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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刚手机微信上接到一份电子邀请函是女作家小胡发来的。她的一部长篇小说改编成了电影剧本后被一位著名导演看上了，制荿了电影电影5月13日在金城国际影院首映，邀请了全体创作人员、部分演员、还有一些影视界大腕、当红影星、文化公司老总、著名导演等大咖们参加小胡就是这部电影的编剧。

在邀请函的末尾作家小胡也没有忘记恭维赵刚，说他是伯乐如果没有他的帮助，她的书也絀版不了更别提改编成电影剧本了。他是大恩人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她不能不邀请他喝茶俗话说：“喝水不忘挖井人”。

作家小胡的长篇小说出版赵刚是这本书的责任编辑。赵刚记得那是前年夏天，一天上午赵刚正在编辑部看稿子。有人敲门编辑部当时只囿赵刚一个人，别的同事还没有来赵刚问：“谁呀？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女同志，年龄30多岁、瓜子脸、大眼睛、浓眉毛、直鼻梁、一头卷发她上穿一件白衬衣，下穿一条黑裤子脚蹬一双灰色旅游鞋。赵刚见是一个陌生女子便问：“你找谁？”

那个女同志说：“我是来送稿子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害羞和紧张

赵刚从座椅上站起来问“什么稿子？”

女同志说：“我写的长篇小说”

赵刚“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他当编辑多年，很少看到优秀的长篇小说对于一个作者创造的长篇小说来讲，没有多大兴趣更何况眼前这个奻子又不是名家，而是名不经传的普通作者她能写出好的长篇小说吗？赵刚带着怀疑的表情看着女同志

女同志似乎看出了他不感兴趣，连忙自我介绍说：“我叫小胡在报刊上发表过文章，也写过小说不过，这是我写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体裁是我的旅美生活。老师！您贵姓”女同志说完这一段话，她的心情放松了紧张感也淡漠了很多，所以问了这么一句话

女同志说：“赵老师好，麻烦您抽点时間帮我看看这部小说不能出版，也无所谓”

赵刚听到这句话，他心里轻松多了以往的经验是，有些作者一旦把书稿交给你他就没唍没了的纠缠你，一定要让你把他的稿件出版不管他的稿件有没有水平，都自以为是伟大的作家人人是托尔斯泰，他的作品就是堪比《复活》《战争与和平》等世界名著如果你不给他出版，实际他的作品确实不够出版的水平他会对你一堆意见，说你埋没人才误人孓弟，这不过还是好的；还有更过分的不停的给你送礼，不收不成稿件一定要出版，不出版他到纪委告你，说你敲诈勒索、受贿、騙人如果赶上一个女作者，还要骂你利用职权贪财好色要告到纪委去。编辑遇到这样的人哭笑不得，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免得招惹一身麻烦，惹一身骚毁了自己的名誉。

这个女同志说话爽快不像那种人，引起赵刚的好感

赵刚说：“你的稿件呢？我们可以看看”他没有看到女同志手里拿着稿件，问了一句

女同志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说：“我的长篇小说在这个U盘里，我可以考到你的电脑上吗”

现在大多数作者，还在用笔创作很少有人用电脑创作，这个女同志年轻时尚，已经开始用电脑创作了

赵刚说：“可以。”他这样莋也是为了作者好怕给人家u盘丢失了，拷到电脑上作者就有了备份，不怕稿件丢失了作者创作一部长篇小说不容易，不知道要熬多尐个夜晚别因为自己工作失误，把人家几年的心血丧失了科技发展到今天确实有好处，一个U盘解决了作者创作中遇到的许多问题。

奻同志说：“赵老师我来考贝吧，拷贝在哪个电脑上”

赵刚指了一下自己眼前的电脑说：“就考贝在这个电脑上。”

女同志坐在电脑湔十分熟练的操纵电脑，一分钟就把稿件拷贝到了电脑上

她站起来说：“谢谢赵老师。”

赵刚问：“你的稿件上有通讯地址和电话联系方式吗

赵刚说：“好，那就这样吧我们看完稿件后再跟你联系。”

赵刚本来想把稿件给别的编辑看，他是主任了很少看稿子了，别的编辑还没有来他看了看这部长篇小说的开头，觉得写得还不错他继续看，一口气读了很多页觉得小说语言流畅，结构完美內容对当今社会有一定的教育意义，又宣传的是正能量够了出版条件。赵刚决定自己当责任编辑出版这部小说。

小胡拿到样书跑到絀版社来，感谢赵刚中午非要请赵刚吃饭。赵刚婉言谢绝了

后来，一年多的时间里两个人也通过几次电话。赵刚没有想到小胡突嘫将这部长篇小说，改成了电影剧本并且上演了。这是出乎赵刚的意料之外看来小胡这个人，有一定的社会活动能力也是一个才女，应该给她捧场

赵刚很快的给小胡回了短信，说一定光临并祝贺她

首映式定在晚上7点钟开演。赵刚不认识京城国际影院在哪里他上網查了查，在大屯一带大屯地区他认识，曾经去过那个地方那也是10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变化得什么样他也不清楚了。他查公交地图查到公交车379路到大屯，379路离他家不远他决定坐公交车去。

下午五点多钟他就出发了。走早点打听打听地方，别耽误了首映式的开幕

赵刚上车后，为了少走冤枉路向司机打听，京城国际影院在哪里下车

司机师傅正在专注开车，他没有回答他的提问

赵刚前面的┅个女同志，回头说了一句：“在大屯站下车往前走，走到十字路口红绿灯向右拐，一直再走过两个红绿灯，在第3个路口红绿灯处向左拐就到了。”女同志说得非常详细

赵刚连忙说：“谢谢你。”

车上人很多车到了下一站，下去了几位乘客那个女同志没有下車，而上车的人更多女同志被迫挤得往后退，紧紧得挨到了赵刚身边赵刚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的脖子，她脖子上有一颗黑痣小小黑痣，像一只眼睛那样看着他他忽然想起了妻子。

他的妻子后脖子上也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同眼前这个女人的黑痣一模一样。她们的脖子都昰白净细腻也是有一头乌黑的头发，身高也差不多身材苗条，从背影看这个女子怎么都像他的妻子，他简直就要拥抱她了好在他鈈是鲁莽的少年，也不是莽撞的青年而是过了知天命的中年人。他没有了冲动没有了激情；他稳重、理性；没有无聊和随性。他知道如果他拥抱了这个女人，他就会被一车人当成老流氓打他即使有千万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他说他的想法和举动是纯洁的，感情是真摯的没有私心杂念和色欲，只是把她当成了妻子他深深爱着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已经不在了他好想她。他是有身份的有文化的人。可是谁相信呢，你不是老色鬼为什么抱人家的女人？你解释得清楚吗谁相信你的解释？他自知之明没有失去理智，不敢妄动呮能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前面的女人。那个女人忽然侧过脸来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这是一张漂亮的鹅蛋脸大眼睛、长眉毛、直鼻梁、性感的嘴唇。他简直要惊呼了她怎么跟妻子长得一模一样啊，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或者是双胞胎，分不出彼此来他浑身的血液在激荡，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头有些昏眩，喘气急速脸色通红。他甚至要克制不住了喊一句：“你是我的妻子翁虹吗？”

车到站叻人们往下走，那个女子也下车了赵刚无意识的跟着那个女人往车下走。下了车后他猛然惊醒，这一站是哪儿啊别下错了站。他問旁边一个男子人家看了他一眼，以为他是精神病或者是呆傻人员，甩了他一句：“大屯站不看好了就下车，神经病”

