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帮忙看一下英语翻译,作为一个南京大学英文介绍的学生?

陈正宏讲《史记》,很新鲜。

他讲《史记》有三大特点:第一,既讲本纪、世家、列传,也讲表和书;第二,不只讲故事,也追溯历史故事背后的文本;第三,讲述《史记》在不同时代、不同区域、不同人的解读。也就是说,通过陈正宏的讲述,你读到的,不只是司马迁的《史记》,还有两千年来中外读书人共同解读的《史记》。

在他的新书《血缘:〈史记〉的世家》中,陈正宏详细梳理了历史上各重要诸侯大姓的家族史。“通过一个个家族的故事,你会看到,支撑人类社会生生不息、绵延不绝的,除了人的生物特性,还有基于共同文化基因向善的情感与道德。”

【司马迁写《史记》,建立的是一个有机体】

上观新闻:说起《史记》,人人都不陌生。《史记》位列“二十四史”之首,是高校历史学、文学专业的入门书。“辨而不华,质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然而,还是有很多人认为,《史记》并不好读,《史记》应该怎么读?

陈正宏(复旦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教授、全国古籍保护工作专委会委员):应该怎么读《史记》?简单来说,按照兴趣来读。

《史记》是按照五体的顺序来编写的,但如果你读《史记》一上来就去读《五帝本纪》,那你肯定就不想读了,因为这段历史距离我们太远了,很多东西你也弄不清楚。

最好要从你已经知道的一些历史开始读,比如我们在中学课本里都读过廉颇和蔺相如,本来就知道“将相和”这段故事,那么你从这里开始读就会容易读进去。其实这个故事在《史记》的《廉颇蔺相如列传》里占的篇幅是非常小的,你看《廉颇蔺相如列传》全篇,尤其是这两个人的后半生,是更有意思的,如果你再去了解这两个人所处时代的背景,那整个三晋时代的历史走向也就呼之欲出了。

接着,可以再看看《史记》中的世家,那毕竟跟大多数中国人的家乡有关。山东人可以看看《齐太公世家》《鲁周公世家》,两湖人看看《楚世家》,浙江人看看《越王勾践世家》。一步一步地,你觉得自己的文言文基础大概能过关,对一些重要的篇章也有兴趣,那么你再去读《史记》里一些艰难的东西。

上观新闻:每个人都可以在《史记》中找到和自己相关的部分吗?

陈正宏:任何的历史文本,当然都无法跟现实中个人的具体经历相对应。历史最显著的特征,是“没有什么会永远不变”。但是,虽然历史时刻在变化,却又在某些节点呈现出惊人的相似性,你会从《史记》中看到很多和现在的联系。

上观新闻:《史记》记历代帝王的“本纪”写了十二篇,记历史大事的“表”写了十篇,记各种典章制度的“书”写了八篇,记诸侯国和汉代诸侯、勋贵的“世家”写了三十篇,记重要人物或族群的“列传”写了七十篇,这些篇数都成整数,代表了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陈正宏:这个问题在历代有多种解释。按照我的理解,司马迁写《史记》,架构精密,建立的是一个贯通古今的有机体。十二本纪的十二,源自十二支;十表的十,应该是十干。十二支和十干共同构成了一个永不结束的时间轮回。八书的八,应该是四面八方的八方,也就是一个延展的空间。至于三十世家,司马迁在《史记》最后一篇《太史公自序》里,以“二十八宿环北辰,三十辐共一毂”为解,说明为什么选三十这个数字,意指天上有二十八星宿环绕北极星,地上有三十根车辐支撑车轮正中的车毂,这就像现在的自行车车轮里有钢丝围绕支撑着车轴一样。所以,三十世家是把天地勾连了起来。到最后的七十列传,七十就是所谓的众生了。这是因为在汉代以及汉代以前相当长的时间当中,七十这个数字就像我们现在的三五七九当中的九一样,表示多,比如对孔子的七十二弟子习惯的称呼是七十子之徒,秦代的博士有七十个名额等。

司马迁是天文历法学家,他的数学肯定很好,他自己说用了五十二万六千五百字,写了三千年以上的历史,没有这样精密的架构是不可能做到的。

【“世家”一体,有不可取消的独特意味】

上观新闻:然而,《史记》之后,班固编撰《汉书》时,本纪、传、书(改名叫志)、表都在,世家却没了,而且后世2000年史书几乎再不见“世家”,这是为什么?

