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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不知道走的结果?”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那就别怪我了!”

  双枪并举、碰撞、分离,张合勉强牵住了马,脸上满是惊愕,他的虎口隐隐发痛,枪在颤抖,几乎拿捏不住,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骑兵。

  骑兵一拱身,纵马而去。

  “请教阁下姓名?”

  听着远远传来的声音,张合若有所失。

  “将军,为何放他走?”

  “此人武力远胜于我,不在颜丑之下,他日必将名动四方,竟然屈身于一骑兵!此人是何人帐下?”

  “报将军,此人乃高览将军帐下。”

  “原来如此,难怪了,高将军一向嫉才,只可惜了如此奇才,日后恐怕要在战场上相见

  “将军多虑了,量此鼠辈……”小校话未说完,一见张合已有怒容,赶紧打住了话头。

  一阵冷风吹来,张合打了个寒战,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恐惧。

  公孙瓒披肩散发,策马狂奔,后面文丑从容追赶,文丑嘴角带着冷笑,他明白,越是催

  马,马力就会越快用尽,果然,赶到一个山坡时,公孙瓒的马前腿忽然跪地,公孙跌下马

  文丑纵马,挺枪,嘴角泛起一丝怜悯。公孙瓒闭眼,他已感到死亡的气息。

  忽听“当”的一声,公孙瓒急睁眼看时,只见一名青年已出现在面前,刚才就是那一枪救了自己。

  文丑又一枪刺来,那青年从容举枪,文丑的枪又被隔开。

  文丑脸上已写满了惊奇,挺枪再刺,两人战在一处。

  公孙瓒已经看得呆了。

,数十骑从北边奔来,是公孙的人马。

  文丑虚晃一枪,脱离战圈,他盯住青年,说:“我见过你。”

  青年微笑:“我也见过你。”

  “你是高览帐下守营小校。”

  “那天我去高览帐中议事,见你相貌威武,异于常人,已建议高览提拔你为校尉,难道他没有去办?”

  “没有,当天他令我打扫营房。”青年轻描淡写地说道

  数十骑已经陆续向文丑涌来,文丑眼皮都没抬一下,银枪挥出,对方纷纷落马,余者不敢再动。

  文丑拱手,策马而去,风已起,文丑心中不禁泛出一丝寒意。

  “为何未曾捉到公孙瓒?有人见他匹马而逃,你紧跟其后!”袁绍脸上充满了狐疑

  “禀主公,赶他到后山坡前,遇上了他的大队人马,我恐怕势单,是以不赶。”

  文丑出营,回到自己的兵营。

  “将军今天可有不开心的事?”文丑小妾问道。

  “你怎么知道?”文丑奇怪地看着她。

  “将军平日总是昂首阔步,精光四射,今日却平视前方,眼神飘忽,是以妾身胡乱猜之。”

  “我原以为天下间除了吕布、颜良外已经没有我的对手,谁想今天碰到了我有生以来最大的劲敌。”

  “高览帐下小校赵云。”

  “噢?他怎么……”

  “不被高览所用,已投公孙。”

  “此人虽天下奇才,然含而不露,公孙势必不能重用,只可惜他也不可能再回来,日后不知会在何处相见”文丑轻轻说道,似乎充满了惋惜。

  “张辽,看我的!”

  只见吕布回身一箭,正中一只奔跑的麋鹿,两人同时呵呵大笑。

  “好久没出来打猎了!”

  “来,陪我练练吧,好久没活动筋骨了。”

  两人一拾戟一拾枪,战在一处。

  二十合后,张辽已经气喘吁吁。

  再坚持了十合,吕布的戟已停在了张辽心窝。

  “不错,有进步,比上次多了五合,你可以进天下前十了”吕布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寂寞,笑过后,吕布一言不发地昂首望天。

  “怎么了,主公?”

  “我在想那个黑子,虽然他骂过我,但我挺喜欢他,因为他毕竟能在我手下走五十合,这样的人,天下间没有第二个。后来在徐州,我留了一手,想和他多打会,打了一百多合,

  真过瘾,但是此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不对,主公,还有二人,可以在你手下走八十合。”

  “也许,可惜他们还未和我交手就已经死亡了,卑鄙的关羽。”

  “他们缺乏准备,不怪关羽。”

  “可恨,匹夫关羽,让我失掉了两个最好的对手。”说完,吕布眼神中竟有说不出的落寞。

  “怎么了,主公?何必太惋惜呢,又非朋友。”

  “你不知道,没有对手的滋味,我吕布纵横天下,不图一统江山,只求有一对手,可以痛快淋漓地杀一场!”

  吕布看看张辽,微微一笑,说:“你不会了解我的。”

  忽然,马蹄声响起。

  两人一同向大路望去,只见一位白衣青年将军,提一杆烂银枪,骑一匹白马,自东而来,

  其人浓眉大眼,目若朗星,潇洒之极。

  那人到得近前,见吕布张辽看着他,便略一拱手,说道:“敢问两位壮士,前边大路左右各通向何方?”

  “左通濮阳,右通徐州。”张辽答道。

  “谢过。”青年转身欲走。

  “且慢!”吕布抬手。

  “恩?”青年回马,看着吕布。

  四目相对,青年嘴角浮现淡淡的笑容,吕布眼中却精光四射:“你叫什么?”

  “阁下问得多了点吧?”

  “必须回答,否则我手里的戟会不听话。”

  赵云微微一笑道:“你是吕布。”

  “骑赤兔马的不会有别人。”

  “那你还不回答?”

  “我只答该答的问题。”

  “恕在下不能奉陪。”

  “由不得你作主。”说完,戟已挥出,赵云举枪。

  交马三合,吕布跳出战圈,说道:“停,为我帐下第一大将如何?”

  赵云淡淡一笑,说:“对不起,没兴趣。”

  “那你今天走不了了!”吕布哈哈大笑,两人又战在一处

  五十合已过,张辽目瞪口呆。

  一百合已过,张辽下马,垂手而立。

  二百合已过,张辽静静地欣赏着,他从来没发现吕布的戟法原来如此之好,原来他一直未使出全力,他更没想到,有人能接得下吕布二百招。

  又过了一百余合,赵云将枪架住,说道:我的马已乏,我该走了。

  吕布忽然仰天大笑,说道:“今日终逢敌手!你的武艺不在我之下。”

  赵云淡淡一笑道:“今日方知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你已占了上风。”

  “我占了赤兔的便宜,且归馆舍,来日再战!”

  “对不起,我还有要事。”

  “为何不肯与我一起纵横天下?”

  “好吧,你走吧。”

  赵云一拱手,纵马而去,吕布怅然若失,忽然大声说道:“来日战场相见,我不会再骑赤

  赵云回身,说道:“你已没有这个机会。”

  赵云去得远了,尘土已遮盖了他的身影。

  “可惜,今日未分胜负。”

  “他三百合时已落下风。”

  “马力不济而已,我无赤兔,谁胜谁负尚难预料,可惜,未必再有这个机会了,还不知能否打败曹贼……”吕布的声音里,充满了遗憾。

  “回去吧,分出胜负又如何,我们还是得对付曹操。”

  “恩,此人必将名扬天下啊……”

  “未必,此人性情淡泊,非枭雄也……”

  秋风起,两骑马消失在远方的暮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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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相识于一次招聘。

  他是单位领导,而她是等待挑选的学生。

  那次去是想招一名男生,他所管理的杂志社需要一名擅长写经济专稿的记者。

  她来了,短发齐耳,中国蓝的上衣和蓝色格子长裙,静静地坐在同学们中间,不发一言。

  他几乎是第一眼就注意到这个女孩。她并不漂亮,可她身上有一种奇怪的东西,吸引着他,让他不能专心去看那一大摞简历。其它的女孩子都化了或浓或淡的妆,打扮得或时髦或干练,争先恐后地自我介绍。只有她,素面朝天,沉默地坐在他的对面,偶尔伸手掠一下垂到腮边的发丝,对身旁和她低语的女同学浅浅地笑一下。那笑容如此短暂,他甚至来不及看清。   她的简历写得详细而漂亮。可她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她不懂经济也没有很多的稿件发表,尽管她的成绩很优秀。

  让他不解的是,简历上写着她在大学期间从事过很多社会活动,她应当是一个交际型的女孩。可她看上去却是如此地沉静。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

  辅导员很热心地向他介绍学生们的情况。张霁、李燃、邱雨……一个接一个的,成绩都不及她,也没得过她那么多的奖,可就是没有他想听到的名字。

  好象老师并不太喜欢她。

  他终于忍不住心头的疑虑和渴望:“江月白呢?”她叫江月白,多么特别的名字。   辅导员愣了一下,好象突然才记起这个人的存在。“她呀,从高中免试进来,成绩很好,得过不少奖,也很能干,很不错的女孩。要不是考研的事耽搁了,早就找到好工作了。说来也是她运气不好,她报的其它系,刚好上录取线,却被走后门的人挤下来。以前好几家单位都想要她,就是因为考研的结果没出来,结果人家不能等,招了其它人……”

  终于轮到她发言,她只是很简短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为什么不交钱继续念研究生?”他问。

  “不想父母再为我靠劳,他们供我念到大学,已是不易。父亲年事已高,该好好休息了。”她坦然地答,没有半点忸怩与不安。   然而他还是看到她的眼中,一丝黯然稍纵即逝。

  他很想用她,想多看一下这个奇怪的女孩子,

  可同去的副社长坚决不同意。有一个男生,辅修过经济,实习时跑的也是经济口子,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没有理由不要他,更没有理由舍他而取她。