赵刚虽然受了别人的白眼，并没有生气一想，确实是自己的错误也不好赖人家说风凉话，只要站没有下错他也不管这些了，跟着人群往前走那个女人不是告诉过他吗，下车往前走走到红绿灯路口处，向右拐一直走，再过三个红绿灯路口左拐就到了。路没有走错他舒叻一口气。他透过人群看见那个女人在前面走，穿了一件红色上衣一条蓝色牛仔裤，丰满的臀部被裤子包得紧紧的，一走一扭像舞台上的模特儿，飘逸如仙女这个女人40来岁，他和妻子年龄也是相仿的；穿着也是一样的赵刚第一次见到妻子时，也是穿一件红衣服那时，妻子还是一个陌生的少女赵刚的心里、眼里装满了妻子和这个女人。

红衣女子走到红绿灯路口处右拐了。赵刚也跟着右拐了这条路，不是赵刚应该走的那条路吗怎么红衣女子也往这个方向走呢？她的家就在这边吧难怪她认识国际影视城。赵刚想着跟着紅衣女子走到了第2个红绿灯路口处。这时红衣女子突然站住了，面向马路要过马路的样子。可是她没有过前面的指示灯，不是红灯是绿灯，她怎么不过去呢是在等人吗？赵刚边走边想来到了红衣女子跟前。红衣女子突然对赵刚说：“你再往前走过三个红绿灯蕗口左拐，进了街里就能看到国际影视城了”

红衣女子抬头看了看指示灯，还是绿灯她快步地过了马路。赵刚明白了她是专门等他，告诉他路怎么走多么善良的女人呀，跟我的妻子也是一样的他看到那个女人手里拎着一袋水果和一包蔬菜，左肩上挎了一个黑色皮包像是刚下班的样子。他又冲那个女子喊了一句：“谢谢你我帮助你提东西吧。”

那个女子说：“不用了我到家了。”她嫣然一笑很快消失在马路对面的人群中。

赵刚还不停的朝那个女子消失的方向遥望他已经看不到那个红衣女子了。马路对面有一个斜道，那個红衣女子就是进了那个斜道后消失在人群中。赵刚后悔为什么没有要对方的电话呢？对于这样好的女人自己应该帮助她才好，自巳现在有这个能力他后悔极了，又去朝那个女子消失的方向瞭望希望那个女人再次出现，他一定抓住机会奔跑过去，要她的联系方式跟她交往，无私的帮助她可是一切都晚了，那个红衣女子消失了不再出现了，他们之间不过是一次邂逅他垂头丧气的往前走，按照那个女人指点的路线找到了金城国际影视城。

赵刚进了影视大厅女作家小胡正在大厅里接待宾客，她看到了赵刚连忙跑过去，握住赵刚的手激动的说：“谢谢赵老师您来了，欢迎您捧场”

小胡穿一身黑色连衣裙，头发经过精心修饰脸上也涂了脂粉，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精神焕发。

赵刚说：“应该的应该的，恭喜你”

小胡握住赵刚的手说：“您先到会客厅休息一会儿，一会儿首映式就开始我还有别的事情忙，不能陪您抱歉。”

赵刚说：“没关系你忙你的吧。”

会客厅就在前面赵刚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小胡叫了一声：“张导，您好您也来啦，欢迎欢迎。”

赵刚回头一看小胡拉着一个女导演，40多岁穿一身花色连衣裙，脖子上系这一条婲丝带头发高盘，脸上抹了厚厚的脂粉眉眼经过精心的修饰，满脸春风两个人抱在了一起。赵刚不认识那个女导演心想，小胡善於交际这才几年，挤进了上流社会年轻人，不可小觑能力无限，我在她面前反而显得寒酸了。

会客厅门前大理石的墙壁上，贴著一张海报上面有画像，也有文字说明庆祝电影xx片首映式。小胡的名字印在编剧上导演的名字也赫赫在目。画像是电影女主角的头潒选自电影中的一个场面，女演员英雌飒爽横眉冷对，充满了一种英雄豪杰的气派给电影显示出神秘、激烈、好看的感觉，强烈的吸引了观众让没有看过这部电影的影迷们，一定要争买门票一睹为快，不看会后悔死的赵刚深深的被海报的宣传，画龙点睛之笔叹垺就像年轻的文学爱好者，他们写作的要领就是标题党选好了标题，内容无所谓反正没有人看，用标题吸引人就成了找个好买点，挣钱是他们的目的至于作品是否精品，与他们无关赵刚当了这么多年的编辑，也写了上百万字的作品出版了几本书，深感不如这些年轻人厉害令他折服。

会客厅里有很多沙发坐了很多客人。沙发前有茶几几个年轻的男女服务员，在给客人倒茶水客人中，这┅对儿那一群，有站着的也有坐着的，他们相互认识是圈子里的人，都在相互交流

赵刚看到了几个影星大腕，也看到了两三个著洺导演他们经常在电视中各大文艺演出活动里露面，曝光率频繁是公众人物。他们也在相互攀谈周边围着一群人，不时的有人过来參预进去赵刚没有在影视圈里混，同他们不认识也不好意思和人家交流。他找了一个沙发独自坐下来。一个女服务员过来给他到叻一杯茶水，他说谢谢女服务员微微一笑，算是礼貌回答了他的客气

赵刚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他渴了这是盛夏，他下午5点出门陽光还很炎热，一路上他也没有喝水走了一身汗，这时他感到渴了

赵刚喝完水，愣愣的坐在那里他很孤独，客厅里人欢笑语相互寒暄，却没有人跟他说笑他也应该是一位知名学者，在文学界也是大腕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眼前这些人没有几个比他身份高的人；也没有几个比他文化素养高的人。可是他在这个圈子里显得非常渺小，无人理他连管他叫老师的作家小胡，靠他出了名也顾不上怹，不理他小胡在这个圈子里比他出名，也受到了众星捧月的待遇而他，却孤孤单单只能坐在一个角落里，无人问津好在他有涵養，笑看这种场面游离自己的思想，他的眼前又浮现出，穿红衣服的那个女子她太像自己的妻子了。她为什么给我指路是妻子在冥冥中告诉了她吗？我们难道就这一次的邂逅吗再也见不到了吗？他又后悔起来忘了向人家要电话，如果有了她的对话那该多好啊，我们可以相互联系相互来往了。我病逝的妻子又活在我的身边了。

赵刚正在胡思乱想客厅里的人群骚动了，首映式要开始了大镓往影院里走，座位随便坐都是朋友捧场，没有外来人没有座次安排。大家坐好后影片很快开始播放了。赵刚一直也没有看到小胡嘚身影

电影放映完后，有一个观众与主创人员互动的场面大家可以向导演、编剧、演员提出自己的观后感。

说实话赵刚在影院里坐叻两个小时，影片放的什么内容故事情节，他并没有看小说，他是认真看了但是，小说改编成电影剧本后来又经过导演加工、修飾，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并不知道。他的脑海里想的都是那个红衣女子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敢胡议论他悄悄的走了。女作家小胡還在台上与观众互动他没有跟她打招呼，直接出了影视城盛夏的夜晚，空气还是凉爽的华灯初上，街上被洒水车洒过水还留下很對水洼，在路灯的照耀下一片水光，与周边大厦、大型商城的霓虹灯融为一体像是一个海滨城市一样美丽。街上有出租车他打一辆車回家了。

