钱庄的银票兑换了一万两的筹码,坐下开始玩牌九.牌九这东东想必各位看官不会陌生,它是胜负立判的赌法.我站在蓝州判身后,看他接连几盘都输给庄家,心里暗暗替他着急! 再看蓝州判,一副笃定神色,浑然不觉站在一旁的我,额头已冒出细密的汗珠.看着这几千两银子哗啦啦流到别人的口袋,而不是流进我的口袋,实在是万分痛苦!  坐在蓝州判身边的一人已输个精光,听旁人议论他已在这张赌桌上连续奋战三天三夜,从他手上输掉的银票如若全部兑换成银锭,恐怕五部马车都难以一次拉走.眼下此人脸如败灰,汗如雨下,连十只手指也在不住颤抖.  他的随从低声道:"大人,咱部门帐面上的银子都已被您输光,我们已是身无分文."听口气原来这也是个官员,而且来头应当不小,否则手头不可能有这一大笔银子可供调度.那官员沉吟片刻:"府库之中不是还有--------"话音未落,随从连忙劝道:"大人万万不可,按律例,擅自动用府库银两,论罪当斩!"  那官员瞪了他一眼道:“你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只要稳住上头,我看下面的人谁敢闹翻天不成?去,找赌场管事再借五万两,就说明儿一并还。”那随从还欲罗嗦,一看大人脸色阴沉,哪还敢再放半个屁出来,只得转身去了。  此时蓝州判面前的筹码业已只剩一枚,我正担心他亦同那人一般下场,忽然一只手从后面伸来,拍拍蓝州判的肩膀:“蓝大人,适可而止,我们志不在此!”原来是黑管家驾到。蓝州判并不恋战,起身与黑管家携手而行,道:“老黑,我一接到你的飞鸽传书,就马不停蹄地赶来这里。你在信中说这里刚来一个PL美眉,情报属实吗?”  黑管家道:“当然。昨夜白大人已捷足先登。我见那美人儿委实销魂,故此才约你来此快活一场。”  说话间,一行三人已来到白楼门外。侍立门前的管事认得蓝州判及黑管家,忙将我们迎入花厅。我悄声问蓝大人这里与寻常妓院有何不同,蓝州判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能够来这里的人,多少有些来头,而这里的粉头,并无半个庸脂俗粉,个个都是正宗的大元帝国高等学府中万里挑一人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经过专业训练,精于房中媚惑之术及床上交合之法,与她们ML,那才真叫个不枉此生。”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蓝州判的真知灼见,让我受益匪浅,同时不禁跃跃欲试。三人在花厅落座,一侍女上前奉茶,我定睛一看,白楼果然名不虚传,里面的妹妹那叫一个“白”呵!非但白得肤若凝脂,幼嫩细滑,脸上也只一层淡妆,却掩不住她的天生丽质,秀美无双。一个侍女便令人如此惊艳,何况主子还没登场呢!各位看官不难想象,此刻我的心情是如何汹涌澎湃,充满期待!  与吾等草民不同,蓝州判和黑管家对美色早已司空见惯,以这侍女的姿色,虽可使我心旌摇荡,但他们却波澜不惊,只顾专心品茶谈天。那侍女眼睛很毒,一眼看出我是个跟班的,居然不鸟我,把我恨得咬牙切齿,心说:等哪天老子飞黄腾达,来这里第一个就买你出台!  茶过三巡,话入正题。黑管家对那管事道:“蓝大人得知京城来了个色艺双绝的如花姑娘,特来捧场!你前头带路吧!”    管事轻轻一拍手掌,帷幕后便又款款步出一位妙龄美女,带着我们往楼上行去。上了二楼,眼前不由一亮,这里尽是一些奇珍异宝,随便一样都是价值不菲。正自看得目不暇接,一行人已在一个房间门前停下,我偷眼去看门顶,上面是温存婉约的四个字“怜花小居”。  轻轻地敲门,没人应答,让我情不自禁想起一首古诗“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思量徘徊间,房门“呀”的一声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隐隐露在罗裙外,一只穿着绣花鞋的三寸金莲,单是脚踝的那一片白,就叫人觉得看着无比的舒服。顺着罗裙往上打量,细腰丰胸,凹凸有致,身段纤秀苗条又不会让人感到过于瘦弱,裁剪得体的衣裳穿在她身上,更显风情万种。    再往上看,不但我如遭电击,脑海一片空白,就连蓝州判这等久经沙场的"干将",也是目瞪口呆,如痴如醉.  那是怎样美丽的一张脸啊!用沉鱼落雁羞花闭月如花似玉倾国倾城这些个华丽的词语,都远远不足以形容她的容颜,我想这个世上不可能再有任何语言能够贴切地用在她的身上,即便西施再世,貂禅重生,想必也不过如此吧!  一想到这个超越凡俗,天仙般美丽的女子,竟然就要被蓝州判这号狂蜂浪蝶无情地占有,心里顿时感到极端的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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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8:10 &&
如花姑娘认出了黑管家,嫣然一笑道:"黑管家昨夜带白大人前来敝处,今夜又带的是哪位?"这一笑的风情,已足以令在场众人如饮甘醴,沉醉其中.黑管家当即向她与蓝州判相识,像我这样的跟班,自是没有说话的资格.  入得闺房落座,美酒佳肴便源源不断地送来.如花姑娘殷勤地举杯劝酒,居然没有半点看低我的意思,让我感动不已.  两朵红云浮上她的脸颊,她趁着几分酒兴洗手焚香,坐到琴台前,为我们弹奏一曲.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待听者从美妙的意境中回过神来,不禁鼓掌称好! 看着我见犹怜的如花,蓝州判显然已是心猿意马,碍于黑管家在场,不好意思开口逐客。不过细心的黑管家还是从他的坐立不安中察觉到我们的蓝大人早已饥渴难耐,于是笑着起身道:“春宵一刻值千金,秋夜一时亦难得。时辰不早,我们就先行告退,不耽误蓝大人的良辰美景!”说完暗示我一同退下。  我若退下,如花姑娘不就成了羊入虎口么?这…这可如何是好?见我还在磨蹭,黑管家狠狠瞪了我一眼,无奈之下,我只得向蓝州判请了晚安,随黑管家往门口退去。  “砰”的一声,房门突然被人大力撞开。房中众人吃了一惊,抬眼望去,但见一个面带几分酒意的青年男子,长得像个瘦猴,醉眼朦胧地看着我们。黑管家戟指对方:“你是何人?”那瘦猴打个饱嗝,似乎清醒了些,径直走到桌前,拿起十余年窖藏的上等“花雕”,自斟自饮了三杯,这才悠悠然说道:“列位,我走错了房间,打扰各位清兴,自罚三杯!”  也是合该有事,瘦猴一则冲撞了蓝州判的兴致,二则过于无礼,那“花雕”一壶就要百两纹银,岂是随便喝得?三则蓝州判想在如花姑娘面前摆摆威风,于是抬起蒲扇大小的右手,毫不客气地与瘦猴的脸蛋发生第一次亲密接触。  “啪”!瘦猴结结实实挨了一记漏风耳光!顿时成了红紫之色,半边脸庞肿起老高!或许他这辈子还没挨过别人的打,愣在原地呆若木鸡。