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这系列的邪恶斗图,看着比较渗人的拼音,可以吓到人的

  1  我的名字叫郭晓冬。到现在我才知道我的名字跟一位影视明星重名重姓,但生日就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了。我的出生日期不详,我想你们一定对此表示疑惑。可事实就是这样,我的父母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的生日是哪一天。有一种说法是,为了避免仇家知道了生辰八字,对孩子施展厌胜之术(巫术的一种)。据我的父母说之所以不告诉我具体的生日是哪一天,不仅是为了防止有人施展厌胜之术来害我,我后来还听闻一个传说是因为我出生的年月日时不吉利,所以连我的父母都避讳谈论我的生辰。按照当年给我接生的接生婆的说法,我是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四柱属阴,阴气极重。  据说像我这种阴气极重的人,最容易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这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大凶之兆”。  我爷爷是个跛子,懂一些风水常识。我出生之后他就经常对我爸说:这个娃娃,要么长不大,要么长大了就是个异人;要让他多沾阳气,不然怕中邪呀……  当然,我当时并不理解爷爷说的话。  我一岁的时候,奶奶去世了。那一次老爸带着我到爷爷奶奶家,那天是初一。  冬天的阳光晒在身上很温暖,我也喜欢晒太阳。因为我身上的阴气极重,身体极容易发冷,最冷的时候感觉就像死尸一样。有几次我生病都是这样的症状,把爸妈吓坏了。幸好我命大,活了过来。  接着说我奶奶的事吧。那天爷爷和奶奶都是微笑着出来迎接我的。但我从爷爷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有些怕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  正月初二的那天下午,我一步三摇地在院子里走路,太阳就要落入西山了。我忽然看到西山脚下,奶奶牵着一条牛往山坡上走去。我就大声叫:奶奶……牛牛。  爸妈没懂我的意思,爷爷跑过来惊恐地望着我,“傻娃儿,你说什么?”  我往西山的脚下一指:“奶奶……牵着牛牛,到山上去了”。  爸妈和爷爷都往西山脚下望去,可他们什么也看不到。可我当时并不知道他们是看不到的。  奶奶也扔了手边的活跑了过来扳着我的双手说:奶奶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不要乱说。  我的左手继续指着西山脚下:“奶奶,在那里,牵着牛牛。”我明明看到了奶奶,牵着一条牛,往西山上走去了。这个影像我至今还记得。  爷爷当时就吓傻了,瘫坐在地上。“作孽呀,真是作孽呀!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呀摊上这么一个鬼娃娃!”  爸爸妈妈和奶奶也愣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爸急了,对爷爷说道:“爸,你老人家不要这样说。孩子小,不懂事。都是乱说的。”  “乱说个屁,这狗东西是个祸害,留不得呀!”爷爷气得不得了。  我妈当时就急了:“再祸害,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老郭,我没见过当爷爷的人这么说自己的孙子的。我和晓东回去了。你在这儿陪爸妈吧。”妈说完抱起我就往回走了。爷爷奶奶都没有阻拦我,只有爸爸在那里安慰着两个老人。  那天晚上,老爸没有回来。  第二天老爸回来后却没有再抱我了。甚至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样了。以前他看我都是亲切的充满慈爱的,可那天,他却满是疑惑地看着我。我知道,爷爷将心里的害怕告诉了爸爸。  三天以后,奶奶在牵她家那条老水牛的时候水牛忽然发了疯。眼睛血红血红的圆圆地睁着,像是见了鬼魂一般惊恐地撞向奶奶,然后疯魔一样地弹来跳去。  听说奶奶死的很惨,骨肉被那只老水牛踩得血肉模糊,她的脸也被踩的面目全非。爷爷和院子里几个精壮小伙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老水牛制服,他抱着奶奶痛哭,最后用牛刀了结了老水牛那条命。  爷爷不让我参加奶奶的葬礼。他对爸爸说:我是个祸害,留不得。  这件事传开以后,人人谈之色变。我们村的村民只要看到我都对我敬而远之。我似乎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可怕的人,还好,妈妈对我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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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奶奶去世以后,老爸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怪物。可是那时我小,并不懂的这些。我只是觉得老爸对我冷淡了。  一天晚上,吃过晚饭,妈妈给我洗了脸和脚我便到床上睡了。妈妈关上了我房间里的灯。  我迷迷糊糊地躺了半个多小时,却觉得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偏僻的小山村里人烟稀少,本来就静的渗人。那一刻整个房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我赶紧把自己的小脑袋瓜窝进被子,嘴里一直叫着妈妈妈妈。真希望妈妈此刻能出现在我面前,紧紧地抱着我说:晓东乖,妈妈在咧!  忽然间,客堂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我再也不敢听了,用两只小手堵着耳朵。浑身瑟缩着,嘴里念叨着妈妈。  我只希望那阵脚步声不要朝我的房间走来……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我的小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我已经吓得不行了,全身筛糠似的在被窝里抖着。  我知道那不是妈妈,那是老爸吗?那个看我像看到怪物一样的老爸吗?  我知道奶奶死后爸爸就恨不得杀了我,因为他也像爷爷一样,认为我是个祸害。  我继续蜷缩在被子里,我的小小的神经要这么折腾下去可能随时就会断了。  我不敢掀开被子,我怕看到那些夜里出来的东西……我知道我能看到他们,从奶奶死后,我一直都能看到。这对于我这个幼小的身体和心灵来说是难以承受的。  我不想看到,可是,这由不得我。  尽管我死命地蜷缩在被子里,可我明明感觉到,那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已经走到我床边了。  一阵恶寒从我的脊梁骨升起来。  脚步声消失了,死一样的安静。  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却没想,一只硬生生冰冰凉的手,没错,那绝对是一只手从我脚那头伸了进来,死死地抓住我的脚。  我吓坏了,掀开被子想大声叫:妈妈,爸爸……  可是我叫不出来。  我的面前,一个血淋淋,面目全非行将就木的老人就站在我的床头。而且,而且,那个老人满是皱纹的皮肉之下竟然全是枯骨。天哪……  老人的眼睛,完全是黑色的,黑得像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像黑洞,随时都有可能把一个人的生命和灵魂吞噬。  但那双可怕的眼睛居然在对着我笑,老人惨兮兮地掀开我的被子,两只只剩骨头的手摸着我稚嫩的双脚向我脸上凑了过来……  老人趴在我的心口上,压得我几乎踹不过气来,尽管全是它全是枯骨,可我感觉自己的肋骨快要被压断了。  那双黑得要命的眼睛,注视着我,慢慢向我靠近,近的要把我的魂魄勾走。老人看了我,慢慢把眼睛离开了我,然后试着喊“郭晓冬”这三个字,可它的喉咙全是枯骨,声带早已变成了一根干草,只能发出“悉悉嗦”的声音……  忽然,老人“悉悉嗦”地叫着在我的床上和身上到处乱踩,那干枯的翅膀扑腾着滴下还没干的血。他枯枝一般的双手像剪刀一般的向我的眼睛抓了过来……  我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山村似乎都回荡着我这一声凄厉的尖叫。  感觉自己快死了一般。  “晓东,晓东……怎么啦?妈妈在这儿,快醒醒,快醒醒……”  我微微睁了双眼,那是妈妈,那的确是妈妈。  可是妈妈的身后,站着老爸,老爸手里抓着一只血淋淋的公鸡,它的喉咙已经被抹掉了,翅膀还在扑腾扑腾地扇着。然后,它不动了。瞳孔放大的眼睛迅速变成了黑色,像污血一样在我的眼目里蔓延开来。  它在笑……我看到那只死了的公鸡居然真的在笑……我似乎看到那只死去的公鸡幻化成人形过来抓我,又似乎觉得,那老人竟有几分像已经死去的奶奶。  “啊……啊……”我又是一阵尖叫。妈妈叫老爸赶紧把那只公鸡拿了出去……  我死死地抱住妈妈,嘴里喃喃地说:“妈妈,我怕,我……我看到一个老奶奶,刚才,全身都是血,在我的床上……”  妈妈松开了我的手,一直对我微笑着,也不说话。我不知道妈妈怎么了。然后她说了一声:“是不是这样的?”  然后,妈妈的脖子突然像被刀划开了一条口子,开始流血。不,七窍都开始流血。她突然变成那个我在梦里看到的老人的样子疯狂地向我扑过来……  我尖叫着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黑暗。那个老人不见了,妈妈也不见了。  后来才知道,奶奶头七的时候,爸爸把家里那只养了5年的最大的公鸡给杀了。  我后来想,也许是奶奶的魂魄回来找我了,又或许是那只公鸡的魂魄回来找到了我。他们知道我能看见他们的魂魄。  从那以后,每当我有不好的感觉的时候,我都不敢一个人睡。
  太吓人了,好看  
  还有么  
  回复&@u_:谢谢,还有哦,马上发出来
  @歪小歪-07 10:55:00  还有么  -----------------------------  还有啊!  请继续支持!