  他们决定要那个男生,只是没有当场宣布,而是让学生们回去等通知。

  大家站起来往外走,她也站起来,安静地,往外走。裙裾轻扬。他看着,一阵轻柔的风拂过心头。

  “江小姐,请留步。”终于,在她行将迈出会议室的门时,他开口叫住了她。   她停步,回头,眼里是询问,却没有太多的意外,也没有惊喜。她的表情淡淡的,她的整个人都是淡淡的。

  知道他有话要对她说,她坐回沙发上,仍然在他的对面,隔着大大的会议桌。

  她望着他,等他开口。

  他和副社长交换一个眼神。副社长对这个女孩印象也不错,何况,他才是正职,有更大的决定权。

  “我们看过你的简历。对你过去所从事的社会活动很感兴趣。虽然我们只需要一名文字记者,但或许,你可以来我们这里做经营记者。”看着她淡淡的询问的表情,他补充道:“也就是做软广告,拉回业务来自己写,从中获得提成。”“当然,刚来的头几个月我们会带着你跑,收入对半分。”这是很优厚的条件了,就是说,她只要跟着他们出去,也许什么事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一半的酬金。她是在外面做过事的人,不会不清楚。   她答应回去考虑,然后起身往外走。

  在她就要走出房间的那一刹那,他再一次叫住了她,问她那个男生和另一个男生的情况,想知道哪个会更好。

  想不到的是,她说她不清楚,“真的,我不知道。”她抱歉地笑着,“我和班上的人接触并不多。”

  又是浅笑辄止。可这一次,他终于看清那笑容,好象是有香气的,若有似无地浮动,笑停了,而香味还在他的心头温柔地弥散。   多么奇怪的笑,多么奇怪的女孩。

  三天后,他叫秘书打电话通知她来面谈。

  下午的时候,她来了。外面艳阳正炽,她的脸红红的,额上沁着细粒的汗。朱红色棉麻质地中式上衣,松花黄掐牙边,白色真丝裤子,象是从往事里走出来的人。

  让他诧异的是,她告诉他,不打算接受他

  “因为我不喜欢。”她仍然浅浅地笑,他却觉得她并不是真的想笑,她的所谓笑容更象是一种习惯,或者,一种不变的面具。

  他仍然打电话给她,劝她改变主意。也许更多的只是想打电话给她。   他很清楚,杂志社并不是那样急迫地需要经营记者,她也绝非那样优秀的市场人才,需要他三顾茅庐似的再三游说。

  他们就这样熟络起来,终于她肯接受他的邀请外出。

  那天是他第一次看到另外一种她。

  她站到他跟前,他才认出她。粉红的短外套,粉红的鞋,透明的鞋底在灯光下发着萤萤蓝光,桃红的吊带背心,泛白的蓝色牛仔九分裤。鲜艳的色彩同样很适合她。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小。只是那眼睛。那眼睛仍然泄露着她的内心,不再如外表年轻。

  她带他去一家小酒吧。   进去以后,他发现几乎所有的人都认得她,她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老板甚至走出来拥抱她。

  坐下来以后,她从包里摸出一匣香烟,抽出一支点燃,熟练地吸了起来。烟雾氤氲中的她,看上去有几分不真实。

  她看着无言以对的他,轻轻地笑,却是他所未见过的带了几丝妩媚。

  “这才是我真正的生活,知道吧,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女孩。”

  她早已洞察他的内心。

  “为什么不接受那份工作?很适合你,如果,这真是你的生活。”

  “我只是不想强迫自己做自己不愿做的事,不想被动地陪人喝酒,与人应酬。我不喜欢那种被迫的感觉。”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从那个男生口中,他了解到的并不多。只是知道她的成绩虽好,但并不讨教师喜欢。她很少上课,平均每年换一次男朋友,最近的一次是和一个DJ.据说,她是在外面“漂”的,还有传言说她曾经被一个50岁的中年北京男人包养。

  他很是震惊,不敢相信看上去那样安静那样平和的她,背后竟会有这么多的故事。可是想一想酒吧里的她,也就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没有相当经历的女孩,在她那样的年纪,是不可能有那样的沉静的。静水流深,越是平静的表面,下面的水流越是汹涌。

  理智要他别再去找她。他知道他不能和她在一

起。他要的是一个可以陪他出席重要场合的女孩子。她不是。不是她不能,而是她不会,而且不愿。

  他必须为自己的前途作想。

  可她象鸦片,他上了瘾。

  他总是禁不住想起她,然后打电话约她出来。只是什么也不会对她说。

  日子过得很快。她毕业了。她在一家大公司找到一份做策划的工作。

  她失业了。她说是因为那里不能吸烟。但他所知道的事实却是她受不了大机构里复杂虚伪的人际关系和诸多条条框框的限制,尖叫着把手里的所有资料全扔到了故意刁难她的上司脸上。结果她失去了那份工作,理由是怀疑她心理有问题。

  他到北京出差两个月,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对她说。回来时她已有了新男友,是一个32岁的商人。她不再赴约。那个男人看得她很紧,她不想惹他生气。

  说不上是怎样一种心情,知道这个消息后,他一连几夜没有睡好。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的总是她的笑容,若有似无的。

  有一阵他不再想她,可一段时间以后,她的样子又开始在他眼前晃动。

  终于忍不住,伸手拔了那个号码。

  她的声音平淡如昔。她和那个男人分了手,那个男人有了新的女人,是一个坐台的小姐。

  听到这一切的时候,有疼痛的感觉,但他无法对自己心里隐隐的窃喜视而不见。

  她的头发剪短了,象小男孩儿。她的笑容中多了几分淘气与俏皮,可他却分明看见她眼中那抹灰黯比以前更深了。

  那个男人不肯放弃她,仍然天天来纠缠。夜半的骚扰电话,白天的眼泪与下跪,都不能打动她。

  他让她搬来他的家,避开那个男人。她住进另一间屋子。

  没有工作,她每天呆在家里。早上他出门时她还没起床。晚上他回去的时候常常以为她不在家,窗口总是没有灯光。推开门却看见她坐在黑暗中抽烟,红色的火星一闪一烁。衣服早已洗净叠好,整齐地放在衣橱里。

  茶是刚泡的,泛着茉莉的清香。没有晚餐在桌上等待,因为她不会做饭。

  有时候有应酬,他会拿钱给她,让她自己去外面吃饭。没有应酬时他就回家陪她。他总是带她去很豪华的地方,不会

比他前一天见客户时去的地方档次低。她还是笑,笑容里有一份倦怠和一份洞悉一切的通透,常常让他有些汗颜。

  他从不带她外出应酬,带她去更好的地方,也许是潜意识里的一种补偿。

  她什么都了解,她什么都不说。

  带她见过两个朋友,介绍时只说这是江小姐,甚至没有身份。她没有工作,所以没有身份可以介绍。

  他们住在一起,可是睡不同的房间。她的门从不上锁。她很自然地穿着睡衣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常常看着电视就在沙发上睡着了。他会轻轻地推醒她,却从来没有对她的身体作过更多的碰触。

  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尽管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其它的女人,在认识她之后,每当想和一个女人上床时,她的影子就会跳出来,他突然地就觉得身旁的女人索然无味。

  他想要她,是真想,但不是现在。不,时机还不成熟,这个女孩心思太深,他还没有把握她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而且,他想要的,是完全地收服她,她那颗无主孤魂似的四处飘荡的心。

  周末,晚上回去的时候,发现她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望着远方发呆,连他开门进来也没有听见。

  暮色里,她的背影很落寞。听到她幽幽然地叹气,他突然觉得心疼。

  走过去,发现她哭过,睫毛上犹自晶莹。他不假思索,伸手拥她入怀。

  她的头贴在他的胸前。她的手环着他的腰。她的头发散发着洗发水的清香。他情不自禁地在她的发端落下自己渴盼已久的吻,

  然后,她柔软的嘴唇……

  那一夜,她没有回自己的房间。

  很久以来,他第一次这样的要一个女人。终于得到她,所有压抑和隐忍都在瞬间迸发。他惊奇于自己的饥渴,同时更明白了她的危险。她是那样的狂野。是他在此前的三十一年中所未见过的。

  他们配合得如此默契,投入到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渗着汗水。却并不觉得累,只是想要,再要,还要……

  终于,一起沉沉地睡去。疲惫的。却是满足的。

  第二天,他约了客户有事要谈。起床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起来了,桌上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蒸鸡蛋羹

。他有些吃惊地望着她。她笑,仍然是淡到不落痕迹:“照菜谱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他尝一口,嫩滑鲜美。忍不住抬头赞她,她却只是笑,看着他一匙一匙地吃光,目光温柔得几乎要让他融化。

  那一整天,他心里都暖暖的,和客户的生意也谈得特别顺利。

  那一整天,他都想着她和婉的笑,想象着不会做饭的她翻着菜谱,手忙脚乱的样子。他不自觉地微笑。只是,她是那样的老于此道。想到这里,头一夜的欢愉好象有点变了味。

  也许并不是想象的那样好。他在心里想。

  还是不要让自己陷入的好。

  下班的时候,他在心里再一次对自己说,用前所未有的强调的语气。

  走到楼下,他抬头望自家的窗户。这是她来了以后才养成的习惯

  窗口透着黄色的光,在夜色的衬托里很温暖。

  他觉得自己心中的某种坚决开始动摇。

  在楼下站了一会儿,他终于还是走上楼去,掏出钥匙开门之前,他把那句话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还是不要让自己陷入的好。