陈正宏:这个应该是跟司马迁、班固两人对“世家”在历史中的意义认识不同有关。所谓“世家”,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世代做官尤其是做大官的人家。《史记》把“世家”作为一种文章类别的名称来用,写的是历史上各重要诸侯大姓的家族史。但作为一种变通,司马迁也为历史地位处于本纪和列传之间,但并非诸侯大姓的人物留下了合适的空间,比如面貌很特别的《孔子世家》和《陈涉世家》。

大家都知道,《孔子世家》写的主要是儒家祖师爷孔夫子的言行,不过因为后面附了简短的孔子后代世系,勉强还可以算世家;而《陈涉世家》描绘的,是秦汉之交农民暴动的人物陈胜和他的死党揭竿而起的故事,陈胜就根本没有世系可记,司马迁还是放进了世家。

因为存在这样面貌特别而复杂的情况,《史记》的“世家”一体,很让后来的评论家困惑。对于《史记》体例不纯的批评,也由此而生。到了班固写《汉书》的时候,世家这一体因为存在难以归类的麻烦,所以就索性被取消了。之后的正史里面,因此也很难再见到家族史一类的分体了。

上观新闻:所以,您特意以世家为主题写作,为人们提供了一种理解《史记》的新视角。

陈正宏:在我看来,《史记》的世家,实在有一种不可取消的独特意味在。

中国传统的观念,向来以家族、族属为重;而早期的诸侯大姓,又直接联结着大小不等的邦国和城池。正是靠着世家这一特殊的体裁,上下数千年间,血缘与地缘的复杂勾连,中华民族千回百转的融合之路,才能如此清晰地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任何一个改朝换代的历史巨变,都会淘汰一批旧世家,诞生一批新世家。

上观新闻:世家那么多,司马迁为什么单单只挑选了这几十家写进《史记》的世家一体里?

陈正宏:司马谈、司马迁父子都是非常重视家族血统的人,但以家族血缘为纽带的历史延续到西汉时期,族姓的繁多让再厉害的史家也很为难,必须要有取舍。

在《太史公自序》里,司马迁把世家各篇的叙录写得明显比其他四体各篇的叙录详细,还特地用了“嘉”字句,来表彰其中大部分世家的特异之处,比如“嘉伯之让,作《吴世家》第一”“嘉勾践夷蛮能修其德,灭强吴以尊周室,作《越王勾践世家》第十一”“嘉其能拒吴楚,作《梁孝王世家》第二十八”等。而他所“嘉”的,几乎全是世家大姓中的有德者及其德行,目的应该只有一个,就是以历史学家的特有方式,向众人昭示,支撑人类社会生生不息、绵延不绝的,除了人的生物特性,还有基于共同文化基因的向善的情感与道德。

上观新闻:延伸说来,司马迁作《史记》,怎么选材,如何取舍?

陈正宏:司马迁说过三句话:“网罗天下放失旧闻”“厥协六经异传,整齐百家杂语”“余所谓述故事,整齐其世传,非所谓作也”,分别出自《太史公自序》和《报任安书》。

从这三句自述,可知司马迁的具体做法,主要是广泛收罗史料,做精密的排比和有限的整理工作,加上他自己的亲身经历,最终才写出这部气势恢宏的历史巨著。

《史记》的不凡之处在于如实记录了人是如何活动的。尤为值得一提的是,与后世的官修史书不同,司马迁笔下的人不仅仅是帝王将相,也有一些边缘人物,像《封禅书》中蒙蔽汉武帝的方士,《晋世家》里自相残杀的兄弟,还有《刺客列传》里的刺客,他们是复杂的,都在历史发展和演变过程中起过重要作用,改变了历史或者想要改变历史。司马迁通过书写一个个生动的个体,用昨天的历史,来揭示永久的人性。

此外,他以孔夫子的“述而不作”自比,也明确地显示,他编纂《史记》,不可能是以一个作家的身份,或者主要以作家的身份来创作的。

【别人眼中的故纸堆,却是珍贵的大数据】

上观新闻:您觉得司马迁不是以作家的身份来创作《史记》,那他是什么身份?历史学家或是哲学家?

