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兄弟建房合同协议书老丈人有家餐饮店,我和他什么合同都没签一拍即合的他出12月房租,我出12万,结果6/4合理吗?

天天读好书
回复: 38 | 浏览:16358
| 字体: tT
阅读权限255&主题4141&UID8622777&帖子94386&积分110217&
91UID372697 &精华1&帖子94386&财富784072 &积分110217 &在线时间3157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 字体大小: tT
《我的非常态总裁/我的非常态老板》作者:小醋(完结)
(晋江VIP完结)
总下载数:2 非V章节总点击数:316587   总书评数:791 当前被收藏数:1825 文章积分:23,849,820& &
名词解释:非常态=变态
自从看到三块石头在女厕偷看女生脱裤子以后,聂天然就知道这小子是个变态,可她万万没想到,这小子长大后能变态到这地步,离远点成不……
自从发现天然呆时不时用那种的眼光看他以后,解磊就知道这女生暗恋他,他勉为其难给了无数次机会让她勾引他,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姑娘长大后怎么倔成这样,承认爱他会死嘛!
一个姑娘暗恋男神,却硬生生被一个变态掰歪了的故事。!
本文定于五月底择一黄道吉日开文,走过路过的妹子先收藏一个,赠某醋香吻一个,mau~~
内容标签:强取豪夺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聂天然 ┃ 配角:解磊,纪青墨 ┃ 其它:
==================================
文章基本信息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风格:轻松
所属系列: 现代之艳阳
文章进度:连载中
全文字数:242955字
==================================
作者完结文&&
《离婚是门技术活》《权臣的自我养成》《本宫想去死一死》《一拍即合》 《酥进了骨头里(重生)》《皇后,你欺人太甚》
《入迷(高干)》《那么甜那么酥》 《后宫之混吃等死记》《一个奸臣的“后宫”》《婚过来,婚过去》《言萧晏晏》《淘爱》
《站住!不许动(豪门)》《慢慢来,我的爱(高干)/陌上花开缓缓爱》《万叶丛中过》
===================================
楼主辛苦了,支持一下!
总评分:&财富 + 50&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阅读权限255&主题4141&UID8622777&帖子94386&积分110217&
91UID372697 &精华1&帖子94386&财富784072 &积分110217 &在线时间3157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本帖最后由 zelongchen 于
01:53 编辑
☆、第 1 章
  聂天然站在小区的马路上,看着对面的那栋楼房。
  那是一栋老式的房子,五层楼,外墙上稀稀拉拉地趴着爬山虎,还能瞧见因为漏水而补过的水泥痕迹。
  她在这里生活了十六年,那是压抑窒息的十六年,初中时她悬梁刺股,终于考上了需要住校的省重高爱军中学,名正言顺地离开了这里。
  “天然回家啦,”一旁一个大婶热情地打招呼,这里住着的基本都是老人家,好些都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
  “外面空气好,透透气。”聂天然象从前一样笑着,她的皮肤白,五官清秀,长相甜美,虽然不是大美人,却也很耐看,尤其笑起来的时候,身上那股傲气就会被笑意冲淡,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
  正是晚饭时分,空气中充盈着菜的香味,煎鱼、干菜烤肉的味道在鼻尖萦绕,她吸了吸鼻子,终于大步走进了楼道。
  开门的是徐爱娣,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见她两手空空,皱着眉头说:“回来了?怎么也没带点什么东西给你弟弟?”
  聂天然叫了一声“妈”,顺手把包放在沙发上,疲惫地说:“我刚刚从外地出差回来。”
  “那过来厨房搭把手。”徐爱娣毫不客气地差使着。
  聂天然只好走进厨房,杀鱼炒菜,等到她把饭菜都端了出来,弟弟聂臻已经坐在饭桌旁了。
  聂臻十六岁,比聂天然整整小了十岁,当初为了生下聂臻,徐爱娣吃了很多苦,流掉了好几胎,又跑到山坳里去躲了五六个月,最后才有了聂臻,原本就不太富裕的家庭为此掏出了一大笔的罚款。
  聂臻长得很不错,轮廓方正,眉眼很象徐爱娣,个子也已经有一米七了,在家里的溺爱下好吃懒做,还有半年就要高考,却一直没心没肺,唯一的优点是体育很好,徐爱娣一直在动脑筋想把他弄个体育特招生。
  “爸呢?”聂天然朝卧室里看了看。
  “夜班。”徐爱娣简洁地应了一声,一个劲儿地往聂臻碗里夹菜,鱼肉剃了骨,蟹脚剥好,就连芦笋都挑最嫩的一段夹给儿子。
  聂天然随便吃了两口就饱了,出差途中吃了点面包,现在饿过头了,反而没胃口。
  聂臻吊儿郎当地扒着饭,嘲笑聂天然:“姐,你这是在减肥?再减也没用,看你这男人婆的样子,估计真的要成剩女了。”
  “剩女也比废柴强。”聂天然慢条斯理地说。
  “妈,姐说我是废柴!”聂臻立刻向徐爱娣告状。
  徐爱娣皱着眉头说:“你怎么回事,这么大人了还欺负弟弟,斗个嘴就舒坦了?”
  聂臻背过头,冲着她做了个鬼脸。
  “小臻学习不好,你这个做姐姐光彩了?一直揪着不放,也不来出点力教一教,这样冷嘲热讽的,他再有心向上也被你嘲笑得破罐子破摔了。”徐爱娣越说越生气,一摔筷子,脸沉得象锅底一样。
  聂天然不说话了,听着徐爱娣骂她,好半天才忍住自己反唇相讥的欲望。等吃完饭,徐爱娣总算不说了,开始收拾桌子,聂天然想帮忙,徐爱娣没好气地说:“行了吧,大**坐那里就行了,不就是多赚了几个钱吗,还到家里来摆谱了。”
  “妈,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聂天然低声说,“家里的那套小房子租约快到期了吧?能不能让我住半年?”
  徐爱娣愣了一下:“你要住那里干啥?你不是自己有租的房子吗?”
  聂天然咬了咬牙:“我缺钱用,把那套房子退了,这阵子一直住在朋友家里。”
  “没钱了?姐你不是号称年薪二十万的金领吗?”聂臻阴阳怪气地说。
  徐爱娣沉下脸来:“这么多钱你花哪里去了?让你上缴你还不肯,宁可去贴给别人也不肯来补贴家用,白养你这个女儿了!”
  聂天然心里一阵发酸,她自从上大学后就没向家里拿过一分钱,一开始工作的时候,她只有三千块一个月,就交给家里一半,另一半房租、日用,就算日子过得再拮据,她也没短过家里的钱。过了两年,她通过一家猎头公司跳槽到了香格大酒店,这家五星级的酒店集团开出了二十万的年薪,并且逐年递增,她手头总算宽裕了,就每个月给家里三千,合着这些徐爱娣根本没放在眼里。
  “妈,我现在有困难,反正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聂天然挤出一丝笑容,“房租我以后会给……”
  徐爱娣断然摇头拒绝:“不行,那地段很热门的,而且租客明天就续约了,租金涨了五成,这些钱都要留着给你弟弟上学娶媳妇用的,你就别来眼红了。”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才七点,虽然心里早就隐隐预知了这个结局,聂天然的腿还是有点发软,在楼道里靠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她咬了咬牙,盘算着自己兜里的钱,这两年的攒下了大约二三十万,年底的年终奖大约有个十万,满打满算,离合同上的违约金还有那么点差距,这还是建立在那个人不去追究双倍违约金的赌约的前提下。
  怪就怪当初猎头公司来邀她加入香格大酒店时,她被待遇迷晕了头,直接签了十年,前两年她干得很开心,可自从那个人凭空空降,再让她在这里干八年,她还不如直接去死。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幽暗的屏幕上跳动着“变态”两个字,这是她现在这么狼狈的罪魁祸首,聂天然嫌恶地瞟了一眼,随手把手机塞进了兜里,大步走出了楼道。
  时值隆冬,夜晚的空气中带着几分冷意,夹杂着旁边摊上的烧烤味儿,聂天然竖起羽绒服的衣领,漫无目的地朝着大街走去。
  H市其实是个很美丽的城市,占地六平方公里的东湖好像一颗硕大的明珠镶嵌在城市中央,东湖旁边**山环绕,绿柳成荫,每年都有数以万计的游人前来旅游。
  时尚与古典并存,自然和创意共举,H市在国内被誉为最适合居住的城市之一,以至于到了现在,物价居高不下,寸土寸金,很多人一辈子的积蓄甚至都买不起几平方米的房子。
  聂天然也是,这几年好不容易眼看着能凑齐一个小公寓的首付,却被这一件意外折腾得马上要身无分文。
  手机铃声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可没过几秒钟又响了起来,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聂天然忍了一路,终于在第八个电话时破功。
  “为什么不接电话?”一个声音劈头盖脸地问道。
  聂天然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正常一点:“解总,我在洗澡。”
  那人在电话里吹了一声口哨:“美人出浴……虽然你和美人还有点差距。”
  聂天然暗自咬了咬牙:“没事我挂了。”
  “等一等,”那人叫住了她,“收拾一下,快到夜都来,就是上次K歌过的夜总会。”
  聂天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变态把自己当成什么了!“解磊,你别搞错了,我是策划部的,不是公关部的,更何况现在是晚上八点,我已经下班了,有权利拒绝你的任何工作要求!”
  “聂经理,请背一下工作合同第十二条第五款,我记得上面写着要保质保量地完成上级布置的其他任务。”解磊反倒慢条斯理了起来。
  聂天然噎了一下,断然拒绝:“我今天人有点不舒服,想早点睡觉。”
  “那我来探望你,身为你的上司,有义务关心下属的身体状况。地址,我二十分钟以后到。”解磊说。
  “谢谢,不过我忘记具体地址在哪里了。”聂天然推诿着。
  解磊好像听到了一件十分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了起来:“过目不忘的聂天然忘记地址了?不过没关系,我去问下穆冉她老公就好,听说你和穆冉暂时住在一起。”
  聂天然急了:“等一等!我洗了个澡觉得身上好多了,公事要紧,我这就赶过来。”
  聂天然在出租车上咒骂了一路,可她不敢让解磊去找穆冉,要是让穆冉知道她从她家里搬出去,结果却住在一个墙壁上写满了“拆”字的破招待所里,非得气死不可。
  路上有点堵,聂天然到“夜都”时已经八点半了,这座H市有名的销金窟,但从外面看起来却十分低调内敛,只有那一辆辆开入地下车库的豪车彰显着它的秘密。
  聂天然来过这里一次,也是解磊请客,不过那时是和几个同学在一起临时碰到他,她恶狠狠地敲了竹杠,到了夜都K歌。
  解磊的包厢定在四零八,夜都的三楼以上都是贵宾室,普通人进不来,看来这回的客人比较重要,他下了大本钱了。
  电梯门一开,聂天然就看到了解磊正斜倚在栏杆上打电话,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确有他变态的本钱,他的脸型略狭长,两侧的头发理得很干净,中间的略长,颓废地散落着却不显得凌乱,显然有专门的时尚顾问打理;一双桃花眼十分漂亮,斜睨着人的时候有种别样的风味,笑起来就别提了,只怕下至十岁上至五十岁的女人都要被他勾得没魂了。
  不过这些女人里面当然不包括聂天然,她在心里不屑地腹诽:**,绣花枕头,等着我年底拿到年终奖把辞职信甩你脸上。
  一见到聂天然,解磊收了电话,懒洋洋地冲着她抬了抬手指,好像在召唤一只宠物。
  “里面是谁?”聂天然有些好奇,解磊是从集团总部空降过来的少东家,平常在H市的日子不多,就算在酒店里也就是没干什么正事,今天居然亲自出来应酬了。
  “我朋友。”解磊话还没说完,就见聂天然拔腿要走,立刻补充,“对酒店新开发的柞溪度假村项目有兴趣,都是临时起意到这里来玩,邱经理她们都联系不上。”
  聂天然悻然停住了脚步,开口说:“先说好,我不喝酒。”
  解磊的目光在她的胸脯和腰部打转:“就凭你这75A?你想喝也没人敬你。叫你来是活跃气氛的,上回那歌唱得不错,挺搞笑的,叫什么来着?”