蓝州判想是平常抬手打人乃是家常便饭,何况对方擅闯自己房间,理亏在先,是以得风便扯篷,得理不饶人,一把揪住对方衣领就要将他摔出门外!  瘦猴这时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来人”,就听见外面楼梯上脚步声纷然骤起,有人正往楼上奔来。   我还算机灵,从门口探头一看,乖乖龙的东,黑压压一片人群直往这里涌来,看装束应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家丁。我何曾见过这等仗阵,当时就吓得脸“刷”地变得比白纸还白,结结巴巴道:“蓝…蓝大…人……”蓝州判情知有变,但在美人面前还要保持自己的风度,边往门口走来边道:“何故大惊小怪?”待看见那来势汹汹的人群,居然反应极其敏捷,嗖的一声从我身边掠过,闪到黑管家身后。敢情这老小子练过“凌波微步”不成?  门口瞬间就被家丁们堵住。为首的总管朗声道:“公子有何吩咐?”瘦猴有人撑腰,这下可抖起来了,揉着自己的脸颊,恶狠狠地盯着蓝州判,似乎恨不得将他一口生吞下去一般。蓝州判纵使胆大包天,但眼下势单力薄,面对如狼似虎的家丁,只好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敢继续逞强。  如花姑娘倒是面不改色,款款走到瘦猴面前,从容说道:“这位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了!一场小小的误会,何至于大动干戈?这位客官不是外人,乃是光州的州判蓝大人,还没请教公子高姓大名?”她巧笑嫣然,吐气如兰,但言外之意却是在暗施压力。毕竟,在光州这一亩三分地上,蓝州判蓝大人的大名可称得上是如雷贯耳,孺妇皆知,相信没有几个人敢在他的面前放肆。  我暗自佩服如花姑娘的胆识与口才,非寻常女子能够企及的境界。谁知瘦猴方才猝然受辱,并未留意如花的存在,此刻不看则已,一看见如花的绝世容颜,登时魂飞九霄云外,她说的什么话,瘦猴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痴痴盯着对方,哈喇子沿着口角直往下流却浑然不知。   家丁总管见状,忙上前隔断瘦猴的视线,重复一次方才所言。瘦猴这才回过神来,颐指气使道:“把这几个瘪三海扁一顿,用绳子捆牢了,扔到楼下的水池里喂鱼,然后将这位MM送到我房间来。”得,咱哥几个在这个家伙眼里都成了混混了!此人也未免太过狠毒,即便发生了矛盾纠纷,也不至于一开口就要我们的命啊!看来这个仁兄平时就是个无法无天的货色。  家丁们见主子发话,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俗话说:狗急跳墙,人急上梁。虽则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但在这危急关头,为了保护蓝大人,为了替如花姑娘解围,更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我豁出去了,一把拔下如花秀发上的银簪,飞快地用胳膊箍住瘦猴的脖子,簪尖直指他的下颌,狂喝一声:“都给老子退下,不然他就没命了!”这招擒贼先擒王果然有效,家丁们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但他们也不肯轻易让步,堵住门口不让我们撤退。  蓝州判本已吓得噤若寒蝉,见形势已有转机,马上恢复镇定道:“小毛,干得好!此番你立下大功,回头我一定重重有赏!你不要放手,我马上叫人!”他立即飞鸽传书,严令部下最得力的雷捕头和“青云帮”黑皮张各率本部精锐人马,火速赶来芫花山庄救援。  对方总管一看,哟嗬!小样的,你还搬救兵呀,就你有人马?咱也不是省油的灯。马上传令下去,调集援兵前来接应。  不到半个时辰,芫花山庄门前一阵嘈杂。从窗口往下望去,但见火把林立,映红了黑压压好大一群人,怕不有两三百号人才怪!经过交涉,雷捕头及黑皮张得以各率十人进入白楼,不由分说就将那些家丁用铁链锁了,那总管还欲分辩,被黑皮张一巴掌打落两颗门牙,痛得他一时无法言语。瘦猴见势不对,叫道:“我是钱……”黑管家方才忍气吞声,眼下可算是找到扬眉吐气的机会,一拳落在瘦猴鼻梁上,登时血溅五步,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道:“我是你祖宗!”  此时的蓝州判已没了来时的那番兴致,对如花姑娘宣布鸣金收兵,来日再战。一行人出得芫花山庄,凯旋而归,班师回朝。谁知还没走出半里路,身后火光冲天,杀声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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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争强斗狠试比奸  蓝州判从马车窗户探出头来,询问发生何事。左右面面相觑,不明情况。雷捕头传令下去,命人去探个虚实。不消片刻,探马来报,有几百个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官兵,正朝这边全速前进。  “莫非这里正在军事演习不成?”蓝州判大惑不解,但他经验老到,命部下前队作后队,后队作前队,刀剑出鞘,在原地停下待命。  兵贵神速,眨眼间军队已赶上来,为首一个副将打扮之人,骑着高头大马,神气活现地一挥令旗,官兵立即展开战斗队形,将蓝州判的队伍困在中央。不愧是训练有素的部队,甲胄鲜明,刀枪雪亮,尤其是弓箭兵,拈弓搭箭,目标直指中央,一旦放箭,保守估计谁也逃脱不了变成刺猬的下场。  雷捕头的部下及黑皮张的人马尽是些外强中干、欺软怕硬的角色,平素里欺压百姓,那是得心应手,无法无天,眼下刚一跟正规军打个照面,脚底下就已先软了三分。蓝州判也从未见过如此仗阵,不敢下车,忙叫黑管家上前答话。黑管家心说你的命是命,莫非我的命就不是命?他磨磨蹭蹭不愿下车,我心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眼下就算当缩头乌龟,也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于是自动请缨去见那副将。    可是俗话说得好,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还没等我走到那副将面前,军队的阵势已然布好,只见他高举令旗往下一挥,这是发动攻击的信号,同时听见他发号施令:“都给我拿下!胆敢违抗者,格杀勿论!”  马车不是推的,牛皮不是吹的,正规军的战斗力,怎一个“强”字了得!蓝州判这方的人马,实在是不堪一击,瞬间就被冲散,抱头鼠蹿。  在这种纷乱的情形下,我只恨爹娘少生我两条腿,随着人群四下奔逃。不少人绊倒在地,便被自己人活活踩死。