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板和燃烧冰哪个好好软,买了好几天也没琢磨出来点什么,上

血泪教训,千万别掺和父母的事!(搞笑)
_百度宝宝知道
血泪教训,千万别掺和父母的事!(搞笑)
萌够就回家
宝宝1岁4个月LV.13
  老妈过生日,我孝敬她老人家的是——印度红油(一个性保健品的名字)。尽管我不知道她和我老爹的生活有没有很和谐,但是我现在的日子过得很不和谐。都说卸磨杀驴,这话说得就是我爹我妈啊!
  上个星期我妈过生日,我琢磨了好几天也没琢磨出来给她买个啥。正好,那天我回家,老妈在厨房里做饭,老爹在老妈跟前磨叽,一看我回来,老爹赶快把手从老妈的腰上拿下来。嘿嘿嘿~哎……我回来的不是时候啊~
  晚上吃完饭,我躲在屋里上网,老爹老妈在客厅看电视,中间出去上厕所,看见老妈整个人都挂在老爹身上,看见我出来,赶紧坐好。老妈看着我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问我是不是要喝水?我说不是,赶紧去上厕所,上完厕所赶快回房间。不知怎么的,突然间觉得我自己好像一个电灯泡。。。
  要不,老妈的生日礼物,我就送他俩一个二人世界好了!顺便在附赠一点激情。。。嘿嘿嘿。。。
  老妈生日那天,我给她说朋友家里出了事,要去帮忙不回家了。然后给老爹打电话,告诉他床头右边柜子抽屉里,有一瓶,印度红油,那是我专门孝敬他老人家的,让他重新找回年轻时的激情,就当是他给我老妈的生日礼物了!
  这一晚上我就在朋友家熬夜打游戏,忍不住幻想这一晚上老两口过的得有多和谐。。。
  第二天下午我才回家,一回家就看见老爹老妈一脸严肃的坐在沙发上,气氛极其压抑。我嘴贱的说了一句:“怎么样啊,昨晚上过的挺热情吧!我孝顺吧!”
  我不说话还不打紧,这话一说,老爸老妈当场炸毛!老妈问:“你是咋知道这东西的?你用过?”
  “开玩笑,我用它干啥!”我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要这玩意干啥!
  老妈说:“你没用过,你让你爸用?你怎么知道这玩意可以用?”
  “我的妈诶,那不是有说明吗?印度红油是性保健品纯植物提取的无副做用的,还能增粗,增大,再说了,网上有介绍啊!说不定你过一阵子你们还会谢我呢!”
  老妈一把揪过我的耳朵:“我说你小子成天上网干啥呢,你就学这些啊?”
  。。。阿。。啊疼君子动口不动手先把手放下好吗
  老爹这时也在一边帮腔:“说你不学好,还不信。你要是学好,会给你爹买这些东西吗?!”
  我,我,我,我咋这么冤呢!我还不是为了你俩好!老爹,你还倒打一耙!
  总之,这一周我的日子过得非常郁闷!老爹老妈掐了我的网线,每天对我采取盯人政策。我说,我都二十多了,这么看着我也有点过分了吧!
  各位XDJM,听我一句劝,千万别掺和父母的事!他们生活和不和谐,这跟你无关啊,你要是多管闲事给他们买私密用品,结局只有一个字——惨!啊啊啊啊啊啊……惨叫跑走
  嘿嘿呵呵有性趣的加我微信就是我的用户名哦绝对正品
  劝大家一句买这也性保健品一定要认准正品不要图意便宜小心买到假货哦。用假货的后果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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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观上,我是无西皮。。
客观上,我也写西皮。。
总体上,我无原则。。
基本上,我随心情。。
我是一只A团喵,欢迎挠痒痒。。。
素材源自网络。
所用素材均源自网络。
彩铅涂色绘
忍把悲泪做欢喜,强握狼毫书别意。
自知此去无归期,偏将重逢挂心底。
谁家院内笙歌起,红裳锦簇两依依。
喧堂嚣地贺声聚,不知白头可有期。
楼台烟雨别故籍,从此衣衫无人披。
问君可有相思意,天外云淡草萋萋。
我将朱衫换白衣,折断红烛插素旗。
天涯可有如愿地,换得与君两相栖。
算尽岁月天上痕,姑把人间寥寥问,几曾欢喜几曾恨。情深付东水,看明月江中碎,抛却离恨不问,贪杯一醉。我问蟾宫贵人可悔?灵药天地两分,万载高穹清辉,可记初时夜夜欢慰?秋风又送岁尾,知晓梅落成堆。望斯人轻启门扉,唤一声旧名相对。侬将红酿已煨,只盼君能如归。料得此番如梦痴昧,泪洗陈碑。相思如灰,笑对,待到归时定随。
凉风催蕊怒绽菊,满园姹紫疑似春。霜灰卷叶枝傲立,纤羽绸瓣凝露温。
寒露寖薄夜渐深,烛短月瘦故园沉。不知秋风诉何事,蕉叶瑟瑟似悲人。
风动晨云向北逾,劈露曦光沐霞衣。啾啾早雀争枝立,惊落寒叶引涟漪。
风送秋意霜寒衣,半山渲黄云轻翼。
千江月,万重山,且把流云作伴,随风与花缠。莫问圆缺,千里万里一轮月,同是柳梢攀。
前路风沙漫漫,或有棘坎,或有砾绊。莫弃莫馁,看山水依依,何来一步登天?
花好月圆两相伴,人皆愿,奈何姻缘。莫哭莫恨,看枝繁花艳,定有红线命中牵。
人心叵测是非言,如裳件件,闭耳难掩。莫气莫怨,看晴空云淡,笑将闲语抛两边。
山外山高,天外天远,从来未有最上端。莫骄莫傲,看蒲草摇摇,狂风难撬。
浪千尺,波万丈,浩瀚泱泱。莫嫉莫羡,看溪流涓涓,汇河成江不输海。
生来如斯,逝去如故,终不过了了。莫卑莫羞,看素雪点点,无寒不梅。
人世莫过百年,纵是心机算尽,终有一物难参。心明胜过眼亮,知未必言,言则三思而后。
莫争口舌之快,留己三分,予人三分,输赢不过虚衔。
离散往来,天之定数,去则去,来则来,平心而待,静心而送,风月依旧,无需数指算期。
今朝风雪,他年新雨,故知亦可做新交,回首在阑珊。
太多的巧合所组成的一定不是巧合。
这就是命,不能二次消费。
优雅的转身,在被拒绝之后。&
上位者之寒,下位者之羡。&
随人笑,勿随人言。&
酒需良伴,茶需益友。&
生不逢时,总好过时来死去。&
人生就是由无数个偶然造就了一堆的必然。
摆正位置,不止要低就,还要高看。
君子施恩,小人予利。谋长远需君子,图短利需小人。
无论何时,只要你看,便有意外的美丽。&
我们从来都不是强者,但也从来都不是弱者。
世事难尽人意,佳肴难调众口。
八分满的幸福刚刚好,天不妒,人不嫉。
人无常乐,不乏近忧,只眼看世,问心做人。
处其地,方知其境;身其境,方知其感。&
你之蜜糖,彼之砒霜。易地而处,才知其伤。
人言如裳,纵然百般不愿,千般不喜,却件件在身。何不一笑而过。
有了资本,才能叫嚣。&
锋芒不可全显,亦不可全掩。&
见人记得微笑,遇事留条后路。&
事不由人,人不由己,故,己之不欲,勿施于人。
世事难料,与其哀声叹气,不如动手收拾。
停下来,是为了走的更远。
结束意味着新的开始,每个开始都在追逐结束。&
看前路,纵然茫茫,亦有希望;舍过去,哪怕鲜花遍野,亦同浮云。&
人生最值得称幸的时候,就是你还能正常吃饭的时候。
与你同仇敌忾的不一定就是盟友,但是,你与之利益相系的就一定不是敌人。&
用筷子还是用勺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填饱肚子。
用微笑面对敌人,用沉默面对挑衅,用乐观面对生活,用现实面对理想。&
每个人的人生中都会有那么几个人充当着智齿的角色。
人生就像在喝一杯苦茶,由不得你不喝,但是细细品味,是有回甘的。&
对于萍水相逢的人,不需要解释很多。&
纵然此处无知己,千里外,必有人在寻你。&
1和0,谁是始,谁是终?是从有到无,还是从无到有?万事,始既是终,终便是始。
