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点了经脉打绞第二个,能再多打一个,但是不能触发套装

手厥阴心包经的准确位置:从人体胸中开始,浅出属于心包,通过膈肌,经历胸部、上腹和下腹,络于三焦。

它的支干脉:沿胸内出胁部,当腋下三寸处(天池穴)向上到腋下,沿上臂内侧(天泉穴),于手太阴、手少阴之间,进入肘中(曲泽穴),下向前臂,走两筋(桡侧腕屈肌腱与掌长肌腱之间)(郄门穴、间使穴、内关穴、大陵穴),进入掌中(劳宫穴),沿中指桡侧出于末端(中冲穴)。它的支脉:从掌中分出,沿无名指出于末端,接手少阳三焦经。

本经一侧9穴(左右两侧共18穴)。其中8穴分布于上肢掌面的正中线上,1穴在前胸上部。首穴天池,末穴中冲,主治胸、心等循环系统病症、神经精神方面病症及本经脉所过部位之病症。
本经穴位:天池穴、天泉穴、曲泽穴、郄门穴、间使穴、内关穴、大陵穴、劳宫穴、中冲穴。

现代医学并无心包这个名词。古时候的中国人,视心脏为人体重要的器官,故认为心脏外有一层膜保护心脏,而此膜即称为心包。因此,心包有保护心脏、使心脏机能正常运转的功能。心包经是通过分隔胸腹的三焦中的膻中、中脘、阴交三个重要穴位的经脉。通过胸部后,经侧腹、手的内侧、手掌、中指一直连续下来。心包经包围心脏,有保护作用,若有受损其所呈现的症状和心脏受伤害时一样。如脸部上火、发红。心悸、目黄。沿着心包经的经脉,由胸到侧腹,会产生疼痛、麻痹感。并伴发抽筋、手掌发热等症状。心包经有异常时,压迫胸部的膻中穴位有痛感,背上第四胸椎旁的厥阴俞穴位感觉有硬块。心包经的穴道包括天池、天泉、曲泽、郄门、间使、内关、大陵、劳宫、中卫等。心包经异常时,请利用以上列举的穴道加以治疗,症状就能获得改善。

在日常生活中,对于两臂我们可以采用拍心包经的方法。

首先要讲按摩的原则。一般来讲,按摩按手臂内侧就可以了。像拍心包经就是走阴而不走阳。因为阴是为血,它不容易动;阳气为气,易动,所以只要把阴经活动开了,阳经自然就能走通了。

拍心包经先要掐住腋窝下的极泉穴,极泉穴为心经上的穴位,是解郁的大穴。如果人经常郁闷,就可能在腋窝下长出一个包,这是心气被郁滞的象。把极泉穴弹拨开了以后,就能逐渐化解了包。

如何衡量是否弹拨到了极泉穴呢?当我们弹拨腋窝下的一根大筋的时候,出现无名指和小指发麻的情况,就是弹拨对了。然后在这里多弹拨几下,同时用空拳沿着手臂的中线慢慢地拍下来,就能够化解心郁。

《黄帝内经》中认为,心经是君主之官。君主之官就有个特性,就是君主不受邪。心包经相当于心经的外卫。外卫是代君受过者,就好像过去的宦官。如果君主有了问题,我们不能去打君主,就是不能直接去打我们的心脏,那会更加危害我们的身体,但是,我们是可以去打宦官,宦官就是替君主受过的,所以可以去拍打心包经。我们平常可以多弹拨腋下的极泉穴,然后拍打两臂前缘的中线,这个动作对缓解心经郁滞等多种疾病很有好处。

在心包经上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穴位-膻中穴。这个穴位于两乳的正中线。膻中也是解郁的大穴。生活中,如果我们被气着了,经常会不自觉地拍打自己的胸膛,实际上是在拍打膻中穴。中医里认为,心包主“喜乐出焉”,就是我们的快乐都是从胸口的膻中穴这里出来的。所以,有句老话叫心花怒放。心花怒放的着眼点就是指膻中穴。膻中对于人体是非常重要的地方,西医的角度就相当于胸腺。

日常生活中,每天晚上没事儿的时,就可以拍心包经,特别是患有失眠症的人,这样做既是养生保健,还是消除失眠的好方法。

涉及心包经还会有一个问题,有的人手心老出汗,这相当于心包经不收敛,因为人的心包为厥阴经,是主收的,不收敛就会手心出汗。常有人只要一紧张就爱拼命地搓手,这种下意识动作其实也是一种自救,一种自我的帮助,搓手心就是在刺激心包经。那么什么叫“天”呢?其实人的身体就是我们的天,我们的生命就是我们的天。就拿人心情紧张时搓手心这个动作来说,就是人在下意识地刺激心包经,导致手心冒汗,但我们不会去拍打心脏,那样就伤害了身体。人只有在喜悦的时候,才会捂住心脏这个地方,不使心气过于外泄。这些有趣的现象其实在间接地告诉我们很多养生的道理,不要忽略了人体本身的这些下意识的动作,每一个动作都有意义。

说明:在心包经的穴位进行按摩,在上图中所标示的位置附近寻找穴位,找到了穴位,稍用力压就会感到明显的痛感就对了。每天在每个穴位按摩2-3分钟。

除了心包经之外,应再按摩任脉的膻中穴(两乳之间)和膀胱经的昆仑穴(外侧脚踝后方腱前凹陷处),其中昆仑穴的按摩应在按摩心包经之前实施,这样比较容易将心包积液排出。

中医有许多强心的药,其实其中效果最好的,不过和按摩心包经相同而已。强心最好的药就是人蔘,因此按摩心包经和服用人蔘有着类似,甚至会有更好的效果。

从中医五行理论,心属火,脾主土,火能生土,心脏的能力提升,必定能够提升脾脏的能力。由于心包经的通畅,能使心脏发挥正常功能,间接提升了脾脏的能力。脾脏是人体免疫系统最重要的器官,因此按摩心包经可以提升人体的免疫能力。多数疾病,按摩这条经络都能对身体有很大的帮助。

心包积液的形成,主要是身体中出现了疾病,脾脏将主要能力用来和疾病对抗,就将运水的工作暂时搁置下来,心包中的废水就积了下来。由于人体多数的维修工作都在夜间睡眠时进行,因此,多数的积液情形会出现在早上,通常到下午就会退去。

心包在中医里是一个独立的经络,许多病症都和这个经络有关。从解剖学来看,心包是心脏外部的一层薄膜,和心脏之间有部份体液,做为心脏和这层膜之间互动时的润滑剂。供给到皮下的血液也相对的减少,是肥胖形成的主要原因之一,因此按摩这个心包经络是减肥最重要的工作。

但是当疾病严重时,人体会不停的和疾病对抗,这时积液就会长时间不退,使得心脏的机能减低,脾脏对抗疾病的能力也跟着下降,进一步恶化心包积液的情形,形成了恶性循环,人体会和疾病形成对峙的局面,就出现发烧的症状。这时人为的按摩心包经可以快速将心脏中的积液排除,提升心脏的能力,帮助脾脏打赢这场战争,烧就退了。因此,按摩心包经也是退烧的最好方法。

按摩手厥阴心包经上的穴位时,在人体胸前肋骨的下方,可以听到流水声的变化。在按摩前先听其声音,按摩穴位时再听,就能比较其差异,其声音的差异就像在挤出容器中的液体一样,压了穴位一会儿就能听到一些东西流了出去。由于按摩的穴位和声音的出处有一段距离,因此从手压下去,直到听到声音的变化,有一段时间差,按摩每个需要按摩的穴位都会产生声音,如果长时间按摩一个穴位,既没有痛感也没有回馈的声音,就表示这个穴位没有问题,不需要按摩。

由于按摩时会阻断经络中体液的流动,因此按摩时,先压住穴位,心里数一到二十,然后放开一会儿再压,如此反复进行,每次约三至五分钟。

如果自己一个人在家,没人可以帮忙听,可以到药房买一个医生用的听诊器,用带子将听筒固定在肋骨下的位置,就可以自己按摩自己听了。

简化的按摩心包经方法:虽然整条经络的按摩,能够得到最好的效果,但是在日常生活中,有时并不能坐下来好好的按摩。而身体又正好有不舒服,例如,晕车或晕船时,或平常突然感到胸闷、气喘不过来,手脚无力等,只需要按摩胸口任脉的膻中穴,就能很快使症状得到缓解。

中里巴人介绍按摩手厥阴心包经作用视频

改善心包积液过多需要在膀胱经的昆仑穴、任脉的膻中穴和整条心包经上按摩。可以分为三个步骤,第一步先按摩昆仑穴,第二步按摩膻中穴,第三步按摩两手的心包经。

昆仑穴在膀胱经上两脚外侧脚踝后方凹陷的部位。膀胱经是身体各条经络排除垃圾的出口,就像身体的大排水沟一样。身体十二个脏腑相应的经络,在膀胱经上都有对应的穴位。在实际的操作中,发现按摩昆仑穴能够有效帮助心包经的通畅,而且先按摩昆仑穴,再按摩其他心包经相关的穴位,效果最好。因此,将这个动作放在改善心包积液的第一步。心包积液过多时所积存的都是身体的废水,先按摩膀胱经上的昆仑穴,可以有效疏通排水的出口。

可以用食指第二个指节按摩昆仑穴。按摩的时间约1-3分钟,如果按摩时有强烈的痛感,则按摩的时间长一点。通常不痛时代表经络应该是通畅的。但是当身体血气很低时,会由于身体神经系统的迟钝,造成即便经络不通也没有痛感。按摩昆仑穴就能在肋骨下的位置听到流水声的变化,因此,理想的做法可以一边按摩一边听流水声,一段时间之后,就能掌握按摩的诀窍。

膻中穴在身体正面中线的任脉上,在两个乳头的联机和身体中线相交的位置。可以用大拇指按摩膻中穴,心包积液过多时,这种按摩有强烈的疼痛感。每次按摩1-3分钟,不需要太用力,免得一次按摩之后,接下来几天一碰就痛。用手按摩膻中穴的缺点是很容易造成强烈的疼痛感,另外有一种类似气功的方法,利用意念按摩就没有这个缺点。

把手指轻轻放在膻中穴上,完全不用力,只是指引自己的意念集中于膻中穴。数分钟之后,指尖上如果能感受到和心跳相同的脉动,就表示意念已经集中于那个穴位了。然后持续一段时间,时间愈长愈好。这就是意念按摩,比用力按摩的效果更好。这个方法用来按摩胸前的主要穴位,有很好的效果,但四肢上的穴位则由于意念不容易集中在那些部位,需要一段时间的练习才能做到。

以前孩子小时,我常用意念按摩的方法帮助孩子顺利入睡。方法是将我的手放在孩子的膻中穴,把我自己的意念集中于指尖,同时要求孩子也把注意力集中于我放手指的部位,当他的意念集中时,我能立即察觉血脉的跳动,就像手摸着心脏似的。他一分心,脉动立即消失,随即敦促他集中意念。这时他身上的血液会往膻中穴集中,大脑的供血减少了,很快就能人睡。这是帮别人意念按摩的方法。

在帮别人按摩时,也要利用一部分自己的意念才会有好的效果,不能只用蛮力。首先要让自己的意念集中于对方的穴位,如果配合适当的力度(不需要很用力),被按摩的人会感觉力度像是钻人穴位深处,而且愈来愈深,这是最理想的按摩。这种按摩的方法,只要有些微的揉动,幅度不需要太大,也不一定是顺时针或逆时针按,有时只是前后微动就可以。

子午流柱的经络顺序,心包经在肾经的下一条,是从胸往手循行。按摩时则逆着方向从手指尖的中冲穴往胸的方向。

有一种说法,顺着经络循行的方向按摩为补,逆向则为泄。按摩心包经的目的在于排除经络中过多的垃圾,因此为泄。

按摩心包经,通常以大拇指顺着穴位逐一按摩。没有经验的人,穴位的定位是一件很困扰的事,由于每一个人的身高、手脚的长度都不同,因此,穴位不能用一般的尺来量。中医用的是每一个人自己身上某一个部位的长度作为量尺。可以用拇指第一节长度为一寸,或以中指第二节长度为一寸,也可以用食指和中指加起来的宽度为一寸半。

心包经在手臂内侧的中心线上,按摩从中冲穴开始,依序为劳宫、大陵、内关、间使、郄门、曲泽、天泉、天池等九个穴位。寻找穴位时,先用拇指第一节或中指第二节的长度,依下列位置说明找到大略的位置之后,在前后左右附近试按,通常正确穴位点被按的感觉和非穴位点有明显的差异。有时会比较痛,有时会比较酸。刚开始有一点难度,试过几次之后,就很容易了。如果真的很困难,建议就近找个中医专业的经络按摩师傅指导。

·中冲穴在中指指节上。
·劳宫穴在握拳时中指指尖触及掌心的位置。
·大陵穴在腕横纹中线。
·内关穴距大陵穴两寸。
·间使穴从大陵穴上三寸,也就是从内关穴上一寸。
·郄门穴从门使穴再往上1寸。
·曲泽穴在肘横纹中央。
·天泉穴乳头等高线下一寸。
·天池穴乳头外一寸,和乳头等高。

感到胸闷、喘不过气来,手脚无力,日渐消瘦等。

重要观念:传统中医的医疗手段,在古书中的记载是分为砭、针、灸、药四种方法。“砭”指刮痧和按摩的物理治疗方法,是四种方法之首,可见是各种方法中最重要的方法。除了“砭”的治疗效果可能特别好以外,由于它完全不需要特别的材料和工具,只要一双手或简单的刮痧板或瓷汤匙甚至扁平光滑的石头就行了。只要懂得医理,随时随地都能为人治病,是最方便的医疗方法,因此被古人将之列为各种治病方法之首。

一个好的中医应该精通四种方法,视实际需要及资源状况,选择最好的方法为人治病。但是由于“砭”的治疗方法,医生最耗体力,也最耗时间,最不容易赚钱,动手动脚的像在干粗活一样,形象并不是佷好。而开方取药,不但能用最少时间、最少体力为人看病,也能维持医生专业权威的形象。同时在药材上也比较容易抬高价格,可以使医生获得较大的经济利益。

多年演变下来,最终“以药为主”的治疗方法成为中医主流,而各种“砭”的手段却沦为民俗疗法,正牌的医师不屑为之,中医的功效也大打折扣。有些以“砭”治疗为主的疾病,就成了今天的不治之症,例如,重症肌无力(台湾所称“渐冻人”,或神经元疾病)是最好的例子。

重症肌无力最早的成病原因多半是肠胃的细菌感染,加上血气低落,形成了心包经长期阻塞,心包积液长期存在,心脏能力长期低落,使得人体的血液长期没有能力进入肌肉组织。没有血液的肌肉自然没有力量,没有血液中营养的供养,肌肉逐渐演变成萎缩的症状,就形成了严重的疾病。只要依照本书中的方法,使血气不断上升,经络逐渐通畅,这种疾病有机会渐渐好转,最终也有可能达到完全痊愈,唯需要为期三至五年的治疗。但愿这个疾病不再是不治之症,世界上不再有人受困于这个可怕的疾病。

从中医旳病理辩证分析,肌无力是中医所说“脾不束肌”的现象,肌肉无力主要是脾虚造成的。脾属土,心属火,火生土。心脏的能力直接影响脾脏的能力,相反的脾虚也会直接影响心脏,使得心脏形成积液,也就是中医所说的心包经阻塞。而脾脏是人体免疫系统的主要负责器官,脾虚必定是来自肠胃的细菌感染。

重要发现:这种有流水声回馈信号的按摩方法,是我们最早发现的,几乎按摩身上所有经络的穴位,都能在胸腔或腹腔内适当的部位找到流水声回馈信号。这使得我们的保健按摩不再是盲目的进行,而是可以立即从回馈信号了解按摩的穴位对了没有,也能立即知道自已身体的问题在那里,更能够了解治疗的方法有效与否及治疗完成了没有(也就是经络打通了没有)。

心包经在人体12经络之一,中里先生称其为“救命的心包经”。经常按摩心包经,可有效消除心脏外部的心包积液,解除心脏所受不必要的压迫,使心脏的功能正常得到发挥,有能力将血液送到身体各个部位,将堆积的废物带走。

手厥阴心包经上有哪些穴位

 [定位]在胸部,当第4肋间隙,乳头外1寸,前正中线旁开5寸。
 [解剖]在胸大肌外下部,胸小肌下部起端,深层为第四肋间内、外肌;有胸腹壁静脉,胸外侧动、静脉分支;布有胸前神经肌支及第四肋间神经。
 [主治]胸闷,心烦,咳嗽,痰多,气喘,胸痛,腋下肿痛,瘰疬,疟疾,乳痈。
 [配伍]配列缺、丰隆治咳嗽;配内关治心痛;配支沟治胁肋痛。
 [刺灸法]斜刺或平刺0.5-0.8寸;可灸。本穴正当胸腔,内容心、肺,不宜深刺。
 [附注]手厥阴、足少阳之会穴。

 [定位]在臂内侧,当腋前纹头下2寸,肱二头肌的长、短头之间。
 [解剖]在肱二头肌的长短头之间;有肱动、静脉肌支;为臂内侧皮神经及肌皮神经分布处。
 [主治]心痛,胸胁胀满,咳嗽,胸背及上臂内侧痛。
 [配伍]配内关、通里治心痛、心悸;配肺俞、支沟治咳嗽、胸胁痛;配侠白、曲池、外关治上肢痿、痹、瘫、痛。
 [刺灸法]直刺0.5-0.8寸;可灸。

 [定位]在肘横纹中,当肱二头肌腱的尺侧缘。
 [解剖]在肱二头肌腱的尺侧;当肱动、静脉处;布有正中神经的本干。
 [主治]心痛,善惊,心悸,胃疼,呕吐,转筋,热病,烦躁,肘臂痛,上肢颤动,咳嗽。
 [配伍]配神门、鱼际治呕血;配内关、大陵治心胸痛;配大陵、心俞、厥阴俞治心悸、心痛;配少商、尺泽、曲池治疗肘臂挛急、肩臂痛。
 [刺灸法]直刺0.8-1寸,或者用三棱针刺血;可灸。

 [定位]在前臂掌侧,当曲泽与大陵的连线上,腕横纹上5寸。
 [解剖]在桡侧腕屈肌腱与掌长肌腱之间,有指浅屈肌,深部为指深屈肌;有前臂正中动、静脉,深部为前臂掌侧骨间动、静脉;布有前臂内侧皮神经,其下为正中神经,深层有前臂掌侧骨间神经。
 [主治]心痛,心悸,胸痛,心烦,咳血,呕血,衄血,疔疮,癫疾。
 [配伍]配大陵止咯血;配曲泽、大陵治心痛;配梁丘、足三里、太冲治神经性呕吐;配内关治急性缺血性心肌损伤。
 [刺灸法]直刺0.5-1寸;可灸。
 [附注]心包经郄穴。

 [定位]在前臂掌侧,当曲泽与大陵的连线上,腕横纹上3寸,掌长肌腱与桡侧腕屈肌腱之间。
 [解剖]在桡侧腕屈肌腱与掌长肌腱之间,有指浅屈肌,深部为指深屈肌;有前臂正中动、静脉,深层为前臂掌侧骨间动、静脉;布有前臂内侧皮神经,前臂外侧皮神经,其下为正中神经掌皮支,最深层为前臂掌侧骨间神经。
 [主治]心痛,心悸,胃痛,呕吐,热病,烦躁,疟疾,癫狂,痫证,腋肿,肘挛,臂痛。
 [配伍]配支沟治疟疾;配尺泽治反胃、呕吐、呃逆;配水沟、太冲治癔病;配腰奇治癫痫。
 [刺灸法]直刺0.5-1寸;可灸。
 [附注]心包经经穴。

 [定位]在前臂掌侧,当曲泽与大陵的连线上,腕横纹上2寸,掌长肌腱与桡侧腕屈肌腱之间。
 [解剖]在桡侧腕屈肌腱与掌长肌腱之间,有指浅屈肌,深层为指深屈肌;有前臂正中动、静脉,深层为前臂掌侧骨间动、静脉;布有前臂内侧皮神经,下为正中神经掌皮支,最深层为前臂掌侧骨间神经。
 [主治]心痛,心悸,胸痛,胃痛,呕吐,呃逆,失眠,癫狂,痫证,郁证,眩晕,中风,偏瘫,哮喘,偏头痛,热病,产后血晕,肘臂挛痛。
 [配伍]配公孙治肚痛;配膈俞治胸满支肿;配中脘、足三里治胃脘痛、呕吐、呃逆;配外关、曲池治上肢不遂、手振颤。配患侧悬厘治偏头痛;配建里除胸闷。
 [刺灸法]直刺0.5-1寸;可灸。
 [附注]心包经络穴,八脉交会穴-通阴维脉。

 [定位]在腕掌横纹的中点处,当掌长肌腱与桡侧腕屈肌腱之间。
 [解剖]在掌长肌腱与桡侧腕屈肌腱之间,有拇长屈肌和指深屈肌腱;有腕掌侧动、静脉网;布有前臂内侧皮神经,正中神经掌皮支,深层为正中神经本干。
 [主治]心痛,心悸,胃痛,呕吐,惊悸,癫狂,痫证,胸胁痛,腕关节疼痛,喜笑悲恐。
 [配伍]配劳宫治心绞痛、失眠;配外关、支沟治腹痛、便秘;配水沟、间使、心俞、丰隆治癫、狂、痫、惊悸。
 [刺灸法]直刺0.3-05寸;可灸。
 [附注]心包经输穴、原穴。

 [定位]在手掌心,当第2、3掌骨之间偏于第3掌骨,握拳屈指的中指尖处。
 [解剖]在第二、三掌骨间,下为掌腱膜,第二蚓状肌及指浅、深屈肌腱,深层为拇指内收肌横头的起端,有骨间肌;有指掌侧总动脉;布有正中神经的第二指掌侧总神经。
 [主治]中风昏迷,中暑,心痛,癫狂,痫证,口疮,口臭,鹅掌风。
 [配伍]配后溪治三消、黄疸;配涌泉治五般痫。
 [刺灸法]直刺0.3-0.5寸;可灸。