  聂天然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半晌才硬邦邦地回答:“卡门。”
  “你是不是不情愿来?”解磊半侧着脑袋,斜睨着她,那双桃花眼轻挑。
  聂天然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幅表情,就好像在向全天下人宣布,他解磊是天底下最有魅力的男人,没人可以逃脱得了他的电眼。
  她的下巴微微扬起,带着几分傲然:“既然是工作,我不情愿也会认真完成的。”
  解磊忽然就笑了,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真的?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作者有话要说:  拖拖拉拉的,终于把新文开出来了,新文柔嫩需爱抚哦,例行撒娇卖萌——各位看官,求收藏求撒花求包养,把某醋打包带走吧,身娇体软易推倒,还能蘸蘸吃小笼包~~
☆、第 2 章
  一听“打赌”两个字,聂天然的头皮有点发麻。
  男人好像天生就有股赌性,打赌两个字是解磊的口头禅,偏偏聂天然天生是个不服输的主,受不得激,两个人往往就这样杠上了,只可惜聂天然赌运不佳,也没解磊那么无耻,这赌了四五回,居然一次也没赢过。
  输得最惨的是第一次,聂天然刚刚得知空降香格大酒店的解磊是集团公司的副总兼少东家,决定去总裁室递辞职信,在她眼里,解磊还是那个只会抄作业作弊的学渣,太过轻敌,被激得定下赌约,一年之内凭借她优秀的策划让酒店的营业额增加百分之二十,她赢了,一年后辞职走人,不用付合同上的违约金,她输了,辞职的话要付双倍违约金。
  她费尽了浑身的力气,发动了所有的朋友,结果年底的销售额增加了百分之十九点五,含恨败北,不得不又留在了酒店一年来赚她的违约金。
  输得最无耻的一次是在一个多月前的光棍节,她为了策划光棍节的活动加班到深夜,解磊不知道从哪个温柔乡里回来,两个人在酒店外的马路上碰到了,解磊假惺惺地要送她,她坚决不让他送,两个人争执了半天打了个赌:五分钟内过这个要是有人从这条斑马线走到对面,解磊就不送她了,还要做她跟班小弟一天;要是一个人都没有,解磊就送她回家,她做解磊的跟班小妹一天。
  其实这个赌聂天然是有把握的,香格大酒店地处H市的黄金地段,北面是东湖,南面是商业中心,以她的经验,虽然是深夜,走上四五个人简直毫无悬念。
  可是再有把握也架不住解磊无耻,计时开始两分钟后,解磊就迎着第一个要过马路的男人走了过去,说是今天酒店回馈社会,深秋送温情,免费赠送一晚标间给深夜的旅人,仅限五分钟内……
  送出了两间标间,到了最后一分钟,解磊迎上了一个单身女人,送标间的伎俩失败,聂天然幸灾乐祸地替他倒计时,结果那女人和他聊上了,聊了足足五分钟,最后经过聂天然身旁时还意味深长地冲着她笑了笑,说了一句“好男人要珍惜”……
  聂天然从血泪史中回过神来,警惕地看着他:“你别想再动什么歪脑筋,我不会上你当的。”
  解磊一脸的恍然大悟:“哦,你输怕了。”
  “谁怕了!”聂天然一下子就炸毛了,“怕谁也不会怕你啊!”
  解磊耸了耸肩:“看你输得太惨,想让你赢一次你也不领情。”
  “赌什么?”聂天然有点怀疑他的善心。
  解磊看了看四零八的包厢们,笑着说:“既然你说你是勤奋工作的好员工,那我们打赌你能在里面呆多久,我赌你呆不过一个小时。”
  聂天然怦然心动,想了想说:“你们要是在里面吸毒、玩女人,我一分钟都呆不下去。”
  “吸毒玩女人我叫你来干嘛?”解磊瞧着她有点好笑,“我保证是正常的聚会,唱唱歌玩玩骰子,至多有几个**少爷陪陪酒,说几句黄段子,你还能应付不过来?你说说你现在欠我多少天的跟班小妹了?我这不是怕你恼羞成怒,让你找点场子回来。”
  聂天然输了四次,要当他四天的跟班小妹,幸亏解磊没急着让她履行赌约,不然她就一头撞死在他那个骚包的总裁室门口。
  “就唱歌?”聂天然不放心地问,“就一个小时?”
  “你赢了就多呆会儿,帮我调节一下气氛,好拉投资。不过要是呆不了一个小时你就跑了,你就欠我五天了,刚好一星期。”解磊眯起那双桃花眼,好像在看一条上了钩的鱼。
  包厢里的人挺热闹的,有五六个人,一男一女正在唱情歌,剩余的人听歌的听歌,玩骰子的玩骰子,灯光也正好,并没有那种昏暗淫靡的气息,一旁两个服务生正半跪在那里开红酒、摆水果和小食,看来刚开场没多久。
  聂天然松了一口气,刚想上前递名片介绍自己,解磊却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来来来,替大家介绍一下,我高中同学聂天然,超级学霸,学习委员兼副班长,高考作文满分,语文总分全市第一,现在在——”
  聂天然的脑袋“嗡”的一声,气急败坏地叫道:“你闭嘴!胡说八道些什么?”
  解磊却理也没理她,嘴角挂着一丝可恶的笑容:“在我家的酒店里任策划部经理,咦,聂天然,怎么我夸你你还害羞了?”
  一旁的人起哄了起来:“哎呦石头,这是你女人吗?很彪悍啊。”
  “想不到啊,就你这样还能搭上一个才女?”
  “我记得你当时门门功课都是红灯笼,作弊逃课样样都来,聂**你怎么看上他的?”
  “学霸配学渣,天造加地设。”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东西一下子窜上心头,聂天然有些晕眩。的确,她从小学开始就是品学兼优,班级成绩从来没有出过前五,一路班干部当过来,的确是学霸中的学霸,而解磊……简直就是差生、坏生的代名词。
  “三块石头,你这种成绩以后只能去扫垃圾。”
  “你以后养不活自己,我可以免费提供你一顿晚餐。”
  “三块石头你这个变态,你会有报应的。”
  往事历历在目,可现在两个人的角色却一百八十度对换,这对于傲气的聂天然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所以,就算是要付违约金,她也不想再干下去了。
  从前解磊一般都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戳她的痛处,今天居然这样堂而皇之地讥讽她,她气得脸色发白,差点就要夺门而出。
  幸好关键时刻她清醒了过来,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哪里哪里,都是解总抬爱,我怎么配得上解总呢,当初他在躲在女厕所偷看女生上厕所的时候,我就知道解总是个奇才。”
  变/态的奇才!聂天然在心里腹诽。
  对面坐在沙发上的一个男人“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酒来,白色的茶几上溅上了鲜红的酒渍:“石头,你居然还有这样的糗事?失敬失敬。”
  解磊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了起来,瞪了聂天然一眼,聂天然对他嫣然一笑:“解总,不如唱首歌吧?来一首同桌的你,为了这难得的同学缘分。”
  旁边几个人起哄了起来,聂天然二话不说就走到电子屏前,正要按歌名,解磊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挤到她身旁:“这首歌太俗了,换一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为了我们俩这难得的缘分。”
  还没等聂天然回过神来,音乐就响了起来,解磊的声音沙哑而略带磁性,和原唱略带沧桑的声音居然有几分相似,乍一听还挺好听的,只是唱到最后,聂天然越听越不是味道,那句“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的睡字,他总是唱得特别响特别重,还一直朝她挤眉弄眼。
  聂天然气得浑身发抖,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看了看时间,才过去了五分钟,她只好拿了杯啤酒,咕嘟嘟地灌了下去。
  旁边的那个女的手里夹了一支细长的烟,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过了一会儿,她拿起面前的红酒,冲着她举杯示意:“聂**看起来还很年轻,想不到居然是解磊的同学。”
  聂天然笑了笑,她的脸圆,有点娃娃脸,经常被人误认成大学生,不过能黑解磊的时机她向来不会错过:“还好,主要是解磊年纪大,听说他小学的时候留过级。”
  那女的噗嗤一乐,这时聂天然才发现,她长得十分漂亮,瓜子脸,披肩的卷发,眉眼精致。
  “我叫应许,也是解磊的同学,不过是大学同学。”她笑着说。
  “好名字,”聂天然赞叹道,“应许之地,流奶与蜜之地迦南。”
  应许怔了一下,旋即微笑着抬起手来,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顿时,浅浅的烟雾萦绕在聂天然的眼前:“聂**的确是个才女,我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可以说出这个典故来,看类我得好好谢谢我爸妈,给我去了这么一个好名字。”
  聂天然并不喜欢抽烟,不过,应许抽烟的模样优雅而迷人,让人讨厌不起来。她点了点头:“是啊,投胎是门技术活。”
  应许噗嗤一乐,朝着解磊的方向斜睨了一眼:“这话你是不是特别想和我们解公子说。”
  聂天然假惺惺地笑了笑:“我哪敢啊,解总目前是我的衣食父母。”
  两个人说笑着聊了起来,居然还挺投机的,直到有人在她们俩身旁清咳了两声,聂天然才抬起头来。
  “聂**,解磊在叫你呢。”旁边的那个男人提醒说。
  聂天然下意识地看了过去,果然,解磊瞪着她,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她没理睬,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二十分钟,她拿起啤酒杯又喝了一大口,一本正经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有点耳背。”
  “聂**好幽默。”那个男人笑了,“我是江寄白。”
  “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令尊一定是古诗文的爱好者。”聂天然脱口而出。
  江寄白有些意外:“是,我父亲是大学古文教授,我母亲嫌既白太古言,改成了寄托的寄字。”
  “遥寄江畔一线白,令堂改得很妙。”聂天然又赞道。
  “又在卖弄你那文言文了,天然呆。”解磊走到他们身旁,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怎么从来没见你来赞美一下我的名字?”
  天然呆是聂天然高中时的外号,因为和本人形象强烈的反差而被全班同学牢牢铭记。
  聂天然咬了咬后槽牙,脸上却笑靥如花:“石头搬到罗马也还是石头,更何况是茅坑里的石头呢?”
