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笨却能坚守要塞 电影,一剑亦可镇神州是什么动物

第一章 深寒有雪,向北有关
每一个故事如一卷云,如一缕烟。
每个人都是各自的主角,又是其他故事里的配角,各自的故事或交错、或平行、或纠缠。在变幻如云的命运中,演绎着千万年来历史的繁华和悲情。
北原以北,大唐最北
这里寒风肆意呼啸,起伏唔咽,如诉说千百年来发生在这里不为人知的往事。
雪,一簌簌,欢快的向下飘落,落在它们认为的天堂,一层又一层,遮盖了过往。
连绵的雪丘上,倔强的枯草挣扎着向上延伸,它们不愿被命运束缚而抗争着,随风摇摆但坚韧不拔。
这是一片长期被雪和严寒埋藏的土地,没有峻岭,但有丛山。
生活在这里的人,艰苦而卓绝,但没有因为条件艰难而心生怯意,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透出对生活的光芒。因为这里是被他们称作家的地方。
对于北风他们不屑一顾,
对于南风,却像迎接远方亲戚一样。因为北方以南是他们曾经的故土,还有曾经的故人。
他们时而望向北方,眼神里有温柔和期望,那里有他们现在的亲人和朋友。
随冬而忍,向春而生
身处最北,心望怀南
一座孤峰耸然入云,不知几万丈,零零的矗立在这片大地,传说在最顶端那里有直通天庭的路。它就像一把天剑掉落人间,又像一根擎天之柱支撑这片天地。
神话传说这是一片远古战场,两位神袛在这里打的天昏地暗乾坤逆转,峻岭被打成了平原,而擎天柱则是遗落的神器,这种虚无传说被百姓们演绎得神之又神。
在丛山延伸至尽头的平原,有一道高厚的城墙,它如一条长长的分界线,隔离出两个世界。
屹立边关的城墙紧紧扎根,千年不倒,死死的钉立在这片北寒之地:断南关
曾经一位游侠诗人经至断南关,登高望远。一天一夜后,游侠虽心有诗篇一十六,却没有一首符合他此心此景此境,心中有如万千厉剑游走。游侠有感而动,步随意走,轻盈而灵动,右手双指并拢如利剑出鞘。又是一天一夜后,游侠从此弃文练剑,成为大唐首屈一指的剑士。
因剑诀是十六篇诗文感悟而来,所悟剑诀叫《十六诗决》。而游侠所站之地称为‘悟剑台’。
游侠诗人于断南悟出剑诀,成为大唐一番美谈。各种传说在乡间坊市流传,此后各方江湖游侠纷至断南关,希望也能感悟出剑意,但都失望而归。
断南校武场旁:
“大个,你说咱断南关城有多高?”
“很高很高”
校武场旁边的角落里蹲着三个人,专注的盯着地面,就像小孩热衷于凑在一起观察蚂蚁搬家,他们当然不是小孩,所以他们是在学习。奇怪的搭配。
被叫大个的身材雄壮,说话的是一个干瘦中年,浑名“地龙”。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拿这树枝在雪地上写字。而另外两个,眼睛专注盯着少年写的字,却又随意的聊着天。
“那有多厚?”
“很厚很厚”
“你看墙上那些坑痕,得打多少次战多少次才这麻密?”
“你猜不到的很多次很多次”
“切,跟你唠真是冒味,大字不识得几个,还扮个深沉呐”
大个是个闷人,话不多。而地龙是个话唠,跟谁都是自来熟。偏偏地龙就喜欢跟大个相处,也许这也是另一种动静结合?
……………
两个人结束了他们日常无营养的对话,把心思又放在少年写的字上,字迹可清晰辨认,‘’杨家军,断南关,义父‘’字眼,
字体工工整整,有如杨家军堂堂正正
无名依然在雪地上写着:
‘吾心安处是吾乡’
断南关将士,有一种归宿感
这种归宿首先是杨家袍泽,然后是断南关士卒,然后再是大唐子民
身为杨家袍泽,视将帅杨继业如兄如父,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身为断南关士卒,视将帅杨继业如君如王,令旗所指,兵锋所致。
身为大唐子民,以身为关,半步不退,宁死不退
断南关是大唐最北的边关要塞。断南,断北厥南下之路。而北厥是大元的最强部落。
断南以南,是一个名为怀南村的小镇,镇以村为名,因为所有袍泽兄弟本就是一家人。而怀南村大部分都是断南关将士的亲眷,杨家镇守了三代,望夫村就繁衍了三代。
“哎哟,蹲太久腿个麻了”地龙本想站起来,却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砸出一个雪坑。
“我也是”大个干脆直接坐地上了
“那再坐会,再唠唠”地龙又要开话匣,却被大个直接无视。
随着一声鼓响,每日的晨练要开始了。
一千五百将士迅速队列,井然有序,士气昂然。
将台上站着三人,中间的浓眉丹凤眼,身姿挺拔,英气勃发,人称“万人敌”的关将军。右侧的那位相貌平平,鼻挺唇薄,身后一把牛角大弓,人称“千丈洋”的曹将军。左侧一位身着常服,头上发带随风轻杨,宛如书院先生,平易近人,人称“杜先生”。
第二声鼓响,晨练正式开始
晨练结束后,就是每天的试武对垒,一对一、一对多、或多对多。
今日无名对阵的是“凿阵营”突字小队十人
凿阵营是杨家军的一把尖刀,两军对攻时,他们负责打开缺口,所有个个都是敢死敢拼的角色。无名对上他们估计讨不到便宜。
两年前无名十二岁,在杨家军营呆了几年,已经是杨家军里顶尖的好手,但年龄太小不能列入正式士卒,属于编外人员。
无名体格单薄,爆发力极强。有一天深夜,竟然举起了帅帐前的千斤压山鼎。
杜先生知道后,对此点评:
“力之所竭,乱伤己身”。
杜先生是无名的授业先生,也没有正式军职,只是挂职。
此后杜先生给无名定了条规矩:识几字则战几人。
第一年无名虽然力大,但没有技巧,只会使用蛮力,每天都是惨败。随着识字越来越多,再加上杜先生的悉心教导,无名对于力的使用和把握越来越纯熟,军营能胜之人寥寥可数。而无名也成为杨家军的磨刀石。
今日无名对上凿阵营,均是以一对二。
两人一前一后,先发制人,迅速冲向无名,士卒甲攻上路,士卒乙攻下路。
无名右脚蹬地爆发而起,笨若迅雷,右手成拳,“潜龙出海”直接对上甲,
“轰”,甲被震退五步,刚好稳下身形,拳再至,甲再退,瞬息间,无名出拳二十。士卒甲已被拳力震得浑身发麻,却依然不倒,可见凿阵营的强悍。士卒乙见势改变攻路,跃身而起,双腿成弓砸向无名,无名早有准备,步形偏移,侧身抓住乙砸向地面。
“轰”,尘土飞扬。
士卒甲抓住一顿的机会,猛然发力,右腿弯曲,膝盖撞向无名肩膀,无名被轰退五步,身形未稳,士卒乙已经起身,靠近无名后“横扫千军”猛力一踢。无名再退。
场面形式依然一对二,三人成三角式,
杜先生在台上观察着无名,知道他还没有发挥出一半的实力,接下来才是正式对决。
无名调整气息,嘴角微微上翘,眼神中的战意渐渐浓烈,先前只是试探,接下来要拿出一点实力了。
无名以迅雷之势攻向乙
乙才反应过来就已经倒飞出去了,腹部遭受重重的一拳,无名停身一转,又迅速攻向甲,只见一道身影一闪而过,甲的腹部也遭受肘,倒地不起
战斗一开始就迅速进入激斗,然后又迅速结束战斗。
“大个,依然没有意外啊!啧啧,也不知道无名的真正实力是好多哦”
地龙搭着大个的肩膀,被大个拍掉,
地龙又搭上去,还是被拍掉,如此反复,
地龙乐此不疲,大个也没有不耐烦,
“如果无名对上关将军或曹将军,哪个会赢?”
“关将军”
“当然是关将军撒,无名很多战斗技巧都是他教的咧”
当然是理所当然,一个“万人敌”,一个“敌百人”
接下来的四场比试,无名虽然赢了但并不轻松,
毕竟“人力有时尽”
第二章 心有所安向怀南
心有所安向怀南
时间的流逝,可以消磨散淡情感;距离的跨度,却会加剧亲人的思念。
这世间总会有人,在你看不到的角落,或倚门翘首盼人还,或牵肠挂肚倍思量。
无论身处何方,思念落在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吾心安处即吾乡
………………
近日无雪,宜出行。
无名在军中没有正式军职,也就没有太多的约束。平时除了练字看书锻体,最喜欢的就是骑着“奔追”驰骋于北原之上。他喜欢无拘无束,曾经以为只要跟亲人在一起,天地之大何处去不得?只是,
家,从来没有,
家人,曾经有过,现在又有了,
嗯!这样很好!
怀南村在断南关以南十里处,四周有山,山上有树,旁有小湖。
无名牵着“奔追”站在离怀南村不远的山坡上,从这里感受着整个小镇的气息,这是生活的气息、生命的气息。“奔追”时而踩着马蹄,也同样注视着怀南村,偶尔将头靠向无名,期待主人的抚摸。它也许永远不会理解人类的情感,只要牵着缰绳的主人还在,就要驮着他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在靠近小镇外围的地方,一位老人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老人背着鱼篓,右手提着鱼竿,鱼篓里并没有几条鱼。被牵着小女孩认真的盯着地面,两腿飞快的迈着,希望能跟上爷爷的节奏,也许太认真看着地面,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坐在地上,然后眼神委屈又疑惑的抬头看着爷爷,委屈的也许是在怪爷爷走的太快,疑惑的是爷爷为什么能走这么快。
小女孩“蹭”地一下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然后欢快飞奔着跑起来,双腿依然迈得飞快。“咯咯”的笑声、“咯吱咯吱”的踩雪声,这也是年少的气息。
老人的儿子曾经也是杨家军的一员,三年前在北厥的一次偷袭中战死,儿媳也在半年后一病不起撒手人寰。从此剩下了老人和小女孩。
扬家军的抚恤金很丰厚,再加上村里乡亲的照顾,生活也不算艰难。
小女孩很乖很聪明,爷爷做饭烧菜时,小女孩站在一旁乖巧的看着学着;爷爷坐在院子里抽旱烟时,小女孩静静的坐在一旁胡乱思考着;爷爷钓鱼时,小女孩就坐在一旁紧紧盯着河面。
“小兰,跑慢些,不要又摔倒了”爷爷提醒道。
“爷爷,爷爷,你看我跑得老快了,嗖的一下,都到你前面了,咯咯咯!”小女孩边跑边欢快的回答。
无名站在远处静静看着沧桑的老人还天真的小女孩。
曾经,我也有一双需要被牵着的小手
曾经,我也有一个需要呵护的小女孩
曾经,我们也艰难而快乐的生活着
曾经,…………
只是,你现在在哪?
是否长得我也快认不出了呢?
不管在哪都行,只要你还活着,我还活着,
就一定会再相见
无名把“奔追”栓在了小镇外面,“奔追”不情愿的打着响鼻,似乎在埋怨无名从不把它带进小镇,说不定镇里会有它最喜欢吃的“糊渣渣”。
无名刚来断南关的前半年时间就是在怀南村度过,那时候的他冷漠又警惕的观察着镇上的人,除了萱萱,其他所有人都会带着不善的目光。唯一让他感到心安的是系在左手腕上的红绳。
一根普通的红绳,有点发黑的红绳。
同样的红绳有两根,一根在左手,一根在右手,
现在,另一根不知又在何方
系上红绳后,他们在破败房子的神像前有模有样的许愿,然后安慰地告诉妹妹:许过愿的红绳是有法力的,只要摇动手腕,心中默念对方的名字,对方就能感应到。
此时的无名轻轻摇动手腕,目光望向遥不可及的远方
“萱萱,你感应到了吗?”
