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手机 俩耳耳机 上身北面羽绒服上身 下身牛仔裤 脚上运动鞋


的高中日记(上) 作者:the

我的高中日记(上)(1)


印象中的夏天似乎已经离我们远去,那些花花绿绿的无袖的白T恤跟磨的惨白的牛仔裤像青蛙一样冬眠在潮湿的衣柜里等待着另一个夏天的复苏,我不知道什么叫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嘛,我只感觉到秋天象征性的露了个面,连招呼都没打,冬天便陌生的挤进人们的视野,人们还未醒过神来,寒风便夹杂着不得不穿羽绒服的温度跟着像如今高中生一样萎靡不振的阳光呼啸而来,无论是从衰败的残枝落叶还是打扮的跟北极熊一样厚重跟在抽劣质香烟趿拉着棉拖鞋的男人后面小男孩哈出的丝丝缕缕云雾状的暖气,都证明了一个我不得否认的事实——这个冬天已经到了最冷的时候了。
  堕落的雪花毫不客气的铺满了整个校园。
  我说,雪花是冬的情人。
  看着窗外的夜幕缓缓的降临,远处的景色让人遐想,路边的灯光照耀着悠扬的雪花就这样如同贵夫人一样在空中优雅的散落,像是寂寞的云彩被上帝撕碎随手撒在人间,一千朵雪花,代表一千个思念,不知道哪个诗人曾经说的,在漫天飘雪的夜空中小心翼翼的接住一片思念,在银色的雪地里挖个坑,将这片思念种下,埋下厚厚的积雪,等待夏天一并将它唤醒,然后开出一朵美丽孤芳自赏的雪花,任何漂亮的形容词,盛艳,凄美,圣洁,都不能形容它美丽的十分之一,然后它会静静的蒸发成一滴水珠,闪耀着太阳的光芒。这一直是我小时候的幻想,很小很小的时候。
  而如今,我上高中了,尽管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不算豪迈,但我起码知道了的小时候的幻想是不可能实现的,知道现实与梦想的差距不仅仅像我拿五毛钱去食堂买个肉包子那么简单,要知道,食堂有时候会卖六毛的或者干脆不卖。
  一层浅浅的窗户将我与另一个世界隔绝,一步之遥却又遥不可及,我冲玻璃哈了口气,擦出一片空白,外面的世界模糊的不真实,如果看的太清楚了反而没了意境,不知道是否是物理上所说的液化的缘故还是其它,我面无表情的看着雪一直从黎明下到黄昏,埋藏着整座城市的喧嚣与梦魇。
  四节晚自习漫长的如同这场有始无终的大雪,我看着在晚自习中随心所欲变换着各种高难度动作沉睡不醒的同位阿仁羡慕的不得了,我想我跟他从小玩到大,他唯一让我佩服而且学不来的就是他的处世不惊的睡眠,站着,躺着,斜着都能睡着。
  睡梦中嘴角上翘,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不知道梦中梦到了什么。
  晚自习下课的领声格外响亮,在空旷的校园里不断的徘徊,久久不愿离去。阿仁如同诈尸般的直挺了过来,吓的我手抖了两下,咖啡撒了一地,有云雾状的气体从地面腾起。
  阿仁看着外面的雪景由呆滞转向惊奇,使劲掐了两下自己,摇了两下脑袋,确定不是在梦里,问:“下雪了啊,妈啊,下雪了。”
  “恩,下雪了,你睡着的时候下的。”
  “是幻觉吧?我梦里也在下雪啊,真巧啊。你不知道吧,我梦里下的雪是透明的啊。”
  我没有理他,我觉的他可能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或者说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自顾自的整理好书本,穿上外套,带上帽子跟手套,全副武装,最后又哈了一口气,像是出征前的士兵。
  雪在柔和的月光下显的格外妩媚,一望无际的雪花仿佛给世界披上了一层华丽的袍子,我跟阿仁在回宿舍的路上踩着袍子 “咯吱”“咯吱”的响。
  阿仁缩着脖子说话断断续续的,我想他现在一定很冷。
  “冻…冻死我了,刚睡醒……醒,快点走。”
  我脱下外套扬了扬上面的雪花,递了过去。
  “别感冒了,快穿上吧。”
  “你不冷…冷吗?”
  “别废话了,快穿上。”
  阿仁抽了下鼻子,说:“这算的了什么,想当年,阿…阿嚏,老子,阿…阿嚏,天确实很冷,还是你——。”
  一阵彻骨的寒风刮过。
  “我还是穿上吧,别辜负了你的好意。”
  回到宿舍,舍友杨臣,洁文都在整理床铺,简单的讨论了一天的学习跟所作所为后,我们熄灯睡觉。没有进行往常的卧谈。卧谈是我们以往睡觉前的必修课程也是一天的总结,相对的就是座谈跟站谈,因为卧谈比较舒服,所以座谈跟站谈都陆陆续续被淘汰了。而卧谈往往是我们一直谈到周围都是呼噜声最后一个睡着的人才停止。我想,大家今天都太累了。
  我躺在上铺看这窗外不断从天上往下飘的雪花发呆,看这气势好像还要在下一整夜。
  每一朵雪花都像是依依不舍的恋人,一朵跌落人间,另一朵也尾随而至,如果是真的,那么也是另人感动的事情。于是重复着最初的依依不舍诞生了这场气势庞大的大雪。
  阿仁躺在下铺翻来覆去,看来他白天的睡眠已经把晚上的睡眠顶替了。
  “天平,睡着了没?”阿仁问。
  “睡着了。”我说。
  看着窗台上留下一串被食堂养的肥肥胖胖的流浪猫的足迹,我很奇怪,因为脚印很清晰却只有一排,我知道那只流浪猫见多识广聪明过人,但百思不得其解它是怎么做到的,或许是另一排被大雪掩盖了,或许是那只流浪猫有飞檐走壁的功能。就这样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梦里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轻声吟唱,曲调朦胧的像是古老的童谣,让我想起了同样被大雪掩盖在记忆深处的童年。
  雪下了一整夜,簌簌吟唱。
  早自习朗朗的读书声夹杂着食堂大师傅炒菜熟悉的味道,让人浮想联翩。我跟阿仁饥肠辘辘似乎听得到对方肚子的“呱呱”声但依旧困的要命。

我的高中日记(上)(2)


前两节是睡觉的大好时光,物理跟化学,反正我跟阿仁铁了心要抱文,之所以要抱文,并不是我们文学的有多好,相反还挺差,但跟理比起来,我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什么叫从客观实际出发什么叫二者取其轻,好比是死囚临刑前吃的最后一顿饭,反正左右都是死,还不如多吃点的那种感觉。就算上不了名画《最后的晚餐》,也总比最后落魄成犹大要好的多,所以理科对我跟阿仁来说只不过是消遣,相对的学理的同学在文科上也是抱着过场秀一下的心态并不积极参与。班里跟我俩这种心态志同道合的不在少数,有听MP3的有玩文曲星的有看小说有下象棋的有吃完泡面喝可乐的,大家都在自娱自乐。一句话除了学习的就剩下的就是不学习的。
  我自己裹着一条毛毯,挺暖和的,所以睡醒了就到了做课间操的时间,经常是我睡的忘了空间概念,而阿仁睡的没了时间的概念,我醒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阿仁叫醒然后再问一句,我们现在在哪?阿仁伸了个懒腰说,害羞的小蜜蜂,我们在学校,走,吃饭去。
  我跟阿仁在人头攒动的食堂里打饭,不时的看到熟悉的身影,大家都是默契的点头微笑,此时无声胜有声,看到越来越多熟悉的面庞,心中的罪恶感越减越少,想逃操的人估计已经超过了去做操的人,其实,我并不想逃操的,但我实在感觉一群人站在一个操场上伸胳膊动腿的实在很没意思,既无观赏价值又达不到健身减肥的效果,还不如做几个俯卧撑实在。
  “你认识周纡吧?”阿仁夹了口发育不良的西红柿后问我。
  我摆了摆手说:“谁?那个一笑少说露二十四颗牙的那个还是走路一蹦一跳跟兔子赶集发型跟盆景似那个?”
  阿仁又夹了块三围没长好怎么看怎么像黄瓜的茄子后说:“你这都什么破比喻,都不是,就是跟岳灵特好,喜欢穿蓝上衣的那个。而且扎着马尾看起来很清纯的那个。就那个。”说着,阿仁做了个挺生动的动作。
  “哦——是吗?帮谁打听?。”我咽了口米饭,然后喝了口水说。
  “帮自己打听?你小子想干嘛?我可以党和人民的名义警告你啊,别出轨啊,小心刘楠知道了踢死你。”
  “说么呢?还出轨,你以为我是火车司机啊,我就想打听打听,我想让她帮个忙。在说了刘楠知道了能怎么?我让她往东她从来不敢往西。你知道吧?!”
  “这应该是刘楠的台词吧。”我实事求是的说。
  “靠,你狠,有些东西自己知道就行了,何必说出来呢,是吧?”
  我的手不自觉的往前移动。
  “真的,我考虑了很久——我想,是很久了。”阿仁表情严肃的让我很紧张。
  “不就一块肉吗?用的着那么使劲吗?”我看着手背上的筷子印挺委屈的说。
  “讨论这么严肃的课题你怎么还能分心呢?”阿仁严肃的质问。然后又严肃的把那块在食堂百年难遇的又大又好看四肥六瘦的红烧肉给吃了。“对待敌人,要严酷。所以我把它吃了,不能让它影响咱俩深入讨论。”阿仁解释说。
  “看出来了——你对人家小姑娘感兴趣,你告诉我也没用啊。我又不认识她。”我说。“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对那个叫周瑜的女生感兴趣?”
  “你发音准点,叫周纡,不是周瑜,周瑜是男的,《三国志》里面的 。”阿仁严肃的纠正我。
  “那不都一样吗?”我说。
  “一样?一样个屁。喝口水跟喝——口水一样吗?了解——性知识跟了解性——知识一样吗?”阿仁旁引丰富。
  “少扯淡,问你话呢!”我喝了一口鸡蛋汤说。
  “不是碰到难题了嘛!”
  “不会吧,什么难题还有我解决不了的,那剩下的人你就别指望了。对了什么难题?怎么先不告诉我。”
  “滚蛋,我说实在的呢,你瞎扯淡往自己脸上贴金有意义吗?”阿仁发怒道。
  “好好好,算我开玩笑的,什么事?”
  “我听说她美工很好,我想吧,不是跟小七又做了个新网站嘛,我想让她帮帮忙,关于网站的整体设计跟风格我都搞定了,就是颜色搭配跟设计上出了问题。所以找人帮帮忙。”
  “这点事,我还以为什么大事了呢,我帮你问问。”
  我一瞥头,看见大师傅拿了根黄瓜自己先咬了一口然后又把剩下的黄瓜屁股放在案板上切,胃里一阵翻江涛海。虽然我知道很多学校出现了什么豆汁牛奶中毒的事情后心有余悸,但看到大师傅这么以身作则献身敬业,还是有点一下子接受不了。
  “嗨,你发生什么愣呢?”阿仁挥动着筷子在我面前摆出一幅疑惑的表情。
  “哦,没什么,大脑就突然空白了一下。”我说。
  “那肯定是营养不良,得多吃饭。吃这个。” 阿仁指了指西红柿炒鸡蛋。
  “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
  我看到临桌一个穿黑上衣的学生饭量极大,吃了半斤油饼两个馒头桌子上还摆着若干个菜盘子,但看样子依然没有吃饱。
  “再来一碗拉面,大碗的。”黑上衣说。
  “这就好,现拉现吃啊。”大师傅雄厚的声音在食堂里飘荡开来。声音婉转回旋但并悦耳动听。
  阿仁把筷子一仍说:“吃饱了。”
  下午第一节考英语。外省的拔高题。
  略黄的窗户外,懒散的阳光照射进来,散发着冬日淡淡独有的味道,天空一片湛蓝,而天际的景色却由默黑变的深黑,大片大片的云彩跟阳光一样像是年久的黑白照片,安静,无声,让人昏昏欲睡。
  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我的高中日记(上)(3)


