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次工作中收到意外伤害手大拇指掉了数几节伤害,大母指缝了十二针,医疗费由保险公司出。厂家是不是要索赔误工费?

早高峰路况很堵,俞乐言本身开车也开得很慢,好不容易赶在约定的时间准时到达gps上的地点,却没有看到理应等在那里的池睿。


    她拿出手机来,拨了他的号码,那头传来一个惺忪的声音,“喂?”
    竟然还在睡?她觉得不可思议,又有些无奈地说:“池律师,我是俞乐言,我现在已经在你家楼下,你能赶快下来吗?”
    他只含糊地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也没说大概要等多久。
    住宅区外邻着马路,高峰时段没法停车,她只好把车开出去,到不远处绕个圈儿再回来,这对她不娴熟的车技是个极大的考验。
    她咬着牙绕到第五圈的时候终于看到门口出现了形似她等的身影。
    她还没见过池睿,只知道是个年轻男人,但直觉告诉她不远处站在路边穿着昂贵西服悠闲啃面包的人就是他。
    池睿打开门坐进副驾驶,很不客气地说:“你迟到了。”
    乐言有些莫名,提醒他说:“可是……我二十分钟前久到了,是池律师你……”
    “看来你还真是不明白啊!”他打断她,“接我当然以我的时间为准,你打电话说到了,我下来没能立马坐上车当然是你迟到,这是其一。其二,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带教律师,按规矩你该叫我声师父。师父不管说什么都不要顶嘴,只要听进去、思考、消化就行了,明白吗?”
    她觉得他简直是无理取闹。晚她两届毕业,顶着这样年轻的一张脸,要不是穿着挺拓的西服完全就像一个桀骜不驯的学生,明明是自己晚了还偏要搬出规矩来压人。
    “怎么,觉得我是无理取闹?”他像是看出她的心思,却颇有些得意似的说,“那也没办法,要是做不下去,你随时可以走。”
    不等她回答,他又抱怨道:“你这车是哪儿挖出来的古董,你开得这么慢是怕它半途散架吗?”
    “这是我朋友的车,买的时候就是二手的,所以比较老了,我以前也不经常开车,不够熟练。”车是向何薰借的,平时也很少开,她那大咧咧的性子更别提什么保养维护,车子是看起来很旧。
    池睿嗤笑,还真是出门有司机保姆前呼后拥的阔太太出门体验生活了?
    “那抱歉了,你得赶紧适应一下,今后经常都得来接送我。”
    乐言顿了顿才问:“你自己不开车吗?”
    “不开,车坏了送去修了,短期都不打算自己开了行不行?”说起这个他就火大,而且她显然没想起在哪里见过他。
    乐言瞥了一眼时间,有些忧心道:“今天约好开会时间是九点,现在过去肯定迟到,不要紧吗?”
    现在的女人还有这样温和的好脾气?他闭起眼睛养神,懒散道:“就是要让他们等,拿乔懂不懂?你慢慢开吧!”
    果然比约好的开会时间晚到了四十分钟。
    这是一起医疗纠纷,巧的是他们代理的当事人方正是俞乐言一直光顾的那家医院。
    池睿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在楼下大厅与当事人握手。他们也是刚到,看来是他早就安排好的,只让对方当事人在会议室里枯等,犹如困兽。
    池睿晾够了他们,让乐言把准备好的资料拿出来,然后做好会议记录,不用开口。
    他本人进入工作状态后就像换了个人,不仅有理有据而且气势凌人,倒是跟先前懒散不靠谱的样子相去甚远。
    意外的是,卷入这场纠纷的医生居然是康宁。
    案卷里只以值班医生ab来指代,直到面对面协商了才知道原来她是其中之一。
    康宁显然也看到了俞乐言,并不意外,隔着其他人朝她笑了笑,神色自若地陈述当天发生的事情。
    乐言的心境变得有些复杂起来,攥紧了手中的笔盯着笔记本发愣,连池睿叫她都没有听见。
    “想什么呢?”他压低声音斥道,“当事人陈述很关键,你给我好好记录。回头她这边还要你去跟进呢!”
    池睿没再理她,等康宁说完了,院方表示律师除了代表医院方面之外也会同时保障医生的权利,他才无所谓似的表态:“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所里还可以再委派其他的律师……”
    “不用了,就交给池律师和俞**吧!”康宁又朝他们笑笑,“我信得过你们。”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过来落在他们身上,像绳索般勒得她一阵阵窒闷。