怀南村的村头有一牌坊,“怀南村”三个字苍劲有力镇北将军杨继业亲笔题写。牌坊下两个挂着鼻涕的小孩蹲在地上认真的数蚂蚁,
“一,二,四,七,……”
如果鼻涕快掉下来了,就会用手往上一抹
其中一个小孩看到无名后,迅速丢掉手上的树枝,努力向村里飞奔着,
小小的身躯里,藏着大大的力量。
“无名哥哥来了,无名哥哥来了”
清脆的声音里带着期许,还有少年无忧无虑的欢快。
“哟,无名呀,怎么有日子没过来了哟,来来来,帮婶把这个扛回去呗”
这是一位中年妇女的热情招呼
“无名呀,等要回去时来这提五斤腊肉,帮我给小柱子捎带过去,军营里辛苦得多吃肉”
这是一位中年大汉的叮嘱,而小柱子就是“地龙”这个话唠
“无名呀,这真是俺家大个写的字?咋还是蚯蚓爬呀,你要多教教呀,俺可是还等着他给俺抄杜先生写的诗咧”
这是一位身材偏瘦的妇女,大个的媳妇。
“无名呀,……”
“无名呀,……”
”…………”
招呼声不断响起,有叮嘱、有责骂、有埋怨,有期盼,有担心。
在小镇的尾末,有一片宽阔地,中心有一口老井,十几个小孩凑在一起分成两派在以老井为分界线的“战场”上对阵厮杀,他们以木为剑,以竹作马,欢快的叫喊、奔跑,一时间尘土飞扬。年龄再小些的或者女孩则坐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小兰这时也已经加入“观战”,咯咯的笑声如雀鸟般清脆悦耳。
他们是杨家军的未来。
忆少时,假戈竹马,了无牵挂
在怀南村的小孩心中,父辈是他们的英雄
在无名心中,义父杨继业是真英雄
弹指间,随性忘年,已过方华
第三章 倚剑丈江湖
百人成江,万人成湖,人即江湖。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江湖梦,或义气干云行侠仗义,或快意恩仇除暴安良,……
……………
当无名离开怀南村时,已是下午,身上多出一个大大的袋子,各种物品零零种种。有交代家常的书信、有自家腌制的食材,有治疗伤痛的药材……。
“奔追”百无聊赖的站在原地,当看到无名的时候,顿时欢快的踩响马蹄,马头左摇右摆迎接主人的到来,终于可以不用陪旁边这棵小树慢慢熬时间了。
无名背着袋子,奔追驮着无名。
“呔,”一声厉喝。一个人影突然从大石的后面跳出来,手里提着一把有缺口的断剑,摆足架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劫匪。
无名牵着笨追停下脚步,淡漠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拦路“剑客”。
一件白色上衣,已经稍有破损,可在他身上却穿出了潇洒不羁的风范。他双眉如剑,唇红齿白,这个面相去当一个“白脸”都错错有余。那对剑眉英气十足,在额头跃跃欲试,如果它有生命,恨不得从他脸上跳落下来,斩敌于千里之外。
看到无名无动于衷,他剑眉一挑,左手食指顺着左眉的走势轻轻一抹,自以为这个姿势很潇洒,开口道:“喂!少年郎,看到本匪,你难道不应该害怕吗?”
无名依然毫无反应。
他似乎很不满意对方的回应,于是摆出一个更为最潇洒的姿势开口说道:
“喂喂喂,就算你看到本匪不害怕,那看到本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也应该一声惊叹吧”
无名依然用无视眼神回应
一阵风吹过,飘起地上的雪粒,在两人中间来回打旋,欲打破这暂时冷场的局面,也许就连风都看不过无名的反应,要对剑客的潇洒做出积极的回应。
“呵,既然你不动,那就休怪本侠先发制人”
音落,剑起,口中念念有词“白日依山尽”,
剑客虽然表面看上去落魄不堪,但这一剑,剑意盎然,剑气充沛,激起地上的雪花顺着剑气飞向无名。
无名终于有所动作了,抬起右手用力隔空一拳。
剑气碰拳意
顿时雪花四散,紧接着再一招神龙探穴,欲夺剑客手中剑。剑客手腕一转,滑开夺剑之手,两人交叉而过。
剑客身体一转,依然念念有词:“黄河入海流”,
顿时涛涛剑意如奔流河水,冲向无名,仿佛依稀听见奔流声、浪声、拍岸声。
无名大吼一声“破”,同时双掌用力一拍,声如海浪惊涛、势如长虹,震碎了涛涛河水。
大海浪碎黄河水
剑客与无名相对而立,连输两招,极为不服
“我还有第三招,且看我‘欲穷千里目”
断剑变飞剑,剑气御剑,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也有穷途末路的决心。
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再分十六。
十六份剑气,十六把剑,剑气旋转如十六只剑目,将无名紧紧包围,如影随行,无所遁形。“欲穷千里目”是剑客最强一剑,练至最高境界可以困敌百人,杀敌千里。只是凭剑客此时的剑道,只能困敌一人,杀敌于百步。
“剑,我也会”
无名气息内敛,息聚于手,以身为柄,以手为剑,速度刹那提升至极,整个人如无形之影。
剑客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次又要败了。
无名之影,快若迅雷,将十六把剑一一斩碎,一时间剑意纵横,剑气激荡。
‘叮,叮,叮,…………’十五次碎剑之声,如十五次擂鼓之响敲在剑客心门。
身剑斩气剑
剑客一声闷哼,身形倒退了几步才停下,虽败但眼睛奕奕有神,有执着、有欣慰。
无名右手提着断剑,走向剑客,将断剑交到剑客手里。两人面向而立。
“唉,无名,本侠又没打赢你”
“呵呵”很少笑出声的无名,这次终于出声了。原来无名笑起来有那么一点英俊,还有那么一点憨直。
剑客倒提断剑,无名手牵奔追,一高一矮并肩而行,慢慢的行走在看不出道路的路上。
“小无名,我还会去最后一次悟剑台,之后就会再次倚剑丈江湖”,这次他不自称‘本侠’,而是以‘我’自称,收起了平时游戏人生的态度,显得严肃而隆重。
无名脚步一顿,疑惑的眼神看剑客,
“是啊”语气满是感慨,剑客双手附后,目视远方,尽量让自己透出沧桑。
“我三年前来到断南关,在悟剑台上醒剑三年,一年悟一剑,以我现在的剑道,能悟三剑已是极致,如果要悟出第四剑‘更上一层楼’,就必须走更多的江湖。可能我没有那位前辈的资质吧,如果再悟下去就成‘枯剑了’”
“断南关还不够远吗?”无名以为的江湖,就只是江和湖。
剑客用手拍着无名的肩膀,老气横秋道:
“哈,少年郎,你还年轻,等你走出这片天地,走出怀南村,你就会知道什么是江湖”
一高一矮并肩而行的两个身影越行越远,渐渐的消失在茫茫路的尽头。
第二天无名在断南关城头的悟剑台上果然看到了那个剑客的身影。
两天之后剑客离开了,去追寻他的江湖行剑客梦。无名一直没有告诉他,在断南关也有一位剑道高手,很高很高那种。
剑客在那个并肩而行的傍晚很自豪的告诉他:
十年之后,你一定会听到一个关于大剑士的传说,他的名字叫:陈海杰
哈哈哈……
他本是富人家子弟,本可以考取功名为任一方。但命运的安排往往不尽人意。家产被夺良田被占,父母忿忿离世。一个夜里,手刃丑人后伤心的离开家乡,浪迹于江湖。
听说断南关的传说,不远千里长途跋涉来到断南关,还真被他悟出一剑。特意为这一剑取了一个很有优雅的名字“白日依山尽”。从此之后游迹在断南和怀南周边。每次遇到无名的时候都会嚷嚷着比试,可惜每次都是输,但他却从来都不气馁,连无名都很羡慕他这种没心没肺的天然豁达。
最后他远去了,依然是一人一剑一江湖
一流溪,两畔林,三岔路口,四方人
趁年少,江湖行,几碗水茶,道英雄
轻轻断剑,义重侠心
敢教天下,莫欺少年无名
第四章 一梦追过往
所有的苦难,别人都不能感同身受,只有真正经历过后才明白:
苦难,也不过是人生道路上一段暂时的历练,是一场真正的逆旅修行。
…………………
风停,雪息,有风自南方来,熬过了长达七个月的严冬,终于要开始迎来复苏之春。
黑云盖月,今夜有梦。
无名的梦里是一个完全不同于断南的世界,参天大树随着地形连绵起伏,金黄色的瑄草遍布山谷,萱草蔓延的尽头,一块幽黑的石头静静的矗立,年复一年。
梦里的世界画面突然一换,仿佛过去了无尽岁月,又仿佛只是刹那之间。山谷还是那个山谷,幽黑的石头依然矗立,漫野的金黄色萱草被绿色青草取代。黑石旁每天都会来一只白色的绒兔,或打盹、或嬉耍、或静静的看着黑石,似乎在思考黑石使它困惑的原因。
画面一副又一副的转换,唯一不变的是矗立的黑石,在它旁边总会有一种生命或者物体出现,有鸟,有蛇,有树,有普通的石块,…………。
……………
梦里的画面定格在一对孩童身上。
“哥哥,为什么你要叫我叫瑄瑄呢?”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天真的问道。
她坐在一块平平的石头上,高度刚好与男孩平齐,双脚不安分的不停摇荡,一双小手拿着细小的草绳简单编制着一个环。她要编两个漂亮亮的草环,一个给哥哥,一个给自己;一个戴在左手,一个戴在右手。呵呵,一定很好看。
小男孩从有些破烂的衣服兜里拿出两个野果,咬了非常一小口细细咀嚼,然后对小女孩柔声说道:“嗯,听大人们说呢,取名字是很重要的事情,要由父母来取,可是我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谁,我一醒来呢,你就拉着我的手躺在我旁边,四周呀都是金灿灿的萱草,所以呢叫你萱萱”
说完后把试过的野果送到小女孩的嘴边,小女孩乖巧的张开嘴开心的吃着,双眼笑得像两个弯弯的月牙。如果可爱可以让人甜在心里,那小女孩就是最甜最甜的那种。
他俩就是八岁时的萱萱和十岁的无名。
他们山里的生活艰难却有简单的快乐。有一次饿了一天之后,在一颗树上看到挂满了鲜红的果实,无名先吃了一颗,突然腹部疼痛如绞,他立刻忍着疼痛把萱萱抱到一旁,并示意她乖乖坐着不要动,也不要吃地上的野果。为了不让萱萱看到而担心,无名忍着痛楚特意跑了很远,小小的单薄的身体痛得紧紧的蜷缩着,
无名咬着牙坚持着,因为他还不能死,他还有一个可爱妹妹需要照顾。突然右手手臂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暖流,流遍全身,痛楚渐渐的消失。
当无名再回去看到萱萱时,她依然乖巧的坐在原地安静的等着无名。
还好,是自己先吃了果子,无名庆幸的想着。
从此所有的果子无名都会先咬一小口,试过之后才会给萱萱吃。
萱萱只要每天都能跟哥哥在一起,能每天都被哥哥牵着小手,就会很开心很安心。
傍晚的云霞被夕阳照得异常红亮,有些单独的红云,一朵一朵挂在天边,就像他们见过的一种果子一样红彤彤,看得无名和萱萱都饿了。
这一年,无名七岁,萱萱五岁。
他们在几个月前来到这里,在山上远远的观察,想要靠近却又害怕。看到了长得跟他们一样的人,住在一个叫房子的建筑里,身上穿着比树叶结实很多的衣服。看到了跟他们一样大的小孩在大人的呵护下开心玩耍。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又让他们好奇。
有一天夜晚无名终于鼓起勇气,偷偷的趴在村子边缘的一间房子屋檐下,听他们说着听不懂的声音,然后努力仔细的记住每一个字。等半夜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无名快速而紧张的偷了两套小孩子的衣服,开心的往山上跑,就算天黑一不小心摔倒了也是傻呵呵的笑着。
回到山洞时,萱萱已经睡着了,被无名轻轻推醒,萱萱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当看到衣服的时候高兴的跳起来,睡意全无。这是萱萱最开心的一天,因一件简单的衣服而开心,最直接的开心。两个人穿着从未穿过的衣服兴奋了一夜。
从此我们也穿着漂亮和结实的衣服了,呵呵,呵呵,两个人又是一阵乐呵呵的傻笑。
童真天心,岁月无痕
村子里的人也渐渐知道有两个可怜的小孩,生活在村子周边的山里。特别是那个可爱的小女孩惹人怜。他们会用各自的方式帮助着两个孩子,让他们不要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不要因为世间的不公而感到绝望。无名也感觉到了村民的好心,但依然不敢靠近,每天小心翼翼的生活着,照顾着萱萱。
直到有一天,村里来了一个漂亮的大姐姐,带着一个七八岁的拖油瓶。
无名和萱萱在山洞里玩着从村里学来的打石子游戏,玩得不亦乐乎,完全不顾小手被地上的泥灰弄脏。也没有留意到洞口站着一个漂亮的姐姐微笑的看着他们,跟着一个差不多大小的拖油瓶。