陈正宏:司马迁的身份,以他成年后进入仕途的不同阶段来说,主要是三个:郎中、太史令和中书令。其中第一个身份郎中,是汉武帝的低级侍卫,是武官。第二个身份太史令,相当于现代的天文台台长兼档案馆馆长,是科学家、文献学家或者科学工作的组织者;对司马迁个人而言,《史记》是从这个阶段正式开始编纂的。最后一个中书令,是汉武帝的机要秘书长,《史记》也是司马迁在这个职位上完成的,因此这时的太史公,可以算是高级官员加史学家了。

司马迁比较厉害的地方,是他可以把不同时代的各种各样的文本,系统地加以梳理,并“翻译”成汉代人理解的文字。这个工作量非常大,他出色地完成了。

上观新闻:这和您的工作有些像,文献整理。

陈正宏:确实是,别人眼中的故纸堆,却是我眼中珍贵的大数据。

文献整理为一切文史研究提供了基础。南京大学的程章灿教授曾做过一个比喻,假如我们在菜市场里,文献学就是负责买菜的。虽然不管烧菜,但买菜并不轻松,首先要知道整个菜场的布局,哪个摊头是卖菜的,哪个摊头是卖肉的,而且对同部位的肉,不同摊位的你还要会做比较。买好了之后,我们还会把菜洗好、分好,准备着给厨师使用。

有人觉得我讲《史记》比较新鲜,就因为我是学文献学的,我主要不是来跟你讲《史记》里有什么故事,而是讨论《史记》的这个故事从哪里来的,司马迁可能是利用了什么原始文献编写出来的,现在的考古发现证明他是对的还是错的。

上观新闻:的确,我们现在很多人谈到《史记》就觉得是在讲故事。无论是历史学界还是文学研究界,都有人在反复讨论《史记》的虚构问题,总觉得书中的人能这么生动地说话,有这么丰富曲折的情节,一定是文学不是历史。

陈正宏:细节描写不是文学的专利。历史如果没有细节,恐怕不能算是真正的历史。如果把历史或者史书单纯地理解为数据、制度或者个人履历,觉得人的个性、心态、感情都不是历史学应该关注的,我觉得是有问题的。

生动就一定是虚构吗?我不这么认为。我们现在在新闻里会看到某些事情之奇葩,某人发言之生猛,连小说家大概都想象不出来。而透过现实去反观历史,尤其是回顾《史记》这样的经典文本,会发现许多人、许多事都像是“古已有之”。所以用是否有细节乃至细节是否生动,来判断某个文本是文学文本还是历史文本,显然是不合适的。

上观新闻:梁启超曾经有一个非常精辟的说法,他说《史记》在当时并不是我们所理解的一般史书,当然更不是文学作品,而是“借史的形式”来发表的“一家之言”。

陈正宏:对。这意味着用传统古籍分类法中最流行的四部分类法来说,《史记》其实也是一部子书。《史记》的这种由子书而至史书的综合性特征,在著者司马迁那里,显现出的最引人入胜的部分,是他对人本身有非常深切的体认和感慨。他觉得,书写历史,如果我对于人性的东西不能揭示得很清楚,那么历史好像就没有被打开。比较《汉书》跟《史记》,做比较纯粹的历史研究的人似乎更喜欢《汉书》,因为数据准确,写论文引用比较放心;但是作为经典来阅读的时候,大部分人更爱的,恐怕还是《史记》,因为读司马迁的文字,就好像他在你面前,跟你聊天似的,而就是这样,才造就了这样一部经典的著作。

【判断作品是不是经典,和国别、民族都没关系】

上观新闻:您反复提到了人性,《史记》的伟大之处是不是探究了人与命运的关系?

陈正宏:《史记》处处有人性,司马迁非常懂人性,也看到了人的复杂性。但他对历史人物的评判,是把对个人行迹的叙说,和某个人在历史中起到的客观作用,这两者分得清清楚楚的。

比如太后吕雉,是汉高祖刘邦的皇后,由于她拥有强大权势和极其狠毒的手段,所以被后人熟知。这熟知的根源,就在于《史记》里那篇《吕太后本纪》,有吕后在刘邦死后残忍地对待其他女性的记载。但司马迁在《吕太后本纪》最后的“太史公曰”里,却给予吕氏以正面的评价:“惠帝垂拱,高后女主称制,政不出房户,天下晏然。刑罚罕用,罪人是希。民务稼穑,衣食滋殖。”翻译过来就是说,虽然吕太后在掌权的期间前前后后鼓捣出了不少动静,但是这些动静都仅仅限于皇宫之中,而且并没有损耗国之根本。对老百姓而言,严苛刑法很少用到,罪犯因此也很少,大家都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