  推开门,屋里有音乐流淌,是他喜欢的音乐,辛德勒名单的插曲,REMEMBERANCE.音乐淡淡地,如水流过,优美而伤感的旋律,一直流进他心里去。

  他清晰地感觉到心中有块坚硬的东西正一点一点变得湿润,在水分的浸润下慢慢柔软。

  他在心里叹气。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有那样多的往事?她不是他要的女孩。

  她原本是他心中最理想的女孩。

  洗过的衣服晾在阳台上。干了的衣服叠在衣橱里。茶在桌上,袅袅的,冒着淡青色的热气。百合在花瓶里静静绽放,花叶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那是她最爱的花。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客厅,书房,阳台,卧室,厨房,甚至洗手间,他都找遍了。

  她不在。没有她的身影。

  他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冲进她的房间,打开衣橱。

  她的包不在那里,原来放她的衣物的地方空空如也。

  他找遍屋里每一个角落。她什么也没有留下。

  也没留下房子的钥匙。他给过她,她不肯要,他也没再坚持。

  日子变得空寂起来。

  生活里似乎总少了什么。屋子开始变得异常的安静,静得可怕。电视的声音总也打不破这片死寂。

  他觉得心里空空的。

  回家的时候,走到楼下,仍然习惯性地抬头。

  他想再看到亮着灯光的窗口。

  可是没有,再也没有。

  那一夜的灯光,永远不再。

  心里仍是抱了一分不肯放弃的希望。也许推开门就能看到她吧,还是和往常一样,坐在黑暗里,抽着烟,等着他下班回来。

  他的心迅速地下沉。

  推开门,迎接他的是满屋子的冷清。   不是没找过她。

  她住的地方没人接电话,呼她没人回。从当初招聘时留下的简历里查到她家的电话号码。打过去,一个中年妇女接听。也许是她母亲。她母亲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还是以前那家公司的。

  差不多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她甚至没有告诉父母,她失业的事。

  他忍不住泪湿。她一个人承受了多少事情?她是怎样过来的?走了之后的这段时间,她过着怎样的生活?她不告诉父母,是不想让他们担心。

  他想起第一次见她,她说的父母不易的话。

  他想起她曾对他提起过很多儿时的往事。从小离开父母,在远方长大。回到父母身旁已是上高中的年纪。为父母的希望放弃画画的梦想。厂里效益不好,父母克扣自己却从不肯亏待了她分毫……   她是那样懂事的女孩子。

  他想起她从来不问他要求什么。每次给她钱后的几日,家里的冰箱总是充满了食物和饮料。很长一段时间,他不用为每天早上的牛奶、下班后的啤酒、晚上的夜宵和日间的水果操心,他没有交过水电气的费用,去交电话费时发现已经有人付过,甚至他的手机一连几个月没有停。

  是她,用他给她的钱,做了这一切。

  给她的钱,大半还是还给他了,以这样的方式。

  他仿佛又看到她,蓝衣蓝裙,浅到似无的笑,安静的,用洞察一切的眼睛。   望着他……

 有温热咸涩的液体滑落,跌到地上,无声地摔得粉碎。

  又过了半年多,他收到信,来自一个遥远的小镇。

  信封上的笔迹是他熟悉的。她的字迹:

  不知你是否还在怪我不辞而别。其实我是不想走的,可是看到你的矛盾与挣扎,我很痛苦。我知道我不是你该找的人。你应当有更好的选择。所以,我离开了。来了这个偏远的小镇。他们需要一位中学教师。

  那一夜的相拥,是为了了自己的心愿,也算是给自己的这份感情一个交待,好教自己走得不要那样依恋。即使不能在一起,起码心中的遗憾会少一点。   这里的人很淳朴,学生们也很听话。工作蛮轻松的。我喜欢这里的一切。可我的心中,还是忘不了成都,这浮华的都市里有太多难忘的事和人。我决定回来。

  经过这么久,你的心里是否还有犹豫?

  我回来了,回来看你是否已作出了决定,回来找寻我曾经失去的。

  这一次,我希望我能留下。

  看到我的时候,你会意外吗?

  信封里还有另外一封信,是她的学生写来的。

  她去办行李托运时,火车站的货车撞上了那一面刚砌好的墙,厚厚的方条石塌下来,墙下面站着的人死伤大半。她在送往小镇医院的途中大出血死去,连同肚子里七个多月大的孩子。他的孩子。

  学生在她的遗物里发现了这封信,刚写好,甚至没来得及贴上邮票。

  一张照片掉下来,轻轻地,飘落在地。

  他拾起来。她正朝着他微笑,依旧是浅浅的,身后是开满野百合的山坡。

  他仿佛又闻到,第一次看清她的笑容时,那淡淡的,若有似无的香味。

  野百合花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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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哦,对于创新网,我还是个菜鸟,刚刚发表错了,不能改^...

本小说为长篇小说,作者:宁静的天,也就是本人,大家看了如果觉得好的话多多支持吧.

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站在天涯之上,仰望天际……

“师父,天下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老者旁边的一个白衣少年问:“是不是师祖天尊的无上神兵――‘逍遥扇’?”

“以前或者是,如今世间上再也没有人可以发挥逍遥神兵的全部威力,再也找不到天尊这种绝世高人了……”

少年低头“哦”了一声,嗫嚅道:“……天下最厉害的武器……”又问:“是不是李探花例无虚发的小李飞刀?”

“是不是剑魔独孤求败的玄铁重剑?”

“是不是天山童姥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死符’?”

“是不是百年前波斯传入中土明教遗失的‘圣火令’?”

“是不是‘出必见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暴雨梨花针?”

“是不是丐帮至宝――翠玉青竹打狗棒?”

“难道是当年的拥有‘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锋’之称的倚天剑屠龙刀?”

“唔……”少年低头沉思了一阵,突然信誓旦旦地说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师父你的震天古剑!”

老者叹了口气,黯然说道:“震天古剑虽然不失为一柄绝世神兵,但是,和‘它’比起来……”

忽然之间,老者变得特别伤感,只是回首静静望着背上的那柄幽幽古剑。

“‘它’是什么?”少年问。

“一柄天下第一却无人可以驾御的神兵……”老者长长吸了口气,一字一字道:“那是一把棍子,而且,它是……”

相传天山之巅,住着一位奇侠,武功已经达至颠峰之境,一柄“青龙矢”,独步天下,笑傲武林。

奇侠没有姓氏,只有名字――傲天。

元末明朝太初,烽火连城,硝烟四起,天灾人祸不断。

在暗无天日的世间,武功中人都在传说十六字真言:“青龙锋下,无坚不摧。侠隐傲天,绝迹江湖……”

正邪皆由心生,念不同,既为水火不融……

惟有青龙出鞘,决战天山――

魏魏天山,东西横亘8500里,地处北国西陲,隔绝尘世。山上流云雪瀑,怪石嶙峋,天岩密布,有如刀刃直耸天际,飞雪自长空一色。偶尔有雪鹰仓皇地飞过,翱翔万里,划破穹苍,在雪地上映下碧蓝的影子。

天山之巅,碧空之下,延绵无尽白雪处,一个中年男子剑眉虎目,身着黑衣,右手纹一条狂暴青龙,静静地伫立在一道冲天雪崖上,冷傲地俯仰群山。

一个不到4岁的男孩子抱着他的腿,从他的腰下伸出头来,小心翼翼地仰望天际流瀑浮云,漆黑如夜的眼眸中透着点点向往和好奇。

“小龙,躲到后面去,有人上山了。”中年男子轻轻地揉揉男孩子的头发,说道。

透过冰冷透明的空气,男孩明显看到父亲的漆黑的瞳孔上突然负上了一圈半透明的冰霜,上面倒映着山下几个越来越接近的人形黑点。一阵一阵的猩红杀气,冷冷地从父亲身上传来。

“爹爹,又是坏人要来抢那把棍子吗?”男孩不解,仰起头来问父亲。

“嗯,小龙乖,快去躲好。”

中年男子右手所纹的那条狂暴青龙突然散发出微微的青光,宛如碧水流动,右腕一拧,从背后抽出一柄玄青色的

只见其枪刃上负着一排犬牙般的逆勾,一片旋转的古朴夔龙纹饰蔓延至枪尖龙首处,有淡淡的玄青气流,开始慢慢地环绕着龙枪旋转起来。

龙枪尖上微微颤动,“铮――”一声冥冥龙鸣响彻了天际,回环不绝。

男孩小心地躲在一道巨岩后面,不由的低头看着自己右臂上纹的那条和父亲一样的青龙:龙尾在肩、龙头位手,栩栩如生,似发出一种无形的杀戮之气。

“如果我像父亲那样就好了,帮父亲打跑坏人!”他想。

这个中年男子就是侠隐――傲天,而手中龙枪正是――青龙矢。

青龙矢,并不是指箭羽,而是一柄上古龙枪,长六尺七寸。顾名思义,“青龙矢”的意思是指拥有箭矢一般迅猛的出枪速度。此枪一出,风驰电掣,直可追星逐月。

那男孩叫天龙,同为傲天之子。

――没有姓氏,只有名字。

他常常对自己的姓氏感到好奇,便常问父亲。

“那是一个已经被世人遗忘的古老姓氏,不属于这里的天地,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提起……”父亲是这样说的。

在他年少的印象中,父亲每当说完这些话,总是仰头默默地望着天际,他分明看到父亲的眼里多了些什么。

令他震惊的是,父亲的胸口以下竟全是一片烧焦的伤疤,凹凹凸凸,仿如蠕动的烂肉一般。每至半夜三更,父亲就会偷偷走到雪崖后面吐血,有时吐出的,竟是一些恶心的青色黏糊液体。

他缩在崖边偷望着,不知不觉中,睁不开的眼里,已全是泪水。他知道,父亲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只是不愿意告诉自己,默默地独自承受痛苦……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没有母亲。父亲说,在他出生的那一年,母亲去了一个很美很美的世界……

“真的吗?”他抬起头,希冀地看着父亲,大大的眼睛里透着希望和祝福。

“嗯。”父亲蹲下身子,爱怜地揉揉自己的头发,“我们父子两人,好好地活下去……”

其实,他也见过母亲,只是在懵懵懂懂的梦中,慈笑着抚摩着他的

脑袋,然后突然消失不见……多少次了,他从梦中惊醒过来,却总是见到父亲那沧桑的背影,蹲在崖边,吐血。

他又再哭了,偷偷地哭。

每天傍晚,雪崖下就会出现父亲那坚毅的背影,他总爱把青龙矢当做挑棍,搭在肩膀上,后面挑着一个雪鸡或者雪狼,远远地,在雪崖下面一句又一句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小龙……小龙……看看爹爹给你打到了什么?”