“你们好,你们两个就是生活在这个山上的小孩吧?”漂亮姐姐轻声问到,为了不惊吓到无名他们,她特意小声面带微笑。
但突然出现的人还是吓到无名和萱萱了,他们就像两受惊吓只小兔子,无名拉着萱萱迅速的跑到洞里的一个角落躲起来,把萱萱藏在身后。
过了一会看到没有人进来,无名悄悄的把头探出来,萱萱也跟着探出头四处张望。漂亮姐姐依然站在门口,等着无名的答复。
“你们好!我是从山下的村里来的,你们不用害怕,我给你们带了点吃的过来,我把东西放在门口,等我走后你们再出来拿”
她也知道自己突兀的出现会吓到这两个从未涉世的小孩,放下东西就走了,跟她一起来的小孩虎头虎脑,也在不停的望向洞里,走的时候朝着洞里说道:“我叫臻志,姨娘说要我以后跟你们做朋友一起玩”
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的善意都有目的,有些人他们天生的善良,而且会一直善良。
漂亮姐姐走后一会,
无名才小心翼翼的走向门口,看到一个精致的木盒,萱萱抢在无名前吧嗒吧嗒地小跑过去蹲在木盒旁好奇的打量,十足的扮演了一个好奇宝宝的角色,这里摸摸那里点点,然后用期待的眼神望向无名,希望他快快打开木盒。
无名也好奇而认真的研究着木盒。当木盒打开的时候一股香气慢慢漂开,里面是两碗米饭,米饭上面搭配着青菜,还有几块肉散发着淡淡肉香。
之前也有善良的村民在窗口放过米饭,但没有这么丰盛和精致。
还是由无名先试吃,萱萱坐在对面满脸期望的看着无名一一试吃,眼睛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咕噜”萱萱馋得了咽了咽口水。这是无名他们吃得最香的一顿。
以后长大了,每天都要做自己做饭,做得香喷喷的,他们如此想着,憧憬着。
过了一天,漂亮姐姐又来了,名叫臻志的男孩也来了。他们依然是在外面说了几句就走了,依然在洞口留下一个木盒。萱萱这次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无名,无名最后还是没有出去跟他们见面。
又过了一天,她又来了,
无名犹豫之后,还是决定走出山洞。漂亮姐姐坐在旁边怜爱的看着无名和萱萱一口口的把饭吃完,而臻志则是好奇的在山洞里转来转去,手里拿着一小锤子的玩具,这里敲敲那里敲敲,好似十分羡慕无名的自由自在。
如此一来二去,无名把漂亮姐姐真当成了姐姐,
“萱萱,从此我们也是有大人疼爱呵护的人了呢”
“嗯嗯”萱萱使劲的点头,非常认同哥哥的想法,我不仅有哥哥,还有一个姐姐,呵呵。
梦里的画面又一转
这是一个不算繁华的小镇,无名背着包袱牵着妹妹行走于小镇的街道上,两旁摊位上摆满了零零种种的商品,小泥人、糖葫芦,棉花糖……,这些让萱萱目不暇接,东张西望,但她还是紧紧的牵着无名的手。
他们住在小镇周边的山林里,这次无名自己搭建了一个小房子,一张小小的床,一床单薄的被,两个平平的墩。
自从之前手臂上的暖流游遍全身后,无名的力气比以前大了很多,跟正常成年人差不多,已经能猎杀一些不算凶猛的动物。有些动物皮会很便宜的卖给无名观察了很久的猎户,换取一些小米或铜钱
每天傍晚,无名就会去小镇的集市上捡一些别人扔掉的好菜叶子。无名回来之前,萱萱已经生火熬好了小米粥,再加上小菜和少许肉,这就是他俩认为的“好日子”。
每到赶集的时候无名就会拉着妹妹来到集市上,只为见识更多的新鲜事物。
无名感觉到手臂被摇了一下,顺着妹妹看去的摊位上,摆着各种颜色和样式的绳结。
原来萱萱一直没有忘记手环。
无名最后买了两根最便宜的红色手环绳结和一根红色的头绳。
绳结之间交叉相连,有如命运的交错,不分彼此。
无名用系着红绳的左手,牵着萱萱系着红绳的右手,两只小手,两根红绳,交相辉映。
红绳发带将萱萱的头发束成一个马尾,萱萱走路时,马尾不停的摇摆;萱萱哼不知名曲调时,马尾不停摇摆;萱萱东张西望时,马尾不停摇摆。
萱萱如山中走出的精力,充满生命的律动,萱萱就是精灵。
傍晚时分,无名依旧去菜市捡取菜叶,几个年龄稍大的孩子将他们围住,
“小乞丐,歪又歪,脏兮兮,来捡菜,哈哈”
他们唱成一首打油歌来取笑无名和萱萱,将菜叶丢向无名。无名拉着妹妹迅速的跑回山上。
“哥哥,我们不是乞丐”萱萱倔强的看着无名认真地说道
“对,我们不是乞丐呢,萱萱更不是,萱萱是最美丽的精灵”无名摸着萱萱的头安慰的说道
听到哥哥这样说,萱萱开心的笑了来,又见两弯月牙
生活将无望的人们沦为乞丐,而有些人从不知沦落为何物,他们努力倔强的存在于世间,只为呵护珍惜的人。
………………
“呀,好精致漂亮的女娃,哈哈,做一个小丫鬟应该很不错”,
在赶集后回家的路上,无名他们被三个穿着华丽的富家子弟拦住去路,扬言要买走萱萱。
无名将萱萱护在身后,警惕的盯着这些来着不善的人。
“切,小崽子,还想反抗,哈哈哈,”穿着紫色服饰的公子哥戏虐的看着无名
“诺,这是一两银子,要么收下,把女娃卖给我们,要么我们抢走女娃,怎么样,你怎么选?”为首的富家子弟威逼利诱。
无名拉着萱萱盯着空挡,加速就跑。
“切,想跑”白色服饰的公子哥堵住逃跑的路线,紫色公子哥马上冲上去抢萱萱,无名的力气大不过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被抱离自己的身边,
此时的无名双眼通红,双手青筋暴起,仿佛失去理智。
他不可能让这些人抢走萱萱,死也不能。
右手手臂再次传来热流,比之前充沛十倍。热流刹那灌边全身,无名在热流的冲击下,彻底失去理智。
“想抢萱萱,我要你们的命”
一声怒吼,无名暴起,右手成拳向白色服饰打去。“轰”一拳,白色服饰的公子哥倒地不起。
其他两个顿时傻眼,他们何时见过这种
第五章 奇世仙侠现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在这块大陆上,大唐、大宋、大元,三国成鼎力之势。大唐踞中原,北接大元,南临大宋。现任皇帝李轩励精图治,堪称一代雄主,在他的治理下,此时的大唐,最强的大唐。国运昌隆,盛世华章。在李轩登基二十年之后,每年元旦京城都会祥云降瑞。
祭坛座落在平原之上,走近了才清楚感受它的宏伟。无名和萱萱在祭坛面前如小小的蚂蚁。祭坛第一层,一座座高大的门不知通向何方,向里望去一片黑暗。
无名牵着萱萱的手紧了紧,带着她向其中一扇门里走去。越走越深,越走越暗。
“哥哥?”萱萱谨慎的询问。
突然一道光亮起,两道光亮起,……。一道道光向前逐一亮起,指向前方的路。两边的墙壁上一颗颗头颅大小的珠子散出柔和的光亮。无名和萱萱顺着光亮一直走,已经分不清来时路。无名和萱萱终于走到了一个大厅的隔壁,通过一个很小的孔,看到了大厅的五个奇怪的人,说着奇怪的话。他俩只敢静静的蹲坐在墙根,期望这些人早点走掉。
………………
“哼,你们玄灵宗掌控中元大陆已经五百余年,近些年你们玄灵老祖闭死关不出,派你这样的小娃来,看来这你们是要放弃了源灵珠了”
一个粗犷的光头大汉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言语中透出嚣张,脖子上两条紫色纹路向上连接到耳根。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们玄灵宗能掌控中元五百年,就能再掌控五百年”
回答光头大汉的是一位长相有些妖异的男子,苍白的嘴唇,一头长发披肩及腰,声调阴阳怪气。
“再说了,我这个小娃如果对上的是你们宗主我不敢造次,但对上你还是问题不大的”。
“哼,小娃,现在的大唐源念之盛千年难遇,我们樊宗势在必得”,光头大汉右手在椅子扶手上一拍,整个椅子都轰然粉碎,大汉双手一抓,碎尘向大汉右手凝聚,瞬间凝成一颗黑色的珠子。
妖异男子不为所动,缓缓说道:
“啧啧啧,要不是我们玄灵宗近百年的运作和操控,大唐能有现在的源念之盛“
在这一层祭坛深处的中心,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左右各坐着两人,中间台阶之上还有一人,双手撑着下巴,双眼微眯,慵懒的坐在椅子上。
左边第一位是光头大汉,此时站着与右边第二位妖异男子对视。左边第二位是一位美艳的女人,黑色的裙子紧紧贴着凹凸有致的身材,薄薄的一层纱巾披在肩膀,隐约可以看出光滑玉脂的肌肤,以及若隐若现的胸部。右边第二位的男子戴着一张遮住嘴鼻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他坐在椅子上屁股挪来挪去,感觉坐的极不习惯。
“呵呵,这次那些老家伙怎么都不来,尽是派我们这些小辈来,难道这里已经没有价值了?“
唯一的女子看着面具男好奇的问道,面带妩媚的微笑。
面具男子站起来,看着美艳女子说道:
“这里有没有价值我不知道,但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很不好意思咧,嗯,我想想啊,曾经有一位姑娘,就是你这种颜色和表情的看着我,后来你猜怎么着?,她竟然爱上我了,哈哈,还有还有,曾经有一位男子也这样看着我,你猜后来怎么样?他当然没有爱上我,我把他教育了一番,当然只是口头教育,君子动口不动手嘛,咱们都是斯文人,重在以德服人,能用嘴解决的事情决定不用手,我跟你说,…………“
面具男子一边说一边走动,还一边双手各种动作来形容当时的情景,他也不在乎别人有没有听,只管一个尽的叨叨叨,叨叨叨。
美艳女子听着他的叨叨,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起,转而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具男,妖异男子和光头大汉也停下来剑拔弩张的阵势,也全都看向他,坐在台阶座位上的慵懒男子依然微眯着,只是眉毛一皱。
面具男子看到其他人都在望着他,顿时兴致更高了,索性蹲坐在椅子上,继续叨叨叨
“我跟你们说,我的学问那真不是盖的,曾经可是得过大唐科举的状元,当时大唐皇帝硬要留着我在京城做官,你们了解的,我这个人喜欢自由自在,风流不羁,直接就拒绝了,后来我听说啊,皇帝快死的时候都在念叨着我,说我如果留在太学院,大唐的文章之盛可以提早二十年,二十年啊,所以啊,有时想想还有点小愧疚呢。我跟你们说啊,……“面具男子还要继续他的涛涛不决,摆出了更大的阵势。
“咳咳“慵懒的男子终于睁开双眼,咳嗽了两声,把身姿摆正,一股轰然的气势爆发而出。
“今天我们来是决定中元大陆的掌控归属的,其他的事情稍后你在慢慢跟他们说,还是老规矩,玄灵宗奇风对樊宗虎咆,奇幻宗蓝梦对……“说道这里,他稍停了一下,因为对方戴着面具所以不知道是谁,但他不敢让面具男接话,不然又一发不可收拾,所以直接跳过。
“嗯,无所谓,奇幻对御河,好了,开始吧!“
说完后大袖一甩,在东北和西南两个方向布出两个界阵。
“玄虚“,他们心里同时想着。玄虚境,化虚为实,化无为有,在这个境界已经是真星的巅峰境界,一念而万物虚。
他们各自走入界阵两两相对。
“奇风,你们玄灵宗最厉害的就是,御无生之灵,请煞入体,始终是借外力,我们樊宗一生本事都是自己得来,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樊宗的厉害,以洗五百年前的败辱“
虎咆说完之后,气势陡然提升,紫色的纹路骤然变红
奇风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双手掐诀念道:
“御灵之一,刚煞“
一道虚幻的煞气从他的两耳钻出,笼罩全身。
虎咆对奇风,金刚体对金刚煞
两人刹那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轰响。
“美女,咱打个商量呗,你看啊,你这么漂亮,刚刚又对着我笑,应该还是对我有意思的,如果现在动手打起来,你以后还怎么跟我相处啊,要不我们猜丁壳吧,很简单的,只有三个手势,而且很有乐趣咧”面具男死皮赖脸的不想动手,那就只能文斗了。
蓝梦听到他又在叨叨叨,表情更加阴沉,双眉紧邹,显然已经极讨厌面具男子了。
双唇微张,双手结印,念着一段别人听不懂的咒语。
奇幻宗以幻术为本,声幻是最简单而直接的幻术,你不能不听,不得不听,即使双耳全聋也无济于事,因为幻的是魂,越有执念者越容易中幻术。
“咦,奇幻宗的幻术呀,嗯?我现在是中了幻术还是没中呢?,美女,你轻轻的打你一下,如果你疼就说明我没有中幻术,我来了啊,我打了啊!”
