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什么时候交九43岁,每年交一万交十年,65岁连本带息有十九万,而且65岁以后每年还可以拿八百伍拾元每年,

43岁,向中国人寿每年交3.6万元连交十年,到退休年龄每年领3.6万到死公司退还本金。真吗?咋回事_百度知道
43岁,向中国人寿每年交3.6万元连交十年,到退休年龄每年领3.6万到死公司退还本金。真吗?咋回事
我有更好的答案
当然是假的,除非以后利率上调,中国人寿没这盈利水平
请问他们业务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而且我反复问她还非常肯定说是这样,陷阱在哪里
骗你的呗,要不然就是中国人寿有人,知道银行利息要提高了
说的是鸿福至尊吧?如果把退休年龄推迟到65岁,那么按中国人寿的现在盈利能力倒是可以的
也不算骗得太离谱,最近可能要延迟退休
74年出生延不了多久的
综合您的回答这个事我有答案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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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买了一套二手住宅房,我贷款54万,分25年还,现每月还3000元左右,请问一下,怎么提前还房贷比较划算, 比如贷了54万,我两年后还10万元,剩下的连本带息是不是按44万计算,我有一点搞不懂,我提前还十万,不知道是本,还是本加利息减10万,请各位大神帮忙解除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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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提前还款的话,选择等额本金还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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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贷款贷多少,时间年限多少,等额本息始终比等额本金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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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办理的是等额本金?还是等额本息!等额本金又称利随本清、等本不等息还款法。贷款人将本金分摊到每个月内,同时付清上一交易日至本次还款日之间的利息。  这种还款方式相对等额本息而言,总的利息支出较低,但是前期支付的本金和利息较多。  等额本息又称为定期付息,即借款人每月按相等的金额偿还贷款本息,其中每月贷款利息按月初剩余贷款本金计算并逐月结清。  由于每月的还款额相等,因此,在贷款初期每月的还款中,剔...
你办理的是等额本金?还是等额本息!等额本金又称利随本清、等本不等息还款法。贷款人将本金分摊到每个月内,同时付清上一交易日至本次还款日之间的利息。  这种还款方式相对等额本息而言,总的利息支出较低,但是前期支付的本金和利息较多。  等额本息又称为定期付息,即借款人每月按相等的金额偿还贷款本息,其中每月贷款利息按月初剩余贷款本金计算并逐月结清。  由于每月的还款额相等,因此,在贷款初期每月的还款中,剔除按月结清的利息后,所还的贷款本金就较少;而在贷款后期因贷款本金不断减少、每月的还款额中贷款利息也不断减少,每月所还的贷款本金就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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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安装浏览器,或使用别的浏览器天平洋保险中有没有一项是每年交一万,交五年,十五年之后连本带息给你10万的?_百度知道
天平洋保险中有没有一项是每年交一万,交五年,十五年之后连本带息给你10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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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样的保险,给你10万都是假设的,你要具体看条款,不要轻信营销员的宣传,一般情况都是连本带息返还,加上经过年限的复利,再加上公司的红利。这些加起来有不确定的因素,你要具体仔细看条款。不能人家说多少就是多少。有些人说话有夸张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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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一定不是保证的,别听嘴上的,要看白纸黑字的。
这种产品多的是,你了解平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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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史(8- 卷71-卷80)
南史(8-&卷71-卷80)
卷七十一 列传第六十一  儒林伏曼容何佟之严植之司马筠卞华崔灵恩孔佥卢广沉峻孔子驱皇侃沈洙戚衮郑灼全缓张讥顾越沉不害王元规  伏曼容字公仪,平昌安丘人,晋著作郎滔之曾孙也。父胤之,宋司空主簿。  曼容早孤,与母兄客居南海。少笃学,善老、易,倜傥好大言。常云:「何晏疑易中九事,以吾观之,晏了不学也。故知平叔有所短。」聚徒教授以自业。为骠骑行参军。宋明帝好周易,尝集朝臣于清暑殿讲,诏曼容执经。曼容素美风采,明帝恒以方嵇叔夜,使吴人陆探微画叔夜像以赐之。为尚书外兵郎,尝与袁粲罢朝相会言玄理,时论以为一台二绝。  升明末,为辅国长史、南海太守,至石门作贪泉铭。  齐建元中,上书劝封禅,高帝以为其礼难备,不从。仕为太子率更令,侍皇太子讲。卫将军王俭深相爱好,令与河内司马宪、吴郡陆澄共撰丧服义。及竟,又欲与定礼乐,会俭薨。建武中,拜中散大夫。时明帝不重儒术,曼容宅在瓦官寺东,施高坐于听事,有宾客,辄升高坐为讲说,生徒常数十百人。  梁台建,召拜司徒司马,出为临海太守。天监元年卒官,年八十二。  曼容多伎术,善音律,射驭、风角、医算,莫不闲了。为周易、毛诗、丧服集解,老、庄、论语义。子暅。  暅字玄曜,幼传父业,能言玄理,与乐安任昉、彭城刘曼俱知名。仕齐位东阳郡丞、鄞令。时曼容已致仕,故频以外职处暅,令得养焉。  梁武帝践阼,兼五经博士,与吏部尚书徐勉、中书侍郎周舍总知五礼事。  出为永阳内史,在郡清洁,政务安静,郡人何贞秀等一百五十四人诣州言状,湘州刺史以闻。诏勘有十五事为吏人所怀,帝善之。徙新安太守,在郡清恪如永阳时。人赋税不登者,辄以太守田米助之。郡多麻苎,家人乃至无以为绳,其厉志如此。属县始新、遂安、海宁并同时生为立祠。  征为国子博士,领长水校尉。时始兴内史何远累着清绩,武帝擢为黄门侍郎,俄迁信武将军、监吴郡事。暅自以名辈素在远前,为吏俱称廉白,远累见擢,暅循阶而已,意望不满,多托疾居家。寻求假到东阳迎妹丧,因留会稽筑宅,自表解职。诏以为豫章内史,乃出拜。书侍御史虞暅奏曰:「风闻豫章内史伏暅,去岁启假,以迎妹丧为辞,因停会稽不去。入东之始,货宅卖车,以此而推,则是本无还意。暅历典二邦,少免贪浊,此自为政之本,岂得称功?常谓人才品望居何远之右,而远以清见擢,名位转隆。暅深怀诽怨,形于辞色。天高听卑,无私不照。去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下诏曰:「国子博士、领长水校尉伏暅为政廉平,宜加将养,勿使恚望,致亏士风,可豫章内史。」岂有人臣奉如此之诏,而不亡魂破胆,归罪有司。而冒宠不辞,吝斯苟得。故以士流解体,行路沸腾,辨迹求心,无一可恕。请以暅大不敬论。」有诏勿论,暅遂得就郡。  征为给事黄门侍郎,领国子博士,未赴卒。  初,暅父曼容与乐安任遥皆昵于齐太尉王俭,遥子昉及暅并见知。顷之,昉才遇稍盛,齐末已为司徒左长史,暅独滞于参军事,及终名位略相侔。暅性俭素,车服粗恶,外虽退静,内不免心竞,故见讥于时。然能推荐后来,常若不及,少年士子或以此依之。子挺。  挺字士标,幼敏悟,七岁通孝经、论语。及长,博学有才思,为五言诗,善效谢康乐体。父友乐安任昉深相叹异,常曰:「此子日下无双。」齐末,州举秀才,对策为当时第一。  梁武帝师至,挺迎谒于新林,帝见之甚悦,谓之颜子,引为征东行参军,时年十八。天监初,除中军参军事。居宅在潮沟,于宅讲论语,听者倾朝。挺三世同时聚徒教授,罕有其比。累为晋陵、武康令。罢县还,仍于东郊筑室,不复仕。  挺少有盛名,又善处当世,朝中势素多与交游,故不能久事隐静。后遂出仕,除南台书侍御史。因事纳贿被劾,惧罪,乃变服出家名僧挺,久之藏匿,后遇赦,乃出天心寺。会邵陵王为江州,暅挻之镇。王好文义,深被恩礼。挺不堪蔬素,因此还俗。侯景乱中卒。着迩说十卷,文集二十卷。  子知命,以其父宦途不进,怨朝廷,后遂尽心侯景。