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晚上梦到下大雨大树倒了 邻居家大树把我妹妹家的房子砸了

快递的月饼与快捷的祝福都不稀缺

很多年轻人却选择不回家

同样是“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而今,一个人与一个家有了各种各样的距离。

路途的阻隔、工作与学习的压力、去向更远方的探寻,或者,仅仅是不敢回家,让不少年轻人的中秋节少了“团圆”这一关键词。

不过,这个时代少了大团圆,却不缺少小团圆。一只月饼、一段对亲情爱情友情的执念,抑或一通电话,一些说了或没敢说出口的话,有着当下的温暖。

他自己做家乡的五仁月饼

这两天,小木把寝室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终于空下来,他拆开从家里带来的月饼,一口咬下去,酥酥的,原汁原味。

今年的中秋节,小木又不能在家过了,但他执意要带着家里的味道回杭州。

但今年开学时,家里的月饼还没开始做,住在乡下的姑姑特意赶来,塞了几个去年的月饼给他,“除了没有刚出炉的那么香,味道都没变。”小木说。

开学那天,他揣着一包家乡的五仁月饼,在河南周口站上车,经过13个小时的颠簸,到达了离家700多公里的杭州,站在浙江大学门口。这个秋天,他上大三了。

小木喜欢吃月饼,也会自己做月饼。不过,做月饼的手艺,是他到了杭州上了大学之后才练起来的。

以前在老家,每次过中秋,月饼总是想吃就能吃到的,家里人都会亲手做。但到杭州上学后,每到这个节日,尽管杭州五花八门包装精美的月饼多得是,但他还是想念家乡味道:“浙江这边的月饼,说不上哪里不好吃,但就是不如家里的。”

一般来说每年农历七月的最后几天,家乡周口一带镇上的人们就开始陆陆续续去蛋糕店加工月饼。

“我们只要拿着原材料过去,借用他们的工具,就可以自己做月饼了。”小木说,由于是“私人订制”,每家每户做的月饼口味都不一样,有红豆馅的、果酱馅的,但主流还是传统的五仁。

来到杭州后,小木也如法炮制了老家做月饼的方法。

瓜子仁、花生、红薯干、蜜枣、芝麻……把从杂粮店里买来的原料剁碎,倒上白砂糖搅拌。调好馅料,和好面粉,再用手一个个捏成三个汤圆大小的面团,用面皮把馅包起来,上模子一压,月饼就成形了。随后,他将做好的月饼送到附近的蛋糕店烤制。

中秋节这天,他会把做好的月饼和同学分享。

来杭州前,每年中秋节小木肯定在家,一家人会围坐着一起吃饭。这个节日对于他和家里人来说,跟春节没有区别。

“除了吃月饼,现在庆祝节日更多的是线上吧。”小木的一大家子总共50多口人,有留在河南的,有去广西的、北京的,天南地北。一到节日,家族微信群就会特别热闹,发祝福、发红包,信息提示铃从早到晚响个不停。

但此时,小木嚼着家里的月饼,坐在寝室里,打开微信,跟家人视频。

爸爸妈妈还是唠叨着他的生活起居,吃得怎么样,衣服够不够,钱够不够,“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事。”上小学的妹妹也在镜头里露个脸,抢个镜,非常认真地撒着娇:“哥哥,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小木多少有些无奈。“我也想和家人团圆。”来杭州上大学,是他第一次离家这么远,每年只有寒暑假才回去。

“我们周围一圈村子的人,大部分都到外面打工去了,中秋节也很难回家团聚,过节的气氛也不是很浓厚,就只有在吃的方面,体现得比较多。”

对于小木来说,月饼,似乎是唯一维系杭州和家乡的中秋节信物,这和其他人象征性地吃几口月饼不一样。

大概,这就是所谓乡愁?小木这样想。

今年中秋节小长假,蒋恬和妻子都有休假,他们决定去杭州周边的城市逛逛玩玩,“谈恋爱到现在3年,几乎没有这样的机会,现在终于可以同频,享受一个美好的假期。”