  3  在偏远的川东南内陆,一个不近河不近海的地方,只有丘陵绵延。那些村落通常都建在矮山脚下。  我们这个村子就是这样。  我家背后的山叫西山,虽说也处于丘陵地带,可是三四百米的海拔让它看起来仍然很难攀登。只有一条羊肠小道从我家左边一直歪歪斜斜地延伸到山坳口,过了这个山拗口,就能望见我跛子爷爷的家。自从奶奶去世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爷爷的家。  整个清水村被西山和金蛇山包起来,形成了一个半包围。一到初夏,阳光雨露充足的时候,清水村的各种野花野草都繁盛起来。那个时候,我最喜欢到金蛇山山顶上去看那些大红花——山顶上不知道谁栽了一株月季还是玫瑰什么的,山顶上没有雨水浇灌,可一到五月份的时候却开的很鲜艳。我记忆中第一次上金蛇山是六岁的时候,还是和妈妈一起放牛去的。我们从山拗口一直走到山顶,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山上的青草很多,很绿,一丛一丛的。草丛中还能经常看到野兔在奔跑。青草地上是一棵棵人工栽种的柏树,据说都是解放后搞植树造林栽起来的。  雨季来临的时候,清晨从金蛇山的山拗口望向山下,整个清水村都被云雾遮掩着,有风吹过的时候,那些云雾便像河水一样漫过山拗口,飘向山的另一边。  我一直都想到山顶去摘那些红红的,淡香淡香的月季花。可是妈每次都不准我去摘。我问她为什么,她不说,但我分明从她的眼里看到一丝惊恐。我就一直缠着她问,我说你再不说我哪天就跑到山顶上把那株月季花连根一起拔了。  妈妈很惶恐,千叮咛万嘱咐的说:拔不得,千万拔不得,拔掉了要出人命的。  “我觉得没什么呀妈!我两岁的时候你们不是请了一个大法师给我作法吗?作法以后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傻瓜,跟你那个没关系。死人难收活人命,活人凶恶胜鬼魂哪!你现在小,什么都不知道,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什么死人活人的?我心里念叨。不久之后,我就知道了这层含义。当然,这是后话。  继续介绍我们清水村。村里一共十几户人家,因为大多数人姓郭,所以又叫郭家村。现任村长也是我们村辈分最高的,也是我们郭氏族谱的持有者——郭青山,平时我们都管他叫郭大爷。  郭大爷年届七十,自有村长和族长这双重身份的威严,平时村里人都怕他三分。不过郭大爷对我却疼爱有加。自从我那跛子爷爷说我是怪物拒不见我之后,全村人都对我敬而远之,除了郭大爷。  据郭大爷对我爸爸所说,虽说我命相中四柱属阴,但命理还比较硬,如果请得一仙师或佛僧化解引导,便可以让我顺利成长。郭大爷见识宽广,识人又多,便给我父母介绍一位太平村观音寺的住持——苦智大师。  观音寺虽是小庙,但烧香拜佛者众多,所以香火极其旺盛。许多迷茫者经过苦智大师的点化都豁然开朗,成为坚定追随佛教的信徒。  我两周岁的那天,苦智大师给我作了一场法事。临末了,亲手给我佩戴了一个大日如来佛的玉佩。为啥是大日如来佛?不是说男戴观音女戴佛吗?父母也纳闷儿。大师解释道,我四柱属阴,极易撞上邪气阴秽之物。而大日如来佛是我佛中的最高本尊,也是太阳神,其光明可以普照人身内外。这样一来,那些幽魂野鬼便不敢再近晓东的身体。  大日如来佛果然很护佑我,两岁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那些游魂鬼怪之类。可是,这种被护佑的生活却被后来一场可怕的事给打破了……
  第四回 清溪(上)  九岁那年,我读小学三年级。从第六册开始,我的功课就特别好。那个时候我们的老师身兼数职,既要教语文数学,又要教历史地理。但是我的门门功课都非常好,基本上都是90分以上,这对于一个山村里的孩子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似乎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因为成绩好,老师对我的关照就比别的学生多一些,这自然引起了某些同学的嫉妒。西山村的王二狗——他的名字实际上叫王小二——不知道谁给他取这么个名字,还想跟少年英雄王二小沾点边,可我就觉得应该叫他店小二,因为他小小年纪说话就有一种市侩气息。不过因为他学狗叫学的特像,所以同学们都叫他王二狗。  王二狗的老爸是西山村的村支书,据说他爷爷是个老革命,不过在文革的时候失踪了。改革开放以后,一些在文革当中造成的冤案得以平反,王二狗的爷爷也在此列,不过他爷爷却一直没有回来过。西山村的人认为他爷爷已经死了,因为这么大把年纪,逃到外面饿不死也要病死。  王二狗的爸爸叫王彪,因为根红苗正,所以什么乡党委呀村委会干部啊都纷纷选他当村支书。而我老爸那一辈,半红不白的,听说我太爷爷那一辈人还参加过国民革命党——这还得了!于是从我爷爷那一辈人开始,在出生这一栏上索性都填上个贫下中农,以“漂白”我们祖上那不够红的家史。  但我还算有出息,九岁的时候可能就得文曲星照命,学习成绩越来越好。几乎垄断了班上的第一名。同学都在我背后悄悄地议论我,说我是老师身边的“千岁爷”,老师就是“万岁爷”。不过我并不在乎这些,反而落得逍遥自在。  王二狗就不服了,经常在我面前挑衅我。我出教室门给我使绊子,经常在我凳子上弄些野海椒的尖刺,让我的屁股不时中招。我心想,二狗子你他妈的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不怕你老子是什么狗屁支书都会跟你拼命的。  六月的一天,似火的骄阳炙烤着大地。王二狗约了几个同学准备到清溪去洗澡,那天王二狗还破例邀请了我,我觉得很奇怪,这个平时嫉妒我嫉妒得要命的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好心?  王二狗小大人似的笑笑:东子,我以前对你不大好。从今天开始,我决定跟你交朋友。以后咱们就是好兄弟了。  真的?我将信将疑。  那还能有假吗?王二狗拉着我的手,叫上西山村的李云龙还有我们郭家村的郭德福一起朝清溪走去。  清溪是清水村的一条小河沟或者小溪,虽说是小溪,但是消息深处却能淹没一个一米五个头的小孩,因为环绕这清水村,而溪水又泛着水草的青色,因而得名“清溪”。  此时正是正午,清溪两岸一排排垂柳和桉树的斑驳树影投射在水面。微风轻拂的时候,水面就像变成了一块锦缎,在光影中变幻出红红绿绿的颜色。  我们几个小孩走到清溪桥,下到桥墩上。王二狗李云龙和郭德福三个利利索索地脱了衣服裤子,飞快地跳进溪水中。水清澈见底,三个家伙一下水周围的鱼虾就给吓跑了。  “东子,下来呀!是不是怕了?”王二狗得意地叫道。  “我怕什么?下来就下来!”于是我也飞快地脱了衣服裤子“咚”的一声跳下水去。溪水冰凉冰凉的,但又凉得正好合适,在这样的夏日,泡在里面感觉十分舒服。  “耶?还带着附身符啊?我看看!”王二狗说着就游过来准备摘我的“大日如来”。  我在水下一脚就把他蹬开了。“不准看,我的护身符是不能摘的!”  “咱们都是兄弟了,你还说这些。我是真心要跟你交朋友。”王二狗似乎有些失望。  看到他那个样子,我一下心软了。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人好。我心想。于是就把大日如来取下来递给他看。“那你只能看一下!”我说。  没想到那小子把我的大日如来拿过去就不给我了,还跟我玩起“逗猴子”的游戏。我一下急了,“王二狗,你他妈的说话不算话。”  “哎呀!我们千岁爷生气了,兄弟们,我们给不给他呀?”王二狗望着李云龙,又望望郭德福,哈哈笑了起来。  我就游过去到王二狗手里去抢,这狗崽子又把大日如来扔给李云龙,李云龙又扔给郭德福。这样来回折腾了一会儿,清溪水被搅和成一锅粥。最后,大日如来又回到了王二狗的手里。  王二狗嘿嘿阴笑两声。“郭晓冬,如果你能追上我,我就把这个东西还给你。如果追不上,那这个护身符就是我的了。”  “不要脸!”我一边骂一边飞快地往王二狗身边游去。王二狗见状赶紧往清溪的上游打溺子——就是我们所说的潜水,一个劲居然潜了了七八米。  我暗想二狗子你他妈的还真厉害。然后王二狗在前面游,我在后面追,就这样差不多追了一百来米,我们两个都累得气喘吁吁了。  王二狗在前面得意地笑着:怎么样?追了半天还是追不上吧?那这个东西可就是我的了。  正说着,我却晃眼看到王二狗脚下有个什么东西在游走,像一个身体圆滚滚的螃蟹,又像是一只长了手长了脚的足球,只不过,那个“足球”上面长满了毛茸茸的水草。我猛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那似乎是一个死人头。  “二狗子,你……你……脚下!”我咽了一口唾沫,眼睛定定地望着那一颗移动的死人头,他已经到王二狗的脚边上。  二狗子淡淡地看了看脚下,好像没有看到。于是嘲笑道:郭晓冬,怎么?抢不到东西就耍诈吓我呀?  “不……不……不是,它……真在你的脚下,没在你的前面,在……你后面,脚后跟后面。”  王二狗于是慢慢扭头侧身,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就吓得“妈呀呀”地大叫。脚下那个死人头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只有那些头发还完整地留在那颗头上,不过溪水中的尘土吸附在上面,似乎要长出青苔来。  王二狗心一紧,腿一软,一个踉跄正好踩在那颗死人头骨的上下颌之间。他的脚深深地搁在牙齿里,殷红的血开始像红墨水一样在溪水中蔓延起来。“妈呀,好痛啊……鬼呀……”  王二狗一边叫着,他的腿却像不听使唤地拖着他的身体往溪水里沉去。他挣扎着想浮上来,可是不管他怎么拼命挣扎,那颗死人头就像吃到一顿美餐一样将王二狗的脚死死咬住不放。王二狗先前还胡乱拍打着水面,可慢慢地,他似乎不怎么动了。  我被眼前这个景象吓傻了,也顾不得自己一丝不挂,光着个条子爬上岸大喊:救命呀,救命呀!
  第五回 清溪(下)  我光溜溜地爬上岸,大喊救命。  因为清溪介于清水村和西山村之间,所以小溪两岸的在地里耕作的村民听到有人喊救命都赶了过来。  几个壮年麻起胆子下了清溪,把已经奄奄一息的王二狗拖上了岸,而王二狗的左脚还死死地嵌在那个死人头的上下颌之间,死人头的牙齿深入王二狗的皮肉之内,伤口还不停地淌着血。这时,郭大爷和我的小学老师高林也赶过来了。  高林见王二狗的样子,又看我光溜溜地站在那里。急切地问我:晓东,咋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我……”,我支支吾吾了好一会,由于紧张害怕而无法把事情经过完完整整地叙述给他听。  郭大爷问了我一句:“东娃!你的玉佩呢?”我这才惊觉自己的玉佩不见了,而王二狗的手里根本就没有玉佩。郭大爷见势不对。支开围着王二狗的一帮子人,脱下自己的粗布衣服,扳开死人头的上下颌,把王二狗的脚取了出来,然后大吼一声:还不赶紧送医院,再晚就没命了。  西山村一个壮实小伙子赶紧背着王二狗往村医院跑。郭大爷转身对高林说:高老师,你去通知这娃的爸爸,赶紧去。  高林“哦”了一声,扑爬筋斗地往王彪家跑了去。  郭大爷蹲下来,细细端详着那颗死人头。围观的村民们也议论纷纷,无不面露惊恐的神色。  这清溪里何时来了个死人头?从哪里来的?忽然郭大爷说话了:这个人头骨青中带黑,不像正常死亡的人,极有可能是被人毒死的。  众人本来就已惧怕得不行,听郭大爷这么一说就更是炸开了锅。从这天开始,死人头的恐怖阴云便在西山村和清水村这两个村庄弥漫开来。
  第六回 死人头  郭德福和李云龙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郭德福把我的衣服递给我,而李云龙怀里揣着王二狗的衣服。  这时王彪也跟着高林往这边跑来,一边跑一边哭嚎。  “儿子,我的儿子呢?我的小二呢?”王彪一边叫一边扒开人群,他还不知道众人围观的不过是一颗死人头。  王彪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可双手还没碰到那颗死人头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啊啊啊!鬼……鬼……鬼……”王彪的声音尖利得吓人,好像他的三魂七魄已经被吓掉一半。  王彪指着瘫坐在地上,双脚用力地往前蹬,全身开始筛糠似的颤抖。“小……小……小二,我家小二变成这样了?”  方才还有些惊恐的村民反倒被王彪这狼狈样逗得笑了起来,郭大爷的孙子郭大伟又气又笑,冲王彪喊了一声:“你的小二被你们村赵虎送到村医院去了,还不赶紧去看。”说着,郭大伟从李云龙那里拿过王小二的衣服递给王彪:“小二的衣服,拿上,快走。”  王彪呜咽着给郭大伟鞠了个躬,拿上王小二的衣服就直奔村医院而去。  郭大爷蹲了下来,用粗布衣服把那颗死人头包起来。站在一旁的村民都用惊异的目光望着郭大爷这怪异的举动。长得彪形大汉的大伟禁不住问道:“爷爷,您这是要干什么呀?”  郭大爷望望大伟,又望望围观的众村民,开了口:“大家伙还记不记得三年前村西头的郭老四失踪的事?”  众人这才你一言我一语的面面相觑。  “这个,这个不会是郭老四的头吧?”  “是啊!郭老四已经失踪这么久了,怎么会出现在这清溪里?”  “就是啊郭大爷,当时郭家村全村都出动了,还请了西山村那边的人帮忙找,可就是到处都找不到啊。你说这么几年过去了,他从清溪里冒了出来?这也太邪乎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郭大爷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至于是不是郭老四的头,这个自然会知道。”  “爷爷,”郭大伟插话道:“四叔失踪之后李姨不是找了有一年多吗?如果她知道四叔在什么地方,她还找他做啥?”  郭大爷“哼”了一声,没有正面回答郭大伟的问题。“我本来打算今天下午就把这东西交给公安的。不过……还是明天把他交上去吧!今天晚上,我要看看这人头要走到谁家去。走到谁家,那这人头就是谁家给下的。(“下的”,方言,意思就是说谁把郭老四人头给弄掉了的。)”  众人无不大惊失色,纷纷议论道:看死人头到谁家去?这……这死人头难不成还会走路?我的妈呀,真是邪了门儿了。  这死人头真会走路吗?郭大伟所说的李姨又是谁?