    会议到最后有点失控,对方本来就不是善茬,见他们态度如此强硬,情绪激动地吵吵嚷嚷,甚至扑上来要动手。池睿把他们按回原位,扯了扯领带道:“看来协商不了了啊,等着上法院吧!”
    他把乐言推到门外,让她去找康宁他们聊聊,他自己还要留下来跟院方的代表讨论其他的问题。
    康宁坐在大厅角落的长椅上,乐言走到她跟前道:“你没有穿白大褂,今天不上班?”
    “医院通知我在这件纠纷彻底解决之前都在家休假,甚至无必要的话都别在医院里出现。”
    “这是出于保护你们的目的。刚才的情形你也看见了。”
    “我明白。”康宁抬眼看她,拍拍身旁的位置,“别站着说话,你也坐啊!”
    她笑了笑,“那天我是不是不该送药到你家里去,你一定很怨我吧?但是没办法啊,我就是好奇——另一个我心心念念向往的那个家是什么样子、作为我紧急联络地址的房子和那个男人是什么样子……就是很想看看。”
    乐言深吸一口气,“康欣没有来过我们家。”
    “是吗?那我也算是为她填补了这个遗憾了。”她站起来,将长发向后拢,“不过你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啊,果真很专业,这件纠纷交给你们我应该可以放心。你忙吧,不耽误你,我先走了。”
    她朝着门外走去,乐言一转身,就看到站在那里的穆皖南。
    他是来接康宁的,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而他显然也看到了乐言,并没有定定就站在那里,而是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康宁迎上去,俏丽地笑了笑,“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车上等吗?”
    穆皖南没答话,目光落在乐言身上,“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谈公事,和众医院的纠纷。”
    穆皖南轻轻扶了扶鼻梁上的银色镜架,他并不是时时都戴眼镜,只在开车和公务繁重的时候戴,倒比平时更加斯文好看,只是镜片后面的目光就更加冷凝严肃了。
    “康宁他们这次遇上的麻烦,请了你做律师?”
    乐言垂眸,尽可能地不卑不亢,“不是我,接案子的是我的带教律师,我只是协助他而已。”
    “俞**很专业,也已经有了具体方案,就算上法庭也不会吃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就别担心了。”康宁笑着,看看他又看看旁边戒慎的俞乐言,“不信你可以问问俞**,我去隔壁买杯咖啡。”
    其实乐言也没打算再跟穆皖南说什么,但他的眼神仿佛恨不能将她钉在原地好好审问。
    “怎么会这么巧,刚好就是你上班的律所结了这个案子?”
    乐言抬起头来,看到他眉间的褶皱,觉得有点可笑,“你怀疑什么呢?难道会是我从中做了手脚好给康宁难堪吗?我不是穆总你,脱离了穆家的光环我只是个人微言轻的职场新人,哪儿会有这样的权势和手段?何况……我跟康家姐妹都不认识,把精力和心思花在素不相识的人身上,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你明白就好。”他的眼神又少了几分温度,“我们之间的问题跟康宁没有关系,她也不是她姐姐,这一点我比你更清楚。所以我希望你离她远一点,这样的巧合越少越好。”
    乐言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来抑制身体发抖。每次都是这样,自从知道了康欣的存在和遭遇,还有后来出现的康宁,每次只要听到他提起她们,哪怕周遭气温是炎炎夏日,她都会感觉到由内而外的那种寒冷。
    他说完了要说的话,转身要走,被乐言叫住。
    “你最近……还是常常不回家吗?”
    他没有回头,“你问这个干什么?如果真的那么介意,为什么忙不迭地离婚搬出去?我没有告诉过你么,你现在已经没有立场来问我这样的问题。”
    池睿好不容易结束了会议,走到大厅的时候就看到乐言怔怔地站在门口。他走过去叫她,“喂,你在这儿干嘛呢?整天魂不守舍的,抓到老公出轨了还是怎么的?”
    这句话戳中了乐言隐秘的痛点,她回头看他一眼,池睿顿了一下,“……干嘛这么看着我?”
    她轻轻摇头,“没什么,开好会了吗?我先开车送你回去。”

