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感恩好心人的句子大神能给我一个有大概安卓手机3000多个游戏的百度云盘。

可选中1个或多个下面的关键词,搜索相关资料。也可直接点“搜索资料”搜索整个问题。

  • ?《你却爱着一个sb》

我整理一遍,到后面就马虎了

。所以可能错别字还是有遗漏的,希望大家指正。

因为是无水,所以看到的亲在我全部发完之前不要插楼哦!谢谢合作。


窗外雪花乱舞,只要微风轻颤,单薄的雪花就会瞬间自乱阵脚,在空中交错凌乱。散漫的雪飘进乱糟糟的城市高楼间,灰色的地带承载着轻飘飘的羽毛,这般头轻脚重的景色称不上是美。龙崎樱乃的视线穿过有些污垢的玻璃,越过灰色的高楼,天空白的惨淡,不着边际且漫无目的,啃噬本不算愉快的心口。

揉揉自己有些沉痛的的脑袋,想起今天是12月3日,离圣诞节还有一段日子,雪竟来的比往年要早许多。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吧,龙崎把视线移向电脑屏幕,关于杂志冬季专题的策划书至今没有写好。这对于工作两年的编辑员来说不是一件难事,但对于工作认真的龙崎樱乃来说,尽力做好是她的原则。几日几夜地拼命也快完成了,功业即成,还是不能松懈。即使累得这几日食欲降低,额头冒出黄豆大小的痘痘,龙崎也不愿意随意糊弄。在自己喜欢的杂志社工作正是自己所爱的事哪有不认真的道理,有时候龙崎也会被自己所迸发的能量吓到,可她还是那个易害羞,怯弱却固执的女孩不是吗?

想到这里,龙崎下意识地摇了摇自己的头,工作时间可不适合瞎想。双手继续开始自己的工作,芊芊细手这几日的劳作刺激着脑神经的酸胀被龙崎忽略掉。时间随着指尖在键盘律动消逝着,沉浸在策划里的龙崎浑然不知。

“龙崎,还不走吗?”抬起头,越过电脑看到的是井田夜微笑的脸。龙崎回以同样的笑,这样的笑在井田夜眼里显的很勉强疲惫。井田夜不知道有没有人夸过樱乃的眼睛,那双眼睛无论在何时看向你都是充满善意的,惹人喜欢的呆滞,就像做错了事承认错误的孩子般状似无辜的眼神,绯色的水光潋滟勾动着看向它的人们。作为同门学姐的井田夜看着学妹的憔悴面孔有点心疼“工作不要太累了,注意休息啊。”

“嗯,谢谢你,小夜姐。”寒冷的冬天听到这样的关心的话,都会暖流溢满。

“是时候找个好男人爱自己了,我先走了”临走井田夜不忘调侃自己的学妹,说是调侃也是关心。不明白樱乃怎么一直都是一个人,这样的女孩应该会有很多男生追求和喜欢啊。孑然一身的她又深陷杂志社这样阴盛阳衰的工作环境,看来作为学姐应该有所行动啦,为学妹谋求幸福。这样愉快想着,哼着歌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了一旁不明所以的当事人呆望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

年少的樱乃反应能力就不甚强,即使十几年后反应思维都是停滞不前的。面对井田夜从注意身体转移到好男人以及离开时那副自娱自乐的表情有点不大······理解。眼前的策划书就差个结尾了,樱乃觉得没有其他功夫去思考这类问题,解决眼前的事最重要。

在同事陆续告别中,樱乃完成了工作。

“啊哈,大功告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之后,樱乃才注意到屏幕显示的时间是7点11。办公室只剩下了自己,窗外的天空早已拉下黑色帷幕,人工灯光闪烁的世界警示着樱乃时间不早了。

起身套上乳白色的羽绒服,围上卡其色的围脖,关上空调,拎起包,关上门,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深呼一口气,一天过得真是快啊,回家可以睡个好觉了,这样感叹着走进电梯。樱乃掏出手机,这几日都没有充电,自动关机。“智能机果然耗电。。。”嘟啷道,算了,这个时间也不会有人找自己。脑袋里突然闪出熟悉的墨绿色,不会吧,美国正是凌晨。真的是太累了,胡思乱想。无奈地牵动着嘴角,摸着饿扁的肚子,还是去楼下大叔那吃碗荞麦面提提神。

双手十指紧合,笑靥如花:“我开动咯!”大叔的表情也被樱乃的笑容带暖了,这个冬天有点暖意啊,大叔内心无限感叹

樱乃吃完了面,一阵满足感涌上来。透过蒙上水汽的玻璃看路灯光飘扬的雪花,朦胧不真切,浅黄灯光弥漫这种不清晰,弥漫着某颗本应该满足的心。心头深切的痒,是这几日天落幕之后常常会有的,这种痒应该被称之为想念吧。没日没夜的工作也是因为有这样小小的私心罢了,可以逃避某种心理的不痛快,因为哭不出来,所以无所适从。

在被大叔告知已经八点了之后,樱乃离开,进入地铁。东京的夜晚是不乏人流的,虽然没有早晨挤,樱乃倒也没有坐上位置。一只手拿包,另一只手握在粗细合适的吊环,把脸朝向靠车厢右边的座位。

从12岁那年澄澈的早晨之后,坐地铁总喜欢坐靠右的位置,坐不上靠右的的位置,也会把目光看向那里。无非是坐地铁免不了无聊,那里不大的空间却有着自己可以回忆的地方,樱乃最擅长于把心底最深层的回忆调出来,在脑海里一遍一遍放映,不厌其烦重复着和他的初遇。

地铁里少年的衣服样式,颜色依旧记得很清楚。端坐在那里抑制不住的可以被称之为气场的东西,挑衅的笑容,琥珀色眼眸里的不屑被12岁的她捕捉的一清二楚。这样生动的他被她铭记住了,向来不善于主动的她在爱他这件事上竟异常主动。

“哎呀,你除了对游戏认真,你还会对什么认真?”对面座位上的女孩子嘟着小嘴捶着身旁玩弄手机的男孩。

男孩不耐烦地回应着自己的女朋友:“别闹,我快通关了。”

女孩的脸色瞬时难看了许多:“你就和你的鬼游戏谈恋爱吧!”女孩别过脸的落寞囊进了樱乃的眼里,心底有被牵引的感觉。恋爱中的女孩都会有的表情,如果冠以颜色,樱乃认定是寂寞的深紫。

男人这种生物毕竟没有到没心没肺的地步,对于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该有的敏感度还是有的。听出女友话里的不高兴,忍痛把游戏关闭。

“呐,我错了。我才不要和游戏谈恋爱,又没你漂亮。”女孩子在男孩的哄动下重拾了笑容,娇嗔地象征性打几下也就不了了之。女人容易被俘的原因很重要一点是爱听好话也愿意相信好话,一句轻飘飘毫无重量的话就可以成为爱他的理由。

樱乃看得有些失神,自己所爱的人可不会哄人,拿着一听樱桃味的芬达漫不经心地递过来,冠以龙马式的道歉“要喝吗”然后自己开心地举着那听圣神的芬达,那时的自己还真是容易满足,至于原因是自己的心意被误解为话多。年少暗恋的心情恍惚把自己带进那段忘不掉的时光。

越前龙马的名号在青学是无人不知的,他的名字永远和网球联系在一起,樱乃也一度觉得他以后是要和网球谈恋爱的人。

在樱乃直升入青学高中部的时候,网球王子越前龙马要回归母校念书的新闻传遍青学的每一个角落,激动的永远是那些前仆后继的学姐学妹们。有着别样暗恋心情的樱乃心情自然堪比那些学姐学妹们,当樱乃呼吸不畅,看见少年的白色衬衫在瞳孔不断放大时才意识到她和龙马君一个班级。

之前没有在一个班级的樱乃也了解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龙马上课除了睡觉还是睡觉。樱乃不知道出于自卑还是奶奶严格的要求,对于学习都是抱以认真谨慎的态度,自然不理解龙马的睡觉行为。

那天的刺眼旋目,初夏的炎热丝毫没有影响到龙马的午间睡觉时光。樱乃踩着浓密的小草,炎日下小草的热度轻灼着樱乃裸露的脚踝。悄悄地来到这棵树下,少年熟睡中没有察觉到少女的存在。挨近少年坐下来,仰头伸出手掌遮挡被错综树叶分割细碎的阳光。这是龙马君专属的天地吧,满目绿色的静谧,风浅淡地拂过樱乃酒红色的刘海,她听见自己心跳砰砰的声音,这么近地靠近龙马君是很少有的。脸颊发烫的她也不敢转头去看身旁有着清浅呼吸的少年。闭上眼她都可以想象龙马安静的睡颜,美如画的少年怎么都是好看的。呈扇状的浓密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阴影,颤栗的阴影就像蝴蝶残断的翅膀,樱乃记的小说里都是这么描写主角的睫毛,她想龙马大抵也是这样子的。瘦弱的肩膀慢慢主动靠近,鼻尖触及酸酸汗臭的气息,刻苦训练遗留的残梦可以被称为青春的味道。

闭眼舒心的樱乃完全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对自己的处境也毫不知情。身旁渗透来的温热气息在闷热的天气是很难感知的,发辫摩擦手肘皮肤的微痒却极易捕捉,浅睡眠的男主角自然醒了。墨绿发丝遮掩的双目在那颗高傲头颅偏转下缓慢睁开,落入眼帘的是酒红色与青葱绿的混搭,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红色,好像是人的脸。焦距凑合在一起才看清,龙崎?龙崎樱乃双腿跪在绿地,腰背直挺挺的伫立在对面少年朦胧睡眼前,她觉得自己发烧了,身体每一处都燃烧着昨天在夕阳下看到的红云,尤其是自己面颊。在收到身边人已醒的讯息,准备潜逃的时刻被发现了。一点一点地把头埋进自己的衣领,好似被抓包的小偷,此时的樱乃已经来不及想自己承认错误的缘由,胸口不大的心脏跳啊跳啊,跳地她头有点晕。

“龙崎?”少年带着睡意不经意的询问让她跳的很high的心瞬间静止,抬起头看到的是如龙马声音般不经意的眼神。

“龙马君”停顿的时间不算长,一片空白之下冒出“国文”解救了她,凑合地组织几句话“龙马君这次国文考试又没有及格。”