 [定位]在手中指末节尖端中央。
 [解剖]有指掌侧固有动、静脉所形成的动、静脉网;为正中神经之指掌侧固有神经分布处。
 [主治]中风昏迷,舌强不语,中暑,昏厥,小儿惊风,热病,舌下肿痛。
 [配伍]配内关、水沟治小儿惊风、中暑、中风昏迷等;配金津、玉液、廉泉治舌强不语、舌本肿痛;配商阳治耳聋时不闻音
 [刺灸法]浅刺0.1寸;或用三棱针点刺出血。
 [附注]心包经井穴。

随着一声低喝,我一剑刺入了火系魔兽“九尾火蝎”的大脑袋中,“魔斗气”顺着亚夜剑狂涌而入,“九尾火蝎”顿时炸成了粉碎。

  同乌兰娜莎她们分手在圣魔大陆上孤身一个人流浪已有半年了,我几乎踏遍了圣魔大陆所有传说中的危险禁忌之地,到处寻找强敌与魔兽磨练自己。

  因为我曾发誓要杀死烈焰,所以我磨练自己的主要目标就是火系法师和火系魔兽。

  在这半年里,我几乎挑遍了大陆上所有擅长火系魔法的法师,开始时尚有输有赢,如今随着“魔斗气”的精进与经验的增加,我已两个多月未尝一败了,看来应去寻找更强的敌人才行。

  我来到小溪旁清洗着脸上和衣服上的血迹,望着水中的倒影我不由摇头苦笑。

  如今的我同半年前根本就判若两人,身躯上布满了在搏斗中留下的伤痕,连脸上都有一条由左眉到嘴角的长长疤痕,使我那原本就不甚英俊的面庞更增加了几分狰狞可怖,这是同烈火雄狮搏斗时留下的纪念。

  在我心中不时浮现出乌兰娜莎同我告别时那悲伤的神情和她向我表白时的羞涩情怀,如今的我恐怕再也没有资格去找她了。

  听说在她们护送菲欧娅公主回蕾因公国后,雷斯和乌兰娜莎都参加了蕾因公国的军队,现在两人都已是位高权重的万骑长了,而莹则成了巴布尼卡王国的大贤者林卡的学生,随他学习召唤魔法。

  将血迹清洗干净,我整理了一下早已破碎不堪的衣服(当初的剑士铠甲早不知碎到哪里了),决定动身前往位于圣魔大陆极南之处的传说中的“龙谷”,据说那里是最强的生物――龙的居住地,也是我最佳的练习场,龙的“龙炎”足可比拟火精灵的火系魔法,若我能闯过“龙谷”那为弗雷德大叔报仇的日子也就到了。

  我刚想离开这里,一阵马蹄声突然传入我耳中,我循声望去只见一队全副武装,铠甲闪亮的骑士正策马狂奔而来,内中尚有数名身着魔法袍的魔法师。

  我发现他们身上的纹章正是莱因哈特王国的标志,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厌恶之情(莱因哈特王国是火精灵的盟友),不想同他们有什么牵扯,扛着亚夜剑大步向外走去。

  我不想找麻烦,可麻烦却偏偏来找我,骑士队中突然分出一骑向我奔来当在了我身前。

  我心中十分不爽,双目紧盯着骑士那双露在头盔外的眼睛,这位

骑士顿时身子一颤从马上直坠而下。

  这是我在这半年来自创的技能之一,名为“精神刺”,同心灵魔法相类似但完全是精神力量和“魔斗气”的应用,并不是魔法。

  为了唤醒“另一个我”,我在这半年中刻意进行了精神力量的修炼,虽没有什么效果却惊异的发现我原本就有着强的令人难以置信的精神力量,大概是“另一个我”刻苦修炼而成的,我逐渐掌握了这种精神力量的使用方法,“精神刺”正是其一。

  我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那正在地上轻颤着的骑士,刚要继续向前走那群骑士已“呼啦”一声将我围了起来,手中的骑士枪直指向我。

  我早已不是半年前那个只会几手三脚猫功夫的无名了,在这半年中我不知多少次从数不清的魔兽群中冲杀而出,哪里会在乎这些空具外表却连一点杀气都没有的菜鸟骑士。

  一名看起来年纪已是不轻的魔法师策马行了过来,见到我之后他的双目中异彩一闪,道:“这位朋友,我看你很眼熟啊,咱们是否见过面?老夫利多克,是莱因哈特王国的宫廷魔法师。”

  我心中一动,这利多克正是圣魔大陆七大魔法师之一,而且最擅长的就是火系魔法,我早就想前去挑战他,只是顾忌于他的身份不论打胜还是打输都会麻烦不断,只好作罢,想不到今天竟会在这种情形下见面,至于他说看我似曾相识……,或许他见过“另一个我”吧,不过如今我形貌大变,“另一个我”的事我此时还是不参与为好,一切等我和“他”融合之后再说。

  我冷笑道:“原来阁下就是圣魔大陆七大魔法师之一的利多克大法师,真是失敬了。

  在这个世界上相似的人有很多,大法师你一定是认错人了,在下只是一个流浪者,哪里会和身份崇高的您认识?”

  我的外貌委实改变太大,利多克又看了我几眼,道:“或许真是我记错了,以阁下的气势来看绝非是一名普通的流浪者,为何要向我的人出手?”

  我看了一眼那正从地上爬起的倒霉骑士,道:“是你们先惹我的,那就不能怪我会做出什么反应。”

  莱因哈特王国的骑士一向骄横惯了(莱因哈特是四大人类王国中军事实力最强的,骑士团中拥有十几万正规骑士,在圣魔大陆上一向就是横行无阻,但在近年间的几场大战中损失了不少),自然受不了我的话,立有几个人挺枪向我刺来

  我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伸手抓住一柄刺来得骑士长枪,用力一甩将那位骑士从马上直轮了起来,狠狠的砸到了另几名向我出手的骑士身上,他们顿时摔成了一团。

  随后,我的目光转向高居在马上的利多克,发出一股森寒的杀气罩向了他。

  如此强大有若实物的杀气尚是利多克首次遇到,他心中大惊本能的扬起了右手,一个赤红的火球顿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这当然是我刻意造成的,难得遇到了利多克这种级数的好对手,我自然不会让机会白白错过,故意发出杀气让他主动向我出手。

  我散发出的杀气越来越浓重,周围的战马都狂嘶着不听骑士的驾御四散乱奔,利多克的坐骑也不例外,他忙从马上漂浮起来手中的火球直掷向了我。

  我那超卓的精神力量立即侵入了向我射来的火球中对其进行分析,发现这个火球虽然极小但内中蕴涵的火元素却是庞大之极,是一个高度压缩了的火焰球,其威力之强足可比拟半年前的烈焰了。

  分析只是刹那间的事,我心中大为兴奋,拔出亚夜剑以一种极为古拙朴实的姿势向着火球刺了出去。

  这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一剑是我这半年来的心血经验所凝,是我专门为了克制火系魔法而自创的一招剑法,名为“破火一剑”,以“魔斗气”注入剑中使亚夜剑具有魔法波动,然后将其嵌入火系魔法那特有的火元素组成之中,在刹那间与之中和。分解。

  当时我并不知道我这“破火一剑”彻底改变了圣魔大陆上的力量对比,使战士和剑士们真正拥有了可以同魔法师的魔法相抗衡的能力,甚至因而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

  而此时的我正以利多克为实验目标刺出了这“破火一剑”。

  蕴涵着“魔斗气”的亚夜剑刺入了射来的火球中,赤芒一闪火球猛然爆散,消失在了空气中。

  “破火一剑”终于成功了,我忍不住仰天长啸了起来,尽情的抒发着满腔的狂喜。

  利多克此时却是惊骇至极,那种高度压缩的小火球可是他自创的绝招,名为“极凝神火”,不仅可以使初级魔法发挥出中级魔法的威力而且还会令对手大意轻敌,认为如此小火球不值一提而吃大亏,他正在为无意中竟使出了这么厉害的魔法而暗自后悔,想不到竟如此轻易的就被我一剑破解了。

的骑士们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战马,策马以骑士的拿手技能――“突刺”挺着长枪向我直刺而来。

  所谓“突刺”既是借助战马的狂奔突进之力挺动骑士枪进行直线型攻击,样子虽然有点呆板缺少变化,但其威力却是无与伦比的,尤其是当成千上万的骑士们结成阵势同时使用“突刺”发起集团冲锋,那种气势与破坏力根本就是无坚不摧的。

  此时向我展开“突刺”的共有六七名骑士,锋锐的骑士枪直指向了我。

  我尚沉浸在“破火一剑”成功的喜悦中,心情万分兴奋,眼见骑士们向我冲来我横剑于胸猛然发出一声大喝,顿时产生了一种犹如千军万马征战杀伐一般的惨烈气势迎向骑士们。

  这正是“战诀”中的一式“立马横枪”,纯以气势克敌,此时再加上我那独特的“精神刺”的威力,狂奔而来的战马顿时人立而起,马上的骑士们摔了一地,狼狈至极。

  利多克高声叫道:“住手,大家都住手,有话好好说。”

  我收剑归鞘,冷冷的看着他,看他想说什么。

  这时,一名骑士从山谷深处我方才走出的地方策马奔来,在利多克身边跃下,小声向他说了几句。

  利多克神情一动,向我道:“阁下,里边的那只‘九尾火蝎’可是你杀掉的?”

  我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鹅卵大小的赤红色珠子,道:“这是‘火蝎珠’,从‘九尾火蝎’身上找到的,我想能卖个好价钱。”

  “火蝎珠”是“九尾火蝎”周身火气所凝结而成,只有寿命在千年以上的火蝎才有孕育成珠的能力,自然是珍贵无比,此珠可以使火系魔法师在释放魔法时威力倍增且缩短咏唱咒文准备魔法的时间,我想它大概就是利多克率人来这里的原因。

  果然,利多克一脸惊喜的紧盯着我手中的“火蝎珠”,道:“果然是千年‘九尾火蝎’的‘火蝎珠’,我此行正是为它而来,阁下开个价钱吧。”

  我将珠子在手中随意的抛了抛,道:“一千个金币。”

  一千个金币可不是个小数目,足可以买上十几匹马和奴隶作一个奴隶主了,但利多克却一口答应了下来,道:“好,就这么定了,一千个金币。你随我到莱因哈特王国去,我全数付给你,现在我身上没有带钱。”

  “火蝎珠”可是无价之宝,别说是一千个金币,就算是一万个金币利多克也会一口答应,不过我并不

是为了赚钱,只是想去购买象样的装备与药品为“龙谷”之行做好准备。

  我扬手将“火蝎珠”掷给他,道:“成交。”

  利多克接过珠子欣喜万分的把玩了一阵,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根红色的小魔杖,将“火蝎珠”镶在了杖头上,随即他轻声咏唱起了咒文,熊熊火光顿时出现在了他身躯的周围。

  因为这半年来我接触了极多的火系魔法师,所以听出了利多克所咏唱的正是火系高级魔法“太阳火”的咒文。

  在火系魔法中,“太阳火”是仅次于终极禁咒“火焰神之怒”的几种强劲魔法之一,咒文极长所需火元素也是庞大至极,可如今利多克竟在短短的片刻就将其完成,看来这“火蝎珠”的功效还真灵验。

  一个如同缩小了的九天艳阳一般的超高温火球出现在了法杖的杖头处,利多克将法杖向远处的山头一指,超高温火球暴射而出,山头顿时炸了开来,碎石满天。

  好厉害的威力,“太阳火”还真有点意思,我一定要找机会试一下我的“破火一剑”

  那群骑士们一起欢呼了起来,还有人高声道:“法师如今有了这‘火蝎珠’相助一定能打败冰雪王国的水系魔法师部队和水精灵。”

  唔,要对付擅长水系魔法的冰雪王国的魔法师和水精灵,利多克的确是需要这“火蝎珠”的帮助,不过我把珠子给他是否正确?冰雪王国同蕾因公国可是盟国,利多克极有可能会伤害到乌兰娜莎……

  心中念头如电光一闪,我暗自决定在利多克身边多待几天,争取在不知不觉间在“火蝎珠”上做些手脚,实在不行的话那也只好对利多克下手了,我可是冷血无情的佣兵,杀掉他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于是,骑士们分了一匹马给我,大家一起奔向了莱因哈特王国。

  一路上利多克在明里暗里数次向我打听我的过去,我知道他对我颇有爱材之心,有心要将我招纳到莱因哈特军中,也就顺水推舟半真半假的为自己编了一份“简历”,将自己说成了自幼就生长于战场的佣兵,近半年来的经历则没有瞎编。

  利多克霍然一惊,道:“原来你就是近半年来令圣魔大陆上的火系魔法师闻风丧胆的‘剑魔’,真是久仰大名了。不知小兄弟你为什么要专找火系魔法师的麻烦?”

  我轻松地道:“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在我小的时候曾被

一名火系魔法师欺负过,所以一见到他们就手痒忍不住拿来练剑。”

  利多克恍然大悟,暗自咒骂着在我小的时候“欺负我的魔法师”,为天下的火系魔法师惹来了这么个魔星,连他都差一点跟着倒霉。

  当我们在途中休息的时候,利多克又凑到了我身边,道:“无名,以后你打算怎么过?就这么一直流浪下去吗?那就太可惜了,以你这精绝的剑术若能参加莱因哈特王国的军队,别的我不敢说,至少你也能成为一名‘万骑长’,荣耀一生。”

  我早就料到他会对我进行招揽,说实在的,利多克不论在哪一方面都深具长者之风,一心为莱因哈特王国着想对我也是真心的欣赏,可惜我们命中注定只能做敌人。

  我佯装索了一阵,道:“法师,能不能让我多想想?我这个人自由惯了,恐怕适应不了军队的生活。”

  利多克见我并没有回绝,高兴地道:“好,你好好想想。至于军队的问题你不必过于担心,在莱因哈特是强者为尊,只要你拥有强大的力量,你做任何事都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看着他那发自真心的笑容,我心中不由暗自内疚利用了他,但这一切都是注定了的,任何人也无法改变。

  利多克所说的莱因哈特强者为尊的传统果然不假,在我轻易的就将骑士们痛扁之后他们对我佩服的要死,称我为“无名先生”,就好象我才是他们真正的首领一般。

  经过十几天的策马奔驰我们终于到了莱因哈特王国境内,沿途满是战火的余痕和村庄的废墟,处处都在提醒着我战争的残酷。

  如今莱因哈特王国正与冰雪王国两军对垒,征战不休。

  冰雪王国的人口与军队数量虽远远不及莱因哈特,但它却拥有圣魔大陆上最强的魔法师军团,大范围的水系攻击魔法正是骑士的最大克星,因而莱因哈特并没有占到便宜。

  刚一进入边境重镇法塔赫,一队衣甲鲜明的骑士就迎了上来,习惯了征战杀伐的我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只有经过无数的血火磨练的战士才拥有的气势,绝非我身边的这群菜鸟骑士可比。

  为首的骑士在马上向利多克行了个军礼,道:“末将‘凤之军’百骑长塔雷奉歌妮军团长之令前来欢迎大法师。”

  利多克笑道:“歌妮这妮子还真是有心,恩,自从她领兵出征这一年来我还真没见过她,去坐坐也好,看看咱们莱因哈特引

以为傲的‘骑士之花’是否变的更美丽了。”

  歌妮?好熟悉的名字。

  我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这正是同乌兰娜莎。莹并列圣魔大陆十大美女之一的莱因哈特王国的宰相之女,名扬大陆的“骑士之花”,据说她在半年前被骑士公会授予了骑士的最高等级――圣骑士的称号,成为大陆上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也是唯一的女性圣骑士。

  目前她是莱因哈特“龙。虎。狮。凤”四大骑士团之一的“凤之军”的军团长,元帅军衔,统兵与冰雪王国征战杀伐,委实厉害的很。

  在塔雷百骑长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坐落于法塔赫城中心处的元帅府,它原本是法塔赫的总督府,如今已被歌妮*雪兰特元帅征用了。

  我们在府前下马,卫兵们的目光大多数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没办法,谁叫我偏偏站在这一群铠甲鲜亮的骑士们中间,格外显眼。

  突然,我感觉到一股极强的精神力量正以极快的速度从府中掠出,其强度足以令我产生战意,当然,并不是说及的上我,而是我还从未遇到过如此远胜常人的精神力量,所以大感兴趣。

  一个美好至极的倩影从元帅府中射出,停在了利多克的面前。

  这是我的第一印象,来者是一名二十余岁的绝色美女,在惊人的美丽之中又蕴涵着慑人的智慧之光与飒爽英气,美的令人目眩。

  她大概就是“骑士之花”歌妮*雪兰特了,果然是一位不比乌兰娜莎和莹逊色半分的美女。

  歌妮同利多克打了个招呼,美目扫视了一下他随行的骑士,突然凝停在了我的身上同时暴闪出了奇异的神采,美丽的粉脸上也现出惊喜交集的神情。

  我心中一奇,她或许是见到我那衣衫狼狈的打扮,或许感应到我那深不见底的精神力量,但都不应是这种好象是见到了久违的好友似的反应。

  难道……难道她认识“另一个我”?

  不会吧,如今的我同以前判若两人,纵是乌兰娜莎也不一定能仅用一眼就把我认出来,那她又为什么……

  利多克也发现了歌妮对我的异样,他将我从骑士群中拉了出来,笑道:“歌妮,我给你介绍一位剑术精绝无伦的剑士,这是无名,我新结识的小兄弟。”

  歌妮那清澈的目光如两柄利剑一般直刺向了我的眼中,我感应到她目光中蕴涵着强大的精神力量,心知她定有秘术可以通

过精神力量来探测我的心灵,顿时大感兴趣,猛然凝结精神力量以“精神刺”直迎向了她的目光。

  两人的精神力量撞击在了一起,我倒是没什么,歌妮却如被人当胸捶了一拳般娇躯猛然一震,粉脸顿时失去了血色。

  利多克见状忙道:“你们这是干什么?精神力量的比拼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不过无名,你真是越来越让我吃惊了,歌妮自幼就修炼精神力量,连我都及不上她,想不到你……”

  我淡淡的一笑,没有出声。

  歌妮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深深的凝视了我一眼之后仿佛什么事情也未发生一般将我们迎进了元帅府。

  歌妮的招待十分热情,为骑士们送来了丰盛的佳肴,我也不客气,同骑士们一起狼吞虎咽的大吃起来。

  利多克决定留在法塔赫休息几天,请歌妮为我们安排了住处,对我倒是特别关照,单独给了我一个房间并送来了一套崭新的剑士服。

  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我换上了新衣服,倒还挺合身的。

  这时,歌妮的精神力量突然进入了我的感应范围并停在了我的房间外,我心中方自一动,敲门声已轻轻响了起来。

  我起身上前打开了房门,只见一身戎装英武绝美的歌妮正站在门外,犹如美女战神一般耀眼夺目。

  我刚要出声问候,想不到歌妮突然沉声喝道:“吴来。”

  吴来?吴来是谁?她是在对我说吗?

  对了,半年前双目失明的菲欧娅公主也曾说过我的声音和一个叫吴来的人一模一样,当时她还以为我就是吴来,如今歌妮也……

  莫非……莫非我真的就是那个吴来?那个被称为“爱尔仙克的破坏神”的家伙?唉,上次“另一个我”现身的时候真应向他问一下自己究竟叫什么名字。

  歌妮在娇喝之后就仔细的观察着我的反应,没想到我非但没有惊讶心虚的表情反而好象是陷入了沉思中,她的芳心不由动摇了:莫非这个无名真的不是吴来?

  她自幼就刻苦练习精神力量,对人的眼神犹有研究,一年前冰雪王国的一面之缘,“爱尔仙克的破坏神”吴来那清澈通透中又带有几分邪气的眼神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芳心中,再也无法忘怀。

  她知道自己被吴来吸引了,没有任何理由,这个仅有一面之缘随后就音讯全无的男子竟占据了她的整个芳心,她只好自行请命统兵出征,以繁重的战事迫使自己不

  今日在帅府外当她第一眼见到无名时,她的芳心顿时狂跳了起来,尽管他的容貌气质改变了,但那眼神却同烙印在她芳心上的一模一样。

  就是他,他就是吴来。

  可是,他看她的神情就先像看陌生人一样,难道他忘记了她?还是他身负什么特殊任务……

  于是歌妮决定用精神力量侦测无名的心灵,结果……

  不过,如此一来她反而更加确定无名就是吴来,因为只有吴来才会有能够压制她的精神力量,否则一名剑士怎么会具有如此的精神力量?

  她决定再实验一次,于是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但无名的反应却使她的信念又动摇了。

  我最终决定还是继续装糊涂下去,道:“元帅,您在叫谁?谁是吴来?”

  歌妮又凝视了我一阵,笑道:“无名先生,我可以到里面去吗?”

  我忙让开身子,道:“请,元帅,快请进。”

  歌妮轻盈的走到房中坐下,道:“无名先生,你是如何同利多克大法师相识的?又为何会一起同行?”

  我心知他是在向我打探,就又将对利多克说过的说了一遍,对于和利多克相识。同行的原委实话实说,没有打半点折扣。

  听完我的讲叙后,歌妮似笑非笑的向我道:“那无名先生你是否有留在莱因哈特军队中的打算?”

  我道:“暂时还没有确定啦,我一向自由自在惯了,恐怕不会适应军队的生活。怎么,歌妮元帅您也想让在下留下?”