袭郢州,围巴陵,军中书檄皆其文也。言及西台,莫不剧笔。及景篡位,为中书舍人,权倾内外。景败,被送江陵,于狱幽死。挺弟捶亦有才名,为邵陵王记室参军。  何佟之字士威,庐江灊人,晋豫州刺史恽六世孙也。祖邵之,宋员外散骑常侍。父歆,齐奉朝请。  佟之少好三礼,师心独学,强力专精,手不辍卷。读礼论三百余篇,略皆上口。太尉王俭雅相推重。起家扬州从事,仍为总明馆学士。仕齐,初为国子助教,为诸生讲丧服,结草为绖,屈手巾为冠,诸生有未晓者,委曲诱诲,都下称其醇儒。  建武中,为镇北记室参军,侍皇太子讲。时步兵校尉刘瓛、征士吴苞皆已卒,都下硕儒唯佟之而已,当时国家吉凶礼则皆取决焉。后为骠骑司马。永元末,都下兵乱,佟之常集诸生讲论,孜孜不怠。性好洁,一日之中洗涤者十余过,犹恨不足,时人称为水淫。有至性,父母亡后,常设一屋,晦朔拜伏流涕,如此者二十余年。当世服其孝行。  于时又有遂安令刘澄,为性弥洁,在县扫拂郭邑,路无横草,水翦虫秽,百姓不堪命,坐免官。然甚贞正,善医术,与徐嗣伯埒名。子聪能世其家业。  佟之自东昏即位,以其凶虐,乃谢病,终身不涉其流。梁武帝践阼,以为尚书左丞。时百度草创,佟之依礼定议,多所裨益。天监二年卒官。故事,左丞无赠官者,帝特诏赠黄门侍郎,儒者荣之。所着文章礼议百许篇。子朝隐、朝晦。  严植之字孝源,建平秭归人也。少善庄、老,能玄言,精解丧服、孝经、论语。及长,遍习郑氏礼、周易、毛诗、左氏春秋。性淳孝谨厚,不以所长高人。少遭父忧,因菜食二十三载。  仕齐为广汉王国右常侍,仍侍王读。及王诛,国人莫敢视,植之独奔哭,手营殡敛,徒跣送丧墓所,为起冢,葬毕乃还。当时义之。后为康乐令。植之在县清白,人吏称之。  梁天监二年,诏求通儒修五礼,有司奏植之主凶礼。四年,初置五经博士,各开馆教授,以植之兼五经博士。植之馆在潮沟,生徒常百数。讲说有区段次第,析理分明。每当登讲,五馆生毕至,听者千余人。迁中抚记室参军,犹兼博士。卒于馆。植之自疾后便不受禀奉,妻子困乏。及卒,丧无所寄,生徒为市宅,乃得成丧。  植之性慈仁,好行阴德,在闇室未尝怠也。少尝山行,见一患者,问其姓名不能答。载与俱归,为营医药,六日而死,为棺敛殡之,卒不知何许人也。又尝缘栅塘行,见患人卧塘侧,问之,云「姓黄,家本荆州,为人佣赁。疾笃,船主将发,弃之于岸」。植之恻然,载还疗之,经年而愈。请终身充奴仆以报厚恩。植之不受,遗以资粮遣之。所撰凶礼仪注四百七十九卷。  司马筠字贞素,河内温人也。晋谯王承七代孙。祖亮,宋司空从事中郎。父端字敬文,齐奉朝请,始安王遥光使掌文记。遥光之败,曹武入城见之,端曰:「身蒙始安厚恩,君宜见杀。」武叱令速去。答曰:「死生命也,君见事不捷,便以义师为贼。」武舍之去,寻兵至见杀。  筠少孤贫好学,师沛国刘瓛,强力专精,深为瓛所器。及长,博通经术,尤明三礼。梁天监初为暨阳令,有清绩。入拜尚书祠部郎。  七年,安成国太妃陈氏薨,江州刺史安成王秀、荆州刺史始兴王憺,并以慈母表解职,诏不许,还摄本任。而太妃在都,丧祭无主。中书舍人周舍议曰:「贺彦先称:「慈母之子不服慈母之党,妇又不从夫而服慈姑,小功服无从故也。」庾蔚之云:「非徒子不从母而服其党,孙又不从父而服其慈母。」由斯而言,慈祖母无服明矣。寻门内之哀,不容自同于常。案父之祥禫,子并受吊,今二王诸子,宜以成服日单衣一日为位受吊。」制曰:「二王在远,世子宜摄祭事。」舍又曰:「礼云「缟冠玄武,子姓之冠」。则世子衣服宜异于常,可着细布衣,绢为领带,三年不听乐。又礼及春秋,庶母不世祭,盖谓无王命者耳。吴太妃既朝命所加,得用安成礼秩,则当祔庙,五世亲尽乃毁。陈太妃命数之重,虽则不异,慈孙既不从服,庙食理无传祀,子祭孙止,是会经文。」武帝由是敕礼官议皇子慈母之服。筠议:「宋朝五服制,皇子服训养母,依礼庶母慈己,宜从小功之制。案曾子问云:「子游曰:「丧慈母如母,礼欤?」孔子曰:「非礼也。古者男子外有傅,内有慈母,君命所使教子也,何服之有。」「郑玄注云:「此指谓国君之子也。」若国君之子不服,则王者之子不服可知。又丧服经云:「君子子为庶母慈己者。」传曰:「君子子者,贵人子也。」郑玄引内则,三母止施于卿大夫。以此而推,则慈母之服,上不在五等之嗣,下不逮三士之息。傥其服者止卿大夫,寻诸侯之子尚无此服,况乃施之皇子?谓宜依礼刊除,以反前代之惑。」武帝以为不然,曰:「礼言慈母凡有三条:一则妾子之无母,使妾之无子者养之,命为母子,服以三年,丧服齐衰章所言「慈母如母」是也。二则嫡妻之子无母,使妾养之,慈抚隆至,虽均乎慈爱,但嫡妻之子,妾无为母之义,而恩深事重,故服以小功,丧服小功章所以不直言慈母,而云「庶母慈己」者,明异于三年之慈母也。其三则子非无母,正是择贱者视之,义同师保,而不无慈爱,故亦有慈母之名。师保既无其服,则此慈母亦无服矣。内则云:「择于诸母与可者,使为子师。其次为慈母,其次为保母。」此其明文。此言择诸母,是择人而为此三母,非谓择取兄弟之母也。何以知之?若是兄弟之母其先有子者,则是长妾。长妾之礼,实有殊加,何容次妾生子,乃退成保母,斯不可也。又有多兄弟之人,于义或可;若始生之子,便应三母俱阙邪?由是推之,内则所言诸母,是谓三母,非兄弟之母明矣。子游所问,自是师保之慈母,非三年小功之慈母也。故夫子得有此对,岂非师保之慈母无服之证乎?郑玄不辨三慈,混为训释,引彼无服,以注慈己,后人致谬,实此之由。经言「君子子」者,此虽起于大夫,明大夫犹尔,自斯以上,弥应不异。故传云「君子子者,贵人之子也」。总言曰贵,无所不包。经传互文,交相显发,则知慈加之义,通乎大夫以上矣。宋代此科,不乖礼意,便加除削,良是所疑。」于是筠等请依制改定嫡妻之子,母没为父妾所养,服之五月,贵贱并同,以为永制。  后为尚书左丞,卒于始兴内史。子寿传父业,明三礼,位尚书祠部郎,曲阿令。  卞华字昭岳,济阴宛句人,晋骠骑将军壸六世孙也。父伦之,齐给事中。  华幼孤贫好学,年十四,召补国子生,通周易。及长,遍习五经,与平原明山宾、会稽贺玚同业友善。梁天监中,为安成王功曹参军,兼五经博士,聚徒教授。华博涉有机辩,说经析理,为当时之冠。江左以来,钟律绝学,至华乃通焉。位尚书仪曹郎,吴令,卒。  崔灵恩,清河东武城人也。少笃学,遍习五经,尤精三礼、三传。仕魏为太常博士。天监十三年归梁,累迁步兵校尉,兼国子博士。灵恩聚徒讲授,听者常数百人。性拙朴,无风采,及解经析理,甚有精致,都下旧儒咸称重之。助教孔佥尤好其学。灵恩先习左传服解,不为江东所行,乃改说杜义。每文句常申服以难杜,遂着左氏条义以明之。时助教虞僧诞又精杜学,因作申杜难服以答灵恩,世并传焉。僧诞会稽余姚人,以左氏教授,听者亦数百人。该通义例,当世莫及。  先是儒者论天,互执浑盖二义,论盖不合浑,论浑不合盖。灵恩立义,以浑盖为一焉。  出为长沙内史,还除国子博士,讲众尤盛。又出为桂州刺史,卒官。  灵恩集注毛诗二十二卷,集注周礼四十卷,制三礼义宗三十卷,左氏经传义二十二卷,左氏条例十卷,公羊、谷梁文句义十卷。  孔佥,会稽山阴人,少师事何胤,通五经,尤明三礼、孝经、论语。讲说并数十遍,生徒亦数百人。三为五经博士,后为海盐、山阴二县令。佥儒者不长政术,在县无绩。太清乱,卒于家。  子淑玄,颇涉文学,官至太学博士。佥兄子元素又善三礼,有盛名,早卒。  卢广,范阳涿人,自云晋司空从事中郎谌之后也。少明经,有儒术。天监中归梁,位步兵校尉,兼国子博士。遍讲五经。时北来人儒学者有崔灵恩、孙详、蒋显并聚徒讲说,而音辞鄙拙;唯广言论清雅,不类北人。仆射徐勉兼通经术,深相赏好。后为寻阳太守、武陵王长史,卒官。  沉峻字士嵩,吴兴武康人也。家世农夫,至峻好学。与舅太史叔明师事宗人沉麟士,在门下积年,昼夜自课。睡则以杖自击,其笃志如此。遂博通五经,尤长三礼。为兼国子助教。时吏部郎陆倕与仆射徐勉书荐峻曰:「凡圣贤所讲之书,必以周官立义,则周官一书,实为群经源本。此学不传,多历年世。北人孙详、蒋显亦经听习,而音革楚、夏,故学徒不至;唯助教沈峻特精此书,比日时开讲肆,群儒刘岩、沈宏、沈熊之徒,并执经下坐,北面受业,莫不叹服,人无间言。弟谓宜即用此人,令其专此一学,周而复始,使圣人正典废而更兴。」勉从之。奏峻兼五经博士,于馆讲授,听者常数百人。及中书舍人贺琛奉敕撰梁官,乃启峻及孔子驱补西省学士,助撰录。书成,入兼中书通事舍人。出为武康令,卒官。  传峻业者,又有吴郡张及、会稽孔子云,官皆至五经博士、尚书祠部郎。  太史叔明,吴兴乌程人,吴太史慈后也。少善庄、老,兼通孝经、论语、礼记,尤精三玄。每讲说,听者常五百余人。为国子助教。邵陵王纶好其学,及出为江州,携叔明之镇。王迁郢州,又随府,所至辄讲授,故江外人士皆传其学。峻子文阿。  文阿字国卫,性刚强,有膂力。少习父业,研精章句。祖舅太史叔明、舅王慧兴并通经术,而文阿颇传之。又博采先儒异同,自为义疏。通三礼、三传,位五经博士。梁简文引为东宫学士。及撰长春义记,多使文阿撮异闻以广之。  及侯景寇逆,简文别遣文阿募士卒援都。台城陷,与张嵊保吴兴,嵊败,文阿窜于山野。景素闻其名,求之甚急,文阿穷迫,登树自缢,遇有所亲救之,自投而下,折其左臂。及景平,陈武帝以文阿州里,表为原乡令、监江阴郡。绍泰元年,入为国子博士。寻领步兵校尉,兼掌仪礼。自太清之乱,台阁故事,无有存者,文阿父峻,梁武时常掌朝仪,颇有遗稿,于是斟酌裁撰,礼度皆自之出。  及陈武帝受禅,文阿辄弃官还武康,帝大怒,发使往诛之。时文阿宗人沉恪为郡,请使者宽其死,即面缚锁颈,致于上前。上视而笑之,曰:「腐儒复何为者。」遂赦之。  武帝崩,文阿与尚书左丞徐陵、中书舍人刘师知等,议大行皇帝灵座侠御衣服之制,语在师知传。及文帝即位,克日谒庙,尚书左丞庾持奉诏遣博士议其礼。文阿议曰:  人物推移,质文殊轨,圣贤因机而立教,王公随时以适宜。夫千人无君,不败则乱,万乘无主,不危则亡。当隆周之日,公旦叔父,吕、召爪牙,成王在丧,祸几覆国。是以既葬便有公冠之仪,始殡受麻冕之策,斯盖示天下以有主,虑社稷之艰难。逮乎末叶从横,汉承其弊,虽文、景刑厝,而七国连兵,或踰月即尊,或崩日称诏,此皆有为而为之,非无心于礼制也。今国讳之日,虽抑哀于玺绂之重,犹未序于君臣之仪。