“嗯”简单的单音节回复。

“作为国文课代表,老师要我多帮助你,所以,,,所以我来找你”樱乃毫不在意龙马的冷淡回应,总算是扯上了自己为什么出现在某人睡觉的地方,可以轻松地呼吸了。

“然后呢?”琥珀色的猫瞳短暂的晃神之后恢复了该有的模样,看向樱乃强硬挤出的尴尬笑容。

“嗯?”樱乃不自然地绞动双手,低头冥想着什么。不安绞动的双手在想到什么可以坚定的事时松开了,滑向被压得有些褶皱的短裙,突然攥紧裙摆,大腿隐隐传过疼痛。龙马疑惑的看向对面的女孩,果然是个奇怪的人,这时怎么不说话了。龙马肩膀有意识地松懈下来,眉毛不耐烦地挑动,嘴巴的紧绷表示他在等待女孩下面的话,又或许是期待。

“龙马君!”樱乃扬起小脸,脸上写满了坚定,嗓音提升了好几倍,却也不是很大,但把睡意刚退的龙马彻底震醒了“嗯?”眼神变得空洞,紧绷的嘴巴霎时失去英气,稍稍张开,很明显当事人被吓到了。

“以后国文课可不可以不要睡觉!”这时的龙崎樱乃不再是单纯的龙崎樱乃,而是的国文课代表。这句话没有回声,但真真切切的落入龙马的耳朵。沉默的空气渐退女孩脸上的红潮,12岁的龙崎樱乃最大障碍是和越前龙马说一句完整的话,三年后亦是如此。要完整的向龙马表达意思,还要拿出自己作为课代表的气势对于樱乃不是有点难,是很难。樱乃深知要求龙马上课不睡觉几乎为零,可是他的国文的确让人担忧。

“龙马君上课就一定要睡觉嘛,上课认真不是坏事”这么不给面子让樱乃有点泄气。

“不喜欢国文。”说的是很讨厌的话,却诚恳到让樱乃无话可说。龙马转头遥望远方碧蓝苍穹,闪烁他鼻尖的汗滴,光芒折射刺激樱乃的眼睛,适当的角度,光昏下的龙马美好的让人欢喜,眯缝着眼的樱乃看见的龙马是充满笑意“我只要对一件事认真。”梦想与野心浸染的笑意会延续这个男孩一生,这点樱乃深信不疑。

这个世界就是有那样的人,可以忽略所有,只对一件事专注,酣畅淋漓做自己爱的事,忘记一切不必要,越前龙马就是这样的人

余下便是无话,直到少年恢复正常的精致脸颊转向她:“龙崎,我们走吧。”少年纯白衣角留给她却是宽广世界,只要对一件事认真就足够了,哪怕是这样近乎天才的少年。每天散去的时刻,樱乃看到的都是他的背影和凹凸不平的墙壁,这就是他认真的世界。

让樱乃欣慰的是龙马在国文课睡觉的次数在减少,孤傲的少年在此处的柔和,深嵌少女同样柔和的眼眸里。

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穿着水手裙的少女,任时光兜兜转转,记忆素描总是缺少不了他的身影,侧脸,笑容。更多时候的独自一人唱足了男主角的戏份,纵然她是女主角,她是他气质追随的第一人不是吗?她太了解他,他的决定总归是好的,她告诉自己。



雪夜的天空不够黑,天际与地平线交接处是愈发的红。红的诡异,不是妖娆的大红,不是文弱的粉红,介于二者间的红色,缠绕着人无法呼吸。开车的人加大油门,希望快点摆脱这幽闷的空间。

一闪而过的路灯笼罩大地浅浅一层的积雪,配合着街道的冷清,延伸寂寞的色彩。

开车的人手握方向盘的手冰冷僵硬,车内的暖气却热的自己有些烦躁,脚底源源不断涌上的热气蒸腾自己身体除手以外的每一个部位。

到家了,车子开进车库。出了车门,寒风刮来,嗖嗖吹进衣领,越前龙马打一个了冷颤,呼吸却顺畅了许多。

开门,偌大的房子比夜晚的天空黑,伸手不见五指。巨大的落地窗被厚重的窗帘遮住,光线难以入缝。许久没人住的房子缺失几分人气,却没有难闻的霉湿味。

沿着墙壁摸到开关。“啪”屋内白光明亮,家具还是他走时那样的摆放,指尖点在茶几,光滑没有灰垢。座灯边整齐摆放着一摞自己收集的网球周刊,按月的次序收理不是他这种讨厌麻烦的人做的出来的事,只有偏执于条理的龙崎樱乃才愿意厌不其烦地整理。

近半年,无人住的房子可以保持的如经常清理般整洁,离不开她的光顾。

想想,她得到家里的钥匙是今年七月的事。

七月一早,南次郎很神秘地在酣睡中的龙马耳语着什么,睡意浓厚自动屏蔽了老头子发神经似的轰炸,挤进大脑的依稀是“旅行”。正适合睡眠的时刻,所有都可以不在乎,平静地睡过去。

再此醒来,是被楼下的吵闹声惊醒。有个如此不正常的老爹,想睡个好觉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穿好衣物,下楼,就看见龙崎樱乃坐在客厅沙发上对着自己的爸妈不住地点头,笑容倒和平时没有几分区别。

听到脚步声,三人齐刷刷得看向龙马。龙马很自然地无视他们像看动物一样的眼神,“早啊,龙崎。”

“呐,眼里只有樱乃,我家的青年人到底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越前南次郎已到中年,精力旺盛之势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龙马转身进入洗漱间,大清早上他可没有功夫听老头子啰嗦。

“哎哎···你应该说早啊,父亲大人。这么无礼的小子是我亲生儿子吗?”越前南次郎冲龙马的背影喊道,瞬间大腿部传来尖刺的痛,扫过来的是自己老婆颇有杀伤力的眼神,南次郎忍痛失语。

越前龙马没有得到满足,挑起眉毛看着镜子里扑闪大眼睛做鬼脸的老头子,左额头呈井字状。

越前南次郎对于儿子的表情早已有免疫力,慈父般轻拍龙马的肩膀:“小子,你就不关心女朋友早晨跑到家里来的原因吗?”这话脱口而出的语调俨然与慈父不沾边。

“劳驾,你挡住我了。”龙马岿然不动,他不想听南次郎无关紧要的废话。

“臭小子,今早我说的话你都没听见吗?我和你妈要去环球旅行,知道吗?”不攻自破,和南次郎的谈话不需要询问,他都会告诉你。

环球旅行,不算惊讶,这几日色老头舍弃心爱的写真集忙东忙西,大概也能猜出几分。

“嗯,这和龙崎来有什么关系。”

越前南次郎手肘撞向龙马,恢复色眼眯眯,使劲扯动嘴边肉皮,摊到好事的猥琐模样让越前龙马很后悔自找麻烦。

“当然有关系,小子你捡便宜了····”南次郎的言论还没发表完,龙马抽身离去。

坐在沙发上,龙马也差不多了解了事情的概貌,从妈妈嘴里得到的信息远胜于色老头。越前南次郎某天意识到自己是个缺乏浪漫的人,想起当年对伦子周游世界的承诺,决定在几日后携爱妻看世界各大美丽风景。玩世不恭的老爸也会有这样的情怀,龙马惊疑之际也持支持态度。

“樱乃啊,龙马在家还得亏你照顾啊。”伦子拉着樱乃的手些许分钟,也未放手,爱子心切,话题不离儿子。

“嗯嗯,伯母,我会的。”樱乃含笑应允。

龙马百无聊奈地看着这温情的戏码,原来这就是龙崎来的原因。不愿苟同老妈的话,但不会做饭是事实。

在一旁的越前南次郎从腰间拿起一把钥匙递给樱乃,樱乃茫然不知所措:“这是···”

“你可以搬过来啊,也比较方便。”南次郎递眼神给伦子这一细节没逃过龙马的眼睛。伦子倒也心领神会:“樱乃和龙马都交往二年了,搬过来也没有什么事的。也可以帮帮我理理这个家,樱乃,伯母还是很看好你的。”

夫妻二人配合的甚好,你一句我一句快把樱乃带进沟里。

樱乃生怕别人看到她的脸红,低下头,双手紧攥成拳,这样的场合实在不会应付,手心越来越凉。伦子看在眼里很是舒坦,樱乃果然是个单纯羞涩的孩子,她喜欢。

樱乃抬头,笑容依然:“伯母伯父,你们和龙马不在时我会好好帮你们整理这个家的。自己的公寓离杂志社近些,住在那里更方便,谢谢你们的好意。”

“你们的话,应该说够了。”龙马起身,扭头对樱乃说道:“龙崎,我们中午出去吃。”龙马清晨的好心情在父母麻烦的一唱一和下毁了一大半,父母对樱乃的攻势让龙马很不爽,樱乃的回复让龙马也很不爽,总之这种古怪的心情占据他的内心。

“哎····伯父伯母再见”樱乃没来得及正式告别就被龙马拉走了。

越前伦子莞尔一笑:“孩子的事,到底急不得。”南次郎本性不改:“这小子说几句就翻脸,还挺护女友,像我当年的样子,哈哈····”

“南次郎,我们还是想想出去玩的事吧。”一如初见的少女般红昏染上伦子的脸,承诺兑现的幸福其实是这一世的相许。

女子走在男子身后,男子回头:“并排走更好吧。”

原本一前一后的影子契合,这个早晨美好的不像话。

那个早晨成就了他几日在樱乃的公寓里吃晚饭,一个星期左右回到美国。再一次回来就是今天,五个月之后。

洗过澡,龙马平躺在柔软的床上,几个月没有碰过的床褥隐约有着杀死螨虫的味道,可见整理的人很是上心。

坐了12个小时的飞机,理应是很累的。龙马却没有丝毫睡意,双手压在头颅之下,凝视天花板,大脑高速运转,离开时的对话转译成文字在眼前漂浮,摇晃着他繁忙的神经。

“龙崎,你觉得结婚怎么样?”