一辈子其实没有多长。也许,一觉醒来,你便为另一个人的一辈子画上了句号。&
人生有太多的不得已,但所有的不得已都不是必须的理由。
错过有时不失为一种浪漫。&
恨和仇是不同的两件事,可以因爱成恨,但绝对不会因爱成仇。&
上兵伐谋,不战而屈。&
能笑的时候不要哭,眯着眼睛看世界,总比泪眼朦胧要看到更多的美丽。&
我可以选择美丽,但无法让美丽来选择我。如同我可以适应生活,却无法让生活来适应我。
不要盲目的冲向前方的光明,有时那里等待你的也许不是新途,而是万丈悬崖。
遗憾要比圆满更久留心间。
面对拒绝,要优雅的微笑;面对不能接受,要坚定的拒绝。&
阴差阳错是天灾,自以为是就是人祸。&
有些东西是无法选择的,比如爹妈,比如家世,比如天灾,比如运气……所以,既然由不得你选择,与其心存怨怼,不如坦然接受。
清醒的痛比虚幻的乐更值得珍惜。&
前路越清晰越好,后路越多越好;至于走过的路,越模糊越好。&
每个人的出生都是一种宿命,每个人的相遇都是一种注定。
与其年末颠沛流离,不如年初跌宕坎坷。
运有定数,否极泰来。反之亦同。故,衰时不馁,盛时不嚣。
到了新地方,一定要试试水深,然后再下脚。
道理是和人说的,跟畜生,用不着。
苦难是人生的必然,快乐才是偶然。所以,苦难不必耿耿于怀,快乐也非理所当然。
每一天都有痛苦,但,每一天也都有奇迹。
当没有退路的时候,你只能前进。
凤择梧桐而栖。但是,如果你不是凤凰,那就别一门心思的找梧桐树了。
只要你还能哭出来,就等于这个世界还有希望。
风雨莫测,人心叵测。
不要勉强自己在不想说话的时候说话。不是言不由衷,就是语不中听。
每一天都有不一样的风景,只是你没有发现。
永远不要告诉你的前情人,你后悔了。
无论如何遥远,如何陌生的地方,都有伙伴。
生活没有假设,所以,请不要说如果。
人在外,且以自保为第一。
与己无关的热闹不要凑。
给不了结果,便不要给出希望。那比拒绝更伤人。
猫狗皆有灵性,除了不会言语,很多地方比人强。
人生的岔口,只有你自己可以选择,无人可以为你作安排。
分享比占有更加需要勇气和实力。
珍惜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不需要拼命的寻找自己的优点,你只要找到自己的缺点就好。规避缺点,剩下的都是优点。
一百个优点不见得成就你,但是,一个缺点足可以毁掉你。
各自扫清门前雪,自有净路到天边。
遇事想三分,莫图一时快。祸从口中出,乱由嘴里生。得理让三分,与人留颜面。莫图口舌利,累得身后乱。留人三分情,他日好相见。
酒只助兴,不能消愁。
生而为人必有无奈,且不妨看看天,吹吹风,既无力改变,不如平静以对。
自知之明和妄自菲薄是两回事;胸有成竹和夜郎自大也是两回事。
沉默不是一种方法,而是一种态度;聊天不是一种消遣,而是一门学问;失败不是一种耻辱,而是一次经历。
缠绵悱恻,轰轰烈烈只在小说里;生活只是平平淡淡,柴米油盐。你忍忍,他让让,能走到最后是福气,走不到就说声谢谢,再见。不必拿着生活去比对文学。
近水楼台先得月,当然,也可能先落水。
很多事情,开始了便不能回头。但是,我们可以选择另一方式继续。
永远不要认为别人比自己幸福,也永远不要认为自己比别人聪明。
你哭时,必有人在笑;你乐时,必有人在悲;无需嫉妒,无需不平。
男人永远都要面子,无论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不是所钟,不知其优。
书无好坏,取之得当,皆有益处。
人无完人,你非圣人,凭甚求圣人在侧。
我喝我的水,你喝你的茶。我不艳羡你,不是装矜持,是我不需要。
温柔有时是一把不见血的刀。
旭日和夕阳,其实都只是太阳。
人生得一知己,幸;人生得一敌手,运。
信任是爱情的基础,当你心生怀疑,那就离开吧。
雪有消融,人有颠簸。
你看那,春光明媚莺歌啼,怎知那,寒风夜里草凋零。你看那,身姿摇曳多美好,怎知那,四下无人暗泣声。你看那,鲜花掷地锦罗道,怎知那,绵里藏针暗处伤。
行事之初多做三思,思可行否,思可值否,思可忍否。
不知者被知者羡。知者被不知者仇。
是给个甜枣再打一巴掌,还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这要因人而异,不是一成不变的。
投其所好,为我所用。小人君子各有用处。
凡事都有一个前提,没有无缘无故的宠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效忠。
做事要果决,化险为夷在于机变,也在于果断的终止。
将心比海,汇百川,纳千江,容波澜,静千帆。
人生红尘中,终归红尘去。
工作要有价值,做了,就要得到点什么。
寂寞和孤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
教的歌不好唱,但能唱好的也未必都是自学的。
欠钱好过欠情,失身好过失志。
自由的代价是寂寞,不寂寞的代价是退让。
钱能解决的不叫事儿,钱能管的才叫事儿。
自负的人坏事儿,自卑的人不成事儿。
喜欢动物超过人的人,不见得就爱心满满。
记性差不是错,但强迫别人记性好就不对了。
水清无鱼,那就搅浑它。
闪的够快才能当出头鸟。
化妆比整容厉害,语言打击比拳头厉害。
伤人的最高境界是:在外不见硬伤,在内彻底粉碎。无论内脏还是精神。
吐槽你的十之八九都是好朋友。
自我定位比旁人给予定位更重要。
捷径这东西是摸索出来的,偷懒绝对是技术活。
做黑马是需要运气的。
偷腥不要紧,要紧的是偷得干净,说的清楚。
事儿可以做大,话不能说大。
能咽下去的苦都不叫苦,能哭出来的绝望都不叫绝望,能说出来的秘密都不叫秘密。
马屁拍到好处叫有眼力,拍差了才叫阿谀。
不要和同僚谈私交,因为有了私交,不是让他有法踩你,就是让你没法踩他。
过墙梯固然重要,但那面墙结不结实才是关键。换东家前不用想你带降落伞了没,会游泳不,要不要带救心丸,你只要确定那边有个安全气垫接你就行。(工作与爱情皆适用)
惯性定律亦适用职场,上升的太快不要紧,重要的是缓冲期一定要长,不然下滑就是加倍速度。
失去不可怕,可怕的是后悔。
步步为营的缺点是会错过意外的风景。
成见这种东西,只要不影响大局,无需改变。
装疯卖傻是需要经验和技巧的。
人生莫测,却也合理。遇到的都是该遇到的,错过的皆是该错过的。
人世间最苦莫过于求而不得。人世间最憾莫过于得而非求。
有口无心,纵说爱你千斗,不过口水半升,无用。
小三儿不是抢夺爱情,就是被爱情侵略。总之,不是无情,就是无奈。
女人不能生气,要嗔,要嗔的让人心痒痒。不是生气,生气就不漂亮了。嗔里加点嗲,就是小花猫;可是要是生气了,那就是母老虎。
就算一只鸟学会了人话,它还是一只鸟,永远不当自己是人。但是有的人学会了鸟语,就开始不当自己人了,总认为自己是鸟。也许这就是种族差异吧。
恋爱有时候就像炒股,该抛就抛,该收就收。不要为了挣一口气,把本儿都套进去,更不能为了那个什么不甘心就死命的僵持,那样只会越赔越多,多到把自己也赔进去。
人呐,要知道什么是分寸,见好就收,不要自持甚高。
职场如同战场一般,没有你死,便没有我活,所谓皆大欢喜是在相对得利的前提下才发生的互利行为。
忘记根本就会迷失。
只有必须并行时,才会有所谓扶持。当并行的局面被打破,扶持也就变成了打压或者提携。而这两者,不是仇就是恩,极端的让人疲惫。
水瓶座只会在喜欢的人面前像个疯子,可是却会被人当傻子。
&所谓爱情,这个世界除了死人没办法相爱,其他的能呼吸的统统可以和爱情共处一室。