“听下面五段对话,每段对话后紧跟一个小题,每个小题后只有一个正确的选项,从题中所给的A,B,C,D四个选项中,选出一个你认为正确的答案,并标在试卷的相应的位置,每段对话仅读一边,每段对话结束后你将有十

十秒钟时间回答问题及阅读下一个小题,在每段对话开始………”录音机里传出来不紧不慢的女性声音。


  台下骂声一片——怎么这么多废话,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
  “怎么才放到第六个听力题。”阿仁疑惑的自言自语。“我都做到第十一个了,怎么回事?”
  “都学会抢答了啊,你。”我说。
  “你快做吧,小屁孩,等会写完了,咱俩对一下。” 阿仁说。
  “想抄就直说吧,那么含蓄干嘛。”我说。在我印象中我英语考试还没下来过一百三,而阿仁没上过八十,但我除了英语一枝独秀外其它科目都很差基本只开花不结果,每次考试基本都在及格线左右晃悠,比天气预报要准,但左一点与右一点却是天壤之别,一般是右一点激动万分左一点就会遗憾终生。我想可能是我英语太好了所以导致其它科目太差了,因为有人说上帝不会偏爱某一个人,我现在希望的是上帝能让我的语文也好一点吧,要知道我可是个爱国的人,我可不想别人这么描述我的优点——汉语初级,英语六级。
  时间颠儿的很快,恍惚中我像是进行了一场无硝烟的战斗或者是洗了个澡,浑身湿淋淋的,因为出的题太难了,一个语法接着一个语法,一个陷阱紧挨着一个陷阱,明明看着前面一路平坦,跑过去一看却是万丈悬崖,稍不留神,一脚踏出去,就粉身碎骨。我想我得代表我个人向 出这份题的老教授们敬个礼,毕竟他们出这份题的时候应该比我还费尽心机挖空心思汗流浃背。
  但值得庆幸的是在临下课的时候我还是做完了,阿仁迅速在最后的几分钟里把我两个小时的劳动成果顺利的拷贝了一遍。典型的守株待兔坐享其成。
  学生厕所里因为下水道经常会堵的缘故,一进厕所就有股食物转换之后发酵了的味道,可能还有浓度过高的沼气,所以南点高中吸烟的校园烟民没几个,怕一不小心沼气遇见明火就有爆炸的危险,死在里面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收起尸来也麻烦,所以厕所里面一般不会碰到有人伸手跟你借火的人,但却经常会碰到有人闲着无聊跟你海阔天空聊天的或者考试的时候偷偷打手机互帮互助的人。
  我提上裤子,阿仁说;“你选择题怎么最后空俩?”
  “没有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或许是吧。”阿仁说。“怪了,小时候记的我撒尿能从一楼尿到二楼,还帮消防叔叔灭过火,现在怎么连尿都开始分叉了。”
  我说:“要知道,我们现在不小了。”
  我话还没说完,阿仁打断我的陈述指着通风窗对我说。“快看,快看,就她,穿羽绒服的这个!”
  我探出半个脑袋朝下看,说:“俩穿羽绒服的,你说的哪个?”
  “靠,旁边那个是她们班主任,就抱着摞作业本的这个。”
  我又仔细的看了两眼,印象中的有些事情若隐若现。我又抓住一点蛛丝马迹使劲回忆。突然就想起了点什么。
  “她呀。”我说。“我认识她,她在校论坛还是群里叫什么‘四叶草’还是‘水掬月’的来着?”
  “你问我,我哪知道啊,到底叫什么,到底是校论坛了还是群里,你好想想。”
  “别急,我得好好想想——坏了,我真忘了。”
  一丝失望从阿仁嘴角划过升起一片淡淡的惆怅。
  时光轮回,远处的光线逐渐开始模糊,与地平线相切的夕阳被这个无聊的冬天拉的格外的漫长,长的像是长在天的尽头一样一动不动,长了翅膀的寒风无孔不入,冻的人瑟瑟发抖,所以下午饭空的时候大家都尽量躲在教室里吃,这样还避寒,整个校园死气沉沉,毫无生机,于是学校为了增添气氛,广播台里一首接着一首不停的放歌。
  不是很摇滚,却有着无法预料的感动与失落。不仅仅是歌词与旋律。
  独坐在路旁街角 冷风吹醒
  默默的伴着我的孤影
  只想将他抱紧 诉出辛酸
  抛开那现实没有顾虑
  看似与别人筑起隔膜
  或许将那烈酒 斟满那空杯中
  昔日的知心好友 何日在会
  我听的有点伤感,转过头问:“你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吗?”
  “不知道。”阿仁不耐烦的说。
  我看到阿仁捧着数学书看的那么出神认真很惊奇。
  “我跟你讲个笑话,超级爆笑,听吗?”我闲着无聊说。
  “不是黄的。”我说。
  “所以我才说不听嘛。”阿仁不耐烦冲我挥挥手然后振振有辞的说。
  “是黄的,听吗?”我不死心,不相信想我的笑话竟没数学书有吸引力。
  “那我就更不能听了,我们是祖国的花朵,未来的希望,我们要树立崇高的社会理想,自觉担负起时代赋予我们的历史责任,做社会主义现代化‘四有新人’,继承中华民族优良的传统,发扬艰苦创业和长征精神。好好学习,勇于创新,勤于实践,做社会——你给我拿过来。”
  我眼疾手快,趁阿仁不注意,一把把书强了过来,果然不除我所料,闲杂关于电脑的书包着数学书的封面,想起这,我就想起我初中的一档子事,记的初四毕业班那年,班里掀起了一股类似共产风一样的看课外书的潮流,有一次上历史课,历史老师在讲台上亢奋的滔滔不绝,我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充耳不闻,但不料看到精彩之处没忍住拍手叫好叫出声来,历史老师诧异,当学生在他课上找到了学习的兴趣,但转念一想,不是不太现实是太不现实,悄无声息的走到我身边,大失所望,于是我被叫到办公室里,历史老师先是给我讲中考的压力,讲人生,谈理想,规划未来,然后给我阐述古今中外名人的奋斗历程和他们的名言,融会贯通,东西结合,从亚历山大一直讲到三毛,而且还跨行业,听的我直冒汗胃抽筋,不过老师的目的达到了,后来我就再也没敢上课看课外书,专心致志投入到学习中去。后来阿仁也被抓住一次,老师又大发感慨,从三毛一直又讲回到亚历山大,后来阿仁把这件事给我说了之后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无话可说。但阿仁却并未因此放下屠刀,而是变本加厉,上课看下课看回家也看,继续看它的关于网页制作的一类书。要知道阿仁是典型的电脑发烧友,我想以他现在的水平,自己写出部关于这方面的书,我也不会多惊讶。
  今天晚自习是老胡坐阵,班里静的可怕,能听见外面的风声,我认为过分安静也是另一种不安,只是表现形式不同而已。
  我写完了所有的作业,背了会英语单词。
  我想,其实大家心里都挺躁动不安的,巴不得赶快回家或者回宿舍睡觉,当然也有例外的,最后一排的男生已经有提前睡了的,但又不敢明目张胆,好比是强盗喜欢晚上抢劫的心理——不能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脸,强盗是带个黑面罩而学生得从前面挡上一大堆书,这样才能挡住自己,睡的塌实,而且让人一看——这么刻苦啊,睡着觉还看着书啊,而阿仁看了一会书之后也倚着暖气片睡着了,我脱下羽绒服给他披上,怕他感冒了我又得背他去医务室。
  我看着窗外,很远的远方,看着星光在风中寂静,冬天一到,满目的荒凉,饶是这样,我还是希望出去校园到外面走走,我知道在全封闭式的南点高中这无异于痴人说梦话,除非放假,所以我急切的盼望放假。
  回到宿舍,熄灯睡觉。我在日记本上写完最后一句:高一的我快乐的期待未来,却未曾发现青春已开始褪色,而我,仅仅只不过一个旁观者,无能为力。
  半夜里梦见自己手里拿着一朵兰花站在街下被灯火映的昏黄。
  “你在等我吗?”旁边有人问。
  “不,我不知道自己在等谁?我只是在等。”
  “那你一定是在等我,你看着我,你还记的我吗?”
  我还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却被下铺的阿仁叫醒。
  我揉揉眼。刚想说句话。
  阿仁对我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动作。
  我惊奇的看见洁文只穿着一条花边蓝内裤像董存瑞一样高举着双臂,没顶炸药包,却握着电灯。姿势摆的特夸张。
  杨臣问我:“该不会又梦游了吧。”
  “没准,以前洁文梦游就光说梦话,这次好像加了点动作。”
  “叫醒他吧。”阿仁说。
  “别,听说梦游的人被突然叫醒会吓到的。”
  “靠,洁文你在干嘛呢?”
  “去厕所啊——好黑啊,灯怎么还捂不亮呢?把灯捂亮了好看清楚路啊 。”
  我听到洁文的解释有点思维跟不上的感觉。
  “今天学校停电,亮不了了,赶快睡吧。”
  洁文没回答,机械的穿好衣服,把裤子当上衣穿,还没忘了带手套,从上铺晃晃荡荡的爬了下来。
  洁文在我们目瞪口呆中一会下劈一会劈叉一会左钩拳一会侧翻,看架势跟卖艺似的。而且不要钱。
  “好好好。”我们捂着被子叫好。
  洁文瞎折腾完了,对我们一抱拳,飞身上床,嘴里还直冒英语,哦!my gad,女王怀孕了,who did?
  对此,我们仨对洁文的梦游又有了新的认识,最近的几次卧谈也围绕梦游的话题而展开。