这样的“同频”,蒋恬是用幅度很大的“跨界”来取得的。

蒋恬来自内蒙古,是一家教育机构里教授小朋友制作机器人的老师。在此之前,他是一名BIM(建筑信息模型化)工程师,学土木工程出身。

蒋恬简历里可以看到这样的字眼:原建筑单位BIM工程师,国家一级及二级BIM结构工程师——这个资历的意思是:“再继续干个一年,就有希望成为项目经理。”在他的圈子里,项目经理仅次于一把手。如今蒋恬的很多同学已经拼到这个阶段。

2017年8月13日,他转行成了一名老师。“我把这个日子记得很清楚,因为这确实是一个比较大的人生决定。”

2015年蒋恬大学毕业后,开始做BIM工程师。“我爱人当时也在教育机构里做老师,她是教书法、绘画的老师。”蒋恬说的爱人,当时还是女朋友。

“我们两个人的休息时间都不对称,平常我晚上五点下班,她要晚上八点下班;我周末休息,她周二休息。她工作很辛苦,我就想着替她分担。”

蒋恬的分担方法是,也投身教育事业,和女朋友同频。转行的那个夏天,蒋恬结婚了。婚后,他幸福地肥了20斤。

出于自己的工科背景,蒋恬在教育领域,选择了机器人教师这个职业。

女朋友给他取了个名字:大树老师。“她说大树的形象可靠。又有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的含义。”

“这就是你在她心里的形象?”

“啊,是的吧。”蒋恬笑起来。

26岁的蒋恬的确干得很扎实。比如他设计的平衡鸟搭建课程,会像做实验一样,一步步地带领小朋友们学会自己站立体会平衡;看走钢丝的纪录片,理解重心的含义;再用学到的知识,一点点动手搭建一个自己的乐高平衡鸟。

要知道,才六七岁的小朋友,屁股都是抹了油似的坐不住的。在蒋恬的课堂里,他们能够专注地完成2个小时的课程。可见,大树老师很受欢迎。

蒋恬的爸妈还在内蒙古老家,中秋节了,他想给爸妈们买点这里的螃蟹寄回去,还想和老婆去自己的母校(浙江工业大学)走一走,回到学校就会感觉很放松。

这位机器人老师,还用乐高做了一个机器人玉兔,它在不停地捣药。“我把这个视频放到家庭群里,希望家人中秋快乐。”当然,那只能让人痴傻看上大半天的呆萌兔子,是送给老婆的。

刘圆乐 生于1986年

“唱月”给他远行的勇气

身在悉尼的徐州男孩刘圆乐,这两天总想起在杭州过的那三个中秋节。

2015年,他辞掉家乡的工作,独自到杭州,在婚纱影楼做摄影师。一开始,人生地不熟,房子也没租好,他就做“沙发客”,借住在朋友家里。

朋友姓曹,是新杭州人,和他的爸妈一起来杭州已经十多年了。

2015年,是刘圆乐第一个不回家的中秋,“因为爸妈在不同的城市工作,凑不齐,就都没有回家。”老曹就把他邀请到家里,烧了一大桌家常菜,让一大帮朋友一起过中秋。

后来,他在杭州租了房子,有了自己的家,也会经常接待新朋友:“刚开始是老曹接待我,后面我又接待别人,有点‘海内存知己’的感觉。”他与其他七八个沙发客凑成了小圈子,碰到传统节日,会时不时办一个小聚会。

2017年中秋,刘圆乐和朋友们在杭州做了一件很传统很诗意的事——爬山、赏月、吟诗。不过,那天来的大部分是外国朋友。

为了练习英语,他加入了一个英语诗歌爱好者社团。团里大部分都是留学生,也有浙江大学的外教。那一次,主办人汉娜选择了“月亮”作为主题。当晚,刘圆乐和他们一起爬宝石山。到了山顶,他们一边看月亮,一边吟诵诗歌。