胭脂能遮住苍白的脸色,却遮不住幽怨的眼神。
抓不住就放开,但是一定要记得留个线头在手里。风筝线不断,风筝就永远不会跑远。
很多时候,冰山比阳光更具吸引力。可是很多人忘记了阳光比较实用。
吃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当然,时间久了就变成最难吃的。
眼泪永远留不住已经离开的心,换不回已退色的爱情。当城堡在一夕间崩塌,留下得只是废墟。此时,原本的公主不过只是一个站在废墟上的落魄女子。即使身着华服,也改不了失去尊崇的事实。
幸福就是握在自己手里的另一只手。抓住手里的幸福,远比张望别人手里的幸福要实际的多。
要看清楚了路再走下一步。不要闭着眼睛幻想下面的路,一步走错,也许就没有可以回头的机会了。
做人要诚实,要敢于承认错误。事实是什么就是什么,做错了就是错了。不高明的骗术只会惹来嘲讽,欲盖弥彰只会凸现个人的可笑
要明白事理,不要把别人对自己的好当成理所当然。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成为地球的中心。
要懂得本分。是自己的就抓紧了,不是自己的也不要妄想。
要有骨气,别用死来威胁别人。一次两次还有人同情,次数多了就成笑话了。
所谓慈悲并非同情怜悯,而是一种态度,万物平等的一种态度。
想见却见不到,很痛苦;想见却不能见,很悲哀。
温暖有时候不是一种温度,而是一种感觉。
人生就像一场轮盘赌,邂逅和分离周而复始。那个小球到底会落到那个洞中,除了老天,谁也无法预料。
春秋更迭,来了又去,能留住的只是记忆。天长地久只是一种向往,而非追求。不同生,也不会同死,因为人生总有一个先后。
无所谓爱恨,无所谓情仇,人活着便只是面对相聚和离别。见到了,认识了,分开了,于是,人生便圆满了。无憾只是无愧的另一种说法,不必纠结,不必痴迷。
眼泪和哭泣证明了人的存在。出生时自己哭,离去时别人哭。没有眼泪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欢喜时哭,悲伤是哭,为了自己流泪,为了别人流泪。人生本来就是水分多多的,眼泪只是人生的另一种味道。
花开了,就有凋落的那一天;辉煌了,就有暗淡的那一天;人生本就是这样循环着,你的人生循环着别人的人生,谁也逃不过。
流水难阻,明月高远,得不到的并非最好的,却是耿耿于怀的,于是变得分外美丽。但是美丽又能如何?因得不到而美丽,因得到而平凡。于是,人们追逐着美丽放弃了平凡,却不知道平凡也是美丽的一种,却仅仅因为太近而被埋没。
夜晚和白昼,昏暗和明亮。不可融合,却不能分离。人生的悲喜也是如此,没有对比,永远不知道差异。没有隐藏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才是正大光明。
想念是一种莫名的心绪,不知所起,非关时间的短长,仅仅只是片刻的闪念。
“楼外青山碧波宽。”
“墙内佳人温香暖。”
”男儿若翩蝶,几多情长,几多薄幸。“
”我非彩蝶,不贪繁花。情长几多皆予你,薄幸几多全埋了风尘。“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人如此,你能异否?“
”君子与他们去做,我甘做你膝下小人,此生瞎了眼,聋了耳,哑了嘴,除了你看不见旁人,听不到旁声,说不了旁话。“
”若我恋上他人,你该如何?“
”他若真心待你好,我便欢喜送你出嫁。“
”真话?“
”假话!“
”那真话是何?“
”真话便是,休想!“
”霸道。“
”换做是你当如何?“
”我?我便毁了你的容貌,断了你的手脚,囚了你在这床上,日夜蹂躏。“
”小生怕怕。“
”知道怕便好。外面的莺莺燕燕我有弹弓伺候,你切乖乖听话。“
”小生遵命便是。“
”委屈了?“
”岂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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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红花可好?还是这艳粉?”
“又不是嫁人新妇,簪什么红花艳粉,俗!”
“是了,是了,吾家暖暖清丽冷殊,红红粉粉确是俗了。那这白玉兰花可好?”
“又不是穿丧戴孝,插什么白花!”
“瞧我糊涂的,还是那株月黄芍药最衬你。”
“你折了那芍药,当心邻翁提刀杀上门来。”
“不怕不怕,纵是刀山火海,只要换得你欢喜,我便不怕。”
“甜言蜜语不可信。”
“暖暖快来,我帮你簪上。”
“你真折了那芍药!”
“果然只有吾家暖暖才配得上这月黄柔嫩。”
“你的手怎么了?”
“不碍事,帮邻翁除了墙垣的野棘,不小心划到的。”
“傻瓜。”
“有你在侧,做一世傻瓜也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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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为何还不安寝?”
“等你回来。”
“我若不回,你岂非一夜不睡?”
“你不回我便不睡。多来个三五次,我谅你也不敢不回。”
“何时学会这般要挟我了?”
“早先学过,今日刚好拿来试手。”
“谁这样清闲无事教你这个?”
“一泼皮无赖货,说甚我不吃药他便不吃饭。”
“那你可有吃药?”
“那你可有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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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三分颜色,你倒抬了姿势,怎得,莫不是觉得外面的花香了?”
“瞧你,不过晚归了片刻你倒恼火起来。外面怎有什么香花,不过一堆杂草罢了。”
“果真杂草?可我瞧那翠翠红红妖娆的很,脂粉扑鼻你还晓得东南西北?”
“东南西北不知晓不晓得,但自家门开哪面还是不敢或忘。”
“果不敢忘?我可不觉得。”
“怎会不觉得,我这不是乖乖回来聆听狮吼么?”
“你说我凶!”
“哪有哪有,怎会是凶,明明是醋味弥漫进了陈窖酸歪了秀鼻。”
“你才酸呢!”
“你没尝过怎知我酸?”
“你无赖!”
“若是无赖才有暖香抱怀,那今生我便对你无赖到死如何?”
“不理你了!”
“当真不理?”
“你不理我我可走了。”
“你敢!”
“不敢,怎敢,我岂舍得敢。”
“贫嘴。”
“你偏爱啊。”
“不与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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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可知何谓厮守?”
“不离不弃,不死不休。”
“暖暖可知何谓恩爱?”
“知情知意,知心知惜。”
“暖暖可知何谓夫妻?”
“有瑕容之,有情语之,有诉听之,有错斥之,有进勉之,有难共之,有福同之,有坎携之,有恙顾之,有危护之,有辱挺之,有蜚不疑之,有责不避之。”
“暖暖,若我不离不弃不死不休厮守,知情知意知心知惜恩爱,容瑕语情听诉斥错勉进,共难同福携坎顾恙,护危挺辱不疑蜚不避责,暖暖可愿与我夫妻?”