天龙托着下巴,微笑地看着崖下,然后兴奋地朝不远处慈爱的父亲大喊:“爹爹真好――”

那一刻仿佛他自己是全世界最伟大、最珍贵、最神圣、最不可冒犯的骄傲与自豪。

“有了父亲,我已满足。”年少的他并没有因为失去母亲而孤独,因为,父亲,就是他的拥有,他的世界。

落日的余辉轻轻如水般静静的流淌,皑雪一点一点闪烁着如红玉一般的晶莹,形成一道轻柔明丽的晚霞,萦绕着自己和父亲。

一片静谧的世间,回荡着傻傻的、咯咯的笑,仿佛灵魂里溢满了的天籁之音,幸福而甜蜜。

雪莲纷花飞逸,一片一片,一曼一曼,如绯红的花瓣,泛着好看的红宝石一样的颜色,像梦一般带着心底的甜蜜,随风飘动。云霞上落满一片淡红,透过傲天矫健的身躯,映得他一脸幸福。

那一刻,他笑得开心,“他”乐得自豪……

在三年前他便跟着父亲住在天山之巅,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崖后面。

自他从懂事起,他就天天拉着父亲跑到雪崖后面,去看一把奇怪的兵器:

那是在一个直径阔达300丈的陨石巨坑,坑内没有半点积雪,覆盖着古褐苍苍的岩石,而巨坑中央半空中诡异地悬浮着一把古朴的黑黝黝的棍子,其方圆150丈内空无一物,空中白雪飘落至棍子上空,摇旋即灭。

棍面一阵一阵似有似无的符咒亮起,一道细细的白色光柱从棍的顶端射出,周围缠绕着无数半透明的符咒排成咒链,直冲天际。

那个巨坑前竖立着一块古老的石碑,有一段已断开扑倒在雪地上,残缺不齐的碑文上隐约可见那远古的文字:“世谓阴阳,相生相克…

…本为混沌……天地造化……后吸收日月精华,复得无极……

……乃至阴阳、二极、五行、六芒、八卦,九乙……

一千五百年内不得动用此棍,否则天地合并,日月逆行……改天命而逆时空。

在石碑的右下角,写着一个古人的名字――天尊。

父亲说:是在好久好久以前,远在这片山脉被称为天山之前……

那把棍子便已存在,亘古未有,名谓――天极。

每当夜里,那把棍子总是变得透明一般,像是空中缓缓流动的碧澈秋波,折射出幽幽神秘的碧光,落下漫天星辉,将整道雪崖映得点点晶莹,他只是觉得那很美,却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一定要在这里守护它,永远。

山巅积雪如剑,连袂飞瀑,在雪崖之下凝成了一条冰雪瀑布,有如玉龙下山。

正当此际,蓦听傲天一声长啸,有如洪钟之声回荡在天山上空。

傲天横手提枪,长身而起,在百丈雪崖之上踏雪而下,迅若飞龙。

顷刻之间,傲天已化作虚影,消失在天龙的眸子里。

一道断裂的悬崖旁,傲天如标枪般傲然劲立在茫茫飞雪间,身前半丈开外,一道黑痕划然分开数十丈,与他相对峙的,是五位蒙面黑衣人。

一个背负紫剑,白发白眉的黑衣人站出来道:“傲天,为什么要阻拦我们上天山?”

傲天横枪一封,冷冷道:“这里是天山禁地,越界者死!”

又一个黑衣人上前一步,只见他白发飘然,手长过膝,肩膀开阔。手中一柄青芒长剑,有如秋水。他怒道:“傲天,若然你再挡路,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就凭你?你大可试试。”傲天依旧冷俊,一身黑衣突然无风自鼓,右臂微微颤动,翻出手中青龙,一阵一阵杀戮之意,从那柄凌厉的龙枪上,冷冷发出。

黑衣人只觉胸前一凉,寒气入骨,钻椎而上。他脸上一怒,脚下却不敢越雷池半步。

傲天冷笑一声:“你们无非就是要想得到‘天极’吧。”

一个手持巨大的黑铁木鱼的黑

衣人缓缓走出,白眉垂肩,头顶六点香疤,竟是一个老和尚。“阿祢陀佛,出家人不打慌语,施主所言极是。”老和尚顿了顿,问道:“施主久居天山之巅,你可知道它是天下至厉害的神兵?”

“不错,当年我应‘天人’一诺,在此守护神兵,只为扼守一生的诺言!此棍乃天地造化,绝不能让它堕落尘世,以至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惟有将其封印在天山之巅。无论如何,你们终究是不能带走它的。”

一个黑衣虬髯汉子上前一步,只见他手提一口厚背赤铜金刀,用铜铃般的眼睛盯着傲天,“我告诉你,傲天,今天我们要定它了!”

傲天微微一怔,然后一一扫视众黑衣人,随即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你,断刀门‘神宗刃’、少林方丈慈恩大师,连华山、武当、娥眉三大掌门也到了。武林泰斗,尽集于此。”傲天的目光最后落在三个老者身上,他们各自背负一柄长剑,分别为紫、白、青三色,正是武林三大名剑“紫霞”、“龙泉”、“青霜”。普天之下,亦有三大掌门拥有此等名剑。

“既是一代高人,何必遮遮掩掩?明人不说暗话,要取神兵,踏过吾之死躯!”

慈恩方丈暗然叹道:“施主,你这又何必呢?”

“傲某向来说一不二,以一敌五,焉有何惧?”

虬髯汉子(神宗刃)大怒,“好大的口气,老子先来会会你!”说着扯下面巾,满脸须发如铁针般刹开,横手抄起赤铜金刀就向傲天攻去,一手“奇门八卦刀”耍得虎虎生风,半丈之内,六合八方,刀气横飞,白雪激荡。

傲天长笑一声,右手提枪旋地一扫,运枪如风,青龙矢瞬间化为一幕翠色屏风,变幻无穷,将自己紧紧包围在内,神宗刃赤铜金刀顷刻攻到,突听“锵锵……”一片金铁交鸣之声,“神宗刃”的刀硬是停留在翠色屏风之外,不得进入丝毫。

傲天沉气道:“不自量力!”语还未了,他手中龙枪一抖,横空而出,龙气冲天,夹着磅礴豪迈的气势,瞬间刺出一千六百枪,暴出漫天枪影,宛如平空之下落下一场青光大雨。

神宗刃沉气而立,如山停岳峙,手中厚背赤铜金刀左挡右磕、上下纷飞,舞得风雨不透。或是把龙枪挡住,或是借力卸到一边,一时间“神宗刃”身周一丈

傲天手中龙枪一招既出,立以迅雷之势反腕收回龙枪,再电疾击出,招招致命,每一枪迅出势必力大气沉。百招之内,谁也奈何不了谁。

神宗刃在漫天枪影中哈哈一笑,“我手中乃断刀门镇门之宝――金凤八卦刀,坚不可摧。侠隐傲天,看你奈我如何!”

“是吗?此刀能接下我三成功力不毁亦不失为一把神兵。现在就让你看看,是你的‘金凤八卦刀’坚不可摧,还是我的‘青龙矢’无坚不摧!”

傲天一声长啸,瞬间变招,只见他双手斜夹青龙矢 ,右手五指连环相扣,“铮!”青龙矢豁然发出一声龙鸣,声不绝耳,直冲云霄,震人肺腑。

龙枪后端蓦然突出无数逆刺,仿如锯齿般锋利,这一刻,青龙矢当真一条须发怒涨的青龙一般,龙首,龙鳞,龙尾依次皆现,一片狂暴狞历的杀气,汹涌而出。

傲天的右手青龙臂射出耀眼青光,手中龙枪化作一道玄青蛟龙,向神宗刃直射而去。

神宗刃不慌不忙,横刀一封,举刃齐胸,挡住傲天的来势。

“龙舞技?青龙出洞!”

傲天龙枪半空未至,忽听“铮铮铮……”一记长声细碎龙鸣,青龙矢突地凌空加速,竟高速旋转起来,玄青色的气流高旋凝聚,缠绕在枪尖翠绿透明的龙矢之上。

青龙矢化作一支淡绿透明箭矢,直接钻穿金凤八卦刀,紧跟着“喀喀喇喇”破骨声连续响起,青龙矢直接贯穿大汉右手而出,余波未泛,在枪尾拉飞一道长长的血箭,血未落地,却结成了诡异的红冰。

神宗刃惊异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满脸的不可置信,良久才缓缓道,“‘青龙锋下,无坚不摧!’果真名不虚传……”语音刚落,他胸口一震,喷血倒在雪地上。但见他提刀右手无力地软垂着,竟如抽空了椎骨的软蛇一般。刚刚那一击青龙矢已经将其臂骨全部钻烂,右手手骨已是毫无完整之处。

傲天一声长啸:“谁敢挡我傲天之锋毫!”