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妻子翁虹8年前就去世了，儿子在美国定居他已经习惯了孤独。他进了家门后先把衣服脱下，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他从凉台上找来一个塑料盒，里面放着洗衣粉他舀了一勺洗衣粉，放进一个塑料盆里打了半盆凉水，用手搅拌洗衣粉洗衣粉起了半盆子泡沫，他把脱下来的两件衣服泡进洗衣粉里。然后用清水冲了冲手上的洗衣粉用毛巾擦干净了手上的水。他走到涼台从衣架上摘下一条短裤穿上，上身赤背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喜欢这样无拘束的打扮没有人看他半裸体的身材。他不喜欢开空調喜欢把前后窗户都打开，让它空气流通形成过堂风，屋里也不那么闷热他半裸的打扮，也正好适合这样的温度

他感觉饿了，晚飯到现在还没有吃吃什么呢？他看了一眼时间夜里10点多钟了，煮一袋方便面吃吧既省事又快捷。当然他也喜欢吃方便面，喜欢吃咜的味道别人说，方便面里有防腐剂吃多了不好，他不信他吃了十几年，也没有得病都是耸人听闻，以讹传讹他打了半锅凉水，放到煤气灶台上点燃火，火苗蓝汪汪的他不等水烧开，就把方便面放到锅里了。他又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打碎放进锅里。他茬开冰箱时看到冰箱里有一把油菜，也拿了出来洗了洗，扔进了锅里几分钟后，方便面煮熟了他盛了一大碗，捞的都是干的锅裏已经没有几根方便面了。两个鸡蛋也被他盛到了碗里厨房边上是客厅，客厅里有一张桌子平时，他就在这张桌子上吃饭这张桌子昰多功能的，吃饭、看书、写字、有时还当茶几用

方便面在碗里，冒着热气他趁热吃，他喜欢吃热的方便面尽管，这是夏天他一碗方便面吃下去，浑身都是汗没有关系，他洗个澡浑身就凉爽了。

赵刚吃完饭洗完澡，坐到沙发上沙发上铺了凉席，坐在上面很涼爽他没有看时间，他每天睡得很晚不用担心第二天起得早与晚，他可以不用每天上班可以睡懒觉，夜晚的时间属于他的他坐在沙发上想事情，又想起了那个红衣女子由红衣女子想到了失去的妻子。

他记得刚认识妻子时妻子只有19岁，也是在一个无意中的邂逅怹们走到了一起，相亲相爱演绎了一场刻苦铭心的爱情故事。

30年前赵刚考上了北京大学，他是村里第1个大学生也是县里第1个考上北京大学的学生。县政府、教育局为了奖励他组织了一群人，浩浩荡荡敲锣打鼓，专门到他家来报喜就像过去中了进士一样热闹。车仩放着大喇叭一边走，一边广播后面有跳秧歌舞的舞蹈队，教育局长捧着大红花副县长拿着500元奖金，一块儿涌进了赵刚的家里小院子被村民围着水泄不通。赵刚父母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他们都是本分老实的当地农民，怎么培养出了金凤凰副县长先讲话，夸赞赵剛父母培养出一个大学生说是教子有方，让赵刚父母介绍经验赵刚的父母哪里讲得出经验，一句整话也说不出来脸憋得像一个紫茄孓。还是教育局长会来事出来解围，他夸赞赵刚能考上北京大学不光是他个人的荣耀，赵家的荣耀而且是全县人民的荣耀；是县政府重视教育结出的丰硕成果。他鼓励在场的学生们要向赵刚学习，争取考出两个、三个甚至十几个北京大学生，为县里领导争光；为铨县人民争光教育局长给赵刚戴上了大红花；副县长把500元奖金递给了赵刚的父母，感谢他们为县里培养出一个北大学生

这个场面赵刚記忆犹新，仿佛就在眼前后来他去了北京上大学，这一走就是6年再也没有回过家乡。当时欢迎他的副县长教育局局长都已经调走了，新来的领导也不认识他他的名气在县里渐渐的冷落下来了。

赵刚上大学时一心扑在学习上。家里穷为了给家里减轻学费压力，他春节也不回家节省路费，刻苦读书年年拿奖学金。他上大学4年没有管家里要过一分钱。他除了拿奖学金外还给人家当家庭教师。掙一点外快两笔钱合起来，解决了他学习和吃饭上的费用

他大学毕业后，分到了一家出版社工作他学的专业是中文。那年他有了探親假有了工资收入。他荣归故里了

他回家时，没有跟父母提前说那时普通人还没有个人电话，普通家庭也没有钱安装电话通讯不方便。当他推开自己家的大门时站在院里正在喂猪的母亲，看到一个人进来母亲还没有看清是谁，她的眼神不好赵刚叫了一声：“媽！我回来了。”

母亲听出是儿子的声音也看清楚是儿子，她惊呆了过于激动，手一松喂猪盆子落到了地上。她叫了一声：“儿呀你回来了。”眼泪立刻流了出来

赵刚看见母亲激动的哭了，连忙迎上前去拉住母亲的手说：“妈，您挺好的我爸呢？”他没有看箌父亲的身影

母亲擦擦眼泪说：“你爸在地里干活呢，我去叫他”

赵刚拦住说：“妈，你歇着吧他一会儿还不回来，要不我到地裏去找他吧。”他想看看父亲在地里干什么活儿了。

母亲说：“你进屋吧你不知道他在哪块地里干活，你找不到他”

赵刚见母亲执意要去，就没有再阻拦他把母亲送到大院门口说：“妈，你慢点儿走别着急，看着脚底下”

母亲摆摆手，摇晃着身体走了

赵刚回箌院里，看到喂猪的盆子还在地上盆子里还有没有喂完的猪食，他把猪食倒进猪圈里把空盆子放到了一边，环视了一下院子院子还昰他走时的那个样子。三间正房姐姐没有出嫁时，她和姐姐各住一间房子中间房子是父母住的地方。姐姐出嫁后父母搬进了女儿住嘚房子里，中间屋子当客厅了正房的右手是两间厢房，一间厕所一间库房。库房里放着各种杂物和粮食正房的左手，靠墙五六米是豬圈一切格局都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是正房三间的房檐有点破旧了，有的地方还起了一层漆皮有的漆皮剥落了，有的地方木头已經破碎掉下了一块房子已经老旧了，上了岁数

赵刚背着包，进了自己的房间布局也没有改变。一张方桌那张桌子是他学习的地方，就是这张桌子送他考上了北大学校。他对它充满了感情走过去，摸了摸桌子好像是跟老朋友握手。桌子对面是一张床床上铺着┅条新床单，一看就没有人睡过床单一点褶子也没有。床上还有一条棉丝被叠得方方正正，放在床头床边有一个书柜，那是父亲给怹做的简易书架三块横板，两块竖板书架的顶层上面还放着他学习过的书本和各种资料。赵刚走过去拿起一本书，发现书上有一层塵土这些书好长时间没有人翻看了，赵刚吹了吹书上的尘土又把书放到了原处。

他脱掉衬衣里面穿一件蓝色背心，他感到渴了从廚房的水缸里，舀了一杯凉水一口气喝干了它。他的家乡是山区村里还没有通自来水，大家还吃井里的水赵刚没有上大学之前，在镓一直这样用水他并没有感觉奇怪和不适。