古礼,朝庙退坐正寝,听群臣之政。今皇帝拜庙还,宜御太极前殿,以正南面之尊,此即周康在朝,一二臣卫者也。  其壤奠之节,周礼以玉作贽,公侯以珪,子男执璧,此以玉作瑞也。奠贽竟,又复致享,天子以璧,王后用琮。秦烧经典,威仪散灭,叔孙通定礼,尤失前宪,奠贽不珪,致享无帛,公王同璧,鸿胪奏贺。若此数事,未闻于古,后相沿袭,至梁行之。夫称觞奉寿,家国大庆,四厢雅乐,歌奏欢欣。今君臣吞哀,兆庶抑割,岂同于惟新之礼乎?且周康宾称奉珪,无万寿之献,此则前准明矣。愚以今坐正殿,止行荐璧之仪,无贺酒之礼。谨撰谒庙还升正寝、群臣陪荐仪注如别。诏可施行。寻迁通直散骑常侍,兼国子博士,领羽林监。仍令于东宫讲孝经、论语。天嘉中卒,赠廷尉卿。所撰仪礼八十余条,春秋、礼记、孝经、论语义记七十余卷,经典大义十八卷,并行于时。儒者多传其学。  孔子驱,会稽山阴人也。少孤贫好学,耕耘樵采,常怀书自随,役闲则诵读,勤苦自励,遂通经术。尤明古文尚书,为兼国子助教,讲尚书四十遍,听者常数百人。为西省学士,助贺琛撰录,书成,兼司文侍郎,不就。累迁兼中书通事舍人,加步兵校尉。梁武帝撰五经讲疏及孔子正言,专使子驱检阅群书以为义证。事竟,敕子驱与右卫朱异、左丞贺琛于士林馆递日执经。后加通直正员郎,卒官。  子驱凡着尚书义二十卷,集注尚书三十卷,续朱异集注周易一百卷,续何承天集礼论一百五十卷。  皇侃,吴郡人,青州刺史皇象九世孙也。少好学,师事贺玚,精力专门,尽通其业,尤明三礼、孝经、论语。为兼国子助教,于学讲说,听者常数百人。撰礼记讲疏五十卷。书成奏上,诏付秘阁。顷之,召入寿光殿说礼记义,梁武帝善之,加员外散骑侍郎。  侃性至孝,常日限诵孝经二十遍,以拟观世音经。丁母忧还乡里,平西邵陵王钦其学,厚礼迎之。及至,因感心疾卒。所撰论语义、礼记义,见重于世,学者传焉。  沉洙字弘道,吴兴武康人也。祖休季,梁余杭令。父山卿,梁国子博士、中散大夫。  洙少方雅好学,不妄交游。通三礼、春秋左氏传。精识强记,五经章句,诸子史书,问无不答。仕梁为尚书祠部郎,时年盖二十余。大同中,学者多涉猎文史,不为章句,而洙独积思经术,吴郡朱异、会稽贺琛甚嘉之。及异、琛于士林馆讲制旨义,常使洙为都讲。侯景之乱,洙窜于临安,时陈文帝在焉,亲就习业。及陈武帝入辅,除国子博士,与沈文阿同掌仪礼。武帝受禅,加员外散骑常侍,位扬州别驾从事史,大匠卿。有司奏:「建康令沉孝轨门生陈三儿牒称,主人翁灵柩在周,主人奉使关右,因欲迎丧,久而未反。此月晦即是再周,主人弟息见在此者,为至月末除灵,内外即吉?为待主人还情礼申竟?」以事谘左丞江德藻。德藻议谓:「王卫军云:「久丧不葬,唯主人不变,其余亲各终月数而除。」此盖引礼文论在家内有事故未得葬者耳。孝轨既在异域,虽已迎丧,还期无指,诸弟若遂不除,永绝昏嫁,此于人情,或未为允。中原沦陷以后,理有事例,宜谘沈常侍详议。」洙议曰:「礼有变正,又有从宜。礼小记云:「久而不葬者,唯主丧者不除,其余以麻终月数者,除丧则已。」注云:「其余谓傍亲。」如郑所解,众子皆应不除,王卫军所引,此盖礼之正也。但魏氏东关之役,既失亡尸柩,葬礼无期,时议以为礼无终身之丧,故制使除服。  晋氏丧乱,或死于虏庭,无由迎殡,江左故复申明其制。李胤之祖,王华之父,并存亡不测,其子制服,依时释衰,此并变礼之宜也。孝轨虽因奉使便欲迎丧,而还期未克,宜依东关故事,在此者并应释除衰麻,毁灵祔祭;若丧柩得还,别行改葬之礼。自天下寇乱,西朝倾覆,若此之徒,谅非一二,宁可丧期无数,而弗除衰服?朝廷自应为之限制,以义断恩。」德藻依洙议。奏可。  文帝即位,累迁光禄卿,侍东宫读。废帝嗣位,历尚书左丞,衡阳王长史,行府国事。梁代旧律,测囚之法,日一上,起自晡鼓,尽于二更。及比部郎范泉删定律令,以旧法测立时久,非人所堪,分其刻数,日再上。廷尉以为新制过轻,请集八座丞郎并祭酒孔奂、行事沉洙五舍人会尚书省详议。时宣帝录尚书,集众议之。都官尚书周弘正议曰:「凡小大之狱,必应以情,政言依准五听,验其虚实,岂可令恣考掠,以判刑罪。且测人时节,本非古制,近代以来,方有此法。起自晡鼓,迄于二更,岂是常人所能堪忍?所以重械之下,危堕之上,无人不服,诬枉者多。朝晚二时,同等刻数,进退而求,于事为衷。若谓小促前期数,致实罪不服,如复时节延长,则无愆妄款。且人之所堪,既有强弱,人之立意,固亦多途。至如贯高榜笞刺爇,身无完者,戴就熏针并极,困笃不移,岂关时刻长短,掠测优劣?夫「与杀不辜,宁失不经」,「罪疑惟轻,功疑惟重」。斯则古之圣王,垂此明法。愚谓依范泉着制为允。」洙议曰:「夜中测立,缓急易欺,兼用昼漏,于事为允。但漏刻赊促,今古不同。汉书律历,何承天、祖冲之、祖暅之父子漏经,并自关鼓至下鼓、自晡鼓至关鼓,皆十三刻,冬夏四时不异。若其日有长短,分在中时前后。今用梁末改漏,下鼓之后,分其短长;夏至之日各十七刻,冬至之日各十二刻。廷尉今牒以时刻短促,致罪人不款。愚意愿去夜测之昧,从昼漏之明,斟酌今古之间,参会二漏之义,舍秋冬之少刻,从夏日之长晷,不问寒暑,并依今之夏至,朝夕上测各十七刻。比之古漏,则一上多昔四刻,即用今漏,则冬至多五刻。虽冬至之时,数刻侵夜,正是少日,于事非疑。庶罪人不以漏短而为捍,狱囚无以在夜而致诬。求之鄙意,窃谓为宜依范泉前制。」宣帝曰:「沈长史议得中,宜更博议。」左丞宗元饶议曰:「沈议非顿异范,正是欲使四时均其刻数。请写还删定曹详改前制。」宣帝依事施行。  洙以太建元年卒。  戚衮字公文,吴郡盐官人也。少聪慧,游学都下,受三礼于国子助教刘文绍。一二年中,大义略举。年十九,梁武帝敕策孔子正言并周礼、礼记义,衮对高第。除扬州祭酒从事史。就国子博士宋怀方质仪礼义。怀方北人,自魏携仪礼、礼记疏,秘惜不传。及将亡,谓家人曰:「吾死后,戚生若赴,便以仪礼、礼记义本付之,若其不来,即随尸而殡。」为儒者推许如此。  寻兼太学博士。简文在东宫,召衮讲论。又尝置宴集玄儒之士,先命道学互相质难,次令中庶子徐摛驰骋大义,间以剧谈。摛辞辩从横,难以答抗,诸儒慑气。时衮说朝聘义,摛与往复,衮精采自若,领答如流,简文深加叹赏。  敬帝立,为江州长史。仍随沈泰镇南豫州。泰之奔齐,逼衮俱行。后自齐逃还。又随程文季于吕梁,军败入周,久之得归。卒于始兴王府录事参军。  衮于梁代撰三礼义记,逢乱亡失。礼记义四十卷行于世。  郑灼字茂昭,东阳信安人也。幼聪敏,励志儒学。少受业于皇侃。梁简文在东宫,雅爱经术,引灼为西省义学士。承圣中,为兼中书通事舍人。仕陈,武帝、文帝时,累迁中散大夫,后兼国子博士,未拜卒。  灼性精勤,尤明三礼。少时,尝梦与皇侃遇于途,侃谓曰:「郑郎开口。」侃因唾灼口中,自后义理益进。灼家贫,抄义疏以日继夜,笔豪尽,每削用之。常蔬食,讲授多苦心热,若瓜时,辄偃卧以瓜镇心,起便读诵,其笃志如此。  时有晋陵张崖、吴郡陆诩、吴兴沉德威、会稽贺德基,俱以礼学自命。  张崖传三礼于同郡刘文绍。天嘉元年,为尚书仪曹郎,广沈文阿仪注,撰五礼。后为国子博士。  陆诩少习崔灵恩三礼义宗,梁时百济国表求讲礼博士,诏令诩行。天嘉中,位尚书祠部郎。  沉德威字怀远,少有操行。梁太清末,遁于天目山,筑室以居。虽处乱离,而笃学无倦。天嘉元年,征出都,后为国子助教。每自学还私室讲授,道俗受业数百人,率常如此。迁太常丞,兼五礼学士,后为尚书祠部郎。陈亡入隋,官至秦王府主簿,卒年五十五。  贺德基字承业,世传礼学。祖文发、父淹,仕梁俱为祠部郎,并有名当世。德基少游学都下,积年不归,衣资罄乏,又耻服故弊,盛冬止衣夹襦裤。尝于白马寺前逢一妇人,容服甚盛,呼德基入寺门,脱白纶巾以赠之。仍谓曰:「君方为重器,不久贫寒,故以此相遗耳。」问姓名,不答而去。德基于礼记称为精明,位尚书祠部郎。虽不至大官,而三世儒学,俱为祠部郎,时论美其不坠。  全缓字弘立,吴郡钱唐人也。幼受易于博士褚仲都,笃志研翫,得其精微。陈太建中,位镇南始兴王府谘议参军。缓通周易、老、庄,时人言玄者咸推之。  张讥字直言,清河武城人也。祖僧宝,梁太子洗马。父仲悦,梁尚书祠部郎。  讥幼聪俊,有思理。年十四,通孝经、论语,笃好玄言。受学于汝南周弘正,每有新意,为先辈推服。梁大同中,召补国子正言生。梁武帝尝于文德殿释干、坤文言,讥与陈郡袁宪等预焉。敕令论议,诸儒莫敢先出,讥乃整容而进,谘审循环,辞令温雅。帝甚异之,赐裙襦绢等,云「表卿稽古之力」。  讥幼丧母,有错彩经帕,即母之遗制,及有所识,家人具以告之。每岁时辄对帕哽噎不能胜。及丁父忧,居丧过礼。为士林馆学士。简文在东宫,出士林馆,发孝经题,讥论义往复,甚见嗟赏。及侯景寇逆,于围城之中,独侍哀太子于武德后殿,讲老、庄。台城陷,讥崎岖避难,卒不事景。  陈天嘉中,为国子助教。时周弘正在国学,发周易题,弘正第四弟弘直亦在讲席。讥与弘正论议,弘正屈,弘直危坐厉声,助其申理。讥乃正色谓弘直曰:「今日义集,辩正名理,虽知兄弟急难,四公不得有助。」弘直谓曰:「仆助君师,何为不可?」举坐以为笑乐。弘正尝谓人曰:「吾每登坐,见张讥在席,使人懔然。」  宣帝时,为武陵王限内记室,兼东宫学士。后主在东宫,集宫僚置宴,时造玉柄麈尾新成,后主亲执之曰:「当今虽复多士如林,至于堪捉此者,独张讥耳。」即手授讥。仍令于温文殿讲庄、老。宣帝幸宫临听,赐御所服衣一袭。  后主嗣位,为国子博士、东宫学士。后主尝幸钟山开善寺,召从臣坐于寺西南松林下,敕讥竖义。时索麈尾未至,后主敕取松枝,手以属讥,曰:「可代麈尾。」顾群臣曰:「此即张讥后事。」陈亡入隋,终于长安,年七十六。  讥性恬静,不求荣利,常慕闲逸。所居宅营山池,植花果,讲周易、老、庄而教授焉。吴郡陆元朗、朱孟博、一乘寺沙门法才、法云寺沙门慧拔、至真观道士姚绥,皆传其业。讥所撰周易义三十卷,尚书义十五卷,毛诗义二十卷,孝经义八卷,论语义二十卷,老子义十一卷,庄子内篇义十二卷、外篇义二十卷、杂篇义十卷,玄部通义十二卷,游玄桂林二十四卷。后主尝敕就其家写入秘阁。  子孝则,官至始安王记室参军。  顾越字允南,吴郡盐官人也。所居新阪黄冈,世有乡校,由是顾氏多儒学焉。祖道望,齐散骑侍郎。父仲成,梁护军司马、豫章王府谘议参军。家传儒学,并专门教授。  