  歌妮道:“像你这么强的剑士任何军队都是极为欢迎的,我自然也不例外。”

  我沉吟了一下,突然道:“好吧,我留下。元帅,我就留在您的帐下效命吧,不过我只听您一个人的命令,而且要有一定的自由,想离开的话谁也不能阻拦我。”

  歌妮想不到我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下来,芳心中不由一奇,道:“可以,无名先生,委屈你先任百骑长一职,日后只要你有出色的表现升迁决不是问题。”

  我们又闲谈了一阵,歌妮告辞离开了。

  我枕着自己的手臂仰躺在床上,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我原本想留在利多克身边寻机破坏“火蝎珠”,但同歌妮见面后我发现此女委实不凡,她的破坏力恐怕要比区区一枚“火蝎珠”要大的多,于是我就改变了主意决定留下来扯她的后腿。

  事实上,我对歌妮*雪兰特这位才

貌双全的绝世美女极有好感,而且她好象还同“另一个我”相识,但谁叫莱因哈特王国与火精灵是盟友,而我最亲近的人乌兰娜莎。雷斯等又在蕾因公国任职,双方迟早都有兵刃相见的一天。

  我也只好对不起她了。

  出了无名的房间,歌妮径直来到了利多克的住处,将无名答应留下从军的事情告诉了他。

  利多克高兴地道:“这实在是太好了,我以酬金为理由带他回莱因哈特本来就是为了劝他投效我国。歌妮,无名的剑术之高你是没有亲见,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连我的‘极凝神火’都被他纯以剑术化解了,如今我国能得他投效真是如虎添翼,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歌妮微微一笑,目光透过窗户凝视着夜空的繁星。

  她之所以留下无名,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想确认他是不是吴来,尽管不论是不是对她而言都不会有实质性的意义,但她却从芳心深处渴望着无名就是吴来,是那个令她情怀难禁的无赖男子。

  第二天,歌妮正式宣布了对我的任命,利多克则将一块黑水晶(一种可以蕴藏魔力的水晶,非常珍贵)给我作为“火蝎珠”的报酬。

  这个老家伙,他一直就将黑水晶带在身上却要我随他回莱因哈特领那一千个金币的报酬,实在是老奸。

  我之所以要那一千个金币的报酬是为了购买必要的铠甲装备和药品为“龙谷”之行做准备,如今我有了莱因哈特军队百骑长的制式铠甲,那黑水晶要不要其实已没什么关系了。

  利多克原本想起程回王都去的,谁只他刚整好队伍准备出发,一个信使突然快马赶到了元帅府前,下马禀报道:“元帅,大法师,约兰多王子率‘龙之军’来到了法塔赫城外,片刻就可进城。”

  歌妮和利多克霍然一惊,忙令部下排出仪仗相迎。

  我率领着拨给我的百名部下加入了欢迎的队伍中,听说莱因哈特的约兰多王子可是圣魔大陆的第一美男子,超级大帅哥,不知是真是假。

  法塔赫城门大开,一队身着镀金铠甲,鲜亮华丽至极的骑士排着整齐的队列进入了法塔赫。

  被骑士们簇拥在队列中间的是一名全身穿着腰眼的黄金铠甲俊美无伦的绝世美男子,连他所骑的战马都披着明亮的金甲,可谓是华丽先绚烂至极。

  想来他就是约兰多王子,果然是俊美无双名不虚传,别说我如今脸上有疤,就是

当日完好无损之时也是望尘莫及。

  歌妮和利多克率队伍迎了上去,行礼道:“属下参见王子殿下。”

  约兰多王子跳下了战马上前扶起了歌妮和利多克,道:“歌妮,大法师,不用多礼。

  歌妮,最近你还好吗?几个月没有见面,你可快把我给想死了。”

  他紧紧握住了歌妮那雪白的芊芊玉手,一副为相思所苦的样子。

  约兰多王子素有圣魔大陆第一美男子之称,一向风流自赏游戏花丛,对生具倾城之姿而又聪慧绝伦的歌妮心痒已久,但歌妮始终对他一副公式化的样子,毫无儿女之情在内。

  此时的歌妮见约兰多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纠缠,芳心中不由又羞又怒,下意识的向无名那里望了一眼。

  她悄悄的将一丝真气凝至玉手上轻轻一震,约兰多王子只觉手腕一麻本能的收回了双手。

  歌妮嫣然一笑,道:“王子,请,”

  约兰多王子心知是她在搞鬼,不甘心的哼了一声带着他那群华丽高贵的部下缓步入城,“龙之军”的士兵们则驻扎在了城外待命。

  随约兰多王子一起入城的除那队华丽鲜亮的骑士外尚有一名全身银铠的骑士,他的头上戴着密封的头盔看不清容貌,但我却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凛冽的杀伐之气,此人必是久经战阵的勇士,其气势几可与我最尊敬的雷斯前辈相匹敌。

  待歌妮将约兰多王子他们迎进了元帅府,我们这些在街道两旁“站卫兵”的军队方始解散回营。

  我刚回到新拨给我这个百骑长的帐幕,一位身着青色骑士铠甲的威武中年人就走了进来,道:“无名百骑长,元帅请你到帅府一叙,走吧。”

  我认出他是歌妮座前五大万骑长之一的托夫,虽然不明白歌妮为什么叫我去但还是连忙收拾了一下,随着托夫万骑长走出帐去。

  我边走边问道:“万骑长大人,元帅招待王子殿下叫我这个小小的百骑长去做什么?”

  托夫道:“王子一时兴起要找人表演剑术,最后更要观赏比剑,他随行的‘龙之军’军团长瓦尔斯元帅可是我们莱因哈特的第一剑手,利多克大法师说你的剑术极为精湛,于是就叫你去同瓦尔斯元帅切磋一下。”

  原来如此,这瓦尔斯元帅想必就是那名气势惊人的银甲骑士,若他的剑术同他的气势一般那可真是一个罕见的强敌。

兴奋了起来,只绝周身血脉沸腾跃跃欲试,忍不住用力握了一下亚夜剑冰冷的剑柄。

  我和托夫来到了元帅府的大厅,只见歌妮、利多克、约兰多王子和那名银甲战士正在厅中品茶倾谈着,银甲战士的头盔已经除下,现出了一张极为英俊潇洒的年轻面庞。

  那名银甲骑士定是“龙之军”的军团长瓦尔斯元帅,我倒是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的年轻英俊,那种英气勃勃之姿同约兰多王子的俊美阴柔一相映竟完全夺去了王子的风采。

  一个人的容貌多半是气质发于内而形于外,瓦尔斯元帅那出色的外表令他在我心中的分量更重了。

  我对这个对手更有兴趣了。

  我单膝跪地行礼道:“属下‘凤之军’百骑长无名参见王子殿下与元帅。”

  约兰多王子惊讶地道:“歌妮,你不会是想让这个小小的百骑长同瓦尔斯比剑吧?”

  歌妮的美目倾注到了我身上,柔柔地道:“是的,就是他,我对他很有信心。”

  我避开她那蕴涵着异样神采的目光,又向玉树临风般的瓦尔斯行了个剑士礼,道:

  “元帅,属下冒犯了。请。”

  约兰多王子不屑的哼了一声,而瓦尔斯却对我丝毫没有轻视的神情,拔剑还了一礼,道:“不必客气,想不到歌妮手下还有这样的高手。无名百骑长,你先出招吧。”

  他可是堂堂的大元帅,有莱因哈特第一剑手之称,自然珍惜身份不会向我这个小小的百骑长率先出手,但随着他仿佛随意似的摆出的一个姿势,一股庞大至极的压力顿时涌向了我。

  我心中暗惊但又兴奋不已,忙运动真气将潜藏于眉心处的奇异能量转化为“魔斗气”,“锵”的一声拔出了亚夜剑,道:“元帅,属下失礼了。”

  亚夜剑一挺,我刺出了朴实无华毫无花巧的一剑,同时带起了惨烈悲壮令人心悸的气势直刺向了横剑作势的瓦尔斯,正是“战诀”中的一式“挺进疆场”。

  当亚夜剑刺出的一刹那,厅中旁观的歌妮、利多克、约兰多王子和托夫四人同时神情一肃,“挺进疆场”一式所蕴涵的惨烈气势已直传到了他们的心中,歌妮、利多克和托夫身经百战倒也罢了,娇生惯养的约兰多王子只觉仿佛有千军万马在他眼前纵横杀伐,吓的他脸都白了。

  瓦尔斯是全部气势攻击的目标,他的感受自然更是深刻,不过他曾历经无数次血火征战,心志

极是坚凝,自然不会被惨烈的气势轻易就瓦解了斗志,他大喝一声挥剑向我虚空一斩,顿有一道淡青色的光刃向我直斩而来。

  光刃正斩在我刺出的亚夜剑上,顿时响起了犹如将烧红的铁条放入冰水中一般的刺耳锐鸣,厅中陈设着的花瓶等物品纷纷碎裂,约兰多王子也忍不住堵住耳朵痛叫起来。

  利多克忙轻声咏唱起了咒文,张开结界罩住了厅中诸人,隔绝了气劲与尖锐的声波。

  我持剑的手腕被“真空刃”震的一阵发麻,心中暗叫厉害,剑势一变换拙为速,快若急电的一剑带着铁骑奔腾似的啸声与气势幻成一道芒线刺向了瓦尔斯的眉心处。

  “战诀”之“轻骑突出”

  “轻骑突出”快若奔雷威如山倾,瓦尔斯已没有机会再使出“真空刃”等战士的隔空技,朗啸一声挥动长剑迎了上来。

  他的剑法虽不及“战诀”那般气势宏伟惨烈悲壮,但变化多端又狠又辣,那柄寒芒闪烁的长剑如毒蛇一般无孔不钻,诡异至极。

  好厉害,好厉害,果然不愧为莱因哈特的第一剑手,实在是太厉害了。

  我尚是首次同这么厉害的剑手交战,一时间不由有点手忙脚乱,险状百出,好在我那“魔斗气”有够神奇,从亚夜剑上散发出的剑气终究还是堪堪挡住了瓦尔斯的进攻。

  面对着庞大的压力我的佣兵本能被引发了出来,我可是同各种各样的魔兽、火系魔法师交战过,虽然缺乏与如此高明的顶尖剑手交手的经验,但在初始的惊慌失措过后我还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魔斗气”贯注于亚夜剑上,剑身顿时闪烁出了深沉暗淡的光芒,就好象是被魔法加持过一样。

  随着我吐气开声的一声长啸,我全力发出了“战诀”中的一式“滚滚狼烟”,漆黑的亚夜剑带着凄厉的嘶号与一往无前的悲壮气势和我坚若钢铁的信念尽数罩向了瓦尔斯。

  仿佛见到千军万马向自己冲杀了过来,瓦尔斯的心志在这惊天的气势面前终于动摇了,退缩了,他挥剑布下了一道防御剑网同时飞身急退。

  “滚滚狼烟”刺入了剑网中,随着一阵锐鸣,瓦尔斯的长剑竟被亚夜剑上的“魔斗气”绞成了满天的碎片,飘飞四溅。

  我此时的心神已全部沉浸在了对“战诀”的领悟和对“魔斗气”的操控之中,好似只有我一个人在空旷的原野中尽情的挥舞着亚夜剑,而正全

力飞退的瓦尔斯则根本就不在我眼中。

  此消彼长,瓦尔斯的退缩使我“战诀”的气势顿时更盛,大喝一声亚夜剑虚空画出了几道古拙而朴实的线条,竟有着说不出的壮丽秀美与万丈豪情。

  这一式名为“江山如画”,是雷斯在历经万水千山之后将圣魔大陆上那如画的壮丽山河凝会为剑意而创,一剑刺出就有如张开了一幅壮丽的山水画卷,是“战诀”中唯一的一招气势唯美的剑法。

  瓦尔斯长剑已碎,哪里还能档的住我的这招唯美而又威凌的“江山如画”,眼看他就要亡命剑下,歌妮和利多克同时出手了。

  歌妮的左臂一抬,皓腕上的青玉手镯顿时闪烁出了灿烂的光芒,一个奇异的光盾立即出现在了我和瓦尔斯之间。

  她左臂上的青玉手镯名为“辉煌玉镯”,是一件神奇至极的道具,能够将精神力量物质化,歌妮就是借助其异能将自身的精神力量转化成了光盾护卫住了瓦尔斯。

  利多克则扬手发出了火系中级魔法“烈火球”,一个深红色的大火球直卷向了我。

  他用的是围魏救赵的法子,迫使我不得不自保。

  “魔斗气”转化成的剑气在刹那间就圾碎了歌妮发出的精神光盾,但就在要更进一步之时,利多克的“烈火球”已经射到了。

  本能的,我返身一剑刺向了射来的“烈火球”,用的正式我自创的专门破解火系魔法的剑技――“破火一剑”。

  “砰”的一声巨响,火焰四溅,“烈火球”被“破火一剑”分解成了数个小火球将大厅搞的一片狼籍,焦痕处处。

  我的心神从对剑意的追求中清醒了过来,连忙收剑。

  瓦尔斯死里逃生,全身上下大汗淋漓宛如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身上的骑士铠甲也被几块长剑的碎片嵌入,好在并没有什么皮肉之伤。

  歌妮虽然知道我有一身极强的剑术但却没想到我竟能把瓦尔斯逼到这种境地,连她引以为傲的“精神盾”都被轻易击碎,她的美目中顿时异彩大盛,紧紧的盯在我身上。

  利多克上前拍着我的肩膀道:“无名,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能打赢瓦尔斯证明你的实力已经超越大剑士了。好,前途无量。”

  约兰多王子早已吓的面无人色瘫软在座椅上,倒是瓦尔斯在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后向我道:“无名百骑长,好剑术,难怪歌妮会让你跟我比剑,我输的心服口服。对了,若我

没有看错你用的剑术好象是鼎鼎大名的佣兵‘黑衣死神’的‘战诀’,但纵是‘黑衣死神’亲至我也不见得会输。”

  我对他的爽朗直率和渊博的知识大有好感,道:“元帅您果然是法眼无差,我曾是‘玫瑰兵团’的一名佣兵,‘黑衣死神’雷斯前辈将他的‘战诀’传授给了我,至于我的力量比他还强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瓦尔斯笑道:“原来如此。无名,以你的实力屈就一个小小的百骑长实在是太可惜了,不如你到我的‘龙之军’来吧,我保证你马上就可以升职。”

  歌妮佯嗔道:“好你个瓦尔斯,挖墙脚居然挖到我这里来了,无名今天清晨才加入‘凤之军’,当然只好先屈就百骑长一职。现在他打败了你这位帝国第一剑手也算是大功一件,正好王子也在,我马上就请王子批准将他升职为千骑长。”

  约兰多王子好不容易才从惊吓中清醒了过来,闻言连忙道:“我批准,我批准,无名是有足够的才能担任千骑长一职。日后只要立下战功,万骑长也不是问题,我此行父王给了我全权,千骑长在内以下的官职可随意任免,不必请示。”

  歌妮道:“王子殿下,你还一直没有告诉我率大军前来法塔赫的目的呢。陛下既然给了你如此独断任免的权力想必是有重大的行动吧。”

  约兰多王子顿时忘了方才的惊吓,用手梳了一下自己那闪亮的金发,道:“歌妮你真是冰雪聪明。不错,我此行的确是身负重任,我们同冰雪王国之间的战争已快持续了一年了,咱们的‘狮、虎’二军固然损失不轻,而冰雪王国那弱的可怜的军队早已是溃不成军了,若非他们的魔法师部队实力不弱且有水精灵相助,冰雪王国早就被我们灭亡了。如今父王令我率‘龙之军’同歌妮你的‘凤之军’会合,集两军之力定能一举击溃冰雪王国,让他们俯首称臣。”

  前文说过,冰雪王国的人口是四大人类王国中最少的,军队是极弱的,但它却拥有大陆上最强的由清一色的水系魔法师组成的魔法师部队同时又有水精灵相助,正是擅长大兵团作战的骑士的克星。

  战争刚一开始时,骄横成性的莱因哈特军并未将冰雪王国放在眼中,但几场大战役下来“狮、虎”二军在冰雪王国的魔法师们的水系攻击魔法下损失过半,幸好歌妮率“凤之军”来援,以她那高超的指挥才能拦住了冰雪王国的军队。

  “龙之军”因为一直卫戍在王都没有参战,所以没有丝毫的损伤,与“凤之军”会合在一起就有十万之众,莱因哈特国王正想以此大军一举击溃冰雪王国同时给儿子一个立下军功的机会。

  歌妮柳眉一皱,道:“冰雪王国虽亦有损伤但主力未折,此时大举进攻好象有点为时过早。”

  约兰多王子道:“歌妮你太小心了,冰清影已失踪一年多,冰雪儿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会有什么本事?前一段的胜利不过是他们的运气好罢了,只要我们十万大军一冲击他们定会一败涂地。”

  歌妮还要再说什么,约兰多王子已站起身来道:“不必多说了,这是父王的命令。今日整军待发,明天一早全军开拔,荡平冰雪王国。”

  言罢,他径直离开了大厅。

  歌妮幽幽一叹,道:“陛下和王子都未接受‘狮、虎’两军失败的教训,太轻敌了。

  冰雪王国的冰雪儿女王年纪虽轻,但对敌作战诡变百出冷酷无情,素有‘冷血女王’之称,哪里是这么好对付的。”

  瓦尔斯也道:“是啊,以大兵团正规作战的方式冲击冰雪王国的魔法师部队无异于自寻死路,更何况他们还有水精灵的帮助,可这是陛下的命令,我们不能违抗啊。”

  利多克道:“你们也不必太担心了,或许我们会成功也说不定。”

  我无语的站在一旁,明天怎么办?真的率军上阵搏杀么?

  唉,只好到时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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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歌妮的带领下我们到达了“九重山谷”,龙达等人果然藏身在那里,瓦尔斯战死的噩耗顿时令山谷中一片悲声,连龙达也忍不住老泪横流,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啊。

  再拖下去情形对己方会更为不利而菲尼克七世也会有生命危险,于是他们决定马上开始行动并郑重的要求我的协助。

  既然连岳父大人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拒绝吗?再说现在也到了我该出手的时候了,这可是救出菲尼克七世提出条件的最好时机,而且瓦尔斯舍命相救莉薇雅的恩情我也是要还的。

  同“龙、凤”两军余部用传讯水晶进行了联络后我们这二百多人悄悄潜行至了城门外。

  说是城门其实连城墙都已不存在了(几天前被我以‘大地爆裂’摧毁),没办法之下叛军只好派出重兵把守住了这残破的城墙,日夜不休也真是辛苦他们了。

  我在两百余名战士的铠甲上加持了“恶魔的护盾”(黑暗系魔法的一种,能使铠甲的防御力倍增),然后带领着他们准备向据守在城墙废墟处的军营发动突然袭击。

  就在此时我感到了一股十分微弱但却又有点熟悉的气息正以极快的速度向我们这里射来,我心中方自一异亚夜已小声道:“好象是传讯魔兽,它来找我们做什么?难道是魔界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的话音未落只见光芒一闪,一只外形似猫却又长着一对蝙蝠般的小翅膀的可爱小魔兽已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四肢趴在地上道:“属下拜见‘魔神王’大人与公主殿下。”

  亚夜急道:“你来找我们可是魔界有大事发生了?是战局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传讯魔兽答道:“不,是魔王陛下有信息要小的转达。”

  它的双眼中射出了两道奇芒在我身前凝成了一个人的形态,最终变成了俊美无伦而又邪气逼人的路西法的立体影象。

  “嗨,我的好女婿,在圣魔大陆上的事情办的还顺利吗?你如今在魔界中的声望可以说是仅次于我了,可你手下的直属部队只有‘黑暗龙骑兵’,这实在是有点委屈你了。我知道女婿你志向远大需要许多部下的支持来实现,所以我现将魔界第一集团军的指挥权交给你,你一定会很高兴吧?不用感谢我了。”

  哼,哼,这个老狐狸他在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他一定是看我太清闲了才故意把第一集团军交给我,以后同天界的

战争我是想溜也溜不了了。

  这第一集团军可是魔界的精锐部队,人数大约在十万左右,其成员全都是战斗力极强的狼人(不属于兽人族,是会在圆月下变身的那种东东,力量、技巧和智慧远在兽人战士之上,精于使用兵器和武技,高级狼人可以随意变身)、吸血鬼(天生的黑暗系和精神魔法的高手)、狂暴战士(与圣魔大陆的狂战士相似,但力量远比狂战士强大数倍)等魔族中的高级士兵,在魔界的名气仅次于“黑暗龙骑兵”,路西法把这支部队交给我还真是放心哪。

  路西法的立体影象又道:“我知道你目前在圣魔大陆上有事情要办暂时无法返回魔界,所以我已让第一集团军的高级军官们找你来了,你可要好好将他们收服哦,再见了好女婿,祝你在圣魔大陆上玩的愉快。”

  光影消散我几乎气的跳脚,这老狐狸是吃定我了,亚夜和莉薇雅诸女则是一脸好笑的看着我。

  传讯魔兽又道:“第一集团军的长官们很快就会赶到,小的先告辞了。”

  它可爱小巧的身躯骤然消失不见,亚夜向我道:“主人,既然很快就会有高级魔族战士到达这里那我们不如先等一下,过一会儿的战斗用的上,有他们出手我们就不需要费力了。”

  真不愧是我最疼爱的宝贝还真了解我的心思,虽然我对路西法将这么一个大包袱丢给我感到十分不爽,但对于即将送上门来的“部下”却是不用白不用,能在魔界第一集团军中担任要职的军官自然都是魔族的精英,想来纵然与拉哈尔特他们相比也不会差太多,这回有的玩了。

  我向龙达表示攻击行动要延迟一段时间,他在得知将有强力的高手到达后自然是一口答应了。

  我在众人的周围张开了一个能够吸纳所有光线的黑暗结界,这样一来只有身具黑暗力量的生物才能察觉到我们的存在。

  片刻之后一个大型的转移魔法阵出现在结界外,刹那间几十道形态各异的身影从魔法阵中浮现,庞大的黑暗力量顿时弥漫了开来。

  我带着亚夜、莉薇雅、歌妮、冰雪儿四女穿过结界站到了他们面前,琥珀与翡翠也从我体内飞出,周身闪烁着高级精灵所独有的光辉分别坐在我的两个肩头上,一股威严的王者之气充满了周围的空间。

  从人群中走出了五人在我面前单膝跪下,其余二十余人也在后面跪了下来,齐声道:“魔界第一集团军

五军团长携军中军官参见‘魔神王’大人。”

  这五人的形态大不相同,最右方的一个身材壮硕如山,虬结的肌肉好似要爆炸开一般充满了压迫性的力感,他自我介绍道:“属下是‘狂暴战士军团’军团长力男。”

  他身旁的一位也是一个大个子但并没有像他那么夸张,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阴冷的气息,冷冰冰地道:“属下是‘狼人军团’军团长迈雷。”

  跪在中间的那名俊美至极的黑铠男子淡淡地道:“属下是‘堕落天使军团’军团长菲力奥,听候大人的调遣。”