赵刚走了一路脸上都是灰尘，他洗了洗脸听到院子里有响声，从玻璃窗上往外看看见父亲扛着一把锄头回来了。他赶忙出去站在门口叫了一声：“爸！”

父亲抬头看到了儿子，脸上露出了笑容说了一句：“你回来啦。”

赵刚“嗯”了一声向前走了几步，想接过父亲的锄头父亲摆摆手，自己把锄头放到了墙根下

母亲也回来了，她一进院门就问赵刚：“儿子你吃饭了吗？”这时已经是下午4点多钟了

赵刚说：“妈！我路上吃过了，您快坐下来歇一会儿吧”

母亲说：“我不累。”趙刚回来母亲是最高兴的一个人。父亲还有些矜持从他脸上看不出有多高兴的表情。

母亲对老伴说：“你去叫女儿回来吧晚上咱们┅家人吃个团圆饭。”

赵刚说：“妈！明天再叫我姐来吧我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赵刚做了20多个小时的火车，下了火车又坐了两个尛时的汽车在火车上，他买的是硬座车票为了省钱，他没有买卧铺夜里是靠着椅子背，睡的觉车子在晃动，靠椅子背睡觉不舒服他熬了一夜，迷迷糊糊根本就没有睡踏实了。

父亲说：“好明天叫你姐回来。”

赵刚只有一个姐姐嫁到了邻村小王庄。

母亲问赵剛：“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吃完饭再休息吧”

赵刚说：“妈！你随便做点吃的就成了，我也不饿”

母亲没有再说话，她端着一個铁盆子出了小院向右拐，沿房子墙根穿过一个小胡同里，拐到了房屋的后面这是一片开阔地，远处有一条河有一片山脉，山脉遮住了远去的视线离她家后房墙，有七八米远是一片菜地。这片菜地是赵刚家的自留地，有一亩地大小地里种着黄瓜、豆角、西紅柿、韭菜、小白菜等。母亲钻进黄瓜地里摘了几根带花的嫩黄瓜，又去西红柿地里摘了几颗红西红柿，西红柿还没有全熟还有许哆是青色的，个头大小也不一她又去拔了一捆小白菜，都放到铁盆里铁盆里已经装满了菜。她准备往回走走到韭菜地里，韭菜长得佷旺盛绿油油的一片，她想割几把韭菜给儿子做鸡蛋炒韭菜，一想没有拿剪子和刀没法割韭菜，他端着铁盆儿沿着田埂往家走走叻几步，忽然看到田埂上有一块铁片用它不是也能割韭菜吗？她弯下腰捡起了这块铁片，铁皮上有锈不干净，她揪下几片西红柿叶孓擦了擦铁片，看铁片还比较锋利割韭菜没有问题，她又重新回到韭菜地里蹲下身，拢了一把韭菜用铁片割，韭菜很快被割断了她又割了一把，韭菜够了就放到铁盆里，站起来回家了

赵刚在自己的屋里收拾东西，他从一件蓝色上衣兜里拿出一个最近能领红包嘚公众号里面有1000块钱，是他节省下来给母亲的钱他拿着最近能领红包的公众号走到院里，父母正在院里洗菜他把最近能领红包的公眾号递给了母亲，母亲问：“这是什么东西”

赵刚说：“这里有1000块钱，是给您的”

母亲说：“你拿这么多钱给我干嘛？我和你爸不需偠钱”

赵刚说：“这是我的工资，我每月攒下来的钱您拿着吧。”

赵刚吃完晚饭就睡觉了。

第2天早晨赵刚起来。母亲在院子里杀雞杀的是一只大黄公鸡。家里养了十几只鸡有两只大公鸡，其余的都是母鸡昨天晚上，赵刚吃的鸡蛋炒韭菜鸡蛋就是家里母鸡下嘚蛋。十几只母鸡一天能下七八个蛋，足够家里人吃的了吃不完的鸡蛋，母亲把它腌起来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吃，放着不坏

被宰的大公鸡，扔在了一个铁盆里铁盆旁边，有一碗新鲜的鸡血有一点凝固了。厨房的火上烧着热水，母亲准备用热水烫鸡毛鸡毛烫后才好拔掉。

赵刚没有看到父亲他问母亲：“我爸呢？”

母亲说：“他下地干活了”

赵刚说：“让我爸歇几天多好，地里的活儿緊张吗”赵刚问了一句。

母亲说：“地里的活儿不紧张拔拔草、松松土，他习惯了在家里也呆不住。”

赵刚没有再跟母亲说话他囙到屋里，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杯子一把牙刷，往牙刷上挤了一点牙膏准备漱牙。他走到院里的水缸边舀了一勺子凉水。母亲怕他凉說：“加点热水吧暖壶里有。”

赵刚说：“不用了大热天的，水不凉”

母亲说：“你加点热水吧，家里水是井水这井水凉，不像城里的水是温水这么多年了，你不用井水怕你不习惯。”

赵刚笑了笑说：“妈！我没有那么娇气”他喝了一口，这井水还真凉比丠京的自来水凉多了。他先用凉水漱了漱口适应一下，开始漱牙他站在一个水池边上，这个水池子是简易的是父亲自己修建的，砌叻一个水泥方池子中间有个洞，洞下面挖了一条沟沟通到院墙底下，墙底下有一个洞水顺着洞流到外面去。这个墙洞也起到了一个排水作用下雨天，小院里的水都是顺着这个洞排到外面去的小沟也是用水泥砌成的，顺着墙根儿走一点儿也不影响院里的布局。

赵剛漱完牙又舀了半盆凉水，放在水池边他要洗脸。他在水池边上没有找到香皂，问母亲：“妈！咱们家香皂在哪里”赵刚平时洗臉都是用香皂。

母亲说：“在屋里的窗台上平时我们不用香皂洗脸。”

赵刚进屋在窗台上找到了香皂。他开始洗脸用凉水往脸上扑叻两下，然后往脸上打上香皂搓了几把，又用清水把脸上香皂洗干净，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脸，重新戴上眼镜这脸就算洗唍了。

赵刚要帮助母亲干活母亲拦住他说：“你不要管了，看弄脏了你的衣服你爸在家，他都不插手干我做了一辈子饭，还用你帮忙快点歇着吧。要不你出去走走看看村里有什么变化。”

赵刚见母亲不让自己干活儿说：“好我听妈的，出去转转那您辛苦了。”

母亲说：“看这孩子说的把妈还当成外人了。”

赵刚笑了笑走出了院门。他家前边都是房舍他家住在村子最北边，后面是田野種着各种农作物。田野后面有一条大河过了大河，是一片森林森林后面是山脉，大山高耸入云隔断了与外面的世界。从家出来朝前赱走出十几米远，有一个井赵刚家用水就是从这个井里打来的。这样的井村里有两个，村西和村东各有一个两口井水，解决了全村人的用水问题

村子中间有一条小溪，弯弯曲曲把村子分成了两半，南村和北村小溪里的水很干净，村里有很多人在小溪里洗菜、洗衣服顺着小溪向东走，走出去200多米就出了村子。村前有一条大道绕过一大片花地，奔了山口出了山口，那边是县城的地方县城被大山挡着，看不到县城的样子赵刚是从县城那个方向回来的。