越幼明慧,有口辩,励精学业,不舍昼夜。弱冠游学都下,通儒硕学,必造门质疑,讨论无倦。至于微言玄旨,九章七曜,音律图纬,咸尽其精微。时太子詹事周舍以儒学见重,名知人,一见越,便相叹异,命与兄子弘正、弘直游,厚为之谈,由是声誉日重。时又有会稽贺文发,学兼经史,与越名相埒,故都下谓之发、越焉。  初为南平元襄王伟国右常侍,与文发俱入府,并见礼重。寻转行参军。大通中,诏飙勇将军陈庆之送魏北海王颢还北主魏,庆之请越参其军事。时庆之所向克捷,直至洛阳。既而颢遂肆骄纵,又上下离心,越料其必败,以疾得归。裁至彭城,庆之果见摧衄,越竟得先反,时称其见机。及至,除安西湘东王府参军。及武帝撰制旨新义,选诸儒在所流通,遣越还吴,敷扬讲说。  越遍该经艺,深明毛诗,傍通异义。特善庄、老,尤长论难,兼工缀文,闲尺牍。长七尺三寸,美须眉。武帝尝于重云殿自讲老子,仆射徐勉举越论义,越抗首而请,音响若钟,容止可观,帝深赞美之。由是擢为中军宣城王记室参军,寻除五经博士,仍令侍宣城王讲。  大同八年,转安西武陵王府内中录事参军,寻迁府谘议。及侯景之乱,越与同志沈文阿等逃难东归,贼党数授以爵位,越誓不受命。承圣二年,诏授宣惠晋安王府谘议参军,领国子博士。越以世路未平,无心仕进,因归乡,栖隐于武丘山,与吴兴沉炯、同郡张种、会稽孔奂等,每为文会。  绍泰元年,复征为国子博士。陈天嘉中,诏侍东宫读。除东中郎鄱阳王府谘议参军,甚见优礼。寻领羽林监,迁给事黄门侍郎,国子博士、侍读如故。时朝廷草创,疑议多所取决,咸见施用。每侍讲东宫,皇太子常虚己礼接。越以宫僚未尽时彦,且太子仁弱,宣帝有夺宗之兆,内怀愤激,乃上疏曰:「臣梁世薄宦,禄不代耕。季年板荡,窜身穷谷。幸属圣期,得奉昌运。朝廷以臣微涉艺学,远垂征引,擢臣以贵仕,资臣以厚秩,二宫恩遇,有异凡流。木石知感,犬马识养,臣独何人,罔怀报德。伏惟皇太子天下之本,养善春宫,臣陪侍经籍,于今五载。如愚所见,多有旷官,辅弼丞疑,未极时选。至如文宗学府,廉洁正人,当趋奉龙楼,晨游夕论,恒闻前圣格言,往贤政道。如此,则非僻之语,无从而入。臣年事侵迫,非有邀求,政是怀此不言,则为有负明圣。敢奏狂瞽,愿留中不泄。」疏奏,帝深感焉,而竟不能改革。  及废帝即位,拜散骑常侍,兼中书舍人,黄门侍郎如故。领天保博士,掌仪礼,犹为帝师,入讲授,甚见尊宠。时宣帝辅政,华皎举兵不从,越因请假东还。或谮之宣帝,言越将扇动蕃镇,遂免官。太建元年,卒于家,年七十七。  所着丧服、毛诗、老子、孝经、论语等义疏四十余卷,诗颂碑志笺表凡二百余篇。  时有东阳龚孟舒者,亦通毛诗,善谈名理。仕梁位寻阳郡丞。元帝在江州,遇之甚重,躬师事焉。天嘉中,位太中大夫。  沉不害字孝和,吴兴武康人也。幼孤,而修立好学。陈天嘉初,除衡阳王府中记室参军,兼嘉德殿学士。自梁季丧乱,至是国学未立,不害上书请崇建儒宫,帝优诏答之。又表改定乐章,诏使制三朝乐歌词八首,合二十曲,行之乐府。后为国子博士,领羽林监。敕修五礼,掌策文谥议等事。太建中,位光禄卿,通直散骑常侍,兼尚书左丞,卒。  不害通经术,善属文,虽博综经典,而家无卷轴。每制文,操笔立成,曾无寻检。汝南周弘正常称之曰:「沈生可谓意圣人乎。」着五礼仪一百卷,文集十四卷。  子志道字崇基,少知名,位安东新蔡王记室参军。陈亡入隋,卒。  王元规字正范,太原晋阳人也。祖道实,齐晋安郡守。父玮,梁武陵王府中记室参军。  元规八岁而孤。兄弟三人,随母依舅氏往临海郡,时年十二。郡土豪刘瑱者,资财巨万,欲妻以女。母以其兄弟幼弱,欲结强援,元规泣请曰:「因不失亲,古人所重,岂得苟安异壤,辄昏非类。」母感其言而止。  元规性孝,事母甚谨,晨昏未尝离左右。梁时山阴县有暴水,流漂居宅,元规唯有一小船,仓卒引其母妹并姑侄入船,元规自执烜棹而去,留其男女三人,阁于树杪。及水退,俱获全,时人称其至行。  少从吴兴沈文阿受业,十八,通春秋左氏、孝经、论语、丧服。仕梁位中军宣城王记室参军。陈天嘉中,为镇东鄱阳王府记室参军,领国子助教。后主在东宫,引为学士,就受礼记、左传、丧服等义。迁国子祭酒。新安王伯固尝因入宫,适会元规将讲,乃启请执经,时论荣之。俄除尚书祠部郎。自梁代诸儒相传为左氏学者,皆以贾逵、服虔之义难驳杜预,凡一百八十条。元规引证通析,无复疑滞。每国家议吉凶大礼,常参预焉。后为南平王府限内参军。王为江州,元规随府之镇,四方学徒,不远千里来请道者,常数十百人。陈亡入隋,卒于秦王府东合祭酒。  元规着春秋发题辞及义记十一卷,续经典大义十四卷,孝经义记两卷,左传音三卷,礼记音两卷。  子大业,聪敏知名。  时有吴郡陆庆,少好学,遍通五经,尤明春秋左氏传,节操甚高。仕梁为娄令。陈天嘉初,征为通直散骑侍郎,不就。永阳王为吴郡太守,闻其名,欲与相见,庆辞以疾。时宗人陆荣为郡五官掾,庆尝诣焉,王乃微服往荣宅,穿壁以观之。王谓荣曰:「观陆庆风神凝峻,殆不可测,严君平、郑子真何以尚兹。」鄱阳、晋安王俱以记室征,不就。乃筑室屏居,以禅诵为事,由是传经受业者盖鲜焉。  论曰:语云:「上好之,下必有甚焉者。」是以邹缨齐紫,且以移俗,况禄在其中,可无尚欤。当天监之际,时主方崇儒业,如崔、严、何、伏之徒,前后互见升宠,于时四方学者,靡然向风,斯亦曩时之盛也。自梁迄陈,年且数十,虽时经屯诐,郊生戎马,而风流不替,岂俗化之移人乎。古人称上德若风,下应犹草,美矣,岂斯之谓也。卷七十二 列传第六十二  文学丘灵鞠檀超卞彬丘巨源王智深崔慰祖祖冲之贾希镜袁峻刘昭钟嵘周兴嗣吴均刘勰何思澄任孝恭颜协纪少瑜杜之伟颜晃岑之敬何之元徐伯阳张正见阮卓  易云:「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孔子曰:「焕乎其有文章。」自汉以来,辞人代有,大则宪章典诰,小则申抒性灵。至于经礼乐而纬国家,通古今而述美恶,非斯则莫可也。是以哲王在上,咸所敦悦。故云「言之不文,行之不远」。自中原沸腾,五马南度,缀文之士,无乏于时。降及梁朝,其流弥盛。盖由时主儒雅,笃好文章,故才秀之士,焕乎俱集。于时武帝每所临幸,辄命群臣赋诗,其文之善者赐以金帛。是以缙绅之士,咸知自励。至有陈受命,运接乱离,虽加奖励,而向时之风流息矣。诗云:「人之云亡,邦国殄悴。」岂金陵之数将终三百年乎?不然,何至是也。宋史不立文学传,齐、梁皆有其目。今缀而序之,以备此篇云尔。  丘灵鞠,吴兴乌程人也。祖系,秘书监。父道真,护军长史。  灵鞠少好学,善属文,州辟从事。诣领军沉演之,演之曰:「身昔为州职,诣领军谢晦,宾主坐处,政如今日。卿将来复如此也。」累迁员外郎。  宋孝武殷贵妃亡,灵鞠献挽歌三首,云:「云横广阶闇,霜深高殿寒。」帝擿句嗟赏。后为乌程令,不得志。泰始初,坐事禁锢数年。褚彦回为吴兴太守,谓人曰:「此郡才士唯有丘灵鞠及沉勃耳。」乃启申之。明帝使着大驾南讨记论。久之,除太尉参军。升明中,为正员郎,兼中书郎。时方禅让,齐高帝使灵鞠参掌诏策。建元元年,转中书郎,敕知东宫手笔。尝还东,诣司徒褚彦回别,彦回不起,曰:「比脚疾更增,不复能起。」灵鞠曰:「脚疾亦是大事,公为一代鼎臣,不可复为覆餗。」其强切如此。不持形仪,唯取笑适。寻又掌知国史。  武帝即位,为通直常侍,寻领东观祭酒。灵鞠曰:「人居官愿数迁,使我终身为祭酒不恨也。」永明二年,领骁骑将军。灵鞠不乐武位,谓人曰:「我应还东掘顾荣冢。江南地方数千里,士子风流皆出此中。顾荣忽引诸伧辈度,妨我辈涂辙,死有余罪。」  灵鞠好饮酒,臧否人物,在沉深座,见王俭诗,深曰:「王令文章大进。」灵鞠曰:「何如我未进时。」此言达俭。灵鞠宋时文名甚盛,入齐颇减,蓬发弛纵无形仪,不事家业。王俭谓人曰:「丘公仕宦不进,才亦退矣。」位长沙王车骑长史,卒。着江左文章录序,起太兴,讫元熙。文集行于时。子迟。迟字希范,八岁便属文。灵鞠常谓「气骨似我」。黄门郎谢超宗、征士何点并见而异之。在齐,以秀才累迁殿中郎。梁武帝平建邺,引为骠骑主簿,甚被礼遇。时劝进梁王及殊礼,皆迟文也。及践阼,迁中书郎,待诏文德殿。时帝着连珠,诏群臣继作者数十人,迟文最美。坐事免,乃献责躬诗,上优辞答之。  后出为永嘉太守,在郡不称职,为有司所纠。帝爱其才,寝其奏。天监四年,中军将军临川王宏北侵魏,以为谘议参军,领记室。时陈伯之在北,与魏军来拒,迟以书喻之,伯之遂降。还拜中书侍郎,迁司空从事中郎,卒官。  迟辞采丽逸,时有钟嵘着诗评云:「范云婉转清便,如流风回雪。迟点缀映媚,似落花依草。虽取贱文通,而秀于敬子。」其见称如此。  仲孚字公信,灵鞠从孙也。少好学,读书常以中宵钟鸣为限。灵鞠尝称为千里驹也。齐永明初,为国子生。王俭曰:「东南之美,复见丘生。」举高第,未调,还乡里。家贫,乃结群盗为之计,劫掠三吴。仲孚聪明有智略,群盗畏服,所行皆果,故亦不发。为于湖令,有能名,太守吕文显当时幸臣,陵诋属县,仲孚独不为屈。  明帝即位,为曲阿令,会稽太守王敬则反,乘朝廷不备,反问至而前锋已届曲阿。仲孚凿长冈埭,泻渎水,以阻其路。敬则军至,遇渎涸,果顿兵不得进,遂败。仲孚以拒守功,迁山阴令,居职甚有声称。百姓谣曰:「二傅、沉、刘,不如一丘。」前世傅琰父子、沈宪、刘玄明相继宰山阴,并有政绩,言仲孚皆过之。齐末政乱,颇有赃贿,为有司所举,将见收,窃逃还都,会赦不问。  梁武帝践阼,复为山阴令。仲孚长于拨烦,善适权变,吏人敬服,号称神明,政为天下第一。后为卫尉卿,恩任甚厚。初起双阙,以仲孚领大匠,累迁豫章内史,在郡更励清节。顷之卒,赠给事黄门侍郎。丧将还,豫章老幼号哭攀送,车轮不得前。仲孚为左丞,撰皇典二十卷,南宫故事百卷,又撰尚书具事杂仪行于世。  檀超字悦祖,高平金乡人也。祖嶷之字弘宗,宋南琅邪太守。父道彪字万寿,位正员郎。超少好文学,放诞任气,解褐州西曹。萧惠开为别驾,超便抗礼。惠开自以地位居前,稍相陵辱,而超举动啸傲,不以地势推之,张目谓曰:「我与卿俱是国家微贱时外戚耳,何足以一爵高人!」萧太后,惠开之祖姑,长沙景王妃,超祖姑也,故超以此议之。惠开欣然,更为刎颈之交。  后位国子博士,兼左丞。超嗜酒,好谈咏,自比晋郗超,言高平有二超,又谓人曰:「犹觉我为优也。」齐高帝赏爱之,后为司徒右长史。  