我的高中日记(上)(4)


女生看了看我,瞪着无知的大眼问:“有事儿?”
  我说:“叫一下101宿舍的杜小丫好吗?”
  女生摘下耳机疑惑的看着我又问了一句:“什么?”
  “叫一下101宿舍的杜小丫好吗?”我又说了一遍。分贝比刚才高了许多。
  “你是他什么人?” 女生问。
  我感觉她这句话特别好笑,我是小丫什么人管她什么事。不过我还是挺有耐心的说了句:“我是他亲哥。”
  “哦,你是杜天平吧,以前听你妹妹谈起过你。我跟你妹妹一个宿舍的,军训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就认识,我记得有一次她说——”
  “哦,是吗?”我打断她的话说,我怕在不打断,看她那架势,她可能就连她七姑八大爷都得扯一遍。“那你赶快把他叫下来行吗?”
  女生戴上耳机“噌” “噌”就上楼了,看着她的身影,我真想对她说句“听摇滚别用耳机。那样出不来效果。”不过,想想人家就是喜欢用耳机听,自己操那么多心干嘛。
  一会儿小丫就活蹦乱跳的下来了。
  “找我有什么事儿?” 小丫问。
  “没大事儿。”我说。
  “没大事儿是什么事儿?”
  “下星期来领导检查,全校统一穿校服,我自己洗又洗不干净,我是说——你看——”
  “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洗衣服啊?我告诉你,杜天平,没门,no way!” 小丫打断我的话说。
  “你还欠我一顿饭,别忘了,你帮我洗了,咱俩以后就一笔勾销互不相欠,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我说。
  “我宁愿请你吃饭。” 小丫斩钉截铁的说。“你怎么不让岳灵帮你洗?”
  “不太好意思。”我说。
  “哥,我第一次发现你还挺幽默。”
  “不是太脏了嘛,虽然打一发下来,我还没穿过,但是确实脏的不行了。你不能指望着我一个阳刚十足的大男生干这些细活吧,你要是不帮我,我只能拿回家让咱妈洗。”
  “别老是咱妈咱妈的,瞧你那点出息,有事没事,就拿咱妈说事,好了,怕你了,我帮你洗。”
  黑夜与白天交接的信物,我想就是夕阳,红彤彤的,远处的晚霞仿佛是微笑着举行葬礼预示着一天的死亡,周围的寒冷空气令人窒息,黑夜降临,窗外的残垣背景越来越模糊,时间像是被这严寒冰封,漫长的让我哈欠连天,而下午最后的一节自习课却欲睡不得。
  我爬在桌子上做题,阿仁继续专心致志的看他的网页制作三剑客,旁边还摆着美工一类的书,我想他是要真心学习色彩搭配了。
  高高挂在班训横幅上的喇叭传出来一阵嘈杂。
  性感的女广播员的嗓音在喇叭里传出来开始广播校会。周围的人似乎都对学校里近期发生了什么事兴趣不大,都在继续奋笔急书或者专心致志的睡觉。我想这情有所原,学校里就那听点事,无外乎就是优秀宿舍评选活动,月末卫生公布。广播来广播去就光把顺序换了换,而内容还是那些,广播员声音再甜美好听也都腻了。
  但今天的广播校会却出乎意料。
  “下面是广播校会时间,高一培养班二班学生,林小凡,程周周于昨晚晚自习,未经老师许可。擅自逃课去操场打篮球,严重违反校纪校规,于级部讨论,经学校研究,即日开始,取消上述两位学生一星期上晚自习的资格,特此通报,谨防再犯。“
  阿仁翻上书本,摇头晃脑的说:“这下小凡可乐了。”
  我不自觉的挠挠脑袋,没理他。
  提起林小凡,我首先想到的是他的口头禅,记的上初中的时候他的口头禅就是碰到什么都喜欢用抽象这词来形容,到现在都没变过,比如说迎面走来一个他认为长的不好看的女生,他就会说,这女的长的可够抽象了。比如说,有人说话说的太快他没听明白或者没听清楚,他就会说,这人说话够抽象了。有一次历史老师在台上讲课,讲到莫奈的《鲁昂大教堂》,小凡看着莫奈的自画像,随口就说了句,莫奈长的够抽象了。恰巧被历史老师听到,立即严肃的纠正小凡说,莫奈是印象派代表画家不是抽象派。小凡听后呆头呆脑的点头。
  时光如剑,伤人不见血,现在我们都已经到了人模人样的年龄了。
  下了晚自习正好碰到回家的林小凡,一脸举国欢庆的样子。
  阿仁严肃的说:“兄弟你一星期都不用上晚自习了。”
  “要不,你也逃,然后我举报你,这样你也解放了。”
  “算了,开玩笑的,我们住校生哪能跟你们跑校生相比啊。你们在哪上晚自习都不是上啊。我们就不行。”
  我借着灯光看着林小凡脸上一闪一闪的,说:“你脸上贴着这花可够前卫了。在哪买的?”
  “前卫个屁,昨天打架打的。”
  “打架,跟谁啊?”
  “东正认识吧,就鼻子挺大的那小子。”
  “认识。你不会跟他打起来吧。那你肯定吃亏定了,他大腿比我腰还粗。我三围全加起来恐怕也不一定比他臀围大。”
  “就他,这几天那小子老找我茬,昨天上体育课就打起来了,我一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张口就是,他妈的,没长眼啊,要不是同学拉着我,我早就揍他满地找牙了,他倒趁机闷了我一拳,操,不就仗着他哥东风他爸什么局长嘛,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东风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满大街上不都跑的奔驰宝马嘛,

仗老子有本事有什么了不起的,操,老子就看不起这种人。” 林小凡说。


  “大家都同学,别太计较这种事,以后别理这种人不就行了嘛。”阿仁说。
  “好了,先回家了,还有事,走了啊。”林小凡说。
  我看着林小凡远去的背影说:“这小子要再不改改他这种性格,早晚会被学校开了。”
  阿仁点头表示同感。
  我们穿过操场回宿舍,以前原本冷冷清清的操场,今天一下子聚了好多人格外的热闹,显然是受了广播校会的误导,以为打个篮球就能不上晚自习啊,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啊,太天真了吧。
  我抬头看了看天,几点疏星,一轮明月,孤独而又独立的挂在天上。
  体育课一般都是下午上,今天虽然没风但是今天仍然很冷。
  体育老师临时有事,班体带领大家跑圈,跑着跑着人群就一哄而散了,班体也不好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阿仁去借球,我们几个先去抢篮球场,慢点怕就让别的班给占了。剩下男生去玩乒乓,女生则玩羽毛球排球之类的游戏,班里酷爱学习的几个则回班学习。班体二话没说也过来打篮球。
  因为今天上体育课的班不少,所以我们跟别的班共用一个篮球场,只能打半场。
  “半场就半场吧,总比闲着强。”段风说。“围紧点,转球眼,分伙。”
  分完伙,阿仁特意换上球服,在场上跑的很积极,我则在后半场负责防守。
  段风自己强断了个球,阿仁接到段风的传球后,即带将球向前奔跑,然后侧身突然回传,又传给段风,段风快步运了两下,一个假动作晃过一人后,漂亮的转身勾手上篮,篮球打板进了,首先得分。
  班体笑了一下做了个下流的动作说:“不让你们了啊!”
  “少废话。”我们说。
  班体凭借身体优势,连跑带撞,把球运到三分区后,一个轻松的三分。
  “行啊。” 段风说。“打鸡血了嘛!这么兴奋。”
  阿仁把球传给我,我转身打侧线,直冲过去,然后又把球传给篮下的段风,对方“哄”的一声围过来一群人,段风被围的没发出手,看到阿仁在外围,突破对方防线从把球传了出来,阿仁接到球后调整自己的位置,余光瞟了一下子周围,确定自己进球的路线。见缝插针,快速运球,不等对方反应,带球从一旁而过,同时转身过人,对方的注意力被吸引后,自然放弃了段风,结果阿仁又把球回传了回去,段风一个跨步,轻松上篮。然后摆了个酷酷的造型。
  “玩的挺花哨的嘛!”我说。
  “一般。”段风谦虚的说。
  上半场打的难解难分。比分一直不分上下。
  中场休息时半场另一边走过来一人,陪着笑说:“打场比赛好吗?”
  我看了看阿仁,阿仁看了看段风,断风看了看班体。
  “行啊,反正半场也打不过瘾,王伟,不过说好了,谁输了谁请客,我们队输了,我请吃雪糕。只要你们敢吃就行。”
  “OK。最后输了可别耍赖。”
  经过双方的谈判,最后决定每队出六人,十二人打全场。剩下的当拉拉队。

我的高中日记(上)(5)