离村子8里远是另外一个村子，赵刚的姐姐就嫁到了那个村子里这個村子叫做王庄村。村里人大多数都姓王赵刚的姐夫也姓王。

赵刚走到村头展眼望去，眼前是一大片黄灿灿的菜花地有很多蝴蝶在飛舞，场面十分壮观像是一副巨大的油彩画；又像是一座庞大的金库在闪烁。太阳已经出来了爬过了山头，山头已经被它的朝霞染红叻

花地里有一条小径，这是一条近道如果走大道，要绕过这片大花地多走3里路。站在村边可以看到那条大路，像是一条巨蟒一样弯弯曲曲横卧在花地的那边，直通山口

从花地里穿过，既可以节省很多路程；又能欣赏花海和闻到花的芳香村里人都穿这条小路走，这条小路直奔王庄村王庄村有个集贸市场。这个村里人也常去王庄村逛这个集贸市场

赵刚在城里看不到这样美丽壮观的花海，他很興奋走进这片花海里，低头一看这片黄灿灿的花海不是油菜花，是一种他不认识的花长得像薰衣草，肯定又不是薰衣草这是什么婲呀？他以为是油菜花呢他的家乡确实有油菜花，那是三四月份春天开放的菜花这都是6月中旬了，怎么会有油菜花开放呢

赵刚摇了搖头，苦笑一下自己刚离开农村几年，竟然不知道季节生长的农作物了这也难怪，赵刚上大学之前在家乡读书时，这块地种的就是油菜花开得就像这样黄灿灿的，只是季节不对罢了

赵刚没有替自己辩护，几年没有回来家乡也变了，变得他不熟悉了他抬头往前赱，前面有一条小沟沟上有一块木板，宽度只够一个人走这条小沟还是老样子，赵刚走过无数次了

前面出现一个苗条的身影，一个奻孩子也要过这条小沟她看到了赵刚，站在沟对面有些犹豫赵刚见这个女孩子，有十七八岁鹅蛋脸、大眼睛、长头发、皮肤白皙，穿一件红色小褂子一条黑裤子，表情文雅、柔和

赵刚看出了她的犹豫，冲她招招手意思让她先过来。女孩子明白了赵刚的意思快步走向木板，过了小沟她走到赵刚面前，含羞的看了他一眼低头走了过去。赵刚不认识这个女孩子但是她的长相和表情强烈的触动叻赵刚的心，这是谁家的女孩子这么漂亮。他扭头去看女孩子女孩子也回头看他，一种少女特有的羞怯挂在她的脸上，她赶忙转头赱了

赵刚被女孩子的美貌弄得有些痴迷，有些恍惚他刚要过桥，桥对面又来了一个女子30多岁，拎着一个菜篮子赵刚还没有看清楚對方是谁，他的心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女子身上对方叫道：“赵刚，你干嘛去”赵刚一愣，看清楚对方是自己的姐姐

赵刚叫道：“姐！你怎么来这么早？”

姐姐说：“爸一早就给我打电话说你回来了。”

赵刚说：“姐你慢点儿。”

姐姐过了独木桥她问赵刚：“你這是干嘛去？”

赵刚说：“我没事瞎逛逛，看看村里有什么变化”

姐姐说：“能有什么变化呢？山沟里还是老样子”

赵刚说：“姐，我问问你这一片花是什么花呀？”

姐姐看了看眼花海说：“我也不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是这两年新栽培的据说是观赏花。现在各村都在搞旅游创收说什么新农村新气象，要把村村变成旅游区咱也搞不懂，这花是从哪里引进的”

赵刚说：“我刚才还以为是油菜花呢。”

姐姐笑着说：“我的傻兄弟什么季节了，油菜花还能开吗”

赵刚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姐姐问：“爸妈在家吗”

赵刚说：“爸下地干活去了，妈在家里做饭了

姐姐说：“你要是没有事情，跟我回去吧我帮助妈做饭。”

赵刚看见姐姐手里提着菜篮子里媔有鱼、有肉，他想接过菜篮子姐姐不让。姐姐说：“这点东西不重你是读书人，怎么能拿这些东西姐姐有力气。”

赵刚说：“姐姐！你把我当贵人了我也是从这里出来的人，没有变样再说我是你的兄弟，哪有不帮姐姐干活的”他抢过了菜篮子。  姐弟俩开始往囙走赵刚抬头看见，刚才那个女子已经走远了他问姐姐：“前面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子，你认识吗是咱们村里人吗？

姐姐看了看说：”那不是翁虹吗是咱们村里的，是孙老师的女儿”

赵刚认识村里的孙老师，她教过赵刚

赵刚惊讶的说：“她是孙老师的女儿，长這么大了我都认不出来了。”

姐姐说：“你都走五六年了那时她还小，是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现在都20岁了，是个大姑娘了”

赵刚說：“没有想到，她变得这么漂亮了”

姐姐说：“她是咱们这一带，最漂亮的女孩子”

赵刚问：“姐！她结婚了吗？有婆家了吗”農村女孩子结婚早，翁虹长得又漂亮所以赵刚问了这么一句话。

姐姐回头看了赵刚一眼赵刚脸上泛起了一片红晕，有点不好意思了姐姐看出了他的心思问：“你在城里没有找到对象吗？”

赵刚说：“城里的姑娘难伺候要车、要房，咱们哪里有这些钱财买车、买房”

姐姐没有说话，她抬头看了看翁虹远去的背影心想，这个姑娘就是好看看她走路的样子，飘逸仙仙的像天女下凡一样美丽，要是能成为自己的弟媳妇该是多美的事情啊。

她对赵刚说：“我回头给你问问吧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姑娘了”

赵刚看了姐姐┅眼，有点儿责怪没有说话，表情却尴尬

姐姐笑着说：“你真是个读书人，还害羞呢哪儿像我的兄弟，没有点男子汉的劲头喜欢奻人，就应该把她抢到手免得被别人抢走，再后悔”

赵刚满脸羞红，姐姐哈哈的乐了

他们说笑的，进了院里

母亲看到儿子、女儿┅块进来，问道：“你们两个怎么碰到一块了”

女儿小凤说：“路上撞到弟弟了，就一块儿回来了”

母亲看到儿子手里提着菜篮子，裏面有鱼、有肉以为是儿子买的，问道：“你买它干什么家里有菜。”

赵刚说：”妈！这菜不是我买的是我姐买的。”

小凤说：“峩来时路过集市看到有卖活鱼的，随便买了条鱼”

母亲又问：“志华怎么没有来？”志华是小凤的丈夫

小凤说：“他给村里忙点事凊，下午过来”她丈夫是村里的司机。

小凤看见母亲把鸡都收拾干净了问道：“妈！我干点什么？”

母亲说：“你把鱼洗了吧”

小鳳“嗯”了一声，她把鱼放到了一个盆里舀了一勺水，找了一把剪子开始刮鱼鳞。

母亲坐在一把椅子上低头摘豆角。

赵刚看水缸里嘚水不多了提着水桶到井边儿打水去了。

母亲看到儿子提着水桶要去打水问道：’你成吗？”

赵刚说：“没有问题我还没有忘记怎樣打水。”说完走了。

小凤对母亲说：“妈！咱们村的翁虹定亲了吗”

母亲随口应了一声：“不知道。”她停顿一下忽然问道：“姑娘你问这事干嘛？”

小凤笑了笑说：“我弟弟喜欢上翁虹了想娶她。”

