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帮我找一下这个自己卖货好了别人找你茬的号码谢谢

《我心底里的美丽世界》

人生就是这样的,在心碎之后,我们还得忍受一次又一次的悲伤

来自 卡勒德.胡赛尼《灿烂千阳》

我们都需要自我认同,但总总日子总会在别人的口口相传里变质,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一个罪犯,这样的可怕却在众口铄金里成了现实。

人是可以原谅自己的嘛,原谅自己的过错,原谅别人的伤害,原谅错误的选择,或者原谅肮脏或者过分的美丽,而在我看来,这种原谅不可能绝对,那些不想记起的过往只会随着时间缓缓流淌磨去锋利的棱角,而这些时候我们只是和自己妥协,搁置罢了。

父亲第13年的忌日前一天,(他是因为仇杀性侵女孩的人在牢狱中积郁成疾去世,)曾经遭受美术老师性侵的女儿被母亲央求前去参加尚未完成的葬礼,完成父亲想让女儿亲手安葬自己的遗愿,女儿因为遭遇十分抗拒,在这稀松平常的一天里,女孩因为怀孕决定向男朋友袒露心声,交代过去,托付终身却遭到男朋友异样的对待再一次导致女孩受到创伤,回家和母亲的一番博弈之中女儿的伤疤逐渐彻底被揭开,于是第二天女孩应该何去何从成了一次最为隆重的决定。

七浦路友谊商场一楼老板娘,酷爱蓝色,沉默寡言,pstd患者,安静表面上难以接触,生意不是很好,她的收入不仅要养活自己还要帮母亲交养老保险金,她的梦想是做一名服装设计师,但是13年前一个夏天一场和美术老师的所谓的恋爱让一切都做了土,本身满腹心事的小女孩原本选择了沉默,选择了逃避,仿佛堕入人间炼狱,慢慢的习惯了躲避的她开始无法接受自己,对美术老师感情的不明朗,因家里父亲酗酒的父母的争吵,母亲作为老师对她的严格要求或者是无法抵达心坎的亲情关怀让她在一个夏天之后价值体系崩塌,每一天起来都会问自己:我为什么还在活着,逃避和沉默似乎成了摆脱过去的一件利器,和男朋友赵大江的恋爱,让他从混沌中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对他不是爱,仅仅因为孤独无力时想有一个踏实的依靠。她无法原谅自己。

13年他一直对安葬父亲有着抵触情绪,因为他觉得父亲如果当时不说不做,也许事情可以归于平静,相反却让满城风雨,那些你不经事情的同学眼里,他只是一个和他们爱戴的美术老师谈恋爱的妖精罢了。

吴礼安于他说是,那个夏天于他说是开启新世界的大门,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他第一次学会以一个异性身份好好爱一个人,却用了扭曲的方式,喉咙里的充涨感填满了毁坏了所有他对美好初恋的向往,画室的水泥地板就像温暖的陷阱,成了噩梦里最残忍的场景。

她就是这么纠结的,无法脱离开社会,却在生活里学会了当众孤独,想要好好生活,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全身心的投入,关于过去,他始终走不出来。

生活得小心翼翼,沉稳,心思缜密,过于的因为生活在意别人的看法,为了自己的职业和名声,所以自己女儿在十三年前被自己同事吴礼安强暴一事在百般思索下最后选择了不张扬,对自己的老公一直有恨铁不成钢,她无法忍受老公酗酒,做一个工地包工头让他觉得十分不体面,所以时长对林海恶语相向,对女儿更是严格要求,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他把自己没有的好的发展所有的美好祝愿都寄托在女儿身上,但是在出事过后,身边再无男人有所依靠,日子更加艰难,他才被迫放下身上的所有的包袱,对女儿有所亏欠,更加用力的照顾女儿,每天给女儿送饭,帮女儿拾回做服装设计师的梦想,十年如一日,在似乎没有希望的日子里,他最终没有打开女儿的心房,她于是对生活妥协了。