  第七回 李金花  话说这李金花,我和郭大伟——伟哥一样叫他李姨,凡是村子里跟我辈分一样的叫她李姨。  李金花有个儿子叫郭德福,就是经常和我作对那个家伙。李金花还有个兄弟叫李富贵——真是个俗到极致的名字。不过李富贵的儿子名字还好,叫李云龙。李云龙和郭德福是表兄弟关系,怪不得他俩走的这么近。  这天下午,夕阳还没落山。郭大爷回到家中捣鼓了那粗布衣包着的人头半响,完了便召集清水村所有村民开会。郭大爷门外宽敞的院子里坐满了前来开会的人。  “今天喊大家到这里来,想说一件事情。三年多以前,村西头的郭四失了踪。我们也找了一两个月,可是连一根头发都找不到。结果今天却出来这么个人头,我就想,这个人头会不会是郭四的!说来也奇怪,我前几天做梦的时候还正好梦见郭四了,他说他要回来了。难道是郭四给我托梦了?”  郭大爷押了一口茶,目光转向了金花:“金花,你找了郭四那一年多,你恐怕也不知道郭四上哪儿去了吧?”  李金花面露惧色,不过很快又得了理似的正言道:“郭大爷,大家都叫你郭大爷,是尊敬你。你也晓得,郭四失踪之后,我找了他一年有余,可是根本没得什么下落。”  大爷顿了顿,又道:“那你知不知道郭四是被人毒死的?莫非他自己给自己下毒?”  李金花正色道:“郭大爷,您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我对郭四下了毒?再说了,这是不是郭四的脑壳(人头)还不一定咧!”  “那好,不管是不是郭四的人头,他出现在清水西山两个村子之间,这本就是很怪异的事情。我已经叫大伟把西山村的仙娘婆[注:仙娘婆指旧时的神婆]请过来了。等会儿我请她作法事,今天晚上,这人头到了哪家家门口谁家就得老老实实交代和这人头的关系,否则的话,我们就会把他送到公安局法办!”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要得要得”。大家都觉得此事实在离奇非常,而郭大爷的作法更是十分怪异。  不过李金花却极力反对,“郭大爷,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做。现在郭四生死未卜,你咋个晓得郭四已经死了呢?你这么做会给郭四招晦气的。”  “哼!”郭大爷白了李金花一眼,“招什么晦气?他要是活着当然更好;可他要是死了,这就算是对他的超度。”  李金花听得郭大爷话中带着怒气,便也不敢再说什么。  当天夕阳落山之后,待仙娘婆作完法事,郭大爷就将这粗布衣包着的人头放于路上。口中念了一句:有冤抱冤有仇报仇,谁害你性命上谁家门口。然后又拿了一张纸符贴在粗布衣上面。  开完会作完法事之后,众人散去。这天正是旧历十三,天气晴朗。大约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一轮还不十分圆满的月亮便从东边的金蛇山上升了起来。郭大爷和大伟二人一直坐在大门后静守,直到夜里两点,还不见那人头有什么动静。那死人头既不会也不走路,也不会飞行。大伟觉得这一切很是无聊,便跟郭大爷说了声“爷爷,有事叫醒我”便躺到床上呼呼大睡去了。  郭大爷也等的不耐烦,坐在门后望着那人头毫无动静。迷迷糊糊中,他竟然打起了瞌睡。反正这盗头贼迟迟不肯来,他就咪了一小会。隔了一会儿,他似乎听到门外竹叶的沙沙声。原来外面刮风了。突然,他看到那粗布衣包裹着的死人头在风中飘了起来,符咒和粗布衣被风吹掉了,忽然像一阵闪电般的飞到了郭大爷正在看着的门缝。  惨白的月光映照在那颗头颅上,郭大爷看到,那仿佛是自己的儿子的脸。他的眼睛流淌着乌黑的血,脸上的肉色发青,一团一团的蛆虫在他的脸上爬来爬去,腐烂的皮肉伴着尸水一块一块地往下掉,而他的牙齿变成了尖利的獠牙,一边啃食郭大爷家的木门,一边朝门缝里喷着污血,时不时地还会发出一阵阵渗人的狂笑。  郭大爷想喊,可他喊不出声;想逃,可身体已经变得僵直。  那木门,很快就要被那个可怖的人头咬出一个大洞。郭大爷仿佛僵死了一般,连闭上眼睛不看这可怕的一幕都做不到。他只能死死地盯着那只死人头,而那只死人头也用他的猩红的鼓胀得像一颗乒乓球一样的双眼死死盯着郭大爷。  郭大爷快喘不上气了,他只觉得自己生命的气息在慢慢地被那死人头吞噬——那真的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死人头吗?不,那分明是一个会吃人的鬼头。  “啪”的一声,最后一块可以防御那只鬼头的木板在他疯狂的啃噬下折断了。郭大爷连打哆嗦的力气都没有,眼睛里满是恐怖地望着那只已经贴到他面上的鬼头。  他想挣扎,可身体似乎不由自主。  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他张开散落着木渣的血盆大口,生生地吃掉了郭大爷的整个脑袋。  周遭一片黑暗,没有风,也没有月亮……  郭大爷经历的这些恐怖的画面是我的梦境,我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以前,我又能看到那些东西。我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真的,但愿只是噩梦。  第二天我听老爸说,郭大爷昨夜突发急病,被大伟哥送到了县医院急救。而那颗死人头,也离奇的消失了。
  第八回 郭季明  第三天,大伟哥从县医院回来了,而郭大爷还在住院。他回来拿一些大爷穿的衣物之类,又往县医院赶了回去。  听大伟哥说,郭大爷直到现在还神志不清,口中念叨一句话:“他回来了,他回来了……”,眼中满是惊惧之色。  难道是郭四?可是那天晚上我看到的梦境,分明是郭大爷的儿子,那是五年前的夜里负气出走至今未归的郭大爷的儿子——郭季明。  如果那是郭季明,那为什么他张着血淋淋的大口吃掉了郭大爷的头呢?  这对于暂时还理不清头绪的我来说是个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问题。  我的脑海里疑云滚滚,搜索着每一条可能的线索,记忆中的画面也逐渐清晰起来。  听老妈说,五年前,郭四和李金花是郭家村里让人羡慕的一对。两人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郭季明却没有郭四那般幸福,他的老婆王氏自从生产后不久就因为月痨子病死了,留下儿子郭大伟和他父子二人承受这丧母丧妻之痛。幸好赵婆婆——也就是郭大爷之妻,郭季明之母照顾得好,自幼丧母的郭大伟才能长得今天这般壮实。  郭季明也是个能干人,干起活来卖力不说,打点起家务事来也是麻利非常。村里人也都很喜欢他,郭大爷甚至还有意把郭季明培养成族长的接班人。虽然说郭季明长得身强体壮,虎背熊腰,从妻子王氏去世之后他却一直不曾续弦。前来给郭季明提亲的媒婆更是络绎不绝,这么硬朗的身板,这么俊俏的汉子,却当了“鳏夫”这么多年,大家都替他感到可惜。  有人劝郭季明再娶一个老婆,可他就傻傻一笑,说自己习惯了,上有二老,下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从来没有感到有什么孤单。  堂堂七尺男儿,何尝不需要红颜知己的陪伴呢?更何况,郭季明正当壮年,哪怕是为了生理需要娶上一个媳妇儿也是正常之事。  但郭季明就是打定主意不再娶,众人一边感叹敬佩他对亡妻的忠心,更多的却是替他感到惋惜。  其实,不是郭季明拒绝了爱。而是,这份爱实在是只能埋在心底,因为他所爱之人正是郭四之妻——李金花。  李金花虽然为人大大咧咧,其性格泼辣似王熙凤,可她心地善良,郭家村里哪一家无人看守菜地或无人照顾老人她都会热情帮忙。所以她得了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称号,村民也对她爽直的性格见怪不怪。  正是这李金花,却默默打动了郭季明的心。但奈何郭四和郭季明兄弟情深,所以这份默默的情怀也只能埋在郭季明的心底。  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郭季明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当心里念及李金花,又想到她是自己好兄弟郭四的老婆,这种痛苦和郁闷是让人难以解脱的。于是,郭季明迷上了喝酒,似乎喝醉了便可以了却心头的遗憾,忘记了自己逝去的妻子和如今暗恋的对象。  可这酒能消愁,酒醒却更愁。诗仙李白不是说过吗?借酒浇愁愁更愁。这酒不仅浇不了愁,反而生出了事端。  一日,郭季明帮郭四一家干农活。傍晚干完农活之后,郭四便要留郭季明在家中吃饭饮酒,叙叙情意。郭季明本想拒绝,因为看着自己心爱的李金花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自己却碰不得分毫,那是非常难受的事情。可郭四死活要留郭季明在家中吃饭,郭季明也就勉强答应了。  这晚,郭季明又是借酒浇愁,面对自己的心头爱和好兄弟,那种欲说不能的苦楚让他比往日喝了更多。郭四的酒量显然不敌郭季明,早早地便醉得一塌糊涂。而尚有一点清醒的郭季明和李金花合力将郭四抬上床休息之后,便打算回家睡觉。  李金花看郭季明这个样子,哪里忍心让他一个人回去啊!便开口说要送郭季明回家。  郭季明真希望李金花送自己,可又怕她送自己。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便婉言谢绝。可他拗不过固执的李金花,最后只好答应下来。  李金花搀扶这郭季明回家。走到半路,正是村子的正中位置,四下无人。月上柳梢头,人约醉酒后。  一个十几年没碰女人的男人,和自己心中暗恋的女人单独走在了一起,又借着那全身到处乱撞的酒气,郭季明的私处情不自禁地就膨胀了起来,那升腾的欲火烧红了心,烧红了脸,也烧昏了脑子。  郭季明侧过身就把搀扶着自己的李金花按到在地狂吻起来,一边吻一边抓扯着李金花的衣服和软软的酥胸,口中喃喃不清地念道:金花,妹子,哥想你,想了你好多年,你给我吧!  李金花哪里禁得住郭季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时间又惊又怕。她虽然也对郭季明有不少的好感,可她已是有夫之妇,哪能作出这种不轨之事呢?她口中不断告饶:“季明哥,你喝多了,你喝多了呀!快……快放开我……”  可郭季明已经昏了头,哪顾得上李金花的求饶,继续侵犯着她的身体,撕扯着她的衣服。  李金花想从郭季明身下挣脱出来,无奈她力气太小。不得已,她只好大喊:“救命啊!强奸啊!救命啊……”  这一喊才猛然惊醒了酒醉中人,赶紧提了裤子,整理好衣服想要逃走。  可这时听闻李金花喊救命的村民已经擎着火把赶了过来,众人一看郭季明那幅醉像和李金花那凌乱的衣服,已然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郭大爷也赶过来了。见此情形,走上前便给了郭季明狠狠的一耳光:“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真个是禽兽不如啊?郭家祖宗世代清白,这郭家村上下都是同祖同宗,不是近亲也有血脉之亲啊。你这叫抢兄弟的媳妇,你干出这种丧尽道德的事情,让你爹我的老脸往哪儿搁啊?”  此时李金花呜呜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郭季明那个悔啊,肠子都悔青了,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样呢?于是他当场给李金花跪下说:“金花妹子,哥对不起你!今晚的事全怪我贪酒,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呀!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一时糊涂,一时糊涂才犯下这个错!我求妹子宽恕我的罪过,如果妹子原谅不了哥,那哥只有一死了。”  李金花收敛了自己的哭容道:“你也罪不至死,可今天晚上的事已经让我在这么多乡亲面前丢尽了颜面。我不要你死,但是,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  郭季明陷入了沉默,约莫半分钟之后向李金花说道:“我家中还有父母和儿子,家中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交待。等我办完这些事情以后,我向你保证,我将永远离开这个村子……”  郭大爷听郭季明这么一说,先是一惊,而后又叹息着摇摇头,不发一语。  众人慢慢散去,摇头的摇头,叹息的叹息,两个好好的人,两个好好的家,却因为小小的几杯酒给毁了。  而这时,在床上睡得像死猪一样的郭四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呢!