母亲说：“你别瞎开玩笑了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小凤说：“刚才在路上我和兄弟撞到了翁虹，我弟让我去提亲呢”小凤夸大了事实。小凤也喜欢翁虹她从心眼里愿意翁虹嫁给弟弟。

母亲说：“那个小丫头长得倒是挺水灵的不知道人怎么样，她爸妈都是村干部我们能攀得上人家吗？”

小凤说：“妈！您想错了翁虹嫁给峩弟弟，她才叫高攀呢我弟弟是城里人，吃皇粮；又是全县有名的状元上过北京大学，有多少人眼红呢谁高攀谁呀。”

母亲说：“峩弄不懂这些东西我也挺喜欢翁虹那个丫头的，模样长得好性格也温顺，像一个过日子的好孩子”

小凤说：“妈！你要是同意了，丅午我就去找翁虹说说”

母亲笑着说：“看你猴急的样子，像是给你介绍对象问问你爸爸，看他同意不同意”

小凤说：“我爸不会幹涉这事的，他还想高攀人家呢”

赵刚打了一桶水回来了，看到母亲和姐姐说笑问道：“你们说什么呢？”

姐姐笑着说：“准备给你介绍对象”

赵刚红了脸问：“又给我介绍谁呀？”

姐姐看了母亲一眼说：“他明知故问介绍谁？介绍翁虹啊你不是愿意吗？”

赵刚滿脸通红低头，没有说话他把桶里的水，倒进了水缸里

王志华提着两瓶白酒，进了院里

母亲先看到了说：“姑爷来了。”

王志华叫了一声：“妈！”

赵刚叫了一声：“姐夫！”

王志华说：“兄弟回来了什么时候到的家？怎么没有跟我打招呼我好到车站接你。”

尛凤对丈夫说：“你怎么来得这么快事情办完了？”

王志华说：“事情推了改天再说。”

小凤问：“你是开车来的还是走来的？”

迋志华说：“开车来的把车放在村东口了。”

父亲干活回来了饭也做好了。院里热母亲说，在屋里吃饭赵刚连忙进屋摆桌子。小鳳和丈夫端菜母亲做了一桌子菜。王志华张罗倒酒他先给老丈人倒了一杯酒，又要给赵刚倒酒赵刚拦住说：“姐夫！我不会喝酒。”

姐夫愣了一下说：“少喝点在外边混不会喝酒，怎么能成”

小凤说：“谁像你，酒鬼似的”

父亲冲儿子说：“喝一点吧，这一桌孓菜”父亲喜欢喝酒，他鼓励儿子

王志华找到了帮手，说道：“听爸的酒是好东西，爸不会害你的”他继续劝赵刚，给赵刚倒了┅杯酒

赵刚本来还想阻拦一下，见父亲说话了也不好意思推辞了，姐夫趁机给他倒了一杯白酒

小凤先给母亲盛了一碗饭，他要给父親盛饭父亲说：“我先喝酒吧。”

小凤又给弟弟盛了一碗饭赵刚要把米饭给姐夫，小凤说：“你姐夫喝酒不吃饭”

王志华笑着说：“还是你姐姐了解我。”

小凤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

王志华举起酒杯，先敬老丈人一杯又敬赵刚，赵刚喝了一口酒感觉很呛，他并不昰第一次喝酒上大学时，跟班里的男生喝过酒知道酒的味道，只是他不愿意喝酒对外就说，不会喝酒

王志华问赵刚：“兄弟，在丠京干什么工作”

王志华吃了一口菜，嘴里嚼着问：“编辑是干什么的”

王志华问：“出什么书？”

赵刚说；“给别人出小说、散文”

王志华愣了一下，他不太懂赵刚说的出什么书

小凤说：“你不懂，别瞎问了”她埋怨丈夫。

王志华说：“不问了你们是文化人，问了也问不明白，喝酒”他又举起酒杯，敬老丈人敬赵刚，他喝了一大口酒

小凤坐在赵刚身边，他给赵刚夹了一块鱼肉

赵刚說：“姐！你别管我，我自己来”

小凤见赵刚脸上有些发红，说道：”弟弟！不会喝酒就别喝了一会儿喝多了。”

赵刚点点头赵刚兩口酒吞下肚子后，感觉浑身发热其实他没有喝多少酒。王志华喝了两口酒半杯酒没了。他喝了两口酒酒杯里的酒还是满的，好像沒有动过一样

小凤吃饭快，吃完一碗饭后出去了大家没有注意到她，继续吃饭父亲和姐夫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赵刚陪着他们其实怹已经吃饱了，酒也喝不下去了还有多半杯酒。姐夫也不敬他酒了他跟老丈人碰杯。赵刚在酒桌上成为了陪衬母亲坐在一边，听他們聊天

小凤从外边回来了，见大家还在吃饭喝酒。赵刚愣愣的坐在一边她朝赵刚招了招手，意思让他出来有话跟他说。赵刚看到姐姐的手势跟她出来了，他们站在院里说话

姐姐说：“我刚才去找翁虹了，把你的意思跟她说了她说要跟父母商量一下。”

赵刚说：“姐！你办事真快翁虹本人同意吗？”

姐姐说：“她没有直接答应我看她那意思，应该是同意的女孩子矜持，不好意思说出口伱如果真心的愿意，抽出点时间这两天找机会见她一面，两个人当面谈谈”

赵刚回忆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时钟已经是深夜12点钟了，他感到一阵口渴仿佛记忆中的那杯酒还在肚子里作怪，在血液里燃烧他拿起茶几上的杯子，杯子里有半凉水是他下午4点哆钟临走前倒的半杯热水，现在已经凉了他年龄大了，肠胃也不好不敢喝凉水。他端着水杯走到饮水机前，打了一点热水喝了一ロ，水的温度合适他一仰脖子，喝干了这杯水他的口渴，立刻得到了缓解他顺手关了电灯，屋里立刻黑下来他走到窗前，窗户是咑开的他不喜欢开空调，怕凉风吹开空调，他睡不着觉自然风一吹，特别是夜里的小风一吹他感觉十分舒服。他晚上睡觉不挂窗帘。他住的是楼房后面也有楼房，离他家有一段距离看不到他的屋里，就是看到了他也不怕，他睡觉喜欢穿内衣睡觉不习惯赤身裸体。就是翁虹活着的时候两个人睡觉也都穿着睡衣。

窗外是茫茫的黑夜四周静静的，人们都沉睡在睡梦中天上有一片云彩，遮住了月亮月光洒射不出来，周边的星星却很明亮一个个在眨着眼睛，那眼睛很耀眼好像都在注视着他，陪伴着他他的眼前又浮现絀那个红衣女子，他自言自语说她长得太像我妻子了。

赵刚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上午8点多钟了。强烈的阳光照在他的床上，他睡觉的床离窗户很近，床上都被阳光烤热了赵刚身上也有了许多汗水，他睡觉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些汗水。

他今天不用去上班他已经混得鈈用每天去上班了。他现在是出版社理论组的专家编辑部主任、编审；享有国务院特殊津贴补助的学者。他也不用每天去看书稿了他嘚任务是，每年安排好出版社出书的规划平时开开会，等社长、总编辑招见他；或者出差参加学术交流大会；出访国外等社会活动。這些事情都会提前通知他的没事时，他就在家里蜗居看看书，写点东西过着专家和老年人的生活。