面具男子说着就要走过去拍蓝梦的脸。
蓝梦看到声幻对他没有一点作用,也很困惑,停止施展声幻。
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铃铛,有节奏的摇动,“叮铃铃,叮叮,铃叮叮。
面具男有刹那的失神,仿佛看到小时候被困山洞时的孤独无助。
心有所动,剑有所应
左边眉毛闪出一道亮光,瞬间化作一把剑,再闪,一把分出十六把,再闪,分出三十二把。三十二把剑及时围住面具男子,发出阵阵剑鸣,抵挡住铃铛的无形攻击。
面具男子从幻术中醒来,右眉再闪出一把剑,瞬间劈在蓝梦的铃铛之上,剑至,铃碎。
左眉剑再至,蓝梦惊险后退,取出钟菱护住全身,两把利剑不断攻击钟菱,发出阵阵撞击声。
“唉,美女早跟你说了用猜丁壳多好,非要打打杀杀,”
第六章 离别难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此时的面具男子,一改平时话多和吊儿郎当的形象,一股剑道宗师的气势悠然而发。
“我李太白的剑岂是那么好接的?”
此时的面具男子不可一世。
有些人双眉如剑,李太白双眉就是剑。
另一边和奇风也正在激烈的对战,轰鸣之声阵阵响起。
虎咆的身形已经高达六丈,每一次的攻击产生的波纹都改变了周身的空间,这就是樊宗的厉害,以力破空。如果修为达到玄升之境,能徒手撕裂空间。
奇风身上的刚煞之气越来越淡,已经不能抵挡虎的再一次攻击。奇风眼神阴冷,呵呵一笑,“御灵之二,风煞。”
“御灵之三,破煞”
风煞,提升速度,破煞,提升力量。天下之大,无力不破,唯快不破。
“狍子,我们玄灵宗虽然是借外力入体,但如果本身实力不强,又怎能驾驭更强的无生之灵呢,上次你们樊宗就是败在太自信”
此时的奇风嘴唇呈现黑色,十指尖锐成爪,一头随着煞风飘扬而起,如果之前的奇风是妖异,那么现在就像是附魔入体。
“是吗,那你就好好体会一下我们樊宗的梵脉诀”
虎咆气势再增,身上纹路由红变黑,在由黑变白,而身形也由六丈变回正常大小,然后再次缩小变瘦。此时的模样与虎咆最初之时完全不同,之前高壮威猛,现在瘦小精炼。
樊宗的功法如果修炼道极致,能将全身血肉化作三滴灵身血,只要有一滴不灭,则能再起死回生。传闻樊宗宗主曾经在一次宗门战争中以一敌三,最后以身自爆,造成两死一伤,而自己也几乎身灵俱灭,然后凭借一滴灵身血而起死回生。虽然三滴灵身血能复活三次,但每次复活后修为都会不同程度的倒退。
虎咆和奇风的实力相当,都是玄婴境修士。
玄婴,纳玄阳之气,孕人体之灵。
万生皆有灵,孕灵成仙,渡仙成神
另一边,李太白右手一招喊道:
“昨日,今日,来”,
两把剑停止了继续攻击蓝梦的钟菱防护,右手一剑倒提,另一把飞剑围绕着他快速飞转,准备时刻攻击。
蓝梦想不通为什么声幻对李太白不起一点作用,而且他的剑能打破自己法宝幻铃的无形之幻,对于这个奇怪的面具男子,蓝梦感觉无计可施。
蓝梦撤去防护,稍作调整,又回复到最开始的表情,饶有兴趣的微笑看着李太白。
“原来你就是传说中五百年来,御河剑宗最杰出的剑修,怪不得会派你来”
她一边缓缓的说着,一边又取出一个法宝,此法宝是一个球体,表面有十个小孔。
“我还有最后一样,如果你能依然能赢我,我就认输”
蓝梦把法宝往空中一扔,从球体的孔中飞出十个菱形的水晶,钻入蓝梦的十个穴窍之中,
蓝梦表情痛苦的念道:
“欲求暗念,无幻无相,以己之魂,摄人之魄”
“阵,开”
李太白只感觉四周有一股无形之力,吸扯着自己的魂魄,然后眼前一黑,画面一转,已经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这是李太白的家乡小镇。李太白以外来者的身份看着发生的一切。
此时的他只是家有富余的一介书生,每日只管遍朗圣贤书,不闻窗外事。
书生遍朗群书后,决定负箕游学。可惜没有走出小镇多远就遇大雨,泥泞难行,幸得一青衣女子相助。书生高烧两天,女子就陪护两天。此后书生经常来这里与青衣女子相见,并为女子作诗六首。
转眼一年后,书生进京考试。临行前在青衣女子布帕上题字:不负圣贤不负卿
女子在高处挥手告别,书生坐船远行,书生没有回头。
而此时身为外人的李太白,看着河对岸高处挥手的青衣女子,黯然心伤,希望这一眼,延续万年。
李太白御剑向女子飞去,但不管怎么飞,女子永远在远方,永远有一段不能跨越的沟壑。
李太白没有跟着书生去京城,而是坐在河旁,静静等待时间的流逝,因为他知道女子总有一天会来再河对岸,
半年后,青衣女子拿着“不负”布帕,再次站在告别处,痴痴望向远方,这一站就是一天。她目光所望即心所想,然后微微一笑,仿佛看到书生高中后荣归乡里。
第一次书生没有来,女子微笑着盼望
第二次书生没有来,女子继续盼望着
第五次书生还是没有来,女子依然盼望着
书生当然没有来,因为他高中之后,留在了太学院,那里有读不完的圣贤书。
李太白站在对面看着女子一次次的痴心守望,就会一次次的黯然心伤。
五次心伤,五次贯心利剑,剑剑斩魂。
“还有最后一次”,李太白已经泪流满襟。
又是半年后,大雨已经下了三天三夜,静静的河水已经变成涛涛洪水。
女子冒着大雨跌跌撞撞的再次来到河旁,手里紧紧攥着“不负”布帕,后面三个大汉在后面追。女子来到河岸后再次望向远方,也许这样她才会真正心安。
李太白也望向对岸,赫然看到女子脸上有几条伤疤,李太白怒不可遏,再次唤出双剑,但依然有一段不可逾越的沟壑,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
女子纵身一越,跳向涛涛洪水。
“不要”李太白撕心咧吼道
最后时刻,她仿佛依稀看到书生就在河对岸,一样痴痴的望向自己,女子面带微笑,向对岸李太白的方向松开手中的布帕。
“啊”李太白仰天长吼
顿时,风雨退散,江河倒退
李太白依然在河边等候,他要等书生来到对岸
他要问还是书生的自己为什么会忘了还有一个女子痴痴的等待,
他要问书生是书中的颜如玉温柔还是青衣女子痴情
一年后书生回到小镇为女子在河边修建了衣冠冢,书生与剑客隔河相望。
“蓝梦,这就是你的幻境吗?谢谢你让我再见到她”李太白抬头望天轻轻说道
“昨日之日不可忘,今日之日多烦忧,不忘过往,不惧将来”
“剑”李太白大声喊道
昨日,今日,两把剑瞬间合二为一,握在李太白手中
剑意斗扬,剑气激荡
“看我李太白一剑斩天,一剑破幻”
一道巨大的剑气冲天而起,破开天幕,斩向蓝梦
从蓝梦施展阵幻到剑气斩向蓝梦,只是瞬息之间。
蓝梦一声闷哼,口角流血,阵破遭到反噬
“你赢了”蓝梦心悦诚服道
李太白睁开眼,有泪留下。
虎咆那边也结束了战斗,虎咆以极大代价才赢下了奇风
当李太白惊天剑气发出之时,躲在墙角的萱萱轻轻的“啊”了一声,然后赶紧用双手捂住嘴巴,无辜的看向无名。
“何人”奇风望向无名的方向说道
无名最后只能拉着萱萱走了出来,因为在他们面前无名毫无反抗之力。
“这个小世界两个凡人的小孩是怎么进来的?”
“资质好惊人的小女孩”蓝梦绕有兴趣的看向萱萱
“咦!轮回罪印,好多年没有见过了,不过还太年轻了,源念还不够强啊”奇风看向无名说道,眼神中透出贪婪。然后向无名隔空一指,一道极强的气息进入无名体内,顿时无名如置身火海,体内如火在燃烧翻滚,凡人之躯怎能承受得住玄婴之气,然后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这个罪民我预定了,等到源念旺盛时,味道一定很好,哈哈哈”
奇风此时的声音带着兴奋和期望。
“那个小女孩,我要了,如此惊人的资质,太适合我们奇幻宗了”
在慵懒男子认可下,御河剑宗获得了中元大陆五百年的掌控,萱萱被蓝梦带走。无名醒来时已经身在一片陌生的被雪覆盖的茫茫山林。
“奇幻宗,我无名一定会去的”
………………
哈哈,之前有人猜到面具男子是谁了吗?他的原型就是诗仙李白,字太白,嗯,以后还会出现一个不一样的李白哦,敬请期待
第七章 染血祭忠魂
可托六尺之孤,可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
………………
清晨,无名从梦中醒来,一梦追过往,过往已过往。无名看向右手手臂处,有一个奇怪的红色的纹路印记,像一个字,一个标记,一个图案。
“轮回罪印么?只是这罪从何起?”