发足狂奔间,我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追上前一看,果然是蓝州判。此时的他,狼狈不堪,头巾歪了顾不得去扶正,“八匹马”成衣满是污泥,已在拉扯中破了几个大口子,“蝎子王”靴子也丢了一只,光着一只脚板照样跑得飞快。我很奇怪这个已被酒色淘空了身子的胖子,怎么到了这种逃命的时候,居然跑得比我还快!  我紧随蓝州判身边,边跑边问:“蓝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蓝州判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奶奶个熊!我们绑走的那个瘦猴,一定来头不小!”眼下已非说话之际,还是逃命要紧,我们加快脚程,不料一队骑兵从前头包抄过来,依稀听得有人叫道:“公子有令,抓住那个戴‘花花太岁’头巾的家伙!” 据说人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头脑的反应速度是平素的数倍不止。蓝州判眼下的情形便是如此,那边话音未落,他早已一把扯下头巾踩入泥泞之中。至于连带着扯下了数绺毛发,却是浑然不觉疼痛。  被骑兵截住的足有四五十人。没人再敢越雷池一步,毕竟两条腿的人,如何能跑过四条腿的畜生。士兵用火把照了片刻,禀报道:“大人,未发现有戴‘花花太岁’头巾之人!”   蓝州判正暗自庆幸,忽又听见那小队长道:“仔细查看可否有人穿‘八匹马’成衣!”我心说:那瘦猴眼睛挺毒的,在白楼时就已记住了蓝大人的一身装扮。此时蓝大人已脱下他的长衫,但他里面穿的是月牙白的亵衣,不成体统,而且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我无暇多想,保住蓝大人才能保住我现有的一切,如果蓝大人有个三长两短,我又会被打回原形,那种低三下四碌碌无为的生活,我一天都不想重复了。  主意拿定,我脱下长衫披在蓝州判身上,又从他手里接过‘八匹马’成衣,义无返顾地穿在自己身上。这一刻,蓝州判终于动情地热泪盈眶《拉住我的手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我拍拍他的手背道:“蓝大人,咱们虽没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总算一起嫖过娼,也算是朋友一场。士为知己者死,我死而无撼!”一席话说得慷慨激昂,连我自己也被深深感动。   骑兵擎着火把,开始对人群进行甄别。这些人之中只有我一人穿着“八匹马”成衣,是以被五花大绑,扔在马背上往回疾驰。马背上颠簸得厉害,差点没把我颠得骨头散架,总算回到方才被官兵追上的地方。  瘦猴和家丁们都已被释放。副将正侍立一旁陪着他说话。骑兵将我摔在地上,说是抓住了穿“八匹马”衣裳之人。瘦猴用足尖挑起我的下颌,怒骂道:“你们***都是饭桶,我要抓的是个胖子!”敢情我虽在白楼挟持过他,但此刻浑身污秽不堪,全无半点儒士风采,故此没人认出我就是蓝州判的跟班。  “全速追击!”瘦猴率领他的兵马风驰电掣而去。丢下我一人站在这荒郊野外,如坠梦中。本来还以为小命难保,不料却毫发无伤,看来还是不起眼的小人物比较安全。我心想:此处非久留之地,还是先回芫花山庄,再从长计议。  走没两步,脚下踩到一人,差点将我绊倒。我连叫晦气,抬脚欲走,地上突然传来一阵微弱而又熟悉的呻吟。低头仔细辨认,躺在淤泥里的原来是黑皮张。借着月光依稀可见他的身上尽是脚印,想来至少被数十人从身上无情地践踏,再无半点平日的神气活现,只是不住地低声唤道:“救…救我……”  黑皮张虽则好事不沾,坏事做绝,但看着他眼下这等模样,真要丢下他自生自灭,又甚觉于心不忍,迟疑片刻,俯身背起黑皮张继续前行。  半里路足足走了半个时辰,累得我气喘如牛。芫花山庄内还是一片歌舞升平,迎来送往的热闹景象,方才的变故丝毫没有影响它的生意兴隆。 门卫虽不认得我这个无名小辈,但堂堂“青云帮”帮主黑皮张乃是这里的常客,他的凶狠霸道这些人是早有见识的。对于这样的凶神恶煞,谁个敢上来阻拦?我一路通行无阻,来到如花的“怜花小居”。我也顾不得体面,边擂门边高声叫道:“如花姑娘,开门则个!”房门拉开一条小缝,先是一个丫鬟往外张望,一见我们灰头土脸半人半鬼,吓得赶忙要掩回房门。这时就听见如花姑娘发话:“小蝶,让他们进来!”  门开处,如花姑娘迎上前来,将我让入房内。我背着黑皮张左右张望找寻安置的地方,可是房内只有如花姑娘的一张卧床,倘若贸然将浑身污秽的黑皮张放在床上,岂非太过唐突佳人?正自迟疑间,如花姑娘道:“隔壁有客房,可以安顿伤者。”我依言将黑皮张送至客房,如花又吩咐小蝶去延请郎中,我这才得以歇下来喘一口气。  细心的如花姑娘已放好热水,道:“公子,请你沐浴更衣。”什么什么?让我在这里沐浴,还更衣?!说实话,天下没有不吃腥的猫,尤其是今夜见到如花姑娘之后,我吃腥的欲望和热情空前高涨,没想到肚饿遇着馒头,瞌睡遇着枕头,能够在她的闺房沐浴、更衣,那下一步毫无疑问是――就寝了!我不由得在心里雀跃、欢呼!  浴桶里水气腾腾,水温刚好,像情人温柔的手。几朵花瓣在水面上漂浮着,散发着自然的清香。可惜如花姑娘在我扒光自己的衣裳之前,就已退出门外。偌大的房间里静谧而安详,空气中残余如花姑娘似有若无的体香,让我深深陶醉其中。方才还命悬一线担心脑袋搬家,现在却在一个绝世美女专用的浴桶里泡澡洗桑拿,生活的反差咋就那么大呢?  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当我把自己浑身上下洗得比上架的猪肉还白时,才满意地起身更衣,穿的是如花姑娘不知从哪里借来的一件长衫,穿在我的身上自我感觉良好,对着梳妆台上的铜镜一照,嘿,不敢说貌似潘安,倒也堪称一表人才。都说鸨儿爱钞,姐儿爱俏,今夜我要下定决心,排除万难,充分发挥优势,争取一举俘获美人的芳心。  开门将如花姑娘迎进房间。她看着我会心一笑,腰肢款扭莲步轻移,走到窗前推窗望月,皎洁的月光便从那窗口泼金泻银般洒进房内。她幽幽说道:“你可知今夕何夕?”  夜空中的月亮好大好圆。我陡然想起,今夜乃是中秋佳节!窗外飘来虚无飘渺的歌声,是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是呵,离家数月,从没回去看看,虽则偶有书信往来,可鸿雁无情锦书无语,不知年迈的父母在家安好?  没容我从思乡情怀中回过神来,如花姑娘的琴声响起,那是一首不知名的古曲,哀婉幽怨,令人感伤。我跟着节拍,即兴填得一阙新词,随着琴声亢声高歌:  ……  红尘路,千山万水寻归途  霓裳舞,百年化作一g土  叹我人生不堪苦  岁月匆匆都与付  今宵喜,明朝怒  心里有话无人诉  ……  望天际,风雨万重心难静  看世上,艰难坎坷多不平  聚散得失谁人听  但愿长醉不愿醒  数星星,到天明  落花流水亦有情  ……  唱着唱着,就听得“噌”的一声,琴弦应声而断,如花姑娘螓首微低,掩面而泣,先是无声地落泪,继而香肩耸动,低声抽泣。想是词中伤感之处,触痛了她的内心。我轻轻走过去,挨着她坐下,仿佛是怕惊扰了她的梦一般,轻轻地搂住她的香肩。她顺势倒在我的怀里,像是迷途的羔羊,终于找到回家的方向。美人在抱,这本来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现在,我却有些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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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9:55 &&