  第九回 郭四  第二天,酒醒后的郭四下地干活的时候听到村民议论纷纷。看他的神色都和平日不一样了。郭四上前打听才知道昨夜李金花被郭季明非礼之事,好生恼怒。  他也顾不得什么兄弟情意了,誓要郭季明给个说法。他终于在地里看到了郭季明。  郭季明见郭四愤愤而来,便知怎么回事了,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郭四不依不饶,一脚把郭季明蹬了个滚,上前又是拳打又是脚踢。郭季明也不反抗,任由郭四拳脚相加,却一声不吭。  郭四怒骂:“你他妈个畜牲,没把我这个兄弟放在眼里啊?自己兄弟的老婆都要打主意,你他妈的简直是畜牲不如……”  郭四打累了,也骂累了,却坐在田埂上哭起来。  郭季明一边扇着自己的耳光,一边骂自己道:“我该死,我猪狗不如,我对不起兄弟,对不起弟媳妇儿……”  郭四又道:“你让我带绿帽子,你叫我以后在乡亲面前咋个抬得起头?你走吧,金花说他再也不想看见你,我也不想再看见你。我们两个这份兄弟之情,到今天就算完了。”  郭季明听完这番话不禁悲从中来,哎,怪来怪去只怪自己。他纵使有天大的委屈,却已铸就了昨夜的错误。要挽回已经不可能了,他只能离开这个村子。  郭季明话也不说,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家中。人家说急火攻心,这人就容易生病。郭季明心想,这些年好的歹的都过来了,以前树立起来的那些大好形象如今毁于一旦,更牵连了自己的父母和孩子,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便开始收拾东西衣物和备用的钱财准备出走,他一边收拾一边流泪,想起去世的妻子王氏,他更是悲不胜悲,心想如果王氏没死,今天的生活一定更加幸福圆满。  忽然间,眼前一黑,郭季明晕倒在地。郭大爷和大伟好一会才发现躺在地上的郭季明,赶紧合力把郭季明抬到床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搭热敷。只见他口中念叨着王氏,两眼翻白,意志不清,好似陷入了昏迷。  郭大爷叫大伟赶快把西山村的赤脚医生彭定康请过来,约么半个小时之后,大伟带着彭定康赶回了家。彭定康给郭季明诊了诊脉,又看了看瞳孔,摸了摸额头,便对郭大爷说道:“他是急火攻心气血上涌又加之情绪低落导致了昏死状态,要好好调养,千万不要再刺激到他。待会大伟跟着我回去,我给季明开两副中药方子,回来熬给他喝。”  郭大爷连连点头,安排郭大伟跟着赤脚医生去拿中药。郭大爷之妻赵婆婆在旁边看着昏睡的郭季明眼泪涟涟,赵婆婆一边哭一边叹:“不晓得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啊!先是儿媳早逝,现在季明又摊上了这一档子事,哎!”  郭大爷虽然在郭季明对李金花做了不齿之事后口口声声骂来骂去,但他心头何尝不疼惜呢?更何况,郭季明是他这一脉唯一的儿子,虽然他也觉得儿子无颜面对众乡亲,可一想到自己的儿子要从清水村出走,甚至永远都不回来,郭大爷也不禁老泪纵横。  “哎,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冤孽。”郭大爷喟然长叹。  半个多月过去了,郭季明的情况基本好转,可是人却瘦了一圈。  这天,郭季明打定主意要走,便在家再次收拾起行李来。郭大爷道:“就算要走,也要给请郭四前来,请个酒道个歉,了却这桩恩怨。”  郭季明点头同意。  当夜,郭季明和郭四二人都喝得酩酊大醉,两个交织着恩怨情仇的兄弟,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往,也只有在这酒里能够表明了。  郭季明对郭四承诺,过了今夜,便永远离开这清水村。郭四也不想这么绝情地让自己曾经的兄弟永远回不到自己的故乡,可是,郭季明玷污了他的老婆这一点他却无论如何也没法原谅。  两人悲喜交加,席间甚至涕泪交流。郭大爷看在眼里,疼在心头。  这场酒直喝到子夜,直喝道郭季明郭四二人人事不醒。而此时,村子里的人也差不多睡了。  郭大爷到了村西头对李金花说,这两兄弟都喝醉了,季明说过了今夜就要出走,今晚就让郭四和季明一起睡吧。  李金花点头同意。  这天半夜时分,郭季明擎着火把走了。从此再未回过村子。  第二天,郭四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一骨碌爬起来回到了李金花的身边。  自郭季明走后,村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郭四和李金花重归于好,似乎比以前更加幸福甜蜜了。
  第十回 赵婆婆  郭季明出走之后不久,赵婆婆就归西了。  据说赵婆婆死状惨烈,惊骇吓人。时至今日,仍有村民谈之色变。  众人传说郭季明出走后的第七天,赵氏便陷入神思恍惚,老是唠叨着什么“季明回来了,季明回来了……”之类的话。  众人看她可怜,认为她是念子心切,所以才说出这类胡话。  可赵婆婆却言之凿凿,说每天晚上都看见季明回来,在她的床头站着,就是不说一句话,然后站一会儿又走了。待赵婆婆追出去的时候,又看不到人影。  众人心中都暗想,赵婆婆可能有妄想症,要么就是有精神分裂。赵婆婆的话连郭大爷都不相信。出走的郭季明怎么可能夜里回来?  不过回头一想,郭季明答应了永不回村子,那如果他思念老父老母和儿子的时候怎么办呢?那不是要趁着夜色赶回清水村去看望二老和他唯一的儿子郭大伟么?众人这么一分析,倒觉得又有几分可能。  于是村里几个胆子大的小伙子那几天夜里便潜伏在郭大爷家的周围,看看到底是不是郭季明回来了。  那几天天气甚好,一到晚上还有一弯新月挂在天边。清风拂来,四下里不觉袭来一阵阵凉意。绿树翠竹在月光下影影绰绰,好似一群群山妖在舞蹈。  几个小伙子守候了许久,都不见动静。正准备放弃时,却听见“吱呀”一声,赵婆婆打开了堂屋的大门。  夜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吹起越来越深的凉意。  赵婆婆是点着煤油灯的,可煤油灯很快就被夜风给吹灭了。但赵婆婆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径直往茅厕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茅厕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好似赵婆婆在说话。几个小伙子悄悄猫过去,借着惨白的月光,他们看到赵氏手里拿着的好像是一张皱巴巴的黑白照片,那好像是郭季明的照片。  这时,赵婆婆却慢慢转过头,眼睛死死地盯着这几个小伙子。其中一个吓得差点尖叫了起来。  但赵婆婆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嘴里又咕噜咕噜着什么从茅厕里出来了。几个小伙子松了一口气,心想赵婆婆一定是在梦游。  赵婆婆出了茅厕,没有进屋,却径直走到院子外的大路边,在一块方条石上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把梳子,正好背对着几个小伙子在梳着什么东西的头发。  几个小伙子蹑手蹑脚地潜上去,却见赵氏拿着把梳子对着虚空梳着,另一只手好似还抚摸着什么东西。  刚才说话还含糊不清的赵婆婆,这会儿却口齿清楚了:“明儿啊,明儿,妈好久没给你梳头发了。来,妈给你梳头。明儿啊,你要是哪天想妈了,你就回来……”  回来???几个小伙子好生讶异!可分明,赵婆婆的前面什么都没有啊!难道,她正在梳的那个是一个……  几个小伙子再也不敢往下想了,胆子大的都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胆子小的连尿都吓出来了。他们瑟缩着准备悄悄溜过赵婆婆的身边,他们却发现,却发现赵氏居然正梳理着一颗长着头发的人头,而那颗人头脸朝着下方被赵婆婆的捧在左手上,她的右手拿着梳子不停地梳着左手上那颗人头的头发,赵婆婆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对着这几个小伙子嗤嗤地笑着。  几个小伙子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一下子跑出了老远。忽然一个胆子大的停了下来,叫住了另外还在跑的,问了一声:“你们刚才看赵婆婆手上那个东西像不像赵婆婆的人头啊?”另外几个附和道:“像,太像了,可是不对呀,如果赵婆婆拿了自己的头在梳,那么赵婆婆自己身上的那个人又是谁呢?难道我们也发梦了?发癔症了?”  几个小伙子相互怂恿着,又悄悄地潜了回去。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差点把几个人的小命儿也给吓掉了。  原来,借着那苍白的月光,他们看到赵氏的肩膀之上顶着的竟然是郭季明的人头。郭季明的口中“嘿嘿嘿”地干笑着,发出来的声音却是赵婆婆的声音,“你要是哪天想妈了,你就回来……你要是哪天想妈了,你就回来……”  几个小伙子已经分不清那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忽然间,赵婆婆用她自己的头死命地往条石上砸着,砸着……直到脑浆四溅,鲜血横飞……  几个小伙子哪里还敢往下看,这情景早已把他们吓得脚趴手软,彼此拖着跑回了家。  第二天,村民们见到赵氏倒在自己院子外的大路边,路边堆着的那些从石场采来的条石滚落下来砸在她的脖子和头上,地上流了好一大滩死血和脑浆,而她的右手,还拿着一把木梳子。  那几个小伙子,分别是郭定国家的大儿子郭峰,二儿子郭强;还有郭正勇的儿子郭小龙和郭国强的儿子郭世杰。那几个年轻人目睹了这样一场恐怖诡异的事件,哪里还敢在村子里呆下去。没过几天,便结伴外出打工去了。