“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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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你可知,旁人之事俱与你我无关,任他们打打杀杀,我只护你周全便好。”
“暖暖,你可知,这世上唯你与我最是亲近,旁人如何,我从不理会。”
“暖暖,你可知,人做天看,神明自在三尺举头天,你我无愧于心便好。你安康,我便欢喜,何管他人生死纠葛。”
“暖暖,你可知,我终日惶惶,唯恐早离人世弃你孤零,又恐他日你早赴了彼岸一人惶恐。生死你我相随可好?”
“暖暖,你可知,天意难测,天意难违,天意便是争破头了也难以忤逆。”
“暖暖,大千世界花花色彩,我无缘得见,你为我一一看过,点点记下,权当是替我走一遭红尘可好?”
“暖暖,疼吗?流了那许多血,我心痛的很。”
“暖暖,莫忘了誓言,莫恨我。”
“暖暖,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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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与你说了,于是,果真说不得了……
生死尽头是轮回,爱恨终了是曾经。
恍恍然便到了现在的年纪,早已不再是那个看泡面番也要死活找出点人生哲理和内涵的年纪;也早已不再是那个一定要蓝调配摩卡,还有午后阳光温暖沙发的年纪;更不再是那个舞尽妖娆混迹夜店,灯红酒绿不知时分的年纪。
人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发现,原来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我一生未有大志,与其说庸碌,不如说是厌世。睁开眼,又是新的一天,我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做着那个按天敲钟的和尚,明儿个若是睁不开眼,那也便欣欣然如此这般悄然睡去。
时间并没有苛刻我,也没有手下留情。它只是很公平的把一天分成了24份,人人如此,无一例外。那些年,我曾不停的幻想时间停留在最后的那一刻。我不敢奢望停留在最美好的那一瞬,那样太过奢侈太过贪心。其实,即便能停留在最后那一刻,也已然是一种贪婪了。
一晃眼,十几年过去了。我从张扬变得淡然。曾经的曾经变得模糊,以前害怕记起来,而今却恐惧记不起来。人,终究还是一种贪婪的生物,且自私。
恨吗?说不上来。如同我前日所写的“相思于我是心仇,仇到尽头不知由”。
爱情到了现在,于我,或多或少已经有些变了味道。缅怀之外多了许多恨意,怨怼,还有一股子不咸不淡的无可奈何。
爱情也许只是在它最美丽的时刻戛然而止,然后便突然变得如此绮丽多情,如此让人耿耿于怀恋恋不舍。也许一切只是因为它结束的时机太过巧妙,太过恰当,于是我便这样执迷不悔的像上发条的八音盒,一遍一遍的重复着相同的旋律,一遍一遍的朝着同一个方向旋转,说是心甘情愿也对,说是身不由己也未尝不可。终究在那里一个人执着着,痴迷着,妄想着。
从咖啡换到了中国茶,也许冥冥中我慢慢的在回归到本我,只是我一直没有察觉到。骨子里还是很中国的,无论我穿戴的如何洋派,却始终无法擦去骨子里的传统。爱情该是从一而终的。
从寻找到放弃,再到如今的坦然面对。我在时间里学会了如何笑着流泪,也学会了如何哭着微笑。而这一切并非是时间改变了我,仅仅只是我被时间见证了。
十几年,我执迷着一个俨然是梦境一样的曾经。我一遍一遍的翻腾着记忆,再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可是我却无法说服自己那只是一场梦。
初识相思便害相思,识得相思唯剩相思。
有时候真的感到累了,可恰恰也是累的时候才恍然发现原来不是想歇歇就能歇歇的。
一语相思谓春秋,从此青丝成白头。
不问天上月几休,何夕方能是尽头。
单凭相思随风走,散落天涯埋成愁。
我谓相思是心忧,忧到衰容无泪流。
我谓相思是心仇,仇到白首不知由。
我谓相思是心谬,谬到寿终亦不休。
相思于我终成裳,早也穿戴夜也将。
相思于我终成恙,千盅药饮亦断肠。
相思于我终成殇,一炬焚尽水流长。
不知相思何短长,一寸一分几斤两。
一语相思谓天长,从此痴心在过往。
若问相思是何状,半对鸳鸯半面妆。
,EP03 忧伤的河
大野智和松本润住了一周的医院,两个人都没有大事。安堂的爆炸也以地下管线泄漏,后因电线短路起火从而引发爆炸的原因定性为意外事件而结案。相叶雅纪和樱井翔忙着各种保险理赔的事情,万幸当时安堂没有寄放遗体,不然那就不是他们找找保险公司填填表格就能了结的事情了。
松本润一直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回到了穿越前的那一刻,时间由此而继续。大野智告诉他,现在除了二宫和相叶,其他人都恢复了正常。在相叶的记忆里还是认为自己身上有二宫和也的三魄。最初这个说法只是为了让相叶雅纪不要过度自责,毕竟欠一个人的和欠三个人的不一样。至于为什么相叶雅纪现在还会这样认为,松本润不想再去探究了,只当做是天意如此。他知道在那条白色的时空隧道里,他不止看到了记忆,也看到了不该看的岔路口,也许那就是大野智所说的运之书上的选择题。松本润决定将这一切尘封埋葬,毕竟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无知是种福。”松本润喃喃自语。
漏屋偏逢连夜雨,就在众人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作为特策组长的樱井翔站在搜查一课课长的办公室,面对这临危授命的情况。
“樱井啊,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们特策去处理吧。不要出纰漏。”课长打着官腔,一副“你只能答应不能拒绝”的架势让樱井翔感到头痛。他暗暗苦笑了一下,“请长官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樱井翔无奈的离开,课长擦擦额头上的汗,自语道:“把你们支开就好办了。”
众人接了大野智和松本润出院回到公寓,樱井翔把课长的交待和他们说了一下。只有相叶雅纪兴致勃勃,“终于有像样的案子给我组了。”
二宫和也白了他一眼,“你傻啊,咱们除了协助生活科和交通科,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们给我们刑事案子了?笨,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樱井翔点点头,“不错,和也说对了。后天警察厅来人,我想大概是怕我们在会出岔子,所以特意把我们支开。”
“警察厅?谁?”松本润好奇的问道。
樱井翔苦笑,“还能谁?我父亲呗。正好我也不想见他。你们收拾一下,我们吃完午饭就出发。”
“那安堂这边?”大野智问道。
樱井翔笑嘻嘻的说道:“安堂的事情有人会处理。人家姐夫讨好小舅子,咱也不能拦着不是?”说着便朝着松本润眨了眨眼。
松本润一口水呛到,“八字没一撇呢,什么姐夫!”
二宫和也坏坏的笑了,“卷毛,你吃醋了?”
“穷鬼,你起开!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不感恩就算了,竟然还给我添堵!你这白眼狼,汉堡爪儿的豆丁!”松本润气哼哼的指着二宫和也喷着口水。
“你才豆丁呢!你个粗眉毛的水蛇腰!”二宫和也也不示弱。两人一来一往相互揭伤疤戳痛楚,其他三人笑呵呵的看着,屋里洋溢着一种不知道该样形容的温馨。
吃过午饭一行人坐上列车前往案发地。案发地是距离东京一百多公里一个名叫八丈村的地方。
五个人出了车站,二宫和也拉着相叶雅纪去买特产,大野智听说当地做的手工鱼饵很有名,也跟着一道去了。樱井翔无奈的摇摇头,只好带着松本润先去了当地派出所。“您好,我们是警视厅特策组的,我是樱井翔,这位是我的同事松本润。”
“哎呀呀,上面真的派人来了。真是谢天谢地啊!来来来,先坐下来喝口水。”接待的人很热情,一边倒水一边让座。
“请问您怎么称呼?”樱井翔礼貌的问道。
“哎呀呀,你看我一高兴就忘了说。我是这派出所的所长,敝人……”
“这不是松哥吗?老哥,你怎么在这里啊?”相叶雅纪兴奋的跑过来勾肩搭背,热乎的不得了。
“哎呀呀,这不是小叶子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不止我来了,小和也来了。”相叶雅纪扭头朝后面的二宫和也喊道:“小和,小和,你快来看啊,是松哥!”