  解磊面不改色,不耻下问:“你什么时候把我搬到茅坑里去了?我去茅房你也跟着真是情深意重啊。”
  “解总我哪敢跟着你啊,你这不是姓解吗?”聂天然一派天真地迎视着他的目光,“拉肚子了不去茅坑难道还拉在裤子里?”
  一旁的江寄白和应许简直笑得快喘不过气来,解磊的脸色终于变了,磨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来:“你好!”
  聂天然终于扳回了一城,心情顿时舒畅了起来,抬手看了看时间,三十分钟过去了,她对这场赌约的胜利充满了信心。
  看着她的表情,解磊阴恻恻地笑了笑,对着旁边的服务生耳语了几句,服务生点头走了出去,不到片刻,包厢门开了,进来了四五个漂亮的女人,环肥燕瘦,各自找了一个男人,半跪在面前,倒酒的倒酒,按摩的按摩,点烟的点烟,气氛一下子暧昧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开张双更,快被自己的勤奋感动哭了~~求花花求包养
☆、第 3 章
  聂天然一下子来了精神,不屑地看了解磊一眼,心想,就凭这几个**你想把我从这里挤兑出去?也太小看我了。
  挨在解磊身上的那个**看起来算得上是个极品,一身白色的小礼服,没有半丝风尘味儿,妆容也十分得体,说起话来柔柔的,带着一股别样的风情,她倒了一杯红酒递到解磊唇边,笑得十分妩媚,含嗔带喜地说:“解总今天怎么有兴致叫我们姐妹?上回来的时候理也不理人家。”
  解磊就着她的手把酒喝了下去,笑着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呦,我能劳璐璐惦记,这可是难得啊,今天得多喝几杯。”
  璐璐趁机又倒了两杯酒,刚想递上去,聂天然饶有兴趣地说:“咦,璐璐你不专业嘛,不得坐在解总的腿上,一口口喂解总,或者两个人来个交杯酒什么的这才对。”
  解磊的脸色有点僵,任谁身旁有这么一个好学求知的目光在,这打情骂俏还能有什么味道?他推开璐璐,松了松领口,冷笑着说:“聂天然,你这么好奇,怎么不自己过来试试?”
  聂天然吐了吐舌头,立刻抬起手来做投降状:“解总你随意,应**,来,我们来唱歌。”
  聂天然有一把好嗓子,她的声音清脆,曾经是校合唱队的领唱之一,不过她K歌从来都不肯好好唱,要么唱一些阴阳怪气的歌,比如卡门,要么故意唱走调了,虽然不好听,但总能把气氛调节得很high,向来是同学朋友聚会的灵魂人物。
  今天这聚会完全不需要她来调节气氛,不过,她还是选了一首《客官不可以》,热忱地邀请了应许来搭配唱男声。
  “男声很简单的,你要是不会,照着上面的字幕念就好了。”聂天然兴致勃勃地说。
  应许也不扭捏,拿着话筒笑着说:“好,唱砸了你别怪我。”
  音乐声响起,聂天然掐着嗓子,那声音又嗲又性感,连轻喘声都和原唱不分伯仲,一个天真自恋多情的傻姑娘一下子就充斥在包厢的每一个角落。
  客官不可以你靠的越来越近
  你眼睛在看哪里还假装那么冷静
  客官不可以 都怪我生的美丽
  气质又那么多情小心我真的生气
  应许唱了两句男声,终于喷笑了出来,这歌词太好玩,聂天然又唱得如此绘声绘色,她一边念一边笑,好久没有碰到过这样有趣的女孩了。
  聂天然见她都快笑得喘不过气来,立刻接上了那个沙哑的男声,一个人分饰两角,忙得不亦乐乎。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们也都饶有兴致地看了过来,身旁千娇百媚的**被抢走了注意力,咬着牙恨恨地瞧着聂天然,江寄白更是笑着说:“石头,你这同学挺有意思的。”
  解磊迅速地瞥了他一眼,江寄白向来眼高于顶,让他觉得有意思的女人还真不太多。
  “你不会是动了春心吧?”解磊心里堵了一把火,轻哼了一声,“我告诉你,这女人无情着呢,眨眼就会把你卖了。”
  江寄白了然地笑了笑:“放心吧,我可没你这种自虐的爱好,小心,扎上一手玫瑰刺。”
  解磊看着拿着话筒怡然自得的聂天然,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容,侧过脸冲着服务生又耳语了几句,服务生应声出门去了。
  聂天然一曲终了,包厢里的人都鼓起掌来,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已经四十分钟了,胜利在望。
  应许点了一首慢歌,聂天然刚刚在沙发上坐下想要好好欣赏,包厢门又开了,这回进来了三个男人,紧身的镂空衬衫的身材年轻而健美,时尚的九分裤里双腿修长而匀称,还没等聂天然回过神来,其中一个贴着身就坐下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传来,聂天然无来由地,脸就红了,呐呐地吐出几个字来:“你……你是谁……啊?”
  男人长得很俊秀,风情万种地一笑:“相逢何必曾相识,我叫小曲,能请教您的芳名吗?”
  说着,那男人捞起一颗葡萄剥好了,亲昵地往聂天然嘴里送了过去。
  聂天然混沌的大脑终于清醒了过来,狼狈地朝着旁边让了让,刚想叫应许来救场,却看见应许身旁也有一个男人陪着,应许一边抽烟一边享受着那男人的服务,看起来驾轻就熟。
  肩上一热,聂天然浑身哆嗦了一下,回头一看,小曲已经贴到她身上来了,那颗白乎乎的葡萄还在他指尖,他眨着眼睛很亲昵地问:“那不如我来喂您?”
  聂天然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用力去掰他的爪子:“不不不,我不要吃。”
  小曲好像一快牛皮膏药似的贴着她,聂天然只好不停地往后退,结果一不留神退到了沙发边缘,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小曲咬着嘴唇才没有笑出声来,半跪下来神情暧昧地问:“是喜欢这样伺候您吗?您放心,我的手艺很不错……”
  还没等他说完,聂天然好像被火烫到了似的跳了起来,“我……我忽然想起来家里……有急事,我先走了……”
  话还没说完,她就飞快地抓起自己的包,冲出了包厢,走得太急,连自己的外套都没来得及拿。
  一出包厢门,聂天然就使劲地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沮丧地靠在墙上:你这傻瓜,有嫩豆腐可以吃你逃什么?典型的叶公好龙啊这是!
  幸好,比起第一次输给解磊足足两天吃不下东西,现在她的心态已经好了许多,债多了不愁,跟班小妹就跟班小妹,又不会少了她一根毫毛。
  到了一楼大堂,旋转的大门带进来些许的寒气,聂天然才想起自己外套忘在包厢里了,犹豫了片刻,正想先冒冷回去,有个声音惊诧地响了起来:“天然?你怎么在这里?”
  聂天然一看,扯着嘴角笑了笑:“是你啊,我和同事过来,你呢?”
  “客户请我过来玩,”那人三步两步走到她身旁,略带责怪地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单身一个人来这种地方,我送你回家吧。”
  聂天然好笑地看着他:“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还有,吴洛,我记得我们分手了,你管不着我去什么地方吧?”
  吴洛尴尬地看了看四周,他长得其实还不错,眉清目秀的,性情脾气也好,看起来挺忠厚老实,聂天然和他谈了二年的恋爱,经历了毕业分手季,原本以为会水到渠成结婚生子,没想到最后还是一场空。
  “你说什么啊,”吴洛小声说,“我都说了分手是权宜之计,我会说服我爸妈……”
  聂天然好笑地看着他:“吴洛你醒醒吧,别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这都过去一年多了,你还想破镜重圆?”
  吴洛的脸白了白:“真的,现在我提了科长了,我妈对我很满意,我打算过两天再和他们提一提我们俩的事情。”
  聂天然打了个哆嗦:“别,多谢你了,我可不想让你妈以为我还在勾引她儿子。”
  “其实,”吴洛迟疑了一会儿,吞吞吐吐地说,“你只要以后别理你妈和你弟就好了,我妈一开始不是挺喜欢你的,都怪他们……”
  聂天然头痛地扶住了额头,这个问题,在他们俩分手以前就吵了很多回,她知道徐爱娣和聂臻很无理取闹,可这是她的母亲和弟弟,她可以努力改变自己的学识和工作,却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
  “天然,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吴洛见她没有吭声,不由得情意绵绵了起来,“你身旁一直没人,我知道你还在等我,我也是,我妈让我去相亲我一直都找借口没去。”
  “拜托,你还是快去相亲吧,我和你没有可能了。”聂天然气得胃痛,无力地朝着他挥了挥手。
  “你怎么了?”吴洛见她皱着眉头的模样,有点慌了,伸手想去扶她。
  聂天然侧了侧身,警告他说:“小心,你妈说不定在你身旁安插了眼线。”
  吴洛顿时有点慌张地朝着四周看了看:“天然你坐一下,我叫服务生给你倒杯热水。”
  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聂天然无力地笑了笑,忙不迭地往外走去。
  屋外寒风凛冽,聂天然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忽然身上一暖,一件羽绒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她回头一看,居然是解磊。
  她立刻警惕了起来:“你干什么?”
  “来验收一下胜利的成果。”解磊耸了耸肩。
  胃又抽搐了起来,聂天然没力气和他吵架,有气无力地问:“你是想要我现在就履行赌约吗?”
  聂天然裹紧了羽绒服,鼻尖被寒风吹得发红,向来傲然的她难得露出了几分脆弱,解磊看着看着不由得晃了下神,半晌才问:“刚才那个人是你男朋友?怎么看起来像个小白脸。”
  聂天然向来护短,就算和吴洛分手了也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好:“小白脸怎么了?他脾气很好,对我很温柔,不花心不乱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其实她明白,两个人最后闹到分手的地步,吴洛的绵软懦弱的性格起了决定性的因素,他的确脾气很好,两个人在一起时很迁就她,可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性格,以至于他父母逼迫他放弃这段感情时,也轻而易举。
  一块手帕出现在她面前,她怔怔地盯了一会儿,恍惚着问:“干什么?”
  “风太大了,沙子迷了我的眼睛,你的眼圈也红了,不如我进去把他叫出来?”解磊板着脸说。
  聂天然下意识地接了过来,却好像被什么烫到了似的又扔回了解磊的手上:“你胡说什么,其实他现在不是我男朋友了,都分手一年多了。”
  “他对你很好你还和他分手?女人,你的名字叫无情。”解磊嘲笑着说。
  聂天然反常地没有反唇相讥,只是沉默了片刻说:“不是我的原因。”
  “那是他把你甩了喽?”解磊的声音有点阴阳怪气。
  “也不能全怪他。”聂天然吸了吸鼻子,有点狼狈地说。
  是的,不能全怪吴洛,是两家家长见面的时候吵崩了,徐爱娣不但不肯出嫁妆,还说要小夫妻俩保证以后要资助聂臻买房子,因为聂天然有现在的成就是家里培养出来的,要负责弟弟一辈子,吴洛的母亲当场就翻了脸,说见过卖女儿的,没见过卖女儿卖得这么无耻的。
  此后吴洛就被他父母严格禁止和她来往,吴洛求了他们半天,才下了最后通牒,两条路,要么聂天然和娘家断绝关系,要么吴洛和他们断绝关系。
  两条路都行不通,最后还是吴洛异想天开,一定要去登记结婚,等到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再慢慢做工作,聂天然实在被折腾烦了,就赌气同意了,只可惜——约好登记的那天吴洛没来。
  两人的恋情惨淡收场,后来吴洛偷偷摸摸地见过她两次,一直说还在继续努力,聂天然却明白两人再也没有可能,快刀斩乱麻,果断地说了分手。
  说不伤心是骗人的,两个人虽然谈不上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却也细水长流了两年,最后毁在两家父母和吴洛的懦弱上。
  “我看你们分了挺好,不然那个小白脸要被你欺压一辈子。”解磊嘲讽着说。
  聂天然觉得自己一定是抽风了,居然站在这里和解磊聊天,回那破招待所和小强亲密接触都比站在这里强。
  她沉着脸跳上出租,说了自己的地址,想了想又不甘心,从车窗探出头来朝着他呲了呲牙:“解总,我对你未来的女朋友十分同情,但愿她足够坚强能扛起你这三块石头!”