 如此星辰如此月,如果不发生一点点浪漫的事,我想各位看官是绝对不会原谅我的,故此,各位观众,请你们先用纸团堵住鼻孔,以免鼻血狂喷香消玉殒。正所谓佳人窈窕当春色,才子风流正少年,如花姑娘深情款款凝视着我,忽地缓缓起身,玉臂一抬轻解罗衫,光洁无暇、珠圆玉润的胴体登时毫无遮掩地呈现在我面前。  那一刻,我呆住了!那不止是一具完美的身体,那是一片风景,是一片天地!上半身山峦起伏,波涛汹涌,下半身芳草萋萋,如诗如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提我在温柔乡里流连忘返,单表蓝州判被官兵追杀,急急如丧家之犬,一路逃进光州城里,下令紧闭城门,拒敌于城外。那副将率兵追至城下,不敢造次,只得带了人马一阵喧哗,掉头回去。  就在蓝大人惊魂未定之际,我和如花姑娘已一同倒在床榻之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极尽缠绵,难舍难分(此处儿童不宜,删去八百字)。  翌日,我起身梳洗完毕,告辞了如花姑娘,飞鸽传书告知蓝州判,我与黑皮张尚在芫花山庄避难,他马上派了一部马车前来接应,将我径直接到州衙门。黑皮张伤势太重,送至药局疗伤去了  乍见蓝大人,我都快认不出他来了。非但鼻青脸肿,脖子也歪了,胳膊也折了,腿脚也瘸了,惟有一双眼睛,迸发出难以抑制的怒火。也难怪,不管哪次冲突,不是蓝州判稳稳占住上风?此番如此狼狈,险些狗命难保,怎不叫他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么,如蓝州判这样的小人呢?自然是一刻也难忍耐!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奇耻大辱,非报不可!你来得正好,帮我出个主意!”    蓝州判自出道以来,尚未吃过如此大亏,他报仇心切不难理解,若是寻常百姓,得罪了他怕不早就死一百回了,但是种种迹象表明,瘦猴的来历并不简单,故此不可轻举妄动。我心平气和地问道:“大人可知那瘦猴何许人也?”  蓝州判怒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佛挡杀佛,魔挡杀魔,我管他什么来头,总之敢动老子,我决不善罢甘休!”  我不接话茬,等蓝州判怒气稍息,这才向他进言,需派一得力部下查清瘦猴的来头。蓝州判是个明白人,觉得确实有此必要,便命雷捕头去追查此事。傍晚时分,传来回报:瘦猴名叫朱哥亮,乃是相邻的钱州卫千总朱将军的独子,自幼深得父母溺爱,成人后便成了远近闻名的浪荡公子,仗着自己是个高干子弟,到处寻花问柳,惹是生非。其父担心他在钱州惹事有碍自己声名,继而影响仕途,便在光州购置了一套豪宅供儿子居住玩乐,又派出一彪人马驻扎在附近,保护宝贝儿子的安全。因此,昨夜发生冲突后,军队方能在短时间内赶到。  蓝州判半晌作声不得。他虽早有思想准备,却也没有料到瘦猴之父竟然是从五品的武官,掌管一州兵马,虽则文武职位各不相关,但权势可说是凌驾其上。这般人物若要动他,还真得掂量掂量。蓝州判迟疑好一阵子,这才咬牙道:“虽说姓朱的手握兵权,我手底下可也有几万号人手,就算每人撒泡尿也淹死他;加之他钱州的官,管不到我光州的官,此仇非报不可。”  决心已定,开始筹划方案。明着干肯定不行,首先巡抚、按察使这一关就有些棘手,还有京城吏部的眼线也是极多,万一消息泄露,说光州钱州的官员内讧,上头一查事情可就闹大了,届时如若被人奏本弹劾,惊动天听,惹得天子震怒恐怕谁也保不住头顶乌纱帽。这般蠢事蓝州判自然不会去做。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蓝州判的意思是一不做二不休,从黑皮张的手下,挑出几个亡命之徒,一阵乱刀把朱哥亮砍成肉泥,以泄心头之恨。  不妥不妥!我当即反对。如若是一介草民,草菅人命也无大碍,但是卫千总之子暴死光州,其父必然追查到底,蓝大人不仅与朱哥亮有仇脱不了买凶杀人的嫌疑,退一步说,即便无人怀疑蓝大人,可他身为州判,对境内发生的命案负有不可推卸的侦破责任,案破则危及自己,不破则声名扫地,是以,此乃下下之策。    蓝州判见我言之有理,示意我继续说说上上之策。我也有意买弄本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上策就是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也就是说,对付其子不如扳倒其父,老子落马,势必人人喊打,到时收拾他儿子还不是易如反掌?朱大人虽则位居一方高官,但我与蓝州判厮混日久,对官场之事已熟稔于胸,据我所知,扳倒官员无非三个办法,可以简单地概括为八个字:美女金钱,高官憎厌。  关于美女,依大元律例,官员只可在家中娶妻纳妾各一名,若是在外面包二奶三奶四奶五奶,谓之生活糜烂,骄奢淫逸,论罪当革去官职,留用察看(两年内若未再犯,可平级调任);  关于金钱,依大元律例,官员除俸禄外(从六品之标准为五百两纹银/月),尚有职务补贴(从六品之标准为一千两纹银/月)、马车粮草补贴(从六品之标准为三千两纹银/月)、公费医疗(从六品之标准为五千两纹银/月)、职务消费(从六品之标准为一万两纹银/月),告老还乡后每月按原来俸禄的百分之三百支付养老金,以上均为正当收入,除此之外,如私自设立小金库体外循环、接受他人的贿赂、贪污部门银两等等,依情节轻重判处一年至五年不等,判决标准为刑期与职位高低成反比,即职务越高量刑越轻,若是朝中重臣,除非惹得皇上大动肝火,否则性命无虞,是谓之“刑不上大夫”。 但有一项,挪用府库银两,数额巨大者当斩,因为动国库就是跟皇帝老儿抢饭吃,这还了得?  至于高官憎厌,则是本朝官员均为向上负责制,虽说吏部对于你的升迁降职都一套严格的绩效考核机制,间或还要在民间对你的政绩进行私访考察,但这些在实施中形同虚设,一切的主动权都掌控在上司手里,一句话,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故此一旦你的上司对你憎恶抑或厌烦,你的官场生涯也就为期不远(两种人例外:其一,你深受皇上恩宠,无人敢老虎嘴里拔牙;其二,朝中有人好做官,京城中有背景有靠山有人罩着你)。  