大元拥有中元大陆西部和北部的大片土地,是三国中疆域最大的。他们以游牧为主,个个能骑善射。每到冬季是他们最难熬的时候,大雪覆盖了整个草原,所以不得不宰杀多余的牲口度过冬荒。一百年以前,大唐有断南关,却无杨家军。北厥部经常骚扰边关,烧杀抢掠,两国纷争不断。当时杨家家主杨林率领杨家军及部将,围困北厥部八万部众二十余天,最后坑杀五万,哀嚎遍野,怨气冲天。这也使得北厥部从此一蹶不振,不敢再大军侵袭大唐。杨林也因此获得“人屠”的称号.
百年以来,北厥养精蓄锐,厉兵秣马,恢复了生机,准备再侵大唐,屠尽杨家军,以慰先辈之灵。
北厥帅帐之内
“尊敬国师,这次您和天可汗的谋划真能成功?”
北厥可汗此时坐在下位,恭敬的向坐在原本属于可汗位置的国师小心翼翼的问道。
“蒙利可汗,这次的谋划可不是只有天可汗和我,还有南边的大人物配合”。
大元国师是一个老者,长长的眉毛,长长的胡须,穿着一件红色长袍,给人的感觉和蔼可亲、却又仙风道骨。
国师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大元、大唐、大宋都有国师一职,他们不直接参与政务,却能影响国运走势,甚至连掌权者在某些方面都要听从国师安排,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司马国师,真的必须要这样做吗?”
大唐皇帝李轩站在皇城最高楼望向北方,向站在身旁的国师问道,眼神里有对先贤的愧疚和有心无力哀伤。
“是的,陛下,为了大计我们不得不为”国师向李轩恭敬的说道
“”难道一百年前的那次不够?三十年前的那次不够?每一代的大唐皇子还不够?我大唐还有多少忠良可以牺牲?是不是在你们眼里,连我以及皇室都是可以牺牲的?”李轩的声音越来越大,语速越来越快,语气越来越气愤。
“一切都都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了解的”
司马国师语气和缓,希望能得到李轩的理解。
“哼,司马,收起你那一套恭敬的形态,在你面前,我哪是什么陛下,只是你们的傀儡罢了,甚至整个天下都是你们的棋子”李轩冷笑着说道
司马国师看向李轩摇头叹气
“这天下还是我们初识时的天下,但我们已经不是那时的我们了,我看到的世界你看不到,也理解不了”
“狗屁,我一直都没有变,还是那个心系大唐社稷,要将大唐治理成最强大唐的李轩,而你进入所谓的修仙门派,就已经变成罪恶的幕后黑手,你可还记得我们的志向?可还记得当初也是站在这个地方看向北方,要将那里变成我们的国土吗?”
一向沉稳的雄主皇帝李轩此刻竟然开口脏话,可见此时他的心情。
“李轩,我们的世界比你想象的还要残酷”
………………
.杨家军帅营
“子美,多谢你这些年的协助,这次我估计不能像先祖那样躲得过去了”
“如果你愿意放下这里的一切,我就算拼死也要保你”
“不用了,我走了,杨家儿郎怎么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我想更壮烈些”
“唉,何必呢?”
无名今日无心练字。晨练结束后被杜先生叫到房间内。
无名进入房间后对杜先生作揖行李,仿若学子对先生。
“杜先生”
“无名,今日叫你来是有些事情要交待”,杜先生对无名一向严肃,只是今日的严肃异常严肃。
“请先生示下”
“无名,你来断南关已有五年,觉得断南关如何?杨家军如何?怀南村如何,杨帅如何?”
“很好,如家如乡,如兄如父”无名据实回答
“好一个如兄如父,无名,那你可知杨家军的由来?”
“听关二哥提起过”
“那些所说的只是其表面”杜先生摇头说道
无名静等先生下文。
“我们大唐是一个强盛的大唐,强盛的背后就是残酷。每一代皇室王权之争,王子之间都必须互手足残杀,剩下的最后一位便是太子,继承皇位。
一百年前太宗李世,与其余八子夺位,当时太宗得杨家家主杨冲与其余十二位朝臣辅佐,最终赢得太子位,而当时断南关守将林雄为了大皇子,冒险将北厥引进京城,最终失败。太宗登基后,命杨冲挂帅北征,坑杀五万北厥士卒,所以得到了“人屠“的称号,而北厥也因此对杨家军闻风丧胆,恨之入骨。几年之后,那十二位朝臣或战死,或病死,或自尽,最后全都离奇死亡。
杨冲觉得自己如果继续待在京城就会和他们一样,所以自请携全族男子及杨家军配发苦寒的断南关,终身不回京城,而族中女子或妇人则留在京城。这才有了断南关的杨家军和繁衍了三代人的怀南村”
无名听到这些内幕后,有震惊、有不可思议、还有怒意。
“当代杨家军主帅,你义父,堪称真英雄也,本有七子成七郎,都是大好二郎啊”
说到此时就连杜先生都难免惋惜。
“三十年前大元天可汗欲与我大唐于北厥部和议,杨家主帅及其七子担任护卫陛下之责,怎料大元突然反悔,想将陛下及杨家军围而歼之。
大郎枪挑十八员,最后精疲力竭,横死马下;
二郎为护父帅,刀下丧身;
三郎身负重伤,乱军之中被马蹄踏成肉泥;
四郎重伤流落不知生死
五郎伤心绝望,看破红尘,遁入空门
六郎假扮陛下,最后乱刀砍死
七郎乱剪穿身
一门忠烈,满门忠魂啊”
无名这是第一次听人说起杨家七郎之事,现在只是听说都为之动容。
“可是我后来才了解道,这场“忠魂之殇”竟然有咱们陛下的谋划和操控,这是何等的可笑,竟然借敌国的屠刀,杀尽我大唐的忠臣良将”
杜先生无奈的笑里透出浓浓的哀伤和失望
“我一气之下来到断南关,机缘巧合在悟剑台悟得剑道,踏入了另一个世界,遇到了那个传说的人,那时我才真正发现咱们陛下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杜先生说道这里,停顿了很久。而无名依然静静的等候在一旁。
“无名,虽然你不说,但我也能大致的猜到你的经历,你是有机会踏入我这个世界的,而且会比我走得更远,等你走得够远的时候,代我问一问:
彼尔苍天,意欲何为?”
“好的,先生”这是无名坚定的回答
“无名,你想知道你右手臂上的印记是什么吗?”杜先生盯着无名认真而严肃的说道,仿佛无名的秘密在杜先生面前一览无遗。
每个人都有秘密无名最大的秘密就是手臂的印记,曾经帮他两次度过危机,此刻被杜先生直接问出来,无名感到从未有过的危机和紧张,本能的做出警惕的防备。
“你不用紧张,你的印记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现在应该是合适的时机了,”杜先生为了让无名放松警惕缓和的说道。
“你的这个印记叫做“轮回罪印“,我翻遍所以古籍才略知大概
‘古有三国,怒而奋起,诛伐其罪,印留遗民,轮回不昭`
这就是你印记的描述”
“诛伐其罪,轮回不昭“无名重复的说着这几个字,可是就这几个字怎能知道印记的真正始末呢
“好了,现在想也无益,等你以后有足够的实力,真相迟早会知道的“
“无名“,杜先生突然认真的说道,“今天我为你取名‘吴铭’,你可愿意?”
“无名亦吴铭”,
无名小声说到,说给自己听,也说给远在他方的萱萱听
曾经无名为萱萱取名,今日杜先生为无名取名
“先生,我愿意,谢先生赐名”
无名对着杜先生深深作揖一拜
……………………
嗯,有人事先能猜到杜先生是谁吗?
呵呵。铭行的铭终于出来了,
故事的隐秘也露出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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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国仇家恨几番多
仇恨是一把利剑,能刺向敌人,也能刺伤自己。愿世间没有仇恨,愿世间几多安宁。
杜先生手里凭空多出一本书籍,
“吴铭,这本就是《十六诗诀》,是那位前辈所赠,今日我把它转赠于你,虽然诗诀并不一定适合你,但其中的入门却是通用的,里面的剑道精髓对你日后会有所帮助”
《十六诗诀》缓缓的向吴铭飘去,吴铭已经见过仙人的各种不可思议,所以一本会飞也不会感到惊讶。无名将书捧在手中如若珍宝,毕竟这就是断南传说的诗诀。有时候传说出现在眼前时,传说就变成了现实,而自己也变成了传说的一部分。
“修真的世界比普通人的世界更加残酷和血腥,
修真,修的是真我,真灵,真世,
天地之间有玄阳之气,纳玄阳炼己身,成玄体,这就是修真我的开始,
然后气及周身,结而为丹,孕丹成婴,婴就虚灵,
这些就是真我的修炼,传说后面还有一个境界,但不是我所能了解的,我现在的境界是玄丹,而你,已经后天成就玄体。
吴铭,修真,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杜先生详细的讲解修真路的细节,向吴铭打开了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一个传道授业,一个聆听受教,
杜先生仿佛又回到当初于茅庐堂上为莘莘学子启蒙之课,人生最意少年时。
吴铭作揖告辞,杜先生作揖还礼,一揖一还之间是传承,不仅是剑道的传承,也是希望的传承
就在吴铭与杜先生说话的时候,一行五人快马加鞭急急从南而来,为首的背上背着一个包裹,上有“令”的字样,说明这是非常重要的文件或者物品,再加上他们的穿着,应该是京城十万火急的军情。
在吴铭的印象里义父是一个日理万机的人。五年前扬继业巡防发现一个小孩坐在雪地里痴痴望向极北的远方,所以把吴铭带回怀南村。一年之后吴铭进入军营并被收为义子。扬继业之前有两位义子,大子曹蒙,二子关云。吴铭来到杨家军之后与关云亲近,与曹蒙的关系相对冷淡,吴铭总觉得曹蒙身上有他不喜欢的味道。
平时扬继业都会在帅帐之内处理军务,今天却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吴铭,手里拿着拨浪鼓静静的看着。看到吴铭进来后,把拨浪鼓轻轻的放下。其实吴铭已经进来一小会了,这是看着义父专注的看着拨浪鼓,似乎在回忆某些事情,吴铭很少看到义父如此神情,所以吴铭并没有打扰。
“无名,杜先生为你取的名字可还满意?”
“嗯,很满意,义父”
“你要明白杜先生对你的良苦用心,也不用辜负了他的期望”。
扬继业站起身来走向无名,神情没有往日为帅者的威严,只有为父般的关怀。
“转眼五年,你也已经长大了,还记得你刚来之时对谁都防着,后来还把你二哥咬得不松口,哈哈哈”
看着义父开怀大笑,吴铭也是会心一笑,破天荒的出现了汗颜的表情,他很少见义父这样笑过。
“想我扬继业本有七子,个个战死沙场,他们都是杨家的好男儿,这是他们身为杨家男儿的职责和宿命,我扬继业身为大唐守将,无怨无悔。”
这就是杨继业,忠肝义胆的梁继业,一心只为大唐的杨继业,九死莫悔的扬继业。
“我还有一女名为八妹,比你稍大,自小就被山上的青云派收为弟子,如果你有机会再到她就将此物交给她”
杨继业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包裹递给吴铭。
“这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块材料,据杜先生说这是寒心精铁,是打造仙剑的材料,八妹这丫头小时候就喜欢剑,此物应该她会喜欢”
寒心精铁确实是炼制灵剑的上品材料,更是是剑修炼制本命剑的绝佳材料,但它形成的条件非常苛刻。必须在严寒之地,集上万暴死者之心于一处,再经过万年时间的酝酿才有可能形成,所以寒心精铁也叫“尸心铁”。
“最近北厥部蠢蠢欲动,已经集齐几万人马欲攻我断南关,打开大唐向南的缺口,大战在即,你就跟着你二哥关云,一切听从他的调遣,去吧”
等吴铭走后,杜先生从后面走出来,询问道“为什么不让吴铭离开这个漩涡?”