  作者有话要说:  石头你太恶劣了,这样捉弄女主真的好吗!
  扭腰求花花求包养~~
  谢谢妹子们的霸王票,TUT爱你们mau~~
  阿海扔了二个地雷
  芽菜扔了三个地雷
  梨花压着海棠上扔了一个地雷
  放弃治疗师扔了一个手榴弹
  好妖不吃窝边草扔了一个火箭炮
  好妖不吃窝边草扔了一个手榴弹
  futali扔了一个地雷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阅读权限255&主题4141&UID8622777&帖子94386&积分110217&
91UID372697 &精华1&帖子94386&财富784072 &积分110217 &在线时间3157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第 4 章(捉虫)
  说也奇怪,和解磊这样斗嘴了几句,刚才萦绕在心头的那份酸楚倒是一下子无影无踪了,聂天然重新振奋了起来充满了斗志。她从来都不是娇**,也不会悲春伤秋,她要凭着自己的努力在这社会上有立足之地,不用被别人看不起,更不用去顾虑别人的看法。
  招待所里的被子带着一股阴冷,窗缝里都有寒气渗入,她躲在里面瑟缩了一个晚上,决定第二天去找个地下室住住,好歹她自己的被褥比这个暖和。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聂天然有点鼻塞,一口气喝了两大杯水,斗志昂扬地上班去了。
  这阵子策划部十分忙碌,光棍节、圣诞节、元旦……一个接着一个,加上酒店自己的活动,大伙儿都忙得脚不沾地,眼看着元旦就要到了,这个节日一过,大家就可以稍微松懈一下。
  聂天然虽然打定主意辞职,但她对工作向来认真负责,不想酒店因为自己的离职遭受什么损失,还是要把接踵而至的春节和情人节的策划弄好了再走。
  春节侧重亲情和家人团聚,大部分策划已经在年夜饭预订时公开,现在只是做个收尾就可以了,情人节则是每一年酒店的重头戏,侧重爱情和浪漫唯美,聂天然已经把大致的方案都定了下来,也开始着手筹备,只是有几个关键的地方总觉得没什么新意,只好暂时放弃了思考,准备到处走走,让脑子休息一下。
  刚走出办公室,策划部的几个小年轻就叫了起来:“聂经理你看,我们酒店上头条了。”
  聂天然走过去一瞧,的确,今天的都市周刊上头版头条就是“香格酒店集团荣获国际酒店行业卓越奖”,副标题是H市“香格度假村荣获国际白金五星称号”。
  头条下面就是解磊的一篇专访,照片里的解磊人模狗样的,一身白色的运动服,挥动着高尔夫球杆,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发际,让人有种暖洋洋的感觉。
  “解总好帅!”
  “解总笑得好温柔!”
  “解总有没有女朋友啊?”
  “小丫头春心萌动了?”
  “哪有啊,我只要解总这样对我笑一笑就好了。”
  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说着,聂天然忍不住想要打碎她们的幻想:“你们别被他的表象骗了,这人恶劣得很。”
  小姑娘们闻言立刻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聂经理你是指什么啊?”
  “他花心,换女朋友就好像换衣服。”聂天然毫不留情地说。
  “高富帅花心很正常啊,难道还是矮矬穷一天换一个?”小徐毫不在意地说。
  “对,阅尽千帆,最后溺水只取一瓢饮,想想都很浪漫。”搞文字策划的小秦双眼冒着粉红的泡泡。
  聂天然简直没法和这几个小年轻无法沟通,不过还是不死心地继续黑解磊:“他是个绣花枕头,纨绔子弟,顶着一张高富帅的皮。”
  “聂经理不会吧?你瞧我们酒店的荣誉,不就是他的功劳吗?”小王挥了挥手里的周刊。
  “这关他什么事?这是酒店这么多年积累的成果。”聂天然哼了一声,“有秦总的一份功劳,有你的一份功劳,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和一个一年才出现几趟的空降兵有什么联系。”
  小徐掩着嘴乐了:“聂经理,你好像看不惯他。”
  “聂经理,其实我觉得解总对你挺特别的。”小秦唯恐天下不乱来凑热闹,“他总会让你去汇报工作,别的经理可没这个待遇。”
  聂天然忍不住想笑,拍了拍小秦的肩膀:“你这是言情小说看太多了,他只不过是想……”
  她一下子住了口,虽然她知道解磊让她去汇报工作是为了恶心她,可这事用不着在这些小姑娘面前提。
  幸好内线电话响了起来,小秦接了起来,不一会儿挂了电话,打了个响指得意地说:“我说解总对你另眼相看吧,聂经理,快去解总的办公室,哪天高升了可别忘记我们这些同甘共苦的妹子!”
  聂天然压根儿不想去,又不好直接拒绝,随口说:“我去工程部对接一下元旦活动的事情,很急,帮我和总裁办说一声我过会儿再上去。”
  聂天然在工程部转了一圈,检查了一下元旦策划的细节,又在酒店的小花园里坐了一会儿,天气虽然很冷,不过空气却难得的新鲜。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香格大酒店背靠宝山这座天然氧吧,还拥有一块自己的绿地,这奢华简直人神共愤。
  这座花园和酒店一样,出自M国著名设计师之手,小小的空间硬是被他设计得层次感十足,每次聂天然在在这里,仰望着香格大酒店三十六层的高度,总会有很多灵感。她喜欢这个环境,喜欢这家酒店,这三年里,她工作得很愉快,一想到就要离开,心里有那么一点淡淡的忧伤。
  走了一圈,她琢磨着解磊应该快下班了,这才往总裁室去了。
  总裁办在三十五楼,而解磊的办公室则在三十六楼,和总统套房一起占据了一层楼,据说楼顶还有私人停机坪和游泳池,实在奢侈。
  电梯门一开,解磊那豪华的办公室就在眼前,聂天然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反应,便推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办公室空无一人,聂天然怔了一下,忽然觉得不妙,想要退出去已经来不及了,解磊从暗门里走了出来,上身赤裸着,下身围着一块浴巾,手里正拿着一块毛巾擦拭着头上的水珠。
  聂天然想要气定神闲,可她的血液却不受她的控制地往脸上涌去,哆嗦着说:“你你你怎么又这样?”
  “都被你看过了,还害羞个什么劲?”解磊漫不经心地走到她身旁,亮了一下胳膊上的肱二头肌,自恋地问,“怎么样?有没有男人比我的身材好?”
  他的皮肤是小麦色,带着一股阳光的气息,肌肉也很结实,充满了男性的力量,聂天然不敢再看,只得闭上眼睛说:“现在是上班时间,又不是健美比赛,你快把衣服穿上。”
  她的睫毛微颤,两颊通红,双唇微翕,浑身上下那若有似无的傲气不翼而飞,解磊看着看着,莫名其妙地觉得喉咙有些发干,低声说:“聂天然,你还记不记得以前……”
  “不记得了。”聂天然飞快地回答,后退了几步,终于睁开了眼睛。
  解磊的喉咙僵住了,半晌才挑了挑嘴角,半带戏谑半带恶意地说:“你都被我看光了,我当然要回报你了,虽然晚了好几年。”
  聂天然尖叫了一声,劈头盖脸地捶了过来:“你还敢提!流氓!变态!”
  这力气就好像替解磊在掸灰,解磊面不改色地受了两拳,笑嘻嘻地说:“呦,看了还不够,你还要摸吗?那我岂不是吃亏了。”
  聂天然比不过他无耻,只好逃一样地出了他的办公室,两部电梯一部在一楼,半天也不见上来,另一部则是总裁室专用,她无乘坐权限,深怕解磊追出来,只好往旁边一拐,跑到安全楼道里去了。
  她靠在墙壁上,忍不住撸了撸自己的头发,在心里骂自己:聂天然啊聂天然,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胆小!明明是他变态你逃个什么劲儿啊!
  楼道里空无一人,寂静得有些可怕,聂天然闭上眼睛,思绪忽然便飘到了那遥远的从前:如果那次痛经没有碰到解磊……如果解磊没那么恶劣地欺骗她……如果解磊没有去国外……
  高中时的聂天然是耀眼的,她的成绩优秀,尤其是语文,拿过好几次全国作文竞赛的金奖,算得上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她和好友穆冉,一个是才女,一个是美女,两个人形影不离。
  解磊是坐在她们俩后座的,吃喝玩乐无所不精,玩世不恭成天没个正形,学习门门红灯笼,被老师划在放养的一**人里。
  其实当时他们的关系还可以,每次考试,只要她和穆冉的身体稍稍往旁边侧一侧,解磊就能不挂红灯笼,为此,解磊拿了无数好吃好玩的来贿赂她和穆冉,穆冉家条件好,对此不屑一顾,而她却半点也不想让人看出她的家境,大部分都面不改色地拒绝,只除了一套精装本的四大名著。
  是的,聂天然不想让人知道她的家庭,她讨厌那些或是同情或是嘲笑的目光,除了穆冉,没人知道,才女的背后有那么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高二快结束那年,徐爱娣托了好多关系,花了五六万的赞助费,让聂臻进了一所重点小学,为之付出的代价是家里每天都是咸菜酱萝卜,还逼着聂天然去申请贫困生减免学费。
  父亲是国企员工,母亲是出纳,都有正当工作,家里还有个二胎的弟弟,聂天然怎么有脸去和人抢贫困生的名额?那一阵子聂天然困窘极了,连卫生巾都没钱买,只好用那种老式的卫生纸折成垫子用。
  她的月经很不规则,痛经也很厉害,那种老式的卫生纸很粗糙,也很容易渗出来,有次语文课上了一半,聂天然就忍不住了,强撑着告假去厕所换。
  她几乎是挣扎着挪到了厕所,靠在薄薄的壁板上,腹部一抽一抽地痛,下身血流如注,裤子上都染红了,她看着看着,没来由地就哭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哭得这么伤心,小时候,她还能不甘心地追问妈妈为什么喜欢弟弟,还会靠耍赖和哭泣来吸引大人的目光;长大了,她却再也没有犯过傻,她知道只有自己变得更强更好,才能不让母亲看不起,才能脱离这样压抑的生活。
  她哭得天昏地暗,偶尔一抬头才发现,和男厕所相邻的那座墙上,趴着一个男孩。&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楠竹你这么恶劣,肿么能追到女人!