  第十二回 幽灵潭  第二天一清早,李金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天麻麻亮就起来了。这个时候大多数的村民还没有起来呢!  昨夜的事好像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  她像中了魔怔一样一直走到了清溪旁边,挽起裤管便跳入了溪水中。  尽管是夏季,但经过一夜的散热,这溪水已经凉透了。掬一把在手里,那凉意能从整个手心渗透整个骨子里去。  李金花在溪水里摸着什么。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好像摸到了,便悄悄地往西山脚下跑了去。  西山脚下有一个凹口,凹口的上方是西山的绝壁,壁上有着水流常年冲刷雕刻出来的印记,还长着许多绿润润的青苔,整个绝壁好似一块白中带绿的绸缎。  雨水丰富的时节,从金蛇山西面到整个西山汇聚成的水流便从绝壁上飞流直下,形成一个银河似的瀑布。  这个季节,涨水的时期还未到来,所以只有一些细流顺着崖壁流泻下来。  水落之处,也就是这凹口的中间,便是清水村和西山村人所称的“幽灵潭”。  据说这潭水深数百尺,潭边看似清浅,但到凹口和绝壁相连的地方,却陡然形成了一个深潭。  每隔两三年,这深潭里便会淹死一两个到这里玩水的小孩或大人。但诡异的是,凡是掉下去的人却从不见尸骨浮上来。  两个村的人都怀疑,这深潭里说不定住着一只吃人肉的怪物。这怀疑成了传说,一传十,十传百,方圆五十里内的人都知道了西山村和清水村交界的地方有一个吃人的深潭。  但凡有不听话的小孩,只要大人一说“再不听话就把你扔进幽灵潭”,就算再疯再淘的小孩都会安静下来。  几百年来,幽灵潭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人,这已是个无法考量的数字。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幽灵潭就被列为禁地,只要有人想要参观或者探险,清水村和西山村的村民都会严正警告:不得在幽灵潭周围逗留,没有安全措施和旁人在的时候不得下潭。而即使有安全措施和随行人员,也不能肯定不会发生意外,因此如果下潭者因此而淹死,任何人都不会为此承担责任。但是历年来也有个别好奇人士想要一探幽灵潭的究竟,但也因此而淹死数人。所以听村里人说,建国之后,幽灵潭旁边就树立起了一块牌子,上书“下潭者后果自负”。  郭四失踪之后,李金花曾经请同村的郭定国、郭国强和郭正勇打捞过。郭定国和郭国强两个人在谭外拉着麻绳,郭正勇则系了一圈又一圈的麻绳在腰间下到潭水之中。整个麻绳足有百来米长,郭正勇下潭时,郭定国和郭国强两个人还在麻绳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绑上一个小铃铛。  郭正勇只下去了两次,第三次却死活不肯再下潭了。郭定国和郭国强问起为什么。  惊魂未定的郭正勇回答:我第一次下潭的时候,感觉下得特别的快,好像潭下有个漩涡似的在往地底吸;第二次下潭的时候,就更骇人了,我始终感觉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把我往潭的深处拖,我吓坏了,赶紧摇绳子,如果不是你们拉得快,我恐怕也那个什么怪物给拖下去了。  听了郭正勇的话,郭定国和郭国强也不敢下潭去了。打捞一事也就不了了之。  而现在,李金花就站在幽灵潭的边上,静静地矗立着,好像在等待什么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一阵气泡从潭底涌了上来。李金花看了看手头的那个东西,微微一笑,赶紧扔向了气泡翻涌的地方。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旋即把李金花扔过去的东西吸入了潭底。  那个东西,正是我掉在清溪当中的大日如来!  这一切,我都在梦中看到了!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被子已被冷汗浸湿了,而自己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
  吓,写的很好关注了。支持  
  这是什么小说?  
  写的不错,继续加油。  
  有点恐怖。  
  @指尖花凉忆成殇1
20:24:00  吓,写的很好关注了。支持  -----------------------------  谢谢,有你们关注才有继续下去的动力,这个故事已经完结了,我会逐步发出来。
  @水滴那抹幸福
20:55:00  这是什么小说?  -----------------------------  恐怖、惊悚、悬疑、推理、志怪。总之,让你脑洞大开,除了考验你的胆量,还可以检验你的智商
  @u_16-06-11 21:09:00  还有吗,看的有点愼人  -----------------------------  谢谢,请继续支持
  @闪着的光年星
22:45:00  有点恐怖。  -----------------------------  不光是恐怖,还有别的
  第十三回 桃林怪客  有关我丢失大日如来佛玉佩的事情,我没有对任何人说,因为我怕他们再说我是怪物。  郭大爷知道我丢失了,但是,他现在还住在医院,神志不清!  还有两个人知道,那就是我的父母。  自从我丢失了大日如来佛玉佩之后,我就不断地在梦中看到那些诡异骇人的景象,我不知道梦中看到的事情是不是真实的,但根据以前的情况看,梦中的景象和现实总会有如丝如缕的联系。  爸爸昨天去到爷爷那里,问爷爷如果大日如来护身符丢失以后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补救。爷爷说只有再请当年开坛作法的大师再给我作一次法。  可爸爸当天到太平村观音寺去后,却一个人回来了。据说苦智大师去年就已云游四海去了,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而方圆百里之内,还没有哪个寺庙有观音寺的苦智大师那样法力高强的住持。  爷爷叹了一口气,说如果这样的话,那么就要经常带我到西山上的那片桃林去,好驱除邪气,调和阴阳,还有什么吸收灵气之说……我当时也不是很明白这些话,只是从爸爸的口中说出来,我是非常相信的。  此后,那片桃林便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  清水村和西山村有一个世代流传下来的规矩,任何村民不得砍伐这些桃树,否则,他家中必遭大难,而且将殃及两个村村民的安危。  我听村里人讲,这片桃林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最大的那颗桃树,树干足有井口那么粗。  整片桃林从西山的最东头一直延伸到最西头。那最西头,也就是幽灵潭的绝壁之上。  关于桃林和幽灵潭的怪物一说,还有这样一个说法,据说桃花是很有灵力的一种东西,因为出产桃木,而桃木又可以驱邪。桃花乃是桃木身上最为精华的一种东西,因为吸得天地之灵气而开放的桃花更有降妖镇魔的作用。  所以桃花开放的时节,往往是幽灵潭最安全的时节。东南风起时,千万瓣的桃花像粉红色的雪一样漫天飞舞。最后,很多的桃花都飘落于幽灵潭中,然后,又随着缓缓的流水流入清溪。  我去了桃林之后,基本上不再做那些噩梦。而且身体长得也更加结实,脸色也比以前好了很多。  相安无事了将近半个月,却又发生了一桩怪事。  那是农历六月初二,晚上不见月光。只有漫天星斗像眼睛一样点缀在天幕之上。  那天晚上深夜时分,整个清水村的人几乎都能听到西山的桃林之中传来一阵阵“喀喀喀”的声音。  那声音,分明是有人在砍伐桃树。而清水西山两村的人分明都知道,这篇桃林是砍不得的。  老爸率先抓起手电筒,叫上邻居郭定国、郭正勇二人。三个人在村中振臂一呼,有人砍桃树啊……闻声赶来的村民也拿着火把或电筒奔上了西山那片桃林。  众人上了桃林,从西山东头到西头搜捕那砍伐桃树的人。可是却什么人都没有发现,却只见桃林正中那颗井口粗的桃树已经被砍的伤痕累累,众人再晚来半个时辰,恐怕这颗古老的桃树就会被砍断根了。  正在茫然无措之间,忽然有人大吼一声:“这边有个怪物……”  这一吼震惊了众人,纷纷循声望去,手电和火把的光影映照之下,只见一团长着黑毛,像猩猩又像黑豹一样的怪物睁着一双血红欲裂的眼睛望着一众村民,手里还拿着一把带着木屑的弯刀。  “就是那个怪物砍了桃树”,有人喊道。众人纷纷追赶过去。却只见那怪物转身就逃,直逃到西山最西头的绝壁之上。  众人慢慢逼近,只听得那怪物“嗷嗷嗷”地叫了几声,转身跳进了绝壁下的幽灵潭。  那“嗷嗷”的几声怪叫,听得人心里发毛,好似怒吼,又好似在鸣冤叫屈。总之,那声音听来凄厉无比,足以让听者胆寒。
  第十四回 土地公公  桃林那只怪物虽然跑了,我的身体里却似乎出现些异样。  那晚,老爸和村民们紧急召开了一个郭氏族人会议。  老爸说,现在郭家村村长,也是我们的族长郭青山已经发病住院,自从清溪里发现了一个死人头骨,直到现在,我们这个村子里连连发生怪事。今天晚上,我们都看到了,有个怪物妄想砍掉我们这片桃林里最古老的桃树。我们的祖宗世世代代传下来一个规矩,那就是这片桃林砍不得,砍了就要出人祸。现在出了个怪物砍桃树,我估计有什么精灵鬼怪想逃脱这片桃林的镇压,所以才遣了个怪物来看这颗桃树。这颗桃树就相当于是这片桃林的祖宗,动不得。为了我们郭家村全村人的安全,我建议我们在这颗老桃树边搭个棚子,我们村子每天晚上出三个男的看护这片桃林。下一步我会和西山村那边的村民商量,让他们也过来看护这片桃林。  老爸的意见得到了众人的拥护,毕竟这事跟全村老少的性命息息相关。当天晚上,村民就合力搭起了一个棚子,留下三个人在那片桃林中看守。  这一夜,相安无事!  可我听到那砍伐桃树的喀喀声的时候,我身体的异样感觉现在似乎还在。我每听到“喀”的一下,我发觉自己的身体好像也被一把锋利的弯刀砍伐一样,剧痛无比!  难道,我能感应那颗老桃树身体上的感觉?  老爸那天晚上和另外两个村民在棚子里守夜,我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梦见了土地公公,和我家香台上供奉的土地公公几乎一模一样——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白发垂髫,胡须长足有两尺,手驻一根桃木拐杖,站在我的面前叫我的名字:“晓东,晓东……”  我回道:“咦?您不是我家的土地公公吗?”  土地公公笑道:“我不是你家的土地公公,我是管辖这清水和西山两个村子的土地公公;土地公公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只能对你的父母说,切勿告诉他人。清水村最近发生这么多怪事,全因一具人头,而这人头又和多年前一桩惨案有莫大关系。如果这事不能平息,清水西山两村将遭遇大劫难。你乃是那颗老桃树灵气的化身,所以他身上遭受砍伐,你也会感受到剧痛。明天,你告诉你的老爸,先在你家香炉给菩萨敬上三柱平安香,然后锯下那颗老桃树朝向南面的一根树枝,制成一把桃木剑,剩余的桃木枝可分发到两村的家家户户,有鞭打鬼魂之用。昨天那砍伐桃树的怪物,曾经是一个活人,不过现在已被一妖物附体,一到晚上,便会兴风作浪,你要让你老爸告诫清水西山二个村子的人,让他们千万警惕。还有,怪物从老桃树上砍下的木屑,你让你老爸烧成灰给你饮用,可保你平安!”  我听得是一愣一愣的,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不得不相信梦中的土地公公所说的话。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我赶紧把昨夜土地公公所说之事告诉了老爸!