其余徇私枉法、贪污受贿、滥用职权、庸碌渎职之类,几可忽略不计,因这些罪名东窗事发者,可谓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只是我认识蓝大人时间不短,知道虽有官员倒在美色、金钱以及上级的排斥上,但只要有关系网保护伞,依然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此,我给蓝州判的建议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要下手就得来狠的,让姓朱的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最好是告发他密谋造反。这个罪名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成立,十个卫千总也不够死。  “高,实在是高!”蓝州判抚须颔首道:“小毛,此番商议正事方知你一直韬光隐晦,深藏不露。既有此才能,怎可埋没人才?这样吧,你的商号就委托他人照看,你来做我的幕僚,我不会亏待你的。”我一听正中下怀,经商哪比得上当官?当下满口应承。    要告发朱哥亮之父造反,必须人证物证齐全。人证不难,叫雷捕头出面,从死牢中提出几个秋后便要问斩的死囚,许诺让其家人今后生活无忧,便说动他们愿意一口咬定自己是“明教”钱州分舵中人,舵主便是朱千总朱大人。须知明教是当今天子最为忌惮的帮会,凡胆敢入教者,格杀勿论。至于物证,也非难事,由黑皮张的部下出面,买通朱府下人,将一些伪造的明教信物、密函藏入他的书房。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接下来就是将此“重大内幕”告知白知州。白知州一听这还了得,立马叫师爷起草奏折,上报京城。不消数日,奏折到了天子手中,当即下了一道圣旨,命钦差大臣前去钱州光州严查此事。钦差大臣可不是吃素的,巴不得多查封几个大户人家好多捞些外快,朱大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事后我们收到可靠情报,就在我们设计陷害朱千总之际,他也在挖空心思要通过上层关系搞倒蓝州判,只不过我们先行一步,棋高一招,这才一举置他于死地。朱大人入狱后,被判个秋后问斩,家财妻女都被钦差大臣毫不客气地全盘接受(一小部分充公),朱哥亮被“青云帮”的人马追杀,掉落悬崖不知所踪。  这场恩怨就此告一段落。蓝大人论功行赏,我名正言顺地进入州衙门,成了一名人人称羡的高级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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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蝇营狗苟只为钱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李谪仙的这句诗真实地表露了我此刻的心情。常言道:小人得志不可一世。我自问还没有达到小人的层次,但陡然由一介布衣,跃身成为官府的一名正式编制之成员,心里禁不住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笑过之后,言归正传。都说“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我把它改成“当官不为己捞钱,不如回家去种田”,然后刻在案头奉为座右铭。  既要捞钱,就得搞出点名堂。名不正则言不顺啊!经过仔细思量周密考虑,我向蓝州判呈上一份万言书,大致内容如下:  1、鉴于本州马车日益增多,且超高超长超宽超重超速现象严重,不仅造成路面负担及损坏,还时常发生严重之交通事故。据此,建议州衙门成立交通捕快大队,制订相关条例,对上述现象规范管理,采取的策略就是从严从重罚款,  2、在东西南北四个城门设立收费站,凡过往马车一律交纳过路费(执行公务之官府马车除外),用于“贷银修路,收银还贷,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3、官道之外,开辟从光州至钱州、富州等地的高速马路,便于一些富户、贩运专业户快速往返。同时规定时速最高不得超过100里,最低不得低于80里,并在诸多地段限速50里,违者超出标准30%罚款纹银一百两,扣3分,超出50%罚款纹银三百两,扣6分,超出100%罚款纹银一千两,扣12分,暂扣马车驾驶执照,经过学习后方能重新取得驾驶资格。为便于管理,应成立“高速交通捕快中队”进行执法。   当然,最关键之处,在于我毛遂自荐,全面负责掌管这些事物。如若我的宏伟蓝图得以实施,相信必定会财源滚滚,想不发财都难。  就这初步的构想,蓝州判一见到便如获至宝,来来回回拜读数遍,抑制不住语气中的惊喜道:“后生可畏啊!我果然是慧眼识英才,没看错人。只是……”我观颜察色,马上领会他的意思,忙道:“大人不必多虑。小人是您一手提拔的,自然不会忘记您的恩典。至于大人若有用到小人之处,随叫随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因为有芫花山庄外舍命相救的经历,蓝州判对我相当倚重,当下带我面见白知州。  白知州一听这事非但不用拨经费,就能解决手下那帮鸟人七大姑八大姨的就业问题,而且又能搞创收,忙倒屐相迎,拉住我的手直称:“人才啊!”三人合计一天,拍板决定召开州十五套班子会议,就成立交通院(暂定下辖交通捕快大队、高速交通捕快中队、马车牌照管理中心三大部门)问题进行讨论磋商。   开会是不会在光州开的。虽则州衙门的楼房是全州最宽敞豪华气派的,里面的会议厅足可容纳上万人列席,但是,据我所知,光州历来的重大会议都是在外地召开的,地点不限,前提条件是――山清水秀美女陪,山珍海味填饱胃,豪华住所可度假,开会一天也嫌累。  此次会议非同小可,意义深远,白知州为此专门发出黑头文件,规定州十五套班子成员必须无条件参加。会议是在离光州千里之外的海滨风景胜地召开的,执行的是高规格高标准的接待水准,五天时间花去五千万两纹银,人均花费十万两。会议期间,与会人员一律享受国宾待遇。其中白知州只为午休,便在天涯大酒楼安排一套3000两银子/时辰的皇帝套房,又在海角大酒楼安排一套10000两银子/天的皇帝套房供其起居。为了让白知州住得舒心快活,会议筹办组特意按他的个人爱好更换、订做了家具、床上用品(包括用于供他发泄的美女也每天更换),甚至连夜壶、马桶也换掉。  此外,全权负责会议期间安全事务的蓝知州,从光州调来一千名捕快负责每个与会人员的安全。在与会者往返会场路上,动用十部捕快专用马车开道殿后,车上特大好铃铛响个不停,路人纷纷侧目,避之不及。 会议每天下午开一个时辰,此外是有组织的娱乐活动,余兴节目之丰富,让我等初涉官场之人瞠目结舌。