“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龙崎说这句话的表情来不及看自己就关上了门,也是不想看。声音没有什么变化,疑问句问的语气太淡,以致于他一度误以为是陈述句。

他不懂这是否是拒绝,12个小时的飞机时光他要的不是这一句话。准确的说,他笃定樱乃不会说这句话,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在心底涌起,挥之不去。

龙马的双手有些麻木特别的原因,需要特别的原因吗?老头子到常嚷嚷结婚的事,他都不会在意。

两天前,凯宾面部红光地出现在自家门口,一开门就瘫软在玄关,酒气熏得龙马想把这家伙扔出去。

凯宾赖在玄关不肯起身,龙马奈何不了他,也随他去了。凯宾的眼睛红肿,湛蓝色的眼睛就像搅乱的池水,浑浊不堪。凯宾抬手扯开衣领的扣子,看到龙马的身影分化成四五个,伸手指向他:“龙马,你怎么变成五个啦!”

龙马不理会这个酒鬼的疯言疯语,把水送到凯宾面前:“喝了。”

凯宾倒也乖巧地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下:“嗯···这酒口感不错。”

凯宾突然伸手抓住龙马的肩膀,侧头呼出一口浓烈的酒气,龙马条件反射把凯宾推开。

“龙马,Victoria把我甩了···”

“Victoria说我不关心她,和别人在一起了。”语气呜咽。

几番折腾,凯宾终于安睡。龙马看着熟睡的凯宾,心里也没办法生气,若在平时这家伙早就被自己用外旋发球赶了出去。

睡梦中的凯宾依旧胡言乱语,龙马倚在门口听见他白痴一样的喃语道:“之前怎么不把她抓紧?”

话刚落音,龙马就被自己的话惊讶到。突然大脑里闪现在机场樱乃酒红色飘动的长发,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联系了。

这句话怎么听都更像说给自己听的。

“空三天时间回日本”收件人:经纪人

他觉得自己必须回去,理由什么的他不知道。作为行动派,不需要等待经纪人的回复就买票回到日本。

自己会问出那句话不是之前准备的措辞,但也不是出于一时兴起。

心里杂乱就会摸摸卡鲁宾柔软的毛发,左边的手朝一旁摸去,空无一物。龙马意识到卡鲁宾已被老头子硬带走见世面了,临走执意要带卡鲁宾,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嚷嚷卡鲁宾离不开他。

龙马没有看出卡鲁宾的任何留恋,倒是老头子离不开逗猫的乐趣,自己也就默许卡鲁宾连同逗猫棒让他带走。

龙马后悔了,卡鲁宾的离开,他少了生活中习惯性的乐趣。生活中,他鲜少接受改变,习惯的就是最好的,比如芬达,比如卡鲁宾,再比如爱情。

龙崎樱乃是个存在感很低的人,空气一般的存在。平时感觉不到存在,所以可以好久都不联系。一旦变得稀薄,时,就会发难地到处寻找。就如今晚自己找不到她,等待的2个小时里,焦急,焦虑,焦躁,所有不安的形容词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他甚至想到报警,直到她出现,所有的烦躁奇迹般消失。

眼里不擅长拒绝的她一句话就让他无法有回旋的余地,这是他最在意的。

闭眼,该是睡的时候了。

深夜里,撩动雪花的风渐小,夜晚终归平静。


同一个晚上,龙崎樱乃却入睡地很快,倒不是没有心事。只是这几日的过度劳累,阖上眼便没办法睁开。

外面的世界白雪皑皑,天空豁然明净,屋内协调屋外也是干净的不得了。龙崎樱乃睡醒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吃早饭,而是整理家务。家里不是很乱,总想找些事做才能逃避某些纠结的想法。

出人意料的是平日里整齐有序的好习惯让自己没有整理多长时间就能休息了,东看看西看看,真是干净。

提交了策划书之后,龙崎樱乃随手拿起前些天未看完的杂志,心不在焉,没有完整的句子入脑。

樱乃忍受不了自己看书看不懂意思的状态,把杂志合上,心里闷哼:“早知道不请假了,龙马君真是···”“烦人”这个词即便是在心里龙崎樱乃也没有说出口,为自己好的人怎么做都不应该抱怨吧。

良好睡眠让龙崎樱乃有了足够的精力去想昨晚的事情,她不敢想自己在他临走时说出口的话。

“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这句话像魔咒禁锢住龙崎的思维,当时的自己是在想什么呢?但它是怎么出来的她知道,脱口而出。越前龙马的说话方式和一般人是不同的,她很清楚,但这一次她迷茫了。

她是他的女朋友,她却不知道男朋友是否在求婚,实在可笑。转念一想,龙崎意识到事态严重,她根本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相信。

在龙崎的世界里,龙崎樱乃爱越前龙马,是真命题。

越前龙马爱龙崎樱乃,龙崎对此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条水蛇是龙崎樱乃一直在所绕开而行的,但存在就会有行动的那一刻。水面忽的波澜起伏,水蛇顺势咬上一口,不深不浅,却痛彻心扉。心痛比不了肉体的疼痛,疼了可以敷药。心疼了不能敷药,不能吃止痛药。止不住疼只好转移目标,以求自慰,也就不奇怪会有那么多写情诗的诗人了。

再疼也得面对不是吗?千疮百孔也是自己的心,现在它不过是被咬了一口。

交往近乎三年,见面的次数自己的十个指头都可以数过来。电话短信也是少得可怜,刚开始握着手机等他的电话就如久旱的大地等待春天的甘霖。久而久之,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习惯,一个让一切都变得合理的习惯,合理了就不会计较。

如果是求婚,她不应该高兴吗?又怎会说出那句话?龙崎樱乃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自诩了解越前龙马的龙崎樱乃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自己是个女人。她把一切立于这个爱越前龙马的前提之上,把自己丢进尘埃里也改变不了作为女人天生对于安全感的依赖。

那是越前龙马的方式,她懂,却不确定。宁愿拒绝,也不要看起来模糊的爱。女人最想要的仅是一份清晰的爱,龙崎樱乃也是。

越前龙马不知道,龙崎樱乃不明白,他们都差了那么一步。

千代宫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一个花痴,帅哥美男都只是浮云掠心,看一眼就罢了。今天面前的男子却让自己看得有点···欲罢不能,仅是侧脸就会令人浮想联翩。

作为背景的白色落地窗帘,衬托黑色大衣包裹严实的修长身形,迷幻的黑白世界充斥在千代宫心里,刹那间魅惑如色彩斑斓的蝶,飞舞成群。墨绿的刘海遮住前额,线条不分明,延到鼻梁,挺立成突起的山,到鼻端消失成地平线。被线条割裂的唇瓣微薄,昭示薄凉的生性。由上而下的眼光停顿在自然下垂的手,指节分明。苍劲有力,千代宫不明白为什么会用这种形容词,分明不是摄影师的手。

上前微笑询问:“先生,请问你找谁?”

欣赏摄影作品的龙马听到问话,转过身,淡淡道:“不二周助”。

侧影好看,正脸是超出所料的好看。猫瞳深邃,猜不透的瞳仁,看不出表情的脸扯动嘴角的幅度小到让人怀疑他是否说了话。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千代宫怀疑是不是潜意识想和他搭讪,才会有这样的熟悉感。

“啊,室长,在办公室里,我先去告诉···”“不用,左拐吗?”千代宫的话被打断。

微怔半响:“是的,第一间。”

“谢谢。”礼节性的回复,龙马迈起步左边的拐弯走去。

直呼室长全名的人,千代宫不禁揣测这个人和室长的关系,突然反应过来室长可不喜欢不打招呼的骚扰。

门半掩,手一推轻巧地开了。

龙马跨进工作室的步伐惊动了坐在沙发里喝咖啡的人,低头翻看影册,早晨慵懒温柔的声音:“晴奈,我说过进来要敲门的。”

“不二前辈。”止步于近一米的距离,亲切的称呼和冷漠的男音融洽的极不和谐,流离在温热的暖气里。

目光顺着黑色衣角偱上,这样的称呼现在很少听到了呢。最终目光定格在龙马的脸上,眯眼微笑,惊讶的反应被控制的很好:“啊,越前。”

咖啡杯袅袅的热气冲袭下颔,笑意深嵌:“怎么,从美国回来了?”

“前辈,你不觉得让学弟站着很不好吗?”龙马屏蔽掉前辈“关心”的问话,不满地挑眉,瞳里的琥珀色直逼不二的宛若浅月牙的笑眼。

千代宫紧随其后进门,看到两个男子相觑的面孔,向不二抱歉道:“室长,不好意思,这位先生···”

千代宫的话又一次被打断“没事,晴奈。”一如常态的微笑,千代宫点点头,示意出去,心里对于腹黑老板到底还是有几分惧怕。如果有人问最怕惹谁生气,千代宫首选不二周助。正所谓“越美的花越有毒”,同样,越看似无心机的笑背后都会有一颗整蛊的心。

“啊,等会,晴奈。”千代宫晴奈很知趣地停住自己欲走的腿:“嗯”

不二周助放下咖啡杯,朝向龙马:“越前,坐吧。喝咖啡吗?”

“不喝。”干净利落,没有拖沓之音。

不二轻扶额角:“你好像不爱喝咖啡。”继而对千代宫说:“晴奈,去端一杯热果汁给越前先生。”

“哦,好。”说话间就转出了工作室。

果汁,有果汁吗?好像前几天室长带过来加热没有喝完,应该就是那个吧。越前先生,怎么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千代宫想着走进茶水间,耳熟能详,也没能在记忆里搜索出这个人的完整信息。

“不会是专程来看我摄影室的吧?上一次邀请你没有来,今早就能在这看到你,真是稀客。”抿一口咖啡,苦味浓重。

“如果我说是呢。”龙马无所谓似地撇撇嘴,环顾四周墙壁的摄影作品“多少年前我没有想过你会开摄影室,以为你会继续打网球。”

“我不是你,越前。我没有把网球当做生命来演绎,一生从头到尾不是只可以做一件事。我想,摄影更适合我。”舌体感受苦尽甘来,好一番滋味。

龙马正要接话,被不二抢先:“让我猜一猜,是和樱乃要结婚了,找我帮你们拍婚纱照。”无辜且无奈地耸肩:“唉,我也想帮你,可是我是摄影室,不是影楼····”

“不是”前辈恶趣味的调侃果然没有改变,反而愈演愈烈,龙马不耐烦地堵回了他的妄自猜测。

“越前先生,果汁。”标准化动作及微笑,千代宫觉得摄影室室长助理可不能徒有虚名,接人待物不能有损公司形象。

“龙崎和我···还没有到那一步。”语气依旧淡漠,墨绿色的刘海没能遮挡住眉宇间浅浅的沟壑,若隐若现。不二周助地盯着那条沟壑,嘴角生花。

“越前,你看过野生动物的纪录片吗?见过猎豹追逐猎物吗?”