建元二年,初置史官,以超与骠骑记室江淹掌史职,上表立条例:开元纪号,不取宋年;封爵各详本传,无假年表。又制着十志,多为左仆射王俭所不同。既与物多忤,史功未就,徙交州,于路见杀。江淹撰成之,犹不备也。  时有豫章熊襄着齐典,上起十代,其序云:「尚书尧典谓之虞书,则附所述通谓之齐书,名为河洛金匮。」  又有吴迈远者,好为篇章,宋明帝闻而召之。及见曰:「此人连绝之外,无所复有。」迈远好自夸而蚩鄙他人,每作诗,得称意语,辄掷地呼曰:「曹子建何足数哉!」超闻而笑曰:「昔刘季绪才不逮于作者,而好抵诃人文章。季绪琐琐,焉足道哉,至于迈远,何为者乎。」  超叔父道鸾字万安,位国子博士、永嘉太守,亦有文学,撰续晋阳秋二十卷。  卞彬字士蔚,济阴冤句人也。祖嗣之,中领军。父延之,弱冠为上虞令,有刚气。会稽太守孟顗以令长裁之,积不能容,脱帻投地曰:「我所以屈卿者,政为此帻耳。今已投之卿矣。卿以一世勋门,而傲天下国士。」拂衣而去。  彬险拔有才,而与物多忤。齐高帝辅政,袁粲、刘彦节、王蕴等皆不同,而沉攸之又称兵反。粲、蕴虽败,攸之尚存。彬意犹以高帝事无所成,乃谓帝曰:「比闻谣云「可怜可念尸着服,孝子不在日代哭,列管暂鸣死灭族」。公颇闻不?」时蕴居父忧,与粲同死,故云「尸着服」也。「服」者,衣也。」孝子不在日代哭」者,褚字也。彬谓沈攸之得志,褚彦回当败,故言哭也。列管谓萧也。高帝不悦,及彬退,曰:「彬自作此。」后常于东府谒高帝,高帝时为齐王。彬曰:「殿下即东宫为府,则以青溪为鸿沟,鸿沟以东为齐,以西为宋。」仍咏诗云:「谁谓宋远,跂予望之。」遂大忤旨,因此摈废数年,不得仕进。乃拟赵壹穷鸟为枯鱼赋以喻意。  后为南康郡丞。彬颇饮酒,摈弃形骸,仕既不遂,乃着蚤虱、蜗虫、虾蟆等赋,皆大有指斥。其蚤虱赋序曰:「余居贫,布衣十年不制,一袍之缊,有生所托,资其寒暑,无与易之。为人多病,起居甚疏,萦寝败絮,不能自释。兼摄性懈堕,懒事皮肤,澡刷不谨,澣沐失时。四体狞狞,加以臭秽,故苇席蓬缨之间,蚤虱猥流。淫痒渭濩,无时恕肉,探揣擭撮,日不替手。虱有谚言,「朝生暮孙」,若吾之虱者,无汤沐之虑,绝相吊之忧,晏聚乎久裤烂布之裳,复不懃于讨捕,孙孙子子,三十五岁焉。」其略言皆实录也。又为禽兽决录。目禽兽云:「羊性淫而佷,猪性卑而率,鹅性顽而傲,狗性险而出。」皆指斥贵势。其羊淫佷,谓吕文显;猪卑率,谓朱隆之;鹅顽傲,谓潘敞;狗险出,谓文度。其险诣如此。虾蟆赋云:「纡青拖紫,名为蛤鱼。」世谓比令仆也。又云:「蝌斗唯唯,群浮闇水,唯朝继夕,聿役如鬼。」比令史谘事也。文章传于闾巷。后历尚书比部郎,安吉令,车骑记室。彬性好饮酒,以瓠壶瓢勺杬皮为具,着帛冠,十二年不改易。以大瓠为火笼,什物多诸诡异。自称卞田居,妇为傅蚕室。或谓曰:「卿都不持操,名器何由得升?」彬曰:「掷五木子,十掷辄鞬,岂复是掷子之拙。吾好掷,政极此耳。」后为绥建太守,卒官。  永明中,琅邪诸葛勖为国子生,作云中赋,指祭酒以下,皆有形似之目。坐事系东冶,作东冶徒赋。武帝见,赦之。又有陈郡袁嘏,自重其文,谓人云:「我诗应须大材迮之,不尔飞去。」建武末,为诸暨令,被王敬则贼所杀。  时有广陵高爽,博学多材。刘蒨为晋陵县,爽经途诣之,了不相接,爽甚衔之。俄而爽代蒨为县,蒨遣迎赠甚厚。爽受饷,答书云:「高晋陵自答。」人问其所以,答云:「刘蒨饷晋陵令耳,何关爽事。」又有人送书与爽告踬,云:「比日守羊困苦。」爽答曰:「守羊无食,何不货羊籴米。」孙抱为延陵县,爽又诣之,抱了无故人之怀。爽出从县合下过,取笔书鼓云:「徒有八尺围,腹无一寸肠,面皮如许厚,受打未讵央。」爽机悟多如此。坐事被系,作镬鱼赋以自况,其文甚工。后遇赦免,卒。抱东莞人。父廉,吴兴太守。抱善吏职,形体肥壮,腰带十围,爽故以此激之。  丘巨源,兰陵兰陵人也。少举丹阳郡孝廉,为宋孝武所知。大明五年,敕助徐爰撰国史。帝崩,江夏王义恭取掌书记。明帝即位,使参诏诰,引在左右。自南台御史为王景文镇军参军。宁丧还家。  元徽初,桂阳王休范在寻阳,以巨源有笔翰,遣船迎之,饷以钱物。巨源因齐高帝自启,敕板起之,使留都下。桂阳事起,使于中书省撰符檄,事平,除奉朝请。巨源望有封赏,既而不获,乃与尚书令袁粲书自陈,竟不被申。沈攸之事,高帝又使为尚书符荆州,以此又望赏异,自此意常不满。  后除武昌太守,拜竟,不乐江外行。武帝问之,巨源曰:「古人云,「宁饮建邺水,不食武昌鱼」。臣年已老,宁死于建邺。」乃以为余杭令。明帝为吴兴,巨源作秋胡诗,有讥刺语,以事见杀。时又有会稽孔广、孔逭皆才学知名。  广字淹源,美容止,善吐论。王俭、张绪咸美之。俭常云:「广来使人废簿领,匠不须来,来则莫听去。」绪数巾车诣之,每叹云:「孔广使吾成轻薄祭酒。」仕至扬州中从事。  逭抗直有才藻,制东都赋,于时才士称之。陈郡谢瀹年少时游会稽还,父庄问:「入东何见,见孔逭不?」见重如此。着三吴决录,不传。终于卫军武陵王东曹掾。又时有虞通之、虞和、司马宪、袁仲明、孙诜等,皆有学行,与广埒名。  通之、和皆会稽余姚人,通之善言易,至步兵校尉。  和位中书郎、廷尉,少好学,居贫屋漏,恐湿坟典,乃舒被覆书,书获全而被大湿。时人以比高凤。  宪字景思,河内温人,待诏东观为学士,至殿中郎,口辩有才地,使魏见称于北。  仲明,陈郡人,撰晋史,未成而卒。初仲明与刘融、卞铄俱为袁粲所赏,恒在坐席。粲为丹阳尹,取铄为主簿。好诗赋,多讥刺世人,坐徙巴州。  诜字休群,太原中都人,爱文,尤赏泉石。卒于御史中丞。王智深字云才,琅邪临沂人也。少从陈郡谢超宗学属文。  好饮酒,拙涩乏风仪。仕齐为豫章王大司马参军,兼记室。  武帝使太子家令沈约撰宋书,疑立袁粲传,以审武帝。帝曰:「袁粲自是宋家忠臣。」约又多载孝武、明帝诸亵黩事,上遣左右语约曰:「孝武事迹不容顿尔。我昔经事宋明帝,卿可思讳恶之义。」于是多所省除。又敕智深撰宋纪,召见芙蓉堂,赐衣服给宅。智深告贫于豫章王,王曰:「须卿书成,当相论以禄。」书成三十卷。武帝后召见智深于璇明殿,令拜表奏上,表未奏而武帝崩。隆昌元年,敕索其书。智深迁为竟陵王司徒参军。免官。  家贫无人事,尝饿五日不得食,掘莞根食之。司空王僧虔及子志分与衣食。卒于家。  崔慰祖字悦宗,清河东武城人也。父庆绪,永明中为梁州刺史。慰祖解褐奉朝请。父丧不食盐,母曰:「汝既无兄弟,又未有子胤。毁不灭性,政当不进肴羞耳,如何绝盐。吾今亦不食矣。」慰祖不得已,从之。父梁州之资,家财千万,散与宗族。漆器题为「日」字,「日」字之器流乎远近。料得父时假贳文疏,谓族子纮曰:「彼有自当见还,彼无吾何言哉。」悉火焚之。  好学,聚书至万卷。邻里年少好事者来从假借,日数十帙。慰祖亲自取与,未尝为辞。  为始安王遥光抚军刑狱,兼记室。遥光好棋,数召慰祖对戏。慰祖辄辞拙,非朔望不见也。  建武中诏举士,从兄慧景举慰祖及平原刘孝标并硕学。帝欲试以百里,慰祖辞不就。国子祭酒沈约、吏部郎谢朓尝于吏部省中宾友俱集,各问慰祖地理中所不悉十余事,慰祖口吃无华辞,而酬据精悉,一座称服之。朓叹曰:「假使班、马复生,无以过此。」  慰祖卖宅须四十五万,买者云:「宁有减不?」答曰:「诚异韩伯休,何容二价。」买者又曰:「君但卖四十六万,一万见与。」慰祖曰:「岂是我心乎?」  少与侍中江祀款,及祀贵,常来候之,而慰祖不往也。与丹阳丞刘沨素善,遥光据东府反,慰祖在城内。城未溃一日,沨谓之曰:「卿有老母,宜出。」命门者出之。慰祖诣阙自首,系尚方,病卒。  慰祖着海岱志,起太公迄西晋人物,为四十卷,半成。临卒,与从弟纬书云:「常欲更注迁、固二史,采史、汉所漏二百余事,在厨簏,可检写之,以存大意。海岱志良未周悉,可写数本付护军诸从事人一通,及友人任昉、徐寅、刘洋、裴揆,令后世知吾微有素业也。」又令以棺亲土,不须砖,勿设灵座。  祖冲之字文远,范阳遒人也。曾祖台之,晋侍中。祖昌,宋大匠卿。父朔之,奉朝请。  冲之稽古,有机思,宋孝武使直华林学省,赐宅宇车服。解褐南徐州从事、公府参军。  始元嘉中,用何承天所制历,比古十一家为密。冲之以为尚疏,乃更造新法,上表言之。孝武令朝士善历者难之,不能屈。会帝崩不施行。  历位为娄县令,谒者仆射。初,宋武平关中,得姚兴指南车,有外形而无机杼,每行,使人于内转之。升明中,齐高帝辅政,使冲之追修古法。冲之改造铜机,圆转不穷,而司方如一,马钧以来未之有也。时有北人索驭驎者亦云能造指南车,高帝使与冲之各造,使于乐游苑对共校试,而颇有差僻,乃毁而焚之。晋时杜预有巧思,造欹器,三改不成。永明中,竟陵王子良好古,冲之造欹器献之,与周庙不异。文惠太子在东宫,见冲之历法,启武帝施行。文惠寻薨又寝。  转长水校尉,领本职。冲之造安边论,欲开屯田,广农殖。建武中,明帝欲使冲之巡行四方,兴造大业,可以利百姓者,会连有军事,事竟不行。  冲之解钟律博塞,当时独绝,莫能对者。以诸葛亮有木牛流马,乃造一器,不因风水,施机自运,不劳人力。又造千里船,于新亭江试之,日行百余里。于乐游苑造水碓磨,武帝亲自临视。又特善算。永元二年卒,年七十二。着易老庄义,释论语、孝经,注九章,造缀述数十篇。子晒之。  晒之字景烁,少传家业,究极精微,亦有巧思。入神之妙,般、倕无以过也。当其诣微之时,雷霆不能入。尝行遇仆射徐勉,以头触之,勉呼乃悟。父所改何承天历时尚未行,梁天监初,晒之更修之,于是始行焉。位至太舟卿。  晒之子皓,志节慷慨,有文武才略。少传家业,善算历。大同中为江都令,后拜广陵太守。  侯景陷台城,皓在城中,将见害,乃逃归江西。百姓感其遗惠,每相蔽匿。广陵人来嶷乃说皓曰:「逆竖滔天,王室如毁,正是义夫发愤之秋,志士忘躯之日。府君荷恩重世,又不为贼所容。今逃窜草间,知者非一,危亡之甚,累棋非喻。董绍先虽景之心腹,轻而无谋,新克此州,人情不附,袭而杀之,此一壮士之任耳。今若纠率义勇,立可得三二百人。意欲奉戴府君,剿除凶逆,远近义徒,自当投赴。如其克捷,可立桓、文之勋;必天未悔祸,事生理外,百代之下,犹为梁室忠臣。若何?」皓曰:「仆所愿也,死且甘心。」为要勇士耿光等百余人袭杀景兖州刺史董绍先,推前太子舍人萧勉为刺史,结东魏为援。驰檄远近,将讨景。景大惧,即日率侯子鉴等攻之。城陷,皓见执,被缚射之,箭遍体,然后车裂以徇。