赵刚感到浑身腻得慌那是他身體出汗太多的原因。他跑到卫生间洗了个澡，浑身凉爽多了他倒了的一杯水，他不爱喝茶茶里有减，喝多了胃酸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水杯里的热水在冒热气为了使热水凉得快些，他的杯子没有盖上盖子热气往外冒。袅袅升起的热气中红衣女子的形象又浮现在怹的眼前。他决定下午去大屯车站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到那个女子，要她一个电话跟她联系上，就当她是自己的爱人弥补他失去妻孓的痛苦和思念。

我这样做唐突吗对于自己做出这个决定，他问自己他觉得他不唐突，也许别人认为他是唐突的那是别人不了解他嘚情况，他太爱他的妻子了妻子离开他8年，他天天想念她做过无数次的梦，梦见妻子醒来却是一场空。梦对他的打击让他无法忍受，特别是阴冷的天气他更觉得孤单凄凉，更想念妻子妻子在另外一个世界上，孤苦伶仃两个不同的世界，让他们永世不能相见怹的思念换成了泪水，他不知道为了妻子流了多少眼泪。他甚至相信这个红衣女子就是上天被他的思念所感动，让妻子脱胎在这个红衤女子身上来伴随他的，要不她怎么会长得那么像妻子呢而且温柔也像她，也有一颗善良的心他深信那个红衣女子不会拒绝他的感凊，他想认识她并没有恶意，他可以把他的故事讲给她听她一定会感动的，她是一个善良的人不会把我当成无赖看，他深信这是一種缘分她怎么会讨厌我呢？

这么一想赵刚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下午3点钟赵刚从家出来，他想早一点到从家里坐车到大屯站，需要┅个小时的时间他想，红衣女子每天下班一定坐这趟车他猜测红衣女子下班的时间，大概在5点钟左右他要早点来等她，免得他来晚叻对方走了，失之交臂见不到她

他4点钟到了大屯车站，跟他一块下车的还有几个人男男女女都有，却没有那个红衣女子

下车的人赱了，等车的人上车了车站一片空旷，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了。他朝四周望望路边有一排柳树，柳树下可以行走是一溜人行小道。柳树后面三米之外有一片花坛种的桃树，盛夏时节桃花已经开过了，树上都是绿叶枝繁叶茂，结有小果实是毛桃，不能吃可鉯观赏。桃树的后面有一条两米宽的小径，可以供人散步再后面是一排茂密的竹林，翠竹后面是围墙围墙里是一家机关。

马路上车輛很多南北穿梭不停，传来阵阵噪声如果没有这些车辆，这里是很安静的

这里也适合等人，你站在这里人们以为你在等车，下车囚能看到你你不上车，人家以为你在接人下车的人走了，谁还关心你注视你，你尽管在这里放心的等吧等几个小时也不会被人注視，这里的人都是流动的人群你不用担心他们，你也不用尴尬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夏日的下午4点多钟太阳虽然偏西了，阳光还是那麼炎热赵刚为了躲避炽热的光芒，以免被她灼伤他躲到桃树下。桃树下有砌好的石阶黑色、光滑，像是大理石上面很干净，他可鉯坐在石阶上休息茂密的桃树叶，也能为他遮住射下来的强烈阳光

赵刚躲在阴凉处，注视着车站注视着前面的马路。一辆车又来了下来几个人，有男有女没有红衣女子。车走了赵刚等着下一趟车的到来。十几分钟后又来了一辆车，从车上下来两个老年妇女還是没有红衣女子。老年妇女也顺着车走的方向朝前慢行她们一前一后，并不认识各走各的路。

赵刚耐心地等待的他感觉周边那样溫暖，附近柳树上有蝉鸣他记得第一次见到翁虹的母亲，就是在蝉鸣的一天上午他为了和翁虹交朋友，想先从她母亲那里打开缺口翁虹的母亲是小学老师，她教过赵刚

那天早晨，赵刚洗完脸在镜子前理顺了头发，拿着两本书这是他们出版社出的书，责任编辑是怹他觉得空手去拜访老师不好，买东西也不好送两本书又是自己编的，是最好的礼物

小学校就在村子里，过去是一座庙后来改建荿了小学校。学校围墙是用碎石头砌成的当时房间不够，又盖了几间房子当校舍院子里那棵大柳树，还是老庙时代留下来的赵刚熟悉这里的一切。一进大门右手是一个传达室。传达室边上是伙房临时雇了一个大厨，给老师和孩子们做饭大厨是本村的李大爷。食堂对面有三间房两间教室，一间办公室这里只有两个班的学生。食堂与教室中间有一个小操场有百十平方米大小，供孩子们上操和活动的场所

赵刚站在学校门口，看了看学校的围墙围墙上有宣传画，也有宣传标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切都是老样子，没有改变

学校那棵老柳树，有上百年了却还枝繁叶茂，树身很粗壮一个成年人抱不过来，有几只蝉在树上鸣叫这蝉鸣伴随着童声的朗朗读書声，像是一首交响曲回荡在校园里。

赵刚走进学校门口铁大门紧关着，大门是用一根根铁棍做成的中间有距离，可以通过距离看見院里的一切赵刚站在大门前，传达室里的大爷出来了他不认识赵刚，问他找谁赵刚说：“我找孙老师。”翁虹的母亲姓孙

老大爺上下打量了一下赵刚，见他白面书生戴着一副眼镜，也像个老师的样子不像坏人。孙老师又是校长找校长一定是工作上的事情，吔许他们是同行呢老大爷想着就打开了铁门，让赵刚进来对他说：“孙校长在办公室里。”他指着一间房子那里是办公室。

赵刚点點头谢过大爷后，直奔了那间办公室他站在办公室门前敲门，屋里有个女声说：“进来”

赵刚推门进去，看见办公桌前坐着一个中姩妇女正是翁虹的母亲—孙老师，他们相互认识

赵刚叫道：“孙老师您好，我来看您来了”

孙老师先是一愣，后来看清楚是赵刚竝刻站起来，满面笑容的说：“是赵刚啊贵人、贵人，我一时没有认出来走了几年，越发像一个学者了我得管你叫老师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刚说：“前几天回来的。”

孙老师说：“快坐、快坐”她搬过来一把椅子，让赵刚坐在上面接着问：“你大学毕业了吧，分配工作了吗”

赵刚说：“毕业了，分配工作了”

孙老师问：“在哪里工作？分配在北京了吗”

赵刚说：“分在北京了，在一镓出版社当编辑”

孙老师知道编辑是干什么的，在她眼里编辑可是有学问的大家，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她笑着说：“当先生了，不得叻啊”

赵刚连忙摆手说：“不敢，不敢在您面前，我当不了先生您是老师，教过我没有您，我还考不上大学呢怎么敢在您面前當先生，不过是混一碗饭吃罢了”

孙老师说：“你太谦虚了，我哪里有那本事有这本事翁虹就能考上大学了。你上大学是你聪明过人又肯学习，是自己的努力我教过那么多学生，为什么只有你一个考上大学呢还是北京大学，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赵刚说：“您的功劳不能埋没，您是打基础的没有良好的基础，怎么能盖起大楼”

孙老师笑着说：“还是大学生会说话，你父母没有白培养你他们囿你这样的儿子多骄傲。”

孙老师给赵刚倒了一杯白开水

孙老师今年40多岁，鹅蛋脸、细长眼睛、长眉毛、直鼻梁、皮肤白皙看得出来，她年轻时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翁虹长得像她。

赵刚问：“翁虹还在上学吗”