“嗯?”龙马搞不懂眼前这位前辈,恶趣味的腹黑学长唱的又是哪一出。年华易逝,却不易磨平最深层的性格,还是一如从前公认的最不可惹的人。

“你眼睛里的神色现在像极了猎豹捕捉猎物不得的眼神,很挫败呢。”致命一击,戳中要点,逃也逃不掉。

“想来是你没有过的神色。”人蓄无害的笑脸,令人抽动。

龙马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遭受攻击,对待不二周助的话语他向来可以或迂回或阻挡,不容易受其所害,今天是倒戈了。没有过的神色,他突然很好奇是什么样子。拿起果汁,凝想自己不愿想的东西。

不二周助很满意他的反应,看来自己猜对了。越前龙马的世界没有不可能,只有肯不肯,今天早晨见到他的世界难题,很有意思呢。

嘴唇挨近杯沿,口干舌燥,喝了一大口,这味道····乾汁!!!

不二周助保持眼睛优美的弧度,汤匙轻轻挑动咖啡上的奶油,眼观龙马的脸由白变绿再即黑,白皙的脸影印邪恶的笑:“味道怎么样?这是乾新出的蔬菜汁。”

“你确定是蔬菜汁吗?”龙马抑制不住地想呕吐,感觉到背部的冷汗刷刷往下流淌,,甚至腿开始发软,这就是久违的乾汁效应吗?

“卫生间?”龙马捂着嘴,近乎光速地跑向不二手指的地方。缩回手指的不二继续品尝冬晨的咖啡“味道超出想象的好。”

在卫生间里狂吐特吐的越前龙马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大概是把胃里该吐的吐光之后,龙马用清水洗了洗嘴巴。天才不二,在球技上可以胜过,某些方面真是手下败将,无怪桃城前辈一直强调决不能惹不二周助。

不二周助手里的咖啡杯见底,龙马恢复了平静,面无波澜的面孔,琥珀色眼眸荡漾火气。

“我想我该走了,不打扰前辈工作。”后二个字音调反常地加重。

“哦,走吗?”栗色的碎发伴随身体的大动作摇动,拂在半闭的眼皮,睫毛下微光乍泄,莹莹冰蓝隐没在白皙的肤色之下。

“嗯”龙马转身,听见不二周助幽长带有意味的话:“龙马,网球里没有驯服,但是现实生活里却时时需要驯服,你要知道什么是重要的。”

停驻脚步,侧头:“前辈,再见。”

千代宫进工作室差点迎面撞上罕见的帅哥,心里苦喊还没有和他说上话。

不二熊的明媚笑容消失在越前的脚步声里,冰蓝色眼睛彻底睁开,眼角上扬。

“晴奈,什么东西对你重要?”

“嗯?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比如说薪水啊····”突如其来的问题,千代宫一时语塞。

thing that is not seen ”上下眼皮又重新合上,善解人意的微笑浮出“好了,摄影计划给我吧。”

递上计划书,正要离开。

“等会,你刚才的话,好像对自己目前的薪水不满意啊。”

“没,没有啊····”千代宫起一身鸡皮,但愿今日安好无事。


冰天雪地,开车的人都小心翼翼地驾驶,防止事故发生。运动员很好的掌控力和反应力,足可以安全地行驶在易滑的雪路上。

早晨没有丝毫兴趣,偶然瞥见书桌上不二周助的名片,驾车闲逛来到他的摄影室。恶寒天气,出行的只有上班族和学生党,谁会无聊到这个时候开车闲逛。显然,越前龙马也没法被自己的说辞打动。

洞晓人心是不二周助最擅长的,面对不二前辈,关于龙崎,终究没问出口。

自尊作祟远不及难以启齿自己在雪夜里的某些言语来的冲击力大,结果是没有得到任何想要的答案,反而被整蛊,附带的礼物是手机里狂轰滥炸的信息。

“越前你这个臭小子,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把前辈忘了吗?”By桃城武。

“小不点,我好想念你,明天大家见见面。”By菊丸英二。

“越前,据我数据分析你回来办公事的可能性很低,大家还是可以见一面的。”By乾贞治。

“越前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突然回来呢?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帮助你的。千万不要觉得说不出口,前辈们是你坚强的后盾。毕竟大家是一起从青学出来的···(此处省略一万字)”By大石秀一郎。

“越前,明天来我家店里吃寿司啊。”By河村隆。

云云如此,明天聚会已成定局。

东京的繁华不亚于纽约,这样一个雪天,车辆仍旧如昨日川流不息,匆匆描绘整个城市的匆忙。

指尖有节奏地随J Pop点着方向盘,思索下一个目的地。早晨十点,龙崎应该起来了。心里衍升的抵触,让他放弃打电话给她。

平稳行驶的车子在一个公园边停下,龙马想走走。同样,如此天气出来走走的人并不多,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心情去顾及沉淀在心底的暗尘。繁忙城市的压力似虎般吞噬人们敏感纤弱的神经,麻痹成为常态。即便看见,象征性拂一拂,继续在夹缝里拼命生活。与难过的生活相比,无关紧要。

短暂时间里,好奇,迷茫,交织上演。

公园里树枝沙沙作响,龙马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没有在意身边的响动继续往前走。忽然有什么东西唰地掉下来,来不及躲闪,砸中。软软的触感,颈脖凉了一大截,引得身体一阵战栗,是雪。正要理一理发际散落的干雪,扬眼间又是一簇簇的雪块向他飞来。运动员的优秀弹跳素质,轻松地躲开。

耳畔传来孩童的叹息声,视线循声音望去,是两个不足七岁的孩子在摇动被雪压弯的小树。男孩子很懊恼的样子,对于龙马能够躲过巨大的袭击很不满,擦擦鼻涕,完全不在乎受害者的目光。身旁的穿着红色羽绒服,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倒是很自觉地低头,隐约可见被冷风吹红的小脸。

摇摇头,拍拍身上的雪,龙马自顾自正要抬脚走。一个拳头大小的雪球突袭正中左腿,第三次偷袭成功。越前龙马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拍拍腿部的残雪。不知何谓老虎屁股摸不得的臭小子向龙马做起鬼脸,不理会女孩的拉扯。

越前龙马弯腰拢起一捧雪,男孩见状不好,拉起女孩朝方向跑去。捧雪淡笑的龙马搓揉着雪团望着他们逃离的背影,留下女孩的余音寥寥:“慢一点跑,慢一点···”

假若男孩不逃,龙马很乐意与他打一场雪仗。玩乐的欲望自手中雪球流淌,在身体每一个角落雀跃。网球之外的快乐,他突然很渴望。

扔了冰冷的雪球,眼帘拉开,所及的竟是白茫茫一片。压倒的树枝轻扫地面的白雪,吱呀无力的哀嚎,渲染雪女眼泪的悲怆。几个嬉戏的孩子推起了一个个华丽丽的雪人,欢乐非凡。天壤之别的景致没有清晰的边界,也缺失融合,井水不犯河水,共享肆意雪后的安宁。同质事物未必需要在一起,有时不同质的交互美在适合的时间,适合的距离,侵略无防备的你。很美,就像越前龙马现在的感受。

天空灰白惨淡,仿佛它是色盲,穿错了衣服的颜色。看起来像一张哭丧的脸,眼泪哭干还欲滴的模样让龙马想到了龙崎樱乃这种的女孩应该是爱哭的,但是龙马纳闷于鲜少见她哭,每次都是欲哭的表情,眼眶的泪水在触及自己时就莫名消失了。他不曾在意,只有那么一次,仅有的一次,她在自己面前嚎啕大哭。

哭得几欲要倒,扶着她软塌塌的身骨,隔着单薄衣衫,掌心满是温软的触感及热度不高的体温,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动,本能地脸部发热。不是网球,没有很好的办法,任由她在自己的怀里哭泣。胸前湿热了一大片,白色衬衫沾满混合多种成分的液体。他不知道她哭了多久,但身体却长久僵硬,动弹不得。

哭啼声渐渐小下去,低头触目惊心的是她红肿的眼睛,原本绯色的眼睛镀上一层夕阳红,猛烈的搅拌呈给人的是血的殷红。尖细的下巴颤抖,鼻尖红肿像小丑一样,多少有点滑稽的成分。

怀里的人儿没有离开怀抱,之前悲壮的音调隐匿,缄默。很容易惹人怀疑眼前的人是否哭傻了,不太对劲。龙马迅速抽离扶在腰间的手,龙崎樱乃哭掉了所有力气,身体失去支撑,一个踉跄,险要跌倒。一双有力的手紧抓住肩部,是龙马。力气并不适中,樱乃肩部有勒痛感,身子被强行扳正。

“痛····”随着身体转动,肩部的痛感愈强烈。

龙马盯着叫痛的人,如钉死的钉子深看她的脸和凌乱的散发。无意识地加重力道,捏着她的肩背,灌进的是自己无可名状的担忧和怒火。

“你知道我是谁吗?”对着她雷般轰鸣。

“弄疼我了·····”试图挣脱他的双臂的禁锢,小手胡乱闹腾,扯住龙马的衬衫衣领,振动强烈。手指撕皱衣领,连带着第二颗扣子也被扯落。掉在地上,无声无息。女人在力气方面比不了男人,尤其还是一个运动员出身的家伙。但樱乃停止动作不是因为力量的屈服,而是绯眸里倒映着对面男子撕开衣领裸露的锁骨上长约三厘米的血痕。右手无名指指甲里一股涌塞的绵意,是血丝。

“疼吗?”手指凝在空中,犹豫着想要触摸他红肿的皮肤,耳畔是他低低的,因嘶吼的沙哑:“我是谁?”