从河南过来的打工仔,自卑,简单,蜗居在上海五年,为的是挣更多钞票,老实人一个,但是另一方面,长期做小买卖让他沾染上油滑之气,对都市的欲望更加强烈,想做一个在城市靠自己野蛮生长的男人,他迷恋林宛之的美貌和冷静,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魔力,这让他痴迷,虽然明知自己配不上他,但是在追求她的时候,使劲了浑身解数,蹩脚的买饭,下班开着小电驴跟在走路回家的林宛之的后边,帮忙搬货摆货,像一个复读的广播一样吆喝生意,他的观念里女性吸引至于他,他需要女人甚至贤妻良母的帮衬,这是他传统思路里的一步大计。所以,他后来对心里直接对说出真相的林宛之作出的反应也像生理冲动一样那么自然了当,不知所措,恨自己的无能也是发自真心。

生性热烈,曾经下海经商惨败输了身家和身份,最终去工地指点江山,但是在跌入现在的社会阶层里仍然活得如鱼得水,抽烟喝酒,打扑克赌博,这种在底层之上,高层之下,中产阶级最喜欢的便是满足,而自己的妻子则不认同,觉得只是一种没有追求,没有希望的日子,两种观点的对峙,往往发生口角,他认为妻子要求太多,只不过今昔非比,人生哪能一直如意,我有稳定的收入,我有一个知性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已经足矣,他爱一切,所以他没有选择让日子平静如水,而女儿的事情发声之后,他所有男性和父亲最底层的愤怒喷薄而出,女儿是我前世的情人,女儿是我的掌上明珠,谁玷污她就该死,借着酒劲杀死那个畜生,随之而来的便是锒铛入狱,女儿来探监时,却只对她说了一句:是你打破了所有的原本的平静。这个甚至在监狱里成为英雄的人最后不知是因为对女儿不理解的痛苦还是正视自己潦草别人生命的悔恨,最后在监狱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他和妻子说的唯一的遗愿:请让女儿亲手安葬我的尸骨。

他是有亏欠的。他是这么觉得的。

27岁卒,天真浪漫,内心却邪恶鬼魅,觉得所有美好的青春肉体,都不值得被辜负,而他便是哪根解开所有青春的钥匙,这种原始甚至野蛮的方式在他心里当然有一套严密的说辞,我是救世主,我带给那些被我解开的女孩去体验新的世界,我用我的方式爱她,她们当然要回馈我的爱,所以她们要吞下所以我炙热的体液,比起绘画,他觉得这样才更艺术。

林宛之是他其中受洗的天使,为了填满自己的欲望,她与其说是个幼稚的飞

机杯,不若说是一个思想尚未完备的性爱机器人,而吴礼安便是那个发明机

器人的博士,不仅要帮她设计思想程序,好要假借梦想的名义,灌输浓重羞

第一场 咖啡馆外街道 夜 外

2004年,十三年前,街道下着滂沱大雨。

美术老师吴礼安和小女孩林宛之一前一后走出咖啡馆,礼安撑开一把硕大的黑伞,扶了扶额头感觉有些晕厥,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他回头给宛之一个温柔的微笑,宛之回给以恐惧德眼神有些躲闪地扫向他的身后,吴礼安再回头,视线里黑伞檐下闪现一个醉汉充满愤怒的大口喘气,他一酒瓶砸在了礼安的脑袋上,礼安随即瘫软地跪在地上。

小女孩朝着醉汉怯懦的呢喃:

林海揪着礼安的领子直接拖拽到路边,重重一拳。礼安有些颤抖直起身子回击一拳,用尽全身力气把林海摔倒在地,两个人厮打在一起,扭曲的团在一起。周围人撑着伞的行人聚得多了,围成一圈,里边便有宛之的母亲顾宏,她推着车子,任雨水拍打,面无表情。

林海泛红的视线扫到滚落在一旁破碎的酒瓶,挣扎中拾在手中,大喊着反身骑在礼安身上,看着礼安眼镜破碎狼狈慌张的脸,猛的把酒瓶扎向他的心房,一下,两下,三下,无数下,啪嗒 啪嗒,观众们惊讶的喊着小心的议论。俯着看下去,礼安的胸口绽开了血红的鲜花,睁大眼睛,已经没有呼吸了。

穿梭在伞的底下,顾红身后丈夫跪在地上傻笑,她拽着宛之不急不缓的把车推出人群:

(voice:监狱大门沉重地拉开,关紧,大海呼啸,音乐起)

第二场 顾红家 清晨 内

2017年 十月二十八日,林海忌日。

白墙缓缓出现,桌子上父亲的遗像,一盘樱桃,鲜红的小龙虾,半瓶瓶啤酒,顾宏侧坐在遗像前,干掉半瓶啤酒,干脆的扒虾吮吸虾头,朝着遗像望去:

今天我得上班,这么多够你回家吃的,吃完赶紧走吧。

顾宏挎起一曾不变的黑色布包出了家门。

第三场 七浦路批发市场 日 内

人流涌动,店铺里笼罩着神秘的蓝色,二十六岁的林宛之身穿白色上衣,蓝色超短裤,嘴唇是性感的红,翘着二郎腿坐中央,低眼,嗑着瓜子。

赵大江弓着腰,推着沉重的大纸箱,有些吃力。

林宛之眼神往向远方,吐了瓜子皮:

你知道嘛,我爸今天死的。

赵大江回头停下手头的活,不知所措只能傻笑,刚好走进一个顾客解了围,他摇着尾巴迎上去:

第四场 初中教室 日 内

惨白的教室里透露着诡异的光,学生整整齐齐的穿着白色的汗衫,黑色的短裤或是短裙,钟表指向 十一点五十三,大概是中午饭点近了,学生有些躁动,顾宏很有仪式感地板着脸,书写板书:

“之” 的最后一种用法也是最常见的一种用法是接名词,示意为白话中 “的”。

讲台底下声音呱噪,顾红拍了拍黑板:

赶紧把这八个解释抄在笔记上,明天上课堂考。

一个女生洋溢着荡漾的微笑把写好的纸条传给斜排打瞌睡的男生,纸团在男生头上弹开,顾红注意到身后的声音,顿了顿嗓子,回头用黑板擦砸向女生,沉重从容地走向女生。

第五场 七浦路批发市场 日 内

体型壮硕,男顾客站在外面的穿衣镜前试衣服,漫不经心的挽袖子右小臂刻满花纹,宛之在旁边帮忙整理衣服上的褶皱。壮汉看着低着头的宛之,心中起意,双手起轻轻抓住林宛之的手:

林宛之挣开手,抬头看看顾客,眼神收回来:

赵大江故意装作听不见,拎着白色水桶走出店面。

第六场 初中教室 日 内

顾红拿着纸条刻意提高了音调:

亲爱的,今晚要不要一起去好乐迪庆祝我们在一起九十九天

女生有些尴尬的低下了眼眉,抢过纸条,拍在桌子上,满脸通红:

你这是在侮辱我,信不信明天我告到教育局说你体罚学生。

这是我的课堂我就一定要管,你才多大就开始约男生去喝酒了?

女生想到了有力的反击,十分自信:

您连您自己女儿都管不了,您还有闲情管我啊,顾老师。

接着顾红拽着女生的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那明天我也去告,你记住了,你不是法官,也不是只有你的嘴会撒谎。

第七场 七浦路批发市场 日 内

壮汉换了一套衣服继续试,对着宛之坏笑了一下

你帮我看看这裤子,这怎么有线头啊

宛之弯腰检查,壮汉一个挺腰,贴紧宛之,

赵大江提拖布水桶回来,见状赶紧解围

上衣一百二一件,裤子二百,哥这都是东大门来的,都是实在价

都是批发价了哥,量大我帮您抹个零,嗨呀,小本生意

就这样,我刚才试着几件你帮我配一百件左右的货送到长乐路239号

我这有名片,要货你看我朋友圈就行了。

宛之在旁边默不作声,坐下来继续嗑瓜子。

第八场 初中教室 日 内

外面午休的吵闹声有些嘈杂,空旷的教室里,顾红站在讲台上喝了口白酒有些出神,

一个女人在家门口狠狠的给了顾宏一巴掌

顾红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脸,嘲讽的笑了笑,打开桌子下纸箱,扒开毛巾,取出两个饭盒,放进包里。

十三年前的自行车依旧车轮滚动,顾红撩了撩白头发,阳光下的脸就像枯萎的苹果。

第八场 七浦路批发市场 日 内

狭小的试衣间里裹满了镜子,方便来试衣服的人反射丑陋赤裸的身体。

宛之在试衣间里整理衣物,收起散在凳子上的白色T恤,赵大江从后面双手环抱,公狗一样的附在宛之的身上,在她的耳垂边故意加重呼吸:

说到这,手从腰游走到大腿跟掐了一把,在林宛之的脖子上嘬起来,林宛之闭着眼睛不自觉有些娇喘,紧接着紧闭双眼。

吴礼安嘴唇在受惊的小宛之脖子上摩挲,她断断续续的啜泣。

林宛之显得忍无可忍,咬紧牙,脖子上的青筋显露,左右扭动试图挣脱,

赵大江继续享受着充耳不闻,林宛之竭力把赵大江推出试衣间:

赵大江对宛之突如其来的愤怒惊到,宛之往后一看,赵大江跟着回头,顾红直勾勾的看着赵大江,眼神回到林宛之:

第九场 七浦路批发市场 日 内

从过道往里店里看去,从左到右,女儿和母亲坐在屋内吃着便当,宛之小口小口的往嘴里塞,不声不响,母亲带着老花镜拿着一本圣经费力的看着,而赵大江依靠在模特旁扒拉着一碗凉皮,有些无趣地望着天花板。

耶稣回答说:「我就是生命的食粮;到我这里来的,永不会饥饿;信从我 的,总不会渴
下午我和教友约在你那做分享,你爸今天要回家,不方便
顾红接着打了个酒嗝,宛之嗅了嗅看过来,把酒瓶拿过来合上,顾红对着自己的女儿:

你爸老在梦里找我说不闻酒味找不到咱俩

那他也没让你从白天喝到晚上

这个酒鬼当年脑袋都喝混了,我不得紧提醒点他

亏你当年还跟在屁股后数落他,你别跟学生撒酒疯就行

看你说的,你要是能行行好,答应给他安葬咯,他这十几年,也不用漂在黄浦江做孤魂野鬼

饭盒里的饭几乎没动,林宛之转脸有些沉默。顾红看了看宛之,笑容收住,拎起一袋樱桃塞给大江

第十场 公共洗手间门口 日 内

大江把水灌在袋子里,拼命地摇晃樱桃,清洗。这时候顾红从身后拍了一下他,大江吓了一大跳:

樱桃这样洗不干净 宛之今天怎么样

哦…是…没啊,都挺好的啊

顾宏逼问结束了,转身要走,觉得有什么不对,又转过身,冲上去抓住大江的衣领:

你给我好好照顾她,她经不起折腾

顾红潇洒的松开衣领,走了,不解气,又转头,赵大江下意识防守,顾红吐几个钉子

金黄的落叶 平静阴沉的海平面 不合时令的樱桃

第十二场 七浦路批发市场 日 内

下午三点的商场人流开始少了

大江卷门帘,准备收摊,对面的胖女人搔首弄姿的搭茬

小哥哥今天收的那么早,晚上来玩啊

大江回头看看宛之,回头一本正经,他本是很想去的,对于女人他更多报之欲望,现在自己手中的应该是暂时最好的,并且迅速转化成了爱:

去你的,老板娘啊,走了,哥带你去下馆子去。

第十三场 路边摊 日 外

红色棚子下的大排档在秋风中反衬的有些萧索,天气转凉,很少有人坐在外面了。宛之前边只有一碗清淡的粥,而大江面前骨头贝壳早已堆积如山。

宛之习惯了自顾自地说话

过两天,有个莫奈的展我想去,你自己一个人看店吧

他掏出一沓子货款,开心的笑了,像个孩子一样分票子:

媳…老板娘多亏你啦,你说啥时候咱俩也能不分你我,隔壁摊的李哥那样的都领证了

大江学着老李一样结巴,刻意抬头看看宛之,宛之并没有笑,但她的确认真听了:

赵大江抬起头,吐了嘴上的骨头,说完赶紧单膝跪在宛之面前,把兜里的钱都放拍在桌子上了,

桌子上的粥洒在了宛之蓝色大衣上,

阳光让画室里金碧辉煌,白纱帘伴着沙沙的树叶卖弄风骚,一双拿着画笔的小手被大手包裹住操控着往颜料盘里粘满蓝色,吴礼安在宛之右手涂了一道

英国画家克莱因也和你一样喜欢蓝色,他也喜欢在女人身上作画,宛之你要知道, 画笔之所以这么神圣是因为他自由,没有规则

宛之仿佛听到了神的旨意,羞红了小脸

老师就是,老师也希望你是

宛之对着大江笑了笑,觉着自己可笑,她指令大江:

宛之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嘛

我在这个城市三年了,只有你不嫌弃我,陪我一起打拼,在这个鬼地方落下脚

我知道了 你也是我的救命稻草

我虽然现在啥都没有,但我有的都给你

男人啊(永远这么简单不害臊)