  对方看到子允的传球以及阿仁的三分球,把重点防守目标定在二人身上,只要他俩当中任何一人接球,对方立即派两个人去夹抄,搞的他俩有劲没处使,


  阿仁转过身来过来,在对方高个的裤裆下把球传给我,我接到球后运了两下,对方一个暗地里一个守株待兔,把球直接从我手里给抢走了,然后又传给了王伟,王伟在三分线外一个十分有把握的三分,直接进框。三比零打破僵局。
  我闷着头回到后半场,想那小子太阴了,竟然让他把球从手里抢去。这个脸面丢大了,正想着,王伟在三分线外又是一个十分有把握的三分,又是直接进框。六比零领先我们。
  “王伟,你今天吃伟哥了吗?打的这么好。” 班体说。
  “吃了好几斤呢,你就等着请客吧。”
  对方打的是快速进攻,阿仁愣头愣脑的去抢球,耗费了不少的体力,但收效甚微,比分的差距始终咬在八分左右。
  王伟连进了好几个三分,对自己信心大增,玩起花哨的过人方式。段风被他轻松晃过,我跟着王伟后面跑,跑得不慢,但王伟早一步跑到篮下,自己投了个打板球,结果没进,我见状,一个起跳,接到球后,把球传给前半场的阿仁。
  前半场就阿仁一人,而对方有三人防守,阿仁首先带球往左侧冲,对方一人立即也冲了过去,不过阿仁瞬间换了个方向,闪过一人,剩下的两人围攻了过来,阿仁不急不慢的一个近投,把比分缩减到六分。
  拉拉队里发出一声惊叹和一句发自内心的赞赏。
  此时离下课还剩十分钟,双方打的难解难分。
  我接到球后运了一下,然后转身回传,阿仁跟班体配合默契的打进三分区,不料,王伟回防神速,一个断球成功后,正欲运球,结果又被段风抢断了去,传给阿仁,接到球后,阿仁强行出手,那球顺着篮板底边擦边而过,顺势砸到了跑道一个打羽毛球的女生身上,阿仁跑过去一看,无巧不成书,竟然是周纡。两人虽然都认识,但没说过几句话,显的都不太好意思。
  阿仁尴尬一笑说:“没砸疼吧。”
  周纡微笑了一下说:“没关系。”
  “那就好。那就好。”
  “嗨,把球扔回来啊。” 王伟冲阿仁大喊。
  阿仁把球扔了过去。剩下的时间里始终打的很心不在焉。
  刚一下课,阿仁迅速直奔周纡跑了过去说:“做为歉意,我请你喝可乐吧。” 
  “不用了,真没关系。”
  “当然真正的意图,那个——我是要谢谢你啊。”阿仁说。
  “不要麻烦了,小事情而已。”周纡说。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阿仁陪周纡有说有笑的出了操场。
  “咱们继续。”班体把球传给我说。“这小子典型的重色轻友。”
  我跟阿仁急匆匆的拦了辆车说去蓝鸟酒楼。
  到了包间,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有小丫,岳灵,秦弦,断风等等众人。
  我跟阿仁进去跟孙子似的轮流道歉,我说句车堵阿仁说句堵车我说句真不好意思让各位等久了阿仁说句不好意思又让大家久等了。配合默契的天衣无缝。
  不过看众人不为所动,表情看上去哪还用上菜啊,干脆把我们俩切了算了。
  小丫不由分说冲上前就去捏阿仁的耳朵,大声训斥:“不告诉你六点来嘛,你看都几点了。”
  “不就才超了十分钟嘛。”
  “吆,你底气还挺足的嘛,看我扭不死你。”
  岳灵临时变成和平鸽,说:“算了,在磨蹭菜就凉了。”
  大家风卷残云,气吞山河,觥筹交错,格外的尽兴。
  “别跟我客气啊。”阿仁豪气的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坐庄买单的。
  “谁跟你客气了。” 我硬是豪气万分的连喝了三瓶啤酒,虽然不太多,但我已经感觉腿发软天花板开始摇晃了,头还有点晕,不知道是喝的太少了头晕还是喝的太多了才头晕的。
  “菜够丰盛了,大家吃不了兜着走啊。”我突然就冒出来这么一句。
  突然屋里一片漆黑,我差点碰到了桌脚,喊道:“什么时候啊还停电,服务生。”
  一块写着“生日快乐,十六美好”的大蛋糕摆上桌中央。上面的十六根蜡烛也被我看成若干根而其中的烛光冉冉升起,平增添了一份气氛。
  小丫对着蛋糕许愿,嘴里念念有词,许完愿后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大家七手八脚的开始切蛋糕。
  我突然就那么伤感了一下,我们的十六就这么风轻云淡的没了。
  有人打开灯,光亮如初。
  刚才光顾着拼啤酒,肚子里空荡荡的,我哆哆嗦嗦费力拿筷子去夹桌边盘子上的一块牛肉,夹过来放嘴里一咬,硌牙,又换了一块,竟比刚才那块还硬,我吐了出来,寻思着这牛肉该不会没煮熟吧,于是又去夹第三块,岳灵赶快帮我夹了根挺性感的鸡大腿递了多来,说:“吃这个。”然后把我费力夹过来的俩啤酒瓶盖放在一边。
  阿仁匪夷所思的看着我小声说:“真喝多了。连夹菜都偏的离谱。”
  我一听,急了,连忙辩解——我想这也是醉酒之人的通性,道:“谁喝多了,这次几瓶,我数数,我才喝了一…二…六,不对不对,一…二…六,是有点多了。”
  小丫惊奇的看着我能把筷子当啤酒瓶来数。不禁把头摇来摇去。
  我借着醉眼迷离,仔细打量小丫,低领的外套,白色上衣上印着一支红色的梅花,淡蓝的牛仔,清瘦的双肩,漂亮的线条。嘴上的微笑仿佛是欲飞的黑蝴蝶,散发着女生的魅力,我像她已经长大了,已经不是我印象中那个喜欢哭闹拿块糖就能哄的妹妹了。
  变了,变的成熟了。我只能这么说。而谁又能否认,我们同样在长大同样在变。
  我们都会长大,都会改变。
  阿仁跟洁文合唱一首老歌,叫“北国之春”,我虽然不是喜欢怀旧的人,但我一直认为老歌耐听,有自己的味道,但被阿仁跟洁文用说唱的形式唱出来之后,那种感觉就荡然无存,我想,很多老歌就是这么被糟蹋的。于是我忍耐不住,借着酒劲去献丑,过去一块去吼叫。
  有人提议玩游戏,规则很简单,就是别人问你什么你一定要说相反的话,不然就要挨罚。大家举手通过,我跟阿仁对此兴趣不大,自我陶醉的继续沉迷与自己的歌声中。
  洁文问断风:“你是男生还是女生?”
  断风坦然回答说:“女生。”
  “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你相信命运吗?”
  轮到小丫,小丫捂着耳朵问岳灵:“你喜欢我哥多一点还是我哥喜欢你多一点。”  
  我强着说:“当然是我喜欢她多一点啊。”
  下楼梯时,景物在眼前绕来晃去,我揉了两下眼,确定不是眼睛的问题后,我问一旁的阿仁说:“还有几阶?”
  阿仁随口说:“还有一阶。”
  我说:“我踢个军训时候的标准正步给你看看。”说着我就一步踏了出去,跨出去之后我就清醒了一半,哪还是有一阶啊,明明是一层嘛,我“扑通”一声就摔了下去,重重的磕在一楼的大厅里,我拉着惊慌失措的服务生的领结跟不知道谁的手站了起来,一旁的阿姨还不失时机的对他不到十岁的儿子说,以后别吃白食,吃白食的下场就是这样,被人家从楼上扔下来。
  我听的很清楚,连忙说:“大妈,我没吃…呕——咳咳……我没吃白……呕——纸。”
  冬天的夜空寂静而又略带悲凉,高空中只剩下几颗摇摇欲坠的星星,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光芒。昏黄的路灯拉长了每个人的身影。影子平铺在路面上,与远处的黑幕融为一体。
  一阵寒风刮过,彻骨的冷。
  我脱下外套递给正在哈气的岳灵,她推辞了两下然后才穿上。
  阿仁转过身来问:“敢不敢玩个简单的游戏。”
  我抽了下鼻腔说:“什么?该不会又是牛皮癣梅毒性病脚气小广告那个吧。”
  “带点冒险性质的。”阿仁说。“看见远处行驶过来的车了吗?很简单,在它到下一个路口前,我们俩在人行道上穿梭,看谁来回的次数多谁就赢。”
  “别玩这个,危险。”小丫拉拉我说。
  我雄酒壮人胆,先干呕两声,说:“好,谁怕谁,乌龟怕铁锤。”忍不住又干呕了两声。
  年少轻狂的我们在马路上来回奔跑,像是发泄着什么。
  远处的车越来越近,明晃的车灯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的高中日记(上)(6)