冰凉的指腹滑过他锁骨细长的伤痕,缓慢轻抚,细眉微弯:“龙马”

第一次没有在后面加“君”字,手指下滑至衣领缩了回去。晕眩的头深深埋进越前龙马的胸口,哭过的声线低吟浅唱:“对不起···对不起。”

越前龙马记得这是两年前的事了,哭过之后她睡了一天。问起哭的原因,她粗略地说自己的遇到了瓶颈,她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表演能力更是有待改进。看在她卖力的演出上,她不愿说,自己也不多问。

依稀记起二天之后,她笑嘻嘻地出现在自家门口,穿的骄阳似火。这种虚伪的笑,龙马见过,离奇于会出现在她的脸上。

“啊哈,那天把龙马君吓到了吧?”

“其实真是我太脆弱了,这点小事···”

“龙马君这一次回来没有想过呆这么长吧,你还是按时回去训练比较好。”

“我一点事都没有,你看,我今天衣服好看吗?”

那天话反常地多,话题更反常。表达讯息只有一个,我很好,你放心。

遂她所想,自己按原计划第二天动身回美国。

至于哭的那件事,再也没有提过。

其实只要她不说,或者不故作某些姿态要他走,他想他会放弃原计划的,可惜她没有。她想要有个人配合演戏,自己又何必扫兴?

是人都会有赌气的心态,赌气地回美国。关于哭的原因,他不是傻子,回日本早有耳闻。稍加关注就会明了。事情明晰,发觉自己对于她的生活了解甚微。之后偶有感叹,在繁杂的训练中被淹没。

两年,对于此事只字未提。她以为他不知道,他只是在等她亲口说出来。轻描淡写也好,墨浓笔重也好,只想听她自己告诉他,她难过,需要他。自尊心很强的人,淡漠比口头关心要来的容易。

凯宾在热恋时对自己说过一句话:“恋爱中,男性因女性而存在,因为女性需要男性”往往自己一个白眼就截断他名言宣告,这一次的白眼凶狠程度高于以往任何一次,外加一记球。

龙崎就不是,她没有什么需要自己的,她应付的很好,至少给他的表象很好。所以他可以无所顾忌地驰骋在网球场上,时不时把她遗忘在上那积灰的相框里,那里23岁毕业的她,笑容动人。

在雪地里踱步,白色的光景蒙骗着人们的视野,茫然的纯净遮盖暗色系。脚印蜿蜒,灰白突兀,冗杂五味的行路人消失在公园的尽头。


翻看照片,龙崎樱乃发现满月照,百天照,所有一岁之前的照片自己都是同一个表情,胖嘟嘟的脸笑嘻嘻,没有任何忧虑的痕迹,婴儿时代真是幸福的时光啊。那时的奶奶也是容光焕发,同自己一样的发色,

的酒红。奶奶一直强调酒红色发色是整个家族最为独特的标志,父亲也是这样的发色。笔直的西装,谦和的微笑,一个初为人父该有的神情。虽是发黄的旧照片樱乃却可以通过中指感触那时温存,还有父亲眼里化不开的浓愁。

母亲的离开,应该是父亲这一生最大的伤痛。,自己在肚里不听话,迷恋子宫的安全感,妈妈为此付上生命的代价。大人和孩子做选择,未曾与孩子谋面的孕妇选择了在自己肚里九个月的可以算是生命的肉球。奶奶说你妈走的很安详,抱了抱你,看了一眼窗外的,对你爸爸说“今年看不见樱花开了啊”,就微笑闭眼了。然后,爸爸哭得撕心裂肺,然后自己成了没妈的孩子,再然后18岁时,成年之际的樱乃看到父亲挽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臂进入婚姻的殿堂。早该如此了,樱乃拥抱父亲:“爸爸,祝福你。还有,我爱你。”40岁的男人和那年妻子离开一样哭得泣不成声,那时是悲伤,而今是高兴。

父亲忙于工作,自己一直被风风火火的奶奶保护得很好。总体是幸福的,秉承父亲的谦和,很小就学会礼貌待人。没有人歧视没有妈妈的孩子,自己却早早地把自己困在牢笼里,害死妈妈的人啊。照片里是上国小的自己,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宽松的校服像巨大的罩在她瘦小的身体,活是一颗。笑容牵强又有做作之嫌,长大点就不会照相了,以前笑的多好啊!

从读书起与人接物就显得较为拘谨,缺少母爱的阴影一直都笼罩着自己的生活,与同龄人的不同成了自卑的根源。初中到高中,老师同学对她的评价基本无异,安静,易害羞,与同学友好相处,乐于助人。其实乐于助人,多半是自己不会拒绝他人的请求。

这样的性格,常常有人会问:“你真的是龙崎教练的孙女吗?”

所幸,她遇到了活跃的朋友,这样开心单纯的女孩,上天对她是不薄的。

抚过到肩的长发,小时候父亲常常对着母亲的黑白照片发呆,偷偷地把照片从爸爸的私密抽屉里拿出来过。年轻的父亲不愿意让女儿看到和妻子有关太多的东西,生怕会伤害孩童幼小的心灵。据奶奶说那是母亲18岁的照片,黑白照片看不出肤色发色,身后灰白繁茂的,飘零的浅灰是春季的樱花瓣。眉目清秀,容貌精美,最吸引樱乃的还是长到腰间的两条大辫子。爸爸说过妈妈最美的还是那亚麻色的长发,每每听到父亲的叹息,她的心也跟着叹息。她留起了长发,酒红色的麻花辫伴随她的学生时代。

长长的发辫得到的是无数赞美声,只有一个人不赞同。

“腰太直,肩膀太开,头发太长···”

关于网球王子的传言横飞,越前龙马喜欢短马尾的女孩。少女的心震动,酸涩蔓延。校园里短马尾的女孩一夜间多了许多,其实不喜欢,剪短也没用吧。自嘲地摸着比妈妈还要长的头发,小倔强地摇头,不剪。

爸爸结婚之后,所有的事态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的笑容比小时所见的要灿烂。为了女儿更好地长大,他把人生最好的时光献了出去。

新的开始,过去的东西留在心间即可。18岁那年她剪了留了近十年的长发,没有扎马尾。披肩长发,烫平的刘海,好打理,也预示着成人。

龙崎樱乃坚信她有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父母,母亲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她的生机勃勃,父亲用自己的幸福换取她的健康成长。

手机铃响起,伸手拿到手机。

“休息好了吗?下午五点我过来”发件人:龙马君

“休息好了,路上开车小心。”拇指灵动,按下发送键。


樱乃在没有见到龙马之前,踌躇不安在自己乏力的四肢。他会不会问起昨晚的事?昨晚他是在求婚吗?如果还这么问,我该怎么回答?撑着下巴的手从左换到右,怎么安放都不舒服。

如约到达的人,没有进门,抛下一句话堵回了龙崎樱乃的疑问“换鞋吧,去吃饭。”

“啊!哦···”匆忙套上外套,拿起包包。约会的话应该提前说吧,跟在龙马后面的龙崎樱乃低声埋怨。听话地上了车,小小地呼口气,空气泛起微小褶皱。

不太喜欢坐副驾驶的樱乃选择了坐后座,掌心贴在玻璃窗上看窗外奔走疾驰是她一贯的爱好。用人体一点点温暖车窗,停留的时间很短,热感消散。天生不需要任何暖度的,你给它再多,都会吐出来,散掉的热也回不到手心。拿掉紧贴玻璃的手掌,龙崎想到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好笑,你看你像不像他手里摆弄的玩偶。黑色汽车带着心甘情愿的玩偶和她的主人了,不开心也不悲伤。

餐桌上,龙崎樱乃望着丰盛的没有动筷,不是不饿,是害怕对桌的人在自己吃的兴致正高时来一句“昨晚···”深怕自己被噎死。索性等他说完,自己把在家想好的措辞像新闻播报一样说出来,自己也可饱餐一顿。无奈他没有这个觉悟,使得龙崎樱乃有一种错觉,昨晚求婚莫不是自己的?若自己点破,如果真是幻听,龙崎樱乃觉得可以找个地缝钻了,还是默默吃饭比较好。吃饭,索然无味。

好多事情总是与设想呈反方向奔跑,从外出吃饭,到去电影院的路上越前龙马都没有提起任何有关于昨晚的事的字眼,惜字如金,简单的“嗯”“哦”。一字一珠扎进龙崎樱乃的,在乎的也只有她,自作多情。

电影院的人并没有龙崎想象的人潮涌动,不是周末,又是雪天,人要多就违背常理了。电影院里一般情侣居多,可以同时拥有的时间是休息日,所以今天的电影院成了单身人的天下。雪铺的夜晚,一个人捧杯奶茶,看一个人适合看的电影,孤独不寂寞。

龙崎樱乃站在一边看着这些单个的人们排队买票,有学生,有完美妆容的女人,有嘻哈风的青年男孩,还有风度翩翩的中年大叔。娱乐果然都是每个人必需的,龙马这样神级的人物也需要娱乐呢。

再看龙马夹在紧密度高但不长的列队里,随着列队的蠕动向前挪步。樱乃清楚地看到他的不适,看不到五官有没有动搐,但头部摆动有烦躁的迹象,时不时还捂鼻。龙马前面是一位踩着高跟的女子,从衣着气质可以推断是位白领。女白领梳着干练整齐的马尾,个子高挑,东张西望在找人,后面的马尾总能扫到龙马的脸,估计是戳痛了。龙崎樱乃推断着,幸灾乐祸的邪恶萌芽,忍不住想笑,龙马君也有这么不安的一面啊(*^__^*)

笑得意犹未尽的樱乃没有注意到龙马已经买好了票,拿着票站立在她的近旁,惊讶溢于言表:“笑什么?”