  谢谢妹子们扔的霸王票,醋哥被炸得通体舒泰,鞠躬感谢!
  感觉自己萌萌哒扔了一个手榴弹
  好妖不吃窝边草扔了一个地雷
  竹子扔了三个手榴弹
  玄君家的草草扔了一个地雷
  紫原男神快嫁我!扔了一个地雷
  胖次扔了五个地雷
  好妖不吃窝边草扔了一个浅水**
☆、第 5 章
  那时候的学校厕所是那种长长的蹲坑,用一个个小隔间隔起来,水箱里一直流动着水,到了一定时间就“哗啦啦”地冲掉;男女生厕所是在同一个地方,中间用高墙隔起来,但是最上面有二十来公分的空隙,没有堵死。
  她吓傻了,那张熟悉的面孔印进她眼脸,她看了好一会儿,刚想起来要尖叫,忽然,从上面垂下来一条裤子和一包卫生巾,晃悠悠地落在她的脚边。
  “我还以为碰到鬼了呢,爬上来看看,结果是你。”
  “啧啧,怎么哭得这么伤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爹妈死了呢。”
  “快换上,不然被别人看到你哭成这样就丢脸了。”
  “喂你别哭了,我不看就是了。”
  那个男孩一如既往玩世不恭地笑着,聂天然不知道那时候自己怎么了,糊里糊涂地就照着他说的话做了,甚至没来得及看他真的有没有偷看……
  后来怎么了?
  后来他笑嘻嘻地拿了很多巧克力和热姜茶拍她马屁,她在单元测试的时候大大地侧了个身。
  后来他老是堵着她挟恩以报。
  后来全校流言四起,说是有变态狂在女厕所偷窥,全校人心惶惶。
  后来她听说他在学校有一个加强连的女朋友,玩了就扔,目前正在泡二班的那个才女聂天然。
  后来他不来上学了,据说被学校劝退了。
  后来学校辟谣了,说是要查清是谁在造谣,他根本不是劝退,是出国留学了。
  那被遗忘的往事一下子从心底泛起,聂天然不由得一阵恶心,她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再忍两个月!拿了年终奖就走!
  好一会儿,她才觉得自己好受了些,站了起来,晃晃悠悠从三十六楼往下走去,三十五楼是总裁办,她可以从那里下楼。
  楼道里忽然传来了压低的怒吼声,她好奇地往下走了几步,刚好看到三十三层的楼梯扶手上有个半秃的头。
  “……什么!他别想这样抢走我的心血!”
  聂天然吓了一跳,脚下一打滑,高跟鞋发出了细微的响声,那半秃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正好对上了聂天然的眼睛,聂天然立刻挺直了后背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秦总!”
  秦总叫秦海观,是H市香格大酒店的总经理,聂天然的顶头上司,年近不惑,行事严谨,几个经理都有点怕他。聂天然刚进来时在他面前也很紧张,后来接触多了便多了几分敬佩,秦海观处事公正,头几次的策划要不是他的鼎力支持,几个策划部的老员工指不定要怎么折腾呢。
  不过,今天这样碰到他躲在安全通道里发火,聂天然不由得尴尬万分。
  秦海观看起来也有点意外,随口对着电话说了两句便挂了,往上走了几步,笑着很是自然说:“小聂你怎么在这里?”
  聂天然松了一口气,看来没什么大事,不过她也不想让秦海观知道她被解磊逼到这安全通道来了,只好硬着头皮撒了个谎:“每天对着电脑,想走楼梯锻炼一下身体。”
  “你们这花一样的年龄就开始锻炼了,我们这一把老骨头怎么办啊?”秦海观风趣地说。
  “秦总你哪里老了,明明风度翩翩好不好。”聂天然顺手拍了句马屁,其实这话也没掺多大水分,秦海观除了头发少了一点,身材和五官都算不错,算得上风度翩翩的中年人。
  “哪里哪里,和解总一个天一个地啊。”秦海观谦逊地说。
  “他怎么能和你比?”一提解磊,聂天然的口气就有点冲,“要不是你坐镇,光凭他能做什么?”
  秦海观愣了一下,责怪道:“小聂你怎么口无遮拦的,小心被解总听到误会了。”
  聂天然也觉得自己有点莽撞,赶紧道歉:“对不起,秦总我失言了。时间不早了,我先下班了,你慢慢来。”
  为了证明自己刚才说的话,聂天然硬着头皮一直走到了二十几层,直到看不到秦海观了,这才从电梯下来,到了副楼的策划部。
  几个小姑娘已经下班走了,策划部里静悄悄的。聂天然打了几个中介电话,中介都表示,现在房租涨得厉害,**租房也查得很厉害,几乎已经在市区绝迹了,五百块左右的,要么在偏远的郊区,要么的确只能租个十平方的地下室。
  约了两个看房的时间,吃了一碗泡面,看看时间,已经快八点了,聂天然再也赖不下去了,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走路回招待所。
  刚走到酒店外面,聂天然就听到身后有跑车轰鸣的声音,她忙不迭地让道人行道上一看,果不其然,大冬天的开着敞篷车这么无聊的,不是解磊是谁。
  解磊冲着她吹了一声口哨,招呼道:“快上来,我送你。”
  后座有两个美女,一听有点不乐意了,娇滴滴地抱怨说:“哎呀我们快要迟到了。”
  “解总你可真贪心,今晚我们俩陪你还不够吗?”
  解磊回过头去,嘴角一勾,捏了一下身后那个美女的下巴:“这么多话,小心今晚我让你说不出话来。”
  那个美女一个激灵,立刻赔笑着说:“我开玩笑的,解总你别介意。”
  聂天然听得简直要吐出来,目不斜视地加快了脚步。
  解磊也不在意,只是慢吞吞地开着跑车跟在她身后,那两个美女也不再吭声,于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就看见这样一幅奇怪的场景。
  聂天然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一拐弯,朝着东湖走去,东湖边上都是小公园和步行街,禁止车辆通行。
  果然,她没走几步,就重新听见了跑车的轰鸣声,不到片刻,世界就清净了。
  夜晚的东湖比白天透着几分魅惑,忽隐忽现的灯光萦绕在湖边,湖中央的岛屿在夜色下朦胧可见,月光中,湖面上有点点银光闪烁着跳跃着,仿佛在诱惑着人伸手去捕捉这美好的瞬间……
  聂天然一个人站在湖堤前看了很久,久到她的脸颊都被寒风吹得有些麻木了,忽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冥想。
  “天然,你住在哪里?我刚刚从工作室出来,给你带点宵夜过来。”电话里,穆冉的声音清脆。
  聂天然吓了一跳:“不用啦,我……我还在外面呢。”
  “还在加班?解磊这个资本家太会奴役人了!”穆冉抱怨说,“要不然我来酒店找你?”
  “行了行了,你还是赶紧回家陪你的亲亲老公吧,你这么惦记我,他又得拿白眼看我了。”聂天然取笑说,穆冉从小就暗恋她老公舒云逸,经历了无数风雨,两个人终于重修旧好,聂天然很替好友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提起舒云逸,穆冉的声音便带了几分甜蜜:“他就在我旁边呢,不理他,什么时候我们出来约会啊,我都好几天没见你了,你说好好的,你搬出去干什么啊!”
  聂天然忍不住苦笑,以前穆冉和老公闹离婚,一个人住家里,她陪着住当然没事,可现在两个人言归于好,她还怎么有脸霸占着别人的婚房当电灯泡啊!
  “你都大肚子了还约会,乖乖在家里好好呆着,我可等着做干妈呢。”聂天然岔开话题。
  “每个人都这样说,我都快闷死了。”穆冉忍不住抱怨说,“对了,下个月我们高中同学聚会,接到通知了没?”
  聂天然振奋了起来:“真的?怎么没人告诉我?太好了,都这么多年了,的确该聚聚,地点选好了没有……”
  她忽然顿住了:高中聚会?那岂不是解磊也要去?
  “还没选好呢,同学都联络得差不多了,正好快过年了,好几个都会从国外赶回来,估计能到个八九成。”穆冉也很高兴,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
  “这个……能不能改个时间?”聂天然呐呐地问,“改到过年以后不行吗?”
  “为什么?”穆冉奇怪地问,“过完年很多人都散了,聚不起来了。”
  聂天然张了张嘴,很想告诉穆冉:过完年我和解磊就不是老板和下属的关系了!
  只是到了最后,她还是没有说出口,这种有点小家子气的自尊心,穆冉这个从小被娇宠长大的公主是不能够理解的。
  挂了电话,聂天然有些沮丧,她沿着湖堤走了长长的一段路,又拐到了马路上,一直走到了双脚发疼,才到了招待所。
  走进大门,总是趴在那里睡觉的前台瞟了她一眼,忽然很精神地坐了起来,捋了捋耳旁的头发,冲着她笑了笑。
  聂天然有些纳闷,礼貌地点了点头:“今天你值班啊。”
  “是啊,”前台应了一声,笑得有些妩媚,“你注意安全,晚上锁好门。”
  像是为了配合她说的话,远远地传来一声闷响,旋即哐啷一声,听起来好像玻璃碎了一地,紧接着,女人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传了过来。
  聂天然吓了一跳,前台却见怪不怪,安慰说:“别怕,那是隔壁,不肯搬走的钉子户,总是被砸窗户。我们这里大体上还是安全的。”
  大体上还是安全的!聂天然有点发晕,正想问问小体是怎么个不安全法,身后有个声音阴测测地响了起来:“聂天然,原来你住在这种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下面妹子们的霸王票,扑倒么么哒~~
  товарищи扔了四个地雷
  零度寂寞扔了一个地雷
  莫不静好扔了一个地雷
☆、第 6 章
  聂天然回头一看,只见解磊穿着一身格子呢大衣,前襟半敞着,露出里面米色的尖领毛衣和修身的棕色裤,一条浅咖色的羊绒围巾挂在胸前,简直就是真金白银的一个贵公子,就连大堂里晦暗的灯光也被他闪耀得明亮了起来,怪不得刚才那个前台笑得那么好看。
  她倏地一下挺直了后背,冷冷地说:“你跟着我干什么?”
  解磊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嗤笑一声说:“这路又不是你造的,我走到这里来难道还要向你汇报不成?”
  聂天然点了点头:“那就对了,我住哪里也用不着和你汇报。”说着,她旁若无人地朝着楼梯走去。
  解磊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臂,使劲一拽,聂天然打了个趔趄,差点就摔进他怀里,她恼了,用力地挣扎了起来:“解磊你松手!你再这样我不客气了!”
  “你废话少说,跟我走。”解磊毫不客气地拉着她往外走,聂天然想要摒着,可哪里比得过他的力气,被他拖得踉踉跄跄的。
  聂天然尖叫了一声,顺手抓住了旁边的窗帘,那窗帘不知道有多久没洗了,扬起了一层灰,还没等解磊拖呢,窗帘架子的一头就掉了下来。眼看着解磊就要把她拖出大堂了,她只好冲着前台求救起来:“救命!快帮我报警,打110,非礼!绑架!”
  前台整个人都傻了,哆嗦着拿出了手机,又放了下来,追到两个人的身旁哀求着:“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不行吗?”