剩余四人心下不由地一惊,傲天之武技前所未见,直来直往,毫无花絮可言。神宗刃乃断刀门最杰出的弟子,据说其武功直超掌门,已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好

手,眼见傲天一招之内废其右臂,众人不觉心里打鼓,冷汗汩汩直流。

慈恩方丈双手一合,点头道:“多谢施主宅心仁善,慈悲为怀,饶神宗刃一命。老衲久闻施主枪法怪异,独步武林,今日难得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施主乃豪气过人,不妨兴老衲比试比试。”

慈恩方丈在60年前便已成名,武功深不可测,已达到炉火纯青、出神入化之境。

此人极为专一,一生独练一门武功――“大力金刚指”,其功力之深,天下无双;他制敌之时也是只出一击:以其平生的雄厚内力全部会聚于第一击,一招制胜,在武林上难逢敌手。只是他生性仁善,扶善除恶,深得武林同道敬重。

因为“大力金刚指”的缘故,任何兵器到手即折,他早在60年前便不屑用任何兵器,续以人间七情六欲炼就重达80余斤的黑铁木鱼,浮沉世间。

慈恩左手黑铁木鱼往上一抛,飞身向前,右手黑铁棒槌潇洒的轻飘飘向前一点,看似那平平无奇的一槌,实际上是隐藏极为高深的内力,足可开山裂石。

普天之下,无人能硬接此槌。

傲天横枪一隔,身上青芒暴涨,飞身立时退开三丈。慈恩微微一笑,在铁木鱼上飞足一点,身形直飚以上,来势不减,依然点向傲天。

傲天的雪色瞳孔中闪出一丝惊讶的神色,只见他微微一低头,手腕向前一拧,倚着青龙矢比黑铁棒槌长4尺的优势,反身一挑一粘,竟将慈恩落在半空中的黑铁木鱼拉过,顶在龙枪枪头,不退反进,撞向黑铁棒槌。

“嘭!”青龙矢与黑铁棒槌同时抵在黑铁木鱼上,三器相交,一声低沉的碰撞声在木鱼中央响起。而在黑铁棒槌的那一边,黑铁木鱼深深地陷了进去,而慈恩身形也就这么硬生生地停留在半空。

原来傲天深知此槌不可硬接,灵光一闪,就取其同样为黑铁制成的木鱼当作缓冲,加上自己天生龙力,硬是把慈恩的“大力金刚指”接下,亦为自己争取了短短的瞬间,但已经足够。

傲天竖枪直指苍天,青龙矢在空中诡异的一划,“锵!”慈恩手中的黑铁棒槌应声而断。

一记破空之声,青龙矢毫无预料地架上慈恩的肩头,枪尖停滞在离他喉咙不到一寸处。

慈恩呆呆地看着手中的半截黑铁,再看看掉在地上凹险的木鱼,摇头道:“罢了,罢了。”

傲天笑,回身收枪,缓缓道:“出家人慈悲为怀,清、净、明、海,四大皆空,以普度众生为念,岂可注重名利神兵?”

慈恩闻言胸口一震,惊异地看着傲天。

傲天又道:“放下吧……”

慈恩叹了口气,抬头仰望高山,山巅万里无云,碧空如洗。

他伫立良久,最终似乎有所感悟,缓缓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傲天长笑一声:“但愿你普度众生,诛恶行善,净化世间,为世间留下一寸净土,也不虚此行了。”

慈恩双手合十,点头朝傲天鞠了一个躬,“阿祢陀佛,施主灵台澄澈,多谢点化,贫僧在此受教了……”话音未落,他转身提起神宗刃的身躯,就此飞身下山,了了无踪。

――瞬息天际,人生百年……

苍天已死 青龙既怠 却来不及哭泣

剩下的 只是不朽的传奇

天之苍苍,其正色耶――

自神宗刃与慈恩方丈飞身下山,剩余三位黑衣人正是武林三大掌门:华山萼飞航、武当灵月道人、娥眉张青雪。

只见三人相对视一眼,也不多言,剑诀一捏,“龙泉”、“紫霞”、“青霜”三大名剑“刷刷刷……”齐声出鞘,分别绕三个方向向傲天攻去。

华山剑法内力沉稳、武当剑法连环不绝、娥眉剑法变幻无常,一时间三大武林正宗剑法尽现无疑,剑气纵横,劲风滔天,连雪飘舞,将傲天围在剑气旋风内。

他们深知傲天枪法凌厉异常,切莫不可急攻,逐设下剑阵将傲天困住,以三大武林正宗剑法设下的剑阵,玄奥之极,世间无人能破,即使是武林

盟主亲临亦要避其三分,何况是以三大掌门亲自设下的剑阵,当真威力绝伦。

傲天在剑阵中静静的伫立着,黑衣如墨,气定神闲,风发飘然。他突然冷笑一声,横枪扫地,一柄青龙矢舞得滴水不入,全无空隙,把三大名剑挡在青幕之外。

四个人斗得四百来招,三大掌门越打越惊异,傲天的枪法直来直往,毫无技巧可言,力度刚勇沉猛,速度迅若奔雷,战斗之时全身青芒暴涨。虽然交战双方手持的都是旷绝古今的神兵,但是每一次金铁交鸣之声响起,三大掌门惊异的发现,自己的剑竟隐隐出现了裂纹!

“青龙锋下,无坚不摧。”三人心中暗自惊异,既要忌惮傲天手中的青龙矢,又要忌顾他的神秘的枪法――“龙舞技”,不知不觉间,心神已乱,剑阵慢了下来,他们清晰地看到,傲天脚下的积雪渐渐下陷形成一个奇异的图腾形状――青龙。

“不好!”三大掌门同时叫了出来,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傲天突然大喝一声:“龙舞技?四面八方!”

青龙矢在半空一砍,枪头朝下,枪尾在上,突听“铮――”一记长声,龙鸣滔天,无数玄青气流狂奔流转,汹涌澎湃,从山巅四面八方急速向青龙矢会聚,缓缓旋成一把直径三寸的巨大狂暴龙枪。

暴喝声中,龙枪青光炸落,地面先是瞬间陷入一个龙形大坑,接着一道龙鸣啸天而起,雪地以眼见的速度向四周龟裂开来,“轰!”以傲天为中央,强大的冲击波带着澎湃劲力,如狂潮一般排山倒海汹涌而出,所过之处,冰雪尽融,岩崖飞裂,当真开山裂石。

只是一瞬之间,枪气未至,三大掌门已觉劲风疾冲,有如刀割,露在衣服外的皮肤猎猎作痛,血丝翻起。想不到傲天全力一击竟是如此势不可挡,大惊之下,各自横剑挡胸,立时飘身后退三丈之外。

“嘭――”三大掌门人在半空,被余波扫中,一道血箭就这么生生喷出。

傲天单脚独立在青龙矢枪尾,转眼一扫,只见三大掌门衣袂被狂风刮起,里面竟是露出少女般白皙的皮肤,若是女派娥眉张青雪还好说,但华山、武当掌门分明是白发白眉的老者,又是何来的女子?傲天心念一转,似乎明白了什么。

三大掌门倒飞而出,顾不得伤势,正欲抽剑再上,突然听傲

天道:“你们不是三大掌门!”

那三个黑衣人突然停下,然后长长的一怔。

傲天冷笑道:“纵使你们偷学三大武林名艺,却只是学到一点皮毛一处,三大武林剑诀之精萃,岂是你等卑鄙小人学会,三大掌门侠骨丹心,更不屑于做如此低下之事。”

其中一个黑衣人笑道:“嘿嘿,让你看出了。”

说着那三个黑衣人扯下面巾,露出三大掌门的样子。正当傲天疑惑之时,他们再一把扯下一个人脸面具,咋一看,皮肤白皙如玉,面白无须,半男半女,竟是三个太监。

傲天惊讶道:“易容术?”

手持龙泉剑的太监道:“我乃大明高公公高逑忠,他是赵公公赵复玉……”他指了指手持青霜剑的太监。

傲天不等他说完,盯着另一位手持紫霞剑的太监道:“另外那位必定是权倾朝野的魏公公魏忠淳吧。”

那白发白眉的太监一步迈出,厉声道:“不错,我就是魏忠淳。今日我等便是奉皇上之命前来夺取‘天极’。圣旨在此!挡者,杀无赦!”

傲天仰天长笑,“‘天极’乃亘古遗兵,何时成为了你们明朝之物?”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天极’既为我大明天地造化之物,自然归于皇上。”

“你以为这是哪?这里是塞外天山,岂伦到你们明朝东厂这些狗奴来管!”