“没,没什么。龙马君要吃吗?我去买。”

“我去吧。”票塞进樱乃的手里,转向去。

捧着两杯,两桶进了影院。影片是龙崎选择的,日本本土的爱情片,近来很流行的小。

情侣要一起看的电影应该是爱情片,在龙崎樱乃的定式思维里是如此。偶然一个夏天龙崎得知情侣最好一起看恐怖电影是告诉她的,问“为什么”遭来一阵鄙视。

“你想啊,看恐怖片是制造暧昧的最好时机。你可以好怕好怕的样子,感觉他会保护你,绝对会有意象不到的收获呢。”讲的吐沫横飞,换来的是“哦,这样啊。”又是一阵鄙视席卷而来。

“樱乃,你可以和龙马一起看啊。”小如是说。

她幻想过,可是都没有机会如愿和他看一场电影。今天他主动带自己来,没有选择恐怖片。一来自己实在受不了刺激性的画面,二来小儿科的少女级幻想在现实里未免太庸俗老套,三来他向来刀枪不入,弄巧成拙的概率太高。

电影不温不火,人物对话简单直白,关系发展缓慢推进,轻柔的背景音乐流淌着。青梅竹马的爱情,遭遇亲情的羁绊,病痛的阻挠,很老套的一个故事。男孩试图摆脱女孩,因为爱,所以放弃。同样因为爱,女孩选择坚持。结局是阴阳两隔的冥婚,之前所有的存在灰飞烟灭,唯一的存在是她代替他活在这个冷暖人间,她是他的妻。

龙崎樱乃哭了,明知道是骗人的故事来赚取眼泪,她还是拨动了那根敏感的神经。泪滴落在手持的奶茶杯上,吧嗒吧嗒的,龙马君知道自己哭了,丢脸呢。纸巾递过来,伸手接过,模糊视线中是他现实骨感的手。

出电影院耳边回荡着他刚刚在电影院里对自己说的话:“很感人啊,想哭就哭吧。”

以为他会很反感这种电影,会在电影院里睡着。事实是,他没有睡,他陪她一起看了这部电影,并说很感人。


其实自己和他还是有相通的地方,稍稍安心。自以为的理所当然,错过了好多与他相处的美好。电影院里出来,寒气逼人,龙崎樱乃迫不及待地拉开后座车门,踏入间一只手臂拦住了她。

“坐副驾驶。”琥珀色被冬天凌冽的寒气促升,嘴唇,语气平淡。

一路上沉默无话,行驶到红灯停下车等待时,龙马侧头:“明天学长们邀请聚餐,一起来吧?”

“什么时候?”龙崎心里数着红灯秒数,随口答道。

“晚上,你几点下班?”

“下班别急着走,我接你去。”

“你知道我杂志社吗?”

“知道,你,去年夏天我接过你。”红灯跳转为绿灯,车子启动,“哦”樱乃的拖沓音符隐去。

汽车再次上路,龙崎樱乃放下玩弄的手机。想找一点话题,昨晚的影响延续到今晚,尴尬地让人不知该怎么挑起对话。

樱乃刚要和龙马聊聊电影的深层学术问题,就听到龙马说:“龙崎,现在想回家吗?”

心里想着回答“嗯”嘴里却说出“不想”这样的话让龙崎樱乃觉得今晚对他的留恋表露无遗,贪婪地想要独占他的今晚温存,她顾不了太多。

“嗯,想去哪?”龙马定眼看着前方掌控方向盘,没有对她的要求提任何异议。

“青学。”毫不思索地答出来,龙崎樱乃被自己潜意识的回答吓到了。十点的雪夜去青学,怕是也进不去啊。樱乃转头看向龙马,此大神四平八稳地开着车,并没有如樱乃想象的被吓囧。反而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好”,这会龙崎樱乃觉得该晕的是自己了,大晚上的怎么进啊?

调转车子,朝那个好久没有去的方向驶去。青学,龙马涌起深深的怀恋,关于青春,关于梦想,关于友情,关于她,都始于那个被冠以“青春”的学校。

龙崎樱乃也是好久没有来了,忙于工作姑且算个理由,其实百无聊奈时也没有想到来这里看看。只会在某日某时某刻被某种情愫所勾引来到这里,早没有了当年的痛苦,快乐,抑郁,疯狂。笑着对别人说一句:“这是我的母校。”遗留的是自己才知道的物是人非。

所幸,你还在那,我们也都在,还可以看看你。

还面对紧闭的学校正门,两人齐齐看着门里的漆黑。

一个人在想:“龙马君肯定认为我是傻子,晚上学校是关门的,好丑啊····”

另一个人在想:“从后面矮点的围墙可以翻进去,带着一个运动白痴···”

不差毫秒的同时转身,面对面同时说出一句话:“我们走吧。”

龙崎樱乃撇嘴的表情在越前龙马的脑袋里翻译过来是“我好失望。”樱乃深感跌份,也不知道某人的误读。

越前龙马耸耸肩,总不能让这个运动白痴翻墙摔伤吧。伸手摸在她柔软的发顶,眼波温和,昏暗路灯下樱乃被风割裂的稀疏绯红在他眼里像是快哭了。

“我们绕学校外面走走好吧。”无可奈何的娇宠从他的语气里蹦出。

“嗯?嗯···”龙崎樱乃被他暧昧的动作和声音所迷惑,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冷吗?”未待答话,就抓住樱乃缩在装饰作用不大的口袋里小手。生来,冰冷的手被他男性偏高的体温覆盖,一个激灵的冷颤打过来,脸部却是奇怪的。不舒服,也不讨厌。走了几步樱乃慢慢适应了这种热度,很暖,舍不得放手。

一路上两人默默地没有说话,樱乃知道这条路是自己曾经上学常常走的,偶尔会遇到龙马君,具体怎么打招呼,怎么一起走的,年代久远,她模糊了很多细节。

唯一记得有一个雨天她走在这条路,没有打伞,一路淋回家,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不过是一个辫子的故事,却让自己变得那样六神无主,是傻,还是脆弱?

“龙马君,你喜欢梳马尾的?”停住脚步,被轻轻握住的手悄然离开的怀抱。龙马手心一空,疑惑地看着有些严肃的她。

心底奇怪,没有直接表达给她。剑眉下沉,回报她以同样严肃的视觉图画:“不喜欢。”

“啊···是因为我没梳过的原因,给我安慰吗?”嘴唇咬出惨白的牙印,等待他的下一个回复。

“不是。”樱乃在他回答的下一秒松开自己的整齐的牙齿,印痕清晰。

马尾,越前龙马喜欢扎马尾的女孩。流言四起的年代,在大脑的某处被翻阅开。他喜欢扎马尾的女孩,原来真的是流言。龙崎樱乃低头,这些年了怎么还计较这个?龙崎樱乃,你真是幼稚。可还是有一探究竟的想法,心下挣扎纠结。

“龙崎?”好一会的安静,龙马察觉出身边人的不对劲。

龙崎樱乃猛抬头,用力过大,一股脑血冲进脑门,一股脑冲出来的还有自己的话:“别人都说你是喜欢梳马尾的女孩啊!”

音量高,带着强势的疑问。龙马怀疑是否是她在说话:“谁说我喜欢?”收尾是拖音,随即目光飘向不远处的一堆雪。。

“那时候,都这么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而轻飘飘的话,蕴含的东西只有说话人自己知道。

“马尾容易给人带来不便,怎么会喜欢。”温柔,像是安抚。


不方便!龙崎樱乃想到了今天买票龙马被马尾扫到脸的情形,搞笑的戏份加重,掩嘴想笑。

“还有,香水不要用太多。”女子多变的脸把久经场的龙马搞得有些晕,看到她笑,才放心地提出他对女友罕见的要求。

“熏人。”这提醒了樱乃今天买票看到龙马捂鼻的样子,这个原因啊。龙崎樱乃哭笑不得,大神的怪癖真是多。

“我不怎么用。”诚实“嗯。”他知道她身上有好闻的柠檬肥皂香气,混合青柠的味道,青学正选队员外套的味道。

越前龙马中午跑去上网了,高科技发达的时代,什么都不是难题。

“要让她有归属感,她对于你是特别的。对她的某些要求是你重视她的表现,你们的感情或许会增进。”

饥不择食,有时吃到的并不都是差的。热烈的情感,隐晦的表达,他觉得她会懂。

今天她奇怪的问题提醒了他要实践一下这句真理,他对她没有要求,别别扭扭说出一个,怎么感觉都是别扭的。只要她体会的到,别扭就别扭吧。

流言止于智者,谣言止于呵呵。这句话用于是绝句。在现实生活里,它只是个传说。

面生桃花相的人到哪都能带来一场灾祸,女生爱美的热潮没有追随樱花凋零进泥土。发挥到极致的,再美,都会衍生丑陋。

“龙马喜欢短马尾女孩子耶!他亲口说的哦!”无伤大雅,女孩子之间的蜜话。

“你知道吗?杏子昨天中午看到龙崎樱乃在越前龙马睡觉的树下和他搭讪,看起来挺清纯的一女孩跑去搭讪龙马殿下!”

“啊,这都不知道,部龙崎教练的孙女。”

“这么说,是借自己奶奶的关系勾搭龙马殿下的咯!呀,真恶心。”无端猜忌,一场风波酝酿中。

“龙崎樱乃中午跑去越前龙马的休息处想偷偷亲他,没成功。这女的太恶心了,你觉得呢?”

“是啊,恶心死了。龙马喜欢短马尾干练清爽的女孩,你看她那长头发多麻烦的样子,不仅迷糊听说还是个运动白痴。龙马会喜欢她?”