09、第9章 覆水难收

一路无话,俞乐言在池睿家门口路边放下他,木然地打转方向盘,往她最熟悉的方向驶去。


    她是应该觉得痛心疾首大哭一场的吧?可事实上从她提出离婚到现在,她还没有真的大哭过。
    特别难过的时候她只是想女儿,只要抱着那个软软的香香的小不点,心里再大的破洞仿佛都能被填满,再多的痛也能被治愈。
    哪怕她也明白,那不是真正的治愈,顶多只能称得上是麻痹自己罢了。
    她也不是真要管束穆皖南,人心怎么管呢?身在曹营心在汉,以前顶着穆太太的头衔都管不了,更何况是现在。
    她只是替孩子担忧,怕她身边长期缺乏父母陪伴关爱而留下遗憾。
    他不在家的话,或许她可以常去陪陪女儿。
    没想到回到家并没有看到思思,她打电话给周嫂,才知道这几天思思都被接到穆家大宅去了。
    穆皖南的爷爷奶奶和父母都住在那边,有老人家看着,孩子不会没人照顾,她稍稍松了口气。
    她直接到穆家大宅去,思思果然在花园里正玩得欢,见了她高兴得不得了。
    她抱起思思,把脸贴在她的小脸上,“想不想妈妈?”
    “想啊,每天都想呢!妈妈,你为什么老不回家?”思思搂着她的脖子问。
    乐言的眼眶都红了,强忍着泪意道:“妈妈不是工作了吗?每天都很忙呢,所以有时候赶不回来。”
    长辈们见到她都有些意外,但也很高兴。穆皖南的母亲戴国芳拉住她的手道:“到底怎么回事儿,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离婚……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到咱们这儿来了。”
    再往上,穆皖南的爷爷奶奶都还健在。穆奶奶很有威严,问道:“是不是皖南那小子欺负你?你跟奶奶说,我好好教训他!”
    乐言摇摇头,长辈们都不希望看到他们离婚,以为不管怎样都还可以挽回,所以她是等生米煮成熟饭了才敢再见他们,就是怕自己会心软动摇。
    她也不擅长安慰别人,以前穆皖南跟她冷战而两人又不得不共同面对家里人的时候,她就扎进厨房里不出来;上了饭桌人多不缺少话题,他们不说话也不会尴尬。
    今天她一个人过来,戴国芳不让她干活儿,正好思思刚开始学古筝,又很黏她,她就在房间里陪着练琴,也可以多点时间陪孩子。
    开饭之前周嫂还是来敲门,请她到厨房帮忙做松鼠鳜鱼,说是拖不好面糊炸的总是不够好看,也没她亲手调味做的好吃。
    这是今晚上桌的最后一个菜,她从厨房端盘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穆皖南坐在沙发上,坐他旁边的戴国芳脸色铁青,母子俩显然刚经历一场不愉快的对话。
    她看了看身旁的周嫂,松鼠鳜鱼是穆皖南最爱吃的一个菜,长辈们的心思她都懂,只是她根本没想到今晚他会回来。
    他看到她,原本漠然的神色更冷淡了。以他的个性,理应是转身上楼彻底漠视她的存在,但奈何老爷子他们都在家,他还不能不上桌吃饭。
    闹成这样的两个人还要坐在同一张餐桌上一起用餐也不容易,他最爱吃的菜就摆在面前也没见他怎么动筷子。一家人都显得很是沉默,明明许多话要说却都隐忍着,最高兴的人大概只有思思。
    饭后思思去了邻居小朋友家玩,老爷子才终于找到机会问他们:“说吧,好好儿的,为什么离婚?”
    穆皖南没吭声,乐言抬起头来,“爷爷,不关他的事,是我……”
    奶奶却出声打断她,“乐言,老大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的脾性我清楚的很。要不是他钻在牛角尖里不肯出来,让你受了委屈,你是怎么都不会主动提离婚的。我今天就想听他亲口说说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两位老人家在家里是说一不二的威严,俞乐言到了嘴边儿的话又咽了回去,看了穆皖南一眼,他就坐在她对面,似乎很淡地笑了一下。
    “我是什么想法很重要吗?当初结婚的时候,你们不是也没问过我?”
    老爷子使劲一拍桌子,“合着结婚还委屈你了是吧?孩子都这么大了,乐言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是聋了还是瞎了,就一点儿都感觉不到?论人品、论才学,她是哪一点配不上你,哪一点比不过一个早就死了的女人?”
    乐言想劝住爷爷,张了张嘴就迎上穆皖南的目光,里头盛满嘲讽,“是没什么比不过的,只不过再好也不是我想要的。”
    这样直白的怨毒终究由他说出来,乐言浑身的血液都像在刹那被冰雪封冻住一般,大脑和手脚一样僵硬,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下轮到戴国芳发火,“皖南,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收回去,跟乐言道歉!”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双手握着茶杯,眼睛只盯着桌上一个虚无的点,那里除了烟灰缸里散落的烟灰,什么都没有。