第二天早晨醒来,头痛欲裂,恶心,呕吐,气喘,头晕脑涨,典型的妊娠反应,爬在床上浑身恶寒,抖的厉害,头却烫的摸不的。
  阿仁看我脸色苍白,问:“怎么了?”
  “有点感冒。头晕的厉害。”
  “那别去上课了,我陪你去跟班主任请个假。”
  腿像脱离了大脑的指挥,一点劲也使不上,费劲的爬上六楼,气喘吁吁,干呕了两声。大脑也开始罢工,像缺了氧一样,头晕脑转。
  敲了几下门,有人喊了声,请进。
  “老师,我感冒了,发烧,恶心,呕吐,挺不住了,我想请个假。”我还没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我就不分清白的说了一堆话。
  “你是几班的?”对方问。
  我一愣,抬头一看是另一个班的班主任,缺氧的感觉又来了。
  “我们刘老师呢?”阿仁问。
  “哦,你们刘老师,刚出去,可能一会就回来。”
  “你还挺的住吧?别站着了,先坐着。”阿仁说。
  我有气无力的点头。头痛越来越厉害。我自己摸了一下,倒不是很热。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刘美才回来,看到我跟阿仁,于是便问:“怎么了,一大早就往办公室里跑。”
  “老师他生病了。感冒发烧。”阿仁说。
  “生病了?怎么弄的。”
  “晚上睡觉着凉了。”阿仁说。
  刘美瞪了他一眼,又问:“还挺的住吧?”
  “挺不住了,老师,我头痛的厉害。”我虚弱的说。
  刘美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假条,大笔一挥,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大名,又拿大红印哈了口气使劲盖了个戳,说:“快分科考试了,好了赶快回来上课,别耽搁了学习。”
  我没说话,嗓子里呜呀了两声,算是听明白了。
  “你回去上课吧。”我说。
  “你自己回到了宿舍吧?”阿仁问。
  “差不多。”我说。其实差远了,走几步都是个问题。
  回到宿舍后头疼的更加厉害,找了毛毯捂在身上又蜷缩到了被子里,浑身还是恶寒,胃里的东西也集体起义,翻江倒海,我一口气没憋住,“啪”的一声,胃里的东西就全吐了出来,刚开始还有东西可吐,后来就开始吐酸水或者是啤酒,我怕这样下去我会把心肝之类的也给吐出来。我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虽然我知道我发的誓没一次能坚持住,但把一切责任推给啤酒,心里多少好受点。类似阿Q精神。
  吐完之后,心里跟胃里一块空荡荡的,我想应该吃几片感冒药或许会好点,于是就从上铺小心翼翼爬到下铺找了几片感冒药喝了下去,虽然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却花了我二十分钟的时间跟十二分的力气。
  我躺在阿仁的下铺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梦里的东西也毫无逻辑,头晕的也更加厉害。
  到了中午,我就被饿醒了,看见小丫,阿仁,洁文仨围在一块装神弄鬼,我干咳一声,示意病人醒了。
  阿仁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不烫了。”
  我看着小丫挺惊奇,问:“你怎么能进来?”
  “我怎么就不能进来,这又不是国防重地。”
  我激动的挣扎爬起来要去找女生宿舍管理员理论。阿仁当我饿了,一把把我按住说:“饿了?饭早给你买好了,给。”
  我接过饭盒,闻到饭香,竟忘了刚才为什么激动,活动了一下嘴巴,开始细嚼慢咽的吃东西。小丫见看我没什么大碍,呆了一会就回去了。
  我说:“你们刚才玩的什么?”
  “命运牌。” 洁文说。
  这时电话铃响了,我拿过话筒,问:“找谁?”
  “这是学生宿舍吗?我找杜天平。”
  我一听,是我妈的声音,便说:“妈,找我干嘛?”
  “你妹妹打电话说你又喝酒了,啊,还感冒了,挺严重?”
  “哪有啊,就有点咳嗽,别听我妹妹胡说。”
  “感冒好了没有,听你那嗓子。”
  “那个多吃点药,不行的话赶快去打针,啊,你都多大了,还让我操心啊。”
  “我错了,这次,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忙您的去吧。”
  “不耐烦了是吧,看我回来不收拾你。”
  “哪有啊,您没事就歇着去吧,我也不小了。”我陪着笑说。
  “你还开始撵我了啊,看你回来我不揍你啊,聚会喝什么酒呢,啊。”
  “吱——吱啦,吱——啦,对不起,您播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在播。您播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在播。”说完,我“啪”的一声扣上电话。不管自己是否学的像,先扣上在说。
  “谁的?” 洁文问。
  “不知道,打错了。”
  “打错了还聊了这么长时间。”
  “一个外国人说了一大堆东西,我趁机就练了会听力。”我说,看着洁文半信半疑的脸我赶忙转移话题,说:“刚才说到哪了,命运牌是吧,命运牌是什么?”
  “就是测命运的。”
  “信就准,不信就不准。”
  “我信,我信,都能测什么,能测事业吗?看看我是未来什么行业领军人物或者哪个大公司的CEO。”
  “W…CEO——要不我给你测测你的爱情吧。”
  “行,你帮我测测我未来的媳妇什么样吧。说的具体点,比如说肤色,三围什么的。”
  “这个就不用测了,肯定是黄色的皮肤。
  洁文比划着说了仨数。我在脑海里想象着对方的身姿,却总感觉很别扭。
  “这三围——不会是你的吧?”
  到了下午,我摸着自己的头不烫了,除了有点头晕外,估计好的差不多了,便坚持去上课。第一节体育,慢跑了两圈之后大家解散。
  打了会篮球后开始体力不支,感觉头重脚轻,恍惚中看什么都是重影,断风把篮球放在胸前,我差点就看成了打了硅胶的女人。我想我是高估自己的康复能力了。
  阿仁连投了几个三分,频频命中,带球过人后,在侧线把球传给我。
  “接球。”阿仁看我心不在焉的说。
  这声接球换起了我小时侯的记忆,记的小时候我们上初中的时候,那时大家还没人玩篮球,大多是踢足球,而踢球踢的最有性格最特立独行最吸引人眼球的恐怕要算阿仁了,经常是上半场一开球,阿仁就犯规把对方前锋踹倒在地,在对方球员目瞪口呆之际盘球过人,连人带球直往球门里冲,有时候连球都不带,对方守门员一看这架势,哪还感守门啊,逃命要紧啊。运气好的时候就一闹门撞球网上,不好的时候一脑门就撞旁边门柱上,因此赢得了一个“拼命三郎”的绰号,愣是凭这样,我们往往1:0在上半场领先对方,中场休息的时候,一旁观战的刘楠赶快跑过来,手里捧着云南白药,创可贴,跌打药若干,一边夸奖全场就你踢的最讲究技术踢的最绚丽多彩一边往阿仁脑门上涂紫药水——远远的看上去跟带了条新款的头巾似的,于是下半场阿仁就踢的更加卖力,但往往一到在最后的几分钟,阿仁又扮演救世主的角色,给球赛带了意想不到的戏剧性的转变,拿到球后不分东南西北,拔脚就射,我这个守门员还没来的及反应,球就进了,于是我们最终以1:1的比分战平。后来动画《灌篮高手》在校园里横行,反正那时候,男生不管会不会打,都抱着个篮球在那里充樱木花道,女生也不管抱着篮球的人是否会打篮球,都在一旁摇旗呐喊,于是后来大家都由足场转去蓝场,况且连刘健翔都羞于承认自己是报道国足的,万一哪天我们踢到国家队里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我接过篮球,在三秒区外一个近投,那球的轨迹仿佛是中国应试教育向素质教育教改的轨道,歪的吓人,怕连死人看了也会触目惊心的活过来,竟连篮板也没碰到,直接就飞出界外了。
  我落到地面上,脚下一软,像是踩在云端上,飘渺的不真实,没来的及多喘口气,“吧唧”一声就摔倒在地。
  胸口发闷,头晕恶心,天旋地转。
  断风跑过来扶起我,摸了摸我的额头,说“操,要死人了啊。这么烫。”
  “你们玩你们的,我没事。”我挣扎的站起来说。
  阿仁把我扶到我医务室,气喘吁吁,如释重负。我发现自己现在虚弱的站都站不稳。
  校医问:“怎么了?”
  “发烧。生病了。他。”阿仁说,我皱了皱眉。想阿仁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简洁了。
  “严重吧?” 校医问。
  “不知道。”我轻声细语的说。我想可能她是想问我烧的严不严重。

我的高中日记(上)(7)


“哪里都挺热。”我说。“刚打完篮球。”
  “先量量体温吧。” 校医沉默了一会后说。
  校医递给我一支温度计,我对阿仁说:“你先回去上课吧。我没事。”
  “那我先走了。”阿仁忐忑不安的看了我一眼后说。
  五分钟之后,校医拿过来温度计后一看,大叫一声,叫的我莫名其妙。
  “烧的这么厉害,得打针。”
  “打针?不会把?这么严重。打小针?”我问。
  “打屁股还是三角肌?”
  “屁股吧,打屁股好的快。”
  我想可能是屁股面积大,血液流动快,药力也传的快,所以也好的快。而且小时候考试没考好的时候,我爸回家看到我成绩单后第一句话说的往往也是这句话。
  “左边还是右边?”我又挺专业的问。
  “男左女右,左边吧。”
  我想这又不是看手相,什么男左女右乱七八糟的,不过经她这么一提醒,想自己冰清玉洁的屁股要被异性看,划不来,于是又问:“能不能打吊针?”
  “也可以啊,不过你们高中生时间这么紧张——”
  “没关系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有的时间,就打吊针吧。”
  我估计那校医是个新手,没准是个来实习的小护士,在我手背上连扎两针都没成功,我躺在床上镇定的鼓励她,“镇定,慢慢来,别急。”
  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你血管太细了,而且你——怎么跟你说呢,你的情况——这么虚弱——老人倒是很常见的。”
  第三次终于不负所望,众望所归,我看到我的血流出去一段后又流了回来,比看到别人的血流进自己身体里还激动,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地。
  “先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我躺了一会就睡着了,至于感冒能不能好,就不是我说了算了。
  这一觉睡的塌实的像是男足打世界杯,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
  “现在几点了?”我问。
  校医正在埋头读书,看了看手表,说:“九点。”
  “他们还在上晚自习。”我喃喃自语。
  “饿了吧。” 校医问。“想吃点什么吗?”
  “那麻烦你了,你这有热水吗?有的话买包方便面泡着吃吧。”
  “那就不麻烦了,我这有好几箱康师傅呢,红烧的还是虾酱的?”
  “虾酱的吧。”我说。
  吃完饭,闲着无聊,不知道其他人无聊或者没事可干的时候会怎么打发无聊的时间,反正我是回忆往事或者想一下人生的哲理借景抒情。
  我突然想起来我小学一同学,叫李财雷。

不叫李财雷,而是叫张雷,他爸死的早,他妈趁年纪不算老,容颜犹存,便经人介绍改嫁给我们当地有名一养鸡厂姓李的大款,所以改名叫李雷,他后爸觉的名字不够阔气,跟发财什么的沾不上边,于是又在名字中间加了个字,成了现在的名字——李财雷,我们一见面,一般都亲切的叫声雷子,或者问句“你今天踩雷了吗?”。