二宫和也走上前,痞痞的打了一个招呼,“Hi。”
樱井翔和松本润面面相觑,一头雾水,“这位是?”
“警校的大前辈,也是我在派出所时候的前辈。”相叶雅纪憨憨的笑着,“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松岗昌宏,我们都叫他松哥。”
樱井翔点点头,还没等他说话,相叶雅纪有拉着松岗昌宏开始叙旧了,“松哥,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松岗昌宏笑笑,“还不是那么回事嘛,这也挺好,地小人少也没什么事。天山水秀的,全当来度假了。你和他们是一起的?”
相叶雅纪点点头,“恩,我现在在警视厅搜查一课特殊事件对策组。”
“你终于如愿当上刑警了,恭喜你!好样的!”松岗昌宏拍拍相叶雅纪的肩膀,脸上慢慢的自豪。相叶雅纪开心的笑了,“松哥,这里就你一个人?”
“还有一个同事,今儿休息了。我们这没什么事,全村加起来统共也就一千来号。用不了那么多人。”
“说说案子吧。”樱井翔终于看不下去了,在这么闲扯下去,估计能扯呼到半夜。
“对对,先说案子。”松岗昌宏点点头,“事情是这样的。两天前有人在河里发现了一副白骨,看样子有些年头了。我们这平时也没什么大事,我那个同事当时值班,小伙子没经验,一兴奋……哦,不,是一害怕就通知了本部。没想到还派了你们过来。哎呀呀,你说这多巧啊。”
“骸骨现在在什么地方?”松本润问道。
“骸骨放在村医院的停尸间里。”
“带我去看看可以吗?”松本润客气的问,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当然行啊。你们等等,我让横山带你们去。就是我那个同事。”松岗昌宏说着拿起电话,“喂喂,横山啊,快来所里,本部派人来了……你快点啊,别磨蹭!……什么半个钟头,就给你10分钟,又不是大姑娘出嫁,磨蹭个什么劲儿!你赶紧的!挂了!”
“松哥,我们想问问第一发现人一些情况,不知方不方便?”樱井翔问道。
“方便,方便,一会儿等横山来了,我带你们去。”
过了十多分钟一个年轻的警员慌里慌张的跑进来,脸上布满汗水,大口喘着气,但是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彩。“你们好,我叫横山裕,辛苦了。”横山裕和五人相互介绍了一番,然后带着松本润和大野智去了医院,樱井翔则请松哥帮忙联络一下发现人。
又过了半个钟头,一个年轻的姑娘走了进来。“hi,所长,这是村长让我捎给你的青菜,今儿早上刚摘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袋子放到了松哥的桌子上,转身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叫花雪舞,有什么事情请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樱井翔礼貌的回应了一下,便又恢复到了一板一眼的状态,“花小姐,请讲述一下你发现骸骨的过程。”
花雪舞想了一下说道:“是这样的,前几天一直下大雨,直到大前天才放晴。因为有一片试验田在河套那附近,所以天一放晴了我就去急着去查看。路过河边的时候,我看到水里有个奇怪的东西,我本来以为是有人非法丢垃圾。所以我就想捞出来处理掉。只是没想到是一副骨头架子。我当时挺害怕的,就通知派出所。”
“除了骨架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吗?”樱井翔又问道。
“这个,让我想想。”花雪舞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好像没有什么了……啊!不对,我想起来了,那个骨架上缠着一条项链,好像是金的,不过我也不肯定,都氧化的很厉害了。”花雪舞抬手看看表,“真不好意思,我得赶车去东京,有什么事你们再联系我吧。我先告辞了。”
樱井翔点点头,“谢谢你的配合,如果再想起什么请务必通知我。”
“好的,一定。”花雪舞收好樱井翔的名片,又和松哥打了招呼便匆匆的离开了。过了许久,松本润和大野智回来了。
“什么情况?”樱井翔问道。
松本润笑笑,“没什么。我看了一下,根据骨骼特征还有病变情况来看,应该病死的。死者年纪大概70岁左右,尸骨上的腐蚀痕迹表明已经死亡十年以上了。我问了一下医院的工作人员,据说这段时间一直在下暴雨,我怀疑是雨水冲开了坟墓将尸骨冲到了河里。不是刑事案件。”
松哥拍拍胸口,“横山,你看,我就说不是案子,你小子太大惊小怪了。”横山裕挠挠头,一脸的不甘心。
大野智转头对松哥说道:“松哥,你这里有铁锹和水桶吗?”
“有啊。不过铁锹就两把,水桶倒是挺多有四五个呢。”
“那麻烦都借我用一下。”
“好,你等着,我给你拿去。”不一会儿松哥拎着两把铁锹,拐着两个大水桶回来,“给。不过,你要这个干吗?”
大野智笑笑,“松哥,麻烦你和横山带我们再去一趟河边。就是发现骸骨的地方”
一行人走了20来分钟到了河边,“这些天暴雨下的,河水涨了不少,你小心点。这河床都是烂泥,当心脚下。”松哥热心的叮嘱着,大野智说了声放心便拉着相叶雅纪走到河里。河水不算深,直到膝盖那里。不知是下过暴雨的缘故还是河床太多的淤泥,河水显得有些浑浊,看不到底。大野智对相叶雅纪说道:“相叶,注意安全,从这开始挖。”相叶雅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对于大野智的话他向来是不质疑的,于是爽快的撸起袖子开始挖淤泥。
两个人挖了近半个钟头,相叶雅纪端着铁锹叫道:“怎么有个人头!”
二宫和也在岸上翻了一个白眼,“那叫头骨,什么人头!”
大野智也停下来朝岸上招招手,“松润,翔,你们拿着水桶过来。”大野智在河水里简单清洗了一下头骨便放到了水桶里,“相叶,接着挖。”两人又开始挖了起来。天色临近傍晚,风也带来凉意,两只水桶都装满了零零散散的骨头。仅头骨就发现了六个,松本润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些骨头,在他看来,这不是一条河,而是一个墓地。
天色开始昏暗,一行人决定今天就先这样。于是收拾好东西便在松哥的带领下住进了村里唯一的民宿。
“姑姑,我回来了。”松哥一边帮众人取拖鞋一边喊着。
“你终于回来了。一整天看不见人影,说,你又跑哪里去了?”一个穿着素蓝色水纹和服的女人上前拧住松哥的耳朵,“给你打电话也不接,蹭到现在才回来!翅膀硬了,姑姑找你修个水管都找不到人啊!”
“姑姑,撒手撒手,疼啊!有客人,有客人!”松哥歪着头嚷嚷着。
“吖,不好意思,失礼了。”姑姑放下手,笑容温润的欠身,刚才的那副泼辣模样仿佛从来没有过。
“真是的,我都30多的人了,你怎么还这样!”松哥嘀咕着,偷偷的朝姑姑做了一个鬼脸,“姑姑,他们是从东京来办案子。那两个还是我的后辈呢。这位是我姑姑优子,民宿的老板娘。姑姑,我们一天都没吃饭呢,饿死了,有什么吃的没?”