又比如宋襄公,他留给人们印象最深的典故,莫过于在宋楚泓之战中以彰显仁义为名提倡“君子不困人于阸,不鼓不成列”,也就是王师不能攻击没有做好准备的对手,坐视战机流逝,等楚军列阵完毕后才发起进攻,最终落了个大败。宋襄公因此也成为中国军事史上被后来人取笑的对象。但是,司马迁却没有取笑宋襄公,非但没有取笑,他还在《宋微子世家》最后的“史太公曰”里,借“君子”之言,高度赞扬了“宋襄之有礼让也”。因为在那个礼崩乐坏的时代,一切以战争逻辑为最高处事原则,而战争逻辑,是司马迁十分反感的。

在那么早的时代,司马迁著述能充分尊重个人的价值,一分为二地看历史中的人物,是很伟大的。

上观新闻:司马迁选择了一条少有人走的路,而如今跻身中国文化的超级ip,阅读《史记》的年轻人也越来越多。

陈正宏:现在兴起了经典热、国学热,让我感到喜忧参半。喜的方面,是有年轻一代的来喜欢传统的经典总归是好事。不像以前,年轻人大多在西方历史文学领域打转,知道外国人的名字比中国人的名字都多。忧的是,我们容易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比如有人提出只读中国传统经典,不看别的。

我觉得,你不能偏于一方,经典是全人类共同的,同样的时代有柏拉图也有孔子,你都应该关注。判断一个作品是不是经典,和国别、民族都没有关系。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国学”这个词,这个词是近代以来才出现的,尤其是中国国力比较衰弱的时候,它是为了对付西学的。而在现代学科语境中,中学、西学已经无法截然分开了。

回到你最初的问题,我们怎么读《史记》,为什么要读《史记》。我想《史记》之所以值得每一个中国人都认真地读一读,不单是因为它有名,更重要的,是因为其中有对中国早期历史的比较真确的追述,而这追述之中,又有对人性的深刻而独到的洞见。无关古今,也无关中外。

小田岳夫译《过去——外六篇》

冈崎俊夫译《我的梦、我的青春》

小田岳夫著《郁达夫传——他的诗和爱及日本》

郁达夫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声名卓著的作家,他出版于1921年的小说集《沉沦》是“中国现代文学第一部短篇小说集”,收在这本集子中的三篇小说《沉沦》《南迁》《银灰色的死》发表后即在当时引起强烈的社会反响,“他那大胆的自我暴露,对于深藏在千年万年的背甲里面的士大夫的虚伪,完全是一种暴风雨式的闪击,把一些假道学、假才子们震惊得至于狂怒了。为什么?就因为有这样露骨的直率,使他们感受着作假的困难”——从郭沫若的这段话中,不难感受到郁达夫小说一经问世就产生的巨大冲击力。

郁达夫作品所产生的冲击力,很快就波及到了国外,根据伊藤虎丸等人编纂的《郁达夫资料》,1923年日本的《雅声》杂志即刊登了对郁达夫的评述,山上正义、佐藤春夫等人随后都在文章中谈到过郁达夫。1928年,郁达夫作品开始有了日文译本。根据日本学者大久保洋子的研究:首次翻译《过去》是在原作发表(1927年2月)的1年后,《沉沦》是在原作出版(1921年10月)的19年后。在1945年以前,《过去》被翻译6次,《沉沦》被翻译1次;1945年以后,《沉沦》被翻译2次,《过去》被翻译5次。在反复出版中国现代文学作品集的过程中,《过去》译文的整体收录次数最多,《春风沉醉的晚上》次之,其他作品的收录较为零散。