  雷子打小体弱多病,这个我们都知道,因为他每天吃的药比吃的饭都多。个子长的不高,排个位子也在前面,所以没少吃粉笔沫跟沐浴老师的口水,不知道是否粉笔沫有增白美容之效,雷子天生就长的特白,细皮嫩肉的水灵灵跟唐僧似的,有人管他叫小白脸有人管他叫拖油瓶。因为身材矮小长的又有点女性化,所以从小也没被少欺负过,不过我就没揍过他,倒并不是揍不过他,而是我家跟他家住的近,一块回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最主要的还是我要把他给揍了,他不给我抄作业了,我作业就没了着落,完不成作业,我就得先挨老师的揍。所以从长计议,用可持续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我就不能欺负他,所以我成了我们班男生中唯数不多没踹过李财雷性感屁股的人。
  从此以后李财雷几乎天天跟着我一起上学一起回家。
  李财雷的脾气倔,对什么事情都不服输,干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坚持干到底的性格是出了名的,有一次班里几个值日生没干值日,地上随处可见雪糕包装袋,瓜子皮,铅笔屑,被学生会减了分,班主任知道后问今天谁值日,那几个值日生竟然异口同声的喊,李财雷,李财雷。班主任也没经过调查,随口就说了一句,李财雷,下了课把操场上所有的垃圾都给我去拣干净。李财雷也没去解释,下了课真就去操场拣垃圾,而且拣了一上午,真就把操场上的垃圾给拣干净了。我问他为什么不去解释,他说他喜欢去劳动,锻炼体质,防止挨揍。还有一次我跟他下象棋,下到大结局的时候,我已经有百分百的把握赢他了,想输都难,除非他老将连蹦带跳既能当炮又能当车使。我说,快走呀,别磨蹭了,你输定了。他说,让我想一会,我得破这个残局,改变局势,想一个一招制敌的棋。我说,行,你想吧,我先回家吃中午饭了啊。中午饭我吃了一个馒头,两盘菜,喝了一碗水,睡了一个午觉,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我去了学校,看见李财雷还保持着上午思想者的造型,我说,想好了没?你回家吃饭了没?他说,快了,还没吃呢。过了一会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我说,别想了,算我输了,我认输了行吧。他说,你怎么能输呢,你看,你比我还多两个马,两个车,两个炮,你怎么就能输呢。
  愣是凭这种百折不挠对什么事情都不服输的性格,李财雷后来成了我们校学习最好的人,什么学习标兵,三好学生的头衔全往他身上堆,奖状发的多他都拿不了,虽然我们知道外面奖状两元一个,为了过个好年,我们都能买一个回家,但我们还是觉的我们之所以没奖状是因为学校财政紧张,所以奖状买的少,奖状买的少,李财雷发的多,所以我们就没有了,愣是凭这种逻辑,李财雷又挨了一次揍,也是小学挨的最后一顿揍。
  小学毕业,照毕业照那天,从早晨开始照,轮到我们班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太阳升到至高点,温度高,阳光毒,但大家汗流浃背仍没忘了摆造型,随着一声“黄瓜”跟一声“喀嚓”的声音,我们小学便宣告束了,只留下了我们傻傻的笑容。我刚要回家的时候,被李财雷一把拉住,他说要跟我单独照一张,说我是他小学唯一的一个朋友。我答应了,冲朋友两个字眼。于是我们俩摆了一个特亲密勾肩搭背的造型,记录了我们之间在我看来微不足道的友谊。那两张照片洗出来我看了一眼后就不翼而飞,就在也没见到过。
  后来上了初中,分道扬镳,他去了镇上最好的门西初中,而我去了市里的南点初中,偶尔通几个电话,从以前的同学的口中得知他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学习好,朋友多,体育也好,成了学生会主席,在门西初中呼风唤雨。简直跟小学判若两人。
  上初三那年,我收到了他的一封信,他把寄信人的地址写的我,而把收信人的地址写的他,没贴邮票,让邮递员叔叔白跑了一趟。信纸还别出心裁的叠了个纸鸭子。我拆开信封,里面有两页信纸,写的密密麻麻的,他在信中先回忆了小学我俩纯洁的友谊,又写了写现在他自己的状况跟理想,说他现在活的很快乐,最后描绘了一下未来,结尾还说特别想我,有空去门西初中看看他。我读完信后,本来是想给他回信的,那几天作业恰好挺多,我又懒,一拖再拖,一直拖了半个月,后来就把这事给忘了,没去看他也一直也没给他回信。打那以后也没在联系过,李财雷就逐渐淡出了我的记忆。
  初四有一次陪同学去买鞋,半路上碰到一小学同学,闲谈的时候,谈到李财雷,我就随便问了一句,现在李财雷怎么样了?肯定混的比以前还好吧。小学同学说,你不知道啊?我说,我知道什么啊。他说,李财雷早就死了啊。我一下子没站稳,膝盖打了个弯,差点没跪在地上,我问,怎么回事?他扶了我一把说,你真不知道啊?李财雷初三得了白血病,住了院,学校还募捐了两万,最后没治好,就这么死了。我没说什么,摆了摆手就走了。路上去买鞋的时候,忽然就想通了李财雷为什么写那封信没贴邮票。体会到了他当时的矛盾心理。自己的脑海好像突然就那么空白了心也随着沉了下去,心不在焉,路上碰了三次自行车,最严重的一个还把我撞倒在地,对方也没说什么,骑着车子就骂骂咧咧的走了。我陪着去买鞋的那同学扶了我一把后,问,你没事吧。我说,没事,不过我想问你件事,假如有一个人,他跟你的关系看似一般,但他在最后的日子想见到人却是你,那他把你当他什么人啊?同学说,那他肯定把你当他最亲的人。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我的高中日记(上)(8)

  我躺在床上发呆,安静的发呆,看着窗外同样沉默的灰黑的天空飘着灰白的另人心疼的的云朵跟惨白凄凉的月光,听着孤独的寒风呼啸的在我耳朵旁边蔓延带走了枯黄落叶与浓重的叹息,景色凋零,愁结满怀,满眼的黑与白,仅仅只剩下黑与白。


  我发现那些曾经在我眼前轮回过的场景跟人或物,不管曾经怎样的绚丽怎样的多彩,繁华落尽,褪去华丽的外衣,终究只剩下黑与白,我的黑白青春,我的黑白高中,我的黑白过往。
  远去的过往像时间一样划落,记忆中的过去已经变的不真实,时间带走了昨日的黑白照片,留下了今天的泛黄底色。
  我坐起来,掖了掖被子角,视线看向窗外。
  我想,这个冬天终于快要结束了吧。
  熬了整整一个月,终于放假了,我,阿仁,小丫背着重重的书包归心似箭。阿仁建议打车回去,对此我双手赞成。
  我身先士卒,起表率作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五毛的,九八年版的,看样子还挺新,放到小丫手里。
  我说:“就剩这些了这个月。”
  阿仁特鄙视的看着我,逐一摸遍身上的口袋,里里外外摸了好几次,动作做的惟妙惟肖,然后露出早已用的炉火纯青的笑脸说:“哎呀,我的钱包忘学校了啊。”
  小丫叹了口气,说:“脸皮厚了,干么都成。”
  拦了辆车,冲着小丫付钱的份上,我跟阿仁也做了一次绅士,特有风度的说“女士优先。”
  那车的速度好比是某些公务员的工作效率,到了家已是黄昏。
  我跟小丫大眼瞪小眼各回各的屋。开灯,扔背包,脱鞋,然后一头栽在床上倒头便睡,回家的感觉真好。我说。
  到客厅,我抱怨说,还是家里好,家里的床真舒服,宿舍那怎么比啊。妈说,我们上学住宿舍的时候都没床,就几块木板拼起来,能躺人就行。你们上学是为了学习,又不是去为了享受。我说,您说的对。上学就是为了学习。妈说,难得你回家一次,炒菜去吧,我给你打下手。
  “妈,其实做糖醋鲤鱼很简单的。”我一边洗净鱼鳃一边说 ,然后在鱼的中部两侧各划了几刀。
  小时候我的理想就是要当一名厨师,俗点也叫火夫,当时的思想很单纯,仅仅想着吃,自己喜欢吃什么自己做,然后开一家有自己特色的餐馆,虽然这个职业跟神圣,光荣,崇拜等词沾不上边,但我后来却一直为此努力着,我记的学会的第一道菜是炒鸡蛋,后来学会了重庆怪味鸡,然后是苏州的盐水虾,再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边看菜谱边自己在家实习,后来还认了师傅,跟几个大厨特地学了好几个月,厨艺一日千里,顶替我爸成了家中新一代的厨神,每逢家中有亲戚朋友来访,我都乐意展现自己的厨艺,有一年暑假,我爸一朋友酒楼新开张,聘我当厨师,也就管管拼花炒个小菜之类的,车前马后的忙了一个月,给了我四百大洋,高兴了一个暑假,我记的那年我好像十二岁,才刚够着抽油烟机的按钮。不过临走的时候大厨师说我味觉不太灵敏,而且看我的体质也不能在厨房里久呆,不适合这个职业。
  “糖醋鲤鱼老家可能是北京的,我也不太清楚——把淀粉化成糊状,涂抹早鱼的身上,锅内放入油,放在热火上,妈,记住,一定是热火,然后将糊好的鱼放入锅内炸,把糖啊,酱油啊,盐啊等作料调成汁,等鱼炸透,两面焦黄,捞出撒上即可——妈,糖呢?好久没回家了,忘了。”
  我转过头来,看到我妈仔细的看着我。
  “在厨子上面。”妈说,然后静静的继续看我调汁。
  刚做好饭,阿仁就噼里啪啦的从楼上下来了,小丫开的门,不用说,一定是来蹭饭的。
  阿仁一进门马屁横溢。
  “哎呀,干妈啊,您这是越活越年轻了,你看看这皮肤哪像是三四十岁的人啊,说一二十岁的都有人相信。”
  我妈听了这句客套话,脸上立即笑成了一朵花。问:“吃了吗?”
  “没吃,这么上您这来蹭饭嘛!”阿仁倒还挺直接。
  “好香啊,天平炒的吧,小丫,你也不学学你哥,连鸡蛋都炒糊了,将来怎么嫁的出去?”
  吃完饭妈就回屋睡觉了。
  我跟阿仁陪小丫看完凄美的韩剧看国产动画,而且我看韩剧都看出了经验,恋爱一定要早,越早越好,女主角肯定得死,死的不明不白,偶尔出个车祸玩啊,得个白血病啊都很常见,肯定还有得有挑拨离间啊有第三者插足考验主角啊之类的,有好几次我都未卜先知,随便说了一句这人肯定得死,没想到过了几分钟,一辆黑色跑车急弛而过,那人“吧唧”一声就被撞死了。但更无聊的还是这年头的国产动画,总算是烂到底了,太注重教育意义而忽略了动画的真谛,乱七八糟的故事情节加上没有意思的对白成了国产动画的共性,名字却起的 诱人,叫变性金刚,看了一会发现故事情节基本老套,就跟应试教育在名字上摇身一变成为素质教育一样,换汤不换药,还浪费了好名字。
  阿仁拿过遥控器,换到了体育频道,主持人先是公布了NBA去年季后赛的东部赛区的名单然后跟今年的做了详细的比较,然后是转播公牛跟热队的比赛,我跟阿仁聚精会神旁若无人的看起来,小丫对NBA不感兴趣,因为她就就能记住个遥明,说也不知道一群人追着一个球打的什么劲,怎么不把篮框做大点之类的。
  小丫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也回屋睡觉。
  看完了上半场,中场休息,一群金发美女拿着两块类似抹布的东西在场中央伸胳膊蹦腿儿的活蹦乱跳,我跟阿仁对他们的舞姿与身姿评头论足,金发美女跳完了,屏幕开始跳,我走到电视机跟前使劲拍了两下,没有效果。
  “你挪挪脑袋。”我说。
  “干嘛啊,电视机又不指望着我用脑袋接受信号。”
  “你哪那么多废话啊,你让开,我过去看看是不是有线没插好还是其它。”
  “你说清楚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就算你这么真诚的看着我,我还是不知道啊。”
  经过我的一番手脚在阿仁的英明指导下,电视机终于不跳了。
  我跟阿仁看着黑屏放眼欲穿,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
  “你跟对门熟吧?找人来看看怎么回事!”阿仁问我。
  “还行,就我跟乔丹关系差不多。我估计是电视机的事,不是我技术的事。”