“这么晚还没吃饭啊,真是辛苦了。来来,快请进,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谢谢优子姐了。”二宫和也嘴甜的说道。
“呵呵呵。”优子捂着嘴笑着,“哎呀,我都五十多了,怎么好让你这么年轻的孩子叫姐姐。真是,真是……呵呵……”
“五十?才不没有呢。我还以为优子姐才三十多。就是辈分大了一些。”二宫和也继续嘴涂蜜的哄着,都得优子眉开眼笑,“快来快来,厨房里有炖菜,吃完了你们去泡个温泉。优子姐去给你们准备房间。”
松哥看着自己姑姑那恍若天真少女一样的娇羞笑容,不由的按按肚子,“二宫,你啥时候学会睁眼说瞎话了……哎呦!姑姑,你撒手,撒手,疼啊!”
优子板着脸拧着松哥的耳朵走向厨房,嘴里不留情的说道:“你小子好好跟人家学学,三十好几了都讨不到媳妇,你打算让姑姑伺候你一辈子吗?给我修水管去!”
五个人坐在榻榻米上,一边等着吃饭,一边聊着。樱井翔看看桶里的人骨,寻思了一会儿说:“其实河流里发现大量人骨并不稀奇。古代墓葬群因为河流改道地质变化都有可能沉没于河床之下。松润,你看这些人骨大概是什么年代的?”
松本润摇摇头,“暂时看不出年代。我需要做同位素测定。不过,以颅面特征看来应该都是亚洲人,而以牙齿的发育和磨损以及颅基缝的闭合程度来看,可以肯定六个头骨均属于未成年人。”
“对于死因,目前有什么看法?”樱井翔问道。
“暂时没有头绪。就颅骨而言目前没有什么可疑。”
“来来来,饿了吧,快吃饭啦。”优子端着餐盘走进来,众人很识趣的没有在谈乱尸体骨头什么的。嘻嘻哈哈的吃完饭休息一了下便一窝蜂的去了后面的露天温泉。
二宫和也走和大野智走在最后面,他拉拉大野智的浴衣袖子,“对了,松哥也是你的前辈,怎么你们好像不认识?”
大野智白了他一眼,“我和你差三岁,和松哥也是差三岁,你上警校的时候见过我吗?”
二宫和也歪着头想了想,啪的一拍头,“我都让那个卷毛给带笨了!我找他算账去!”说着便快步追上前面的人,大野智在后面笑着摇摇头。
前厅柜台上的电话响起,优子接起电话:“您好……”
“请转告他们,这次我会送给他们不一样的演出……哈哈哈哈哈哈……”金属般刺耳的声音穿过优子的耳膜,她厌恶的将话筒拉开,笑声过后只剩下忙音,“神经病!”优子随意的放下电话便去忙着整理房间,这事也没放在心上。
温泉里水汽淫淫,松哥着相叶雅纪叙旧,二宫和也和松本润逗着嘴,樱井翔则把大野智拉到边上小声的问道:“你今天在河边看到什么了?”
大野智同样小声的说道:“鬼魂倒是没看见,只是看到一股子不干净的气流。暂时我也没有什么头绪。”
樱井翔点点头,“这样啊,没事,等明天再说。”
相叶雅纪和松哥闲聊着,不知怎么的他忽然问道:“老哥,这村的村史志放在哪里了?”
“在村公会。怎么了?”
“没事,我就想看看那上面写没写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河水改道啊,传染病啊什么的。”
松哥哈哈笑了笑,“问我啊,这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二宫和也来了精神,挤到两人中间问道:“松哥,咱挖出来的死人骨头,你有什么联想不?”
松哥皱了皱眉,松本润在一旁说道:“松哥,那些头骨都没有成年。村里以前发生过什么吗?”松哥一听松本润这话,猛的抬起头,拍拍脸颊,然后说道:“大概是五十多年前,也就是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那时候的大环境你们也知道。我听我爷爷说起过,哦,对了,我爷爷生前也在这派出所里,干了四十多年呢。哈哈哈……”松哥拿起浮盘上的酒喝了一口,接着说道:“那时候开始,村里隔三差五的就会丢孩子。你们也看到了,这边到处都是山,孩子玩野了困在山上也正常,基本天亮了也就回来了。所以最开始也没人当回事。后来慢慢开始有孩子不回来了,村里人到处找也找不到。陆陆续续的,隔一段时间就丢几个孩子,大部分都能回来,但是回不来的就是人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这样折腾了差不多快两年,前前后后丢了七八个孩子,这是我爷爷一辈子的一块心病啊。到他死都心怀愧疚。”
“松哥,节哀。”相叶雅纪轻声劝慰着。
“哎,没事。只是从我爷爷到我爸,再到我,都没找出那些孩子到底去了哪里。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太邪门了!”松哥愤愤不平的说道。
“那些孩子有什么共同点嘛?”大野智在一旁问道。
松哥歪头想了想,“要说共同点……都是初中生,一个学校的……哦,对了,都不是独生子,不长不末,全是中间的。其他的……年代太久了,等明天我去翻翻我爷爷他们留的记录。”
“麻烦您了。”大野智礼貌的道谢。
“不麻烦。这事不敢说是全村的心病,但肯定是我家三代的心病。要是在我这儿能把这迷解开了,我也算对得起我爷爷和我爸爸了。”松哥爽朗的大笑。
泡过温泉,五人和松哥道了晚安便各自回去休息了。因为民宿今天没有外客,所以优子姑姑将五人安排在一个大和室里,五个人嘻嘻哈哈的笑闹着,走在前面的樱井翔刚要伸手拉门,却被身边的二宫和也猛的拉住向后退;大野智神色一正,快步上前将其他人拦在身后;相叶雅纪很默契的将二宫和也扯到身边,伸着胳膊挡着他,保护的意味很浓;松本润也移到樱井翔的身边,两人站在大野智身后两侧,又恰好挡在二宫和相叶的前面。
大野智扭头看看他们,四人向他点点头,大野智刷的拉开门,榻榻米上并排坐着六个初中生模样的少年男女。大野智此时万幸其他四人看不到这一幕,六个中学生呈现出他们各自记忆中自己最后的模样——
最左边的少年,嘴巴不自然的张着,就像被什么撑开了一样;他旁边的少年,眼眶空洞洞的;再旁边的女孩没有了耳朵;接下来的少年看不到鼻子;旁边的女孩没有了手掌;而最后的女孩子则没有了双脚;六个中学生都歪垂着头,就像断了颈椎一样。每个人身上都血迹斑斑。
大野智有一丝痛心的感觉,如此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不用再去探究什么,只要看着他们的样子就可以知道他们是经历怎样的折磨才迎来了死神的莅临。无论他们是好学生还是坏学生,如此短暂的生命里,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他们为之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
大野智缓缓了心神,右手食指中指相并抵在唇上,双唇微动,古老又神秘的语言轻轻流泻……他右手一挥,仿佛星光掠过,少年少女们一去刚才的凄惨模样,恢复了往日的俊秀俏丽。“你们进来吧。和也你往里面去,雅纪你跟着他。”大野智吩咐完便坐到榻榻米上,樱井翔挨着他,松本润则坐到了靠近二宫和也的地方。
“你们是谁?”大野智问道。
“不知道。”“不记得了。”“忘了。”……六个少年没有一个能说出自己是谁的。大野智朝着松本润他们摇摇头,接着又问道:“你们还记得什么?”