    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吗?显然是不行的,就像付出的感情,流走的岁月,古人那个词用的好哇——覆水难收。
    老爷子指着他,气得手指都发颤,“你……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
    他抬起眼来,还是那样有点薄凉的神情,“我最后悔的日子,早就已经过去了。”
    呼啸的一巴掌立马就朝他甩过来。乐言啊了一声,本能地起身去拦去挡,“爷爷,别这样,不要打……您不要打他!”
    不知怎么的声音已经哽咽了,眼泪也涌上来,周围乱成一团。好不容易将爷孙俩隔开,老爷子气息粗沉,痛心疾首,“……你个不孝子,你怎么对得起人家老俞家?看你爸到时候回来怎么收拾你!”
    乐言的眼泪终于流下来,身后椅子上原本似雕像一般巍然不动的人突然站了起来,拉住她的手臂道:“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们先回去。”
    他生拉硬拽地带着她往门外走,力气大得快要将她撕成两半。
    “放手……你先放开我,我还没跟思思说再见,她等会儿回来看不到我要哭的!”她的胳膊被他掐得疼痛不止,步伐踉跄。
    戴国芳她们都在忙着安抚老爷子,身后却还是能听到一连串的京骂,最刺耳的一句莫过于“成天介情啊爱的,那个女人要真爱你就不会选在那样的日子自杀让你难过一辈子!”。
    穆皖南恍若未闻,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听见。他把她塞进车子里,砰的一声关上门,然后驾车像箭一样的冲了出去。
    她贴在玻璃上,回头想看看思思回去没有,却什么都没看见,别墅区的灯光很快就在身后变成一个晕黄色的点。
    “把眼泪擦干!”他们停在一个红灯颇长的十字路口,他将纸巾盒嫌恶地扔给她,几乎是咬着牙问,“你今天到这儿干什么来了,到底又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他不是没有怒气的,哪怕他刚才表现得那么酷,到了她这里也还是要宣泄。
    她抽出纸巾按在眼角,深深吸了口气才说:“你怎么会回来,不是跟康宁在一起吗?”
    “俞乐言!现在是我在问你话!”
    瞧,他们针锋相对,跟以前一句话都不说的那种显得小心翼翼的冷战完全不同。禁忌不再是禁忌,谁也不用再避讳什么,他像是豁出去了,她也是。
    “我只是想来看思思。到了这个份儿上,我还能说什么呢?离婚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也不可能瞒他们一辈子的。”
    婚姻是两家人之间的事,离了婚总是要给家里一个交代的,她以为他们在这一点上已有共识。
    穆皖南怒极反笑,“他们是我的家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给他们做解释?你要是有那闲工夫,不如先想好怎么跟你家里人说!”
    她一震,“我们说好了的,离婚的事先不要让我家里知道……”
    “那我们也说好的,而且协议里也写得很清楚,你要看思思必须事先跟我联系,不是你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
    “以后说不准就不是了。你要不照规矩来,从明天开始你就别想再见她。”
    这样残忍的宣示让俞乐言激动起来,“穆皖南,你没资格这么做。思思是我生的,她永远都是我的孩子!”
    “我能不能这么做,你大可以试试看。她是你的孩子不假,但我轻而易举就可以让你永远都见不着她!”
    乐言愣了一下,扭头看了看他仿佛用尽全身力气稳住方向盘的那个姿态,忽然笑起来,无视他的目光,笑够了才轻轻问:“你在怕什么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想问什么吗?康宁的事我没跟你家里任何人提过,但你要知道这世上的事儿都是纸包不住火,当年你没保护好她姐姐现在想要保护好她是人之常情,不过你家里也迟早是要知道的。”
    穆皖南猛的踩下刹车,车子刺耳的发出嘎的一声停在路边。他几乎要像那天夜里一样伸出手来扼住她的喉咙,“俞乐言,你威胁我?”
    她却昂起头,打开车门下车,“你用孩子威胁我,我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点点头,似乎称赞她真好样儿的,“行啊,那咱们就走着瞧!”