  “那感情人家不认识你啊。”


  “那下半场怎么办啊?你又不认识人家,自己又不会修。”
  “我怎么知道啊,要不去对门家看。”
  “万一人家老公不在家怎么办啊?”
  “人家老公在不在家管你什么事啊?”
  “你看,万一对门是个女的,人家老公没在家,电视还在卧室里,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总不太好吧!”
  我说:“你小子思想怎么那么腐朽呢。对门就住着一大学生,自己租房子住,平常根本见不到人,你让我去哪认识他去啊。”
  “你让开。看我的。让我试一下。”阿仁说。然后走到电视机跟前,冲着上面使劲砸了一拳,电视机又有了画面,而且还特清晰。
  “你都能自己开修家电的铺了。”我说。
  “那是,我家电视坏了,我就这么修。”

我的高中日记(上)(9)


“师傅,就这,靠边点。”阿仁递过一张大团结换回来四张小团结。下了车我边哈气边四处张望,在路灯旁看到了李光。
  我们走过去,看了看李光打扮的特前卫,跟表演行为艺术似的,头上带一耐克的帽子漏俩洞,上身穿着羽绒服下身穿一裤衩,蹬着一双贼亮的拖鞋,造型是双手裹着羽绒服弯着腰叼跟香烟,俨然一幅没文化的地痞小流氓或者特有文化的艺术家的架势。
  “小日子过的不错嘛,都穿耐克了。”我说。
  “瞎混呗。冻死了,赶快回家。”李光迫不及待的说,然后搓了搓手。
  提前李光,我想,在东大街上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以前一个院的,也算是从小玩到大,我跟阿仁刚升初中的时候他已经大二了,等我们升了高中他已经大学毕业了,反正我一直觉的李光能考上大学真是件怪事,记得他高中的时候他就经常替别人打架揍人赚点外快听说价格还挺公道当时还兼职小偷小摸,大学的时候还隔三差五拿着学校隔了夜的油条去撬下水道井盖,于是出现这样的场景——早晨起来锻炼的中年人为了更好的晨练或者怕迎面吹来的风破坏了发型或者怕迷了眼慢慢的倒着跑,刚跑几步,“扑通”一声就掉下水道里了。李光赶快过去拉人家,等磨磨蹭蹭把人家拉上来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李光,不是雷锋。这些事都是李光这么说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后来大学四年碌碌无为,英语也没过六级,只拿了个结业证,踏入社会好吃懒做眼高手低,动脑的活干不了,费力气的活不愿干,成为待业青年,在饭店里传个盘子递个碗顺辆自行车收点保护费当个网管跑天儿腿,竟从东大街里混出了名堂,不过没过几天就腻了,赋闲在家几天后思考自己没有一技之长后于是就开始重操旧业,在新搬的小区里小偷小摸,他爸当时就是开防盗公司给人安个防盗门防盗窗什么的,只是一直生意不好,后来父子二人齐上阵,生活提前奔小康,再后来他爸发现了这事之后气的住了院,去医院一检查,结果是晚期直肠癌,住了几天院后医生说,能给病人吃点什么就给他吃点什么吧。打那以后,李光就金盆洗手,自己开了家茶社,雇了几个人,逐渐走上正轨。
  好久不见自然先是客气一番,阿仁跟李光聊的火热。
  我们仨七扭八拐来到李光的新家,打开门里面不少人,乌烟瘴气的跟拍聊斋似的,看样子都是李光以前的朋友。
  一个上身穿着梅花刺绣长发披肩下身穿着价格不菲的牛仔裤的女人嘴里咬着一苹果,看到李光后使着吃奶的劲儿发嗲。
  “光哥,你回来了啊。”
  听的我跟阿仁毛骨悚然,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一起一大片。
  “湖(回)来了啊。” 李光笑着回答。

我的高中日记(上)(9)


入乡随俗,在李光的介绍下我跟阿仁轮流跟这群人点头握手哈腰,握完手后满手一股烟味,打了肥皂洗了好几遍。
  忙了一上午终于帮李光把他茶社什么纪念开业一年大酬宾活动的宣传单发完后又帮他搬了好几箱茶叶,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与生活的不易。
  忙到中午,李光执意要请我们吃饭,开着一辆半新不新的QQ奇瑞轿车去下馆子,车身上贴着一句话——长大了咱就是凯笛拉克。
  “这车你的?”我问。
  “我倒是想啊,朋友的,借来开几天。你俩可系好安全带啊,我可是无证驾驶。”
  到了地方,一下车我就晕了,干呕了好几声,而且李光还说了一句让我特后怕的话,他说,这车质量就是好,颠簸了一路,一个轮子都不少。-
  服务员心灵手巧一巴掌拍死了两只叠在一起的苍蝇,我惊异与这大冬天还能看见这尤物,不禁对这家饭店的卫生起疑心。
  上了二楼,就坐,我们开始点菜。
  李光问我们喜欢吃什么,我说随便。李光说,不给我面子是吧,来,吃什么自己点。我说,林仁,你点。阿仁说,你们俩客气什么啊。吃辣吗?阿仁问李光,李光说,吃。阿仁自言自语的说,这大冷天的,上个麻辣豆腐。然后炒个麻辣鸡,炒个西红柿鸡蛋,上个大碗的八宝粥。好了,就这些。服务生把菜记了下来,说,就这些?阿仁说,仨菜一汤,够我们仨人吃的了。李光说,哪能啊,拿来我点,这个——在加个糖醋鲤鱼,上盆好的北极虾。阿仁说,行了。就这些。李光说,行,先拿三瓶可乐过来。
  正聊着,李光彩铃响了。我想,一个人的彩铃多少能反映这个人情趣跟喜好。而李光的铃声上来两句就是俺挣钱了,俺挣钱了那首。看来,从学生蜕变为小老板,连喜好都变了,以前他自己的铃声是班得瑞的Anne's wonderland时还常说别人的铃声俗呢。
  上菜之前,我们就这么聊着。我说,今天这天气有点冷。李光说,这算什么。你们还没见过真冷呢,前几天去福建有急事,走的高速,路上下着大雪,风呼呼的刮,躲在驾驶室里还冷,到了下站的休息室,房间都满了,凑活着在过道里睡了一夜,半夜冻醒好几次。你们是不知道。那晚上能冻死人。阿仁说,你自己去的?李光说,哪能啊,跟朋友,开累了换班。阿仁问,驾驶室里能坐几个人?李光说,三个吧,干吗?阿仁说,下次去的话,叫着我,长这么大,我还去过这么远的地方呢。李光说,你等毕了业再说吧。你们学习怎么样?老样子。我说。不上不下。阿仁说。
  菜后来在我们实在聊的山穷水尽一穷二白无话可说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才上来了,我们仨早等着饥不择食,一人一筷子,有事没事边聊边吃边喝,李光站起来给我跟阿仁各盛了一碗八宝粥,然后说,今天的枣还挺多。我说,以粥代酒,祝你事业有成。阿仁也说,对对。李光乐呵呵的说,同样,学业有成啊。我说,一干而净。李光说,别,慢慢喝,别烫着,还有枣呢。

我的高中日记(上)(10)


吃到开始喝汤的时候,李光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元钱递给阿仁。
  阿仁夹了一口菜说:“这是干嘛?不就帮你一上午的忙嘛,给什么钱呢,请吃顿饭不就成了。”
  “不是,我就是想让你再帮个忙,我是这么打算的,想让你给我店的专营茶叶做个宣传主页,然后在咱们华市信息港上宣传宣传,毕竟现在是信息时代,咱们也得紧跟时代潮流啊。” 李光笑着说。
  “这多点事啊,给什么钱呢,这简单,我有个朋友就在信息港是什么版的版主。特火,交给他去办就行。这钱什么的,不能要,举手之劳而已,客气什么呢。”
  李光坚持给,阿仁坚持不要,我看再这么推来推去,天一会就黑了,于是我打圆场说:“算了,李光,不就做个宣传主页嘛,芝麻点小事。”
  阿仁也附和道:“芝麻点小事,就当这顿饭抵了,你再这么客气来客气去的就见外了。”我想,做了几年的买卖,李光变的不仅仅是喜好。
  和李光告别,已到了傍晚。
  出了门外面一阵寒风,冷的让人瑟瑟发抖,我说:“直接回家啊?”
  “那怎么回去啊。”
  “打车吧。真冷,这天。”阿仁说。
  我看着远处的夜幕发呆。哈了口气。
  路灯的微弱光芒若隐若现。
  时间过的很快,上了几天课后,分科考试如期而至,快的像是F1安了飞机的翅膀,以前叫快,现在叫飞快,周围的同学都抱怨说还没复习好,而我跟阿仁的抱怨则把他们最后的“好”字去掉。
  今天一天考完了化学,物理跟历史,明天还要考政治,语文,英语跟数学,自我感觉考的一般,忧喜参半,抓紧时间又背了会政治。叹了口气,翻着崭新的数学练习册,一片空白,会做的不愿做,不会的做不出来,所以就都空着。
  第四节晚自习下了,仅仅把第一章开完,知识要点却在脑海里乱成了一锅粥。心情差的回了宿舍也没多说几句话,倒头便睡。
  可能潜意识里怕一觉睡过去第二天醒来脑海里储存的仅有的那点知识也会忘了一干二净,所以一整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第一场考政治的时候哈欠连天,强迫自己清醒。我对自己说,坚持住,考完了,睡个一整天。我凭借昨天晚上的记忆,加上自己独特的见解,只要能想起来的,“唰”“唰”的全往卷子上写,写的挺快,怕慢点就给忘了,也不管对不对题目,只要沾边就答。批卷的老师看了感觉沾边就给分,不对就不给分,总之他不能倒扣分吧。我这么安慰自己说。于是又写了一大堆。把题都答完了,黑压压的一片,看上去也壮观。
  监考的两个老师在讨论问题,我趁机拿出面包咬了一口,边咬边四处漫无目的的看,看见前面一个别的班的学生,情况跟我差不多,也不知道答点什么好,但人家不打无准备之战,偷偷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小字的纸条,立即如有神助,思路顿开,兴奋的答题。老师一过来,他立即把纸条用胳膊压住,摆个思想者的造型,做冥思苦想状。

我的高中日记(上)(10)