“借机靠近龙马,以为自己是谁啊!”扭曲的谣言和难听的语言伤害着发育期少女敏感的心,无能为力的是,人的嘴是控制不了的。

这些谣言有自己听到的,有别人告诉自己的。做不了什么的自己只能忍受,的自我安慰,把头埋进沙里,以为听不见看不见就不会难过。,就看书,也是那时候更加热爱国文。

女生的逻辑可爱又可恨,可以一起喜欢,大家远远观望,我们是很亲的一家。一旦有一个人试图接近,就会被列为公敌。前者是共享没有,后者是一个人独享有,嫉妒就这么诞生了。嫉妒毁灭的是他人,更是自己。年轻的姑娘们当然不会明白这个道理,花季雨季的她们更愿意相信王子是大家的,不是你的我的她的。

那个时期一盆盆的脏水淋下来,她无处可逃。谣言里的另一个中主人公沉浸在自己的里。某个与网球无关的女孩在做什么,想什么不重要。吃饭,睡觉,一切都好的他偶然发现龙崎最近很怕他啊,摇摇头,真是个奇怪的人。

流言止于忙碌的高三,谣言止于自觉地远离。一切归于平静,校园里少女的笑明媚耀眼。乌云遮蔽的天空放晴,都忘记了自己红润饱满的嘴唇攻击过某个女孩的事。在一套套习题里,龙崎也开始淡忘污秽的来源者,生活向前奔流,没有理由再往回看。不可否认,那是一段她很不好过的日子。

生活没有你想象的,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好。龙崎樱乃多少年后看到这句话,赞许,连同释然。

沿着墙壁直挺喧嚣的路被黑色夜幕打败,静的一发不可收拾。

稀稀疏疏的脚步声,偶尔的叹息,逐走沉甸甸的静夜。

紧握的双手,大步伐减慢频率,小步伐加快跟从。龙崎樱乃不曾奢望他会这样一直牵着自己的手走下去,转身离开或者他要她走,她都可以接受。和最爱的樱花一样,不求永恒,只求来过,来过他的生命。


今晚她想她改变主意了,他布满茧的手掌她不敢再想放弃,粗糙温暖,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给的触感。冷风撩动的墨绿色头发在夜间沦为浅墨色,发端到发梢流光洋溢,昏黄灯光照映的侧脸线条柔和,没有了白日里的凌厉。龙崎樱乃看得愣神,就是这么一个人,她爱了近12年。卑微的爱了12年,12年里她得到他的爱了吗?

“怎么了?”越前龙马敏锐地察觉她渐渐缓慢的步子,侧头。冻红的脸蛋,怅然若失的眼神即便在微弱的光线里显得尤为惹人怜惜。龙马放平鼻端的呼吸,等待她的反应。

“没什么。”龙崎樱乃极不自然地把遗落脸颊的刘海别在耳后。

夜里琥珀色的眸子仿佛窜出光芒,闪的龙崎樱乃难以直视。握着她左手的右手微微一紧,追捕她躲闪的目光:“累了?继续走吗?”

“你爱我吗?”答非所问,他关心的问话终于让龙崎樱乃失掉了最后伪装的力气,这样惧怕失去的懦弱真的让她累了。

四下平静,没有声响,细听他的呼吸,起伏均匀。龙崎樱乃依然不敢看他,眼睛定格在自己一周前买的靴子。咖啡色沾染夜色的雪地,重重融进夜晚的萧然,如黑洞吸引着她,使她的眼睛没办法离开,止步不前。

“爱”在龙崎樱乃被黑洞控制得近乎绝望的时候,醇厚的男音,不悠远,没有转弯,直入她的胸膛。左心口乍然舒展一朵花,抗拒着因年久结成网状的束缚,挣脱带来疼痛,却不愿停息地开放着,一分一秒都等不了,开放,开放。龙崎樱乃疼得无意识抚住羽绒服覆盖下的胸口,,眼底氤氲水汽。

另一只手被龙马宽大的手掌握住,指尖渗透的凉气在他包裹的热气里,来不及扩散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来她要的就是他说爱她,哪怕是被动的回答。谁说爱一个人就不要计较他会不会爱你?爱情,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把自己逼进一条布满荆棘的路,不回头,以为可以无所谓。可是走着走着就远了,走着走着就累了,支撑你的信仰就是实现那句他口中的“我爱你”,否则尸抛荒野,任其腐烂。这时,不是所有的女孩都可以遇到英勇的带你离开,让你重生。所以,不要轻易去爱,每个人的爱情都不廉价。

“谢谢”龙崎樱乃轻启朱唇,仅剩的一丝力气全灌输进这句话。

真诚地望着他,他执手面对着自己,没有开口,犀利如鹰的眼睛此刻平和地凝视她,眼角稍微向上翘,双唇抿合。她分辨不出他沉默的面部有什么要说的预兆,左胸口已经不疼,静闻花香。绽开的时间很短,疼痛很深。种子萌芽,成熟的时间长到延伸进她的生长痕迹,纹络错综斑驳,足够铭记。

雪地吱呀,他的脚上前一步,彼此的距离变近,心掂量着他含情的回应:“要说谢的也是我啊”

“龙···”樱乃企图说些什么,便被拉进他的怀抱。霸道地用力拥住她,强迫她感受他的存在。顺从地扶上他的腰间,头靠近他的胸膛,毛衣绒绒。龙崎樱乃皮肤极薄,微小的刺激也会激起大的波纹。但是扎疼了也不松手,龙崎樱乃紧锢的手臂在自我命令下加大力度,小猫似地蹭在他的胸前。

越前龙马灵活的手穿插在她的秀发,固定着她的小头颅。抿起微笑,眼睛半阖,冬天的相依果然可以减少寒冷的侵袭。

良久,龙崎樱乃听到他说:“龙崎,你想在我身上挂多久?”

戏谑的语气,一览无余的邪恶琥珀眼瞳。龙崎樱乃迅速抽开她的双臂,白皙脸蛋红得犹如高高挂起的红柿子。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越前龙马拍拍她柔软的小头,一派正经,与刚才判若两人。

“嗯”手再次被牵起,如此这般,怎么会冷呢?

“龙马君,回去注意安全。”本想邀请他上去坐会,看到未化完的积雪便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关紧车门,越前龙马没有发动汽车。瘦小的背影着步在呼啸的风里力量不足,摇摇欲倒地进了单元门。

“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说给空气听。

她所在的楼层亮起,没有一会儿就灭下去。明灭结束,龙马发动汽车离开。不是怕夜里她会出事,而是怕迷糊的她把钥匙丢在家里,自己不在,她怎么办?

其实龙马大可放心,这几年他都不在她身边,她也没有把钥匙丢在家里过。男友能够依赖的女孩才会犯的错,龙崎樱乃不会犯。


阳光倾洒进龙崎所在的靠窗办公桌,桌面上粉红色的文件夹享受着温缓溪水般阳光的静好。冬日里的阳光要说灿烂,实在是勉强。沉闷,不活跃的性格在特殊的雪后环境里,人们对它多是报以感恩的态度。倘若在草长莺飞的季节,这样的太阳是要遭人白眼的。龙崎樱乃喜欢这种光热,媲美通透的水滴,滴滴答答渗入心尖。

“美好的一天啊,龙崎樱乃,加油!”龙崎樱乃把饱满的热情投入工作里。

龙崎樱乃喜好安静,性格安稳。但在工作上,引用的话“她工作起来就是一个疯子。”

工作认真投入对于自己的薪水报酬以及社会价值的提高肯定是有好处的,但对于自己的生活未必是绝对的好。

比如忙于工作,过度劳累,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体变化的龙崎樱乃。

没错,例假提前了一周到来了。

龙崎樱乃站在卫生间的大镜子前,镜子里小巧的脸写满忧虑,睫毛扑闪,这样猝不及防。哀叹明天就是周六,就不可以明天来吗?

人类无法控制的事情多了去,大姨妈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件。但是,它带来的疼痛一直为万千女性所困扰。

龙崎樱乃属于比较厉害的,常常自己疼地没办法工作,常年得备着热水袋来缓解疼痛。她有预感从下午开始疼痛的因子就要作祟了,晚上还有聚会,没有很好的借口可以推脱,难以启齿的原因啊。

昨晚和他的拥抱,让樱乃希望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和他在一起。况且他的邀请,她不会拒绝。

两难的境地,该死的例假。

关闭水龙头,甩甩手上的水。去吧,还是可以忍受的。走出卫生间,她在心里做了决定。

午间休息,龙崎樱乃腹部开始了猛烈的阵痛,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

“樱乃,你不舒服吗?”拿着便当的看到龙崎樱乃很痛苦的坐姿关心道。

“肚子有点痛···”心照不宣,一听便明了她的所在。蹲下身,拿下她大腿部早已冰凉的热水袋。起身拍拍她的背:“我去能给你换热水。”

“谢谢。”龙崎樱乃抬起苍白的脸,虚弱地笑笑。

“还和我客气啊!”轻快明朗的笑声。

龙崎樱乃知道杂志社并不是一个阳光投进就可以遍野生花的地方,早晨一个小小的招呼都要好好思量。暗自较劲的人比比皆是,关于他们,龙崎樱乃看不懂也看不透。是唯一一个她一目了然的人,就像当年的和。珍惜吧,龙崎樱乃。一季又一季的更迭,她能够珍惜的只会减,不会加。

友情,现在不维系,还指望以后吗?

偏头望着窗外,阳光隐退,阴云出动作祟,诱导思念复活。

“樱乃,好好捂着吧。”把热水袋送到她的手里,龙崎目光着陆到桌边,一杯赤色的液体赫然立在那。

几场阵痛过后,龙崎樱乃缓和了许多,体内没有什么力量,握拳都很困难。

下班,准时5点半。龙崎樱乃接到越前龙马的电话“我在楼下。”

看着龙崎樱乃急急忙忙地收拾包,不等询问樱乃就消失在办公室。“这么着急。”好奇心驱使趴在窗边张望,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楼下的非停车处,应该是等人的车子。果不其然,没有一会,刚刚那个在楼上慌忙的身影进了那辆车子。

单手抚脸,感叹:“明显是恋爱中的女人,看来樱乃不需要我帮忙了。”露出欣慰的笑之后,井田夜发了一个短信给自家老公:“来接我下班。”

手机亮起:“老婆,现在可是高峰期”

“我在18层的高楼上,来不来你自己看着办吧?”按下发送键。

“跳下来的时候记得不要脸朝下,否则会很难看的。”日本女人举世闻名的温柔贤惠,自己怎么就找了个这么泼辣的老婆呢?井田拿起车钥匙,踏出门口,听见同事喊他:“今晚去喝酒,你往哪跑?”