我正经的!要不就今天吧

宛之有些干呕,别过头是车水马龙,

吴礼安的油头散开了几束,他把林宛之逼到角落里,双手被高高竖在头顶,林宛之哭得发抖,充满无辜,裙子和内裤散落在地板上:

不会的话,用嘴巴也可以吧

那是我的第一次,我就像这碗里的粥,被捣的稀巴烂。

林宛之捣弄着碗里的粥,抬头笑着看大江,她的眼睛放大对焦,大江的拳头捏紧,大江的眼神僵硬,大江的的嘴唇微动,他喝了口水,朝着宛之尴尬的笑笑,他是在意了:

没没,没关系,我不在乎的,我想要娶的是现在的你,男人嘛我要保…

现在的我?那过去的我呢,未来和你过日子的我呢?

谁要再敢动你,我就把它阉了

林宛之真的笑出声来,紧张的大江底气不足,林宛之起身:

第十四场 宛之蓝色的家 日 内

宛之偏执蓝色,屋里屋外全都是蓝的,蓝色的水杯,蓝色的画架,蓝色的沙发罩子,蓝色的柜子。

四五个人在开分享会,主持人年轻明朗,带着自闭症孩子的单身母亲,遛鸟的老大爷,抑郁症患者的女大学生,一个卖水果胖阿姨。牧师照本宣科:

我们感谢万能的主吧,主会原谅你一切的过错,主会带你走向光明远离痛苦。

众人闭眼齐读,唯独小男孩无知开心并且无声的笑了:

要是女儿不原谅爸妈,那上帝会帮我感化她吗?

你今晚祷告的时候可以问问上帝。

顾红扑哧笑了,逃进厕所里,咕咚咕咚,一口白酒,龇牙咧嘴。

第十五场 马路上 日 外

近处是低矮的洋房和贫民窟,远处,是外滩的高楼大厦,一辆板车拖着镜子安稳地划过,镜子反出来一对互相取火男女,他们是大江和宛之。

大江回头笑着看看林宛之,一只手脱把示意她抱紧点,林宛之在后视镜里看到他的脸在回头的那一瞬间变成了不曾认识的,成熟的冷漠。

宛之松开了双手,头斜斜的靠在大江背上,大风让她眯起眼睛,周围行人,房子,河在速度里抽成细密一面的直线。

第十六场 宛之家门口弄堂 日 外

天色渐蓝。巷子里是下班放学或者买菜做饭的男人女人老人小孩

宛之在前面走着,大江推着车在后面走着,林宛之停下脚步,咬了咬嘴唇:

大江愣住了,停下摩托车,凑近宛之,

都是人两条胳膊两条腿,你瞧不起谁呢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消消气好不好,我陪你去画展,行吗

我靠你?一辈子做个臭卖货的?(上海话)

我臭卖货的,是,你好到哪去了,呸

林宛之笑了笑,快步逼近赵大江

大江哥啊,我让你看看我好到哪里去了

宛之撕掉外套,解开皮带,在大江脖子上啃了一口,擒住大江的手,放在自己胸上,大江有些发抖

爽吗,爽吗?我问你爽吗!

宛之剑拔弩张,大江的手无力的垂下来,瞪大眼睛,嘴唇微张,看看自己的手,被突如其来吓傻了:

宛之环顾了一周,旋转中周围都是吃人的眼睛:

对不起有什么用啊,对不起,对不起,你做错什么了?呵呵

我还要谢谢你呢,谢谢你当时给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我他妈又多做三年噩梦。

空气仿佛凝固了,人流一闪一闪的,划来划去,宛之抬起额头,拎起外套,眼神闪烁地走着。

第十七场 楼梯 日 内

楼梯的拐角有一对猫母女,暗里眼睛发光。

宛之喘着粗气,步伐吃力,他盯着猫,扶着楼梯,弯下了腰,仿佛要窒息了,墙壁上小窗透过蓝色的光,斜斜的撒下来,她苍白得像是欧洲油画里受难的平民。

床板上两个紧紧贴合的人头,正在轻声细语,淫荡不堪:

我叫吴礼安,彬彬有礼的礼,安然无恙的安,你呢

吴礼安亲吻宛之的手背,宛之面无表情

你真的好美,就像泛着光的鹅软石。

宛之你可以和老师一样敞开心扉吗?