郁达夫在日本留学,与日本作家佐藤春夫等人有过交往,因此他在日本文学界受到重视顺理成章。除翻译郁达夫的文学作品,如小田岳夫翻译了《过去——外六篇》、冈崎俊夫翻译了《我的梦、我的青春》,日本对郁达夫的研究也起步甚早。李丽君的研究表明,在日本最早将郁达夫作为对象进行学术研究的,是竹内好发表于1937年1月《中国文学月报》第22号的《郁达夫觉书》,而竹内好的东京帝国大学毕业论文即为《郁达夫研究》。与二战后郁达夫作品翻译的兴盛同步,日本郁达夫研究在此时也有了全新的突破,伊藤虎丸、稻叶昭二、铃木正夫等人编纂的《郁达夫资料》《郁达夫资料补编》堪称重要成果,而伊藤虎丸的郁达夫研究,则将日本的郁达夫研究推向了新高度。他认为,“郁达夫虽然接受了英国世纪末作家和佐藤春夫等日本作家的影响,但是与后者在颓废的后面有欣赏颓废的审美心理相比,支撑郁达夫的颓废是传统的‘感伤悲哀’的审美观念”。伊藤虎丸看出郁达夫受“外来影响”的外表之下仍保有“中国传统”的内在底蕴,这不能不说是知音之论。除了伊藤虎丸的“传统论”,桑岛道夫的“理论观”和比较视野、坂井洋史和井上薰的“性”话语,以及小田岳夫的《郁达夫传——他的诗和爱及日本》、稻叶昭二的《郁达夫——他的青春和诗》、平井博的《郁达夫——他在文学上的探索》、铃木正夫的《郁达夫:悲剧的时代作家》和《苏门答腊的郁达夫》、大东和重的《郁达夫与大正文学——从“自我表现”到“自我实现”》等,都是日本郁达夫研究的代表性成果。郁达夫有日本留学经历,又和日本文坛有交往,后来失踪也与日本人有关,这使得日本的郁达夫研究,主要聚焦“郁达夫与日本”,同时致力于解开他的失踪之谜。

在郁达夫生活过的另一个域外“南洋”,郁达夫作品的出版和研究也相当活跃,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国不但出版了《郁达夫南游记》《郁达夫抗战论文集》《郁达夫集外集》《郁达夫选集》,还出版了《郁达夫别传》(温梓川著)。温梓川在中国留学时就和郁达夫有交往,因此他为郁达夫所做的传记视角独特,不但写得详尽生动富有代入感,而且对郁达夫颇为崇敬,提供了不少郁达夫“南洋”生活的细节,对于郁达夫最后的失踪,作者也提出了自己独特的看法。

除了马来西亚的温梓川,新加坡文学史家方修、作家原甸以及作家兼学者王润华(出生在马来西亚)等人也对郁达夫在“南洋”的人生经历和文学贡献,作出了自己的判断——他们不约而同地将“南洋”郁达夫与马华文坛的纠葛和他最后的失踪之谜,作为各自的论述重点,体现出郁达夫在“南洋”的“文”踪重点。方修对郁达夫的肯定,着重在他“南洋”时期的抗日政论,认为这些政论显示了“郁氏晚年的思想似乎有着一番飞跃的进步”;原甸则特别梳理和分析了郁达夫与“南洋”文艺界围绕他《几个问题》一文展开的一场大论战。相对而言,王润华对郁达夫的“南洋”论述,从《郁达夫在新加坡与马来亚》到《中日人士所见郁达夫在苏门答腊的流亡生活》,几乎可以看作是郁达夫“南洋”人生的简史。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郁达夫在“南洋”还被黄锦树、林幸谦等新一代马华作家作为书写对象或人物形象,写进了他们的小说(黄锦树《M的失踪》《死在南方》)和诗歌(林幸谦《五四诗刻·郁达夫图》)中——郁达夫由此被编织进当代马华文学中,“内化”或融化成了马华文学的一部分。