“接老婆下班,你们先玩。”头也不回地疾步离开,不想听后面的哄堂大笑。

“好吧,我不闹了。”的这条信息让他讪讪而笑,女人的思维多变地让人哭笑不得。

等红灯间隙里回给她这样一句话:“就来,等我。”

我们好巧地遇见,好巧地在一起,却无法随意相处。爱,一直警惕着我们。


龙崎樱乃从车里下来,看到

继承下来的寿司店心里感慨万千。青春流逝,好散难聚啦等等感慨没有发完,就被霸气十足的某大神拉进了寿司店。

不止她一个人被他霸气到,他踏步进入寿司店那一刻,原本吵闹混杂的场面瞬间静止,平静的可以听见针掉下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俩身上,舞台的聚光灯也不过而已。

这种平静持续时间很短,源于某猫控制不了自己的激动,似的直扑越前龙马:“小不点!!!”越前龙马对特殊的表达方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松开龙崎樱乃的小手,弹跳力很好的他向左轻盈一跳,成功躲过前辈的蹂躏。

嘴角正要浮出“我骄傲”的笑容,抬眼才意识到其他前辈纷纷出动,对他形成了包围。厉害如他,在这里还是斗不过这些倚老卖老的前辈们。

卯足力气不客气地搓揉他的头:“回来也不说一声,你个臭小子!”不满地挡开他的手:“前辈,你说话越来越像我家的色老头了。”“什么?”挥舞双臂想要继续搓揉。桃城武感觉手被抓住,大石同学一副和事佬模样:“好久没见面,和气一点···”桃城武挣开他的手,瞄了越前一眼:“今晚敢不敢和我拼酒啊?”

“越前,听说你喝了我新研制的,味道怎么样?我要做个统计。”的眼睛镜片闪着寒意。

“···”越前龙马控诉地看了眼身边笑吟吟的某熊。

从里屋出来,看着围在一起的人,饱含热情招呼他们坐。紧随其后的是一位女子,河村隆的妻子,。

龙崎樱乃是第一次看到河村前辈的妻子,长发微卷,不是惊艳四座的美。却也是明眸生辉,唇红齿白,让人流连的美女。

龙崎樱乃记得他们是今年九月的新婚,由于龙马参加比赛不能回国,自己也忙于加班,便没有去拉着妻子上前指着龙马介绍到:“龙马,这是我妻子。”转头又对妻子说:“这就是你对着电视机嚷嚷要亲眼见见的越前龙马。”

扑哧笑出声来:“亲眼所见,越前龙马比电视上还要冷淡啊。”

听到这句话的越前龙马没有任何,淡淡一句:“你好,我是越前龙马。”

显然,是欢欢喜喜的开朗性格,和河村前辈朴实的性格形成了较明显的互补。龙崎樱乃浅淡一笑,把南的注意引去。

“这位是?”南上下打量这位众多男士中唯一的女士。

“我的女朋友,龙崎樱乃。”未答话,越前龙马抢了先,好像这样归属权就在他手里似的。

龙崎樱乃被他的抢话弄得不好意思,脸红耳赤。

南拍拍龙崎樱乃的手背:“美人胚子啊”

又是脸红耳赤,这么直白的夸奖很少听到。

“好了,大家都坐吧,一会就到。”招呼着。

越前龙马听到“”,一改淡定,问道:“部长,回国了?”

拍着他的肩,一脸流气的模样:“你以为就你可以偷偷摸摸回国吗?部长都回来一个星期了。”

“度假”越前龙马伸手就是一拳,擂上他的肩背,扬扬头,坐下。

身后强大的怒气团,自动屏蔽。

“嘶···”海棠熏坐得端正,很配合地翻译为“你很烦。”

搓揉大功转到海棠的头上:“你是不是又想找打?”

“嘶···”二人对峙,波涛汹涌。

其他人偶尔瞥一眼,习惯性的场面,没有人去制止。二人觉得没意思了,自然就会停手。

龙崎樱乃挨近越前龙马坐着,和南聊着化妆之类的女性话题。有点心不在焉,身边的人在想什么她很关心。



,越前龙马少有的发自内心钦佩的人。

在青学,如果说带龙马接触网球,那么就是让他成为一名真正合格的运动员。

今年的,越前龙马本以为可以遇到他。事与愿违,因伤未能参加。频繁的赛事,接踵而来的名利鲜花,和经纪人不停地接约。他把打电话这件事给忘了,眉眼低落,作为学弟,他不合格。

龙崎樱乃碰碰他:“龙马君?”

“前辈来,你应该很高兴吧?”拨弄发丝,微微一笑。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把玩茶杯,眯眼钻研杯身的花瓣图案。

“难道不吗?”龙崎樱乃反问道,拿下他手中的茶杯,细细摩擦杯纹“跑一杯好茶,不只是茶叶好,还需要山涧泉水温煮。几轮沉浮,茶的好滋味才会出来。”

“然后呢”越前龙马饶有兴趣。

“你是茶叶,前辈就是那泡茶的水。没有水,再好的是浪费。”龙崎樱乃说的头头是道。

听完她的论调,越前龙马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优越感,伸手拍拍她柔软的小头:“说的很好,可惜我没有很高兴。”

龙崎樱乃哀怨地嘟起嘴,心里很鄙视他欲盖弥彰的行为:“明明就很高兴,龙马君真是别扭。”

越前龙马没有说谎,他确实没有很高兴。因为他怕见到前辈,怕前辈会告诉他,我准备不打网球了。

当初打网球的他们,把网球当成职业发展的只有他和。

网球之路走得太远,只要在,仿佛当年的青春学园网球部还在。

寿司店紧闭的门被打开,冷风呼啸。

“抱歉,各位,让大家久等了。”宛若冬天山寺遥远的钟声跟随寒风而来,紧闭的门被打开,冷风呼啸。在座所有的人都停止打闹,集体行注目礼,受到这般瞩目的人就是曾在青学号称No.1的。

在舜止的空间里率先缓过神,笑对:“来了啊.。”

“嗯。”应承间瞥到站在身边女子,出于礼貌点头向她示好。河村南是第二次见到,回以微笑。,她丈夫说他曾是是青学网球部的最核心,般存在的人。太阳?河村南真心希望是自己脑残,而不是自家老公缺乏常识,明显是个冰块啊!今日再见,看大家的反映,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脑残。就连最拽的越前龙马都是一脸可以吞大象的表情,果然是太阳般的存在。

“啊,部长来了,快坐”大家纷纷应声招呼着,此起彼伏的吵闹回归。

拿掉手上那双黑色的皮手套,脱下身上那件浅灰的羽绒服。身着棕色的底领毛衣,穿着黑色裤子的长腿跨步向前,端坐下,一气呵成,动作不拖泥带水。

坐的位置恰好是龙马的对面,越前龙马喊了一句:“部长。”声音不大,龙崎樱乃在旁边恰好听见。再看,无框眼镜后面的黑色眼珠深邃不可探测,仅是点头。

人声沸动,拿出自家珍藏的给大家品尝,南的活泼性格把整个场控制的很好。樱乃有些许羡慕,随时随地可以放开自己对她是享受,对她却是考验。

她最擅长的不过是倾听,察言观色。

在座里最嗨的是桃城前辈和前辈,菊丸总是在伺机寻找机会蹂躏龙马,龙马往后缩缩,抓住龙崎的胳膊,一脸受气包的样子。龙崎樱乃看到越前龙马平时一张臭脸扭曲的不成形,有种报仇的快感,贼贼地在心底偷笑,你也有今天啊。坐在身旁的桃城武对于部长浑身散发的寒气有了免疫,压根不影响他找龙马拼酒,时不时还要和海堂熏PK,忙的不可开交。龙马以开车为由拒绝着,一个逼迫,一个反抗,画面的和谐感欠失。龙马对付着两个活宝有点应付不来,握紧拳头,想挥舞的对象不是他们,是某个把自己回国消息透露出来,正吃着芥末寿司邪恶熊。眼神杀过去,不二眯眼弯弯,无辜地摇摇头,手没有停止抹芥末。

餐桌的气氛好不欢快,大石絮絮叨叨,桃城和闹闹腾腾,忙前忙后,嘿嘿笑两声,偶尔和妻子恩爱。不二依旧春风佛面,对食物报以极大的诚恳。芥末,在他的味觉可以化腐朽为神奇,龙崎认为这是多年来她一直觉得不二前辈很神奇的重要原因。

这里有一个人没有被热闹的气氛融化,。

前辈吃东西有着优雅斯文气息,不是文艺的斯文,是绅士的斯文。龙崎不知道是不是在欧洲耳濡目染的结果,对于手冢前辈,她是敬仰。冷漠下的光芒无异于荒漠的一株翠绿的仙人掌,带给人希望,希望不是随便一个人可以给的。奶奶曾多次夸赞他,有他在,大家在青学不至于走的偏离方向。

即便不爱笑,也没有人否认帅气过人的面庞。茶色发丝不服帖,遮不住漂亮的前额。额下的眼睛细长,时刻警惕着的眼睛比鹰眼更胜一筹,透彻机警。鼻梁挺拔不用说,这是每位帅哥必有的特征。最有特色的还是他的脸,世界应该无二吧。

年少时,桃城前辈曾开玩笑说,别看部长人高马大,那张脸比有的女孩还小,标准瓜子脸啊,小脸架在大个子上,哈哈···没有说完,背后冷气迫使他回头。训练不专心,绕操场跑20圈。

脸上没有多余的面积,鼻子,眼睛,嘴巴,按规格排列的恰当。脸部线条不比龙马的刚硬,也不似不二前辈的柔和,轮廓协调,下巴尖细,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庸的人,适合领导他人的角色。

关注他,出于崇敬。更出于龙马对于他的关注,以及龙马今晚没说出的话。

龙马君,你想说什么呢?其实,部长都知道。

看到龙马被前辈压制,懒得理睬时转头,落寞的眼神,她竟看的那样清。

“龙崎,教练近来可好。”剑眉寒星,的脸倒影在自己的眼波里。

“奶奶在很好,就是挺挂念你的。”

“一直在欧洲,都没有时间去看她。”

“她挺好的,没事的,她知道你忙。”奶奶若知道前辈对她的关心,会很高兴吧。

没有回话,陷入自己的沉思。

餐桌喧腾的晁浪拍来,没有下文的对话,无踪无迹地被卷走。龙崎樱乃想把对话承接下去,张张口,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八卦在娱乐轻松的场合是必备的,龙马和樱乃有幸的成为了八卦的男女主角。

从就被调侃,一直到现在工作。龙崎樱乃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微笑,吃点东西,自如的很。

无奈总有那么个神经大条的人给你扔下个重磅炸弹,例如某。

“小姑娘和越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感恩好心人的句子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