  “堕落天使军团”就是昔日追随路西法一起叛离天界的天使部队,在魔界诸军中实力是最强的(‘黑暗龙骑兵’仅有百余人,不算是军队),其军团长菲力奥更是和蕾洁拉一样同为第一代的“耀天使”,可以说是与“黑暗龙骑兵”一样都是路西法的心腹部队,在名义上虽然隶属第一集团军但实际上并不受其制约,身份超然。

  菲力奥的下一位亦是一名剑眉朱唇长发飘飞的美男子,但身材却过于清瘦纤弱皮肤也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苍白之色,他一脸崇拜的望着我道:“属下是‘吸血鬼军团’军团长德拉克拉,久仰‘魔神王’大人的威名,属下愿永远追随大人。”

  原来是一名吸血鬼,难怪容貌美丽身材纤弱了,不过看来他对我还是蛮崇拜的,拍马屁的功夫也不赖。

  最后一位却是一名身材好的不能再好的大美女,娇躯上的黑色铠甲只遮住了几处要紧的部位,黝黑的肌肤上泛出黑珍珠一般的光泽,肉光致致,若非我见惯了像亚夜她们这样的顶级美女还真会被勾去三魂七魄。

  纵是如此,好色如命的我仍忍不住多看了她那十分魔鬼的身材几眼(男人的正常反应)。

  我身侧的亚夜在我的手臂上轻捏了一下,我尴尬的一笑忙将目光从黑美人的魔鬼身材上移开,莉薇雅她们见状之下不由都娇笑了起来。

  黑美女向我抛了个充满了挑逗的媚眼,娇滴滴地道:“启禀‘魔神王’大人,属下海兰卡丝,是‘黑暗女妖军团’的军团长,听候大人的调遣。”

  黑暗女妖是魔界的一个种族,族中成员都是身材好的没话说的大美女,不论魔法还是武技都十分的出色,犹为擅长使用长矛等长兵器,但黑暗女妖的人数并不多,整个魔界也不超过十万而第一集团军就有两万成年的黑暗女妖战士,由此可以看

出第一集团军在魔界中的地位。

  在这五位军团长身后跪着的二十余人都是他们下属的得力部下,每一个都是魔界数得着的高手,和他们的长官一起来向我“报到”。

  我道:“你们都起来吧,你们来得还真是时候我这里正用人呢。”

  五位军团长站起身来齐声道:“属下听候调遣。”

  那位“狂暴战士军团”的军团长力男格外的兴奋,大声道:“大人可是要攻陷眼前的这座城池吗?那就交给属下去办好了,属下保证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将此城攻下献给大人。”

  他这可不是在说大话,狂暴战士的破坏力在魔界那是数一数二的,纵然是普通状态时也足可同狂化后的狂战士相匹敌,更为可怕的是他们在狂化后变成杀戮与破坏的生物兵器的时候却又不会像狂战士那样丧失理智,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有“暴王”之称的力男和他带来的几名部下都是最高级的狂暴战士,以他们的实力要将莱因哈特王都化为废墟实在是小菜一碟。

  我笑道:“咱们可不是主角,像平定叛乱这种壮举还是应由人类的英雄们来完成,你们只要敲敲边鼓就成了。”

  好战成性的力男顿时露出了失望之色,堕落天使菲力奥的眼中却闪烁出一抹深思的神采,看来这是一个相当有头脑的家伙,路西法派他来恐怕不仅仅是听从我的命令,还有监视我的意思在内吧。

  这是很正常的,如今魔界最精锐的特种部队“黑暗龙骑兵”已是我的私人部队,再加上这实力强大的第一集团军,换做我是路西法的话我也会这么做,无关乎信任不信任而是主上与部下之间一种无言的默契。

  我是个毫无野心的人,这一点路西法是很清楚的,所以他才会将“黑暗龙骑兵”

  和第一集团军交给我,至于菲力奥这个“监视者”只是例行的惯例罢了。

  有了这群主动送上门来的“劳工”我也就有了偷懒的机会,于是安排他们混在士兵群中协助但又叮嘱他们不可表现的过于突出,这对于他们这些习惯了大杀四方的魔界精英来说还真是件苦差事。

  对王都叛军的反击战以“吸血鬼军团”军团长德拉克拉的大范围攻击魔法“流星火雨”对城门军营的袭击为序幕,满天的火焰流星烧红了漆黑的夜空直落到了尚在沉睡中的士兵们的头上。

  军营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利多克等率领战士们冲了上去,三十余名魔界战士也混于其中,轻易的就撕开了已被烧的焦头烂额的叛军士兵们的防线冲入了城中。

  我带着四位心爱的宝贝慢条斯理的跟在他们的后面,偶而也有不长眼的家伙前来让我们练练手。

  在城内驻防的叛军很快就有了反应,无数的骑兵铺天盖地的从四面八方向我们着区区二百多人涌了过来,气势汹汹。

  龙达手下的士兵们见到这种阵势不由有点心惊胆战,那三十几名“魔界劳工”却是大为兴奋(他们全部都是些嗜血的好战分子),一时间他们也忘记了我的叮嘱,力男带着他的几名狂暴战士部下兴奋的喊叫着率先向着如巨浪般层层逼来的叛军士兵们冲去。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向歌妮到:“算了,由他们去吧,闹的越大约好,‘龙、凤’两军的援兵也该到了,这里已经用不着我们了,咱们该乘乱到王宫中救出国王。”

  四女忙贴在我身上,刹那间我便以“空间转移”带着她们来到了利多克在王宫中的那座魔法研究所(我曾到过这里所以可以用‘空间转移’到达),研究所依旧是几天前被我的超级骷髅龙骑兵(好长的名字,但还得这么叫)所破坏的那副老样子,看来光涛亲王是无心修复它了。

  我们已从格里元帅那里得知此时的菲尼克七世被囚禁在王宫的地牢中,但问题是我们都不知道这地牢在什么地方,即使是身为莱因哈特王国四大元帅之一的歌妮也不知道,看来目前只好先去逮住光涛亲王再说了。

  在歌妮的带领下我们飞速前往国王的寝宫,半路上只听得王宫外爆炸的巨响震耳欲聋,又见到空中不时的落下闪电、火球、冰雹等魔法能量,显然是有人在使用种种高级魔法进行攻击,目前在王都中能使用这些强力魔法的除了利多克恐怕只有那些“魔界劳工”了,而热爱王都建筑的利多克是决不会在王都中用这些大范围魔法的。

  我苦笑道:“这些家伙还真是疯狂,旦愿我们救出国王的时候王都还没有消失。”

  像是对我的话作出回答似的,刚一说完就只见一座华丽的高塔在巨震中被一团漆黑的能量光球炸成了粉碎。

  莱因哈特王国都城的崩溃开始了。

  王宫卫士们发现了正大摇大摆的走向帝王寝宫的我们顿时扑了上来,我懒得同他们纠缠,七名超级骷髅龙骑兵瞬间从异次员空间中被我召唤了

出来,可怜的王宫卫士们在它们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有了超级骷髅龙骑兵的开路,我们毫无阻碍的来到了寝宫门前。

  不过因为我们的声势闹的太大,当我们到达时寝宫门前已是人山人海,无数的卫士、魔法师站在宫门前等待着我们的“自投罗网”,一副吃定了我们的样子。

  歌妮当先一步走到了我们的前方向卫士们娇喝道;“光涛?菲尼克发动叛乱囚禁国王陛下,这是大逆不道的谋反,你们难道要和他一起做莱因哈特的千古罪人吗?”

  以歌妮在莱因哈特军中的地位与威望她这番话一出口卫士们当中立时起了一阵骚动,一名全身着铠的大汉叫道:“兄弟们不要听她的挑拨,所谓成者王侯败者寇,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光涛亲王总揽大权不日即可登基,废王一方仅剩下了他们几个余孽,追随光涛亲王,不追随光涛陛下才是我们的正确选择,让我们将歌妮?雪兰特擒获作为献给陛下登基的贺礼吧!”

  人心毕竟是现实的,目前的情形在旁人眼中的确是对我们大为不利,卫士们在短暂的骚动后很快就选择了效忠的物件,其中的魔法师开始向我们发出攻击魔法,火球、风刃,水箭、光弹等如满天的黄蜂一般密密麻麻的向我们射来。

  在攻击魔法之后卫士们也冲了上来,看来此战是不可避免的了。

  眼前的攻击根本就用不着我们出手,地骷髅龙骑兵当前一步借助座下骷髅龙的高速移动力以臂上的骨盾硬接下了大量的攻击魔法,魔法能量不断的在它和座下骷髅龙的身上爆炸,但在惊人的大爆炸中地骷髅兵和地骷髅龙却是丝毫未损。

  光明骷髅龙骑兵则在我们身前张开了一个坚韧的结界,从地骷髅龙骑兵那里漏过的攻击魔法都被结界挡了下来。

  风、火、雷三骷髅龙骑兵骑着骷髅龙以高速直冲到了卫士群中,惨叫声顿时响起,史无前例的超级骷髅龙骑兵开始了大屠杀。

  黑暗与水两名骷髅龙骑兵留在我们的身旁,黑色与蓝色的骨架躯体泛出奇异的光芒,纵然明知是己方所操纵的移动兵器但见到它们那恐怖的破坏力的冰雪儿仍忍不住有点畏惧的轻依在我怀中。

  风骷髅龙骑兵和座下骷髅龙一起化做了无数的残影在卫士们当中纵横杀伐,所经之处卫士们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身首异处(风骷髅龙的高速移动能力尚在风骷髅兵之上)。

龙骑兵连人带龙(不算是‘人’)身上都燃起了熊熊的烈焰,卫士们在其丈余远之外就被炙烤成了焦碳。

  雷骷髅龙骑兵的目标则是魔法师们,身为雷元素集合能量体的它拥有极强的抗魔力,魔法师们的攻击对她根本就造不成什么伤害,而它所释放出的雷电却成了魔法师们的噩梦。

  很快的,卫士们的尸体躺满了寝宫的大门,其惨状让我和四女也不禁不忍卒睹。

  面对着如死神一般的超级骷髅龙骑兵的无情斩杀,伤亡过半的卫士们很快就崩溃了,丢盔弃甲仓皇逃遁,寝宫门口只剩下了满地的尸体。

  我令骷髅龙骑兵们留在门外守护然后带着歌妮四女走进了寝宫。

  刚一走过三重回廊突见一道白芒向我当胸射来,势如惊电乍闪,奇快无伦。

  不用我出手,我身侧的莉薇雅已娇叱一声挥剑斩在了白芒上,白芒坠地现出了有支骨质长矛。

  亚夜惊“咦”一声又有点好笑地道:“是亡灵魔法形成的‘白骨矛枪’,主人,看来里面隐藏着一位大亡灵法师哦。”

  一听此言莉薇雅、歌妮、冰雪儿三女亦不由觉得有点好笑,在堂堂的“魔神王”

  和魔界第一公主的面前竟有人以区区的亡灵魔法向我们发动进攻,实在是有点太不自量力了。

  一阵森寒的阴风从我们的前方吹了过来,接着就有一个细长的影子随着阴风缓缓的飘了过来,最终一名像挂着一件黑布袍的竹竿死的干瘪老头出现在了我们眼中。

  我向诸女道:“出场的气氛还搞的不错,只是不知道这家伙的本事怎么样,希望不至于太稀松。”

  冰雪儿娇笑:“来,你也太小看这位竹竿大叔了吧,看人家的装扮可是大亡灵法师哪里,说不定能接下你的两招哦。”

  歌妮跃跃欲试地道:“把他交给我吧,我还从来没有和亡灵法师打过呢……”

  我们这厢旁若无人的商量着可却把正主儿给忘了,大亡灵法师以自己最“酷”的方式出场原本是想给对手造成心理上的压力,谁知人家好象根本就没有看见他一般在那里嬉闹交谈了起来,将他晾在了一边。

  大亡灵法师忍不住出声想引起那群正在谈笑着的帅哥美女的注意,但仍只是徒劳,人家根本甩都不甩他。

  眼看那名男子毫无顾忌的将一位身着骑士铠甲的绝色美女抱在怀中痛吻了起来,大亡灵法师

那骷髅死的干瘪头颅上忍不住冒出了一条条的青筋,大吼道:“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小辈竟敢如此轻视我,我要让你们尸骨无存!”

  说话间一团黑气从他的身躯上冒出在空中凝聚成了一个提着大镰刀的朦胧的死神影像,接着阴风涌起,死神影像直向我们扑了过来。

  这可是亡灵魔法的究极奥义“死神召唤”,那凝聚成死神影像的亡灵死气可是足以令最强的战士骨碎肉烂的,极为高竿,由此可见这位大亡灵法师还真是蛮有一手的。

  可惜他遇上的是我。

  我正怀抱歌妮吻的痛快,怀中的美女已如一滩春水一般软倒在我怀中,这时杀风景的家伙来了而亚夜她们摆明了是要袖手旁观,我不爽的冷哼了一声但依旧没有离开歌妮甜美的红唇。

  就在死神影像接近我之时一团赤红的火焰从我的身上冒出然后化成了一位背后四翼张扬的绝色美女,黑色的死神与赤红的天使美女一接触就在瞬间变成了一丝烟尘消散于空中。

  火焰美女婀娜曼妙的娇躯如舞蹈般绕着我飞旋了一圈然后翩然飞向了已是目瞪口呆的大亡灵法师。

  大亡灵法师在怒极发出“死神召唤”后就不由有点后悔,因为那名男子虽说不怎么样但他身边的可全都是他生平仅见的旷世美女,在“死神召唤”之下同那男子一起化为肉泥实在是太可惜了,但“死神召唤”一经发出就连他自己也无法左右了。

  就在此时我的“血红天使”从我体内飞出在一瞬间就破解了他引以为傲的终极魔法“死神召唤”,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的大亡灵法师顿时呆住了,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绝美的“血红天使”以在他的头顶上空飞舞着了。

  大亡灵法师尖号一声挥臂又是一记“白骨矛枪”刺出,骨枪毫无阻碍的穿过了“血红天使”的娇躯,自然是没有任何的效果了。

  心中充满了恐惧的大亡灵法师眼睁睁的看着世上最美丽多姿的火焰罩在了他身上,接着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他的身躯已汽化的无影无踪。

  亚夜U道:“以人类而言能将亡灵魔法修炼到这个程度已是极为难得了,只可惜他遇到了我们。”

  冰雪儿道:“若我猜的不错此人应是昂莱斯,原本的圣魔大陆七大魔法师之一,可他后来因为残杀无辜来修炼亡灵魔法追求永生不死而被从中除名由影姐姐顶上了名额,以后就不知所踪了,如今他死在这里也算是

  大亡灵法师昂莱斯的下场显然令他背后的指使者慌了手脚,只听前方的豪华大卧室中传来了慌乱的脚步声与器皿坠地碎裂的声音。

  歌妮柳眉一皱道;“看来光涛亲王是想逃,或许在卧室里有密道之类的逃生路径,快……”

  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闪身撞碎了卧室大门冲了进去,立有两名金甲剑士向我挺剑刺来,剑气破空锐啸,显然是两名剑术精湛的高手。

  一直跟在我身侧的“血红天使”伸手抓住了两柄刺来的长剑,精钢铸造的长剑顿时汽化消失,两名金甲剑士持剑的右手也被在刹那间从剑上传来的高温炙烤的皮焦肉烂。

  从我冲入卧室到双剑被“血红天使”汽化不过是眨眼间的事,只见在卧室墙壁处原本应是壁柜的地方已露出了一个小门,壁柜则翻倒在地,破碎的物件一片狼籍。

  一个体形实在是肥的过分的大胖子(大约有米宽的腰围)正努力的将自己肥胖的身躯向小门中挤着,但那门同他的身躯相比实在是太小了,大胖子非但没有挤进去反而卡在了那里,进不来出不去狼狈万分。

  他大概就是那位光涛亲王吧。

  两名金甲剑士强忍着手上的剧痛挥拳向我攻来,但“血红天使”那诱人的火焰娇躯却挡在了他们面前,大吃苦头的两人见状之下慌忙扭身以一种极为怪异搞笑的的姿势踉跄着左右闪了开来。

  这强行变招的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他们这种练气有成的高手,体内经脉中的真气顿时一阵乱窜之下两人都受了不轻的内伤,但这总比在“血红天使”手下汽化的无影无踪来得好。

  歌妮冲入卧室一见两名金甲剑士顿时娇叱道:“连你们也背叛了国王陛下吗?枉陛下待你们一向不薄亲封为左右护卫了,你们实在是该死。”

  她长剑一旋朴实无华的向着两名金甲剑士横斩了过去,长剑上剑气嘶然有声并带起了灿烂美丽的流芒异彩,其气势更是犹如万马奔腾般恢弘壮烈,与“战诀”有的拼。

  歌妮在这一招“攻杀”中附上了物质化后的精神力量,整个空间顿时有如被撕裂了一般起了一阵光影波动。

  两名金甲剑士脸上大惊失色,他们本是莱因哈特王国中的顶尖剑手,被菲尼克七世亲选为御前左右侍卫,但在光涛亲王的利诱下他们却背叛了菲尼克七世并亲手将他囚禁,如今面对着歌

妮威猛的剑势他们自知是报应临头了。

  以他们的身手原本尚可与歌妮一拼,但此时的他们先被“血红天使”毁掉长剑后又被自己的真气震伤经脉,到现在已是想拼无力了。

  蕴涵着精神力量的长剑在一瞬间从两人的铠甲前划过而剑气已通过铠甲切入了他们体内,两人的生命随之消失了。

  我来到正在小门中抖动着一身肥肉拼命挣扎着的大胖子身后道:“亲王陛下,需要帮忙吗?”

  大胖子已被挤的脸色发青,哪里里能回答我。

  歌妮忍不住笑道:“这秘道想必是国王陛下为自己量身定制的,国王陛下身材瘦削而光涛亲王却……”

  看着光涛亲王那可笑的样子,亚夜、莉薇雅、冰雪儿三女忍不住笑了起来,连“血红天使”的唇边也现出了一丝笑意(她的记忆与智能仍同以前的蕾洁拉无异,自然会有人性化的反应)。

  我向着墙壁虚空劈出一掌,“魔斗气”化做一团掌风将墙壁震成粉碎,光涛亲王。

  这个大肉球顿时摔在了地上。

  我可是个武侠小说迷,方才是模仿小说中高手的“劈空掌”将“魔斗气”化做掌风劈出,还真实挺管用的。

  歌妮将剑点在了光涛亲王的咽喉上冷冷地道:“你这个叛国者,百死不足以赎其罪。说,你将国王陛下囚禁在哪里里?”

  剑上所泛出的寒气令光涛亲王咽喉上的汗毛直竖,他惊惧的全身发抖,一阵骚臭的气味突然从他身上传来,只见他的身下出现了一摊液体。

  他竟然……竟然……

  歌妮四女的粉脸上同时现出又羞又恶心的神情,连忙转过了身去。

  身为与他同性的男子汉的我也感觉大为丢脸,干脆直接从他脑中读取了想知道的信息然后将他扔到了魔界,他那身肥肉想来定会极受魔兽们的欢迎。

  令我们大感意外的是囚禁菲尼克七世的地牢入口居然就是方才光涛亲王努力想挤进去的小门,他也害怕会有人知道皇宫地牢的所在而去营救菲尼克七世,所以就令两名背叛的金甲剑士将他囚禁在了仅有他们两兄弟知道的逃生秘道中,由此可见这位光涛亲王还是颇有心机的,否则也不会叛变篡位成功,只是他的胆子实在是太小了,让我都跟着丢脸。

  将秘道口的碎石移开后我带着四女进入了秘道,这秘道的设计极是高竿,虽然很是狭窄但我们五人在其中却没有丝毫的憋闷的感觉

,通气效果好的没话说。

  大地突然产生了一阵巨震,连秘道中用结实的大青砖所砌的墙壁和地面都出现了无数道裂痕,冰雪儿惊骇地抓住我的手臂道:“这里不会塌了吧?”