城中无少长,皆埋而射之。  来嶷字德山,幼有奇节,兼资文武。既与皓义举,邵陵王承制除步兵校尉、秦郡太守,封永宁县侯。及皓败,并兄弟子侄遇害者十六人。子法敏逃免,仕陈为海陵令。  贾希镜,平阳襄陵人也。祖弼之,晋员外郎。父匪之,骠骑参军。家传谱学。宋孝武时,青州人发古冢,铭云:「青州世子,东海女郎。」帝问学士鲍照、徐爰、苏宝生,并不能悉。希镜对曰:「此是司马越女嫁苟晞儿。」检访果然,由是见遇,敕希镜注郭子。  升明中,齐高帝嘉希镜世学,取为骠骑参军、武陵王国郎中令。历大司马司徒府参军。竟陵王子良使希镜撰见客谱,出为句容令。  先是,谱学未有名家,希镜祖弼之广集百氏谱记,专心习业。晋太元中,朝廷给弼之令史书吏,撰定缮写,藏秘阁及左户曹。希镜三世传学,凡十八州士族谱,合百帙,七百余卷,该究精悉,皆如贯珠,当时莫比。永明中,卫将军王俭抄次百家谱,与希镜参怀撰定。  建武初,希镜迁长水校尉,伧人王泰宝买袭琅邪谱,尚书令王晏以启明帝,希镜坐被收,当极法。子栖长谢罪,稽颡流血,朝廷哀之,免希镜罪。后为北中郎参军,卒。撰氏族要状及人名书,并行于时。  袁峻字孝高,陈郡阳夏人,魏郎中令涣之八世孙也。早孤,笃志好学。家贫无书,每从人假借,必皆抄写,自课日五十纸,纸数不登则不止。讷言语,工文辞。梁武帝雅好辞赋,时献文章于南阙者相望焉。天监六年,峻乃拟扬雄官箴奏之。帝嘉焉,赐束帛,除员外郎,散骑侍郎,直文德学士省,抄史记、汉书各为二十卷。又奉敕与陆倕各制新阙铭云。  刘昭字宣卿,平原高唐人,晋太尉寔九世孙也。祖伯龙,居父忧以孝闻,宋武帝敕皇太子诸王并往吊慰,官至少府卿。父彪,齐征虏晋安王记室。  昭幼清警,通老、庄义。及长,勤学善属文,外兄江淹早相称赏。梁天监中,累迁中军临川王记室。  初,昭伯父肜集众家晋书注干宝晋纪为四十卷,至昭集后汉同异以注范晔后汉,世称博悉。卒于剡令。集注后汉一百三十卷,幼童传一卷,文集十卷。  子涤字言明,亦好学,通三礼,位尚书祠部郎,着先圣本记十卷行于世。  涤弟缓字含度,为湘东王中录事。性虚远,有气调,风流叠宕,名高一府。常云:「不须名位,所须衣食。不用身后之誉,唯重目前知见。」  钟嵘字仲伟,颍川长社人,晋侍中雅七世孙也。父蹈,齐中军参军。  嵘与兄岏、弟屿并好学,有思理。嵘齐永明中为国子生,明周易。卫将军王俭领祭酒,颇赏接之。建武初,为南康王侍郎。时齐明帝躬亲细务,纲目亦密,于是郡县及六署九府常行职事,莫不争自启闻,取决诏敕。文武勋旧皆不归选部,于是凭势互相通进,人君之务,粗为繁密。嵘乃上书言:「古者明君揆才颁政,量能授职,三公坐而论道,九卿作而成务,天子可恭己南面而已。」书奏,上不怿,谓太中大夫顾暠曰:「钟嵘何人,欲断朕机务,卿识之不?」答曰:「嵘虽位末名卑,而所言或有可采。且繁碎职事,各有司存,今人主总而亲之,是人主愈劳而人臣愈逸,所谓代庖人宰而为大匠斲也。」上不顾而他言。  永元末,除司徒行参军。梁天监初,制度虽革,而未能尽改前弊,嵘上言曰:「永元肇乱,坐弄天爵,勋非即戎,官以贿就。挥一金而取九列,寄片札以招六校。骑都塞市,郎将填街。服既缨组,尚为臧获之事,职虽黄散,犹躬胥徒之役。名实淆紊,兹焉莫甚。臣愚谓永元诸军官是素族士人,自有清贯,而因斯受爵,一宜削除,以惩浇竞。若吏姓寒人,听极其门品,不当因军遂滥清级。若侨杂伧楚,应在绥抚,正宜严断禄力,绝其妨正,直乞虚号而已。」敕付尚书行之。  衡阳王元简出守会稽,引为宁朔记室,专掌文翰。时居士何胤筑室若邪山,山发洪水,漂拔树石,此室独存。元简令嵘作瑞室颂以旌表之,辞甚典丽。迁西中郎晋安王记室。  嵘尝求誉于沉约,约拒之。及约卒,嵘品古今诗为评,言其优劣,云「观休文众制,五言最优。齐永明中,相王爱文,王元长等皆宗附约。于时谢朓未遒,江淹才尽,范云名级又微,故称独步。故当辞密于范,意浅于江」。盖追宿憾,以此报约也。顷之卒官。  岏字长丘,位建康令卒。着良吏传十卷。  屿字季望,永嘉郡丞。  周兴嗣字思纂,陈郡项人也。世居姑孰,博学善属文。尝步自姑孰,投宿逆旅,夜有人谓曰:「子才学迈世,初当见识贵臣,卒被知英主。」言终不测所之。齐隆昌中,侍郎谢朏为吴兴太守,唯与兴嗣初谈文史而已。及罢郡,因大相谈荐。  梁天监初,奏休平赋,其文甚美,武帝嘉之,拜安成王国侍郎,直华林省。其年,河南献舞马,诏兴嗣与待诏到沆、张率为赋,帝以兴嗣为工,擢拜员外散骑侍郎,进直文德、寿光省。时武帝以三桥旧宅为光宅寺,敕兴嗣与陆倕各制寺碑,及成俱奏,帝用兴嗣所制。自是铜表铭、栅塘碣、檄魏文、次韵王羲之书千字,并使兴嗣为文。每奏,帝称善,赐金帛。后佐撰国史。兴嗣两手先患风疽,十二年,又染疠疾,左目盲。帝抚其手,嗟曰:「斯人而有斯疾。」手疏疽方以赐之。任昉又爱其才,常曰:「兴嗣若无此疾,旬日当至御史中丞。」十七年,为给事中,直西省。周舍奉敕注武帝所制历代赋,启兴嗣与焉。普通二年卒。所撰皇帝实录、皇德记、起居注、职仪等百余卷,文集十卷。  吴均字叔庠,吴兴故鄣人也。家世寒贱,至均好学有俊才,沉约尝见均文,颇相称赏。梁天监初,柳恽为吴兴,召补主簿,日引与赋诗。均文体清拔,有古气,好事者或学之,谓为「吴均体」。均尝不得意,赠恽诗而去,久之复来,恽遇之如故,弗之憾也。荐之临川靖惠王,王称之于武帝,即日召入赋诗,悦焉。待诏著作,累迁奉朝请。  先是,均将着史以自名,欲撰齐书,求借齐起居注及群臣行状,武帝不许,遂私撰齐春秋奏之。书称帝为齐明帝佐命,帝恶其实录,以其书不实,使中书舍人刘之遴诘问数十条,竟支离无对。敕付省焚之,坐免职。寻有敕召见,使撰通史,起三皇讫齐代。均草本纪、世家已毕,唯列传未就,卒。  均注范晔后汉书九十卷,着齐春秋三十卷,庙记十卷,十二州记十六卷,钱唐先贤传五卷,续文释五卷,文集二十卷。先是有济阳江洪,工属文,为建阳令,坐事死。  刘勰字彦和,东莞莒人也。父尚,越骑校尉。勰早孤,笃志好学。家贫不婚娶,依沙门僧佑居,遂博通经论,因区别部类,录而序之。定林寺经藏,勰所定也。  梁天监中,兼东宫通事舍人,时七庙飨荐已用蔬果,而二郊农社犹有牺牲,勰乃表言二郊宜与七庙同改。诏付尚书议,依勰所陈。迁步兵校尉,兼舍人如故,深被昭明太子爱接。  初,勰撰文心雕龙五十篇,论古今文体,其序略云:「予齿在逾立,尝夜梦执丹漆之礼器,随仲尼而南行,寤而喜曰:大哉,圣人之难见也,乃小子之垂梦欤!自生灵以来,未有如夫子者也。敷赞圣旨,莫若注经,而马、郑诸儒弘之已精,就有深解,未足立家。唯文章之用,实经典枝条,五礼资之以成,六典因之致用。于是搦笔和墨,乃始论文。其为文用四十九篇而已。」既成,未为时流所称。勰欲取定于沉约,无由自达,乃负书候约于车前,状若货鬻者。约取读,大重之,谓深得文理,常陈诸几案。  勰为文长于佛理,都下寺塔及名僧碑志,必请勰制文。敕与慧震沙门于定林寺撰经证。功毕,遂求出家,先燔须发自誓,敕许之。乃变服改名慧地云。  何思澄字符静,东海郯人也。父敬叔,齐长城令,有能名。在县清廉,不受礼遗,夏节至,忽牓门受饷,数日中得米二千余斛,他物称是,悉以代贫人输租。  思澄少勤学工文,为游庐山诗,沉约见之,大相称赏,自以为弗逮。约郊居宅新构阁斋,因命工书人题此诗于壁。傅昭尝请思澄制释奠诗,辞文典丽。  天监十五年,敕太子詹事徐勉举学士入华林撰遍略,勉举思澄、顾协、刘杳、王子云、钟屿等五人以应选。八年乃书成,合七百卷。思澄重交结,分书与诸宾朋校定,而终日造谒。每宿昔作名一束,晓便命驾,朝贤无不悉狎,狎处即命食。有人方之楼护,欣然当之。投晚还家,所赍名必尽。自廷尉正迁书侍御史。宋、齐以来,此职甚轻,天监初始重其选。车前依尚书二丞给三驺,执盛印青囊,旧事纠弹官印绶在前故也。后除安西湘东王录事参军,兼东宫通事舍人。时徐勉、周舍以才具当朝,并好思澄学,常递日招致之。后卒于宣惠武陵王中录事参军。文集十五卷。  初,思澄与宗人逊及子朗俱擅文名,时人语曰:「东海三何,子朗最多。」思澄闻之曰:「此言误耳。如其不然,故当归逊。」思澄意谓宜在己也。  子朗字世明,早有才思。周舍每与谈,服其精理。尝为败冢赋,拟庄周马棰,其文甚工。世人语曰:「人中爽爽有子朗。」卒于国山令,年二十四。集行于世。  王子云,太原人,及江夏费昶,并为闾里才子。昶善为乐府,又作鼓吹曲。武帝重之,敕曰:「才意新拔,有足嘉异。昔郎恽博物,卞兰巧辞。束帛之赐,实惟劝善。可赐绢十匹。」  子云尝为自吊文,甚美。  任孝恭字孝恭,临淮人也。曾祖农夫,宋南豫州刺史。农夫弟候伯,位辅国将军、行湘州事,并任将帅。  孝恭幼孤,事母以孝闻。精力勤学,家贫无书,常崎岖从人假借,每读一遍,讽诵略无所遗。外祖丘它与武帝有旧,帝闻其有才学,召入西省撰史。初为奉朝请,进直寿光省,为司文侍郎,俄兼中书通事舍人。敕遣制建陵寺剎下铭,又启撰武帝集序文,并富丽。自是专掌公家笔翰。孝恭为文敏速,若不留思,每奏称善,累赐金帛。少从萧寺云法师读经论,明佛理,至是蔬食持戒,信受甚笃。而性颇自伐,以才能尚人,于流辈中多有忽略,世以此少之。  太清二年,侯景寇逼,孝恭启募兵,隶萧正德。正德入贼,孝恭还赴台,台门闭,侯景获之,使作檄。求还私第检讨,景许之,因走入东府。城陷,景斩剉之。文集行于世。  颜协字子和,琅邪临沂人,晋侍中含七世孙也。父见远,博学有志行。初,齐和帝镇荆州,以为录事参军;及即位,兼御史中丞。梁武帝受禅,见远不食,发愤数日而卒。帝闻之,曰:「我自应天从人,何豫天下士大夫事?而颜见远乃至于此。」  协幼孤,养于舅氏。少以器局称。博涉群书,工于草隶飞白。时吴人范怀约能隶书,协学其书,殆过真也。荆楚碑碣皆协所书。时又有会稽谢善勋能为八体六文,方寸千言,京兆韦仲善飞白,并在湘东王府。善勋为录事参军,仲为中兵参军。府中以协优于韦仲而减于善勋。善勋饮酒至数斗,醉后辄张眼大骂,虽复贵贱亲疏无所择也,时谓之谢方眼。而胸衿夷坦,有士君子之操焉。  协家虽贫素,而修饰边幅,非车马未尝出游。湘东王出镇荆州,以为记室。时吴郡顾协亦在蕃邸,与协同名,才学相亚,府中称为二协。舅陈郡谢暕卒,协以有鞠养恩,居丧如伯叔礼,议者甚重焉。又感家门事义,不求显达,恒辞征辟,游于蕃府而已。卒,元帝甚叹惜之,为怀旧诗以伤之。  