“月圆在中国寓意着团圆、美好,但在国外,十五月圆,是神话传说中狼人出没的时候。”终于轮到刘圆乐了,他站起来念了一句李白的诗:“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念一遍,再翻译一遍,把中国人在中秋的思绪情感解释给外国朋友们听,“他们开始会感到很惊讶,后来也好像被那种美景和意境感染了。”

在杭州经历的一切,让他有了走得再远一点的勇气。

去年年底,在杭州工作了3年的刘圆乐,拿着打工度假签证,从杭州来到了澳洲,一边打工一边旅行。他在墨尔本的服装工厂做过包装,在华人聚集的中餐馆当过服务生,如今在悉尼西部郊区的一家面包工厂工作。

他在悉尼住的地方离工厂很远,每天来回休息的时间不够。他想了个办法——每周一带着帐篷去上班,第二天晚班结束时,就到附近的足球场露营。“最近是春天了,草坪被晒得暖乎乎的,我会在那儿睡一会,休息好了,再接着上夜班。”说起这些辛苦,刘圆乐反而有些小兴奋,“没有压力啊,一天8小时工资接近一千人民币。”

这个周末,刘圆乐起了个大早,去附近超市买了几瓶葡萄酒、一些蔬菜和“便宜又好吃”的肉,路过唐人街,又去采购了糕点,汤圆、麻团,还有月饼——没错,他想起了杭州的老曹,刘圆乐要像老曹一样,和朋友来一次热闹又温馨的聚会。

中秋“火锅趴”提前办了,大家一起煮菜,聊天,讲着最近的旅行趣事。有人带了尤克里里,随手弹奏起来,刘圆乐也轻声唱和,“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有那么几秒钟,他在心里哽咽了一下,只是歌声继续,笑着,唱着,身边的外国朋友并不懂中秋节对于这个中国男孩的含义。

差异,距离,在他离家的日子,其实一直伴随着他。

潘乐乐 生于1999年

中秋前夕,杭州师范大学中文系大一新生潘乐乐收到了班级集体订做的鲜肉榨菜月饼。

月饼咬开来,一口就吃到肉馅。看着这冒着热气的月饼,乐乐眼泪一下子盈满眼眶。这让潘乐乐想起小时候外婆做的点心,热腾腾地拿上来:“有麻糍啊,巧饼啊,麦贴锅啊,糯米饭啊……”

潘乐乐来自温州瑞安,今年9月刚刚踏入大学校门。这是第一次来到离家较远的地方上学。但离家后的第一个中秋节,乐乐不回家与家人团圆,不是不想念家人,是因为太想家。这个有点爱哭的小女孩,在大学里每次跟妈妈视频,都闭口不谈对家人的思念和担心,拼命憋着眼泪。

潘乐乐来自农村,家中果园农事繁重,收入低又极不稳定。更糟的是,前段时间,潘乐乐的外婆被确诊患上了癌症,沉重的医药费给这个劳苦的家庭再添一份重担。

“在四个长辈里面,我和外婆是最亲的。”乐乐说她小时候,基本上都是在外婆家过的,外婆手很巧,做的点心特别好吃,“上学以后,每个周末也都要去外婆家。外婆很喜欢我们小孩子去她那里,然后一起做点心吃。”

今年不回家过节,乐乐特别想念往年和家人一起过中秋的情形,中秋时最特别之处,是舅舅每年会带来自己做的“桥墩月饼”。

桥墩月饼是乐乐家乡的特色小吃,“有脸盆大小,馅儿里有肉有果仁,甜甜咸咸,很有特色。我们一家人呐,围坐在一起分着月饼吃,聊些家常。”

每年八月十五那一天,爸爸也会提早回家。“家里农事繁忙,爸爸晚归或有时候彻夜不归,都是常事。”乐乐说。

不过,今年中秋,乐乐在新的班级里吃到月饼,“也有了家的感觉”。

中秋节的电话 你会打给谁

小六 23岁 新媒体运营

虽然平时也经常有视频语音,但是过节肯定还是要打个电话。问问他们过节都吃了什么好吃的,有没有吃月饼,是在自己家过的,还是去外婆奶奶家过的,让长辈们都要保重身体之类的。

电话里,我们大概还是会有大段大段的沉默,避免聊工作吧,省得老爸又要唠叨,不找个稳定的工作。其实我很想告诉他:“爸,我的日夜颠倒,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中秋节想给父母打电话,但这个电话应该不会拨出去。常年不得志,所以想家,但不轻易回家。或许,我会在心里对他们说:“阿爸、阿妈,你们知道我活得有多努力吗?”