“很疼。”“好多血。”“刀。”“没有窗户。”“水,流动的水。”“惨叫。”
大野智将这些转述给其他人,大家都是一头雾水。“你们来这里为了什么?”大野智又问道。
“报仇。回家!”六个少年第一次异口同声的说出同样的话。一刹那,他们怒视着大野智,戾气充斥着整个房间,“报仇!回家!报仇!回家!”他们嘶吼着,如同龙卷风一样化作一股黑烟消失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众人研究了一下行程。横山裕依旧跟着松本润去医院化验那些尸骨;大野智和樱井翔还去河边看看会不会有新发现;相叶雅纪和二宫和也跟着松哥去寻找当年失踪学生的资料。安排好以后便各自行动去了。
松哥带着相叶雅纪和二宫和也去了几个少年的初中——八丈町公立初中。其实三个人都没有抱有多大希望,毕竟年代久远,离现在五十多年了,隔了三代人,只怕是白忙一场。但是不管怎样,就算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去试试看。三人来到学校,松哥本就是这所中学毕业的,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校长室,老校长已经快七十了,虽然满头白发,但是精神睿烁,身子骨看起来硬朗的很。一看到他们便热情的起身相迎,问明了原由,摸摸胡子有些为难的说道:“档案什么估计不太好找。你也知道,咱们学校当年遇到过火灾,校舍都是后来盖的。当时很多档案文件都付之一炬了。想找书面上的东西怕是不容易。”
三人相互看看,果然如此。心中无奈,但也无法强加于人。松哥暗暗叹了一口气,“老校长,麻烦你了。也怪我,不知道怎么把我爷爷当年留下的记录给整不见了,所以才来您这里碰碰运气。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打扰了。您保重。”
老校长拍拍他的肩膀,“你这孩子如今也是出息了。可就是还和小时候一样,性子还是那么急。”老校长拉着松哥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当年失踪的人里也有我的同学。时间这么快,一转眼我也半截身子埋土里了,可是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心中有愧啊!”老校长轻轻一叹,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一本相册,“你们看,就是他,是不是很帅啊?”老校长笑呵呵,但是大家都听出来老校长口气中的追思。老校长翻动相册,指着&一张照片说:“你们看这个女孩子是不是很漂亮?比现在的电影明星一定都不差吧?这可是我们当年的女神啊……就这么不见了。”
三个人安静的听着老校长回忆着自己的青葱岁月,相叶雅纪争得了老校长的同意把照片翻拍了下来,然后问道:“老校长,这只有四个人,我们一共发现了六个头骨,松哥说当年似乎失踪了七八个人,您有印象吗?”
老校长摸摸胡子,“当年这事闹的有些莫名其妙。学校也好,家长也好,似乎都在拼命的掩盖着什么。除了所长,就是你们松哥的爷爷,除了他,好像所有人都在极力的擦去这件事。那些失踪的孩子的家人不久之后都纷纷搬离这里,失去了音讯。我当时是初三,我们那一届失踪的人刚才和你们说了。至于我毕业以后,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帮不上什么忙,不好意思啊。”
“您说的是哪里话!”松哥赶忙说道:“您也多注意身体,这么大岁数了,该让位就让位享福吧。”
老校长微微笑着,“这不是暂时没有人嘛。再说,我身体好着呢!你小子才该好好练练,看看,肚子都出来了!”
“哪有?我看是您该配副老花镜了!”松哥打趣道。
众人又闲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三个人一时间也没了什么头绪,一路上一边聊着天一边走着。松哥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道:“真是邪门了。那笔记我明明记得装在行李里带回来了。可我找了一晚上也没找着。不然也不用拖着你们跑着一趟了。”
二宫和也笑呵呵的安慰道:“松哥,没事的。来一趟也好,找到了照片,顺便还听了故事,多好啊。”
“说起来那笔记上其实也没写什么。就像老校长说的那样,似乎当年大家都在回避这个事情。爷爷生前也说过,最开始以为是家人伤心不愿多谈,他也就不想给人家伤口上撒盐。可是过不了多久,那些人家就搬走了,想谈也找不到人了。”松哥挠挠头笑着说道。三人一路说着话不知不觉来到河边,相叶雅纪拍拍二宫和也,顺手把钱包、手表还有手机塞到二宫和也手里,一边挽着裤腿一边说道:“小和,你陪松哥在这歇歇,我去看看小大他们有没有什么药帮忙的。”
大野智和樱井翔站在河里继续挖着,水桶里已经放了不少残骨。相叶雅纪冲过来,抢过大野智手里的铁锹,“小大我来吧,你歇会儿。”说着便用眼神指了指岸上的松哥,大野智明了的点点头,“那就辛苦你们两位了。”
大野智来到岸上,接过二宫和也递过来的手帕简单的擦了一下,便挨着二宫和也坐到了草地上,“松哥,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倒是我该谢谢你们才是的。”松哥豪爽一笑。
二宫和也把相叶雅纪的手机递给大野智,小声问道:“是不是他们?”
大野智看了看照片,点点头,“除了这个人,其他都在昨天来过。”
二宫和也微微皱眉,接过手机看去,是那个被老校长称赞为女神的少女。难道说真的还有六人之外的其他人?真在他思考的时候,相叶雅纪在河里嚷嚷着,“又挖到脑袋啦!”二宫和也啐了一口,高声喊道:“都跟你说了是头骨头骨!什么脑袋!”
相叶雅纪端着铁锹慌里慌张的跑上来,嘴里还在嚷嚷着“是脑袋,是脑袋。”
二宫和也有些来气,蹭的站起来迎上去,“脑袋脑袋,我看是你的脑……”二宫和也盯着铁锹上的人头,那个人头沾满了淤泥,发丝纠结盖在脸上,不要说特征,根本就是连五官都看不出来。二宫和也沉默了良久,突然在相叶雅纪头顶狠狠的拍了一下,“相叶雅纪!你给我去配副眼睛!看不出来这是个假的吗?!脑袋你妹!”
“我没妹妹。”相叶雅纪眨着无辜大眼睛小声说道。
“姓相叶的,你是打算跟那个卷毛联盟一起气死我好谋夺我的家产是不是!”
“小和,你不是一直都喊着没钱吗?哪来的家产,你别说笑了。”相叶雅纪憨憨的笑着,却把二宫和也弄得不知道气该从哪儿出。
倒是樱井翔和大野智丝毫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松哥更是拍着草地大笑,“小叶子啊,小叶子,果然没变,还是当年的小叶子!哎,二宫那小子鬼的跟猴似的,谁能想到跟他最亲的却是那么直心眼的小叶子!真是天意啊,天意!”
风轻悠悠的吹着,笑声似乎安抚了河水中的幽怨。
众人带着新挖掘出来的骨头来到医院,刚巧松本润一脸不高兴的迎上来,“我要回东京!这边的设备太差了!”松本润抱怨了一句,眼神扫了一下化验室。樱井翔和大野智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二宫和也。二宫和也了然的点点头,仿佛不经意的打了一个哈欠,拍拍嘴走到松本润身边,搭着松本润的肩膀,痞里痞气的说道:“卷毛,你想家就直说,拐什么弯?得了,要不你先回去?反正你在这也没用。”
松本润一把推开他,“你找揍呢!”
“怎么,想打架?”二宫和也来了兴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樱井翔走到两人中间,沉下脸色,“像什么样子!松润,你们三个先回东京把尸骨做全面检验。”
松本润点点头,二宫和也坏坏的一笑,趴在松本润耳边小声说道:“卷毛,你相方要出轨啊。”松本润一把推开他,不知从哪里掏出手术刀抵在二宫和也的脖子上,“你在造谣我就让你见见什么叫喷射!”
二宫和也不慌不忙的拨开手术刀,“得了,走吧,装箱搬骨头回家啦!我的大少爷。”
松哥站在一边只是憨直的笑着,没有插一句话。樱井翔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将视线转到了横山裕身上,不动神色的观察着。众人帮忙将尸骨封存装箱抬上回东京的列车,樱井翔又嘱咐了几句,无外乎就是注意身体,保持联络,二宫和也嬉皮笑脸的点点头,“知道啦,知道啦,妈妈桑。”
“你才妈妈桑呢!不识好人心!”樱井翔笑笑拍拍他的头,又对其他两人说:“电话联络,我们先走了。”众人简单的道别便离开了车站。
出站的时候,横山裕下意识的回头望去,一闪眼似乎看到了什么,但说不上来。“横山,你磨蹭什么呢?”松哥的喊声让横山裕抛开刚才的闪念,快步追了上去。
列车缓缓开动离开了站台。一个背着单肩包,带着棒球帽,脸上挂着牲畜无害的羞涩笑容的青年,弓背猫腰的随着人流走出了车站。
松哥和横山裕还要执勤便回了派出所,大野智和樱井翔人生地不熟的,看着路上的村民眼中透着戒备,他们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所以然,便一路全当看风景一样悠哉的回到了民宿。刚到门口就听里面吵吵嚷嚷的,两人赶忙推门进去,“优子姑姑,怎么了?”