赵公公大怒一声:“那就剑上见真章吧。”右手斜举青霜半空一轮,摆出娥眉剑法的起手势便要攻上,只是青霜剑举到半空,竟“锵”一声断成两截。高公公和魏公公大惊之下,不由自主地低头看看手中长剑,“锵!锵!”连续两声,“龙泉”、“紫霞”、“青霜”武林三大名剑全部折断。

原来在傲天那招“龙舞技?四面八方”中,冲击波凌厉异常,岂是人力可以抗衡,若果不是三大名剑挡住大部分余波,恐怕三公公全身胫骨尽断,尽管如此,三大名剑也不可避免地碎裂。

三公公脸色大变,傲天运枪如风,迅如雷闪,向赵公公攻了上来。

赵公公脸色一沉,扔掉剑柄,连踏七步,手腕一卷,手臂立即像长蛇一般缠上青龙矢,而枪尖恰恰从他的腋

下穿出,龙枪对他毫无损伤。

他手长四寸,越常人所不能,这招“长蛇卷虹”既是防御,又是功招,看似制住敌人兵器,实际上是一招“震心雷”向对方心口要害击去。

瞬息之间,赵公公之掌已离傲天心口不到一寸,不料傲天肩头一侧,胸口肌肉徒然一缩,轻轻卸开掌力,反手一拧龙枪,“铮――”一声冲天龙鸣,青龙矢枪柄处盘纹的逆向龙鳞突然向外一翻,无数刃刺从龙鳞下瞬间凸出,整柄“青龙矢”顷刻之间,竟然变成了狼牙棒一般。

傲天右臂闪电般一拖龙枪,左掌猛地击在龙枪尾端,青龙矢顿时化作离弦之箭,直接贯穿赵公公右胸而出。继而傲天瞬间低头,弓身,疾闪,动作飘忽如风,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须臾之间,飞至赵公公后背拖出青龙矢,爆出漫天血雾。

赵公公只觉一痛,心胆皆裂,右胸无可避免地被刃刺搅烂。

“你的武功,太慢了!”

语还未了,傲天双手握枪,身形倏地拔地而起,快如冲天之箭,直耸云霄高岩,跃至高空,在岩石上借力飞脚一点,身形徒然一转,全身青芒大盛,如流星般轰然撞下,狂暴一声――

“龙舞技?莲月开天!”

一道长达10丈的半月形青芒自枪头划出,有如开天巨斧,石破天惊!

一道放大了几倍的青龙矢虚影将赵公公的身体砍成两半,然后爆炸向左右飞开,在他背后扫开长达七八丈的裂痕,无形枪气的末端扫在一道巨岩后面。

“轰!”巨岩暴出一道黑痕,整块巨岩有如豆腐般被斜斜地切开,划落在雪地上。

风雪中,傲天的身躯犹如标枪般矗立,只听他傲然道:“试问,你们谁能挡我傲天全力一枪!”

高公公和魏公公哑言以对,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用余光瞥了瞥倒在地上裂成两段的赵公公,一时间竟仿如失去了灵魂一般。

“今日傲某暂且放你一命……”

傲天话音未落,突听百丈雪崖之上喊声四起,傲天身躯一震,眼见雪崖之上竟出现无数锦衣卫的身影,转头怒喝一声:“掉虎离山!”拔枪一跃,踏上冰雪瀑布,冲了上去。

高公公和魏公公闻声脸色一喜,顿时从震惊

中醒过来,急忙展开轻功,直追傲天。

原来在四日之前,明朝皇帝听闻天山有亘古神兵,命令三公公率领八百锦衣卫前往天山夺棍。三公公得知侠隐傲天归隐,在天山之巅终年守护神兵。深知不是傲天对手,连施奸计,先是以无名信独邀三大掌门出来野郊,在八百锦衣卫的连手下将三大掌门杀掉,夺其三大名剑,冒充三大掌门的身份邀武林高手神宗刃、少林慈恩大师前往天山夺“天极”。一来神宗刃和慈恩可以试出傲天一身奇异的武功,二来也可以拖延时间让锦衣卫从后面上山夺棍。

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天极”所在离陨石坑的边缘竟有150丈远,纵使你轻功达到通天之境,亦不可能轻易以一人之力夺得此棍。

而傲天担心的只是他的儿子――天龙。

傲天在冰雪瀑布上飞足连点,人在半空未上到雪崖,却听见稚嫩的童声从上面传来,“爹――”

一个锦衣卫奸笑着提起天龙出现在雪崖上空。

“放开我的儿子!”傲天凌立在冰雪瀑布上方,青龙矢枪头直指对方。

“再过来我就杀了他!”那个锦衣卫被傲天冷俊的面孔吓得打了一个冷战,急忙举起天龙欲抛下雪崖。

正在这时,高魏二公公瞬间追上,“呼呼”两掌从傲天背后偷袭印来,快似无形之气。

傲天突觉背后冷气直窜,冷眉一扫,倏的一个闪身,枪作棍使,朝高公公猛扫而去,带出一片玄青耀目的光华。

眼看枪柄就要将高公公扫下悬崖,粉身碎骨。只听魏公公厉声叱道:“侠隐傲天,你敢把他扫下悬崖,我便把你的儿子一同抛下!”

“铮……”青龙矢枪柄突出的刺刃硬是停留在离高公公喉咙不到半寸处,可见情景之凶险,差之丝毫,失之千里,高公公顿时吓傻了。

傲天回身收枪,转头道:“放开他,你们不过是要‘天极’,你们尽管去取便是,我决不阻拦。”

这时一个东厂疾步跑到魏公公身旁,细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魏公公闻言便似笑非笑地望向傲天。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嘿嘿,怎么样?‘天极’我等固然要取,你的命我也要!侠隐,你杀

我朝廷忠臣赵公公,今天就一命偿一命!”

“是你儿子死还是你死自己选择吧。”

傲天身形不住颤抖,右手青筋暴涨,脚下始终未移动一步,“想我傲天当年纵横沙场杀敌无数,今日竟受此等小人威胁!”

“哈哈……我只数三声,是你跳下悬崖或者你儿子被抛下。一――”

“爹,爹……”年少的天龙眼中带着不屈,泪水却盈满了眼眶,只是那一点点晶莹落在空中,化成了冰泪。

“二――”延长的声音,仿佛天际死神遥远而深沉的召唤。

“三――”天龙奋力一挣,张大嘴狠狠地咬在那个锦衣卫的手上,锦衣卫手一松,天龙身形立即无可避免的向下坠去。

千钧一发之际,傲天的双瞳瞬间凝结,手中龙枪一闪而灭,先是直接洞穿了那锦衣卫的头颅,继而长身而起,脚踏青龙矢,凌空一扑,在半空中抱住下坠的天龙。

与此同时,高魏二公公似乎料到傲天这一着,同时出手“呼呼”两掌向傲天印来,傲天救子心切,人在半空,毫无借力之处,猝不及防两人在后偷袭,顿时被结结实实的印上两掌。

“扑!”一道血箭从傲天口中喷出,他强忍着痛,一手依然紧紧地抱着天龙,一手抓住青龙矢,借着龙枪向前疾飞的惯性,半空带出,“铮!”一声青龙矢插在悬崖峭壁上,傲天就这么一手抓着龙枪枪柄挂在半空,悬陷之极,只是惊魂未定,他的背上却冒起“兹兹”青烟,他怒道:“化骨绵掌?”

魏公公奸笑道:“嘿嘿,傲天,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拿箭来,看我把他射下,父子二人,若然一同在悬崖上落下,比翼双飞,想必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哈哈哈……”语气中全是不屑。

“铮铮铮……”几支狼牙羽箭瞬间出现在傲天身周,下一刻高公公手提铁胎弓,狞笑着出现在雪崖上空。

“我要把你一箭一箭生生地钉死……哈哈哈”

傲天艰难的转头,看见背上的烂肉已经被掌气所融化,深可见骨,触目惊心。原本已经是烂肉的背部,刹那间,被灌满冰雪,一腔生生的白骨,异常恐怖地全部冻凝在背上一大块血冰里面。

,恐怕父子两人都要被箭生生钉死在这雪崖峭壁之上,只是这雪崖峭壁高达百丈,坠落去必死无疑,又如何逃走。他咬了咬牙,只是一瞬间,似乎作出了什么决定。

他颤抖地吐着血泡,强忍住钻椎般的痛苦,大声喝道:“小龙,抓住了!”

青龙右臂握住枪柄狠力一带,青龙矢循声抽出岩壁,二人一枪同时向下坠落,就在他动作的一霎那,无数的狼牙羽雕如雨般从头顶掠过!

傲天抬头冷冷地望着不断从头顶飞过的箭羽,背后的剧痛不断地割断他的神经。他知道,化骨绵掌乃天下之残至毒掌法,中者若不及时施救,必定腐身化骨而亡。自己本来便已是重伤在身,今又中化骨绵掌,今日自己难免一死,但是,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儿子天龙!

“小龙,抓紧了!”待两人落至离地面还有二十来丈的高空,傲天一咬牙,青龙右臂青芒冲天,全身内力瞬间灌注青龙矢,以龙枪往岩壁上猛然一插,以减缓下落趋势,同时双脚在峭壁上连踢,每一下峭壁上就脱落一岩石,两人下落的趋势就力退一分。

只是,从百丈高空上掉落的下坠之力岂是人力所能抵挡,在瞬息之间,他的双脚早已踢烂,血肉横飞,露出白森森的骨头,但他依然不放弃,带着那灵魂里的刻骨铭心的执着,永不放弃!