10、第10章 谁的决定

办公室天花板上的空调出口呼呼地吹着风,设备大概有点老化了,噪声不小。


    俞乐言却浑然不觉,坐在座位上,手边都是翻开的法条和大部头的专业书,眼睛盯着电脑上打开的文档,手指搁在键盘上却好半天都没敲一个字。
    池睿刚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就看到她这分神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他径直走过去,从怀中的文件里抽出一份拍在她桌面上,语气不善地大声道:“我说大姐,你想什么呢?让你写个memo写成这个样子,这会儿还好意思坐在这儿发呆啊!别以为有证就高枕无忧了啊,就您这水平离正经的律师还远着呢,同行看见你写的这memo得笑掉大牙,连我都得一起被笑话!”
    乐言一惊,连忙关了文档站起来,“对不起,我马上修改。”
    “不是修改,是重做!”池睿瞥了一眼她桌上的法条,随手一翻,“还有,这是什么?我让你整理劳务纠纷和医疗侵权的案例法条,你看离婚争监护权的东西干什么,打算给自己用?”
    他嗤笑一声,“得,我不说了,知道您气性儿大,前儿开玩笑说你像是逮到老公出轨的模样就被甩脸子,今儿再多说两句不知你会不会就甩手不干了。你要觉得咱们这儿庙小容不下大佛,趁早走人,免得耽误大家伙儿的时间。”
    他这么一说,周围八卦的耳朵又全都竖起来了,其他人有意无意地都朝这边看。
    池睿蹙着眉想自己是不是又把话说重了,就像那天回去也好好回想了一番是不是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他向来是想什么说什么,我行我素惯了,到了这女人跟前倒成了例外。
    大概是那天她的眼神太哀戚,让他有种揭人*还落井下石的感觉。而今天她垂着眼眸默默挨训,连脸上的表情都看不真切了。
    乐言埋首于自己桌上,把刚才看的案例和法条全都合上,重新打开新的文档。
    池睿说的没错,工作时间里,她却没有把心思全都放在工作上,是她不对。她到这里来工作的目的是为了能争取到思思的抚养权,将来母女俩一起能有更好的生活,但首先她还是一名员工,首要的事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她太容易受穆皖南的影响了,他不让她看孩子,她就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恨不能立刻就把孩子抢到身边来。
    她自乱阵脚,不是正合他心意?她想找高寂云帮她,甚至池睿也可以帮她,但一个糟糕的员工可能连最廉价的同情都博取不到,又怎么能有胜算?
    过了下班时间,她又是办公室里剩下的最后一个人已经重新写好了,还有些案例没有整理完。盯着电脑屏幕太久,眼睛酸涩,肩膀也有点僵硬,她捏着肩膀动了动,看到桌上相框里跟思思的合影,忍不住拿起来看了又看,手指轻轻抚娑。
    手机响起来,来电显示是穆家大宅的座机,她欣喜地接起来,“喂,思思?”
    池睿在办公区的转角处远远看着,还以为她早就走了,没想到还在。连清洁工阿姨看到他都说,他新来的助理总是最后一个下班的,也从来不迟到。
    他今天果然还是太过分了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公然给她难堪。
    四周的灯光都调暗了,她的电脑屏幕还亮着,正好照亮了她的脸。
    “……今天没法回来哦,妈妈太忙了……对不起,改天再来看你好不好?思思最乖……”
    她是在跟她的孩子说话么?那为什么一边笑着,一边又哽声悄悄抹眼泪?
    他等她挂上电话调整好了情绪,才走过去,“喂,你可以走了吗?”
    乐言没想到他也还没走,以为他是急着要她手头的东西,抬起头道:“我马上就可以做好给你。”
    他摆手,“做不完先放着,又不是马上就要用。你吃饭了没有?没吃现在去吃,我都快饿死了。”
    “别这么看我,上班时间效率低只能加班加点是活该,我可不是心疼你。和众医院那案子下周要开庭了,你都准备好了吗?还有很多细节没交代你呢,赶紧的,边吃边说。”
    两人坐在茶餐厅里,池睿把随身带着案卷资料翻出来给她看,需要她特别留意的部分都已经用记号笔标记出来。
    师父领进门,修行靠自身。池睿虽然年轻,实际上却是很好的老师,该教给她的东西总是适时地点出来,从不会藏着掖着有半点吝啬。
    乐言一一记录下来,她没想到这案子的进展这么快,同时留意到在证人这个位置池睿重点标记出来并且打了大大的问号。