协所撰晋仙传五篇,日月灾异图两卷,行于世。其文集二十卷,遇火湮灭。子之仪、之推,并早知名。  纪少瑜字幼玚,丹阳秣陵人也。本姓吴,养于纪氏,因而命族。早孤,幼有志节,常慕王安期之为人。年十三,能属文。初为京华乐,王僧孺见而赏之,曰:「此子才藻新拔,方有高名。」少瑜尝梦陆倕以一束青镂管笔授之,云「我以此笔犹可用,卿自择其善者。」其文因此遒进。  年十九,始游太学,备探六经,博士东海鲍皦雅相钦悦。时皦有疾,请少瑜代讲。少瑜既妙玄言,善谈吐,辩捷如流。为晋安国中尉,即梁简文也,深被恩遇。后侍宣城王读。当阳公为郢州,以为功曹参军,转轻车限内记室,坐事免。大同七年,始引为东宫学士。邵陵王在郢,启求学士,武帝以少瑜充行。  少瑜美容貌,工草书,吏部尚书到溉尝曰:「此人有大才而无贵仕。」将拔之,会溉去职。后除武陵王记室参军,卒。  杜之伟字子大,吴郡钱唐人也。家世儒学,以三礼专门。父规,梁奉朝请。之伟幼精敏,有逸才。年十五,遍观文史及仪礼故事,时辈称其早成。仆射徐勉尝见其文,重其有笔力。  中大通元年,梁武帝幸同泰寺舍身,敕勉撰仪注。勉以先无此礼,召之伟草具其仪。乃启补东宫学士,与学士刘陟等抄撰群书,各为题目,所撰富教、政道二篇,皆之伟为序。后兼太学限内博士。  大同七年,梁皇太子释奠于国学,时乐府无孔子、颜子登歌词,令之伟制文,伶人传习,以为故事。再迁安前邵陵王刑狱参军。  之伟年位甚卑,特以强识俊才,颇有名当世。吏部尚书张缵深知之,以为廊庙之器。陈武帝为丞相,素闻其名,召补记室参军。迁中书侍郎,领大著作。及受禅,除鸿胪卿,余并如故。之伟求解著作,优敕不许。再迁太中大夫,仍敕撰梁史,卒官。文集十七卷。  颜晃字符明,琅邪临沂人也。少孤贫,好学,有辞采。解褐梁邵陵王兼记室参军。时东宫学士庾信使府中,王使晃接对,信轻其少,曰:「此府兼记室几人?」晃曰:「犹当少于宫中学士。」当时以为善对。  侯景之乱,奔荆州。承圣初,除中书侍郎。陈天嘉初,累迁员外散骑常侍,兼中书舍人,掌诏诰。卒,赠司农卿,谥曰贞子。  晃家世单门,傍无戚援,而介然修立,为当世所知。其表奏诏诰,下笔立成,便得事理。有集二十卷。  岑之敬字思礼,南阳棘阳人也。父善纡,梁世以经学闻,官至吴宁令,司义郎。  之敬年五岁,读孝经,每烧香正坐,亲戚咸加叹异。十六,策春秋左氏、制旨孝经义,擢为高第。御史奏曰:「皇朝多士,例止明经,若颜、闵之流,乃应高第。」梁武帝省其策,曰:「何妨我复有颜、闵邪。」因召入面试。令之敬升讲坐,敕中书舍人朱异执孝经,唱士孝章,武帝亲自论难。之敬剖释从横,左右莫不嗟服。仍除童子奉车郎,赏赐优厚。  十八,预重云殿法会,时武帝亲行香,熟视之敬曰:「未几见兮,突而弁兮。」即日除太学限内博士。寻为寿光学士、司义郎。太清元年,表请试吏,除南沙令。  承圣二年,除晋安王宣惠府中记室参军。时萧勃据岭表,敕之敬宣旨慰喻。会魏克江陵,仍留广州。陈太建初还朝,授东宫义省学士。累迁南台书侍御史,征南府谘议参军。  之敬始以经业进,而博涉文史,雅有词笔,不为醇儒。性谦谨,未尝以才学矜物,接引后进,恂恂如也。每母忌日营斋,必躬自洒扫,涕泣终日,士君子以笃行称之。十一年卒。有集十卷行于世。  子德润,有父风,位中军吴兴王记室。  何之元,庐江灊人也。祖僧达,齐南台书侍御史。父法胜,以行业闻。  之元幼好学,有才思,居丧过礼。梁天监末,司空袁昂表荐之,因得召见。累迁信义令。其宗人敬容,位望隆重,频相顾访,之元终不造焉。或问其故,之元曰:「昔楚人得宠于观起,有马者皆亡。夫德薄任隆,必近覆败,吾恐不获其利而招其祸。」识者以是称之。  侯景之乱,武陵王以太尉承制,授南梁州刺史、北巴西太守。武陵王自成都举兵东下,之元与蜀中人庶抗表请无行,王以为沮众,囚之元于舰中。及武陵兵败,之元从邵陵太守刘棻之郡。俄而魏克江陵,刘棻卒,王琳召为记室参军。及琳立萧庄,署为中书侍郎。王琳败,齐主以为扬州别驾,所居即寿春也。  及众军北伐,湘州刺史始兴王叔陵遣功曹史柳咸赍书召之。之元始与陈朝有隙,书至大惶恐。读书至「孔璋无罪,左车见用」,遂随咸至湘州。再迁中卫府谘议参军。  及叔陵诛,之元乃屏绝人事,着梁典,起齐永元元年,迄于琳遇获,七十五年行事,为三十卷。  陈亡,移居常州之晋陵县。隋开皇十三年,卒于家。  徐伯阳字隐忍,东海人也。父僧权,梁东宫通事舍人,领秘书,以善书知名。  伯阳敏而好学,善色养。家有史书,所读者近三千余卷。梁大同中,为候官令,甚得人和。侯景之乱,至广州依萧勃。勃平,还都。陈天嘉中,除司空侯安都府记室参军。太建初,与中记室李爽、记室张正见、左户郎贺彻、学士阮卓、黄门郎萧诠、三公郎王由礼、处士马枢、记室祖孙登、比部郎贺循、长史刘删等为文会友,后有蔡凝、刘助、陈暄、孔范亦预焉,皆一时士也。游宴赋诗,动成卷轴。伯阳为其集序,盛传于世。  后除镇北新安王府中记室参军,兼南徐州别驾,带东海郡丞。鄱阳王为江州刺史,伯阳常奉使造焉。王率府僚与伯阳登匡岭置宴,酒酣,命笔赋剧韵三十,伯阳与祖孙登前成,王赐以奴婢杂物。后除镇右新安王府谘议参军事。闻姊丧,发疾卒。  张正见字见赜,清河东武城人也。祖善之,魏散骑常侍、勃海长乐二郡太守。父修礼,魏散骑侍郎,归梁,仍拜本职,迁怀方太守。  正见幼好学,有清才。梁简文在东宫,正见年十三,献颂,简文深赞赏之。梁元帝即位,为彭泽令。属丧乱,避地匡俗山。陈武帝受禅,正见还都。累迁尚书度支郎,撰史着士,卒。有集十四卷,其五言尤善。  阮卓,陈留尉氏人也。祖诠,梁散骑侍郎。父问道,梁岳阳王府记室参军。  卓幼聪敏,笃志经籍,尤工五言。性至孝,父随岳阳王出镇江州,卒,卓时年十五,自都奔赴,水浆不入口者累日。载柩还都,度彭蠡湖,中流遇疾风,船几没者数四,卓仰天悲号,俄而风息,人以为孝感之至。  陈天康元年,为新安王府记室参军,随府转翊右记室,带撰史着士。及平欧阳纥,交址夷獠往往聚为寇抄,卓奉使招慰。  交址通日南、象郡,多金翠珠贝珍怪之产,前后使者皆致之,唯卓挺身而还,时论咸伏其廉。  后为始兴王中卫府记室参军。及叔陵诛,后主谓朝臣曰:「阮卓素不同逆,宜加旌异。」至德元年,入为德教殿学士。寻兼通直散骑常侍,副王话聘隋。隋文帝夙闻其名,遣河东薛道衡、琅邪颜之推等与卓谈宴赋诗,赐遗加礼。  还除南海王府谘议参军,以目疾不之官。退居里舍,改构亭宇,修山池卉木,招致宾友,以文酒自娱。陈亡入隋,行至江州,追感其父所终,遘疾卒。  论曰:文章者,盖情性之风标,神明之律吕也。蕴思含豪,游心内运,放言落纸,气韵天成。莫不禀以生灵,迁乎爱嗜,机见殊门,赏悟纷杂,感召无象,变化不穷。发五声之音响,而出言异句,写万物之情状,而下笔殊形。畅自心灵,而宣之简素,轮扁之言,未或能尽。然纵假之天性,终资好习,是以古之贤哲,咸所用心。至若丘灵鞠等,或克荷门业,或夙怀慕尚,虽位有穷通,而名不可灭。然则立身之道,可无务乎。卷七十三 列传第六十三  孝义上龚颖刘瑜贾恩郭世通严世期吴逵潘综张进之丘杰师觉授王彭蒋恭徐耕孙法宗范叔孙卜天与许昭先余齐人孙棘何子平崔怀顺王虚之吴庆之萧叡明萧矫妻羊公孙僧远吴欣之韩系伯丘冠先孙淡华宝解叔谦韩灵敏刘沨封延伯吴达之王文殊乐颐之江泌庾道愍  龚颖,遂宁人也。少好学,益州刺史。毛璩辟为劝学从事。璩为谯纵所杀,故佐吏并逃亡,颖号哭奔赴,殡送以礼。纵后设宴延颖,不获已而至。乐奏,颖流涕起曰:「北面事人,亡不能死,何忍举觞闻乐,蹈迹逆乱乎。」纵大将谯道福引出将斩之,道福母即颖姑也,跣出救之得免。及纵僭号,备礼征又不至,乃胁以兵刃,执志终无回改,至于蜀平,遂不屈节。其后刺史至,辄加辟引。历府参军,州别驾从事史。宋文帝元嘉二十四年,刺史陆徽表颖节义,遂不被朝命,终于家。  刘瑜,历阳历阳人也。七岁丧父,事母至孝。年五十二,又丧母,三年不进盐酪,号泣昼夜不绝声,勤身力以营葬事。服除,二十余年,布衣蔬食,言辄流涕,常居墓侧,未尝暂违。宋文帝元嘉初卒。  又元嘉七年,南豫州举所统西阳县人董阳三世同居,外无异门,内无异烟。诏榜门曰「笃行董氏之闾」,蠲一门租布。  贾恩,会稽诸暨人也。少有志行。元嘉三年母亡,居丧过礼。未葬,为邻火所逼,恩及妻桓氏号哭奔救,邻近赴助,棺榇得免,恩及桓俱烧死。有司奏改其里为孝义里,蠲租布三世。追赠恩天水郡显亲左尉。  郭世通,会稽永兴人也。年十四丧父,居丧殆不胜哀。家贫,佣力以养继母。妇生一男,夫妻恐废侍养,乃垂泣瘗之。母亡,负土成坟。亲戚或共赙助,微有所受,葬毕,佣赁还先直。服除后,思慕终身如丧者,未尝释衣幍。仁孝之风,行于乡党。邻村小大莫有呼其名者。尝与人共于山阴市货物,误得一千钱,当时不觉,分背方悟,追还本主。钱主惊叹,以半直与之,世通委之而去。元嘉四年,大使巡行天下,散骑常侍袁愉表其淳行,文帝嘉之,敕榜表门闾,蠲其租调,改所居独枫里为孝行焉。太守孟顗察孝廉,不就。  子原平字长恭,又禀至行,养亲必以己力,佣赁以给供养。性甚巧,每为人作正,取散夫价。主人设食,原平自以家贫,父母不办有肴味,唯飧盐饭而已。若家或无食,则虚中竟日,义不独饱。须日暮作毕,受直归家,于里籴买,然后举爨。  父笃疾弥年,原平衣不解带,口不尝盐菜者,跨积寒暑,又未尝睡卧。父亡,哭踊恸绝,数日方苏。以为奉终之义,情礼自毕,茔圹凶功,不欲假人。本虽巧而不解作墓,乃访邑中有营墓者,助人运力,经时展勤,久乃闲练。又自卖十夫以供众费,窀穸之事,俭而当礼。性无术学,因心自然。葬毕,诣所买主执役无懈,与诸奴分务,让逸取劳。主人不忍使,每遣之。原平服勤未尝暂替,佣赁养母,有余聚以自赎。既学构冢,尤善其事,每至吉岁,求者盈门。原平所起必自贫始,既取贱价,又以夫日助之。及父丧终,自起两间小屋以为祠堂,每至节岁,常于此数日中哀思,绝饮粥。父服除后,不复食肉。高阳许瑶之罢建安郡丞还家,以绵一斤遗之,不受。瑶之乃自往,曰:「今岁过寒,而建安绵好,以此奉尊上下耳。」原平乃拜而受之。  及母终,毁瘠弥甚,仅乃免丧。墓前有数十亩田,不属原平,每至农月,耕者恒裸袒。原平不欲使人慢其坟墓,乃贸家资,贵买此田,三农之月,辄束带垂泣,躬自耕垦。  每出卖物,裁求半价,邑人皆共识悉,辄加本价与之,彼此相让,要使微贱,然后取直。