  解磊气乐了,松开了手,拿出手机翻找了起来,聂天然赶紧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正想逃走,忽然回过味来,着急地问:“你打电话给谁?”
  “穆冉。”解磊简洁地回答。
  “你……你打给她干什么!”聂天然瞪大了眼睛,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了几分惶急。
  “我问问她,什么时候这么不仗义了,把最好的朋友从家里赶出来,住在这种破地方。”解磊的声音很平静,嘴角还微微翘起,好像在说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只是按着号码的手指尖有点发白。
  “你敢打!你敢打我就——和你绝交!”聂天然急得脱口而出,她真的不想再麻烦穆冉了,也不想再欠穆冉的人情了,从小到大,穆冉帮了她很多,再这样下去,穆冉就不是她最要好的朋友,而是她的恩人了,她不想失去那种纯粹的友谊。
  “绝交?”解磊忽然笑了,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冷,“我们还有交情吗?”
  聂天然咬紧了嘴唇,尽量忽略着心底一掠而过的抽搐:“没交情最好,你也少管我的闲事。”
  解磊瞟了一眼黑斑点点的墙壁,只觉得一股怒气在胸口燃烧,好半天才说:“可谁让你现在是我的员工?你要是在这种地方被人分尸了,影响酒店的声誉不说,我得赔给你家里多少抚恤金?”
  聂天然见他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气得发晕,扑上去就想抢他的手机,解磊敏捷地按了免提,把手机高高举起,他原本就比聂天然高了一个头,长手长脚的,聂天然使劲地跳也够不着,差点整个人都要挂到他的脖子上。
  手机通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什么事?”
  不是穆冉,是她的老公舒云逸。聂天然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子落下,飞快地代替解磊回答:“没……没事。”
  电话里有些诡异的沉默,半晌,舒云逸才开了口:“怎么是你?这好像是解总的电话。”
  “我找穆冉问件事情。”解磊沉声说。
  “她今天有点不舒服,孕吐很厉害,已经睡了。”舒云逸问,“聂天然怎么和你在一起?”
  聂天然终于放软了声调,轻声恳求:“别打扰小冉了行吗?她怀孕了经不起折腾。”
  解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语声轻快了起来:“不好意思,那就不打扰穆冉了,本来想和她商量一下同学会的事情。”
  收了电话,解磊示意聂天然上楼:“走,去收拾一下。”
  聂天然试图和他讲道理:“解磊,我过两天租好房子就搬走了,这里只是暂时的……”
  解磊皱着眉头问:“你缺钱?酒店开给你的工资不够花?”
  聂天然当然不会说她还想着辞职,正卯足了劲攒着违约金,她支吾了两句:“不关你事。”
  “你是在找便宜的房子是不是?”解磊忽然笑了笑,“你难道不知道吗?中高层管理人员,可以向酒店申请宿舍。”
  聂天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直到搬进这间两室一厅的单身公寓。公寓就在离酒店不远的商业中心旁,精装修的,书房、卧室、客厅,外加一个简单的厨房,对于她这样一个单身女子来说,简直是完美无比。
  解磊把她送到以后就走了,中途接了好几个电话,估计是那些美女们来催了。
  总裁办的angel送来了钥匙,还陪着她一起收拾了一下,聂天然再三确认,这所公寓的确是酒店的财产,曾经有酒店的高层住过,后来高层搬走了以后就一直空着。
  “不过聂经理,到时候要收管理费,从工资里扣,不多,意思一下,五百块一个月。”angel解释着。
  这地段要是租的话,这套房子最起码三千以上,五百块的确是意思一下。聂天然挺高兴的,这算是解决了她燃眉之急。
  聂天然睡了这几天以来的头一个好觉,第二天起床,阳光明媚,她精神抖擞,深深地觉得,自己的霉运已经到了尽头,接下来该是否极泰来的时候了。
  今天周五开例会,酒店全部的中高层管理人员都在三十五层的会议室,很意外的是,解磊今天也在,坐在最上首,一派闲适地靠在椅子上,秦海观坐在他的左下首。
  周六就是公历新年,今天晚上是新年的重头戏——“旦”燃青春的主题活动,燃新年灯、点长明火、跨年钟声等等,加上新年晚宴和赠送的客房服务,注定将是个忙碌的夜晚。
  大家各自把部门里的情况都汇总了一下,秦海观照例对今年的各项工作进行了总结,又展望了一下明年的形势,正说得激动呢,解磊懒洋洋地开了口:“秦总,明年形势还是纸上谈兵呢,还是聊聊今晚的活动吧。”
  秦海观愣了一下,倒是很有风度地问:“大家对今晚的活动还有什么建议?或者发现了什么纰漏?”
  在座的中高层人员除了财务部经理是和解磊一起空降过来的,其余的基本都是秦海观一手培养起来的,闻言都有些尴尬,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秦海观足足等了十分钟,这才朝着解磊抱歉地笑了笑:“解总,大家好像都没什么好聊的了。”
  解磊的手指头在桌上敲了敲:“何见灯火阑珊,化作青云追月。燃尽旧日,燃来新年,让我们相聚香格大酒店,在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点燃长明之灯,祈愿青春,祈愿未来,祈愿幸福。听说,那个长明火种是从灵潜寺取来的?”
  解磊念的正是聂天然为这次活动写的广告词。聂天然对这次迎新花了很多心血,她向来不喜欢舶来的节日,比如圣诞,比如复活节,可对新年这个跨旧迎新的节日,却充满了期待,她很希望能做出一个将中西方文化完美结合起来的节日,更想要让这个节日能成为香格大酒店的标志性活动,成为H市一道靓丽的风景。
  策划前她查阅了大量的古籍,选定了宝山脚下灵潜寺的一个传说作为切入口。那个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H市是一片**,一天从天上飞来一座山峰,落在了这篇**中,就是宝山。跟着宝山一起来的是一位菩萨,在宝山脚下建了一座灵潜寺修行。**退了以后,这篇土地上渐渐有了人类,但是土地潮湿,人类无法生存,菩萨得知了以后,取来了天火,点燃了灵潜寺旁的一颗松木,瞬间照亮了整片土地,驱散了潮湿和虫豸,人们得以存活了下来。
  这次迎新活动,聂天然就针对了H市的中青年人的喜好,结合浪漫、祈福等元素,每个参与者用灵潜寺的长明火种点一盏新年的祈愿灯,用灯火装点整个会场,传递后,在新年钟声响起的那一刻点燃酒店自备的长明灯。
  海报制作得十分唯美,文字策划也呕心沥血,宣传到位,当日的套餐已经被抢售一空,聂天然对此十分满意,这两天一直在检查各项准备工作,希望这个活动能圆满地结束,为自己在香格大酒店的职业生涯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解磊这话一出口,聂天然就觉得有些好笑:“不是灵潜寺的难道还是用酒店的一次性打火机?这个活动的根源就是灵……”
  她有点说不下去了,她看到了秦海观有些难看的脸色,还有公关部邱经理尴尬的笑容,她忽然想起来,那天把长明火种迎回来的仪式时,她刚好外出公干。
  秦海观轻咳了一声,凑到解磊身旁:“解总,这个事情,我去你办公室解释一下。”
  解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都知道了,只怕是纸包不住火,还是摊开来大家一起出出主意,省得到时候太被动。”
  秦海观瞟了邱经理一眼,邱经理立刻开口了:“解总,这件事情是我工作不到位,灵潜寺接洽的人不同意我们取长明火,我找了好多人也没见到灵潜寺的主持。”
  聂天然愕然看着工程部的王经理,王经理也有些尴尬,避开了她的目光。她一下子火了:“你们怎么什么都没说?难道到时候真的用打火机点个火算是着了?这不是骗人吗!”
  秦海观冲着她安抚地摆了摆手:“小聂你别激动,这不是下策嘛,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用。”
  聂天然咬了咬牙,迎视着秦海观:“秦总,这样是欺骗,要是传出去,对酒店的声誉有影响。”
  秦海观微笑着看着她:“小聂,我明白你的担忧,不过酒店花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现在这样骑虎难下,怎么和顾客交待?现在既然解总提出了这件事,解总一定有解决的办法,我们不如听听解总的意见?”
  作者有话要说:  
面带微笑心存感激
阅读权限255&主题4141&UID8622777&帖子94386&积分110217&
91UID372697 &精华1&帖子94386&财富784072 &积分110217 &在线时间3157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第 7 章
  秦海观轻轻松松地把皮球踢了回来,一脸诚恳地看向解磊。解磊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目光在这些中高层的脸上一一扫了过来,片刻之后才略带遗憾地说:“晚上就迎新了,这件事情的确有点难办。”
  邱经理立刻接口说:“是啊,这不去亲手办这件事不知道,灵潜寺的主持可不是随便谁都能见的,就连市长都还要排个队预约呢,人家根本不缺钱。”
  说着,他冲着聂天然笑了笑,半开玩笑地说:“聂经理,你大笔一挥,我们可跑断了腿。”
  这话一听就带了刺,聂天然不想和他在这种地方吵起来让人看笑话,绵里带针地笑了笑:“邱经理,要是轻轻松松就能办好的策划,那不是满大街都有人效仿了?我也是为了酒店,请你多包涵。”
  餐饮部的程经理也有点着急:“这可怎么办?我们可把所有的东西全部已经采买好了,这要是活动不搞了,损失就大了。”
  销售部也急了:“今晚的客房全部都满了,好多都是慕名而来的,这要是弄砸了,酒店的名声就全交代了。”
  “依我看,就这么继续搞下去,不就是个火种的事情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王经理是个北方汉子,为人直爽,颇有些不以为然,和聂天然的关系也不错,直截了当地说。
  有人当了出头鸟,邱经理明显松了一口气,附和说:“我也觉得是,只要活动一结束,就算明天早上有人质疑也不打紧了,我有办法解决。”
  聂天然沉默不语,她有点心寒,他们都不是搞策划的,完全不能理解她的心情,每一个策划都是她的孩子,而这个火种是整个策划的核心,如果连这个都掺了假,就好像是有人将这个孩子的灵魂偷走了,这将是她策划生涯中洗不清的污点,她会自责一辈子。
  见她不吭声,客房部的徐经理试探着说:“不如弄个折中的办法?去哪里找个小寺庙借个长明火种,想必不会太难。”
  邱经理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五十步和百步的区别而已,我看聂经理的意思是现在登报发通告,说我们酒店出了差错,活动不搞了,退票赔偿。”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聂天然身上,聂天然的脸色发白,咬着嘴唇,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这要是前两天知道这件事,她就算熬几个通宵也要再弄个新的策划出来,可是现在……
  “其实,这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解磊在一旁慢悠悠地开了口,在座的人都精神一振,齐齐朝他看去。
  事情峰回路转,解磊说他认识一个人,可以帮忙引荐灵潜寺的主持,聂天然生怕邱经理他们又半路弄什么玄虚,自告奋勇要陪着一起去。
  解磊介绍的那个人叫顾子念,据说是在M国留学时交好,驾轻就熟地陪着他们到了灵潜寺。
  主持约莫五十来岁,神情颇有几分跳出三界外的淡然,对顾子念倒是还算热情,两个人还一起下了一盘棋。
  邱经理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聂天然却耐着性子在旁边看了一盘,偶尔插两句嘴,她做这个策划的时候,对宝山和灵潜寺的典故研究得十分透彻,说着说着,那主持倒是对她有了几分兴趣。
  一盘棋下完,主持没有送客,倒是让人又奉了茶,和聂天然聊了起来,从灵潜寺的传说聊到古代佛教的发源,从宝山的来历聊到H市的历史沿革。
  历史、文教都是聂天然的强项,大学的时候,她也曾对佛家的起源和教义进行过研究,正好派上了用场,一时之间,一老一少,你来我往,聊得热火朝天。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居然对佛家有这么深的研究,主持倒是十分意外,末了不仅痛快地同意了借长明火的请求,还奉送了一名僧侣亲自前去,为晚上点新年灯的众生祈福。
  这简直就是惊喜中的惊喜。回到酒店已经将近五点,聂天然顾不得脸色有点难看的邱经理,马不停蹄地到了活动现场,和工程部的人做了最后的沟通,又和主持人反复修改了台词,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整整一天,除了早饭,她就啃了两口面包,这时才感到饥肠辘辘。办公桌上还放着她从灵潜寺里买来的素饼,她拿起来吃了一块,犹豫了片刻,拿起一盒素饼准备去送给解磊:不管怎样,他给她安排了住处,今天又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道一声谢。
  解磊的办公室门半开着,聂天然想起上两次的经历,犹豫着要不要先打个电话过去。
  还没等她拿出手机来,办公室里忽然传来了一阵说话声,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解磊,你别逼我,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我逼你什么了,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解磊的声音凉凉的,痞痞的,一如既往的欠揍,只是另一个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好像在用尽力气压抑着愤怒,聂天然皱着眉头搜寻着记忆中认识的人。
  “我妈都病了,你这样咄咄逼人,简直丧心病狂!”