他深切地知道,若果停止,天龙――他的儿子,势必摔死。

岩壁上,不断回响着那“咯喇咯喇”恐怖的折骨声……

悬崖上站立的东厂戏剧般的看着这一幕,冷笑连连。

也不知过了多久,傲天感到自己的双腿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了。他不断见到被自己踢得凹凹凸凸的岩壁上,留下他的血,他的肉,还有那深深插入岩石的一段段脚骨。他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脚在愈来愈短……

在他的背部,化骨棉掌的阴邪内力已经烂到肠子,由于双腿的剧烈运动,致使背部的血冰破碎,热气腾腾的猩红的肠子,就这么被狂暴的风雪气流带出身体,伴着粘稠的猩黄色的液体,漫天飘散在空中,然后,一点一点地,结成了冰。

魏公公从一名锦衣卫中接过铁胎弓,拉满弓弦,搭上狼牙羽箭,他并不瞄准傲天的身子,而是瞄准傲天那极其凄惨、随

风托在半空的猩红肠子。他早已经忘记了此行的目的,报仇的强烈快感充满他的头脑,他心知傲天在百丈高空这一坠,必死无疑,但是他觉得这还没足够,他要傲天一点一点、慢慢地惨死儿子面前,映着傲天绝望的瞳孔……想到这里,他狞笑着右手连搭三箭,手腕一松,长箭疾出,铮铮铮地三连响,将傲天的三段肠子钉在峭壁之上。

只听峭壁上“啪啪啪”三声低沉的声音响起,傲天正在下落的身躯顿时扯断了自己的肠子,没有血,只有那粘稠的腥黄液体,随着肠子折腾地喷洒在峭壁之上。

“哈哈哈,是不是很舒服……”悬崖上传来了惨绝人寰的笑声,映着傲天泣血的双瞳,愈笑愈狂。

“嗖嗖嗖……”又是破空三箭,夹着那沉闷的肠子破裂声,傲天肚子已经被掏空了,他的肠子全部被带出,一段一段的,异常恐怖,或钉在峭壁上,或飞在空中,或被突如其来的飞箭射成两截……

“爹!爹!不要!不要!不――”天龙抱住父亲的手突然摸到了温热粘稠的管状软物,他颤抖地向上探手,摸到的竟是一排排胸骨!

他的眼瞳瞬间放大,惊恐而茫然地看着父亲背后那还剩半截飘舞在空中的肠子、带着血筋横飞的骨头还有骤然射向天空还在抽搐的烂肉血团……

“爹――”他极力地嘶喊着,嘶喊着,却于事无补。

那个瞬间,傲天依然紧紧的抱着天龙,嘴角用尽全力挤出一丝微笑,那么沧桑,无奈口中的血泡却不可阻挡地喷出,“小龙,爹没事,没事,没事的……”

语音未落,“嘭”的一破骨声响,一支狼牙羽箭从傲天头颅的斜面直透而出,把傲天的一颗眼球钉定在峭壁上,触目惊心!

“嘭!”一声撕裂肌肉的声音,又是一支狼牙羽箭穿透了他的右胸,紧接着“嘭嘭嘭……”连声破帛般的碎响,无数道狼牙羽箭插入傲天的身躯,一道一道的血箭,随着箭羽的插入,四下迸飞。

但他依然死死抱住天龙,不让他受伤害,就像是一面不可攻破的血肉之盾,脆弱而坚强!

鲜血一汩一汩地从他口中,右臂,胸膛不断泌出,一点一点蔓延过他的身体,溢落在天龙的头发,滑过天龙的额头,溢在天龙的眼眶里,夹着灼热的眼泪,飘散在空中,点点

雪,连袂飞舞;血,洒满漫天;泪,却早已流干……

这一刻,仿佛就是永恒……

――或许是不舍,或许是留恋……

两只纹龙右臂,一大一小,一父一子,在风雪中紧紧相握,不曾分离。

你说:“哭过之后,就不要再哭了……”

风去也,雪化也,天地凄凉。

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这么逝去了,随着风,和着雪,一起葬在那――

天山之巅,冰瀑之畔,雪崖之下……

那生命中曾经拥有过然后再失去的地方――

也不知过了多久,箭,不再射了;血,也不再洒了;悬挂在空中的父子二人,像两个紧紧相依、残缺破损的布娃娃,无力地飘落到雪地上。

青龙矢在峭壁上划下了一道二十丈长的黑痕,相应的,血,也喷了一路,旁边还七零八落地挂着一段段猩黄的断肠。

仿佛过了千万年之久,天龙终于发现自己不再下落了,耳边还萦绕着父亲粗犷而急促的呼吸声。父亲的血,挡住了眼眸,他睁开眼睛,却是一片迷蒙而血红的世界,一个血红的噩梦。

惟独父亲的眼神,在那片血红的噩梦中,是那么的清晰,只是,他的眼中似乎少了什么。

……失去了瞳孔,变成恐怖的死灰色……惟有他的纹龙右臂依然还在发着微弱的青光,但那光芒已经愈来愈弱,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傲天挣扎着爬起,吐着血泡喘息道:“小龙,快,快走……”

“我不!不!要走一起走……”天龙那竭尽全力发自灵魂里的沙哑嘶喊,极其凄厉地回荡在天际。

他绝望而希望地托着傲天已经没有下身的残躯,一步一步竭尽全力地向前爬着,在雪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路。

灼热的血,落在冰冷雪地上,“咋”起一阵血雾,继而形成了一阵猩红的风雪。

悬崖之上,魏公公猿臂弓腰,一

支狼牙雕翎破空而出……

“小龙,放开我!快走!快……”傲天用尽平生之力,将天龙甩开一丈。“嘭”的一声闷响,一个血红色的狼牙箭头从傲天胸前凸了出来,带出一蓬鲜红的液体,然后把他的残躯死死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不…不要啊――要死一起死……我没有娘,世间上只有爹爹你待我好,我不能失去你……不能,绝不能!”已经没有泪的眼睛,再次溢出了晶莹的沧桑,涔涔而下。

那是他的泪,还是他的血?

傲天趴在腥红的风雪中,颤巍巍地伸出了右手――

“哭过以后,就不要再哭了……”临死冰凉的手指缓缓伸天龙脸庞,似乎要擦去那为他而流的点点晶莹,三尺,两尺,一尺……血红的指尖,就在天龙的眼前,映着他黝黑的眸子。

那咫尺之遥,却成为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临死前的惜别,无尽的思念铭怀,在这猩红的风雪中默默流淌,映着两臂双眼二情,尽在不言中。

天之苍苍,那个瞬间,世间却已沉默!

“叮……”一点清脆而沉重的落响,是那血泪滴在手指上的声音、的沧桑,在那茫茫风雪中,清晰地传来。

两只纹龙右臂,一大一小,一父一子,在风雪中紧紧相握着,不曾分离。

悬崖上魏公公眼上闪兴奋的神色,他的嘴角动了动,搭上三支狼牙雕翎,右手一松,连珠三箭。他这次瞄准的是天龙,第一箭穿眼,第二箭破胸,第三箭破脑,他要天龙瞬间惨死在傲天面前,让傲天孤独而绝望地死去。

傲天已无力再挡,他疯狂而无力的张大嘴巴,却发不声音,口中的血沫一股一股有如泉涌,映着他绝望的眼神,三支狼牙雕翎破空而至!

“爹――要死一起死!我们一起去见娘亲,然后,我们永远在一起,不要再分开了……不要……”天龙坚毅地转身,眼睁睁地看着那狼牙雕翎迎面而至,然后死死抱住父亲,不再让他受任何伤害。

人亦有情,飞箭无情,狼牙雕翎毫无停滞地射向天龙……

千钧一发之际,“铮!”一把古朴而苍劲的木剑徒然插在天龙面前!

三支狼牙雕翎射在木剑,一折而断

“怎么回事?谁的剑!”这一下奇变突生,崖上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那是什么?”天龙呆呆地嗫嚅着,他似乎已经失去了一切。

傲天最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喜色,惨然地望向山下,颤声道:“‘天人’,你终于来了……”

正当此时,蓦听得山下一声长啸,响彻了群山!

人迹未见,声音却是极其震撼,众人心胸皆震,气血翻涌,这啸音半似少林“狮子吼”又似“传音入密”之功,啸声雷动,只见山下无尽白雪飘渺处,一个白衣老者疾似流星,有如白虹贯川,两边白雪哗然飞开,倏忽声到人到。

老者一瞥之间,精眸电闪,眼见傲天后背插满无数箭羽,下身血肉模糊地烂在雪地上,后面拖着的血及内脏早已结成血冰,已不能救治,必死无疑。

他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动,手上青筋暴凸,颤声道:“傲天,老夫…对你不住!……今日老夫定帮你报仇雪恨!”

当即大步迈出,迅若奔雷,左右双手凌空斜斜一划,双掌齐发,“呼”的一声两道粗达一丈的玄黑旋转龙气呼啸而出,一左一右,正是降龙十八掌的“亢龙有悔”与“见龙在田”。

“降龙十八掌!”高魏二人顿时脸色大变。

“降龙十八掌”乃天下至刚掌法,岂是儿戏。那老者掌力之强,其速之猛,其势无匹,足以傲视武林,绝世无双。

只是那老者出掌之时,正是在高魏公公所站悬崖百丈之下,任天下武功之中,无论你掌力再强,也不可能击到百丈高空之上。

高魏二人相视一眼,彼有疑惑之意,却无半点小觑之心,张弓弯腰,再次搭上箭羽。随即他们身后的锦衣卫“沙”声一齐举弓搭箭,拉满了弦。

却见那老者身形突地滴溜溜一转,竟将两掌击在雪地上,“轰”声地上凹现二龙形大坑,老者已化作白影,借助反震之力,自地上腾空而起,其速如雷,疾似飞箭,瞬间跃至百丈巨岩上空。

只听老者大喝一声,自半空双掌齐合,左掌手背推前,右手掌心跟上,澎湃掌力如狂潮汹涌,双掌齐发一招“飞龙在天”,双掌合壁,一招两式,以排山倒海之势直击魏公公。

须臾之间,掌风未及,魏公公只觉胸中心

血澎湃激荡。那老者掌力勇猛异常,一往无前,但见狂龙直窜,气势雄浑,天下无双,正是降龙十八掌之精萃。

魏公公不敢硬接,将弓抛出,左手横掌斜斜隔开,右掌护在身前,立时身子飞退三丈,人在半空,数口鲜血就这么被澎湃掌力生生震出。

高公公见时势不对,本以为杀掉傲天父子,便无人可其夺取“天极”,怎地突然杀出个绝世高手,眼见魏公公势成骑虎,若不能挡开这招“飞龙在天”,恐怕立时毙命,当下抛弓展开“化骨绵掌”,猛扑向前,右手划弧,一掌印在“飞龙在天”玄黑气劲上,“降龙十八掌”乃天下至刚,岂能硬挡,只听“喀喇喇”连声闷响,高公公右臂尖骨穿肘而出,重重地插穿他的胸膛。

却见那老者人在半空,连连发掌,前掌“飞龙在天”掌力未消,又呼的一掌“神龙摆尾”斜斜击出,高魏二人深知其厉害,不敢硬接,连忙飞跃闪避。

悬崖上站立的那些锦衣卫还未反映过来就被降龙十八掌击中,轻者被掌力的偏势触碰,立时经脉尽断,喷血倒飞而出;重者正撄其锋,化为肉泥。

高公公一边急闪一边捂着右胸喝道:“你可是丐帮帮主?”