宅上种竹,夜有盗其笋者,原平遇见之,盗者奔走坠沟。原平乃于所植竹处沟上立小桥令通,又采笋置篱外,邻里惭愧,无复取者。  宋文帝崩,原平号恸,日食麦鉡一枚,如此五日。人曰:「谁非王臣,何独如此?」原平泣而答曰:「吾家见异先朝,蒙褒赞之赏,不能报恩,私心感动耳。」  又以种瓜为业,大明七年大旱,瓜渎不复通船。县令刘僧秀愍其穷老,下渎水与之。原平曰:「普天大旱,百姓俱困,岂可减溉田之水,以通运瓜之船。」乃步从他道往钱唐货卖。每行来见人牵埭未过,辄迅烜助之。己自引船,不假旁人。若自船已度,后人未及,常停住须待,以此为常。尝于县南郭凤埭助人引船,遇有斗者为吏所录,斗者逃散,唯原平独住,吏执以送县。县令新到,未相谙悉,将加严罚,原平解衣就罪,义无一言。左右大小咸稽颡请救,然后得免。由来不谒官长,自此乃始修敬。太守蔡兴宗临郡,深加贵异,以私米馈原平及山阴朱百年妻各百斛。原平誓死不受,百年妻亦固辞。  会稽郡贵重望计及望孝,盛族出身,不减秘、着。明帝泰始七年,兴宗欲举山阴孔仲智子为望计,原平次息为望孝。仲智会土高门,原平一邦至行,欲以相敌。会明帝别敕用人,故二选并寝。兴宗征还都,表其殊行,举为太学博士。会兴宗薨,事不行。卒于家。三子一弟,并有门行。  严世期,会稽山阴人也。性好施,同里张迈等三人妻各产子,岁饥,欲弃而不举。世期分食解衣以赡其乏,三子并得成长。同县俞阳妻庄年九十,庄女兰七十,并老病无所依,世期饴之二十年,死并殡葬。宗亲严弘、乡人潘伯等十五人,荒年并饿死,露骸不收。世期买棺殡埋,存育孩幼。宋元嘉四年,有司奏榜门曰「义行严氏之门」。复其身徭役,蠲租税十年。  吴逵,吴兴乌程人也。经荒饥馑,系以疾疫,父母兄嫂及群从小功之亲男女死者十三人,逵时病困,邻里以苇席裹之,埋于村侧。既而亲属皆尽,唯逵夫妻获全。家徒四壁立,冬无被裤,昼则佣赁,夜则伐木烧砖,妻亦同逵此诚,无有懈倦。逵夜行遇猛兽,猛兽辄下道避之。期年中成七墓,葬十三棺,邻里嘉之。葬日,悉出赴助,送终之事,亦俭而周礼。逵时逆取邻人夫直,葬毕,众悉以放之,逵一无所受,皆佣力报答焉。太守张崇之三加礼命,太守王韶之擢补功曹史。逵以门寒,固辞不就。举为孝廉。  潘综,吴兴乌程人也。孙恩之乱,祅党攻破村邑,综与父骠共走避贼。骠年老行迟,贼转逼骠。骠语综:「我不能去,汝走可脱,幸勿俱死。」骠困乏坐地,综迎贼叩头曰:「父年老,乞赐生命。」贼至,骠亦请贼曰:「儿年少自能走,今为老子不去。老子不惜死,乞活此儿。」贼因斫骠,综抱父于腹下,贼斫综头面凡四创,综当时闷绝。有一贼从傍来相谓曰:「卿欲举大事,此儿以死救父,云何可杀?杀孝子不祥。」贼乃止,父子并得免。乡人秘书监丘系祖、廷尉沉赤黔以综异行,荐补左户令史,除遂昌长。岁满还家,太守王韶之临郡,发教列上州台,陈其行迹。及将行,设祖道,赠以四言诗。元嘉四年,有司奏改其里为纯孝里,蠲租布三世。  又宋初吴郡人陈遗,少为郡吏,母好食枪底饭。遗在役,恒带一囊,每煮食辄录其焦以贻母。后孙恩乱,聚得数升,恒带自随。及败逃窜,多有饿死,遗以此得活。母昼夜泣涕,目为失明,耳无所闻。遗还入户,再拜号咽,母豁然即明。  后又有河南孝廉秦绵,遭母丧,送葬不忍复还,乡人为作茅庵,仍止其中。若遇有米则食粥,无米食菜而已。哀号之声,行者为之潸泪。服讫犹不还家,遇疾不疗,卒。临亡,告人曰:「若死者无知,固不宜独存,有知则大获吾志。」  张进之,永嘉安固人也。为郡大族,少有志行,历五官主簿,永宁安固二县领校尉。家世富足,经荒年,散财救赡乡里,遂以贫罄,全济者甚多。太守王味之有罪,当见收,逃避进之家,供奉经时,尽其诚力。味之尝避地堕水沉没,进之投水拯救,相与沉沦,久而得免。  时劫掠充斥,每入村抄暴,至进之门,辄相约勒,不得侵犯,其信义所感如此。元嘉初,诏在所蠲其徭役。  又孙恩之乱,永嘉太守司马逸之被害,妻子并死。兵寇之际,莫敢收藏,郡吏俞佥以家财冒难棺敛逸之等六丧送致都。葬毕,乃归乡里。元嘉中老病卒。  时又有益州梓潼人张楚,母疾,命在属纩,楚祈祷苦至,烧指自誓,精诚感悟,疾时得愈。见榜门曰「孝行张氏之闾」,易其里为孝行里。蠲租布三世,身加旌命。  丘杰字伟跱,吴兴乌程人也。十四遭母丧,以熟菜有味,不尝于口。岁余忽梦见母曰:「死止是分别耳,何事乃尔荼苦。汝噉生菜,遇虾蟆毒,灵床前有三丸药可取服之。」杰惊起,果得瓯,瓯中有药,服之下科斗子数升。丘氏世保此瓯。大明七年,灾火焚失之。  师觉授字觉授,南阳涅阳人也。与外兄宗少文并有素业,以琴书自娱。于路忽见一人持书一函,题曰「至孝师君苫前」。俄而不见。舍车奔归,闻家哭声,一叫而绝,良久乃苏。后撰孝子传八卷。宋临川王义庆辟为州祭酒、主簿,并不就。乃表荐之,会卒。  王彭,盱眙直渎人也。少丧母,元嘉初,父又丧亡。家贫力弱,无以营葬。兄弟二人,昼则佣力,夜则号感,乡里并哀之,乃各出夫力助作砖。砖须水而天旱,穿井数十丈,泉不出。墓处去淮五里,荷担远汲,困而不周。彭号天自诉,如此积日。一旦大雾,雾歇,砖灶前忽生泉水,乡邻助之者并嗟神异,县邑近远悉往观之。葬竟,水便自竭。元嘉九年,太守刘伯龙依事表言,改其里为通灵里,蠲租布三世。  蒋恭,义兴临津人也。元嘉中,晋陵蒋崇平为劫见禽,云与恭妻弟吴晞张为侣。晞张先行不在,本村遇水,妻息避水,移寄恭家。时录晞张不获,禽收恭及兄协付狱科罪。恭、协并款舍住晞张家口,而不知劫情。恭列晞张妻息是妇之亲,亲今有罪,恭身甘分,求免兄协。协列是户主,求免弟恭。兄弟二人争求受罪,郡县不能判,依事上详。州议以为并不合罪。后除恭义成令,协义招令。  徐耕,晋陵延陵人也。元嘉二十一年,大旱人饥,耕诣县陈辞,以米千斛助官振贷。县为言上,当时议以耕比汉卜式。诏书褒美,酬以县令。  大明八年,东土饥旱,东海严成、东莞王道盖各以私谷五百余斛助官振恤。  孙法宗一名宗之,吴兴人也。父随孙恩入海澨被害,尸骸不收,母兄并饿死。法宗年小流迸,至十六方得还。单身勤苦,霜行草宿,营办棺椁,造立冢墓,葬送母兄,俭而有礼。以父尸不测,入海寻求。闻世间论是至亲以血沥骨当悉渍浸,乃操刀沿海见枯骸则刻肉灌血,如此十余年,臂胫无完皮,血脉枯竭,终不能逢。遂衰绖终身,常居墓所,山禽野兽,皆悉驯附。每麋鹿触网,必解放之,偿以钱物。后忽苦头创,夜有女人至曰:「我是天使来相谢,行创本不关善人,使者远相及。取牛粪煮傅之即验。」一傅便差,一境赖之。终身不娶,馈遗无所受。宋孝武初,扬州辟为文学从事,不就,卒。  范叔孙,吴郡钱唐人也。少而仁厚,周穷济急。同里范法先父母兄弟七人同时疫死,唯余法先,病又危笃,丧尸经月不收。叔孙悉备棺器,亲为殡埋。又同里施夫疾病,父死不殡。范苗父子并亡。范敬宗家口六人俱得病,二人丧没,亲邻畏远,莫敢营视。叔孙并为殡瘗,躬恤病者,并皆得全。乡曲贵其义行,莫有呼其名者。宋孝武孝建初,除竟陵王国中军,不就。义兴吴国夫亦有义让之美,人有窃其稻者,乃引还,为设酒食,以米送之。  卜天与,吴兴余杭人也。父名祖,宋武帝闻其有干力,召补队主。从征伐,封关中侯,历二县令。  天与善射,弓力兼倍,容貌严毅,笑不解颜。文帝以其旧将子,使教皇子射。元嘉二十九年,为广威将军,领左细仗。元凶入弒,事变仓卒,旧将罗训、徐罕皆望风屈附。天与不暇被甲,执刀持弓,疾呼左右出战。徐罕曰:「殿下入,汝欲何为?」天与骂曰:「殿下常来去,云何实时方作此语,只汝是贼手。」射劭于东堂,几中。逆徒击之,臂断,乃见杀。其队将张弘之、朱道钦、陈满与天与同出拒战,并死。孝武即位,赠天与龙骧将军、益州刺史,谥曰壮侯,车驾临哭。弘之等各赠郡守。给天与家长禀。  子伯宗殿中将军。明帝泰始初领幢,击南贼于赭圻,战没。伯宗弟伯兴官至南平昌太守、直合,领细仗队主。升明元年,与袁粲同谋伏诛。  天与弟天生,少为队将,十人同火。屋后有一坑广二丈余,十人共跳之皆度,唯天生坠。天生乃取实中苦竹,剡其端使利,交横布坑内,更呼等类共跳,并惧不敢。天生乃复跳之,往反十余,曾无留碍,众并叹服。以兄死节,为孝武所留心。大明末,为弋阳太守。明帝泰始初,与殷琰同逆被斩。  许昭先,义兴人也。叔父肇之坐事系狱,七年不判。子侄二十许人,昭先家最贫薄,专独料诉,无日在家,饷馈肇之,莫非珍新。资产既尽,卖宅以充之。肇之诸子倦怠,唯昭先无有懈息,如是七载。尚书沈演之嘉其操行,肇之事由此得释。昭先舅夫妻并疫病死亡,家贫无以殡送,昭先卖衣物以营殡葬。舅子三人并幼,赡护皆得成长。昭先父母皆老病,家无僮役,竭力致养,甘旨必从。宗党嘉其孝行。雍州刺史刘真道板为征虏参军,昭先以亲老不就;补迎主簿,昭先以叔未仕,又固辞。  余齐人,晋陵晋陵人也。少有孝行,为邑书吏。宋大明二年,父殖在家病亡,信未至。齐人谓人曰:「比肉痛心烦,有如割截。居常惶骇,必有异故。」信寻至,以父病报之。四百余里,一日而至。至门,方知父死,号踊恸绝,良久乃苏。问父所遗言,母曰:「汝父临终,恨不见汝。」齐人即曰:「相见何难。」于是号叫殡所,须臾便绝。州县上言,有司奏改其里为孝义里,蠲租布,赐其母谷百斛。  孙棘,彭城人也。宋大明五年,发三五丁,弟萨应充行,坐违期不至。棘诣郡辞列:「棘为家长,令弟不行,罪应百死,乞以身代萨。」萨又辞列自引。太守张岱疑其不实,以棘、萨各置一处,报云「听其相代」。颜色并悦,甘心赴死。棘妻许又寄语属棘:「君当门户,岂可委罪小郎?且大家临亡,以小郎属君。竟未妻娶,家道不立。君已有二儿,死复何恨。」岱依事表上,孝武诏特原罪。州加辟命,并赐帛二十疋。  先是,新蔡徐元妻许二十一丧夫,子甄年三岁,父揽愍其年少,以更适同县张买。许自誓不行,父逼载送买。许自经气绝,家人奔赴,良久乃苏。买夜送还揽。许归徐氏,养元父季。元嘉中,八十余卒。  又明帝泰始二年,长城吴庆恩杀同郡钱仲期。子延庆属役在都,闻父死驰还,于庾浦埭逢庆恩,手刃杀之,自系乌程狱。吴兴太守郗颙表不加罪,许之。  何子平,庐江灊人也。曾祖楷,晋侍中。祖友,会稽王道子骠骑谘议参军。父子先,建安太守。  子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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