  “那你多劝劝她。”
  “我没想到你这么冷血,这么多年了,你们这是准备要逼死她吗?”
  “我哪敢啊,我这不是都被我爸发配到这里来了嘛。”
  里面的那个人显然十分生气,“哐啷”一声,有东西被扫在了地上,紧接着有闷哼声传来,聂天然急了,不假思索地推门进去,着急地说:“解总,解总你没事吧?”
  一进去聂天然就傻了,只见解磊把一个男人压在墙壁上,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扬起了拳头,要不是她进来,只怕这一拳就能让那个男人肿了半边脸。她就该知道,这个变态到了哪里都不可能让自己吃亏!
  解磊收了手,掸了掸自己的衣服,冲着那个男人咧嘴笑了笑:“算你走运,下次到我这里来动粗带上几个保镖。”
  聂天然这才看清了那个男人的长相,个子比解磊稍矮,五官斯文俊秀,皮肤白皙,整个人书卷味十足。
  聂天然一下子就起了几分同情的心思,这人和解磊站在一起,武力值的确不够啊。她赶紧朝着解磊走了两步,扬了扬手里的素饼:“事情搞定了,多谢你了,这是灵潜寺带来的,你尝尝。”
  解磊劈手接了过来,嘲讽说:“居然被人骗到现在,要不是我你怎么办?”
  聂天然有些恼火:“你说什么呢?这酒店是你的还是我的?”
  解磊哼了一声,瞥了一眼那个男人:“你还不走?难道赖着在这里吃晚饭?”
  那个男人盯着他,好一会儿才正了正自己的领子,微微地笑了:“解磊,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逼人太甚,不然你会后悔的。”
  这声音去除了刚才的愤怒,清俊动听,仿如宝山脚下那潺潺而过的清澈小溪,聂天然的脑袋忽然“嗡”的一声,叫了起来,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惊喜:“是你!你是青墨!”
  H市的电台有一档黄金节目——蓦然回首,创办于四年前,主持人就是青墨,聊情感,谈人生,他的主持风格轻松幽默,学识渊博,古今中外都信手拈来,很受大学生和白领们的欢迎,青墨的声音干净清澈,不含杂质,最近几年更是在网配圈名声鹊起,他配音的几部小说在网上的下载量惊人,各大电台轮番播出,风头之健,几乎直逼当红的电影明星。聂天然从大学开始就是他的粉丝,几乎收集齐了他所有的有声小说。
  青墨显然有点意外,不过还是冲着她点了点头:“是,我是纪青墨,请问你是……”
  聂天然疾步冲上前去,握住了他的手晃了几下,欣喜若狂:“我叫聂天然,我是你的学妹,你毕业的时候我刚进Z大,我是你的粉丝,我听你的节目好多年了,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能要你的签名吗?”
  “聂天然,”解磊在她身后阴测测地叫道,“现在是上班时间,能不能收起你的口水?你的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
  纪青墨盯着聂天然看了片刻,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聂天然:“聂**,这是我的名片,今天可能有点不方便,不如以后联系我吧。”
  聂天然捏着名片一个劲儿的点头,象小媳妇似的把纪青墨送到了电梯门口,正想跟着坐电梯送下去的时候,解磊在办公室里大吼了一声:“聂天然,你进来!”
  聂天然站在电梯口冲着纪青墨笑了笑,解释说:“他更年期提早了。”
  绕是纪青墨心事重重,也被她逗乐了,冲着她挥了挥手。
  聂天然看着他的脸消失在电梯里,一时之间,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好半天才掏出手机,给穆冉发了一条短信:知道我碰到谁了吗?
  穆冉的回信转瞬就到:比尔盖茨?
  聂天然郑重地按下了几个按钮:男神,我的男神青墨。
  作者有话要说:  TUT乃们都在潜水么!都不爱醋哥了么!为什么冒泡撒花的人辣么少……不是说好了要做彼此的小天使吗摔!
  谢谢解红扔的两颗地雷,扑倒么么哒~~
☆、第 8 章
  迎新跨年活动最后圆满结束,聂天然和几个经理一直呆到了凌晨一点,这才回去休息。几个人一起走出酒店的时候,工程部的王经理说要送聂天然。
  王经理叫王腾飞,是个爽直的北方汉子,三十刚出头,平时和聂天然的私交一直不错,这次的事情,让聂天然感到十分意外,被欺骗的滋味怎么都不好受,她婉拒了他的好意。
  只是王腾飞并没有气馁,开口就道歉:“聂经理,对不起,这事不是我有意要瞒你,秦总说了,不能让你知道,你会不舒服,而且,我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聂天然有些好笑,可能在他们眼里,她的不顾大局让人不屑。“没什么,都是打工的,总得奉命行事。”
  “你不生气了吧?”王腾飞看了看她的脸色。
  聂天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大度地说:“放心吧,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王腾飞松了一口气:“那你明天有空吗?我请你吃饭赔罪。”
  “心领了,我明天有事。”聂天然再次婉拒。
  王腾飞看起来有点失望,朝四下看看,再次小声说:“聂经理,你要小心啊。”
  聂天然有点莫名其妙:“小心什么?”
  王腾飞凑了过来:“我听说了,秦总和解总两个人不和,秦总是解总叔叔那派的,你今天可大大扫了秦总的面子……。”
  聂天然怔了一下,在今天之前,她一直觉得秦海观不错,浑身没有一点商人的铜臭味,儒雅温润,和酒店的风格浑然天成,怎么也没法把他和一个挟私泄愤的小人联系在一起。
  “我知道了,多谢你。”聂天然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兴趣去知道上层的隐私,反正她快走了,再报复也报复不到哪里去。
  “还有……”王腾飞欲言又止。
  聂天然奇怪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还是不是男人啦?”
  王腾飞的脸都涨红了:“那个解总没对你做什么吧?”
  聂天然终于回过神来,又好气又好笑:“就因为他例会的时候解决了灵潜寺的事情,你们就瞎琢磨上了?”
  王腾飞松了一口气,却又叮嘱说:“你还是小心点,有人亲耳听到了,他在办公室里说对你有兴趣,这种富家子看起来虽然光鲜,内里是怎么样的谁知道,你别被他一时迷惑……”
  他的声音一下子停住了,尴尬地看着大门,期期艾艾地冲着里面打招呼:“解总……你好。”
  聂天然一瞧,解磊穿着一件黄色的羽绒短上衣,还是半敞着衣襟,露出里面的米色小格子衬衣,一条深咖色的磨毛牛仔裤恰到好处的包裹着他长腿,他的出现,好像为这沉沉的夜色抹上了一层靓丽的色彩。
  不得不否认,这个男人虽然像个骚包的雄孔雀,可是,他的确有骚包的本钱。
  “你怎么还在这里?”聂天然脱口而出,她可不认为,解磊是为了关心活动而留到了现在。
  解磊扫了王腾飞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忽然脱下自己的羽绒外套,不由分说地披在了聂天然的身上,深情款款地对着她说:“当然是等你了,这么晚了,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家?”
  王腾飞惊呆了,看看解磊,又看看聂天然,忽然垂下头来,嗫嚅着说:“那我……我先走了。”
  “哎,王经理你别走啊……”聂天然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气得差点没炸了。
  解磊不屑地看着她:“这么一个傻大个有什么好的?聂天然你不会傻到没看出来他喜欢你吧?你的眼光怎么越来越差了?”
  “看不看出来关你什么事?解磊,难道你以为你是什么菁英不成?他王腾飞虽然学历低、职位低、收入低,可人家凭本事吃饭,有一技之长,乐于助人,比你这么一个眼高手低,每天只仗着家里有钱乱得瑟的富二代好了不知道千倍百倍,你有什么好看不起别人的?”聂天然的胸脯急剧地起伏着,眼中跳动着愤怒的火苗。
  解磊沉默了片刻:“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
  “是又怎么样?你有本事开除我啊!”聂天然傲然地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他。
  解磊忽然嘲讽地笑了笑:“聂天然,你别借着王腾飞来贬低我,我听出你话里的意思了,你是觉得你比我强了千倍百倍吧?可你觉得你比我强,你逃什么?你每天折腾着想辞职想开除想躲着我,到底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聂天然呆了呆,想要反唇相讥,却一时找不到话说。她在任何人面前都能做到不亢不卑,不妄自菲薄,也不傲然自得,可自从解磊出现后,她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狼狈,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不想去深究,不过,她很确定一件事情,碰到解磊是她倒了八辈子的霉,高中的时候是,现在也是。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迎向解磊的目光,语气淡然:“我谁都没看不起,我只知道,我们俩两看两相厌,保持距离是最明确的做法。你刚才的行为太幼稚了,就算你想败坏我的名声,也用不着搭上你自己。”
  解磊好笑地看着她:“你太天真了,这就是败坏你的名声?你要不要试试什么叫败坏名声?”
  说着,他往前一步逼近了聂天然,聂天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靠在了门前的柱子上,顿觉不妙:“你想干什么?”
  解磊的双手掠过她的肩膀支在柱子上,把她困在怀里,低下了头略带邪恶地看着她,舔了舔嘴唇:“和女人在一起还能干什么?”