林宛之别过头来,一脸沉默

我月经已经好久不来了。

从吴礼安背一侧看过去,乌黑头发,刻画过的的脊背,紧致的两瓣屁股,修长的大腿,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完美身材却也显得丑陋无比,他抬起头。

(心想,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经期)

林宛之猛的吐在了地上,发丝被脸上的汗黏住,这种体验原来和没死掉的感觉差不多。

第十八场 弄堂拐角处 夜 外

狭窄的弄堂尽头呈T字型,连接着宽广的主道

大江骑车摩托沿着弄堂左侧横冲出了街口,一个上海的老头从主道往巷子里拐,险些冲撞,老头惊魂未定,破口说落赵大江:

小伙子,长不长眼睛,这是要出人命的呀

这要撞上了可怎么办,哎呦,小赤佬

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大江瞪着眼睛步步紧逼,老头气势慢慢变弱

我说一遍怎么了,小赤佬…

(ps:镜头甩来甩去

赵大江重重的踹了一下摩托车,哭的像个孩子,嘴夸张的咧成了倒月牙形,不时用手摸鼻涕眼泪。老头识趣的发动摩托走了。

一排闪亮的路灯下,有一台摩托,还有一个委屈自卑的赵大江。

一束烟花,沉浸在快乐里的小孩飘来荡去。

第十九场 宛之蓝色的家 夜 内

“主啊,你是万能的灵药,主啊,你带我们远离灾难…“

顾红倚在墙上,陶醉的唱着,终于喝醉了,带着崇敬上帝的目光

宛之开门,开灯,微微灯光下的顾红僵硬的像具尸体,宛之吓了一跳,上去惨扶,顾红甩开手:

别吵,你爸听我唱歌呢。

顾宏准备走,环顾一下房间,林宛之从包里掏出信封递给顾红,

这钱你拿去交保险吧,说不定哪天就得进医院。

你不用给我钱,呵呵,我当老师比你和那个小流氓挣多了

我靠自己双手挣钱不用你操心。不想和您吵。

顾宏坐下来 捋了捋头发,静坐下来:

明天无论如何你也要去看看你爸,他的骨灰该埋了。

一双手把药片倒进水杯里,撕拉发出水声。

赎罪?你呢?当时怎么连句话都不说,怕被学校被戳脊梁骨吧

顾宏把林宛之拽了过来:

你有点良心吧,十三年了,我为了你搭进去大半辈子,你总该放过我们。

我也想走出来。那谁又放过我了?

林宛之把两根手指伸进嘴里,干呕流出眼泪,

我现在连大口吃饭都觉得恶心,你又知道吗?

顾宏沉默了,走上前,重复了宛之的动作,沉默,深深的鞠了一躬离开了:

探监室,父亲带着镣铐低头看着地面水泥:

对不起。你们照顾好自己。

挺着肚子的宛之心眼神怨恨:

说完用袖子里藏的小刀片划开自己的手腕,狱警和母亲冲上前阻止,父亲瞪大双眼,红了双眼,拼命的拍玻璃,宛之眼镜直直的,

这该是多么绝望的一扇玻璃,隔开的还有父女两个人的窃窃私语。

第二十场 梦的蓝色空间 日 内

蓝色的空间里,女孩银装素发,墙上有一面巨大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在一个柱状物上套筒着圆环,父亲蜷缩在角落里抬头看了看,一群小孩围着宛之笑着,吴礼安走上前,微笑着伸出双手,宛之惊慌失措逃出门去。

第二十一场 梦的未来大海 日 外

门开是一面苍茫的大海,宛之开门看到一个小女孩背对着抚摸自己自己坚挺的大肚子,小女孩转过头笑的像是阳光:

我是林宛之,能不能救救小宝宝,我快生了。

宛之仓皇失措的抱着头,转身,是一个领着小男孩的少妇,她蹲下来,帮着小男孩朝宛之挥挥手:

我是林宛之,你看他在朝你打招呼。

宛之彻底沦陷了,左右手足无措的时候跌入了入海底。

无法回忆的过去和不可想象的未来究竟哪个更可怕?