第十个不在家过的中秋节,祝他们节日快乐,钱该花就花,花完了我会赚,别太节省了。转告我妈,没嫁出去,也没空生娃,但我一个人也过得挺好的。

我会说:“宝贝我真的好想你,虽然这个中秋陪不了你,下个中秋也不一定陪得了……但,等我毕业就回来娶你。”

祝她中秋快乐,在家好好准备司法考试,抓紧找男朋友,早点来杭州找我,“必吃清单”已备好,就等你来一起提高恩格尔系数。

来源:钱江晚报/浙江24小时记者 马黎 章咪佳 陈宇浩 通讯员 杨琳惜 蔡佳迪

原标题:小时只知月饼甜,长大才懂人生苦

本期插画作者:中国画家 李自健

秋粮像小山一样,一座一座地堆满村头的晒场。稻草像包子一样,一垛一垛地立在路边的空场。带壳的玉米棒一挂一挂地提溜在门口的房檐下,火红的小辣椒一串一串地倒垂在老屋的窗棂上。

眼看夕阳染红了半边天,赤着脚丫子的你忍不住跑到村口张望:“去集市上买月饼的母亲,怎么还不快快回来,今年到底买了几个月饼,怎么还不让我赶紧尝尝。”

秋风吹落了头顶的树叶,秋虫在脚边的草丛里低唱。一个小黑点在远方的土路上缓缓移动,越变越大,越走越近,直至变成熟悉的身影,带着一股浓郁的月饼香。

你撒开脚丫迎上去,兴高采烈地大声喊:“妈,你回来啦,怎么这么晚?”一身疲惫一脸温和的母亲,抚摸着你的脑袋说:“晚点买的话,一个月饼能便宜一毛钱。”

你看着母亲手中油纸包裹的铁饼般又大又圆的月饼,馋得直流口水。但一想到家中的弟弟妹妹和爷爷奶奶,你把口水咽下去,乖巧地牵起母亲的手说:“等到晚上,把月饼切开我们一起吃。”

母亲一手拎着月饼,一手牵着你的手往家走:“你们吃,妈不喜欢吃甜的。”

风渐凉,衣渐长,秋粮堆满场,月饼香得心慌慌,母亲尚是美娇娘。

要不然,多年后,当你身在异地他乡,头顶城市月光,辗转包装精美、花样繁多的美食架上,为何一次又一次倔强地寻找那天月饼的味道,在怅然若失中突然很想白发亲娘和梦中故乡?

于是,你逃离城市的钢筋水泥,返回炊烟升起的家乡小路,很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小黑点,立在村口的大树下,就像你小时候等她归来一样,踮着小脚不停张望。

那一刻,你终于在愧疚与自责中明白:

所谓人间母子,不过天上月亮。

父母健在,儿女渐长,月缺之时亦是月圆之日。父母离去,故土消亡,花好月圆不过梦幻一场。

石榴长成滚圆的脑袋,裂开鲜红的小嘴倚在院墙上。枣子穿上紫红的大袍,拥挤在房后的树梢上红亮。就连邻居家的那株老核桃,也褪去青衣露出褐色的实囊。

贪吃的你带着弟弟妹妹,爬高上低地摘石榴、打红枣、砸核桃,在柔柔月光中把它们端到小院的木桌上,和分成八瓣的月饼放在一起,供一家人慢慢品尝。

吃罢晚饭,母亲分给你们兄弟姊妹一人一块冰糖青红丝的月饼。你们攥着自己的那块,俨然攥着此生最好吃的东西,一点一点地舔食,比着谁能把自己的那一瓣久久珍藏。

小弟说,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当月饼厂的厂长,把月饼搬回家一箱又一箱。小妹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当供销社的售货员,这样就能把卖剩的月饼拿回来尝尝。

你望着头顶穿过云纱的满月,边听奶奶讲嫦娥奔月的故事,边暗自思量:月亮上,是不是真有玉兔?桂树旁,是不是真有吴刚?