池睿正风卷残云地吃一碗车仔面,“还不是那个康宁,不肯出庭作证啊!也可以理解,这是刑事附带民事的案子,事情虽然发生在医院里,但其实不关医院的事。斗殴的双方从外头一直打到医院里,误伤了其他的病人又损坏了急诊室的仪器,院方请律师是为了保障自己的权益。值班的医生见证了整个事发的经过,出庭作证当然对咱们和那些被误伤的病人获得损害赔偿有利,但谁想得罪那些地痞无赖呢?搞不好要被报复,惹一身腥臊。”
    他胃口大好地喝完了面汤,擦了擦嘴才端起冻奶茶,“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康宁?试着劝劝她,出庭对咱们和检方都有好处,好好给那些家伙一点教训,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不管她做不做这个证人,他们都会找她麻烦,当她软柿子一样捏。”
    当初他让她负责联络康宁,就是为了应对如今这样的情况。女人跟女人之间对话,总是容易一些。
    乐言明白他的用意,但她们之间那层微妙的关系他显然并不了解。
    康宁会听她的话吗?在她看来康宁并不像是胆小怕事的人,也不像是轻易就能被人说服的,这么干脆地拒绝了出庭作证的要求,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考量?现在换了她去劝服,就能达成目标吗?
    乐言想约康宁见面,可她的手机怎么打都没人接听,短信也不回复。医院说她这几天都放假没来上班,除了手机之外,就只有一个公寓住址。
    乐言只好到她公寓去找她,她不在家,只好坐在马路对面的车子里等,守株待兔。
    本来她是打算一个人来就好,池睿却非要跟着一块儿来,大概还是对她的办事效率不放心。
    “下这么大雨,不在家待着跑哪儿去了?”他坐在旁边抱怨。
    乐言看向对面的临街的单元门,窗外不是瓢泼大雨,却也淅淅沥沥下个没完,就算撑伞走在路上,走路带起来的雨水泥浆也能把裤子弄湿一大截。
    这样的天气,康宁会到哪里去,又跟什么人在一起呢?
    黑色的轿车停在单元门口的时候,乐言和池睿都晃了一下神,毕竟这一带环境不算好,康宁看起来过得是很工薪族的日子,他们都没想到雨天她会从宾利车上走下来。
    “那个是不是她啊,她旁边那个男人又是谁?”池睿问道。
    一男一女共撑一把伞,为了不淋湿衣服,两人在伞下靠得很近,从他们的角度看过去就好像依偎在一起似的。
    乐言不是没想过会在这里遇见穆皖南,但那是最糟糕的巧合,她总是心怀侥幸不会那么巧的,谁知就是不走运。
    “喂喂,你不要紧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池睿蹙眉打量她,这女人是贫血吗,怎么总是突然就一脸苍白的样子?
    她摇头,“不要紧的,我过去找她,麻烦你在这里等我。”
    她撑开一把折叠伞就冲进雨里,走到对面的时候,康宁刚刚掏出钥匙把单元门打开,穆皖南在一旁撑着伞,看她用老旧的钥匙费力开门,剑眉蹙得很深。
    她在他们身后说:“康医生,你现在有没有空,我想跟你谈一谈。”
    雨又大了,或者根本就是这雨季湿漉漉的空气让她眼前有些模糊,不过转过身来的两个人脸上的惊讶她还是看得很清楚。
    康宁很快换上一副饶有兴味的表情,穆皖南却戒慎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谁教你找到这里来的?”
    “我只是来找康医生谈公事,关于和众医院的案子,下周就要开庭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保持的镇定,也许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忽略他的存在就好。
    他最近好像常常都戴着眼镜,目光里越发没有温度,她也越发看不透他。
    “没什么好谈的,她不会出庭作证的。”
    乐言有些惊讶地抬眼,“是你……是你不让她出庭的?”
    穆皖南没说话当是默认。乐言暗自苦笑,是了,她早该想到的,要对一个人珍之重之首先当然必须保证她的人身安全,哪怕是明哲保身。
    她深吸口气,“我想跟康医生单独聊聊,这件事还关乎其他病人的损害赔偿,而且我可以保证她不会因为作证而受伤。”
    “你拿什么保证?”他加重了语气,“再这样不依不饶,我会知会医院方面更换律师。”
    他不是开玩笑,和众医院也有南华集团参股。
    乐言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康宁却适时一笑,“没关系,我愿意跟俞**单独聊一聊。穆大哥,你先走吧,我回头再打电话给你。”