就像未曾来过这个世界,林宛之缓慢的坠入大海,留下一串晶莹剔透的气泡。

第二十二场 宛之蓝色的家 日 内

清晨,卧室的墙壁上营造出两个蓝色方形的光斑。

宛之从梦中惊醒,猛的的坐起来,大口喘气,呕吐物涌上脖颈,捂住嘴冲向厕所。

宛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回到了13年前的模样,镜子里的小姑娘笑得十分甜美,宛之尖叫砸碎了镜子。在洗手间拼命大跳,拎起水龙头往自己身上淋,拼命搓洗自己的下体,

吴礼安老婆在家门口狠狠的给了顾宏一巴掌,凶狠中带着哭腔:

贱人,把我老公杀了,怎么不判死刑呢?你让那个小贱人出来。

宛之在屋里假装充耳不闻写着作业,委屈的眼泪流成了线,外面厮打声一片。

宛之推在洗手间角落尖叫,撞墙

放学路上,林宛之被迎面走过来的一个背着画架的女生,她扎着马尾辫,带着黑框眼镜,本是一副文静模样却出口恶毒:

是你勾引的吴老师吧,爽吗,不要脸。

宛之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水,痛哭到背气:

旅馆里闪着暧昧粉光和蓝光,宛之的手被吴礼安用绳子捆绑住,

宛之,你知道吗,我们的爱闪着圣光。

宛之无力的挣扎,在吴礼安进入那一刻,大喊,眼里挣出泪水:

不要!宛之大喊,声嘶力竭。

清晨的海平面上旭日东升。温暖如初。

第二十场 宛之蓝色的家 日 内

凝固的空气里回响着,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这是宛之小声无力的呢喃。

顾宏发现这一幕惊慌失措冲进洗手间,丢下手中装有祭品的塑料袋。

顾红关掉水龙头抱住宛之。

顾红把植物人样貌的宛之拖出洗手间。

顾红把宛之露在怀里抚摸,安慰,眼里渗出泪水。

洗手间的的水龙头滴答滴答的渗水。垃圾桶里一个验孕棒带着加号。一块碎镜片掉落。

二十五场 宛之蓝色的家 日 内

宛之头发微微干了,躲在卧室的墙角抱着双腿,低头沉默,母亲坐在床边往窗外望得出神。

昨天我也梦见我爸了,我和你一块去吧。

母亲回过头,两个人对视良久。

二十六场 海上的大船 日 外

空旷的客船上,戴着墨镜,蓝色的风衣的林宛之端着骨灰盒直立的做着,目视前方回头看看母亲,顾红有些乏了,依靠在宛之身上睡去了,旁边的塑料袋里放着上供的苹果,香蕉,蛋糕和香火,纸钱。

二十七场 船上的甲板上 日 外

天空开始泛起暖光,海水发绿,女儿端着骨灰盒走出舱门,走到栏杆边,把块状的骨灰扬向大海,剩一小撮,女儿用手指抠了抠,也扬了,他放下骨灰盒,拍了了拍双手,骨灰附在手上怎么也弄不干净,眼镜片里的大海波涛汹涌,宛之长出一口气,没忍住咧开嘴哭了。

宛之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却越哭越凶,蹲在地上捡起骨灰盒攥得更紧了,因强忍,嘴巴张大,额头上青筋毕露。

二十八场 海岸的礁石上 日 外

火烧云壮丽无比,顾宏和宛之相对站在海边,给父亲烧纸,母亲吃掉最后一口苹果核丢到海里。

宛之看像母亲,顾红白头发好像一天之间又多了许多,憔悴不堪:

其实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们,当年要不是我爸杀他,也得死,我一下子背负三条人命,逃都来不及。

你那点蟑螂药半个人都毒不死,你爸啊,是怕你过去这个坎。

宛之眼神有点闪烁,母亲笑了笑,扣起宛之的风衣,隔空对着林海说:

宛之点起一根烟,身子有些颤抖,母亲把烟夺过来,故作镇定的嘬两口,咳嗽了两声,对着宛之说:

宛之眼神里有些错愕,她望像母亲,母亲侧过头拉起她的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

沿着波光粼粼的海平面冲上去是瑰丽细腻的天空,两个人站在海边,泛起波澜,又心如止水。

林海和顾宏在后边跟着宛之,透过咖啡馆的窗看到宛之往咖啡里下药。

林海要冲上去,顾宏哭着拉着林海,两个人神情激烈地说着什么。

林海冲上去,一酒瓶砸向了吴礼安。

二十九场 七浦路的商场 日 内

林宛之穿着蓝色的孕服,坐在店里,她温柔的抚摸着肚子,感受到了胎动,宛之情不自禁的笑了,充满怜爱。

她对着摄像机笑着笑着流了两行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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