月光亮,月饼香,小院菊花黄,兄妹月下捉迷藏,梦想还在来路上。

不然,多年后,当你们兄弟姊妹为了各自的家庭和生计,不得不分散而居,一年也难得相聚一次,只能通过电话或网络了解彼此的消息,但一提起那晚的清凉月光和那夜的打闹欢畅,为何说着说着都泪水悄悄涌出眼眶?

你们相约下一个中秋夜,从四面八方赶回那个叫老家的地方,买一个当年的老月饼,全家人围坐一桌共同品尝。

当明月爬上树梢,当水果端到桌上,当月饼切成八瓣,当你们说起过往,才发觉爷爷奶奶去世多年,父母也被病痛折磨得全身有恙,就连你们各自的梦想,也像这倾泻一地的月光,梦中发亮,现实凄凉。

那一刻,你终于在重逢团聚中懂得:

所谓手足情深,不过年少月光。

清辉短暂,暗夜漫长,十载共度好时光,半世无处诉衷肠。蓦然回首,白发染鬓,余生不长,兄妹都成父母状。

热闹的小巷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月饼,小巧好看,味道奇特。巧手的阿婆蹲在秋阳下做花灯,又红又大,煞是好看。不知谁家酿好的桂花酒开了坛,惹得整条巷子都散发着清冽浓郁的香。

你晚班归来,踩着路灯下一团一团的树影,下了马路,转进小巷,回到租住的那个地方。

窗外万家灯火,热闹祥和。屋内孤灯孑影,锅碗冰凉。

你听着邻居家厨房的炒菜声、客厅的电视声和孩子的欢呼声,拿起餐桌上早上吃剩的那个五仁月饼,一口咬下去,眼泪却猝不及防地簌簌滚落。

电话骤然响起,是相恋多年却又分隔两地的他打来的。

“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好大。”他说。

“是啊,好圆好大。”你站在窗边,盯着楼顶的月亮,附和道。

“很高兴,这么多年,你还在陪我看同一轮月亮。”他说。

你把口中刚咬下的冰糖嚼碎,含着那浓浓的甜和淡淡的凉,突然向思念投降:“要不,我们,结婚吧。”

小巷长,树影晃,窗前桂花香,爱情熬成相思泪,一人从此变一双。

要不然,多年后,当皱纹爬上你的眼角,当白霜涂满他的双鬓,当你们牵着彼此的手,从少年到白首,从分居到相守,从爱浓到情长,一起坐在窗台的月光下细数青春时光,那一晚的苦涩与甘甜、眼泪与承诺,为何一次次从岁月的泥沙和记忆的尘封中缓缓起身,愈发清晰明亮,愈发细软柔长?

故乡远了,老屋塌了,父母走了,兄妹别了,孩子定居他乡,只有你和他,还缓缓地静静地,守着这一条小巷、一树桂花、一地月光。

你们逐渐老去,长成彼此的模样。你们互相爱着,活成彼此的希望。

很多时候,你握着他干瘦如柴的手和布满老斑的脸,都忍不住想:

所谓夫妻一场,不过心中月亮。

十指紧扣,两心相照,用彼此内心的光焐热这一世的悲凉。我把你放心上,你把我放心上,管它天上人间,老死也不相忘。

来源|闲时花开(ID:xsha369)

作者刘娜,80后老女孩,能文艺也理性的女中年,敢死磕也柔情的傻大妞。代表作《录取通知书:从此后,父母只剩背影,故乡只有夏冬》《致开学:学校也是江湖,人生没有退路》。

上世纪七十年代前,我家住口岸镇区柴墟河北古江边祖上留下来的两间半五架梁平房里,全家5口人房子根本不够住,弟妹只得寄住在外。由于年久失修,外砖里墼的山墙摇摇欲坠,每到下雨,全家一起出动把家里的锅碗瓢盆都拿出来等雨。