  我苦笑道:“没事,这是地系魔法‘地裂爆炎冲’发出后的余震,我们这里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的,看来那些魔界劳工真是想把这座城池给拆了啊。”

  莉薇雅对这地震还是有点顾忌,忙道:“我们赶快找到菲尼克七世离开这里吧,这种阴森森的地方真让人毛骨悚然。”

  我点了点头发出了一个照明光球继续向前走去,一个大铁笼很快就出现在了我们眼前,笼中坐着一名须发散乱枯瘦至极的男人,亚夜小声道:“他就是菲尼克七世吗?他们兄弟还真是有趣,一个枯瘦如柴一个胖如肥猪,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异像吧。”

  笼中男子见有人前来连忙站了起来,我身侧的照明光球使他见到了歌妮那绝艳的面容,他顿时激动的拍打着铁笼叫道:“雪兰特元帅,本王在这里,快来救我……”

  莉薇雅将自己的冰晶剑递给了歌妮,歌妮闪身来到铁笼前挥剑将栏杆斩断,然后又斩开了菲尼克七世手上的手铐,莱因哈特的王者终于恢复了自由。

  光辉?菲尼克七世走出铁笼大叫道:“哈哈哈……我终于自由了,光涛?菲尼克你这个叛兄谋逆的败类,你不仅篡位还害了我的约兰多,我是决不会放过你的……”

  歌妮道:“启禀陛下,叛王光涛?菲尼克已经伏诛了,目前忠于您的军队正在同叛军激战,胜利已是就在眼前了。”

  光辉?菲尼克七世闻言之下不由大喜过望,哈哈狂笑道:“这真是苍天有眼啊,雪兰特元帅你真不愧为我莱因哈特王国的骄傲,好,本王就出去看看这帮叛贼是怎么尸骨无存的。”

  一直沈默不语的我突然道:“国王陛下请你先不要出去,我这个正主儿还没有出声呢。”

  光辉?菲尼克七世这才意识到了我的存在,他的目光先在亚夜、莉薇雅、冰雪儿(他一向对这位冰雪王国的小女王不屑一顾,所以有关两过交涉的一切事宜他都是交给龙达去办理的而他从未见过冰雪儿)三女的绝美面庞上扫视了一下现出惊艳的神采,随即向我沈喝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

  我冷冷一笑没有回答他,向歌妮道:“妮子,过来。”

在想什么,先是含嗔带娇的望了我一眼随即又温驯的走了过来偎入了我怀中,那种温柔婉约的娇媚之姿实在是令人目眩。

  光辉?菲尼克七世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向高不可攀犹如美女战神一般的莱因哈特第一美女“骑士之花”歌妮?雪兰特偎入了那名男子的怀中,她那平素所特有的傲气与英气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令人沈醉的柔媚气息。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种柔媚的纯女性化的气息他从未想过会从这位无论才智还是力量都远胜男子的“骑士之花”的身上感受到。

  但他如今还是感受到了,而且还是那么的真切令他无法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我故意在他面前做这种表演自然是有用意的,冰雪聪明的歌妮当然已看穿了我的用意,在娇嗔一声后有意的展现出了自己的柔媚之态,否则以她的性格是决不会在外人面前对我投怀送抱的。

  果然,我和歌妮的表演令我在菲尼克七世的心目中的地位猛然骤升,由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变成了能让“骑士之花”倾心的神秘莫测之人(他对歌妮的性格是十分清楚的,所以在见到她那诱人的柔媚之姿的时候才会那么的震惊)了,他看我的目光中不由充满了莫测高深和惊惧。

  我轻抚着歌妮黄金般的秀发道:“国王陛下,看准了,我才是真正把你救出来的人。同样的,我也可以让你的下场比方才还要惨上万倍。”

  眼见菲尼克七世干瘦的面孔在一瞬间就失去了血色,歌妮佯嗔的在我的胸口上轻捶了几下,道:“来,不要故意恐吓陛下了。陛下,他刚才只是在同您开玩笑,叛王光涛就是被他解决的,您不必害怕。”

  菲尼克七世仍自惊惧颤抖地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微微一笑,道:“我是吴来,‘魔神王’吴来。”

  菲尼克七世显然知道“魔神王”吴来是什么人,本就因惊惧而失去血色的脸上顿时又现出了如见鬼魅的神情,全身上下冷汗直流,据天使们所说这位“魔神王”可是在魔界地位仅次于魔王路西法的恶魔,凶残好杀,如今他竟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他脑中顿时是一片空白。

  看来他的胆子比他那位胖子弟弟要大上一点,起码他没有吓的小便失禁而只是呆在那里罢了。

  歌妮忙道:“陛下您不必害怕,他是专程来救您的,不会对您有丝

毫的伤害。是不是,来……”

  “超必杀?楚楚可怜的歌妮”又出现了,我真是被这个小妮子给吃定了,原本已打算好了的威胁、虐待菲尼克七世的方法自然是不能予以实施了。

  我惩罚性的将揽住她柳腰的手臂用力一紧,歌妮娇啼一声可怜兮兮的瞄了我一眼,美目中泪光闪闪惹人心疼极了。

  我放开了她向菲尼克七世道:“我救你也不能白救,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解除同天界的盟约便可。”

  菲尼克七世虽被我吓的要死但头脑还是很清楚的,闻言不由哭丧着脸道:“这不是要将莱因哈特送入绝境吗?一旦天界得知我投靠了魔界他们是不会放过莱因哈特王国的,我不能答应……不能答应……”

  我道:“我只是要你解除同天界的契约保持中立又不是要你投靠魔界,天界一向标榜正义,对于中立的你们是不会怎么着而落下口实的。”

  菲尼克七世脸上的恐惧这才舒缓了一些,道:“你确定?”

  我有点不耐烦地道:“难道我会欺骗你吗?纵然是天界要找你算帐还有魔界在背后给你撑腰呢,你怕什么!”

  歌妮插嘴道:“陛下,如今四大人类王国中除我们之外都站在魔界一方,这难道不是很好的例子吗?陛下,您不要再犹豫了。”

  歌妮的话产生了一定的效果,我的承诺和威胁也令菲尼克七世不得不最终做出了决定,他脸上的惊惧之色突然消散了大半好似换了个人一般,他向我伸出手道:“好吧,从今天起我就将莱因哈特王国的命运交到你手里了,希望你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

  他的转变令亚夜、莉薇雅、冰雪儿三女芳心中大感惊异,而歌妮却是一脸的若有所思的神情。

  事实上菲尼克七世虽然算不上是什么英明神武的君主但也决不像他方才所表现出的那么差劲无能,他的城府极深在我面前故意示之以弱来为自己争取最大的优势,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难怪能使莱因哈特王国强盛不衰了。

  好在龙达曾向我仔细的说起过菲尼克七世的为人而他方才的表现与龙达口中的他相差实在是太大了,所以我就多存了个心眼一直暗自留心着,还好没有被他的假象所迷惑。

  我伸手与菲尼克七世击掌为约,将在史书上留下一笔的“秘道中的约定”就这么的完成了。

当菲尼克七世跟着我们走出

秘道又出了寝宫后,眼前的情形顿时令他膛目结舌:圣魔大陆上的第一大城――莱因哈特王国的首都拉西撒如今竟已变成了一大片的废墟瓦砾,豪华壮丽的王宫也成了一个大垃圾场,仅剩下他刚刚走出的寝宫了。见到如此情形纵是城府深沉如菲尼克七世也不禁呆若木鸡。

  七名超级骷髅龙骑兵依旧忠实的守在寝宫外,在它们身前则是三十几名形态各异气势惊人的怪异人士,正是那群“魔界劳工”。

  在他们身后是龙达和其部下以及“龙、凤”两军的军官们,此时他们正一脸惊惧的望着“魔界劳工”们并尽量离他们远远的。

  看到我和菲尼克七世从寝宫走出,寝宫外的所有人都跪拜了下去,当然他们的对象并不相同。

  五大军团长之首的堕落天使菲利奥向我道:“启禀‘魔神王’大人,属下等已经完成了您的命令协助莱因哈特的人类战士们将叛军尽数歼灭。”

  何止是尽数歼灭,他们可是连拉西撒城都化成了废墟,根本就是将我事先的叮嘱放到了脑后。

  我搔了搔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以龙达和利多克为首的忠于菲尼克七世大臣和战士们则向菲尼克七世行了大礼,哭着道:“陛下,臣等终于又见到您了,您受苦了……”

  菲尼克七世走上前去君臣抱在一起大哭了起来,历经如此巨变的他们已顾不得什么仪态了。

  我将超级骷髅龙骑兵送回异次元空间然后向亚夜诸女道:“我们也该离开了,再呆下去的话莱因哈特君臣一见到我们就会想起这摧毁王都的大仇,那可就不妙了。”

  诸女都会意的娇笑了起来。

  当我提出要离开的时候莱因哈特的君臣们顿时喜形于色,如送瘟神一般连客套的挽留之词都没有半句,他们也不想想是靠谁才夺回政权的。

  不过重建王都的工作也够他们忙碌的了,这场内乱使莱因哈特的军事实力在四大人类王国中由第一降到了第四,至少在十年了恢复不了元气。

  莱因哈特军的四大元帅已是名存实亡:瓦尔斯战死,变成了白痴的格里仍被施以绞刑毙命,依卡拉从乱军中逃出如今已是不知所踪而歌妮也辞去了所有的军职正式成了我的小娇妻,如今的莱因哈特在将缺兵乏的情形下已无力再发动任何战争了,只求没有人对他们不利才好。

  在我离开的时候有一个大麻烦跟上了我,那就是歌妮的宝贝弟弟普

希,他非要追随我这个姐夫不可。

  普希?雪兰特是一个极为骄傲狂妄的贵族子弟,当日在“天星学院”的时候我那绝对的“强”深深的震撼了他(包括我那嚣张的出场方式和三名院长对我的敬畏),他对能成为我的学生的迪诺六人既羡慕又嫉妒,如今我成了他的姐夫他自然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在“必杀?楚楚可怜的歌妮”的攻势下我只好带上了这个小舅子,将来成为了圣魔大陆上所有骑士的偶像的“黑色狂龙骑士”踏上了他真正的人生之路,但此时的他还仅是一个幼稚的纨裤子弟(有关‘黑色狂龙骑士’普希?雪兰特的故事请详看〈我是大法师〉后传〈魔神召唤士〉)。

  我的下一目的地是巴布尼卡王国,痴心的奥丽娜那妮子还在那里等着我呢,我已下定决心要把她和菲欧娅一起带在身边,永远不再让她们伤心流泪。

  三十几名魔族战士在我的要求下换上了统一的着装,尽管体形看起来仍是差别极大但起码顺眼多了,着装费用自然是从菲尼克七世那里“敲”来的。

  因为狂暴战士和狼人都不会飞行,于是我干脆命令金子去召集几头龙来当坐骑,在它归来之前我们暂时在拉西撒城郊区的一座幽静的小湖边扎营。

  有了部下还真是舒服多了,很多事情都用不着我操心,尤其是堕落天使和黑暗女妖真可谓是心灵手巧,在他们的辛勤工作下几栋简单的木屋很快就在湖边出现,其中最大的一间自然是献给我的,海兰卡丝还带着她的黑暗女妖部下们为木屋装饰上了鲜花,看起来漂亮极了。

  谁说魔族只懂得破坏与杀戮的?

  唯一有点麻烦的是这些美丽惹火的黑暗女妖们都毫无顾忌的向我猛抛媚眼还不时用她们那性感的肉体来s触我,眼看歌妮她们都一副醋意盈然的样子而我又不能对这些习惯于放浪形骸的黑暗女妖们下什么强制性的命令,无奈之下我只好一直留在屋中躲避黑暗女妖们的纠缠。

  想不到好色如命的我也会有这么一天,真是报应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魔界战士们燃起了篝火烧烤着猎来的野味,几名黑暗女妖还同俊美的堕落天使和吸血鬼们围着篝火跳起了舞蹈,至于野蛮的狂暴战士和性格孤僻怪异的狼人却是无人问津。

  屋门打开,歌妮手捧着一盘烤肉走了进来娇笑道:“看来你还真是被黑暗女妖们给缠怕了。来,直到现在我

才相信原来魔族并不象是传说中的那么凶狠残忍,他们也蛮可爱的嘛。”

  我抓起烤肉大嚼了起来,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找一个黑暗女妖来乐一乐喽,海兰卡丝就不错……”

  歌妮顿时犹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了起来,美目中满是醋意妒火的紧盯着我,随即又闪现出一抹灿烂的异彩,如玉贝齿轻咬了几下她那红润的樱唇,满含羞涩地道:“来……如果……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我……我可以给……给你……”

  咦?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主动了?

  歌妮在战场上虽然叱风云不可一世,但在感情上就如一只害羞的小白兔一般单纯而胆怯,所以我平常特别喜欢戏弄她但也仅止于手口之欲并没有真正的拥有她,每次我和亚夜她们欢好的时候她总是躲的远远的,欲迎还拒,现在怎么……

  我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拭了拭,道:“妮子,你没有什么事情吧?”

  歌妮美目中的羞怯之情顿时变为伤心与凄凉,原本羞红如晚霞一般的粉脸在刹那间失去了血色,她声音轻颤地道:“你……你不要我……”

  一股深沉的悲痛突然在我的心中泛起,那是歌妮芳心中的悲痛与哀伤,她……

  歌妮的美目变的空洞而茫然,喃喃地道:“你不要我……不要我……”

  平素里看着姐妹们那种经受雨露后的绝世美姿歌妮在羞涩之余又委实羡慕,再说她虽已同我定情但除了我向她的父母提亲外一直没有什么实际性的表示,方才在屋外亚夜诸女都对她进行了一番鼓励,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来找我,想不到我的反应竟是……

  一时间羞涩、悲伤占据了她整个的芳心,以前的理智与冷静早就全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的她已经钻进了牛角尖里,只想着我不要她,不喜欢她……

  她的精神力量远胜于常人,如今在极度的悲痛下精神波顿时外溢传入了我的心中。

  我方才的举动实际上只是在开玩笑没想到她竟会有这种反应,惊慌之下我忙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急切地道:“妮子,我刚才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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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鱼与鱼的痴恋,曾让彼此痛苦不已,但那种痛苦,却是幸福的一部分。他们确实拥有过幸福,而春去春回,流传在众人心中的,只剩下美好的回忆……

  整条马路被飚车人群跟观众挤得水泄不通,整条马路人声鼎沸,青少年们骑着小绵羊绕场叫嚣,全副武装的重型机车也在一边做最后的检查,场面架势丝毫不输给职业选手。

叫嚣声、机车引擎声轰隆隆地传入语燕耳里,这样的比赛场面看在单子跟阿奇眼里已经见怪不怪,语燕则是吃惊地看着阿奇陪着于皓,两人一脸严肃地蹲在机车旁做检查,各队人马试车的声音不绝于耳,场子的气氛热烈非常。

“怎么样?够壮观吧?等一下开始飙的时候,那才更刺激!”单子站在语燕身边,嘲谑地开口说道。

“单子,我不觉得飚车有什么好炫耀的,那不过是拿命开玩笑,你是于皓的好朋友,应该劝他的……”

单子面无表情地打断了语燕:“劝他不飚车?不飚车喝西北风吗?你以为于皓的生活费、他姥姥的医疗费怎么来的?还不就是这样一场场飙出来的。”

语燕听了大吃一惊,生活在富裕家庭的她从来就不需为家计烦恼,“可、可是飚车赚钱是不好的!”

单子嗤声一笑,“裴大小姐,别这么天真好不好,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要养活自己,还要打点他姥姥的赡养费,一个月少说要两万块,他不飚车去哪生钱?你以为大家都像你一样有个美满家庭,有尽责的父母,可以让你无忧无虑地学钢琴、安心念书吗?”

单子的话宛如当头棒喝,语燕只能鹊氐拖峦贰5娜罚永疵挥蟹衬展庑┪侍猓皇侵本跞衔挡缓茫疵挥锌悸枪鹑说纳罡绕鹄纯墒翘觳畹乇穑凰布洌杂陴┑牟簧嵊指由盍思阜帧

“好啦,收起你那些发霉的道德劝说吧,那些话听在我们耳里,只会让人更加愤世嫉俗。”

“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我真是太幼稚了。这样吧,我明天上网看看,说不定会有其它更好的打工机会。”

语燕一脸认真,用她的水灵灵的大眼瞅着单子,看得单子不由得一愣。直到听见机车接近的声音,他连忙回神岔开话题。“龋春美玻热剂恕

顺着单子指的方向,语燕看见于皓骑着车过来,经过她时笑了笑,“小燕子,乖乖在这看我比赛,别乱跑!单子,照顾她。”看见单子点了头,于皓催了油门准备往起跑点的方向而去。

“于皓,加油!”语燕忽然朝他大喊,随即低下头一脸羞怯。

于皓先是一怔,然后开心地笑了出来,“嗯!”他又看了语燕一眼,才发动油门离去。

“单子!”远远的,阿奇走过来,“你看到那台红色的Suzuki没?听说他在屏东战备跑道从来没输过,今天是特地来找阿皓飚车的。”

单子望向那台鲜红重型机车,只见上面的骑士一脸叛厣贤铝丝谙闾牵鬼擞陴┮谎鄄沤踩贝魃稀R慌缘挠陴┰蚴钦垡裁磺扑谎郏蹲蕴咨习踩薄

单子看着两台蓄势待发的车子,沉声:“现在外场赔率多少?”

“一比三啦。”阿奇回答,一阵哨子声传来:“靠,终于要开始了。”阿奇搔搔脑袋,没注意到单子的异样,只是专心盯着眼前赛况。

单子沉思着赔率以及胜算时,眼角瞥见语燕专注凝望着于皓的神情,心中不禁感慨。原本他以为,这些飚车、叫嚣、打架或许会让语燕感到害怕而拉开与他们之间的距离。谁知道语燕非但没有退却,从她专注的眼神,单子感觉,她跟于皓之间反而更接近了。看着语燕不曾自于皓身上转移的目光,单子发现自己的心有些酸涩,却无法厘清这样的感觉从何而来,一台台机车呼啸而去的声音让他无法清楚思考。

随着赛况越接近尾声,摔车的现象越来越多,每次转弯总有几台机车失控摔出跑道,没过多久就只剩于皓及鲜红Suzuki独领风骚,两人飙快速度,极欲一分高下。

阿奇紧张地大吼着替于皓加油,语燕也是情绪紧绷,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于皓。

鲜红Suzuki仗着机车性能优于于皓,从比赛一开始就一直领先于皓几个车身,每每于皓即将要追过,却又在下一个转弯因车种较劣而再度落后。眼看赛程已经进入最后一圈,两人依然保持着一前一后的情势,场外替于皓加油的人不禁都捏了一把冷汗。

最后一个转弯处,最后决胜负的关键点,众人紧张地看着场内,纷纷猜测胜出的王者会是谁。

于皓[着眼,压入转弯处时搏命似的将离合器放掉一半,接着猛然催死油门。身下机车猛窜出去,在众人惊叫声

中安然滑过转弯处,超越鲜红Suzuki,并且领先冲过终点线。

“赢了!于皓赢了!”小燕子忍不住开心地大叫。

“靠!不崇拜他都不行啦!”阿奇的笑容都快裂到后脑勺去了。他和语燕又叫又跳地往于皓的方向冲去。

被众人包围的于皓摘下安全帽,一眼就瞧见扬着笑朝他跑来的语燕,察觉到她眼里崇拜的光芒时,他心里的喜悦顿时被扩大了几千万倍。

“老大老大,这是战利品!请笑纳!”阿奇推开围住于皓的人,捧上一迭厚厚的钞票。

“去扛五箱啤酒来!老大我请客!”于皓扬了扬手上的钞票,豪爽地大声说着。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鼓掌欢呼,一旁的语燕感受到这热络的气氛,也跟着拍手叫好,漂亮的眼睛都笑弯了。

大家围着于皓及语燕又吵又闹,没有人发现单子依旧站在原地,只是冷眼旁观这一切。

看着语燕欢欣鼓舞的模样,单子的双眼闪过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情绪。良久,他转身,不发一语地独自骑车离去,车尾灯衬着主人的孤寂,缓缓地消失在暗黑的街头。

沉溺在胜利兴奋中的于皓并没有发现单子的离去,与兄弟们稍事庆祝后立即骑车送语燕回家。

到达家门前,语燕轻巧地跨下车后,将安全帽递给于皓。

“这么晚回家,不会被骂吧?”于皓打破沉默。

“不会,我跟我爸妈说我去听演奏会。”语燕笑了笑,小小声地回答。

“是吗?”瞧见语燕本来柔顺的长发因为戴安全帽而有些凌乱,他举起手,迟疑了一下,轻轻地替她把头发顺好,“我还是不放心,进去以后,通知我一声,嗯?”

语燕柔顺地点了点头,因为于皓的动作而心跳不已,抬头与他的目光交会,霎时一股浓浓的情感飘逸在空气中,仿佛有着千言万语,说不完,道不尽。

沉溺在如此气氛中好一会,语燕才依依不舍地转身往家的方向跑去,在开门之前她忽然又回头,扬起一抹差点夺走于皓呼吸的灿烂笑容,“于皓,谢谢你,今天我觉得很充实、很快乐!”

从未见过语燕脸上露出如此灿烂的笑容,于皓傻愣了好一会,直到语燕的身影消失在门那端才回过神来。

好美,他不禁赞叹。想到语燕没有因为他飚车而远离自己,于皓原本雀跃的心情更是畅快。他痴痴地望着语燕家窗户透出的灯光,直到

耳里传入了美妙的琴声,才安心地再度发动机车离去。

心思全绕着于皓身上转,琴弹得懒懒散散,书更别说了,考卷一发下来,语燕整张脸都白了。

她几乎是睁大眼睛才能辨识考卷上那陌生的数字。天啊,她居然考六十五分?从小到大,她的分数哪次不是九开头的?现在居然考个差点不及格的分数。她蹙眉,这要是给父母看见了还得了?

悄悄地把考卷塞进书包,整堂课心情都开朗不起来。下了课,心情郁闷地走在走廊上,一边想着考卷,但心里最记挂的,却还是于皓。

“小燕子,怎么啦?还在为了考试的事情烦恼?”后头追来两位同学,关心地问着。

“嗯,我从来没考过这么糟的分数……”语燕沮丧地点点头。其实她也知道成绩会一落千丈不是没有原因。她最近一下课就跟着于皓他们到处玩,就算回到家里面对着课本,心思却一点也没停留在书上。她知道这样不好,也不对,可是,只要想到跟同学念书就无法与于皓见面,心里又舍不得,真是左右为难。

“明天还有考试,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复习?”较高的同学顿了顿,“说真的,你最近一放学就跟于皓他们走,我们好久没一起温书了。”

“你干嘛讲这些啦!”远远地看见于皓跟阿奇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另一位同学连忙出言制止“小燕子,要不要走了?”于皓上前问道。

“我……”看了看身边的两位同学,想起书包里的考卷,小燕子终于下定决心,“不了,今天不用送我回去了,我想去同学家温书,明天还有考试呢。”

小燕子难得拒绝于皓,他不禁有些讶异。

“拜托,一群书呆子!去买几枝原子笔,把要考的内容刻上去不就得了!”阿奇得意洋洋地提供建议,“我就是这样考上我们学校的。”

“阿奇,你别闹了!”语燕困窘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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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奇却不顾语燕和于皓的阻拦,还兀自比手画脚,兴致勃勃地滔滔不绝着:“两位学妹,看在你们是小燕子的好朋友,阿奇学长才告诉你们。少念点书,打扮漂亮点,不要把自己弄成一副欧巴桑的样子,欧巴桑还能救,万一变成恐龙妹……”说到兴起,阿奇还故意张开嘴,像恐龙要咬人一样,吓得语燕的两位同学连忙躲到她

再也看不下去,于皓索性直接动手把阿奇拖走。

看见他们走远了,语燕的两个同学才敢从她身后探出头来。

“那个杨勋奇真的好可怕喔。”

“就是啊,小燕子,你跟他们那种人在一起不怕吗?”

“你们误会了,其实他们都是好人!”听了同学的话,语燕连忙替他们辩解。

“小燕子,你是不是喜欢上于皓啦?一直帮他说话。”

“没、没有啦!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别乱说。”语燕整张脸涨得通红,嘴里反驳着,却有越描越黑的倾向。

“瞧,脸都红了啦!还说我乱说。”两个同学笑嘻嘻地指着语燕泛红的脸,大声嚷着,惹得语燕装出生气的样子,伸手就想捂住同学的嘴。三人笑笑闹闹的,在走廊追逐了起来。

就在三人追逐嬉戏时,三四个看来相当凶悍的外校女生突然冒了出来,挡住语燕的去路。

带头的女孩浑身太妹味,不怎么友善地上下打量了语燕了一会,才没好气地开口:“你就是裴语燕?”