“子美,吴铭虽是我义子,但也是杨家军儿郎,只要是杨家军儿郎就要誓守断南关,半步不退”
在杨继业的房间桌子上还有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道圣旨。扬继业表情凝重的看着圣旨,陛下亲笔写的一道圣旨:
“撤守断南关,违者论斩”,扬继业紧紧的攥着圣旨。
除了圣旨还有一份兵部调令,由曹蒙将军抽掉五万杨家军奔赴东阳国平叛。
杨继业朝着东面京城方向感叹道:“陛下啊,我扬继业一人死,不足惜,可断南之后的怀南,还有更南的大唐千万子民呢?”
蒙利可汗已经集结北厥部八万精兵勇士驻扎与北原北部,与断南关遥遥相望。
冬去春来之时,严寒倒退,冷风中带着湿气,最让人寒彻心骨。身寒尚有衣裳保暖,心寒则无药可医,容且自医。此时空气中带着杀意,带着百年来不可调和的仇恨,新仇旧恨一战了结。
断南关守军本有八万。八万对八万,杨家军何惧之有。可一纸调令生生抽走五万,三万对五万,杨家军又有何惧,只是心寒而已,比倒春寒更寒。
今日有风无日,八万北厥严阵以待,两方军旗猎猎做想。蒙利可汗坐于军中高台,杨继业立于城头,两军主将遥遥对望。坑杀之恨,杀子之仇。随着蒙利可汗右手一挥,两万攻城士卒开始了第一轮攻击。
战争,是千百年来历史主题。人们为了攻城略地,造出了各种各样的攻城器械,云梯是攻城的必备器械之一,冲车、投石车也是重中之重。北厥部为今日一战准备了二十年之久。
投石车早已准备就绪,放上大石或者易燃的重物,撒上硫磺清油等引燃物。
一声令下,点火发射,三十几台投石车同时发动,三十几颗火焰巨石就像一颗颗流星砸向断南关。一时之间轰鸣四起,乱石飞溅。战争是残酷的,不论正义邪恶,杨家军虽捍卫国土,但在战争机器面前也不过是肉体凡胎,死伤无数。
先用投石车远距离石攻火攻,打乱守方阵势,然后盾阵掩护推着云梯的士兵迅速向城墙靠拢,开始“接城”,这几百米的距离就是鬼门关的距离。城墙之上万箭齐发,密密麻麻。冲喊声、痛哭声、箭声、脚步声、……,声声入耳。
吴铭拉弓射箭,箭箭中敌,例无虚发。杜先生站在杨继业身旁,心神警惕,因为北厥阵中也可能有像他一样的玄丹高手,千里杀人,无声无息。果不其然,一道破风声响起,瞬发而至,七枚细针齐发向杨继业射来,杜先生右手向前一揽,袖袍挡住六枚,还有一枚射向城楼立柱,“轰”立柱噶然碎裂。扬继业不为所动,依然井然有序的指挥城防,巨山崩而不改色。
杜先生冷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一枚小剑在右手十指跳跃,雀雀欲试,然后飞到杜先生的眼前,似乎与其对视,轻轻剑鸣。
杜先生微笑着安慰道:“好了好了,小黄鹂,这么久没有让你出来,有点小脾气了”
然后右手中指又一把小剑闪出,顿时‘小黄鹂‘不再与杜先生耍小脾气,而是围绕着另一把小剑飞转,欢心雀跃。两把小剑就像久别重逢的兄弟,剑心欢喜。
“黄鹂,去”杜先生十指轻轻向前一指,“小黄鹂“瞬间闪现在敌人的上方,再一分为二。
“白鹭,去”,白鹭剑光一闪直上青天。
真是“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呵,陈海杰那个年轻人悟性确实不错,剑招的名字也有诗意,“欲穷千里目“,这可是那位前辈的名句啊,哈哈”
两个黄鹂剑鸣不已,剑气困住五百余人,瞬间剑光四射,五百人莫名死亡。
而上青天的白鹭,化作一把大剑,从天而落,向北厥中心蒙利可汗斩去。
嗯,杜先生的原型就是杜甫,字子美。有没有被他忧国忧民的心,还有潇洒御飞剑的动作迷倒呢?呵呵哒
第九章 断南之难
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
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
杜先生的两把剑:黄鹂,白鹭。一把分二瞬间困敌而杀,乃是一把快剑。另一把于青天降落欲斩敌首,擒贼先擒王,堪称一把利剑。
战场上的北厥士兵何时见过飞剑杀人,又何时见过一把大剑从天斩落,纷纷被这样的场景震惊,一时间攻势渐乱,军心不稳。但是军令如山,虽死向前。
眼看白鹭这就要斩下,突然从阵中冲出一把短枪,迎着大剑的方向一刺而起,
枪尖对剑剑
“叮“气浪激荡,波纹扩散。
大元国师的细针在被人破解后就知道,对方营中也有跟自己一样的人,而且实力还在自己之上,破解飞针只是一念之间。在看到两把剑之后,也祭出了两宝:
一把短枪,一方黑盾。
黄鹂在战场上大杀四方,不亦乐乎,结束了一次攻击之后,再次发动剑阵,可是突然一面黑盾挡住了它的攻势,而且如影随形,它飞向哪里盾就挡在哪里。它顿时就像一个被扫了兴的小孩,剑鸣大起,剑怒不止,或砍或刺或劈,剑剑落在黑盾之上。
短枪拼白鹭,黑盾挡黄鹂,一时间不分上下,难解难分。
而战场上北厥兵在盾阵的掩护下已经接城,架上云梯。双方短兵相接,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断南关的杨家军依据高大城墙的优势处于上风,一时也难以被攻下。但人数上的劣势,恐怕难以坚守几日。况且现在出现的只是北厥部,大元的本部兵马依然未见。而大唐却要放弃杨家军,不仅不支援,反而釜底抽薪,抽调兵马。
杜先生为杨家感到不值,更为杨继业不值,三代人的努力和死忠换不回现在杨家所有族人的性命,这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吗?
继业,你本可以依旨行事,带着杨家军男儿以及怀南百姓,离开这苦寒的断南,从此卸甲归田,老而至死。那样你就没有了忠魂之念,此局亦破。
但你就是这样的愚忠,明知李轩举起斩刀,以有心算忠心,你却要成全他。
你可知,你成全的不是你的陛下,而是那些自以为的天上人。
但这样的你才是我杜甫一生敬重之人,这样的你才让我杜甫对这人间既希望又失望。
今日,就让我杜甫为你最后一次挥剑
霎时,杜甫衣袖鼓荡,玄气从四面汹涌而来,然后爆发而出,凝聚出七把剑之虚影
杜甫向着北厥的方向大声喊道:
“舞剑祭忠魂,七剑下天山“
又有七把小剑,从杜甫的其他手指凝聚而出,虚影之剑一一与小剑重合,吸食了大量的玄气后,剑体通红,就像刚在火炉中淬炼一样,带着杀气,煞气,怒气。
杜甫双手印诀,七把剑结成七星剑阵,阵体旋转
“剑,去“
七星剑阵如一道旋风冲下城墙,冲向北厥中心。
“不好“大元国师大喝一声,赶紧祭出最强玄器:
此钟呈现古铜色,是国师的师傅精心炼制,以影牵本,暂时定住钟光照射之处,但如果境界比本人高的话只能起到延缓的效果。
“狄“国师口念诀,手成诀,定影钟飞向七星剑阵,慢慢变大,钟口朝向剑阵的方向发出一道橙黄之光,将剑阵笼罩在光圈之内,在圈内的北厥士兵停止了动作,但剑阵却依然缓缓转动运行,北厥士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伴被剑阵慢慢杀死。
“呼延,助我“国师向蒙利可汗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大声喊道。
“唉,真是麻烦,以为来到人间就可以好好享福,哪里想到会碰到这狗屁倒灶的事“说话的年轻人言语粗俗,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嗯,对方的境界跟我差不多,倒是可以消遣消遣“。
年轻人抬起右手向剑阵方向一指,口中念道“风凌寒渡“,一道暗红的光激射而出,压向剑阵,是一方暗红砚台,上面刻有一艘舟船,船上有一人,此刻船上之人不停划桨,每划一次就有一道光柱轰向剑阵。
李白在二人的攻击下,渐渐处于下风,剑阵摇摇欲坠,有散开的迹象,而黄鹂白鹭也因执剑之人气息不稳而欲退欲战。
另一边,吴铭一把牛角大弓,弓上有五支箭羽,每一次满弓都会射出五支力道之箭,“嗖“,瞬间有五人被穿体而亡,但这样的负荷不能持久,吴铭体力渐渐不支,已是全身汗水不断的喘息。
关云提着一把重刀,上刻有青龙,每次云梯上有人爬上来,一刀,人亡梯毁。他身上的战甲已被鲜血染成暗红。但只要有我关云之地,身后尽是大唐国土,半步不退。
然而北厥士兵如过江之鲤源源不断,似杀不完,斩不尽。
在断南关以北十里之地,五万大元本部兵马,严阵以待,整装待发,以坐收渔人之利。
杜甫今日只想痛快一战,为扬继业,为心中的大唐,为曾经的理想。
“我自断南悟剑台,以诗感入剑道,以剑道修真我,后遇前辈点拨,炼得本命剑,后每两年磨诗百篇,得一辅剑“
“今日,十剑齐出,要让天下知晓,要收扬继业的忠魂,需问过我杜甫的剑“
杜甫双臂张开,滚滚玄气拥入身体,以自身为剑。既以剑道修真我,那就以己身壮剑道。
黄鹂和白鹭,还有七星剑,飞回他身边。九把剑环绕着杜甫,杜甫拔地而起,冲上青天,九把剑以杜甫为中心随之飞舞。当杜甫已在青天俯瞰整个北厥军阵,骤然向下,口中念道:
“九星环日,斩魔邪“
九剑迅速飞向九个方位,将整个北厥军阵围罩在内,而杜甫的身剑则向中心的北厥部可汗刺去。
国师和呼延被杜甫的剑势震惊。平常的玄丹境界怎么会有如此的气势,这已经是踏入玄婴的边缘,好一个杜甫。
他们迅速再次祭出法宝全力对抗,但也只能勉强支撑一二。杜甫此时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再进一步就能踏入玄婴。
杜甫的身剑一点点靠近蒙利可汗。而蒙利睁大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会命丧于此。国师承诺过这次会屠尽杨家军,这次会为那些被坑杀的祖辈报仇,然后再现北厥的辉煌,只是结局为何会这样?他不甘心,不愿就这么被斩杀。
国师和呼延喷出一口鲜血,法宝被毁,他们已经无力与此时的杜甫再战,迅速后撤,撤到九剑范围之外。
而蒙利可汗带着他的不甘和怒吼,在杜甫的剑势下灰飞烟灭。九剑以狂扫之势,碾压了北厥其他士卒。
突然,天空中出现一股强烈的威压,这威压只有修炼之人能感觉到,普通人毫无影响。
“玄婴“三人同时想到,只见两道强大的玄气分别射向杜甫和九剑,刹那杜甫就不能动弹,九剑也停下攻击飞向杜甫。
黄鹂和白鹭愤愤不平的飞回到杜甫的身旁,特别是黄鹂,用剑尖指了指国师的方向,又指了指天空中的方向,似乎在告状,又有点小委屈和小不开心。杜甫稍稍安慰,两把剑才没入手指消失不见。而剑阵被打散,也重新回到杜甫手指内。
“奉师兄之命,此次大唐与大元之战,修行者不得参与,违着自重“这道声音在三人耳中响起
三人之前的斗法已伤到本根玄气,此时有大修干预,斗法只能作罢
呼延绕有兴趣的看着杜甫传声道:“你的剑道确实厉害,怎么以没有听说过你的大名?在下落云派呼延,以后有机会还想跟你再切磋切磋,唉,这里我也不想管了,都是些乌烟瘴气的的破事,“
杜甫回道:“在下杜甫,乡野之人不足挂齿“,然后就不再搭理飞回断南城头默默运气疗伤。
这一战,三万杨家军,死两万,伤五千,吴铭和关云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
然而战争没有因为北厥的覆灭和蒙利可汗的死亡而结束,北方喊声震天,五万大元本部军马正向断南关逼近
………………
这一章我写爽了,我都想成为杜甫了,麻烦大家收藏哦
第十章 风雨奏悲歌
风雨奏悲歌
所有人都在无止境的追求,
欲望,让人们渐渐迷失本心,
在这个权利的时代,善良、忠臣会像一道微光,在黑暗里作为光明的导向。
………………
大元的本部铁骑铮铮而来。铁马踏地的声音滚滚如江,带着肃杀。这是一支训练有素,装备静良的军队。曾经大元铁骑所过之处,无不降服,所以大元是三国里版图最大的国家。大元本部军队的攻城器械更加精良,面对这样一直铁骑,此时断南关再高,一万杨家军再强也毫无招架之力。人数上的绝对优势注定了今日杨家军的覆灭。
看着大元铁骑步步逼近,城墙上剩余的五千杨家军抱着同归于尽,视死如归的决心。此时他们已经无路可退,可战的除了自己的身躯,还有手中的武器。他们从来就不怕死,怕的是死后再无人站在断南关抵御北厥以后的攻击,怕的是到了地下无颜向先辈交待。怕的是身后的怀南村家人无家可归。
此时无需多余激动人心的话语,唯死耳!