过了一会,两个监考老师一前一后去接水了,我随便又写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我一侧头,看见一男生跟一女生看样子像交头接耳,反正不是打情骂俏。我想,他们肯定特崇拜毛主席,因为毛泽东在1964年春节座谈会上曾说过,考试可以交头接耳,无非是自己不懂了,问了别人懂了,懂了就有收获,为什么要死记硬背,人家做了,我抄一遍也行。所以他们两个有毛主席这句话做后盾,才这么明目张胆的对题。
  “那位同学。” 监考老师说。“看什么看,说你呢。考试的时候不准吃东西。”
  我自觉的把剩下的半个面包放回到后面的桌洞里,想不抓作弊的却拿我开炮。
  上午考的不怎么样,中午去食堂吃饭,还惦记着下午的考试,所以就匆匆扒拉了几口。赶快回班背语文。班里讨论的人声鼎沸。
  下午第一场考语文。对其他人来说题目难度适中,但对我来说却偏难,默写填空五个题空了俩,古诗鉴赏也没读明白,而更要命的还是作文,题目是“我的理想”,虽然是老题目,但我也没什么好写的,也写不出什么新意来。但要求却不低于九百字,平常练笔我都写不到八百字,给远方朋友写过最长的一封信才两千字左右,其中还抄了五百多字的流行歌词。寄出去之后没过几天又被退了回来,说我没贴邮票不给邮寄。我想,那肯定是我一下子写了那么多字,大脑太激动所以忘了贴邮票了竟然把同学的大头贴给贴上了。现在一下字让我写九百字,我有点被吓到了的感觉。
  既然字数写不够,也写不出什么新异,又不想让老师打的分太低,所以只能从格式上下手。我先写了个诱人的题目,叫《寂寞女人吻》,然后引了一行的题记,是达利说的一句话,“我和疯子最大的不同就是,我没有疯。”然后举了几个关于理想与奋斗辨证关系的例子,用金字塔的形式引了一首诗,加上几段自己都看的不太明白的浅显议论,最后又写了几段空洞华丽的文字做为结尾。写完之后沾沾自喜,感觉高考满分作文不过如此,不就创新嘛。不知道打分的老师是否喜欢复古,如果是的话,我应该学习古人竖着写,结尾压个手印盖个章——电视上演的供状就

这个形式。这样的话,老师可能感觉给我满分太有损我的才华,应该给我打了个比满分还高的分数。


  最后一场考的数学,看看第一题不会,又瞧瞧第二题还不会,自信心就先泄了一半,最后越做越糊涂,像是陷在泥潭里,一脚踏进去出不来头绪,急火攻心,陷些失去理智把卷子撕了。在我理智失去之前,我做了个理智的决定,提前交卷子走人。在呆下去也没意义也不指望着自己一下子就把一个学期没学会的东西突然就学会了。交了卷子,也没心情去吃饭,小跑回宿舍睡觉。

我的高中日记(上)(11)


睡醒了,刚好考完最后一场,磨磨蹭蹭的洗了洗脸,穿好衣服,
  杨臣打一回来就在笑,虽然只是嘴角张了个弧度,但我们看的出他确实在笑,既不像淫笑也不像奸笑更不是傻笑,笑的挺让人毛骨悚然。也不知道是考的太好了大脑秀逗了还是考的太差了精神失常了。
  “怎么了,什么好事啊,自己偷着乐,说出来大家一块分享啊。”洁文说。
  杨臣像小女生一样撒娇发嗲:“你——猜。”
  我一摸他脑门,不发烧啊,那看来不是发春就发骚。
  “我冷,别笑了,行不,我求你了。”阿仁说。
  杨臣挑挑眉毛说:“你们不知道啊,今天考试坐我后面的哪个女生特可爱,跟从卡通里蹦出来似的。皮肤特好,眼睛又大又圆,小巧玲珑的鼻子,樱桃小嘴。说话特别好听。”说到这里杨臣故意顿了一下。
  “然后呢?”我们仨异口同声接着迫不及待的问。
  “然后我就流鼻血了。”
  “不会吧。这么夸张。”
  “几班的,问她QQ号了吗?”
  “你们说还是我说。”
  “你说,你说。”我们说。
  杨臣眼睛立即眯成一条线,却很聚光,神采奕奕的照着我们仨睁不开眼。
  “我本来想说,这位同学借点卫生纸,但转念一想,不太绅士,老师告诉我们得说话得体,对不同年龄段得用不同的词,给人家谈话的对方留个好印象,便改成,这位同学,请借我张纸巾。但我刚把头转过去,她却先冲我笑了一下,我一激动,就说错话了。”
  我们仨像是在听杨臣讲一个悬念极大的推理故事,迫切的想知道结尾,又是迫不及待的问:“说成什么了?”
  “我说,这位同学,借点卫生巾。”
  阿仁问:“不会吧,她说什么了没?”
  “她没说什么,她就一直绯红着脸。”
  “然后呢?”我们问。
  “然后我就耳红面赤的跟她解释说,我想说是纸巾,真对不起。”
  “她什么也没说,一直绯红着脸,不过给了我一包纸巾。”
  “然后呢。问她名字了吗?”
  “问她QQ号了吗?”
  “那你都干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干啊,就一直沉默啊。”
  我们听到杨臣讲的这个悬念极大的推理故事结尾竟然是这样,忍住的想骂他。
  “你们都考的怎么样啊?” 杨臣问。
  “还行。” 洁文说。“数学空了一个大题。上不了一百三了。”
  我这才发现我与好学生的差距,人家是数学空了一个大题,而我是数学就做了一个大题。人家底线是一百三,而我的上限也就###十。
  过了几天,试卷发了下来,伤心欲绝,幻想中满脑子的耐克标志角度弯曲的全成了叉号。其实我倒不是很介意打的是勾还是叉,我更关注的是那个分数,不过分数也不尽人意,像是长的极丑并且很没自信的女人照镜子,自己都厌恶的不想看。有人说丑到极至就是大美,我想按这个推论来说,我现在的成绩就是大美。想起后排男生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考的不好不是考的人不行而是出题人出的不行。心里顿时宽慰不少。好比是明明自己长的不好看但偏要赖在镜子身上一样。有人还说,这样能增加自己的自信。书包网

我的高中日记(上)(15)


  美丽的烟火繁华后的凄凉
  那片破空而来的哭声
  飘荡在混乱的加了冰的咖啡里
  写完了两首离下课还有半小时。无聊的爬在桌子上探头探脑的要看许慧欣写的什么,结果发现她看着窗外发呆。
  我说:“你干什么呢?”
  我自讨没趣,看借来的在学生之间广为流传的小说。记的许慧欣曾经对现在的这些青春小说做过一个标志性总结,按内容来说离不开蹲监了,弓虽.女干了,被车撞死,父母双亡,同性恋,精神错乱,第三者插足,打胎,自杀,我孤独我寂寞,莋爱随便的就像吃饭一样,故事情节更是雷同,男女主角恋爱肯定有更漂亮但恶毒的女人出场,或者更体贴的男人献身反面人物,朋友互相出卖,女的怀了孕不是打掉要不然男的不要,打架的时候男主角往往一个顶十个,还得摔个酒瓶,认为摇滚就是吸毒,张开翅膀从楼上跳下去被车装死,血会流的很漂亮,没事无聊得个性病,从小父母双亡的小女孩张大了肯定特漂亮,千万别难产,一难产就死定了,男主角千万别帅,一帅就出事,有的小说从一开始男女主角出场死人一直死到最后,按这个速度来说,中国根本不用计划生育。而我看的这本就是集中了上面的所有的模式,一点现实感

也没有,但封面上竟写着号称震撼亚洲之作。


  “看么呢?” 许慧欣问。
  我放下手中的书说:“没看什么。”
  “没看什么你看什么呢?”
  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看到MISS杜放下手中的化妆镜,先是动人的微笑了一下,然后招呼我过来坐,我知道这是句客套话,当然不敢真坐。直挺挺的说自己喜欢站着。
  MISS杜用一贯不冷不热的语调问:“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自己说吧。”
  我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想自己没犯什么错事,于是皱了皱眉,镇定的说:“不知道。”
  “早操?今天早操我没去,是因为我肚子疼,跟班长请了个假去了卫生室了。”其实不只是今天我没去早操,自从开学我就没去过,我感觉一群人在幼稚的广播操背景音乐下做更幼稚的广播操一点意义都没有,不就伸胳膊蹦腿儿嘛。我每天梦里起码要做几十个俯卧撑和仰卧起坐。
  “没去早操?” MISS杜自言自语的说。
  我一听MISS杜疑问的语气,恨不的抽自己两个耳光,同时也知道什么是沉默是金。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为了以假乱真还故意紧锁眉头。
  “给,自己看吧。”
  我满腹疑惑,接过来细细阅读。
  高一级部重点文二班,杜天平同学,在文明礼仪检查期间,发型不合格,违反了校纪校规,同时在学生会检查人员检查时,与其发生争吵,更加严重违反了校纪校规,经级部研究,学校同意,扣该班班级量化管理分五分,该班级年终不得评选优秀班级体,任课老师年终不得评选优秀老师。并给予杜天平通报处分。特此通知。
  后面是一个触目惊心鲜红的大印章。
  “老…老师…这个…这——”
  “不用解释了,任何解释都是掩饰,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下午抽个空把头发剪了,写个检讨贴在后黑板上。”
  “是是是。当然,当然。”
  “剪发的钱还够吗?不够我先借给你。”
  我说:“够,够。”想老班这个月的奖金就这么泡汤了,我还能有脸面在让老师破费啊。
  两旁的灯光很明亮,舞台布置得很简单,除了角落里放了两个略大的音箱跟正中央放了一个略高的话筒外,别无其它.学校的评委老师坐在舞台的正前方,而观众席在老师的身后.舞台上一些技术人员正在最后一边检查音响跟线路,舞台下高一新生个个捧着一大堆零食,谈笑风生,时不时的还去个厕所发个怪声不时的骚动几下,我,段风,杨臣,许慧欣,阿仁,小丫,岳灵,还有被强拉来的杨旧生。一起坐在最后一排摇旗呐喊。
  报幕的傻孩子终于在人们期盼的眼神中樱唇微张。
  “南点高中第一届文艺比赛正式开始,下面出场的第一个节目是来自培养一班的中国武术。”
  闪光灯“啪”“啪”做响。
  几个明显发育不良的男生在后台贼头贼脑的蹦到了台
人物速写,男性... 人物速写,男性

可选中1个或多个下面的关键词,搜索相关资料。也可直接点“搜索资料”搜索整个问题。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北面羽绒服上身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