语燕不解地点点头。旁边其它女孩见语燕承认自己的身分,不由分说的,就将语燕从同学身边拉走,强行将语燕带往学校偏僻处。

眼看语燕被人强拉走,对方又凶悍无比,两个同学面面相觑。虽然担心,却不敢追上前,情急之下决定赶紧找于皓讨救兵。

而被拉到角落的语燕正被几个太妹包围起来,带头的女生气焰高张,“裴语燕我警告你,离于皓远一点,少在他前面卖骚,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语燕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急急澄清:“我想你们可能误会了,我跟于皓只是普通朋友……”

话还没说完,右颊忽然一阵热痛,语燕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居然就这样毫无缘由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敢在我红豆面前炫耀,什么东西啊你?”红豆扯着语燕的头发,恶狠狠地说。

“你、你怎么打人……”

“我高兴打就打,你有意见啊?我最讨厌你这种装模作样的女生!”红豆边说边用力推了语燕一把,语燕一个没防备,脚下踉跄,狠狠地撞上墙壁,整个手肘立刻红肿起来。

“红豆,用这个修理她!”身边的女生拿出一截刀片。见红豆犹豫着迟迟没有接过,火上加油地说着:“你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不会听你的啦!”

秀动人的模样,红豆心中涌起强烈的忌妒,接过身边女生递来的刀片,高高举了起来,好像想刮花语燕的脸般地朝她逼近。

,“你看,于皓他们来了,万一被听到你就惨了。”

语燕睁大写满恐惧的眼,直盯着红豆手上的刀片,却完全无法动弹。

“红豆!你给我住手!”眼看刀片就要划在语燕脸上,后方忽然传来焦急又愤怒的声音。众人转头一看,原来是听到语燕同学报讯的于皓领着单子还有阿奇赶了过来。

红豆一看到是于皓,吓得直发抖,刀片当一声落地。

“小燕子,你没事吧?”于皓着急地抓过语燕的手审查,看到她手也肿了,脸也红了,心狠狠地抽了一下,他回头怒视红豆,“你!可恶!”他放掉语燕,转身往红豆的方向走去。

“我没什么事啦!”语燕脸一白,想拉住于皓,但是她却拉不住盛怒中的他。

“我从来不打女人,是你逼我破例的!”于皓抓起红豆的手,狠狠一转,让红豆痛得掉眼泪。

“好痛,好痛,于皓你放手啦!”红豆挣扎哭喊着,但于皓只是铁着脸,手上的劲道不但没减轻,还加强了几许,仿佛要将她的手给废掉一般。

“于皓!”看眼前的状况越演越烈,语燕叫了一声,想冲上去拉掉于皓的手。

但单子一个箭步拦住语燕,脸上仿佛罩着十层寒霜,“语燕你别管,让她们受点教训也好,省得又出乱子。”

“单子!怎么你也……”没想到一向冷静的单子居然也失去了理性,语燕气急败坏,连忙转头想跟阿奇求救,却只见阿奇一脸凶恶地教训着其它的小太妹。别说叫他劝架了,他别跟于皓连手就谢天谢地了。

眼看无法得到单子跟阿奇的帮助,语燕气坏了,硬生生挣脱单子的阻拦。她冲上前去,试图扳开于皓的手,“于皓你放手,她是个女孩子,禁不起你这样的呀!于皓!你答应我不会再惹事生非的,你忘了吗?”

听见语燕最后这一句话,于皓这才松手。

挣脱了于皓,红豆抱着手,痛得蹲在地上哭。

“滚!再接近小燕子,我保证下次绝对不只这样。”于皓一扫平时的和颜悦色,冷着脸阴狠地警告着。

红豆在其它太妹的搀扶下,踉跄地逃离现场,离走时她回头看了语燕一眼,眼神复杂。

“很疼吧?忍一下,我去找碘酒。”将语燕带回家里,于皓脸

色还是没缓和,僵着一张脸,看看语燕手上的擦伤,转身翻箱倒柜起来。

“没事的,不用了。”看得出他的抑郁,语燕柔声安慰。

于皓没有停下翻找的动作,只见他不耐烦地翻找,东西掉了一地,柜子差点被他弄翻,他越找越是焦躁,“平常不用就一堆,现在要用就找不到!”他低吼,“没擦药万一破伤风怎么办?妈的,搞什么飞机!”找不着,他索性重重一拳打上柜子,刚刚没被翻掉的东西全部掉到地下。

语燕看着他暴躁的样子,完全能了解他的心情。

于皓转身,接触到语燕清澈的大眼睛,呼了一口气,才鹊厮担骸岸圆黄穑也皇切啄悖抑皇恰

语燕柔声地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只是自责。别这样嘛,又不是你的错,是红豆她无理取闹。”

听到这,于皓稍微松开一些的眉头又拧在一起,“要不是我,她怎么会找上你?说来说去都是我害了你,唉,瞧你这双手,除了弹钢琴之外,应该没做过什么家事吧,而我居然害你受伤……”于皓说着,闭上眼睛露出无奈的表情,“单子说的对,不同世界的人,果然很难做朋友。”

语燕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脸色一变,僵着脸看他。

于皓回避语燕受伤的眼神,“你本来好好的,遇上我之后,一下子被叫上警局,一下子被老鼠跟踪,现在还受了伤,那将来呢?会不会有什么连我都不敢想象的事情发生?单子说的对,你不该跟我们在一起的,我只会拖累你。”说到最后,于皓的声音微微发颤,“到此为止吧!为了你好,就让我们回到原点,别再有任何交集了。”他转过头去,不忍看见语燕全身颤抖的样子,压抑住上前抱住她的冲动,逼自己把话说完。

语燕深呼吸了好几次,眼眶泛红,隔了好久才颤抖地问:“这是你的结论?你的真心话?”她试图望进于皓的眼里,想找出一丝什么。

于皓转身,冷了眼,“对。”他残忍地逼自己直视语燕受伤的双眼,不带感情地响应。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我也衷心盼望,以后我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说完,她踉跄地转身跑出门外。

差那么一点,于皓就想追上去,但终究还是逼自己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语燕消失在他眼前。

跌跌撞撞地跑在眷村窄路上的语燕,没注意眼前的人,一不小心撞了上去,抬头才发

单子讶异地看着语燕带着泪光的双眼,忽然一阵心痛,心里顿时了然,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还来不及开口,语燕哽咽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跑走。

“哎,跑那么快干嘛?连招呼也不打?”粗心的阿奇没注意到语燕的不对劲,抱怨着。

“应该是跟阿皓吵架了吧。”单子叹气。

“最近是怎样?大家都在吵架?走走,去问问阿皓怎样了。”阿奇拉着单子,一脚踹开于皓家从来不上锁的门,正想拉开嗓门大喊,见到于皓的样子,他吓了一跳,那句怎么了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只见于皓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手上握着电话,僵在那,脸却白得吓人。

单子一瞧不对劲,赶忙拍了于皓一下,“阿皓,怎么了?”

于皓像是没听到单子的声音一样,过了好半晌,才沙哑地开口:“姥姥她……走了……”

两人震惊,久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另一头,语燕回到家对父母随口撒了谎,隐瞒身上伤势的来源,就闷在自己的房里。眼泪拭了又拭,好像擦不完一样。拿着手机,不时瞧瞧有没有人来电,偶尔站起身子望往窗外,可惜什么都没有。

这样反复着,她一夜无眠到天亮。

隔天顶着红肿的眼睛到了学校,一脸精神不济的模样。然后不经意的,在走廊转角处遇见了脸色也没多好看的阿奇,两人都怔了一下。阿奇正想问语燕的眼睛怎么了,语燕连忙先开口:“G,真巧呀,于……单子呢?怎么只有你?”明明想问的人是于皓,名字到了嘴边还是硬生地转了个弯。

阿奇没看出她的异样,叹口气,“唉,他跟辉叔去帮阿皓的忙。”

“于皓又跟人家打架了吗?”语燕焦急地问。

“不是啦,是阿皓他姥姥去世了。”

“什么?姥姥去世了?那她有没有跟于皓说什么?”语燕惊讶地喊出声,她知道,于皓一直希望能够听到姥姥再喊他一声的。

“没有啊,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姥姥早就去了。唉,阿皓也够可怜了,现在他姥姥也挂了,他真的一个亲人也没有了……GG,你要拉我去哪啊?”话还没说完,语燕一反平常温和的举动,揣了阿奇就往教官室跑去。

于皓的姥姥去世了?她是于皓多大的精神支柱呀!抿紧嘴,语燕心疼地想着,她几乎可以看见于皓悲伤群暗难挂直砬榱恕

将阿奇扔在教官室外,她毅然走进教官室。随便胡扯了一个理由,轻松地请了病假,拿着假单走出来。

“准你假啦?”阿奇指着语燕手上那张准假单哇哇大叫。“靠,他心脏是多歪啊,这么偏心!阿皓躺在病床上还得被挖来学校,你随便唉两句就准假,坏学生不是人啊!”阿奇忿忿不平地喊着。

两人只顾着离开学校,没发现在后头转角盯着他们很久,曾经追求过语燕的隔壁班班长一脸沉思。等他们走远,他顿了顿,走进教官室。

公路上,阿奇载着语燕往空军基地的方向飞驰而去。刚到目的地,恰好看见一架飞机破空而去。语燕下了车,抬眼看着天上那架飞机,又瞧见停在不远处熟悉的机车,突然一阵心酸。

那天她和于皓来这之后,于皓还高兴地带她去见他姥姥,不过数日罢了,他姥姥却走了,永远地走了。

“啊,阿皓果然在这。小燕子,阿皓就交给你安慰啦,这时候你比我们这些做兄弟的有用多了。”阿奇搔搔头感叹地说。

语燕用力地点了点头,朝远方的人影奔去。

来到于皓身后,她静静地看着他仰望天空,才叹口气坐到他身边。于皓发现语燕时怔了

“你说的很对,飞机起飞真是好看。”语燕也抬头望着天空。

于皓眼神再度望上蓝天,仿佛在回想些什么,“是啊,小时候我立定志向,要跟我爸爸一样当空军。不过自从我爸爸飞机失事以后,姥姥宁可累到骨头散掉,也不愿意让我报考免学费,还有生活费能领的军校。她总是说,因为飞机,她赔掉了儿子跟媳妇,她不能再让飞机夺走她的孙子……”于皓声音有点迷惘,有些苦涩,“但是她算不算是为了飞机赔上自己?”

语燕静静地听着,看着于皓难过的表情,她似乎可以体会他的痛苦。

“姥姥……什么时候出殡?我想去上个香。”

“这么快?”语燕吃惊地说。

于皓嘲谑地一笑,“我没有多余的钱可以付殡仪馆的费用,那里一天要六千。”

语燕听见,心都替他酸了起来,“于皓,你不用一个人撑着,找大家乐捐……”

于皓用力地摇头,“不,我要靠自己,我只靠我自己。”

语燕愣了一下,才轻声说:“我知道你很独立、很坚强。我相信,你姥姥在天之灵一定会以你为傲的!”

的语气那么坚定,于皓低头看她,望进她仿佛母亲般坚定温柔的双眼,于皓再也支撑不住。

他抹抹脸,试图微笑却无法如愿,当他再度伸手抹脸时,眼泪终于从指缝间滴落。语燕瞧着他颤抖的身子,红着眼眶拍拍他的背,“哭吧,哭出来会好一点,真的……”她哽咽,也跟着落泪。

于皓颤抖着,趴在语燕肩上,像群埃窒袷潜拗乜拮拧

一架飞机再度划破天际,两人这样紧紧依偎着,天地之间好似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一幕更美、更动人的画面。

回到家,还没从悲哀的气氛中回复过来,语燕随即面对着父亲如排山倒海般涌来的怒气。

“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小美……同学家啊。”语燕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可惜不擅长说谎的她才开口就透着颤音。

果然父亲脸色严厉,破口大吼:“你还说谎!”

母亲在旁边摇头,“唉,你教官下午来过家里访问了,你……”母亲像是失望至极。

“你啊你!就叫你别接近那些太保,你看,才多少时间?逃课、说谎,你哪样没学会?啊?连这种成绩也考得出来?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啊?”裴父扬了扬语燕藏起来的那张六十五分考卷。

从来没有被父亲这样严厉责骂过,语燕害怕地低下头,不敢答腔。

“好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别这么凶。”母亲在一旁看了心疼,连忙想过来说几句好话。

“你还好意思帮她说话?女儿天天给太保接送上下学你居然都不知道?”父亲迁怒到母亲身上,不耐烦地要她闭嘴,“语燕你给我听着!从明天开始,上下课由我接送!没我允许,电话不准接,也别给我踏出这家门一步!”说完他火大地转身走人,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语燕想追上去辩解、反抗,但是看到母亲担忧的眼神,想到父亲的愤怒,只好打住脚步,难过地独自回房。看着房里的钢琴,想到还在门外等她捎安全讯息的于皓,她含着泪,颤抖地弹下一连串急躁的音符。她知道,听到这音乐,于皓会知道她要他赶快离开。

过了一夜,裴父的怒气缓解,一大早将语燕送到学校以后,不顾她的阻拦,他径自往教官室走去,准备断了她和于皓之间的联系。

被广播叫到教官室的于皓,一进门看见裴父先是愣了一下,才礼貌性地问好:“裴伯父好。”

父不怎么友善的眼光正上下打量着自己,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仪容,赫然发现胸口没扣的两颗扣子在此刻看起来有多不雅。

瞧了他一会,裴父才开口:“于同学,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跟我女儿来往,语燕的人生,不应该出现像你这样的……朋友。”

于皓沉默了半晌,抬头,“裴伯父,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接近语燕的。”

“哦?”裴伯父抬高了眉毛,有些讶异于于皓的爽快,“好,我相信你说的话。对了,听说你奶奶过世了,这些奠仪……”

于皓看也不看那白包一眼,“裴伯父,我们非亲非故,我不能收你这份礼,如果没事,我先走了。”话毕,于皓扬着头,带着受伤的自尊离开了教官室。

踏出教官室,外头的太阳忽然间似乎刺眼了许多,想起裴父的话,还有语燕为了他所遭受的事情,他觉得仿佛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

他好想就这样立刻消失,脚步不由得越踏越快,忽然熟悉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于皓!”语燕气喘吁吁地从后头追来。

他顿了一下,然后再度抬脚疾步往前走,不顾语燕在后头的追喊。

“于皓,我知道我爸爸一定说了些什么,我跟你道歉!”语燕追了上来,拦在他前头急急地辩解。

于皓深吸一口气,痛下决心,再度望上语燕的双眼时,他已经藏匿起全部的情绪,冷冷地开口:“裴大小姐,别再来烦我了好吗?我说过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应该有任何交集。我累了,没时间也没力气陪你这种大小姐瞎耗。”语毕,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留下语燕一个人愕然地站在原地流泪。

两人决裂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单子跟阿奇的耳里,虽然替于皓跟语燕难过与遗憾,他们却也什么也无法做。而从那天开始,于皓像变了个人似的,不时跟红豆出去飚车,而且还故意选在放学时间,刻意在语燕面前,和红豆出双入对。

单子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用说也知道他们两人心中有多痛苦。他不忍于皓伤心,更无法承担语燕的眼泪。好几次,他都跟在她旁边,想担下于皓送她上下学的责任,但却只能望着她的身影叹气。

随着时间越久,于皓越是颓废。毕业考将近了,连阿奇都乖乖地抱起佛脚,于皓却还是三天两头飚车,看也不看书本一眼,好像打从心里想放弃自己一样。单子跟阿奇除了干着急,祈祷于皓千万别

被当掉,给涂教官一个踢他出学校的好理由以外,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毕业考那一天,他们两个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考试才刚开始没两分钟,他老大连笔都懒得拿出来,大剌剌地趴在桌上睡觉,直到监考老师提醒于皓现在是考试时间,他才打个哈欠,随便填了两三个字后交卷。

连阿奇都着急地要他别闹了,会被留级的。于皓却只是不在意地耸肩,继续抽他的烟,仿佛要考试的不是他。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第二堂考试时,阿奇终于看不过去,趁监考老师不注意时丢了张小抄给于皓,示意他快点照抄。哪知道于皓连看也不看小抄一眼,随手想塞进抽屉时,涂教官忽然从他后头冒了出来,居高临下地截走小抄。

“终于让我抓到了吧,于皓!”他得意地笑着,于皓则是百口莫辩。

于皓作弊被抓的消息很快就传到语燕耳中。看着涂教官硬要逼于皓承认作弊的嘴脸,一个忍不住,语燕推开在教官室外围观的众人,走向前去,在大庭广众之下硬是跟涂教官对冲。加上单子跟阿奇在旁边你一言我一语的,把涂教官给气坏了。搞到最后,还把辉叔跟裴父都请到学校来。

看着语燕为自己仗义执言、辉叔苦苦求情、裴父一脸愤怒的混乱场面,于皓再也克制不住,“够了!你们都不要再说了!要我认,我认就是了,我,于皓,承认作弊,这样可以了吧!要记什么过都随你!不过,冲着我一个人来,不关我任何朋友的事!”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官室。

处罚的公告很快就公布了,语燕因为忤逆师长被记了个小过,至于于皓,则得到大过处分,加上他之前累积的“纪录”,于皓被退学的命运就这么定了。

对语燕这好学生来说,小过的确骇人,但是一想到于皓居然就这样被退学,她难过得没时间替自己感到委屈。

退学,怎么能被退学……

踩着凌乱的脚步,语燕急切地想去找于皓,经过转角时,终于看见他的身影,但也在下一刻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裴父一看到语燕,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我跟学校请假了,你马上跟我回家。”

语燕无法抗拒,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于皓背着书包,不驯的身影就这样缓缓地踏过她身边。擦身时,她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急切的心跳声,对上于皓的眼神似乎饱含着千言万语。那瞬间

,她差点喊出口,无奈父亲就在身边,她只能睁大眼,怔怔地看着他孤单的身影,一步一步地走出她的视线。

眼前仿佛有一道平行线,两人就这样硬生生地被推往不同的方向,被逼着前进,被逼着不准回头。不过是回头,这么简单的动作,他们竟都无法随心所欲。

走出校园,语燕感觉全身冰凉,脑袋一片空白。

“你到对街等我,我去开车。”裴父叮咛,转身往停车场走去。

语燕无力地点点头,心里面充斥的全都是于皓的声音,以及过往愉快的点点滴滴。红灯亮了,她没有发现,恍惚地持续往前走,才踏出步伐,就差点被从面前急驶而过的机车撞上。她吓了一跳,往后踉跄一步,没抓好的书包掉落,书散了满地。

“走路不长眼睛啊!”紧急煞车的骑士开口骂道。

“凶个屁!你骑那么快赶投胎呢!”语燕正要道歉,后头凶悍的声音却抢先她一步。

她回头,诧异地发现替她出头骂人的,居然是几个礼拜前抓着自己又骂又打的红豆。

红豆骂走了骑士,弯身替语燕捡起地上的书,然后又伸手扶她起来,“你没事吧?”她把书还给语燕,问道。

语燕更为惊讶了,不了解红豆怎么忽然对她友善起来。听着红豆关心的语气,想起于皓也曾这样关心地问着她,顿时鼻头一酸,瞬间泪眼盈眶。

“喂,你哭什么啊?我这次又没欺负你!”红豆被语燕忽然掉落的几滴眼泪吓得手忙脚乱。

“没事,我只是想到于皓。”语燕连忙摇头,抹掉眼泪挤出笑容。

“喔。喂,于皓在哪啊?”红豆抓抓头发问道。

“我不知道。”语燕又再度摇头。

“你是他马子你会不知道?哎呀,我承认我是喜欢于皓,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我不会无聊到跟你抢,你不用骗我啦!反正、反正从头到尾也只是我单恋而已。”红豆的声音由大转小,说到最后,还露出稍许失落。

“你别这样说,我跟于皓之间没什么的,就算有什么,也都过去了。”语燕吸了吸鼻子,神情黯然。

“没什么?少来了,那天于皓那种表情,我可从来没看过。我想他一定是真的很喜欢你,你就别安慰我了,我红豆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反正啊,男人多的是!”红豆又恢复了她原有的开朗,“不过想不到你这种乖乖女居然也会为了挺于皓被记过,我真是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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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根儿不相信命运这玩意儿的人,诸如我,毕宝亮,十七天前去算了一次命。

  算命老头告诉我,三十岁以前无论如何不能沾惹女人的,否则毕宝亮这个人就完蛋了。十七天之后的现在,我所要强调的现在,是时间的现在和空间的现在,我忽然决定要娶那个女人为妻。

  你知道吗,那个女人――老天爷,我还没有搞清她叫什么来着。那个女人,在雪漆的桌几对面站起来,转身走了,经过从玻璃窗洒进的一泼秋初透明的阳光里,半高跟鞋突地拐了一脚。她是那种大街平地上好好走着路也会一下磕了跤的女人。如果早那么一点点,或迟到么一点点,就走过去了,然而不多不少就是现在,我决定了,娶她为妻。而且立刻就后悔了。

  她叫廖香妹,本来在一家旅游杂I社工作,据说曾经写过如何野外求生之类的啥专栏,且于某期上刊有几张她穿着极其臃肿的雪衣攀登大霸尖山的照片,照片的主体无非是介绍譬如像马达拉溪登山口、五峰检查哨、三零五零高地,或者一块写着「此地有狗熊出没」的木牌坊。我是非常相信她有这个本领――野外求生。因为不多久她就爱上他们那家杂I社的后台老板Henry 王,Henry 王是否爱她不在我的了解范围内,但是他给了她一个他们的结晶却因自己是有妇之夫而无法对她负责!