断南将士,宁死不退
新一轮的投石车开始攻击,城墙上已经到处是残断之处,一颗火石击中几个杨家袍泽,受伤的袍泽就会迅速补上缺位。投石车结束了攻击,接下来又是新一轮短兵相接的肉搏。
吴铭用力紧了紧绑在手上的刀,绑带已经红得发黑,分不清是自己还是敌人的血。然后朝关云的方向看了一眼,关云此时也点点头传递一个宽心的眼神。他重刀上的青龙雕花被血浸染后,变得更加乌黑,乍一看之下仿佛在绕着刀柄缓缓转动。
在这之前关云也找过吴铭,让他以后帮忙找一个人,一个女人。关云提起这个女人时,是不一样的关云。过了今日也许再无相见。
杜甫依然打坐运气疗伤,先前那个神秘人封住了他的周身气穴,现在的他只能做一些简单的运气疗伤,与普通人无异。
扬继业作为军中统帅,之前也加入了杀敌的行列,而现在他就只是肃杀地站在城墙上。他在等,因为他知道陛下只是想要他的抗旨不遵,断南关始终会是大唐的断南关。
地龙全身伤痕的坐在大个的尸体旁,说着一些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的唠叨话。…………
整个断南关将士都在等待着最后的厮杀。
阳行不出风不止,欲吹古城山有雨。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似乎要洗刷这满地的鲜红,血水顺着低处缓缓流动,一片连成一片,雨打落在将士的盔甲和兵器上,发出叮叮的响声,连同大元士兵的冲喊声,奏成一场壮烈的悲歌。
死拼瞬发而至,一个个敌人倒下,一个个杨家军袍泽倒下。
突然身后南方传来轰轰的马蹄声和愤怒呐喊声,断南关将士纷纷望向后方
大唐援军来了,杨家军袍泽回来了
五万去而复返的杨家军满脸灰尘,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
还好,还好,断南关还没有丢,只是以后不能再与你们把酒言欢了
城头上剩余不多的士卒最后全都以一拼而二,死也拉一个垫背,因为身后还有袍泽。
五万杨家军的到来使得战场局势发生改变,大元下令撤回攻击,两军又遥遥对望。
五万赶到的将士看着昔日袍泽全都战死,有的嚎嚎大哭,有的垂首默念,有的骂声不断,……。
两日后,一封圣旨如期而至的来到断南关。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镇北将军杨继业,抗旨不尊,违君背命,即日押赴京,会审定判,以身事罪,其余重要人等,一并收押入京,钦此&。
众人跪在地上,听到圣旨上的内容,满脸的不可思议。
&请吧,杨将军。&为首的公公对扬继业比较客气的,
其余四位护卫欲上前擒拿扬继业。
&我看你们你们谁敢&
关云猛然站起往前一站,提刀立步挡在护卫的身前,只要他们再敢向前一步,关云就敢杀人。
下面的将军们也顿时群情激奋,纷纷站起来挡在身前怒目圆睁,他们才不管抗不抗旨这些的。
&不能走,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抗旨不尊?,我们才跟大元北厥拼死一战,怎么就抗旨不遵了&
&要扣押杨帅,先从俺尸体上踏过去&
&…………&
&怎么,你们是要抗旨?这是要造反吗?&
公公的声音尖锐的指着他们大声喊道,他也怕这些粗野武夫暴起杀人。如果局面一发不可收拾,他也要吃不完兜着走。
&关云,你等都退下&扬继业命令道,然后解释:&我确有抗旨不遵,先前陛下有旨,要我弃守断南关,但我岂能弃守?怎敢弃守?抗旨,死我一人而已;不抗旨,身后的大唐疆土岂容他人践踏&
&可是,大帅……&众人心急,但听到大帅如此说时又知道不该如何是好。
&好了,你等都退下,我跟他们走&
杜甫默默的站在一旁,神情中有无奈,有哀伤。这个结果是早就预料到的,虽然为他拼过命,但最后只是徒劳而已,徒劳而已
………………
半日后,扬继业,关云,吴铭及杨家其余几十男性族人都被押赴京城。在路过怀南村时,村民们都站在路边来目送这些如兄如父的家人。只是他们不能理解这是为何,所以他们有怨气,有怒意,有悲愤,一些妇人擦着眼泪,一些老人摇头哀叹:恐怕以后的断南关再无杨家军,而怀南村也终会慢慢消散。
.………………
“怎么,不忍心了?别忘了,你可是这次谋划很重要的一环,当初还是你拟定的方案让他不得不抗旨,还有,别忘了你的身份,如果让人知道,你们曹家也会是一样的下场”
大唐国师鄙夷的看着下方毕恭毕敬站着的人,赫然是扬继业的义子曹蒙。
………………
“哎呀,真是无趣啊,好不容易下山一趟吧,却看到了明君杀忠臣,雄主陷部族的戏码,一地的乌烟瘴气哦,啧啧啧,我看还是继续回山上的好,最多被老头子喷满脸唾沫星子嘛,你说呢,尊敬的大元国师?”
呼延戏虐的看着大元国师阴阳怪气的说道。
………………
大唐京城是中元大陆上最繁华的都市,但这对于扬继业、吴铭一行人来说,这里或许就是他们的终点。
吴铭被关押在黑暗的大牢已经两天了。关二哥和杨家其他族人也关在不远的地方。这两天里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也没有任何人来审讯。他已经大致知道这一切都是针对义父的谋划。
这两他没有按照杜先生给他的《诗诀》打坐运气,就是静静的坐着,只是恐怕要辜负杜先生的期望了,义父要我交给八妹的信也送不到了,还有那个漂亮的姐姐,还有萱萱不知多高了,是否已经是一位仙人了呢?吴铭习惯的摸了摸左手的红绳,他又想萱萱了。
黑牢里突然响起开门的声音,一群公公嫌弃的捂住鼻子走了进来,手里端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罪民扬继业,抗旨不遵,欺君罔上,其同党亦罪之,着,明日午时行监处斩,钦此&。
第十一章 雷动忠魂,铭之觉醒
风已至,春未归。
今天的京城特别的暄嚣和躁动,好事的人们已经将一些街道堵的水泄不通,在街道上议论和观望。有些人不明所以,只是跟随着人群一起涌动。人流如洪,人言如虎,可以将真相一口吞没。
阳光终于普照大地,一扫阴霾,照得人们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脸,与此时囚车上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囚车缓缓的向前移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他的脸上没有怒意,没有悲情,只有一如既往的冷静,‘雄杰身赴死,慷慨就君义’。
“春之将至,艳阳千里,这真是杀人的好时节啊”
大唐司马国师站在京城高处远望着囚车的方向,在他右手食指上有一片绿叶悠悠飞舞旋转,似乎怎么都离不开他的掌控,就如扬继业一样挣不开既定的命运。
李轩坐在书房,手里拿着印章却迟迟不能按下,但最后还是按了下去。从此大唐再无杨家军
在大唐京城的最中心有座高塔,塔有九层,塔尖之处有一颗散发琉璃色彩的珠子,缓缓转动。此塔之高可摘星辰,可以揽日月。如果吴铭看见这座塔,就会发现这座塔与他在异世界看到的几乎一样,只是那座塔全身琉璃彩,而此塔只是塔尖的珠子呈现琉璃色。
“太白,这次便宜你们御河剑宗了,啧啧,我很期待扬继业能带给我什么样的惊喜”,
男子的声音依然如此刺耳和怪异,他就是玄灵宗的奇风。他此时站在高塔的最顶层也同样望向囚车的方向。而他旁边的李太白已经没有面具,在他脸上明显带着忧伤的神情。
“奇风,你想试试我的无敌之攻吗?”
听着奇风的声音,李太白觉得厌烦。
奇风立即收声,他可是领教过李太白的无敌,听着让人烦躁不堪欲生欲死。
可此时的李太白不想说话。
路再远总有到达终点的时候,也许不是我们选择了路,而是路选择了我们。
囚车终于到达了终点。扬继业、关云、吴铭、以及二十几个杨家族人一一从囚车上下来。以扬继业为首向断头台走去。狱卒并没有给他们上脚链,只是象征的戴上手链。在狱卒的心里扬继业与杨家军依然是他们敬重的将士,是不久前抵御大元北厥的英雄。
三位监斩的官员看到扬继业走上断头台时,全都起身,点头,身微躬,以此表示他们的敬意。
斩首一般会定在午时,因为午时阳气最盛。
一怕死者有鬼魂索命,午时阳气最盛,斩后没有阴魂;
二是午时太阳高照,昭示青天白日,明人不做暗事;
午时将至,一快骑从皇宫方向奔驰而来。他的到来说明陛下已做最后的定夺。
来人走到为首监斩官员的耳旁私语,只见官员满脸不可思议与震惊。
来人领皇旨,要先将杨家族人一个个斩杀之后,最后才会斩扬继业。监斩官震惊的是陛下为何会如此残忍安排,要让扬继业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被斩杀,这是何种天理?
在断头台的对面,杨家女眷全都到齐了,她们或哭泣或伤心或不忍。杨家男族人终身不得踏入京城,见上一面难之又难,女眷们相见他们就只能去怀南村。现在再见之时,却是永别之日。
“奉皇昭,扬继业抗旨不遵,其及相关人等二十六人,午时三刻,行监问斩”
“斩”,监斩官员的声音带着颤抖喊道
令落,刀起。刀落,头断。
本来艳阳高照的午时,一人头落地,就会阴沉一分。二十三颗头颅,天空阴沉了二十三次。
不远的百姓顿时人心躁动,私语不断。
看着族人在自己眼前一个个人头落地,扬继业心如凌迟,一刀刀的割在他的心上。这些都是杨家的大好男儿啊,这些都是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后辈啊,就这样因为那些天上之人所谓的大计,一个个身首异处。
此时扬继业老泪纵横,怒不可遏,看向皇城的方向
“陛下啊!我杨家延续三代,镇守断南关百年,多少儿郎战死沙场,有家不能回,亲人不得见,难道这就是我们的下场吗?”
“陛下啊,我扬继业一人死,不足惜,为何不留我族人?”