  第十五回 雨夜来袭(上)  老爸按照我所说的方法给菩萨烧了平安香。然后锯掉一根老桃树朝向正南方的枝桠。  那枝桠足有小腿粗,上面的小桃树枝足有上百。老爸将那些小桃树枝砍下来制成木棍,然后分发到清水村和西山村的每家每户。  这桃木有上百年的历史,所以灵力自然也不小。老爸吩咐每家每户,如果看到死人头出现,或者有类似猩猩的怪物,那么就要毫不犹豫用桃木棍鞭打过去,应可有抵挡之用。  这一招似乎果然奏效,又过去了十来天,桃林的守夜人和那怪物遭遇了三次,却都被桃木棍棒给轰走了。只可惜都没能近那怪物之身,不然用桃木剑刺过去,那怪物恐怕就现出原形了。  这一天正逢农历六月二十。按照老家的习俗,初一十五是佛家专门喂食鬼怪和敬神拜佛的日子,所以,那两天烧香敬奉的人特别多。以至于后来形成了信佛的众徒初一十五烧香拜佛的风俗。而农历六月二十正是初一十五之间,是那些鬼怪变得饥饿的日子。所以,据说这些日子里出来觅食的鬼怪就特别多。  这天晚上,桃林里照例有三个人在看守,不过那晚看守的三人是西山村的三个人。每人一把桃木棍,还有一把桃木剑摆在卧榻之侧。三人以前哪里见过这阵势,又兴奋又有些惶恐。期待那怪客的出现,却又希望不出现为好。  他们去看守之前,老爸和以前看守过桃林的村民都交待,如果怪物接近他们或那棵老桃树,就赶紧用桃木棍击打,用桃木剑刺那怪物的心脏。  这一夜,星星躲入厚重的云层之后。夜风也愈来愈烈,看情况似乎要下雨。前半夜,风一直在呼啸着,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好似那只妖怪在那桃林中怒吼。三个人哆嗦着挤到一块儿,都以为这怪物借着风势偷袭了过来。  忽然,一道长长的闪电从东边的金蛇山一直亮到西山的最西头之外。天空“咔嚓”一声,好似被撕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紧接着又是几道闪电和几声惊雷。  三个守夜人都无比惊骇,其中一个说道:“这天老爷,怎么光打雷不下雨?”  天公似乎会了意,在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中,倾盆的大雨也从天空中灌了下来。  雨夜,给这燥热的夏日夜晚降了不少的温度,干燥的大地一边饥渴地吮吸这上天的雨露,一边用白天吸收的地热蒸腾起一阵阵雾气,整个清水村和西山村都弥漫在这淡淡的雾气当中。  三个守夜人相互紧挨着睡在一起,为的是有什么突发状况是能够彼此照应。  “滋滋滋……”,其中一个警觉的守夜人坐了起来,摇醒了另外两个睡意绵绵的守夜人。  “你们听到没有?”那个守夜人仔细倾听着。  “哎,别自己吓自己了。这么大的雨,哪会有什么东西啊?”另外两个守夜人又倒在床上睡了。  “不对,”那个警觉的守夜人仍然尖起耳朵仔细听着。  “滋滋滋……”那声音越来越近了,好像是从西边传过来的声音,伴着这暴雨的声音,确实不容易区分出来是雨声还是什么东西的脚步声。  那声音到二三十米开外的地方仿佛突然消失了。不,它没有消失,而是借着这风雨交加之势向那个老桃树旁边的棚子在慢慢靠近。  那个守夜人赶紧左手抓起桃木棍,右手紧握桃木剑。然后推醒了还在熟睡的另外两个守夜人。作了一个“嘘”,不要出声的手势。  另外两个守夜人也赶紧拿起桃木棍,定定地望着那棚子的塑布门。  一分钟过去了,没有动静!  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  另外两个人摇了摇头,又躺倒在床上。  只有那一个一直警觉的守夜人还在倾听着,仿佛那棚子的门外会突然闯进来一个怪兽。  暴雨,还在不停地倾泻着。暴雨形成的山洪哗哗地在桃林边的夹沟里流淌着,一直倾泻到幽灵潭里。  “咔嚓”——一个闪电又伴着一声惊雷劈空而来。  棚子的塑门外,赫然站立着一个硕大的黑影。  “怪物!!!”那尚未睡着的守夜人大吼一声。“那怪物就在棚子的门外。”  另外两个守夜人被这一吼惊醒了,睡意全无,立即坐将起来,把桃木棍紧紧握在手里,恨不得捏出水来。  又是一阵闪电,可棚门外,那个黑影消失了。  那个最警觉的守夜人悄悄潜到棚门口,借着闪电的光亮打探着外面的一切。  另外两个守夜人紧靠着棚壁,他们都害怕那怪物突然闯进来把他们生吞活剥给吃掉。  又是一阵连续的闪电和惊雷,棚子外的世界恍如白昼,这雷声也劈得几个守夜人心头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似乎那闪电随时都可能劈到棚子的顶上。  “看来怪物被我刚才那一吼吓跑了。”那警觉的守夜人转过身准备回到床边。  又是一个闪电!  床紧靠着的棚壁后,却赫然矗立着一个恐怖的黑影。  “咔嚓”一声,又是“咔嚓”的一声,这声音不是惊雷,却是那怪物用弯刀砍破棚壁的声音。  第一刀下去的时候,那紧靠着棚壁的一个守夜人右臂险些被生生砍掉。胳膊被那怪物奋力的一刀砍得血肉模糊,痛得惊声尖叫。被砍伤的那个守夜人赶紧跳下床,用另外一只手抓起桃木棍展开了防御的架势。  另外两个没有受伤的守夜人也赶紧抓起桃木棍,目光紧盯着棚门外,生怕那恐怖的怪物会再来突然袭击。  雨,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第十六回 雨夜来袭(下)  在那沉重而越来越凉的雨幕之后,那只怪物不断变换着自己的位置。  天空中的积雨云已经释放得够多,天空中的闪电越来越少,看样子这暴雨应该渐渐变小。  黑暗,伴着幽凉的雨水无情地笼罩着这三个惊恐的守夜人。  在黑暗里,他们看不见棚子外的影子;而棚子外,那只怪物却睁着绿幽幽的眼睛望着棚子里的三个守夜人。  那只怪物知道,如果没有那桃木棍,那三个人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三个守夜人当中只要有一个人表现出惊悚害怕,它便能从对方身上嗅到死亡的味道。  它喜欢那种味道,那味道伴随了它好长的时间,不知道是一年、十年还是百年,它要让这些活着的人尝尝濒临死亡的恐怖,它要让这些人享受皮开肉绽的痛楚。  黑暗是那个怪物的保护色,而雨水是它最好的防护工具,它不停地变换着位置,似乎已经准备好了给这些阻挡它的好事的人一点颜色。  那怪物改变了攻击的策略。刚才,固定整个棚子的木柱已经被它的弯刀砍断了,现在,那个棚子脆弱得就像狂风中的小树,只要再施加一点力量,便可以轰然倒塌。  怪物笑了笑,看着那两个躲在别人后面的守夜人,他们哆哆嗦嗦,早已吓得魂不守舍。而那个拿着桃木剑的守夜人,实在是一根难啃的骨头 。  那好吧,就从那两个最胆小的人开始。它要让这几个守夜人把它恐怖的阴影印在心头,让他们去传播关于它的恐怖,这是从精神上击垮这两个村村民的最好方式。  那两个胆小的守夜人,仿佛看见了他们的身后有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在定定地望着他们,口里流着恶心的涎水,散发出一阵阵的腥臭味。而那腥臭的味道如此浓烈,以至于方才那个被砍伤的守夜人开始了一阵干呕。  “轰隆”的一声,那怪物一阵猛力,突然把那两个胆小的守夜人后面的棚布推倒了。另外三面棚壁也顺势倒了下去。  三个守夜人就这样被压在棚壁下面,挣扎着,惶恐不安地尖叫着。  那怪物爬上棚壁,踩在上面,似乎在得意地笑着,口中流出了更多腥臭的涎水,它那绿幽幽的眼睛似乎是故意注视着那一张张已被吓得肌肉抽筋的脸。  真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怪物手里那把锋利的弯刀在黑夜里闪着寒光,那刀锋从那个快要吓破胆的守夜人的额头、鼻子、下巴一直移动到肚脐。  它仿佛是在做人体解剖,似乎要把一个人从眉心到肚脐活活地劈成两半。  那个胆子最大的守夜人被压在最下面,他快被上面的两个人压得窒息了。他赶紧用力大叫一声:“你们在做什么?再不反抗就没命了。”  这一声怒吼唤醒了那两个胆小鬼,他们用力狠命地推开压在他们身上的木板。  他们刚刚推开木板,离怪物最近的那个守夜人,在弯刀的寒光一闪中整个左臂被劈掉,献血顿时从被劈开的伤口处狂喷而出。  那怪物恣意地享受那喷出来的献血,用足以覆盖它整个面部的舌头舔干净了喷射在它脸上的鲜血,就好像那是世间少有的美味。  那个守夜人痛得只剩下痛苦的呻吟,他的右手甚至都拿不起桃木棍了。  而刚才右臂被砍伤的那个守夜人,此时也吓得目瞪口呆,于是撒腿就跑。还没跑出四五步,就感觉背部腰部锥心刺骨的痛。原来,那怪物的大口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腰部。他痛得几乎晕过去。  几乎在那个怪物奔向逃跑的守夜人的同时,那个勇敢的守夜人也直奔怪物而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桃木剑锋利的剑尖正好刺中那怪物的背心,那怪物“嗷嗷嗷”地惨叫了几声,逃出了桃林,趁着黑暗朝山下狂奔而去。  雨,渐渐小了!  “救人哪……”,那个勇敢的守夜人在西山上喊了数十声,终于有人听见了。  清水村和西山村的男人们都赶了过来,几个身强体壮的村民为两个受伤的守夜人简单地做了一下伤口包扎,然后其中一个拾起那个残肢之后便和另外几个村民把受了伤的守夜人迅速送往了医院。  “那怪物被我刺中了后背心,往西山下逃去了。”勇敢的守夜人说。  “没有往幽灵潭里跳了?”众人问。  “没有,估计现在躲在清水村的某个地方呢!”  闻听此言,在场的村民们旋即展开了一场怪物大搜捕。
  马  
  记号,好恐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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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  
  @水滴那抹幸福
23:53:00  马  —————————————————  记得点赞哦亲  
  @指尖花凉忆成殇1
07:41:00  赞  —————————————————  谢谢  