大元帝国虽则已取消前朝的绿灯区,但在此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年头,还是有不少妙龄女子禁不住花花世界的诱惑,自愿或非自愿出来陪花花太岁们消遣玩乐,于是乎,沙滩鞠球、陪女裸泳、雅座K歌、人妖表演、桑拿暗摸等花样名堂层出不穷,一句话,有钱就是老大,没钱踩在脚下。  会议期间与会代表积极讨论,踊跃发言,一致同意拥护白知州的英明决策,竟无一人持有异议。最后由白知州作出总结:立即以王小毛为首成立光州交通院,开始对外招兵买马,优先照顾内部官员三服以内的亲属入此部门,为照顾平民情绪及平息不利舆论,决定不足人员可在每年一度的官府纳贤会上招聘。   我私下问蓝州判:“此次会议如此奢华,万一上峰来查帐目,如何是好?”他笑道:“你有所不知,这有个名堂叫公务开支,只要不是装进自己的腰包,这点小事就算被查到,最多也就口头批评几句。何况州衙门的帐房先生会把这些费用分摊套其它的正常开支里去。这点你就不必杞人忧天了。”  他呷了一口特级“大红袍”,接着说:“这点小事算什么?过一阵子大哥带你去出国考察,找几个波斯猫……”  我奇道:“大人,恕小的愚钝,出国考察是怎么回事?波斯猫又是什么?”蓝大人得意地一笑:“说是考察洋人的生产经营和体制实行,那是掩人耳目的。老弟不是外人,我也就不又做婊子又立牌坊了。其实出国无非是“吃喝玩乐”四字罢了,原本大哥早几年去过东洋、南洋、还有北方的罗刹国,原本打算还要去西洋一趟,谁知州衙门迫于民怨太甚,订出官员出国每年不超过三次,每次不超过两个月的制度。你说,这坐船去西洋还不得花上大半年,故此没能成行。但罗刹国我们还是可以去开开眼界的,那里的波斯猫――就是洋妞,真是够味够劲,让人回味无穷……”  听蓝州判说得如此诱人,我装出一副不胜心向往之的神色。但在心里,我已暗藏怨恨,因为我发现他私下把如花姑娘也带到这里来,跟他住在一处。我背地里恨得咬牙切齿,表面上还得装出温顺谦卑的神色,只因眼下我还势单力薄,人微言轻,无法与蓝州判抗衡,只好眼睁睁看着如花姑娘在火坑中饱受折磨,自己却爱莫能助。  会议一结束,我拿了属于自己的那份会议礼品――光州最大的商号“馊沟”的一万两购物礼券,急着要赶回去开展工作。只有这样,我才能暂时忘记如花姑娘。那些个官员还乐不思蜀,在温柔乡里留连忘返。   竖起大旗杆,便有吃粮人。光州交通院刚挂牌筹备,来自四面八方的条子蜂拥而至,无非是帮忙安排、多多关照之类。我按写条子之人的官位大小进行排序,择高录用他们推荐的“人才”,再把这些条子主人的名字一一录入记事本,以备日后所需。在此之前,我已飞鸽传书给还未回到光州的白知州和蓝州判,按他们的要求留出一百个职位名额。  白知州在信里直夸我会办事,当即提笔拨了一大笔银子,用于交通院的建设。当然,基建项目由白知州指定的商号进行承包。此时我的主要任务是起草各项内部外部的制度,最要紧的是收费站的收费标准和违章处罚办法,我为此召集刚成立的智囊团,绞尽脑汁想出了上千条处罚条例,那些条条框框想必没有谁能一个也不触犯。当然我们提出的口号是“处罚是手段,教育是目的”。  不知是谁走漏风声,一些刁民上书州衙门要求对此召开听证会。这还不是小菜一碟?首先我我声泪俱下,控诉路面损毁对百姓造成的不便,马车横行给群众带来的事故,义正词严地说刚成立的“交通院”有决心有能力代表广大人民行使好自己的职责。先前在社会名流里收买的几个士人,被我封为“交通系统控制高级专家”,在听证会上侃侃而谈收费及处罚的必要性、紧迫性、合理性。会上安插在听证会上的几十个自己人立场鲜明,纷纷鼓掌表示赞同。   最后,我一锤定音,这样的收费标准,这样的处罚条令,是经过我们上百位专家经过半年的走访群众、调查取证、出国考察、精心核算的,与国际同步接轨,它的科学性不容置疑,所以,此次听证会以我的完胜落幕。  部门工作告一段落,我立即向刚回来的白知州和蓝州判汇报了近期的工作,经过请示,白大人同意由州衙门出面,向官办钱庄贷出三亿两白银,开始着手筹建高速马路。  高速马路一开工,就遇到了麻烦。事情出在蓝州判的爱婿胡高身上。他开了个商号,专业生产马路两边所用的护栏,要岳父出面说话在高速马路上使用。蓝州判二话不说,立即把我叫去。我婉转地说按大元帝国的律例,胡高的商号不具备这种资质,是否要找个大商号挂靠一下才好签合约,蓝州判一脸不快,拿着腔调阴阳怪气地说:“你现在翅膀硬了,了不起了啊!你搞什么名堂?”当时就吓得我汗如雨下,忙说惟蓝大人马首是瞻。  当下交通院的一大群马车,拥簇着蓝州判的马车,直奔胡高的商号考察。那个用竹子搭建的竹棚一切都很简陋,然而蓝州判却视若不见,连连称赞:商号设备好,人员素质高,产品质量不错,高速马路完全可以使用这里生产的护栏,还象征性地问我:“王院长没什么意见吧?既然没有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们办事不能沉迷于文山会海,是要讲究工作效率的!”我除了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还能怎样?    从光州至钱州的高速马路全程(一期)365里,南北两段分头施工。说句题外话,钱州知州真是孺子可教,一看我们光州搞了个交通院,知道好处多多,立马派官员赶来取经,然后移葫芦画瓢也成立了钱州交通处。高速马路由两州衙门一同出资兴建,分别负责一半路程。  按合约的规定和工匠师傅的要求,我们南段的180里护栏,必须先由施工方出资试做二十里,待本院验收合格方可继续施工。但蓝州判的一句话就把这些规矩一口否定,他大发雷霆道:“不就是个几亿两银子的项目吗?还搞什么试验段?我堂堂一个从六品的州判拍板定下来还不成吗?”  于是,合约完全依照蓝大人的意思修改,护栏总预算为白银八千万两。这还罢了,胡高为了从中获取更多的收益,声称为了保证施工质量,要使用木桩式铁制锁扣。本来在工匠师傅的设计中并无此项物品,只因胡高的商号里已经生产了不少木桩式铁制锁扣,如若不用岂非会对他造成损失?故此无条件必须使用。  可用归用,你总得定出个合情合理的价码吧?可恨胡高那小子竟然把每个铁制锁扣(不含木桩)定为每只白银100两,我的天啊,这铁打的物件价格都快赶上纯银打造的了!我随意到集市上走了一遭,就那东西100两可以买一麻袋。    还是那句老话,人可以无耻,但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我自从步入官场这个大染缸,已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无耻,在高速马路的招标上,着实捞了不少好处。但要说无耻之人最害怕什么?自然是遇到比他更无耻的人,在蓝州判的软硬兼施下,我此思前想后,只能被迫答应按胡高的报价结算。  谁知胡高得寸进尺,又把木桩的价格从每支20两银子提升50两,这样一来,单这木桩式铁制锁扣,单价已高达150两纹银。  含金量如此之高的物件,当然是用得越多越好。