  对于这种男人,我只有两个字送给他:卑鄙。至于这种女人,除掉一个蠢字,还能说什么。廖香妹决定离开Henry 王,转到一所晚报做事,更蠢的是,她决定把这个结晶生产出来。为了要赋予此结晶品一个姓氏,她必须马上找一位男人结婚,婚后一年内,也就是说孩子出生之后,即可离婚,悉听尊便。总之她理直气壮开始为她的孩子找寻姓氏,说她理直气壮,是因她亦晓得自己是年轻漂亮的。

  头一位被出上的是她专科时代同班同学,姓钟。所以找上那人,只因为他的作家身份,根据廖香妹的理论,作家通常比较超越礼教。

  你可以想见,她带着一份契约书和印章去找人家的时候,那副坦白而幼稚的可怜样子。姓钟的说让他考虑几天,并亲自从住宿的山上送她下山搭车,还请她吃了碗牛肉面,面对如此一分女流,你似乎很难放她一人饿着肚皮就走了。

  不多日姓钟的打电话来,表示愿意帮忙,但她婉拒了,理由是钟氏家族过于庞大,牵扯大多会毁了他。

  老高也是位摇笔杆的,不过她找老高却真是错了。老高洁身自爱,好高名,他那种人,假如要避嫌,会连他亲生爹妈都要避。为了解脱对眼前这个D艳女子的愧歉感,老高把廖香妹推介给我。

  笑话。谁不知我毕宝亮系天下第一现实鬼,孤家寡人奋斗几年,好容易弄到半片楼上,五架中文打字机,堂堂是家有牌有照「功昌」打字行,目前打算再买进一部机器,增设打字补习班。在这世界上,我们家除了我,只剩下小鬼角角跟我住在一起。角角是我妹妹的小女儿,满嘴蛀牙,古灵精怪,从三岁便跟着我,妹妹一直把她寄养在这里,每个月付点钱房东老大大照顾。我的理想对象,她必须身体健康,不用太美丽,也不至于丑陋,笨一点没关系,手脚勤快就行,最好也懂打字机。

  老高约我出来,诸般如此叙述一遍,分析我反正没爹没娘,又有些自闭症倾向,人际关系素来单纯,更何况那女人家中颇有几个子儿,跟她谈条件呀,铁定捞一票不成问题。笑话,捞钱方法多了,此辈女人之钱,说什么,我也咽不下这口气拿。于是老高便把我留在一处叫做「满天星」的欧式自助餐店里,老高走了,留下独自愤懑冷笑的毕宝亮。

  我太明白了,漂亮女人,十个里头九个骚,不骚也蠢。廖香妹对面坐着,知道我都知道她的来历了,省掉开场白,代以固执的沈默,两人只有看着桌上她长脚杯里的柳橙汁一寸一寸被吸去,最终吸乾了,杯底里出两三颗柳橙种子,看着她拿吸管一下没一下戮着种子和杯底,我以为有必要打破今人窒息的沉默了,她却忽然抬起头,看着我。你晓得吗,看着我,我是指真真正正看进我的眼里、心里。同时因着此处靠窗角落充分的自然光线太好,我看见我的一张睑却落在她深褐色的瞳仁上。她说话了,「你认为呢?」

  声音像漂白过,直直的,很刚性,令我激怒。我是每每情绪不平衡就会口吃,注视瞳仁里的那个我,说:「我,觉得,你,你这样做,太笨,笨了。」

  她仍然定定的望着我有一会儿,垂下头,叹了口气。「我也是觉得很笨。」

她的笨认为很应当,我生气道:「你还,还很年轻,也很,美,美丽,对不对。根本,本没必要,要这样做嘛!」我简直愤怒我的口吃,只好不顾她的惊愕,突兀的离开座位,站到窗玻璃旁,背朝她深呼吸做了几个扩胸运动,这是治疗口吃的唯一偏方。我望见街边卖水煮花主的摊子蒸散着腾腾白烟。

  然后回到座位,我说:「为什么你不拿掉?」

  她垂着眼帘不讲话。你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个漂亮的女人。不过对我毕宝亮而言,漂亮二字的同义词便是:草包。

  我说:「你结婚了还不是马上只要离婚,带着一个小孩,你要养他,要工作,即使要再结婚,总不如你一个人的机会多,条件好。如果你及早拿掉它,一个人你可以重新开始,没有人会知道你以前发生的事,你可以找一个更好的先生。而且――」要命的是,讲着话我又无法平衡了。「关于你想给,小孩找个姓,姓的做法,很迂嗳。根本不,不通的。」

  她软弱的答覆我,「这些,我也都想到了。」

  想到了?想不通,有屁用。久久,两人就望着桌面上一块阳光发呆,阳光透过玻璃长窗,透过玻璃杯里的冰开水,折射在桌面,歙歙跳动。她终于又抬起头看着我,抱歉的笑了,「就是想把小孩留下来」

  「这对你有,有什么,好处?」我努力克制住咆哮。

  半天,她很困难的,试图说出她的话。「我对他――算很认真的吧。其实,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也很好。就是这样,想把我们的孩子留下来。」大概从我的脸上读出了困惑,以及不屑,她放弃了试图,轻佻,说:「也没什么,光是想生出来,看看像我还是像他。很好笑罢。」

  我非但笑不出来,且无法克制的把十根手指头关节一溜掰得枯V枯V作响,因为我必须冷酷的回答她:「老实说,我,我真的没办法,同意,同意你这种,想法跟,做法。」

  她倒笑了。望着我说:「我也是觉得没办法同意,真的。」她说得很天真坦白,使我怀疑她单是为要替我解除窘迫。

  跟着她便拾了皮包,笑说:「真的,没关系。」站起来,停顿了一会儿是要等我跟她招呼一声再见,但我坚持平视着她的裙摆不发一言,见她转身走了。很奇怪,今天屋里的光影层次清

楚极了。她从明亮一点的光里走进更明亮一点的光里,在那里突地拐了一脚,走了过去。不可置信的,我发现是我的声音喊道:「喂――」

  她听见了,但她仍然继续走去。我追上前,跟她后面踢踢拉拉下楼梯,自动门先后把她和我放了出来。她回身望向我,说:「真的没关系……」脸上都是泪。

  你晓得,生平我最痛恨女人的眼泪。此刻我却痛恨站在那里一位长手大脚的毕宝亮,痛恨从女人眼中看到她看到毕宝亮浑身暴露无遗的只有一句话:「我愿意。」

  的确,我愿意。我愿意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个女人!「都是夏娃惹的祸呀。运乖如我,只能怪,都是秋天惹的祸,阳光惹的祸。现实如我,不料一跤绊到逻辑外,你说,除了运乖,还有什么?两人先去买了一袋煮花主来吃,此是对于我们的关系我第一次付出的代价。

  当晚回到家,也是第一次,我才开始注意到我的家,坐在沙发椅里,一件件家具扫视过去。属于处女星座的天生乖僻,我是连花瓶中的一根草枝如果未能按照我的审美观插放,都会一天不自在的人,一旦想到即将有女人住进这栋房子,我彷佛早已看见她蹲在茶几面前剥水煮花生吃,吃得桌几上一滩湿漉漉的花主壳。彼时我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光着两条毛腿,两只脚丫这样安适的踩在麻编拖鞋中,你知道吗,我感到我的一生已经完了!

  小鬼角角窝在通道转角玩扮家家,地板上一到横横叠叠的锅灶,这时她一本正经端着小碗小碟走到我跟前,半屈下身,道:「公子,请用点心。」此是她每天必玩的伎俩,我草草敷衍了事。她道:「公子,您没有吃乾净。」无可奈何,我便又吃了一次。

  我妹妹毕宝凤是个四处流浪的疯婆子,妹夫是三流作家,有个笔名叫墨客。搞的是印刷业,夫妇俩有辆小发财,常常批发一些书刊、明星照片全省四处去兜售。角角长年受我薰陶,极爱整齐,且有收藏癖,好比每期爱国奖券,她总要向我讨去,很宝贝收进她的保险箱里,一只白底桥红格子的超群饼乾铁盒子。

  当我从口袋掏出那张尚未盖章填写的具结书,白纸黑字写着:「廖香妹与某某结为夫妇,自愿于公证结婚即日,民国某年某月某日起,以一年为期,至民国某年某月某日,解除婚姻关系,立据人某某

,保证人某某。」那位与廖香妹结笃夫妇的某某即将成为毕宝亮,我绝望的发出喊声:「角角,我们马上要有一个舅妈了啊。」

  消息传得真快,次日早上碰到房东老太太,迎面就恭喜我要娶媳妇了,探明我仍继续租住房子,欢喜的说立刻要出工人来粉刷主卧房。罢了,工钱算你的算我的?才到打字行,毕宝凤也挂电话来,扯了一堆有关结婚的事,末了附带告知我,「哥,墨客新写了一本书,准备找人投资出版,叫爱情红绿灯,你要不要投资?」

  我要结婚,没钱!可预见的,不多久毕宝凤便言把一叠厚厚的稿纸送到我这里免费打字。果然,自我沾惹女人之后,倒楣的事情开始接踵而来。

  廖香妹希望我们在结婚之前,回乡下一趟,想把她的未婚夫亮给父母亲看。电话这头,我颇为不满,「难道这个也包括在结婚范围内?」电话那头没有吭声,但你分明可以看见她仍又是那种坦白而抱歉的眼睛看着你,我但愿能守紧防线,坚持不再吭声。

  终于她叹了气,说:「我不能勉强你。这样吧,礼拜天上午八点四十分,台北东站住宜兰的中兴号,我在那里等你,假如你没来,我就一人回去也没关系……」她握着听筒,等我也许会搭腔,并没有。那头很委婉的将电话嗒地,搁下了。

  电话嗒地那一声,我晓得,我又完了。八点三十九分,毕宝亮出现于台北东站五号剪票口。

  廖香妹看到我,高兴得一跃跑到跟前,抓住我手臂叫嚷:「我就知道你会来,你会来的!」

  我脸上的表情明白告诉她:「恐怕未必吧。」希望她自重一些,她随即亦放开我,将两张车票给车掌撕了,塞在裙腰间。目睹她满面欢欣的气息,我决意任由她提起地上两大袋礼品吃食之类的东西走出票口,任由她踉踉跄跄爬上车子,好容易把两个人安塞在位子当中。

  非常可恶的是,她绝对不掩饰一点她的快乐。才第二次见面嘛,经我私下统计,若是我们共讲了十句话,其中九句半会是她讲的。她告诉我家里有五个哥哥,她老六,最小。怪了,她有五个哥哥跟我什么相干。更可笑的,她告诉我,她家门前有一棵搞大的玉兰花树。

  转计程车走产业道路到她家,迎接我们的是一大桌盛宴,围着圆桌坐的两位大人儿,和

一二三四、四个奉召而回的兄弟们――天老爷,他们不亏为一家厂牌出品。显然,廖香妹在他们当中是突变,那么肃静的家庭气氛,也只容她一人大声讲话,大声笑。接过我手中两提袋礼品,她朝母亲前头地上一搁,说:「烦死了,买这么多东西!」

  岳母大人匆忙起身向我一叠声连说连笑的哈腰答礼致谢,令兄弟中的一名把礼品收进屋去。廖香妹一指我,跟大家说:「他啦,就是他啦……」算介绍了我,只管斜签身子靠在她母亲肩上,妩媚而笑。

  「毕先生。」岳父大人颌首道。

  我说:「嗳伯父,伯母……」并向那些兄弟们露一露齿,至于是否构成了一个微笑,从他们几幅雷同的脸孔上,我得不到讯息。

  岳母大人含笑又讲了一串闽南话,廖香妹打母亲一记,道:「哎呀,他又听不懂。」站直了身,对我说:「我妈叫你去洗个手洗个脸好吃饭。乡下地方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请你不要见笑。来,我带你去洗手。」

  经过厨房外面穿堂去浴室,有不少只脑袋和影子在窗后骚动。我洗着手脸,隐约听见廖香妹在厨间喊大嫂三嫂,一干女眷孺子吃吃笑做一堆。廖香妹领我走回饭厅时,低低说:「我爸就是那个死样子,别管他。我老哥他们也差不多,会给他们气死。」

  吃过饭,男人皆到客厅吃茶。老二讲讲他的猪,约克夏盘克夏之流。老三讲福寿螺为害他的茭白菜圃,老四在美国博士不可出席,老五察颜观色谁的杯子空了好添茶。老大寡言,我偶尔被问及才谈到打字行。岳父大人灰淡的眯着眼睛,望望这儿,望望那儿,仰面望到天花板,遂停滞于彼处,大概睡着了。都尽了责任,逐个功成身退,最后客厅唯剩下老大,我,跟岳父大人。我睁睁读着大理石几上一份报纸,心想,怎么又有超级台风要来了……老天,又是劫钞案……赵铁头泪洒立法院――不对呀?哦,原来是上个月的报纸。廖香妹站在门口朝我招手,轻声说:「出来走走吧。」

  秋收后的田埂路上,到底忍不住了,我说:「你们家怎么会跑出你这样一个人?」廖香妹道:「以前我妈就讲,唉,这个孩子呀,出去当她是丢掉了,回来是拾到的。你看,这么低标准。」

  据她讲述,岳母大人一直想把这个独生女培养成为理想中的

日本式女性,无奈光走路一项,她就至终没有合格过,她的高跟鞋鞋跟的磨损度,永远比别人快三倍。岳父大人在农会干了十几年科长,明年退休,靠着原本在礁溪有块田地,卖给国泰造温泉别墅,一下发起来,几个兄弟皆有份,给老四的是栋平房,等他学成归国讨老婆。廖香妹也有一栋,在基隆,她这:「要房子干嘛?还不如换成钱给我去欧洲跑跑,不然拿去买衣服也至少有一百件。搞不懂他们。」

  她讲起刚才吃过饭,看见她老爸把整排牙齿取下来在搪瓷缸里刷净,又装回去,始知月前她老爸的一共二十八颗牙齿拔掉了二十四颗,刚配的假牙还戴不惯,内颊肉有些磨伤发炎,是为女儿和准女婿来家中才戴上出来吃饭的。「我爸拿掉假牙的时候,一下,嘴巴都瘪掉了,都不像了,变得好老……」请着便哭起来。

  这女人的眼泪未免太不值钱了,见面两次,哭两次。我只有告诉她我有一颗不知几K 金的假牙,并说了一个小鬼角角的故事,因为小鬼角角一家世代为鬼,祖传两根大獠牙专门吓人吃人,可是小鬼角角从小爱吃糖,把两根獠牙都蛀坏了,小鬼角角没有本钱吓人了,就此休业从良。你知道,这是我生平头一遭讲笑话而有人会笑。

  廖香妹让我看她中指上一只钻石戒指,约值五万元,是刚刚岳母大人给她的,「好土!」她说。

  一直到离开宜兰,回到台北,我大概快被她指上松松套着的那枚钻石戒指弄得濒于精神崩溃,车站分手的时刻,我再也不能不忠告她,由于心力耗弱,口吃又犯:「请你,把,把,戒指,收好吧。毕竟,它值,五万块钱,钱。」

  她很听话,当场摘下来收进皮包里――不,不是用收的,用丢的,丢进皮包里。那景象如此之恐怖深烙我心中,直至下次碰面,也就是在法院公证结婚时,虽然力图冷静,我想我还是有点声音颤抖,问她:「你的戒指呢?」

  她茫然的脸容今我脑皮轰然一作,暴戾的喝斥:「你妈给你的钻石戒指!」

  「收起来了啊。」她的语气也不好,直着噪音道:「我以为你说结婚戒指。」

  戒指个头哦,跟你结婚就不错了。

  隔日她搬进我的房子来,事先我们都谈好了,有关于结婚的一切费用她出,房租每人负担一半,水电

煤气杂用各半。她上午仍去晚报上班,小鬼角角幼稚园大班,园里供应营养午餐,我多在打字行对街市场吃小摊,所以中餐自理,伙食费包括o餐晚餐,两人均摊。三房一厅的屋子,角角滓患洌魑允胰匀晃矣茫言瓷⒅迷游锞苫醯哪羌涮谇甯N蚁M椒置鳎鼗治吞棺馈⒊俊⒃∈遥笞呃攘酪路寥缰魑允彝獗咭黄貉籼ǎ榔涞卦滴恢茫Φ被樗降亍N蚁M颐悄艹浞肿鹬乇舜艘饺ǎ猜裙谝荒甑幕橐龉叵怠

  然而她来的头一天――首先,她带给小鬼角角一盒外观摩登的巧克力和一只白篷篷挂着Made in Japan牌子的玩具熊,显然就严重违反公私原则。我极不高兴,说:「买这些玩意儿干什么?角角在舅舅尚未同意的状况下,站在旁边啃着手指甲,打量新舅母。廖香妹不睬我,向小鬼角角笑道:「舅舅说你喜欢吃糖,来,看舅妈的糖好不好吃。」我心厌她就把舅妈两字喊得如此之当然,冷哼道:「养成买这些奢侈品的习惯,对儿童很不好。我们家向来不作兴这个。」她横我一眼,说:「又不是我买的,人家送的,摆了好久没用,给角角有什么不好。」见我未置可否,角角欢喜的接收了贿赂,眼看她二人已结成一党。

  接着,房东老太太来送还角角遗在他家的围兜跟粉蜡笔,廖香妹应的门,怎么就扯东扯西没完了,居然听见老大大跟她渣渣渣怨起自己儿媳妇种种不孝行为。我在这儿住了三年半,加起来与老太太说的话也不及她三分钟多。要知这,毕宝亮家门庭最清肃,不料进来一个女人,马上就要沦为菜市场了。角角帮我去下逐客今:「舅妈,舅舅说纱门不要敞开,蚊子会飞进屋子里。」两介女流才结束了她们的谈话。

  接着,我惊骇的看见我们客厅最醒目之处,电视机上面蹲了一口瓦Y,Y中倒插一把野芒花成的短扫帚和几肢乾草乾叶,我说:「喂,这个什么玩意儿怎么放这里!」

  廖香妹道:「很现代感吧。现在都是这样。」看我满脸不乐意,说:「暂时,我的房间摆不下么。」

  「我的房间摆不下」,遂成了拓张她势力范围的最正大光明的唯一理由,你只能束手无策坐视它像癌细胞蔓延:一幅无人看得懂的抽象画自通这墙上升起,几颗澎湖怪石陈列到阳台上,一盆铁线蕨在放电话的矮几侧出现。当我打开冰箱,从门侧条条滚下两截

口红,讶然发现原来放奶油块的那槽格层,这时搁着几件面霜乳液粉条口红什么鬼东西,实在大令我愤怒了,廖香妹道:「不然会溶掉,变质嘛。」

  总之,都是她有理。

  弄弄到晚饭光景,我正打算把昨天的剩菜凑和煮锅杂烩面,电铃乱七八糟一阵作响起来,这种粗暴的行为若非收报费就是水电费,门一打开,是个送面小P,我冷笑道:「你弄错家了吧。」正要摔门,廖香妹迎出来,是她叫的排骨面,三大碗,还切了海带卤蛋猪耳朵,可真是大手笔。我不乐道:「冰箱菜还那么多,又没吃完。」她说:「这家很好吃,中午我才吃过,不信,吃吃看。」见我把流水账簿拿出要她把这笔账记上去,她说:「不用啦,吃了就吃了。」完全是个没有秩序概念的女人!在我的坚持之下,她记上两百八十五元,并经指示,于备]栏附上「妹」字,表示此款由她支付。角角跟她吃得非常愉快,角角忽间道:「舅舅跟舅妈怎么不住在一起呢?我的爸爸妈妈都住在一起,楼下阿姨和楼下伯伯也住在一起。」

  楼下阿姨乃是房东老太太的儿媳妇。我埋头抄着面吃,像往常打发角角那一箩筐三八问题的最好方法,便是由她自个儿去自问自答一一或终究小鬼角角长大了,会自己出到答案。廖香妹说:「因为舅舅会打呼嘛,吵死喽。」

  「舅舅你会打呼呀?」角角道。我老没好气说:「会啊。」角角咬着筷子笑起来,笑得东倒西歪的,使我悚然发现她竟也是一名女性的。

  吃过饭,新闻节目之后,两位女士继续观赏连续剧,在毕宝亮家,这是史无前例,我再也不能纵容姑息了,训诫道:「角角,不要看了,来背唐诗给舅舅听。连续剧?垃圾文化。」半截话射向廖香妹。角角很可怜的要求我让她看完电视再背诗,廖香妹帮凶,说:「看一下他们香港的搞什么东西,打得我们垮垮的,真奇了。」

  就在驻足朝萤光幕撇下几眼的当时,又让我悚然领悟了另一件事实,原来,「公子,请用点心」,即是从电视上那个草包佳人学来的把戏。我不能置信的望向角角那样专注看着电视画面的小脸――一棵民族的幼苗啊――才让我明白了角角在房东老太太家都干了些什么勾当。我悲哀的回到自己房间,自廖香妹这个女人走进我们的世界之后,此地是我仅剩的

一百零一块净土了――然而不,连续剧正以它一波波俗恶的声浪穿越客厅,穿透墙壁,汨汨向我涌来。

  毕宝亮但愿还有一艘挪亚的方舟。希望却似乎是这样渺茫。

  然后有那么一天,廖香妹突然出现于功昌打字行。我立刻架起防卫系统,先放出警告,厉声道:「你来干什么!」

  她闲闲踩进屋子来,一身一气的女主人姿态,跟打字小姐们招呼笑谈,手上一袋橘子一分而空,并剥了半个给我。「你来干什么?」

  我仍然坚持放出一声警告,虽然它是如此之微弱。

  她说:「下班过来看看么,每天坐车经过,光看到一块招牌。你不觉得功昌这个名字不大好?每次我看到就想到公娼――」

  「对,就你会这样想。」其实我早也发现了,只是不肯承认是自己花了个把月时间推敲研究出来的行号。此二字足足折磨了我一年半之久,当我已逐渐能够忍受而淡忘之际,她却这般可恶的一枪毙命。我想我约莫从头发到脚趾都红烫透了。

  见状,她又补一枪说:「为什么不重换个名字?」

  「像你想的容易!」

  她狎侮道:「本来嘛,要帮一个孩子出姓名也真不容易。」看着我,却柔婉一笑,乍乍叫我回避不及呢。

  不久,打字行换了新招牌,名字她取的,叫国城,据闻笔划不错。

  自此什么不成文规定,她下班没事,也无需跑新闻的时候,更俨然老板娘架势,坐镇国城,接电话,回生意,聒聒噪噪跟那批打字小姐扯不完的女儿经。我驾摩托车跑外务,有时回来,楼梯口就听见一片娇笑盈耳,令人却步。我跟自己生气,站在门口花两分钟平衡情绪,并说服自己走进屋里,笑声嘎然而止。廖香妹向我解释,「阿珠问我都用什么名字在报纸上写稿,我说哈,我的笔名叫――本报讯。」