扬继业声泪俱下,声音越来越大,天空越来越阴暗,乌云盖顶,遮天蔽日。
“嘎嘎嘎,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怒意再大些,恨意再旺些,李太白,你感受到没有,感受到没有,如此精纯的源念,哈哈,好久没有感受到过了,扬继业你给我的惊喜我实在是太喜欢了”
高塔上的奇风癫狂的大笑,舌头在嘴角一舔,非常享受的感受着百年难遇的源念,根本不在意李太白在场。
“聒噪”李太白衣袖一甩,把奇风隔离起来,免得再听到他的聒噪。
奇风豪不在意李太白的举动,依然举止癫狂。
“李轩”扬继业仰天大吼,直呼皇帝本名。
“斩我扬继业,我的魂殇将诅咒大唐自你而衰,三代而亡”
“霹啪”一声巨雷轰响,似乎上天都感受到了这股不屈的怒意
“斩,斩,斩,赶紧斩”领皇旨而来的人恐惧的大声嚷道。
“轰”,刀落,雷动。
雷声足足响了九次才停止,大雨再也经不住雷声的催促,从天空坠落而下,漂泊的大雨似乎要洗刷干净今日的杨家之血,然后埋进历史的尘埃中。
在扬继业人头落地的一刻,高塔上的琉璃彩珠绽放出最璀璨的光芒,伴随着奇风癫狂的叫唤声。
吴铭的右手手臂的印记此时突然又不受控制的吸收不知名的力量,热流刹那遍流全身,但无名却没有像之前那样失去理智,而是眼神清明。吴铭突然抬头看向高塔的顶层方向,目光如炬,似乎可以看出奇风的癫狂和李太白的哀叹。
符文般的印记继续吞噬着不知名的力量,已经快要达到吴铭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此时天地间的玄阳之气也随着这股力量汹涌般的涌入。整个京城一时间风起云涌,天地变色。
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去,广场之上只剩下吴铭和关云。
关云看着突然的异变,用力挣断锁链的束缚,捡起刀手扔在地上的屠刀,在吴铭身边警惕的防护。在他握住大刀柄的时候,一条黑褐色的小龙顺着他的手绕到大刀之上,吸收刀上不知多少年的血腥气和怨气。吸够了之后又缓缓的附在关云的手臂之上。
“嗯?,好强的意念,竟然可以感觉到我们这边的异动”奇风将目光投向吴铭,恍然大悟道:
“哈哈,原来是他,真是意外之喜啊,他是我早就预定好的,李太白,别跟我抢哦”。
奇风也感受到了吴铭身体里奇异的力量波动
“咦!这是什么波动?怎么突然会有如此强大的波动?”。
奇风迅速调动全部玄婴之力,凝聚于刚祭出一个锥形的法宝,朝着吴铭一指,法宝瞬间射向吴铭。
符文印记吸收了大量的莫名力量和玄阳之气,吴铭的身体承受力达到了极限,
“啊”仰天一声怒吼,要将满腹的怒意向苍天宣泄。
眼见锥形法宝就要击中吴铭,关云提刀奋力砍去
“铛”,响彻广场,大刀瞬间粉碎,关云右手臂的衣服也瞬间粉碎,喷出大口鲜血,骤然倒地。
锥形法宝被大刀阻挡,被卸去一小部分力量,然后继续射向吴铭。
吴铭的身后突然出现一道高大的虚影,此影一身盔甲,握住一把长长的大刀,面无表情的看着这方天地。
在高大虚影出现的同时,在不知多少万里外的天空之上有一座大殿,殿上坐着一个威严的中年人睁开双眼缓缓道:
“一轮罪楚之念,当灭”
一把紫色的剑出现,一闪消失不见,向着吴铭的方向飞去。
在锥形法宝离吴铭还有三寸之时,高大虚影双手握刀,提起向锥形法宝一斩。
锥形法宝瞬间粉碎,大刀的意继续向奇风斩来,躲无可躲。
“噗!”,奇风喷出一口心血,
“玄虚”,奇风惊恐的说道。他没有想到小小的一个罪民为何会有一个玄虚的影身。
虚影跃起向高塔方向飞去,欲斩奇风。
此时异变再起,一把紫色之剑,瞬发而至,刺向虚影,虚影于空中奋力一挡。
“轰”,高大虚影没能承受住紫剑这一击,虚影慢慢变淡,回到吴铭的身体内。吴铭也承受了这一击,身体瞬间崩碎消散于天地间。
“这就是要死了吗?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完成啊”。
但符文印记并没有消失,而是化作一道亮光向天边飞去。
“别让轮回罪印跑了,不然我们都担待不起”,奇风瞬间消失,向轮回罪印追去。
“唉,源起源灭,罪不轮昭”李太白并没有追去,而是出现在广场上,他看着昏迷且随时死亡的关云
“此子也有机缘,且看他造化”。
京城这一日发生的事情,在百姓的眼里已经超出了理解的范畴。对于他们不能理解的事情就会用神话来解释,一时间各种版本的神话传说在京城流传。这一日发生的事情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
第十二章 他生缘
执念,就像一把烈火,燃烧我们的灵魂。
或许一步天堂,或许一步地狱。
这是一片葱郁的树林,生机盎然,但很少有人会来这里。
“嗖”,一道亮光一闪而过,停在森林上空稍作停留,然后七拐八弯,似乎在寻找某些感兴趣的东西。绕了两圈后,又向着远方飞去。
“跑得真快,连我全力都追不上,三天三夜了,这罪印到底要去哪”,奇风此时憔悴不堪,抱怨连连,但为了日后好交差只能再次咬牙奋追。
这是一个巨大的湖泊,像大地的一面镜子,映射这天空发生的一切。在湖泊的四周还有许多小的湖泊彼此相连,形成一片水的世界。
“嗖”,亮光再次闪过,钻进水里,激起浪花朵朵。一小会后又向着远方激飞而去。
“啊!要死了,追不上了,再追就要死了”,奇风气喘吁吁,嘴唇发白,满脸憔悴,就像刚被人摧残过一样。
符文印记又来到一块平原,在平原的远处有一座擎天之柱的孤峰,傲然屹立。符文印记来到之后绕着一个小镇停留了一会,又在一座有高大城墙的关隘处停留了一会。
符文印记就这样不停寻找……。但除了奇风是开始就追上去之外,其他任何高深的修士都不能感受到符文印记。
时光一念,岁月半年。
“大人,大人,您快来看看,他快不行了”。
这是一队被流放发配的囚犯,他们的手脚被链条锁着连在一起,此时队伍中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因为接连几天的病痛,倒地不起,生命的气息也在慢慢的消失。
押送他们的士卒走过来检查和观察了一下,摇头说道:
“人死为大,把他的链拷打开吧,放在一旁让其自生自灭”
符文印记在这片天地寻找了半年之后,终于在这里停留了下来,感受到男子的气息后,“嗖”的一下没入他的体内。
当初在京城吸收了大量的奇异力量和玄阳之气,已经拥有了初步的灵性。这样才能在茫茫生命中凭借本能找到适合的宿主。
当初吴铭在身体崩碎的一瞬,意念好像被一股力量包裹着飞向远方。
被这股力量包裹着,吴铭好像做了一场梦。在梦中他变成了一块幽黑的石头,静静的屹立在一片满是金黄萱草的山野里,一年又一年。在梦里他最喜欢的是一只可爱的白兔,每天来到之后都是静静的看着黑石,好像怎么也看不腻。
吴铭突然感觉一股吸力,自己又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天地茫茫,没有任何的东西,感觉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
“姐姐,姐姐,你们放开我姐姐”一个愤怒的声音突然在此天地间回荡。
“我有生之年,一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我就是化成厉鬼也要找你们索命”
一声声的怒吼不断响起。
“我就要死了么?可是我还没有找到我姐姐”,声音慢慢的虚弱然后消失。
“哥哥,哥哥”
吴铭感觉有人在摇动自己的手臂,悠悠的醒来。当他睁开眼时,发现有人在解开锁着自己的链条,吴铭本能的突然坐起来。
“哎呀,妈呀,吓死哥哥了”,坐在吴铭旁边的那位之前说话的囚犯“噌”的一下,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咋回事,咋突然好了咧,刚才明明死了呀,妈呀,不是还魂了吧?”
说着就在吴铭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拍拍。
吴铭根本没有时间理睬这位大哥的举动,当他睁开眼后不明所以,茫然的看着周围。
自己明明已经死了,而且身体都没有了,然后又梦到变成一块石头,怎么自己又活过来了?而且又有了身体,在一个不知是哪里的地方?这一切他都还反应不过来。
“喂喂喂,小林,你小子命真硬,这都死不了,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哇”。
“行了,既然没事就继续赶路吧,这鬼天气怕是又要下大雨”,刚才负责押送士卒说道,“阿祥,等下由你负责照看他,免得拖了后腿”。
“得嘞,大人,小林是我兄弟,由我照看,由我照看”,阿祥讨好笑着说道。
一行人有开始长途跋涉的赶路。在一路根据阿祥这个大嘴巴的介绍下,吴铭大致的了解了经过。他们都是在大唐境内作奸犯科的囚徒,这次是要被发配到唐宋边境的的石山做苦徭。阿祥也是在发配的路上与这具身体的主人小林认识的,所以也不清楚小林的身世。而阿祥是因为偷了大户人家的一个宝珠,本来不至于落发配的罪,但大户人家从中作祟才使得他叛这么重的罪。
“哎”,阿祥悄悄的用手肘了一下吴铭,
“小林,不是我吹牛,如果我想逃的话,这种锁链怎么锁得住我”,他一脸的自豪。
“只是呀,我不想再在那个地方呆了,腻了,想出来看看世界”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真的,打开这个就是分分的事”
“你说这大雨下了三天三夜了,怎么也不见停啊,害得我们还要冒雨赶路,真是烦哪”
吴铭看着大雨,又想起了长安雷雨中的忠魂之殇,以及自己身后的巨大虚影。有一个个的谜团不能解开。自己铭文的轮回罪印是什么,为什么会有奇异的力量?帮助自己的虚影又是谁?自己又怎么会死而复生,然后在他的身体里?
也许这些等到自己足够强大的时候就会一一知晓。那些残害义父以及杨家族人的幕后黑手,以及那个让我粉身碎骨的人,我吴铭日后一定会去找你们的,然后让你们血债血偿。
这是吴铭除了要保护萱萱之后的第二个执念。
在那个茫茫世界里听到的怒吼声应该是这具身体主人的最后执念吧!
不管是我的执念还是小林的执念,都必须要自己变强,再强,最强。
最初的吴铭只是想和萱萱一起开心的生活,愿望简单而纯洁;去到断南关之后,只是想一辈子做一个杨家军,为义父,为大唐。
但命运总是在他毫无准备的时候就已改变,措手不及。
吴铭在醒来后不久就开始默默的修行杜先生给他的《诗诀》,有了之前杜先生的讲解,入门来说不是问题,修真我的第一步是玄体,将身体打造成可以承受足够玄阳之气的洗礼。然后纳气入体,覆遍身体的穴窍。纳入不同的穴窍,就会有不同的效果。所以修行的功法和法门也有万千,也造就了不同的门派。至于后面所说的修仙,那太遥远,当务之急就是锻体。而这具身体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不像之前的后天玄体。但是现在都被锁链连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有大动作。
必须找一个机会和阿祥聊聊。
雨依然越下雨大,毫无停息的迹象,他们在雨中也是寸步难行,只能先到大树底下避避雨。
“阿祥哥”,吴铭打算试探一下阿祥是否真的可以打开锁链。
“哟!稀奇哦,小林老弟主动跟我说话了哦”
“你真的偷了大户人家这么大一颗珠子?”,吴铭用一颗拳头来形容那颗珠子的大小
“那可不,就是这么大,豪不夸张啊”,阿祥此时听到吴铭这么说有点小自豪。
“这么大的珠子我相信,但他们一定会放在非常严密的地方,光是锁,恐怕就有十把”吴铭循序渐进的诱导着阿祥。
“十把?不不不,只有一把,而且是我见过的最难开的锁,其实严格来说不算是锁,而是机关,机关你懂吗?”
吴铭摇头。
“那是由很多步骤组成的一把复杂的锁,一步错全盘错,比起这种锁链不知道难多少倍哦”。
阿祥提了提手上的锁链。
“其实那把机关锁倒是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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