首先,受害人应当及时报警,然后做法医鉴定,根据鉴定结果来决定打人者的法律责任。

一、如果鉴定是轻微伤,公安机关对打人者进行治安处罚,并承担受害人的医疗费、误工费等费用。

《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三条:“殴打他人的,或者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

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并处五百元以上一千元以下罚款:

(一)结伙殴打、伤害他人的;

(二)殴打、伤害残疾人、孕妇、不满十四周岁的人或者六十周岁以上的人的;

(三)多次殴打、伤害他人或者一次殴打、伤害多人的。”

二、如果鉴定结果是轻伤,公安机关应当立案侦查,追究打人者的刑事责任。若公安机关不予立案,可以向人民法院提起刑事自诉,要求追究打人者的刑事责任。不管是公诉还是自诉,都可以同时提起附带民事诉讼,要求对方赔偿医疗等费用。

《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罪】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前款罪,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本法另有规定的,依照规定。

三、民事赔偿的范围,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十七条的规定,包括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交通费、住宿费、住院伙食补助费、必要的营养费等。

工伤事故才做。具体结果以劳动能力鉴定结果为准。依据《劳动能力鉴定管理办法》第八条〔提出申请〕职工发生工伤,经治疗伤情相对稳定后存在残疾、影响劳动能力的,用人单位、工伤职工可以向设区的市级劳动能力鉴定委员会提出初次劳动能力鉴定申请。申请劳动能力鉴定的时限自作出工伤认定结论之日起最长不超过2年。工伤职工本人无法提出申请的,可由其近亲属代为提出。第九条〔提交材料〕申请劳动能力鉴定应当提交以下材料:(一)劳动能力鉴定申请;(二)《工伤认定决定书》原件和复印件;(三)诊断证明、检查检验报告等原件和复印件,完整有效的病历;(四)职工身份证或其他有效身份证明原件和复印件;(五)劳动能力鉴定委员会规定的其他材料。第十条〔材料审核〕劳动能力鉴定委员会收到劳动能力鉴定申请后,应当对申请人提交的材料进行及时审核。申请人提供材料不完整的,应当以书面形式一次性告知申请人需要提交的全部材料。申请人提供的材料完整的,劳动能力鉴定委员会应当自收到劳动能力鉴定申请之日起60日内作出劳动能力鉴定结论。因伤情复杂、涉及医疗卫生专业较多的,鉴定工作期限可以延长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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