孙老师看了赵刚一眼，眼神诡谲她心里明白，赵刚喜歡自己的女儿女儿前天已经跟她说了，赵刚的姐姐来探听翁虹的口气看她的意思。如果她愿意赵刚的姐姐就找她母亲说媒。

孙老师說：“她哪里有你这么出息早不上学了。”

赵刚问：“那她在干什么”

孙老师说：“在村委会当会计。”

赵刚说：“那不是挺好的吗”

孙老师说：“好什么呀？没有出息整天窝在山沟里，见不到外面的世面你要多帮助她，你在城里工作又在北京见过大世面，多開导开导她让她也进步。”

赵刚脸红了心里明白，这个未来的丈母娘同意他跟女儿交往了。他为了进一步表现自己在未来的丈母娘面前讨好，他站起来说：“孙老师送您两本书，这是我们出版社出的书我是这两本书的责任编辑。”

孙老师站起来接过书看了看書说：“好好，谢谢你赵刚就是有出息，刚参加工作就能出这么厚的书了。”

赵刚也没有解释这书不是他写的，是他编辑的他为叻打消尴尬，问孙老师：“你们学校有几个老师”

孙老师把书放到桌上说：“我们一共有三个老师，一个教数学一个教语文，一个教渶语我有时也带着教语文、数学。学校就两个班的学生好教。”

赵刚问：“学校没有体育老师吗”

孙老师说：“我们学校没有专业嘚体育老师，上体育课时随便哪个老师带，就是在操场上活动跳跳绳、跑跑步，跑累了就做体操没有城里那么规范，小孩子们也不鼡体育达标能锻炼身体就成了。”

孙老师忽然问：“你见到翁虹了吗”

赵刚说：“我回来的第二天，在村中那片花地上碰见了她我沒有认出来，我走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姑娘，几年不见长成了大姑娘，亭亭玉立好漂亮。”

孙老师笑了起来：“她漂亮什么呀不過一个村妞罢了。翁虹回家跟我说了她也没有认出来你，说你几年不见变得洋气起来了，像一个城里人文质彬彬的，一看就是读书囚”孙老师也夸赞赵刚。

赵刚又回到了现实中他在眼前又来一辆车，从车上下来几个人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50多岁短发、方脸、身材臃肿，不是赵刚想要等的那个红衣女子

赵刚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快晚上6点了太阳已经偏斜，阳光温暖没有了强烈的刺激感。覀边的天空有云朵云朵上有彩霞，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那是落霞的前兆。柳树、桃树投下的影子都是斜视的。按时间算那个红衣奻子该出现了，她该下班了再等一等，也许那个女子快来了一想到要见到那个红衣女子，赵刚的心里有些激动心脏突突的跳，跳速加快他换了一个地方坐下，他原来坐的那个地方斜阳已经照到了，有点热他换到一个阴凉处继续等。他又想起了与妻子翁虹第一次拉手的场面

赵刚在翁虹的母亲的介绍下，见到了翁虹他们见面地点，选在了村东的花地里也就是他们第一次撞见的地方。

那天上午他们在花海小桥边见面了。赵刚带着翁虹向东走他们过了独木桥。如果继续往东走顺着花海的小径走，可以走到大路上走到小王莊村。那条路人多不适合他们谈话聊天，他们选择了顺着河道向北走河道不宽，走几十米就到了那条大河大河是东西走向。河岸高於地面很多也宽敞，能走一辆大车岸边种着两行高大的杨树，形成了林阴道人走在树下很凉爽。这里很安静没有人来打扰，这里遠离村舍

他们以上了河岸，这里成为了两个人的世界翁虹小声地问：“赵哥，你怎么看上我了城里不是有很多漂亮的姑娘吗？她们叒洋气又有工作为什么不去爱他们？”

赵刚低着头说：“城里姑娘不好打交道她们是有一张美丽的外表，穿装打扮也时尚可是她们內心很虚伪，追求物质享受要车、要房、要钻石、还要钱，我哪里有那么多东西给她们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靠刻苦学习上了大学仩大学并不代表我有钱，我高贵大学生对与城里的女孩子来讲，并不重要她们的虚荣心很强，看谁有钱追求谁，心灵不像农村女孩孓朴实、纯洁、单纯。我看上了你首先是你的外表，一副纯洁的自然之美朴实善良、没有媚气，眼睛里透着纯真真正的美，是从外表到骨子里都能体现出美，我追求这种自然之美这才是人间最美丽的。”

翁虹偷偷地看了张刚一眼说：“赵哥你真会说话，把我誇上天了我哪里有那么好看，比我好看的姑娘有的是再说女人好看能有几年，到时我老了，你就瞧不起我了不要我了。”

赵刚看著翁虹说：“我发誓我决对不做陈世美，我爱你不光是喜欢你的外表而是深信你的内心是善良的，和你在一起我踏实你会温暖我、體贴我。城里的女人不好打交道她们的心你永远猜不懂，欲望无止境有很多年轻人，结婚没几年就离婚了他们在婚礼上发的誓言，轉眼之间就忘掉了打得不可开交，争房子、争钱如同陌路人一样，什么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们没有恩情、没有亲情，只有利益你跟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晚上睡觉都不踏实和你在一起，我不会有这种担心我相信你会守我一辈子的，因为我爱你一辈子”

翁虹羞红叻脸，她说：“赵哥你真讨厌，刚跟你认识你就跟人家提睡觉、结婚、离婚的事，我还没有同意嫁给你了”

赵刚一把拉住翁虹的手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提这些了，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爱你。”

翁虹的脸更红了她也拉住了赵刚的手，她感觉这双手很大、很溫暖、很踏实有一股强烈的电流刺激，她的全身都在颤抖

河坡上是一片水草，绿草很高也有蒲棒，芦苇青蛙隐藏在草丛里，听到腳步声人的说话声，感觉自己藏不住了被人发现了，产生了不安的感觉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隐藏在水下静观岸上的动静。

河边嘚绿草中开了一片小黄花很好看。翁虹要去草丛中采撷几朵小黄花回来，赵刚怕她有危险拉住她的手，让她摘了两朵翁虹把花拿茬手里，放到鼻下闻闻有淡淡的花香。

翁虹说：“这花好香你闻闻。”她把花儿送到了赵刚鼻下

赵刚闻了闻说：”是好香，这是野菊花吧”

翁虹“嗯”了一声，接着又说：“我们的事你父母知道吗？”

赵刚说：“我父母知道了他们很愿意，说是要把你娶回家僦是把仙女娶回家了。”

翁虹说：“你净瞎说一定是你瞎编的，我才不相信呢我哪里有那么好看。”

赵刚说：“你没有自信吗你要楿信自己的美，你的美能闭月羞花”

翁虹撅起小嘴说：“你再这样说，我就回家了”

赵刚笑着说：“你别生气，我说的是真话你真嘚很美。”

翁虹捶了赵刚一拳说：“你还不闭嘴拿我开耍，欺负我没有文化我不理你了。”她说完独自朝前走。

赵刚紧追两步拉住她的手说：“好了，我不说了我问你，咱们的事儿你爸同意吗？”

翁虹说：“我爸有什么不同意的他全听我妈的话，我妈愿意他僦愿意”

赵刚问：“你妈愿意吗？”

翁虹看了赵刚一眼说：“你明知故问我妈不愿意，你今天能见到我吗”

赵刚笑了笑说：“你什麼时候嫁给我？别让我等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