“‘降龙十八掌’乃历代丐帮帮主嫡传武学,丐帮到明朝年间早名存实亡。‘降龙十八掌’镇帮绝学早已在多年前失传,你……”

“哈哈哈……”老者傲然仰天长笑,“当年最后一任丐帮帮主不就是逼死在你们东厂之手吗?幸得我无意中得到《降龙十八掌》秘籍,今天,老夫便要代丐帮帮主和侠隐傲天报仇!不必多言,先接老夫三掌!”

老者大喝一声,降龙十八掌三招“时乘六龙”、“密云不雨”、“损则有孚”瞬间呼啸而出,高公公忍痛连闪跳跃,避其锋芒,无奈老者掌力雄浑勇猛,一时覆盖三方,高公公后物退路,为保性命,左掌聚齐全身内力连在半空划出三个半圆,护住要害。

又是“喀喇喇!”一记连声,高公公的左手立时腕折臂断,可是高公公却毫无痛苦之色,反而露出了邪异的笑容。

要知道,那老者全靠借助降龙十八掌天下至刚至阳掌力将自己震上高空,又是凌空而立,身周毫无借力之处,

无法移动。若是他将自己震上高空之时,向峭壁再发二掌或许可以借助掌力将自己震上雪崖,与东厂一战,可是现在被高公公语言一拖,时间已至,老者上升的趋势已去,身子也一下子跌了下去。

雪岩下尖石如剑,在百丈高空跌下,势必死无全尸。

正当众人暗暗自喜,庆幸自己得以捡回一命之际,老者瞬息着间落到离地面仅有十丈,他一身宽大的白袍突然无风自动,双手一震,降龙十八掌“突如其来”、“震惊百里”两道玄黑龙气再次呼啸而出,斜斜击在那峭壁底部,但听“轰隆”一响,借助向上的反震力道,老者正在下落的身形突然一顿,竟生生逼停在半空。

只见他白袍轻轻拂动,双臂斜举,整个人竟如大鹏般在半空凌立,其身子已经全无下坠之势,反而在隐隐上升。

“‘踏雪无痕’!”高魏公公再次惊叫出来。

“踏雪无痕”乃武林中不传之密,早在百年前消失无踪,据说此轻功练到顶峰之时,练功者身轻如鸿毛,当真踏雪无痕。如今这个神秘的老者竟以白袍轻拂之力就可以使自己飘在半空,除了传说中的“踏雪无痕”,恐怕世间上没有此等奇功。

其实,这也是为什么老者仅以双掌之力就可以将自己反震起百丈高空的原因,要知道,傲天以青龙矢插在峭壁上减速,再加上拼尽双腿之力才带着天龙从百丈峭壁上安全地划下,可见百丈雪崖之高。而老者身轻如燕,以自己降龙十八掌至刚掌力反震自己的身体而起,莫说百丈,登天也不是难事。

只听他仰天大喝一声――

“御剑之术,无坚不破,兵中之尊,惟剑不破!”

话音刚落,那柄插在天龙面前的古朴木剑突然微微一抖,竟竖立地从雪岩下奋然射出,剑气如龙,逆天而上!

半空中,老者傲然站立在那柄古剑上,如一柄矗立的劲枪,全然不顾悬崖上魏公公等人惊异的眼神,他冷冷负手仰天而望,喝道:“以善还善,以恶还恶,傲天一生行侠仗义,侠骨丹心,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于他!”

高公公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微微震窍,三魂六魄似乎一下子窜出体外!

这老者会早已失传“降龙十八掌”与“踏雪无痕”也就罢了,但

是他竟然御剑凌立在半空!

听他刚才的法咒,难道是传说中的……

高公公打了一个冷颤,似乎意识到什么,但他随机应变,临危不惧,尽管他双臂尽断,还是忍着剧痛踉跄地跑出悬崖边上,呼着血气道:“奉皇上圣谕,前来取‘天极棍’,傲天既挡,杀无赦!”说着向魏公公使了个眼色,心想用皇上震撼对方,逼他退离,在大明朝天子为上,得罪天子,就是等于得罪整个天下,毕竟谁也不想兴天下人为敌。

魏公公眼中精芒一闪,他心中也知道此人绝不好惹,微微点头,伸手在怀里一探,取出一个金黄色的丝绸布卷,扔下悬崖,厉声道:“圣旨在此!东厂锦衣卫八百前来取物!”话音刚落,雪岩上面喝声四起,一片密密麻麻的锦黄色的东厂锦卫滑下冰雪瀑布,飞身下崖。

其实他们看似靠近老者,实是向天龙等人跃来。

魏公公知道,这个神秘的老者身怀奇术,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从他勇身相救傲天父子的行径来看,今日若不能以天子之威震住这个老者,就只能制住傲天父子以威胁他放自己等人一命了。虽说傲天已经奄奄一息,但是只要他的儿子尚在也能起到奇功之效。

再说,任你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一人敌数百武功高强的锦衣卫。纵使你会御剑飞行,但我有精兵神弓,却奈何不了我。想到这里,魏公公不觉微微一笑。

老者看着空中飘舞着的金黄色丝绸布卷,微微一怔,一掌迎天击出,将那圣旨化为漫天碎片,仰天长笑:“皇上?老夫当年横行天下时,皇帝老子的老子都还没出世!”

说到最后一字,戛然顿住笑声,一字一字道:“挡我者死!”

“爹――”正当此际,雪崖下传来一声稚嫩而凄惨的童声。

老者身躯一震,在古剑上一跃而下,缓步走向傲天父子,“傲天,老夫……对你不住……”

傲天口中冒着血泡,他的嘴角动了动,无奈发出的,却是嘶哑的空音,“‘天人’……想我傲天一世英雄,今日竟死于小人之手……当年我应你一诺……终生守护神兵,永不悔诺……从今以后,青龙矢将替吾扼护神兵……”

傲天艰难的转头看着身边的天龙,绝望如冰雪覆盖在天龙黝黑的眸子里,缓缓道:“小龙,我

一直不肯告知你的身世……我与你,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说到这里,傲天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犹豫破碎的红莲般,洒满了这片雪地。

“爹,不要说了……你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不会……”

傲天连转头的力气却已消失,他慢慢地转动了一下惨色的眼瞳,对着天龙嘶哑道:“小龙,切记……我们的家族叫――龙之族……青龙臂乃龙之族的象征,乃驾御龙族上古八神兵之臂……将来,若果有缘……回到你的故乡去吧……你属于的那个地方――东方的尽头……封魔大陆,龙骑帝国……”

傲天的眼瞳缓缓转向老者,“……傲天一生……只求你帮吾照顾小儿天龙,抚养成人……日后再来取吾龙族遗兵――青龙矢……”他突然瞪大眼睛,全身剧烈抽搐,不顾自己被箭钉在地上,抽搐地扶着青龙矢站起,大声吼出:“傲某,死……而……无……憾!”

他蓦地一口鲜血喷在青龙矢上,吼出了他生命里最后的一句话……

猩红的风雪,夹着那凄绝苍茫而神秘的咒文,仿若狼啸,搅得直叫人撕心裂肺,仿佛世间最绝望的挽歌……

默默回荡在天山之巅――

“奉龙之族――龙帝傲天之名……召唤九天堕落青龙……

染血之翼划破苍穹,赋予龙族无上的荣耀,以及沉沦在黑暗中的诅咒――

心灵在暗黑褪色中坠落……予以爱之伽蓝,恶之终结……

以鲜血为指引,以信念为力量……上古龙族堕落八神兵降临在此,与吾…龙之心融为一体

赐予吾不老不死、不灭不败之魂,替吾行破禁忌……龙禁技?灵魂回天!”

傲天的右手青龙臂蓦然发出万丈冲天青芒,转眼间刺破天山亘古千年的层层冷云冰峰,照亮了群山。

刹那间整座8500里天山山脉青芒连袂,其耀天地,一条若隐若现的庞大青龙浮游其上,亮而不眩,有如碧水流动。

一道震天般的龙鸣逆天而起,仿佛平天之下响起一个炸雷,震撼了天山亘古千年的浩雪,整个天山之巅的雪地仿佛在沉沉地颤动着,天山之上的所有生灵都被这天地奇观震住了!

无数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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