1972年初我准备结婚,结婚用房成了问题,全家为此想尽了办法,当时姐姐已在江都工作,弟弟住到了单位,妹妹下乡插队住在知青点,经与邻家协商,我父母借住到邻家,而把他们的房间收拾一下留给了我们,家具都是原来的,只添了一张新大床。

这年底,门前的柴墟河拓宽,我家的两间半平房自拆自建到了镇南泰(兴)高(港)公路边。那时建房有三难,一是建房资金筹集难。二是拆下的建材运输难。三是必备的建材购买难。为此,全家挖空心思,加上政府供应的少量计划,房子总算建起来了,实现了我家住房的“一级跳”。

在划分宅地范围时,领导考虑到我弟弟也到了婚龄,便在我家新房东面和南面预留了些空地,待条件好转再续建房。在预留的空地上,母亲栽上了几棵泡桐,说泡桐长得快,长大了建房用得上。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从山西调到扬州工作,几年前栽下的泡桐都已长到3丈高,胸径30厘米左右。那年夏季,强热带风暴过境,狂风暴雨三天三夜没停,眼看大树就要被飓风刮倒在旁边的屋顶上。

这座房子当初建设时由于材料短缺砌得就比较马虎,经过几天的连续暴雨,早已危机四伏,倘若大树再倒在上面,很可能会房垮屋塌。当时我正放暑假在家,当即请来邻居帮忙,冒着大雨七手八脚将大树锯倒,将已成材的树干截成几段,吹干后又将它裁成了木板。

不久我弟弟成家有了孩子,我的两个女儿也渐渐长大,住房又紧张起来,母亲便在门前锯掉泡桐的地方砌了一排下房,利用锯下的泡桐枝干,又购买了些废旧材料,搭建了筒易的四间三架梁平房,虽说是“简易”,但也实现了我家住房的“二级跳”。

四间下房建好后,两间归我使用,我将其中一间作小餐厅,另一间堆放泡桐树锯下的木板,同时搁了张床让两个女儿合住。

有一次,小女儿发现床板下的地上冒出了几根拇指粗细的泡桐枝条,已经顶到床板,那柔弱的枝条上还长着嫩黄的树叶,原来它们是从已经被锯掉的老树根上冒出来的。对这样的居住环境,女儿们很是无奈,小女儿嘟囔着向我提要求,说她也要有个自己的房间,我听后心中很不是滋味。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当时改革开放已有10多年,群众的生活水平普遍提高,镇区多数人家的平房都翻建成了楼房,我家的经济状况也得到根本好转,为改善居住条件,跟上城市建设的步伐,我家拆掉居住了近20年的旧平房将其翻建为楼房,实现了我家住房的“三级跳”。

有了宽敞的新房,居住条件大为改观,父母和女儿分别有了自己的房间,我将楼下两间门面房用于出租,在楼上专门辟了一间作书房,摆放了几排书架和书柜,跟随我漂泊了几十年的书籍从此有了安身之地,从此,全家读书之风更浓,几年后,我家被评为首届全国“书香之家”。

住进楼房后的20多年中,高港的城市建设突飞猛进,我家搬来时这里还是镇郊过境公路边的农田,渐渐已成繁华市区,原先狭窄的街道已严重不适应。2006年,金港南路南延工程上马,我家公路对面的大片民居很快拆迁完毕,这形势让我不得不考虑我家拆迁后的去向。

这时拆迁已不实行自拆自建,只能向房地产开发商购买商品房,当时房价现在看来还不算太贵,但那时我家也没有多少钱,犹豫了些时候,房价翻了番,这下我急了,赶紧托人四下联系,总算买下了一套联排别墅,实现了我家住房的“四级跳”。

改革开放40年来,我家住房的“四级跳”只是我们伟大祖国天翻地覆变化的一个缩影。党的十九大习近平总书记吹响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号角,改革开放的步子将会更大,发展的速度会更快,前景会更为广阔,我们老百姓的日子定将发生更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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