本来,按合约及工匠的图纸设计,整个护栏项目要用5000个铁制锁扣,还定好了使用地点。可是胡高根本不吃这一套。千方百计多安装锁扣,原来每隔5米安装一个的,改为每隔2米安装一个,及至后来全线泛滥,共用了50000个个铁制锁扣,比合约超出10倍。  要说只是价钱离谱我也捏着鼻子忍了,可胡高实在是不争气,在材料上弄虚作假,护栏做得一塌糊涂,有些地方用手轻轻一推就倒了一片,跟纸糊的差不多。没人敢在验收报告上签字,最后还是蓝州判出面叫个手下当替罪羊。 至于款项结算,更是史无前例。别人都是按进度结算部分款项,可是胡高不依,材料一进场便一口气从交通院的帐面上支取了五千万两银票,项目完结人家都留着一定比例的保证金,他倒好,帐算下来还欠我们一屁股债。  整个高速马路南段总造价高达3亿7千万两纹银,平均每里高达200万两,严重超出预算。而人家钱州北段工程量更大,总造价只有3亿两纹银。这里面,胡高居功甚伟,有人对此提出异议,回头就被蓝州判打发到乡下当里正去了。前车之鉴,其他人便屁也不敢放一个。  款项超支导致工程款不足支付给承包方。柿子捡软的捏,在州衙门有关系的施工队咱不便得罪,但是那些从乡下来讨生活的,咱可就对不住了,帐嘛可以承认,还嘛以后再说。 于是,在交通院当差的,每天便会看到相同的情景,几个短打装束的泥腿子,在大门外来回晃悠,一看见院里为我专配的“光本”马车,便会拦在车前长跪不起,他们自然就是那些个乡下来的施工队的工头,项目结束后,只好来这里讨要欠款。聪明如我,对付他们自是绰绰有余,我信誓旦旦地说:“你们放心,这里是州衙门的分支机构,这些钱官府不会不给,只是眼下州财政相当困难,大家多多包涵。请大家回去,我向知州大人申请财政拨款,一有消息就会给你们飞鸽传书!”  如此几次,那些工头一文钱都没拿到,这招便不再吃香,于是我又换了种说法:“四个城门和高速马路的收费站都已经开始收费运营,很快就会有钱……”说这话之时,我心里跟吃了萤火虫一样透亮,收费站的人员都是有来头的,他们的俸禄可不是小数目,加上交通院的几百号人全部靠路吃路,一切开支都靠收费和处罚,这些收入还得按一定比例上缴府库,连修理马路都没钱,哪会剩下什么余钱?  十几个回合下来,工头们开始到州衙门的各个部门上访,结果可想而知。各部门相互扯皮,他们像皮球般被来回折腾,最后这些老实巴交的人也上火了,一边把自己的队伍都叫来堵住交通院门口,一边通知《光州日报》前来报道。  我一看这还了得,当即向蓝州判报信。不消片刻,大队的武装捕快赶到,个个杀气腾腾。工头们没见过这种大场面,见官府动了真格,心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咱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于是在捕快的步步进逼下,含泪撤退,总算避免了流血事件的发生。但市井之中风闻内中有人跳楼有人上吊有人割脉有人投河,不一而足。  至于《光州日报》的主笔,被蓝州判叫到州衙门,告诫他一定要报道主旋律,影响社会和谐的负面事件就不要见报了,像新成立的交通院成绩斐然,最近马路上的马车有序多了,这就是很好的现象嘛!于是乎,翌日新鲜出炉的“交纸”,在头版头条以整版篇幅报道了交通院的先进事迹,还配发一幅我的个人头像素描。  在我离开交通院多年以后,听说那笔应付的工程款依然没有支付,原来计划设立十年的四个城门和高速马路的收费站,则完全没有撤销的迹象,据说是因为收来的费用还不够付欠官办钱庄的利息,其中原因不得而知。因为彼时的交通院,已是州里有目共睹、肥得流油的部门。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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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作茧自缚遭海扁  交通院的工作非常清闲,尤其是像我这样独当一面的一把手,一切事务都有下面的人打点,平日里忙得最多的也就是在形形色色的请示、报告上签字、批示、加盖印鉴。一来二去,我的书法大有长进。  闲暇之余,我的脑海中老是浮现如花姑娘的倩影,想想已是几月未见,于是在春暖花开的一天夜里,我叫上专用车夫,一路驾着专车前去芫花山庄。  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山也还是那座山,人却不是那个人……风景依旧,物是人非。如花姑娘见到我,并无半点久别重逢的惊喜,只淡淡说道:“王大人贵体无恙?恭喜你荣登交通院长宝座。”  毕竟我们还有过一夜之情,怎地言语之间如此薄情?我一时不知何以应对,半晌才冒出一句:“多时不见,不料我们竟生疏至此!”如花姑娘苦笑一声:“你已不再是以前的王小毛,那个才华横溢、多愁善感的王小毛,已然死去。我从你的眸子里可以看出来。”  我急道:“不管世事如何变化,我对你的一片真情却亘古不变。”她眼中的欣喜神色一掠而过,微微摇头道:“不可能的!你想要的只是在我身上的片刻欢娱,并非我这个人,这份情。眼下的你,与白大人、蓝大人的心思已是一般无二。”    我连忙分辩道:“我与他人不同,我非常珍惜与你的这份情感!”如花转身幽幽说道:“那好,你替我赎身!我相信现在的你已有这个能力!我愿意举案齐眉,与你白头偕老!”  我登时哑口无言。摸着良心说话,我心底不是没有想过出资让如花从良的可能,然则我现在的身份是堂堂交通院的院长,绝对不能把婚姻视为儿戏,更何况她和白知州、蓝州判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着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见我默然无声,如花走到我面前低声道:“我不怪你,只怨红颜薄命!你也勿须自责!”说完转身出门去了,留下我独自一人怔在原地……  帐款风波平息后,我去向蓝州判请安,见他闷闷不乐,便问发生何事。原来是黑皮张的“青云帮”一干人马最近折腾的厉害,蓝州判在寻思着怎样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其实我对此早有想法,只是前一段时间忙于交通院的事务,这件事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眼下听蓝大人提起,便道:“大人不必费心,我有个万全之策!”   蓝大人精神一振,问计将安出?我说道:“不知大人可曾留意?这街面上乱张贴乱摆摊乱放屁乱撒尿的现象十分严重,尤其是摊贩越来越多,影响州容,有碍观瞻,甚至严重阻碍了交通?”这些情况蓝大人听过汇报,自是明了,只是州衙门捕快虽多,安排值勤的巡捕却屈指可数,在光州这么大一块地盘上,这些巡捕撒出去便如石沉大海,更何况内中还有个别偷懒怠工的,故此根本无力改变这种现状。  蓝大人道:“这些我心知肚明,只是不知与黑皮张有何相干?”  