  大约我会是无表情直直走进我的小办公室,抛下此起彼落零星如鞭炮的笑声,东炸一下,西炸一下,想起来又炸一下。我默默坐在桌前检视电打稿,不觉也笑了。

  再一次我回来,愕然见到几位小姐蹲地上找着什么,罗小姐伏在一张图纸上黏字,喃喃嚷道:「外蒙古……还有千岛群岛……有没啊?」那是一张一九四五年八月九日至九月二日苏俄远

东军作战经过要图,一撮待贴的二十级黑体字给廖香妹打开西窗透气时一阵风都吹散了。「千岛群岛!在这!」叶小姐掘到宝藏似的尖叫起来。最后才在廖香妹坐着的裙子下面找到了外蒙古。

  一连串不顺利陆续发生。诸如角角把我某期极可能中到百万元的爱国奖券剪成一张公主人形,收藏在她的保险箱里。廖香妹挥金如土,经常把冰箱供过于求的塞满了食物,却睁着眼看它馊掉,扔掉,光伙食费一项就上涨了从前的两倍。我被迫应两位兴致勃勃的女士要求,去渡了一次老蜜月,带着小鬼角角,和廖香妹已看得出的微隆的肚子,向我老妹妹夫借了三天小发财,开到溪头。旅途上不是小发财数度抛锚,就是廖香妹仗着她曾经在旅游杂I工作过的经历发号司令,与我为路线的怎么走法一路争执不休。蜜月回到台北,毕宝凤跑来跟我哭诉,某家中盘书商倒账两千万,其中他们的约有十一万元,彻底是无望了,墨客的爱情红绿灯已出书,现在要付纸张和印刷费,票子却开不出,颠来倒去讲一大耙拉,反正就是要赖定她老哥。

  中盘倒账,我打字行也间接遭殃,好几笔款子迟迟不来,调头寸弄得我两眼乌黑。一日接了个无头电话出廖香妹,问他是谁,要不要留话,就挂掉了。晚上又接到电话,听得出仍是那个人,交给廖香妹,我跟角角坐饭桌上吃她的招牌饭,廖氏牛肉河粉。见她挥着听筒,不讲话,半天,沉滞的转折身来,看着我,对电话说:「嗳,是我先生……」

  是他,Henry 王。廖香妹仍看着我,但她整个人好像很深很深的有一处堂奥,顷刻间,在她的瞳仁里轰轰倒塌,剩下一只洞黑的眼珠子,看着我。她还是爱他的。

  「唔……好的……」挂了电话。她前去打开电视机,便立在机前,抱着胳膊望电视,全然忘记她本来正在吃饭这档事。

  我敲敲廖香妹的碗,朝她努努嘴,角角便替我喊道:「舅妈,河粉都凉了,来吃呀。」「你们先吃着……」她索性坐到沙发上去看电视,萤光幕隆隆的跳跃着机车广告。

  一直她都忘记吃掉那半碗河粉,早晨我起床经过,见碗里已凝出一浮灰白色牛油,给我端去厨房,泼刺都倒了。打发了角角上幼稚园,廖香妹才起床开门出来,两人一照眼,漠然错肩而过。我临去打字行,瞥见

她在屋里对桌上一面镜子扑粉,就像有人重重掴了我一耳光,而我不知该替谁感到辣辣的可耻。

  忙打字行,忙毕宝凤跟墨客的一堆烂摊子,存心将自己忙到三更半夜回家,一头钻进我的窝壳中,谁也别想来招惹。这一天,好容易等到一张票子远去老妹家,她亦跟我一样走霉运,两天前那部老爷小发财违规停车,被拖车吊走了。

  毕宝凤告诉我暂时不需钱,廖香妹已拿了四万元给她。「什么!」

  「哥你不知道?她说是哥叫她送来的。」

  我才发现有整整一星期没见到廖香妹了。

  按时收工回家,角角在房间里填图玩,高兴得直奔出来抱住我,嚷叫:「舅舅回家吃晚饭!」又奔去厨房通知舅妈,喋喋又呼了好几声。

  廖香妹大概在做蛋糕,白瓷砖料理台上摊着食谱。我说:「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她道:「妈给我的钻石戒指呀,只换到四万四。」

  我的嗓门必然是提高了,「这是我们家的事,你何必管――」

  「我才不想管呢!钢铛,她把铁杓一摔,瞪着浑稠的一碗公蛋清蛋黄,怒道:「你放心。四万块我会跟你要回来,你不用那么怕欠我的情。」

  我说:「妹妹他们,你,你也知道,他们两个,两个都是邋里邋遢乱花钱,花钱的人――」

  她道:「我是什么人!我也是个邋里邋遢的,的――」

  「你何必,要往,自己身上,身上扯!」我听见自己十根手指头关节掰得咯嚓乱响。

  她道:「那你为什么不愿见我?还是不敢?不敢,对不对。」眼泪便叭嗒直掉。她拾起铁杓,继续打蛋,哭着,用拿着铁杓的手背擦去眼泪,还是哭,手底下越发了狠哒哒哒地打。

  我怕她要把碗公打穿了,接过她手里的铁杓,感到整个人也跟她的手一样,又冷又麻。她从我跟前撤身离开,回房去了,留下我一人在厨房茫茫发怔。

  这一晚我并未吃到蛋糕,由我做了蛋炒饭,跟角角冷冷清清吃了一顿。要角角把饭茶端进屋去给她吃,角角悄声说:「舅舅你们吵架了呀?」

  当时她没有吃,稍晚一些时候,角角已经睡了,屋里很沉寂,我歪在房间L

椅中,模糊听闻她在厨房弄吃的,锅铲叮降资嵌隽恕N也恢雷约菏欠裨诜词。牒芏啵芏嘁裁幌耄闳斡尚闹谢奈叨ァ

  盹一觉惊醒,发觉客厅灯敞亮着,走出房间,见她窝蜷在沙发里也着了,茶几上一盘没吃完的蛋炒饭,电视机沙沙沙闪着一片空白萤光。我过去关了电视,折回身望向她,她朦胧的醒来,见是我,挣扎坐正了。两人就老半天望着那一盘冷油的蛋炒饭。

  她哑声道:「不晓得怎么打听到电话的……约我出去……吃牛排……」

  我实在非常厌恶那盘没吃完的丧气蛋炒饭,和那支沾着饭末油光的金属匙,决心把它移走。她道:「可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便站起来,端了盘饭去厨房。

  我矗立在那儿,只觉得自己笨重庞大的占据着空间,而徒然没有属于自己的位。

  日子当然还是照样过下去。廖香妹待我比以前柔气,比以前疏远。

  你知道么,这回我是百分之百,诚心诚意,但愿大家好好度完剩下的大半年。但愿她平安生下一个与我同姓的,不管是男孩女孩――天啊,说出来你不会相信的,我发觉竟然也在期待这个孩子了呢。

  电话打来,我正在办公室整阅一本「大蒜治疗法」校稿,廖香妹流产了,已送到宏恩救治中。

  我立刻骑了车赶去,没头苍蝇撞在医院挂号台,「我是廖香妹的先生,她流产了……」你不会懂得,那一刻,生平头一次,我感到世界上有另外一个个体是跟我这样密切相关。

  廖香妹在手术室,她的一位同行等候我到,交代完诸般状况走了。

  原来他们去采访狮子会办的什么一个生活素质讲座,散会离去时走楼梯扭了一脚,滚滚直栽到楼下,就站不起了,「打电话给我老公叫他来……」

  我是万万没想到,她这个女人虽然爱跌跤,怎么也不至于把孩子跌掉罢。

  此刻,动完手术的她,沉沉睡在白床白褥里,平空像缩减了两号,论做妈妈的话,太小了。那时候她突然辞去杂I社工作,已知道自己怀了Henry 王的孩子,必是吓坏了吧。她这种人,可以跌得鼻青脸肿不怕,却绝不可以容忍自己眉目不扬。无论如何,是她诀别他的,走得那样决绝,美丽,叫他一辈子忘不了她,这就是她的全部爱

  我像是看见国中一年级时上英文课的廖香妹,站在黑板前把I Like baby 写成了I Like dady.是在溪头,晚饭吃山产,廖香妹学英文老师纠正她:「错了,错了,屁股相反了,弄错边了……」说着开心大笑。她的笑,必也是不合岳母大人的格吧。

  那时候仍是秋天,此刻我站到窗边,望见对街楼下商店里,圣诞树都布置起来了,一个季节已这样草草过去。不瞒你说,很可笑,我居然眼睛热热的就湿了。

  她醒来一回,慢慢看出来是我守在她的床边,我说:「还好吗?」

  她很疲倦的样子,眼神迟迟移到窗上,雾浑的阳光也使她脆弱得张不开眼。我过去要把窗帘放下,她低低道:「不要。亮着。」阖上眼睛,又睡去了。

  到她有力气坐起来讲话,看着我,说:「胡子长了。」

  我一摸下巴,果然是。恼说:「才一天没刮。」

  她问角角呢?昨晚托给房东太太了。她兴致却好,闲闲淡淡讲起来,「那天,是在吉林路吃牛排。」自我们结婚以来,偶尔提到Henry王,她不再称呼「他」,秃顶秃句,说:送我一只OMEGA.没想到我就结婚了,也没参加我结婚典礼。」半晌,说:「问我婚后过得好不好。」又说:「要帮我叫车回家。我不要。一个人走中山北路,一直走到圆山。把OMEGA丢到河里去了。」

  「基隆河?」我说。

  她道:「在河边大哭了一场。」

  长长、幽幽的静默之后。忽然她说:「其实丢到河里,咚,就没了。早知这拿去卖,也有万把块钱,带角角到满天星吃海鲜烤糊都可以吃几百客。」

  我笑起来,「后悔啦。」她亦笑,道:「后悔了。」

  天知道,真正后悔的是,在我们婚姻关系的一年为期结束的时候,我们决定,为什么不让它延长下去。

  这一天,我跟廖香妹经过台北车站地下道,一名瞎子侏儒蹲在转弯处乞钱,洁癖加恐怪症每使我毫无同情心,就有本事视而不见,廖香妹掏出五十元要给,被我拦住:「这儿有零钱。」便朝地上那个奶粉罐子里丢了一把碎子儿。不幸的,把我的摩托车钥匙也一起给丢了进去。当我目瞪口呆站在车子旁,看着廖香

妹走到街模小摊买糖渍地瓜,我空前绝望的想起算命老头子所预言的:三十岁以前无论如何不能沾惹女人,否则毕宝亮这个人就完蛋了。

  是的,我想他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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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曾以为沧是时间的神,后来才发现他只不过是时间的奴隶。一直以来,他为时间办事,任意改变万物的荣衰,却使自己在二十岁的时候便有了苍老的容颜。    第一次见到沧时,他正从我家门前走过,长发飞扬,那是晶莹的白色在风中散开,在冷冷的月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回过头来对我微笑,笑容邪气而诡异,满面的褶皱却挡不住的英气。我感觉到透心的凉。    他注定是我生命中的劫数”    敲打电脑的手渐渐停了下来,源芷趴在一旁疲倦地睡着了。

,源芷已经是几乎要颤抖了。因为她――尹源芷,由于在文学方面的深厚“造诣”在入学第一天就被选为新一界的文学社社长。    而文学社是历年来无社能敌的冷清社,年年冷门。至今全社总共五人,却要每周出一期四版十六开的校报。据说前届社长曾因辞职不成差点跳楼。    源芷听羽飞说这些的时候,禁不住又要全身颤抖。真后悔当初为了多申请点奖学金,把自己那些获奖证书啊奖杯啊什么的都搬了出来。百分之八十的文学奖。其实要那么多的奖学金也没什么用,以自己家的条件――唉,不提了。    事实上,尹源芷在这所学校里只呆了两个星期以后,已经全校闻名了。    还不是那个破烂校报。你知不知道,教导主任那个老巫婆为了省钱,把校报全校发放改成了限量销售。”    “这不很好吗?还可以赚钱。”    “好什么好!我怕以后一张都卖不出去,丢死人了。好了,我等会还要去开会,不跟你扯了。拜拜!”

从容菁晨办公室里出来,源芷还定不下心来。这就是那个年年获一等奖学金,有“最佳梦中情人”之称的容菁晨吗?源芷在心中描绘过一千遍一万遍容菁晨的影像,但没有一个是像那样完美的,温柔娴静,美丽高雅。    听说他男朋友是全校出名的大帅哥,源芷倒有点想见见那个篮球社社长栾宇程了。能配得上菁晨学姐的,也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喽。

“小芷?我高中同学啊,是我最好的姐们。怎么,看上她了。要不要姐姐我帮你做媒?”    “不用了,小妹妹。不如你介绍给我们认识,当个普通朋友总可以吧。”    “没问题,她也正想认识你们呢。嗯――就后天吧,你们正好有一场分组比赛。”    景松的心里已经渐起波澜了。


“方便,当然方便了。对吧,宇程。”没想到出来打圆场的竟然会是羽飞,“我们的聚会改天再说嘛,以后有的是机会啊。”    宇程勉强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走吧。菁晨过来拉了宇程的手。宇程回头做了个鬼脸,无奈的走了。    “哎,搞什么吗,真扫兴。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不如她一个重要?”    “别这样,雨盈。”源芷也有些不高兴,但更多的是迷惑。她一直以为宇程对菁晨会是百依百顺的。只要菁晨说一,宇程从不会说二。菁晨一向是那样绝决的人。可是今天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很明显,宇程根本不想跟她离开。     难道相处久了,感情也会变淡的吗?    “好了,轩景松。”源芷冲景松歪歪脑袋,“只剩下你一个男生了,只好改天了。”    “好啊。”景松轻轻的微笑,露出好看的白牙。    “对了,今天的比赛精彩吗?”景松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精彩!太精彩了!”雨盈抢着说,“精彩得我们家小芷看了好久的文学研究呢。”    雨盈故意报刚才源芷弃她不顾而跟帅哥乘车离去有私奔嫌疑之仇。    景松笑了,却笑得有些诡异,让人猜不出他心里想的什么。    源芷和羽飞同时踩了雨盈的左右两脚,随即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p;  但是宇程的脸已经出卖了他,那张英俊的脸现在真是臭的可以。本来是出来逛街的,他却在前面走得飞快,全然不顾一直在后面迈着淑女步伐的菁晨。    “宇程,你走慢一点好不好?”菁晨挽住他的手臂。这个很平常的动作在今天却让宇程颇为恼火,但他毕竟不好意思甩开,只有把脸摆得更臭。    “你自己走得慢还怪我快。你快一点不就行了!真是什么事都让你给耽误了!”    “宇程――”    菁晨万万没有想到宇程会对她发脾气。在她的记忆中,宇程的笑容永远是最灿烂的。她有些惊讶得停住了步子,眼泪盈满了眼眶,就要落出来了。    宇程也觉得自己有点过火了,忙回头勉强赔笑。哄了半天见到菁晨重又露出笑容才终于松了口气,揽着菁晨慢慢的在街上走,尽情享受这难得的浪漫。可宇程心里其实甚为窝火。

不会吧,什么时候对文学感兴趣了?”    “不瞒你说。自从那天我见到了文学社社长源芷小学妹,我的整个心都被她掏走了。这些日子以来我天天想着她,无论做什么事都念着她,一刻都无法忘记。我想我是爱上她了。最后我决定永远追随者她的脚步,向前跑。”    了解。想当年杨彦恒就因为见着了容菁晨一面,惊为天人,不顾自己五音不全打算加入音乐社。后来因为菁晨成了宇程的女朋友只得作罢。现在,人家小胖哥的脸上已经红云满布了。宇程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好,好。你别说了。我马上给你办还不行吗?顺便说一声,人家只比你小一级,别小学妹小学妹的叫得那么肉麻。还有,我估计源芷宁愿去掏沙子,也不要掏你那颗心。”    “宇程飞快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叠东西,提笔写了半天。最后递给杨彦恒。    “到政教处签个字,一切搞定。”


源芷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羽飞,在遇到感情的问题时是会这样的逃避。诚然,宇程还有菁晨,羽飞不应该去破坏。可是源芷总觉得在宇程和菁晨之间少了些什么,也许是默契。    一直以来,源芷都以为羽飞只是个假小子,走到哪儿疯到哪儿,永远无拘无束没有烦恼。可是现在源芷才明白其实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羽飞,羽飞的心里也一定是很寂寞的。

    夜晚,景松拿着吉他来到天台。    这个市中心的天台可以说是景松的秘密基地,他就是在这里练了一年的吉他,然后在去年的元旦晚会上一鸣惊人。今晚,一切照旧。    月明星稀,微风瑟瑟,很是舒畅的夜晚。 那个身影停住了,却没有回头。那是个女孩子,有着刚及肩的短短头发,高挑的身材。    至于为什么叫她同学,景松不知道,只是隐约觉得她也是应该是银页的学生。    可那个女孩只停了一停,甩甩长发,又径自走了。    “我有这么恐怖吗?”景松耸耸肩,不敢管她,又沉浸到自己的音乐中了。


;  源芷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景松,发现景松也正在看着她,便轻轻地笑了笑,景松也展露了他最迷人的微笑。

    其实源芷听雨盈说的那些话也不是没有感觉,更多的是疑惑。连容菁晨这样的女孩都看不上,这个轩景松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眼光也太高了吧。而容菁晨既然是无奈之下才选了宇程,那她的感情会是怎么样的呢?    不管怎样,这些事终究与她无关。    接下来还要去采访宇程呢,上一次雨盈采访羽飞,结果该问的问题一个没问,倒问了些没用的私事。跟狗仔队似的。这次源芷决定亲自出马。    正打着球却被电话打断,宇程感到十分恼火,尽管这是菁晨打来的。    “你不开心啊,”菁晨总是把她那女性特有的敏感发挥的淋漓尽致,“今天陪我去买鞋子好不好?”    “又买?”    “好了,好了。今天先说到这里,你找个同学陪你去吧。改天我有空打给你,就这样了。拜拜!”    宇程很少拒绝菁晨的,可这次呢?是因为源芷说等会要来吗?宇程克制自己不去想这些。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菁晨学姐当年并不是很愿意了。”    “到现在她也不是很甘愿那,她一直忘不了景松。其实我对她也没什么感情,只是当时见到她漂亮又有才,一时冲动就追她了。结果恋爱一年多了,也没什么感觉。”    “那你们这样不会很累吗?”    “无所谓了。”    今天的谈话大大出乎源芷的意料,这也更让她明白了,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阴暗的角落,藏着好多好多的忧伤和难过。羽飞是这样,没想到宇程也是如此。

3    一连几天,景松都在天台看见那个神秘的女生。不过那女生见了他不再急着走掉,而是远远的坐在一边,不出声。景松也不好奇,坐下来搞自己的音乐。    他们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相互不说话的遥遥坐着,只有吉他的旋律在夜空回荡。然后等到东方有些发白的时候,各自从一边走开。    但景松总是有些奇怪,有时候早晨迟到他就会走得很慢,看能不能碰上那个女孩,结果发现整个学校,好像只有他会迟到。而上课也只会有他一个人打盹。

是的,她忘不了景松。景松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忘掉?何况她是那样自负的人,总认为只要她想要,没有什么东西是得不到的。可她还是选择了妥协,选择了宇程。    更重要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宇程已经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现在更烦的事却是因为源芷,她虽不常与人闲聊,但别人的闲言碎语她总会听到一些的。外面都在传最近源芷跟宇程走得很近,而且菁晨也明显感觉到了宇程对她的渐渐冷淡。    菁晨顺手拿过一张最新的校报,翻到篮球专栏,本期人物是栾宇程,而下面的记者赫然登着尹源芷的大名。她记得上一期的记者还是个叫钟什么盈的呢。    这意味着什么?    不行,得找源芷好好谈谈。菁晨是个聪明人,当然不会明说,给点暗示总行吧,让她以后里宇程远一点,每个人都方便。

,顺便从后面找了个座位就坐下来,继续发呆。    各社长陆续进来了,菁晨和宇程走进来的时候,看到了源芷,跟她打了个招呼。可源芷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出菁晨所料,整个会议期间虽然他们坐在前排,宇程却总是忍不住往后瞧。菁晨的心又沉重了许多。    会议结束了,源芷的状态终于好了一点,眼里有了一丝活气。走出去时,正好碰到了学生会主席大三年级的何岩旭。    “学长。”    “主任也真是的,怎么把这样重的工作交给你。不过也许她是想考验你吧。没关系,还有一个多月呢。好好做吧,不要太在意成败。加油!”    “谢谢学长的鼓励,我一定会努力的。不知道学长这几天有没有空阿,我想对您做一个采访。”    “什么采访?”    “您是学生会主席,又是篮球队主力。是我们篮球平台本期人物的最佳人选。”    “好啊,就明天吧。”

“对不起,我们文学社不需要您这样的人――才。”    说完源芷“砰”的关上了门外。杨彦恒无奈回头,刚准备要走。却又被绊倒趴在了地上,这下可是四脚朝天。


“源芷,你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让我大开眼界。你长得漂亮,才华出众,性格又开朗,有哪个男孩子会不为你动心呢?”    “菁晨学姐过奖了。”    “我想对我景松还有宇程的以前,你应该有所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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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数日已过,这日是星期天,许诺儿在家里专门研究她的“舰碟事故”。工作了好长时间了,累了,她轻轻的捶打着酸痛的肩膀,尔后,端起了放在桌上的咖啡,抿了两口。虽然味道很苦,却突的能给身心带来一种清爽的感觉,能够即刻让昏昏沉沉大脑为之一震。

这是一个十分要强的女子,还没有休息半分钟,她就又要着手工作了。突然,她想起了什么?

――对了,已经有两天没有和苗吉联系了。也不知道她是伤好些了没有。

于是,她扭动椅子,拨通了苗吉的电话。

刹那间,由地球亚洲区这个小房间里释放的人造超波以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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