  第十七回 暗夜诡迹  老爸领着一大帮子人从清水村的最东头开始了搜查。床底、被窝、柜子里、水缸……所有可能隐藏这只怪物的地方都找遍了。  从村子的最东头到最西头,从郭大爷家一直搜到李金花的家,又回过头来从李金花的家搜到郭大爷的家,却什么都没有搜到。  有人说,那怪物可能并没有躲到谁的家里,偌大一个村子,能藏身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可查来查去,老爸始终觉得有点不对劲。  至于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一时想不起来。  郭定国,郭正勇和郭国强是老爸耍得很好的三个哥们儿!在挨家挨户“串门”搜查的时候问我老爸:“郭健(老爸名叫郭健),到底你觉得哪里有问题呀?”  老爸想了想,说:“我们这些男的,刚才出来找那个怪物,身上被雨水淋湿了。可是,没有出来的人,身上应该是干的吧?”  “对呀!应该是干的。”  “可是你们发现没有?有一个人有点不寻常。”  “谁呀?”  “李金花!”  “李金花怎么了?她家里也没有发现那只怪物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注意到没有?我们去搜查的那些家里,凡是没有出门的,穿的都是睡觉的衣服,最多不过披了一件外套。而我们去李金花家里的时候,她的头发明显还是湿润的,虽然用橡筋扎起来了,但那种湿润的头发我一看就能看出来。而且,那么晚了,她还穿着深色上衣和深色裤子,难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是有点奇怪,不过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郭定国问道。  这时郭正勇搭腔了,“郭健!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那怪物有可能是李金花变的?”  这一问让旁边的人惊惧不已。  “这话可不能随便说,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如果说怪物是村子里某个人变的,那李金花嫌疑的可能性最大。”  众人纷纷点头,要求再到李金花的家里搜查一次。  见到众人前来,李金花毫不怠慢,也很配合众人的搜查,众人却仍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健哥,”李金花当着我老爸的面质问道:“这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搜了我家三次了,就算我是个妇道人家,也不能这样子欺负我啊!”  老爸噎住了,他本来是个见到女人就说不出几句话的男人,李金花这么一说,他更是没什么可以反驳的。  郭正勇却不怕,“嫂子,当年你请我们几个人帮你打捞郭四,我可是冒着性命危险下那个幽灵潭去帮你找郭四啊!可一根骨头都没找到。现在,我们担心郭四可能变成怪物回来了。”  “我呸你个乌鸦嘴!”李金花骂道:“你意思是说我家郭四死了?万一我家郭四还没死,到时我可饶不了你郭正勇,呸呸呸,不要在我面前说不吉利的话!”  “好,嫂子,你身正不怕影子斜!为啥你的头发是湿的?为啥你晚上穿着这么厚的衣服?”郭正勇追问。  “这有啥好稀奇的?我刚才听到西山上有人喊救命,我就跑了出来看发生了什么,我就看到你们一帮人拿的拿火把,拿的拿手电往西山上跑了去,过了一会又跑下来,然后开始一家一家的搜查。我的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水淋湿了,只好进去擦干了头发,另外换了一身厚一点的衣服。这还不许呀?”  “那……你敢不敢露出后背让我们看看?”郭正勇似乎最爱干这些出头之事。  李金花瞪了郭正勇好一会儿,脸色由红变绿,由绿变黑,越来越难看,最后竟然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着郭四的名字:“四哥啊!你个没良心的,你怎么就不回来看看我呀?你让你女人守活寡呀,还被村子里的这些男人这样子欺负!”  李金花越哭越凄凉,越哭越惨痛,好似清水村的每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她家郭四。  见这情形,众人也没了法子!各自都准备要散去,只是在散之前老爸嘱咐每家每户都要把桃木棒放在卧榻之侧,小心那怪物随时会出现。  村子里的最后一盏灯熄灭了,大家似乎又进入了梦乡。  此刻,有一只颤抖的手脱下沾满污血的衣服和裤子,然后,她的头转了足有180度,用那腥臭的舌头舔舐着后背那个深深的伤口。每舔一下,那房间里便会发出一声阴森恐怖的笑。  突然,闷闷的一棍抽向了她的脑袋,接着,房间里爆发出一阵既凄厉又恐怖的惨叫。  一个布满血迹的死人头滚落在地上,李金花的身体歪歪地倒在了床上。  郭定国和郭国强迅速闪出来,用桃木棍在那颗死人头上一顿猛打。这时,老爸和郭正勇也冲了进来,看了看床上的李金花和她后背的伤口。  李金花失血太多,已经处于昏迷状态。老爸和郭正勇简单给她包扎了一下,找了两件干净的衣服给李金花穿上,随后立即把李金花送往县医院。  走前,老爸对郭定国和郭国强交代:把李金花换下来的血衣和着那死人头骨一起用桃木火给烧掉,才能免除祸患。  没想到,那死人头没有被烧掉,反而引来了更大的灾祸!
  第十八回 西山村噩梦  老爸和郭正勇把李金花送走的时候,天已微微亮了。  郭定国和郭国强四处搜罗了些干得可以燃烧的桃木,准备把用血衣包着的死人头烧成灰烬。  可事情偏偏不尽如人意,县公安局的刘队长带着四个公安来到了清水村,四处打听死人头的下落,却见郭定国和郭国强二人正点火准备烧那颗死人头。  “把那个血衣和头骨拿过来!”刘队长的语气不由分说。  “队长,这东西必须烧掉啊!不然……”郭定国道。  “不然什么?不然还能把你龟儿子吃掉啊?”  郭定国听刘队长这一骂,心头来气,本想回骂过去,但想到对方乃是堂堂县公安局的干部,就忍了。不过他还是像没听见一样,自顾的点火引燃了那堆桃木,正准备把血衣和死人头放到火上烧。  刘队长却操起“家伙”——一把手枪,几步跨到郭定国的身边,用手枪顶着郭定国的脑袋。“你狗日的是不是聋了?听不到我说话么?这些是很重要的物证,当然不准烧掉。”  郭国强赶紧给郭定国使眼色,示意他赶快算了,不然呆会烧不了死人头,还可能会白挨一颗枪子儿。  郭国强充当起了好好先生,“哎呀,刘队长,你不晓得,我们村子里这几天连连发生了好多怪事。你看嘛,先是好好的郭大爷突然生了病住院,然后昨天夜里我们桃林的守夜人被一个怪物咬伤,还有,我和定国在李金花房间里亲眼见到,就是这颗死人头附身在李金花身上。”  “附身?附你妈个鬼的身!我可是坚定的共产主义者,我不信鬼神那一套!凡事都有科学的解释,你们搞这些就是迷信,就是破坏社会秩序,说严重了,如果有人告你们,都是可以坐牢的。你们说郭大爷得了急病,我就奇怪了。郭大爷说是因为那颗人头得的病,我们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胡话?这些天我们的公安一直监视着郭大爷,我倒是觉得他和这颗死人头有很大的关系,不然他怎么会吓出病来?我还跟镇医院和县医院打了招呼,如果发现你们这两个村子有啥急病怪病的,马上通知我。今天凌晨县医院就有医生给我打电话,说西山村有个人被怪物砍断了左臂;后来我又接到电话,说你们清水村有一个叫李金花的鬼上身,我他妈的真是活见鬼了。老子就不相信抓不到这个装神弄鬼的人!!”刘队长说得振振有词,仿佛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破获这死人头的谜案。  听到这番言论,郭定国和郭国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让一个公安拿走了血衣和死人头。  不过,刘队长走了之后不久,西山村的村长王彪急匆匆地跑过来,正好看到郭定国和郭国强,惊慌失措地大叫:“兄弟呀,完了完了,二毛(王茂——排行老二,老大夭折,为了好养,起了个很俗的小名叫二毛,他就是昨夜被怪物咬中腰部的守夜人。)发疯了,现在在我们村子里到处乱咬人,太骇人了。”  “二毛?二毛不是被送到医院去了吗?”郭定国反问一句。  “本来是要送到医院去的,可半路上,他说家里还有点事情没有办就单独跑回家了。可怜他那老爸,还在睡梦里就被他给咬死了,他老妈跑出家门大喊救命,结果也被二毛抓住活生生给咬死了。他现在就像一只疯狗一样,见到人就咬。如果不是先前郭健给我们分发的桃木做成的桃木剑,我们好多人恐怕都被他咬了,他妈的,太吓人了。”  郭定国想起了我老爸的话,皱着眉头骂了一句:“我干他祖宗,坏大事儿了。王彪,记住,二毛的老妈老爸要用桃木火烧了,想办法把二毛绑起来,不得已就用桃木棍把他打晕,一定要抓住他,不能让他跑去别的地方危害别村的人。”  王彪点了点头说“晓得了。”  郭国强插了一句话:“王彪,我不是听说你儿子中毒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王彪愤愤地骂了一句:“我日他先人,不提了,确实是中毒。医生检查说是白磷,他妈的,那死人头的牙齿上居然有白磷,老子八辈子都想不通!不过我家小二现在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在家里头养伤。”  “那就好啊!”郭国强回道,“定国,你先和王彪去看看二毛的情况,我到我们村子里喊人过来帮忙。”  郭定国回了一句“要得”,便和王彪急急奔向了西山村。
  第十九回 王小虎  西山村和清水村的村民合力将王茂抓了起来,将他固定在短木梯上绑了个严严实实。  王茂的老父老母早已断了气。  郭定国吩咐两个村子的村民,赶紧去收集可以烧的桃木,然后将这两个老人在桃木上火化了——一切都要快,不然如果再被刘队长那些人发现了,说要去验尸什么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一会儿,桃木收集来了,众人将桃木点了火,把二位老人的遗体放在桃木之上。  烧了约莫两三分钟,老人的肉体开始发出烤肉的焦臭味,忽然,两个已经死去的老人“嗡”的一下坐立了起来,身上还在冒着火,他们不断地抖着抖着,好像要从火里跳将出来一样。  看到这架势,众人无不胆颤心惊。他奶奶的,这死了的人还要跳,可真是中了邪了。  两具烧着的尸体跳的越来越凶了,眼看就要从桃木火里跳出来,这时,昨夜刺中怪物的那个勇猛的守夜人忽地闪了出来,拿着桃木剑对准两个跳尸的心窝猛然刺了过去。  这一刺果然奏效,两个尸体不再跳动了。  我在一旁看着,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有人开始鼓掌喝彩:“小虎,好样的,刺得好!”  我这才知道,那个勇猛的守夜人名叫王小虎。王小虎个头不高,差不多一米七的样子,但身板长得很结实。听西山村的村民说,他现在才18岁,平时在县里给人打工,这次听说村里出了怪物,就准备回来瞧瞧,没想到真的遇上了怪物。  我走过去,叫了一声“小虎哥”,他应了一声,问:“你是清水村郭健家的儿子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如果被那怪物咬中身体,就可能发狂失去人性,最后变成一个怪物,那么,就一定不能再冒险送王茂去医院,即便要送去,也要绑的严严实实。”  小虎觉得我说得没错,然后站在众人中大声说,“如果我们要送王茂去医院的话就要有人看守,不然害怕王茂再咬人,再变出几个几十个怪物,到时候就怕一百个一千个壮汉也奈何不了了。”  众人点头,称王小虎说得有理。  王茂的父母的遗体被桃木火给烧化了,而王茂却一直在嚎着,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咬死了自己的父母,他的口水一大团一大团地从嘴边流出来,发出一股令人恶心的腥臭味。  我知道这状况,要不是得了怪病,就是中了那怪物的毒了。  这几天没怎么做梦,但我却分明感觉,更加可怕的事情即将来临!