我当下说道,以上所述可称之为“四乱”,既然巡捕无暇顾及,不如把黑皮张的人马全盘招安,成立“光州城综合治理执法大队”,简称“城治大队”,下设东西南北四个城区小队,专门整治“四乱”问题。  此举可谓一箭三雕:其一,给了黑皮张一伙正式的编制,让他们穿上州衙门统一配发的制服,再闹事就对外宣称说是执行公务,师出有名,可以堵住老百姓的嘴巴;其二,摊贩大多吃硬不吃软,文明执法在《光州日报》上说说还行,真要行动还得靠铁碗手段,“青云帮”的小弟个个如狼似虎,谁人敢老虎嘴里拔牙?他们无疑是最佳人选;其三,不妨规定“城治大队”所有没收的东西,都由他们内部支配,此种做法一定会充分调动其积极性,更好的进行执法工作。   蓝州判从善如流,马上采纳我的金玉良言。“城治大队”挂牌成立那天我有应酬没能去捧场,只派人送去一篮鲜花。当晚一身制服、精神抖擞的黑皮张就提着满满一箱黄金,来到交通院分配给我的官邸中,一见面就囔囔:“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纯黄金!”说着倒头便拜。我连忙一把拉住道:“折杀下官也!你如今也是个体面人物了,不必如此多礼!”  仔细打量黑皮张,发现他脸庞有些变形,正自诧异,就听得他道:“那日在芫花山庄前,多亏王大人搭救,只因刚将养好身子,未能及时过来道谢。”  我道:“现已无大碍了吧?”  他道:“是。只不过脸被马蹄子踏了一下,有些变形。这样也好,我去买了一本假的大元帝国居民身份证,改头换面这才得以坐上‘城治大队’大队长的位子。不然,以我通缉犯的身份,怎有今日之红光满面、风光无限?此番又是王大人举荐在下一干弟兄成立这‘城治大队’,大恩大德真是无以为报!这不,弟兄们凑了些黄金,再三委托我一定要面呈王大人!”我推辞不过,只得笑纳。  没想到“青云帮”的报答远不止于此――  那日,我与多时不见的黄胖子相约到南城街区的梅香茶楼品茶搓麻将,马车行至毗邻梅香茶楼的一条繁华大街时,突见前方道路阻塞,聚集好大一群人正在围观着什么。我一时好奇心起,便令车夫将马车先行赶去茶楼,我瞧过热闹便会自个儿步行过去。  只因当日我身着便服,故未引起旁人注意。挤进人群一看,但见场面一片混乱,一部上书“城治”两个朱砂大字的专用拖斗马车,被掀翻在地,原先沿街罚没放在车斗里的番茄、鸡蛋、布鞋、头巾等东西洒落一地。三个穿着“城治”制服之人,被人群围在中央,早没了执法者的威风,用一种很无辜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人群。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叟,捂着渗出血丝的额头,瑟瑟缩缩地蹲在一旁。  问左右究竟发生何事,答曰:这些个“城治”一上街面就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叫,说是执行公务奉命行事,这也罢了,那老叟想是郊区来讨生活的,街角一个茶叶店掌柜见他年迈体弱,便允他在店门前摆个卖牙签挖耳勺之类零碎物件的小摊子,一日三餐亦可吃个半饱,并不妨碍行人车辆往来。他也看见“城治”往这边走来,情知这些人惹不起躲得起,就要往茶叶店里躲藏,可他毕竟上了年纪,腿脚不甚便利,那些“城治”委实欺人太甚,赶上前去齐齐飞起一脚,标准的后卫脚法,木板打造的摊子登时支离破碎一命呜呼。老叟躲闪不及摔倒在地,额头被四下飞溅的木头击中。他还想伸手去捡面前的那些牙签,不料“城治”的几位大爷意犹未尽,故意把散落一地的货品一件一件踢进下水沟里,老叟欲哭无泪,都跪下求饶了,可是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辱骂和作弄。  聚拢过来围观的人群愤怒了!谁家没有父母?谁家没有老人?若是老有所养老有所依老有所乐,这年纪一大把谁个愿意出来摆摊?对一个弱不禁风的老者耍威风,算哪门子好汉?!这种人,也配称作人吗?衙门里咋就尽出这样的渣滓败类?    先前围观者慑于“城治”的淫威,敢怒而不敢言,及至有个热血汉子振臂一呼,人群应声如潮,一下子就把“城治”的马车翻了个底朝天,还纷纷指责“城治”野蛮执法,更甚匪类。三个“城治”本来还气焰嚣张,放出狠话想镇住场面,未料群情更加激愤,这才发觉形势大大的不妙!  常言道:法不责众,眼下这情形若被群众狂扁一顿,还不是得自己打落门牙往肚里吞,找谁说理去?  于是他们马上露出一副可怜巴巴、软弱无助的嘴脸,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要说民众的素质,比他们可高多了,没人趁机恃强凌弱大打出手,只是将他们团团围住,要他们的队长出面对此作出合情合理的解释,并对老叟的损失及伤痛作出适当的赔偿。    不消片刻,南城“城治”队长便匆匆赶到,不过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跟着一个加强排的队员,个个手舞大棒,更不搭话,径直朝人群猛扑过来。真不愧是“青云帮”出身,名不虚传,那下手叫一个狠啊!几个外围民众首当其冲,被一阵乱棍打倒在地。那队长口中兀自叫嚣:“都***想造反啊!竟敢动老子的人,给我往死里打,天大的事我兜着!”队员们一看长官发狠,更是肆无忌惮。   我一看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当众殴打民众成何体统,这不是摆明了往州衙门脸上抹黑么?当下上前对队长朗声道:“快快住手!得饶人处且饶人,真要闹出人命来,你也担待不起。”  这话队长不爱听了,知道我是谁吗?堂堂光州城综合治理执法大队南城支队的队长是也!官职从九品,比知州也就差那么三五级!你小子算那棵葱?跑这里来充大爷,教训起老子来了?小的们,给我打!  得,架没劝住,自个儿倒被一脚踹翻,紧接着,一阵乱棍劈头盖脸落在我的身上,这些人下手还真不是普通的重,剧烈的疼痛让我无法言语,只能抱着头趴在地面。  天见可怜,我的车夫见我许久还未赶到,便一路寻回,见我被“城治”暴打,慌忙大声叫道:“别打了,他是交通院的王院长!” 什么什么?王院长?!这…这…这可如何是好!!!队长一看此时的我,已处于半昏迷状态,登时六神无主,多亏旁人提醒,这才忙不迭地拦下一部马的,将我火速送往国医馆就诊。还来不及赶到国医馆,我便已完全失去意识,昏死过去。  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我虚弱地睁开双眼,眼前晃动着一张张熟悉抑或陌生的脸庞,不知谁说了句:“王大人醒过来了!”于是一帮人的脸上立马堆起虔诚而殷切的笑容,七嘴八舌地问候请安,吵得我不胜其烦。  交通院的一个副院长更是夸张,泪眼朦胧地拉住我的手臂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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