郁达夫在英语世界的“文”踪,主要分布在一些文学选本中,如《沉沦》(Sinking)被夏志清编入《二十世纪中国短篇小说》(哥伦比亚大学出版社)。相对于郁达夫的作品翻译,英语世界对郁达夫的研究似乎更加投入,成果也更为突出。夏志清的《中国现代小说史》(耶鲁大学出版社)是较早论及郁达夫的研究著作,作者一方面肯定郁达夫“唯有他敢用笔把自己的弱点完全暴露出来,这种写法,扩大了现代中国小说心理和道德的范围”,另一方面也觉得“他自己的想象完全来自真实生活,被其自我狭小世界里的感觉、情欲所支配”,因此有其局限性,是“带些病态的心灵探索者”。捷克学者普实克在他的《抒情诗与史诗》(印第安纳大学出版社)中也讨论了郁达夫的创作特色,认为郁达夫“最典型的特色无疑是不稳定的气质。这种气质使他在感情的整个音阶上来回奔跑,从最低贱可悲的感情,直到最高尚最尊贵的感情如美的感受、自我牺牲等等”,郁达夫都表现得突出。他们对郁达夫的判断无疑深刻而准确。李欧梵在论及郁达夫时,则更多地从“孤寂”“漂泊”的人生形态和“自我幻象”的追求等方面,开掘出郁达夫“以写作和暴露他内心魔鬼给他想象中的读者来祓除和驱去这些内心魔鬼,自白就是他的治疗法”,因此“他必须是颓废的”,因为唯有这样他才能实现“自我幻象”。这就将郁达夫研究推向了心理分析层面。在此基础上,加州大学的史书美将郁达夫视为是“以实践颓废美学来揭穿传统道德和美学的真面目”。

英语世界中,克莱蒙特研究生大学R.O.Chang的博士论文《一个与世疏离的天才——郁达夫》,将郁达夫归结为文学天才,认为“他的小说表现了一种吸引力——一种和人类心灵深处最动人的感情联结在一起的吸引力”,这个评价无疑是相当高的。比较起来,夏威夷大学的Michael Egan对郁达夫的评价则具体实在得多,“具体”是指他主要研究郁达夫的早期作品,“实在”指的是他认为,将色彩、时间、心理元素、反讽运用代入作品,是判断郁达夫成为“现代”作家的重要标志。

欧洲学者中,除了普实克,斯洛伐克学者多勒扎洛娃堪称用英语研究郁达夫的重要人物,她不但用斯洛伐克文翻译过郁达夫的短篇小说集(起名《春风沉醉的晚上》),而且还用英文写过两本专著:《郁达夫文学创作之特征》和《郁达夫与创造社》。对于郁达夫文学创作的特点,多勒扎洛娃从“自我表现”的多样性、创作方法的丰富性、文学观念的变化性等方面,较为全面系统地论述了郁达夫创作的主要特征,虽然论点较为平实,但贵在论述全面。比较起来,荷兰学者黎德机对郁达夫与佐藤春夫比较研究中得出的结论则显得更有深度。黎德机认为,郁达夫的小说世界,自责心和挫折感同在,疏离意识和性苦闷共存,既吸收中国传统文学技巧又杂糅西方文学因素,反映出当时中国文化世界的混沌(chaos)状态。

郁达夫的海外“文”踪,驻足日本、“南洋”,远及北美、欧洲。总体上看,郁达夫在日本是一个“关心”的对象,在“南洋”是一个“好奇”的对象,在北美欧洲则是一个“研究”的对象。日本通过郁达夫看到了自己的文学影响力和历史罪孽,“南洋”通过郁达夫看到了自己的文学成长和影响痕迹,北美欧洲则通过郁达夫看到了中国文学“现代化”的历史进程。这一切的合成,则构成了郁达夫海外影响的完整“文”踪。

(作者系南京大学文学院教授,配图由郁达夫之孙郁峻峰提供)

交汇点讯 日前,外交部部长助理华春莹在Twitter(推特)发文推介淮安美食,表示为淮安入选“世界美食之都”自豪。

在推文中,华春莹写道:“淮安,一座有着2500多年历史的魅力城市,开国总理周恩来的家乡,名列世界美食之都。自豪!很多当地特色菜是国宴菜。”

华春莹1970年4月出生于淮安市淮阴区(原淮阴县),高考时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考入南京大学英语系。1993年大学毕业后,华春莹进入外交部。外交部官网显示,华春莹现任中国外交部部长助理,分管新闻、礼宾以及翻译工作。

11月8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官网宣布,淮安成功入选“世界美食之都”,成为继成都、顺德、澳门、扬州之后,中国第五个跻身“世界美食之都”行列的城市。

成功申创“美食之都”,对淮安的经济发展和文化交流都有深远影响。以美食为媒,借助全球创意城市网络高端平台,淮安将全方位高水平扩大对外开放,展示优良营商环境,深化与海内外企业的经贸合作,促进互利共赢。同时,也有利于推动淮扬菜创新,加快淮扬菜特色化、产业化、规模化发展,激发淮扬菜的发展活力,扩大国际影响力。

新华日报·交汇点记者 张莎沙 素材:无线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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