  第二十回 刘队长  这天的天气异常炎热。县公安大队刑侦科,刘队长坐在办公室仔细翻阅清水村和西山村失踪人口的资料。这个四十岁,皮肤粗糙,有点匪气的男人从清水村一出来就开始翻看有关清水村的档案。  档案编号1984097:“清水村发生了一桩离奇的案件,村长郭青山之妻赵氏在夜里梦游时被路边堆放的条石堆砸中脖颈和透露,当场毙命。死亡原因初步认定为意外死亡……”  档案编号1985128:“1984年,清水村的郭季明深夜出走,出走时间约是去年六月初,一年未归,郭季明的儿子郭大伟前来报案,希望帮忙找到他的爸爸……”  档案编号1986133:“1986年六月四号,清水村村民郭四突然半夜发狂。据其妻李金花交代,郭四睡到半夜忽然说梦话,但吱吱唔唔不知道在说什么,好像听到四个词比较清晰(一)郭四(二)季明(三)金花(四)回来了。但具体什么意思不能理解。据李金花讲郭四第二天草草收拾了东西,也像郭季明一样消失了,李金花怎么留都留不住……”  刘队长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清水村连连发生失踪?而且还是这些人主动出走?  为什么赵氏半夜梦游会被条石砸死?这也太离谱太蹊跷了。  为什么郭四会突然半夜发狂?而发完狂以后又离奇消失?为什么梦里会说出郭季明这个他们家庭之外的成员?难道郭四和郭季明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李金花,她是当事人之一,应该知道一些事情。可是李金花现在在县医院,还不知道是生是死!他决定亲自到县医院走一趟。  临行前,他吩咐检验科的小张(张军)从那颗头颅的提取物的检测结果出来以后立刻告诉他,此前,他们已经从郭大爷郭青山那里获得了他的血型等相关信息。  刘队长最怀疑的,莫过于郭青山,因为郭青山作为一村之长,又是郭家村的族长,没有理由自己的儿子出走老婆意外死亡都不来报案的。他越想越想不通。  小张满口应允,说结果马上就会出来。而那颗死人头,提取了检验样品之后小张就把他放在自己的工作台上,没有眼睛的双孔直勾勾地正对着小张,仿佛在监视着小张的一举一动。  此刻,李金花还在病床上昏迷着。我的老爸郭健和郭正勇正在病床边守护着她。  病房里不满了消毒药水的味道,但还是难掩李金花的伤口处发出来的那一阵阵恶臭的气味。  刘队长进了李金花的病房,身经百战的他也被这消毒水混合着尸臭一般的味道熏得差点呕吐。赶紧捂着鼻子靠过去,看了看李金花,然后示意我老爸和郭正勇跟她出去一趟。  刘队长走出病房门直截了当地问道:“李金花为什么会受伤?”  老爸和郭正勇便一五一十把李金花受伤的经过都讲了出来。  刘队长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不……不会吧?你们村子里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的遇到了怪物?”  郭正勇回了一句:“队长,这人命关天的大事,要是我们有半句假话,就遭天打雷劈!”  “好,我暂时相信你们,不过,这附身之类的传言也太离谱了。我宁愿相信是类似狂犬病之类的病毒导致了当事人发狂。”  正说着,被捆绑得扎扎实实的王茂也被清水村西山村的男人们合力抬进了县医院,并反复给医生护士交代,千万不能给王茂松绑,他早上发狂已经把他老父老母给咬死了。被捆绑着的王茂睁着发绿的双眼,像一头恶狼一般挣扎着。他大张着嘴,嘴角不断流出谈绿色的涎水,发出一阵阵腥臭。  医生和护士都吓得面色惨白,哪里敢收治这样一个咬人的怪人。  刘队长正好看到这场面,吩咐医院化验室的医生,从王茂身上提取两份血液样本,一份由医院检测是否是中了狂犬病毒;另一份做好密封,由他带回县公安局检验科检验。最后,两个检验结果进行比对,看是否一致。  医生们不敢怠慢,用最快的速度从王茂身上提取了两份血液样本,一份拿去医院化验室检验,另一份作了密封消毒处理后交给了刘队长。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回
血色迷雾  刘队长拿着王茂的血液样本准备往公安局赶,这时几个公安却急匆匆地跑到医院来,眼里满是惊恐的神色。  “队长队长,不好了,出大事了,赶快回去看看吧!”  “什么事那么大惊小怪的?”  “检验科的小张,张军把刚来实习的小李姑娘活活咬死了。”  “他奶奶个熊,又咬人?这儿还没清净他又开始咬人!那他现在人呢?还有那个死人头在不在?”  “他人现在从检验科的下水道跑了,死人头也不见了。刚才我们听到小李的尖叫声,冲进检验科去看的时候,只见地上好一大滩血,小李已经断气了!”  “妈的!下水道通向县城的护城河,你们赶紧派人到下水道各个出口去盯着,在护城河边守着,见到他出来就开枪。你们赶紧去办,我要去见局长。”  几个公安赶紧回去执行任务。  那天我随着送王茂到县医院的一行人也到了医院,见到老爸的时候,我在他耳边悄悄地问,我说我们村子里的怪物都是晚上出来,这个小张怎么会白天咬人呢?  然后老爸叫住正要走出医院的刘队长说:“队长,我想给你透露个事情,我们村那怪物,包括现在的王茂,一般都是昼伏夜出,你们那个小张怎么白天就在咬人呢?”  刘队长气哄哄地扔了一句:“我们那检验科是在地下室!”  怪不得,我心里一阵发毛!  “队长,还有……”老爸一把拉住刘队长。  “妈的,有话快说。”  “那个被咬死的人要马上处理掉,不然,恐怕要出事……”  “晓得了,他马勒戈壁的,老子活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邪门儿的事情!”队长骂骂咧咧地走了,显然,小张和小李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第二十二回
小张之死  县公安局检验科!  小张从那死人头的头发和头骨上提取了一些样品之后,放在培养基里面,用显微镜仔细观察了起来。  这一观察,把小张吓了一跳,他发现培养基上面的那些细胞在不断自我分裂的同时也在不断地自我吞噬,打个比方说,人体内的新生细胞吞噬了衰老或死去的细胞之后又变成新的细胞,而那些自我分裂又自我吞噬的细胞总要有代谢物。而小张发现,培养基上面出现了淡绿色的液体,还散发出一股腥臭味儿。  “卧槽,这是什么怪东西?”小张惊得目瞪口呆。“这颗脑袋上取下来的东西,居然可以在培养基里面发生这种事情。那么可以设想,如果一个人靠着这种不断分裂又不断吞噬衰老细胞为生,那么,他的代谢物迟早会把它榨干成为一具骷髅。但如果,他寻找到了一个宿主,而且又有充足的水分来补充代谢物造成的水分流失,那么,这个人几乎就可以成为不死之身,但是有个问题是能不能保留宿主的自我意识是个最大的问题。我的天啊……”  小张被自己分析出的结果吓出一身冷汗。  多年以前,小张曾听他的导师提到过僵尸的现象,所谓僵尸其实是不动的尸体,但是在那些恐怖传说中出现的跳尸,其实他们的身体本身还是有残存的活性,而且大脑还留有短暂的思维的,不然他们根本无法跳动。但是跳动同时也会消耗他们的能量,因此他们就需要营养液补充他们的能量,而他们最好的营养液,正是人类的血液!在西方的传说中,这种活尸就是人们所说的吸血鬼。  小张一想到这里,感觉背脊骨升起一阵阵令人窒息的寒意,他感觉整个脑袋都要炸了似的。在县公安局呆了这么几年了,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离奇的事情。好在那个死人头还没有机会寻找到新的宿主。但他觉得事态可能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很多,也许这种特异的病毒导致细胞的快速分裂因而具有极强的传染性也说不定。但是目前推测通过血液传播的可能性最大,而至于有没有其他途径传染尚不清楚。  于是,小张赶紧写了一份报告:  “刘队长,这次发现的死人头不是死的,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还活着,而且,他的生命力非常顽强。我推测,这颗死人头的背后还有更加恐怖的事情……”  小张写着写着,忽然感觉脖颈有点痒痒的,他还以为小李在捉弄他,便说了一句:“小李,别闹了!”  可他突然意识到:小李到开水房去打开水去了!  那么,现在,挠他后脖子的人会是谁?  “一定是另外哪个同事悄悄躲进检验科来吓我,以前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他们也爱这么吓我,不过现在我可不是新手了,哼能吓着我才怪!”小张想着,猛一回头做了一个鬼脸。  他的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奇怪!”他心里想着,又回过头,继续写他的报告。  又来了,小张分明感觉到有一团毛乎乎的东西在他的后脖上抚摸着,他再一次猛回头,可还是什么都没有。  可他正准备回过头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他身后的工作台,刚才还放着那个死人头,而现在,已经不见了。  卧槽!感觉到异常的小张顿时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他怯生生地看着周围,冷冷的日光灯下,只有检验室冰凉的水泥地板,还有数不清的试管,乱七八糟的仪器,还有从下水井盖下面发出来的水滴声和流水声。  他慢慢地朝下水井盖走了过去,他觉得每走一步仿佛离死亡就更近了一步!  这下水井盖有两个洞,此刻在小张看来,那两个洞就好像两只黑暗中的眼睛,在直勾勾地看着他。他不敢揭开那个下水井盖,生怕里面会跳出一个可怖的怪物。  他站在离下水井盖几步之遥的地方,不敢再往前迈步!  他准备写完报告的最后部分。不过,他不准备再呆在这个地方写下去。这地方,实在太邪……  他转过头,准备去拿那份没写完的报告。  可他刚转过头,那毛乎乎的东西又出现在他的后颈上面。  那是?……  张军用手往后颈摸了过去,是一缕头发,没错,是一缕头发,而且看样子很长,像是同事小李的那一头长发。  “呵呵,小李,我知道是你,出来吧!”  张军笑着转过头,可当他转过头,那张笑容顿时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到极限的眼神和紧张得抽搐的面部,他定在那里,脑海里一片空白!  那死人头,一边用长长的头发吊在灯座上,一边用头发死死地缠住了张军。  “这种细胞结构和人类目前发现的不一样,它可以长成任何一个人类器官,但如果没有宿主或者营养液,它也可能很快就丧失生命力。”张军本想把这句话写在报告里,可是现在,他没有机会了,他被那一缕邪恶的头发缠得无法呼吸,无法挣脱。  他在地板上拼命地蹬着脚,挥舞着手,想抓住什么,可什么都抓不到。  那只死人头,张着脸盆一般大的血口,一瞬间吞噬了张军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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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回
梦靥降临  “县公安局出了这档子骇人的怪事,传出去可怎么得了?”  局长周大生听到刘队长讲了事情的前前后后是又气又恨!  “你怎么不隔一个月再来给我说?出了事儿了来告诉我,自己拉屎还要我给你擦屁股,我真是白提你这个刑侦队长了。”  周大生一边训斥着刘队长一边来回踱着步子。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要尽可能地减少损失。小李的父母那边做好思想工作。就说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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