  解磊的脸离她只不过一两寸的距离,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的脸庞,那双桃花眼尾细长轻挑,弯得好像月牙,挠着人的心脏。那曾经被埋进心底的久远记忆忽然跳了出来,曾经,那个少年也是这样坏笑着,朝着她俯身下来……
  她的眼底一下子有些发酸,用力一推,同时脚尖狠狠地碾在了解磊的皮鞋上,解磊吃痛,一下子松开了手。
  还没等解磊反应过来,聂天然便狼狈地朝着马路上逃去,眨眼就没了身影。
  旋转门又开了,江寄白和应许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解磊气得发白的脸,江寄白忍不住打趣说:“怎么,没把人留下来?解磊你的魅力退步了。”
  “你没说我们要帮她庆祝吗?”应许看起来很遗憾,“她这个活动策划得很赞,你们酒店情人节有啥安排?这回我得找个情人一起来,和你们太无趣了。”
  解磊哼了一声:“我压根儿还没来得及说她就跑了。”
  “又欺负人家了吧?”应许白了他一眼,“幼稚的男人,有你后悔的时候。”
  江寄白在一旁哈哈大笑了起来:“解磊啊解磊,你不是说要好好折磨她吗?我怎么看都是她在折磨你啊?”
  半明半暗的路灯下,解磊的脸看起来有几分莫测高深,好半晌他才从薄唇中吐出几个字来:“聂天然,你给我等着!”
  第二天是元旦,聂天然总算美美地睡了一个懒觉,一直到下午两点才被电话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拿起来一看,忽然愣住了:居然是徐爱娣打来的。
  徐爱娣主动给她打的电话屈指可数,聂天然有些振奋,迫不及待地接通了手机。
  “怎么才开机?”徐爱娣的声音淡淡的。
  “昨天酒店迎新活动,通宵加班了。”聂天然解释说。
  “注意身体,”徐爱娣叮嘱了一句,言归正传,“听说你们酒店里很多大人物来住,你认不认识?”
  聂天然刚刚扬起的嘴角僵住了,半晌才说:“妈,我又不是客房部的,怎么会认识。”
  “那你们酒店的老板呢?认不认识什么大人物?”徐爱娣又问。
  “老板的事情我哪里会知道?妈,你这是要干什么啊?”聂天然苦笑着说。
  “不就是你弟弟那个体育特长生的事情,你这个做姐姐的怎么一点也不关心?”徐爱娣毫不客气地说,“你不是Z大毕业的吗?认不认识那里招生办的?”
  “不认识。”聂天然压根儿不想管这个闲事,聂臻在徐爱娣的娇宠下长大,成绩一塌糊涂,原本考个大专院校体育专业就好了,偏偏心气还高,非得去重点大学的体育专业,这不是自己折腾自己吗?
  徐爱娣放软了声调说:“天然,这可是关系到你弟弟一辈子的事情,聂家可就这么一根独苗了,他要是有出息了,你不也可以减轻点负担吗?”
  聂天然的心一点点地凉了下来,徐爱娣所谓的负担很简单,就是她以后要负责聂臻的生活,要负责替聂臻找工作、取媳妇、买房子,要是聂臻过不好,她也别想过得好。
  “妈,你就为了这事找我吗?”聂天然觉得自己这阵子有点脆弱,居然还会为了徐爱娣的偏执而伤心。
  “怎么,你现在翅膀硬了,家里的事情都不管了?就连你舅舅舅妈都在四处托人,钱都花了不少了,可你居然一点都不上心,还有做姐姐的样子吗?”徐爱娣有点疾言厉色了起来。
  “我明白了,我去问问吧,能帮我一定帮,可要是找不到人,我也没办法。”聂天然淡淡地说。
  挂了电话,聂天然睡意全无,瞪着天花板看了半天,终于还是起了床,打算去Z大留校的同学那里去打探一下消息。
  聂天然的这个同学也是当时的学霸之一,名叫杜枚,书香门第,古文造诣很高,走的是研究型的线路,最终考上了本校古汉语的研究生,毕业后直接留校。
  两个人好久没见了,在学校外的咖啡店里喝了下午茶,杜枚在学校里算是个新人,现在也只不过是个助教,幸好她人比较热心,立刻就找几个朋友了解了情况,朋友在电话里都说这个体育特招生原本文化课的分数就很低,不够分数线的,肯定没法走后门,上了分数线的,倒是可以去走走关系,不过要是成绩刚过分数线却想十拿九稳,估计得花不少钱。
  喝完下午茶,杜枚有事先走了,聂天然看看时间还早,就到了校园里随便逛了起来。Z大的校园位于宝山山腰,风景秀丽,绿树成荫,聂天然很久没来学校了,看着那古老的校舍,幽静的小路,还有身旁不时走过的那些青春逼人的学子们,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
  前面的体育馆里忽然一下涌出来了好些个人,众星捧月的围着一个人,一边笑闹着,一边走了过来。
  这应该是学校的社团活动,聂天然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往旁边让了让,那**人眼看着走了过去,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停了下来,不到片刻,有人从人**中走了出来,冲着聂天然招了招手:“聂**,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又见面了。”&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是谁?(喂,一点难度都没有好不好!
  谢谢萱草草的三颗地雷,扑倒么么哒~~
☆、第 9 章
  聂天然又惊又喜,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这从天上掉下来的好运气,眼前这个人温文润雅,眉目清朗,不正是纪青墨吗?
  纪青墨和身旁的人耳语了片刻,那**大学生们嬉笑了一通,又暧昧地看了看聂天然,不一会儿便散去了。
  “我曾做过Z大的有声有色社团的负责人,这回应现任团长的邀请,过来和他们搞了个见面会。”纪青墨穿了一身休闲服,神态悠然,一边说一边信步走了过来,好像想和她长谈的架势,这让聂天然有点紧张了起来,期期艾艾地挤出了一句话来:“我……你……吃饭了吗……”
  她忍不住想掐自己一下,现在是下午四点,问出这样的话来简直太蠢了。从前还在在宿舍的时候,青墨的八卦是卧谈会的标配,明明有很多话想问,可见了真人,却这么嘴拙。
  纪青墨笑了,那温润的笑容好像墨入纸笺,缓缓地渲染了开来,晕成了一幅水墨江南,真是人如其名,聂天然有点晕眩,胸口忽然好像揣了一只小兔,怦怦地乱跳了起来。
  “聂**这是想请我吃饭吗?”纪青墨略带笑意地问。
  这会不会运气太好了!聂天然简直想仰天长笑,她努力控制着嘴角的弧度,深怕把纪青墨吓跑了:“可以吗?我知道学校旁边有家餐厅,里面的特色菜还不错。”
  纪青墨看了看手表,遗憾地说:“等会台里还有点事,时间可能凑不上。”
  聂天然立刻接口:“没事没事,你正事要紧。”
  “不好意思,不如下次有空了我请你。”纪青墨歉然说着,从包里取出了一张碟,“这个送你,上面有我的签名。”
  聂天然接过来一看,是他配音的有声小说《何处青春不飞花》,这篇小说是他网配的代表作,许多人就是因为他在里面配音的男主角而爱上了他,有声小说的受众比较小,可工作室推出了这篇小说的纪念版CD后,居然被抢购一空,他的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
  聂天然如获至宝,连声道谢,纪青墨又说:“过两天我有个CC活动,也算是一个粉丝听友会,都是一些聊天、访谈什么的,你要是有兴趣,也可以来参加。”
  说着,他从笔记本里扯下一张纸来,就着CD在上面写了CC号码:“能告诉我你的号码吗?到时候可以发点资料给你看。”
  “CC我不太上,不过那天我一定会来!”聂天然飞快地留下了自己的QQ号码和手机号,“我从大学开始就喜欢你。”
  “今天不会是特意跟着我来的吧?”纪青墨打趣说。
  “没有没有,我托人来学校办个事。”聂天然赶紧澄清,她只是纯粹地喜欢青墨的声音,可不想让人误会成是那种疯狂的粉丝。
  “办好了吗?”纪青墨关切地问,很自然地和她一起肩并肩沿着小径往外走去。
  这样纪青墨实在是太出乎聂天然的意料,亲切风趣,简直为她这些年的仰慕添上了一层斑斓的色彩。
  “没呢,可能会有点困难,我弟弟不肯好好读书,却还一直想着进名校,想要报考Z大的体育特招生,”聂天然叹了一口气,“我妈宠得他要命,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也想帮他摘下来。”
  纪青墨的嘴角不着痕迹地轻挑了一下:“我看你和解磊很熟,为什么不去拜托他呢?”
  聂天然连连摇头:“我和他只不过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没什么熟不熟的,对了,上次你和他在吵架吗?他这个人超级恶劣,又狡诈又小气,你不用搭理他就好。”
  纪青墨怔了一下,失笑道:“这么坦荡荡地说老板的坏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聂天然耸了耸肩:“实话实说,传到他耳朵里我也不怕。”
  “那看来我们是一条战壕里的了,我也很讨厌他,他……太咄咄逼人了,”纪青墨停顿了片刻,旋即歉然地笑了笑,“瞧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对了,你弟弟的事,我在学校里有几个熟人,下次有空的时候帮你问问。”
  两个人一路聊得挺投机,最后在校门口挥手告别,聂天然手里拽着那张碟片兴奋得快飘起来了,当即便跑去了穆冉家里,拖着她足足把这两次偶遇讲了一个小时,把纪青墨夸成了一朵花,顺便在舒云逸黑得锅底般的脸色下,蹭了一顿晚饭。
  过了元旦,年前那根绷紧的弦好像一下子松了,聂天然有点懒洋洋了起来,策划部里的几个也有点散漫,聊起了下个月的假期,胆子大的小徐还来探听年终奖什么时候发,能发多少。
  “聂经理你去问问解总嘛,来点□□消息。”小秦腆着脸说。
  “我可没这本事。”聂天然漫不经心地应道。
  “肯定有,以我的经验,咱们这里就数聂经理最对解总的眼,”小秦据说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还记得上个月底我们这里新装了空调不?”
  策划部这里是整个大酒店的副楼,设施比较陈旧,空调制热效果非常差,策划部的小姑娘娇滴滴的,都各自带了取暖器。
  上个月底不知怎的,酒店忽然调拨了经费,把整个副楼的中央空调全更换了,为此策划部还配合着放了半天假。
  “那天放假的时候我拉了东西,过来取的时候发现解总在聂经理的办公室,”小秦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凑到了聂天然的耳边。
  聂天然愣了一下:“他到我办公室干什么?”
  “在检测,说是聂经理你怕冷,手都起冻疮了,得把你的办公室弄得暖烘烘的。”小秦忍着兴奋说,“解总让我保密,聂经理你可千万别告诉解总我告诉你了。”
  聂天然的脑袋晕了一下,立刻三步并做两步跑回了办公室,她才不相信解磊会这么好心,骗骗小秦这个小姑娘还差不多。
  把办公室里都翻了一遍,重要的东西都在,没发现什么异常,聂天然坐在椅子上使劲地想自己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会落到解磊的手里……
  想了半天,聂天然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放弃了,转而琢磨起自己辞职的事情,她反思了一下上次的辞职,觉得主要是毁在自己太过冲动,首先,不该故意拿了一份半文言文的辞职信去戳解磊的痛处,要知道,当初他最烂的就是文言文,一见那篇文情并茂的辞职信,还不得在心里更嫉恨?其次,解磊提出赌约时,她就该当没听见,这年头自尊心值什么钱?趁早离开这个变态才是正理。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四兄弟建房合同协议书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