优子一反平时的雅致,斜靠在柜台旁,一只手拄着头,一只手按着太阳穴,一脸的厌烦不耐。大野智和樱井翔挤过堵在玄关的人群来到她身边问道:“优子姑姑,这是怎么了?”
“挑房间,各种挑各种不满意!”优子气呼呼的说着。
“他们是旅游团的?”樱井翔看着那些人问道。
“不是。原来都是这村子里的,后来都搬走了。谁知道今天吹什么风,一下子都吹回来了。”
“那他们在这里没有房产了?”
“没啦,都卖了,不然哪有钱搬出去啊。”优子不耐的哼了一声,两手叉腰,大声喊道:“行了,都别吵了!你们当我这儿是菜市场啊?就一间通屋,你们八个人睡足够了。谁也甭吵了!嫌简陋啊,自己找地儿去,我这儿还不留呢!”
玄关里的八个人嘀咕着,似乎在商量或者协商什么。优子转头对樱井翔他们说:“真是不好意思了,你们可能要挤一挤了。”
“优子姑姑,不要紧,他们先回东京了,这就剩我们两个了,随便找个地方窝一下就行。您别挂心。”
优子笑笑,贴着他们的耳边小声说:“厨房里有好吃的,快去吧,这些人,看我怎么收拾他们。”说完优子昂起头又是平日里雅致的老板娘,“诸位,商量好了吗?”
大野智和樱井翔看着优子和客人的互动,偷偷的笑了笑,一溜小跑的窜进了厨房找好吃的。忽然,一阵风拂过,大野智回头看去,玄关里弥漫起来黑色的薄雾,转瞬又消散了……
晚饭前松哥回到民宿,刚吃上两口饭就听外面的轰隆的雷声,大雨转瞬间便倾盆而下,树木在风中骚动,“不好,又下暴雨了。我得去看看。”松哥放下碗筷对优子姑姑叮嘱道:“姑姑,你别出去,注意点安全。你们两个就在民宿待着。这边山多你们不熟悉情况,还是在这里我安心。我姑姑就拜托你们照看了。”大野智和樱井翔点点头。优子姑姑脸上挂着担忧,拉着松哥手,“你啊自己小心。别学你爸爸。”
“放心吧,不要紧。”松哥本想在劝慰两句,这时横山裕却扒着门框喊道:“所长,快,三条家的房子被山石堵了,人困在里面了。”
“你们注意安全,别贸然出去。我走了!”松哥说的干脆,“横山,走,去所里拿家伙,通知村长让村民注意安全,通知消防队待命。”
“明白!”
“我跟你们一起去!”优子忽然说道:“你们送我去理惠子奶奶家。她那里地势低,容易出事,你们送我过去看看。”优子很坚定,姑侄无声的对峙了许久,松哥无奈的点点头。
“那民宿就暂时让你们照顾了。我接了理惠子奶奶就马上回来。”优子穿好雨衣跟着松哥他们匆忙的出去了。
风雨依旧呼啸,民宿的大门被推开,一个小个子青年猫着腰走了进来,身上湿哒哒的,头上的棒球帽沿着帽檐滴着水,脸上带着羞涩腼腆的笑容。他身上的水滴在了摆放在玄关鞋架的鞋子上,“喂,你眼瞎了,没看见哪儿放着鞋吗?”一个穿着名牌的胖女人大声叫到,慌张的上前擦拭自己的鞋子。她的叫嚷让青年面显糗色,愈发的局促不安,两只手不停的相互搓着,不停的弯腰说着对不起。女人似乎并没有打算这样放过他,一味的喋喋不休的数落着。青年缩着腰,默默的站到了门口,就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身影里透着卑微和不安。
“怎么了?”大野智一边问着一边从厨房走出来,“有什么事吗?”
“请问,还有房间吗?”青年局促不安的偷偷抬眼看着大野智,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么大的雨,淋坏了吧。房间还有,快进来吧。”大野智亲切的说道。
青年犹豫着,低头看看自己的脚,迟疑了很久没有动,腰缩的更弯了,“我都湿透了……”他喃喃的说着。
“没关系,没关系,一会儿我们来收拾。快进来吧,别感冒了。”大野智递上拖鞋和毛巾,“客人,先擦擦,我们做个登记,然后您到房间好好洗个澡。”
“太感谢您了。”青年握着大野智的手腕,一瞬间又松开,笑容腼腆,“我手还湿……没弄脏您的衣服吧?”
“没事……”大野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声巨响打断。在转瞬间,他拉住了似乎想出去的青年,“这雷声真吓人啊!”大野智感慨道:“不知道要下多久呢。来客人,你贵姓,做什么职业的?”
“我叫南进,是个大学生。”青年腼腆的说道。
“来来,我带你去房间。”樱井翔不知何时来到前面,客气的对南进说道:“来,请这边走。”
大野智则看着其他客人笑着说:“我是老板娘的侄子,请大家多多关照。天气不好,诸位请尽量避免外出,安全最重要。”过了一会儿樱井翔走到他身边,耳语道:“山体滑坡,路被封死了。不是雷,是爆炸。我们只能等天亮雨停以后想办法找救援了。另外,我已经通知优子姑姑了,看样子她和松哥今晚都回不来了。”
大野智点点头。果然那声巨响不是雷声。夜在风雨中开始,死神在风雨中莅临……
雷雨交加,有着近百年历史的民宿老屋在风雨里发出显得格外的羸弱。看看时间不过才晚上八点左右,而窗外的天色却已漆黑一片,木窗时不时的发出吱呀声,显得有些瘆人。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闷响,民宿里的灯刹那间同时熄灭了,屋里屋外瞬间黑做一团。
大野智拿着手电出去查看,而樱井翔则点起了前厅的地炉,借着手机的照明来到通屋,“不好意思,停电了。如果不介意可以先到前厅来。”
众人来到前厅,南进坐在地炉旁,晃眼看到了之前一直数落他的胖女子,他瑟缩了一下,慌忙站起来,“我……我……我去看看外面……也……也许能帮上忙。”南进匆匆缩着身子拿过衣帽架上的雨衣胡乱的套上便跑了出去,连拖鞋都忘记了换。
胖女人翻了一个白眼,冷哼了一下,但是不难看出她对南进的表现感到很满意,周身洋溢着一种优越感和满足。樱井翔淡淡的扯了一下嘴角,将轻蔑隐藏。
前厅有两个立柱,如果将立柱连成一条线,则刚好将前厅分后前后两个差不多等大的面积。地炉则在前半部分,与之相对的是一支五层抽屉的木柜,有半人高,上面放着优子最喜欢的一只五彩瓷盘。前厅的左侧连着柜台,往里通向卫生间和厨房,穿过厨房就是优子和松哥的各自的房间。前厅的右侧往里,穿过过道就是后院的温泉,过道另一头是通向二楼的楼梯。接着地炉温暖的火光,樱井翔暗暗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
离地炉大概五步的距离有一把摇椅。坐在摇椅上的是那个胖女人,看样子大概五十多岁,脸上擦着厚重的粉,妆容与其说是精致还不如说是刻板。无论眉形还是唇线,都像是用模子拓印的一样。身上穿着名牌套装,衣服看起来很新,但却是几年前的款式了。在昏黄的火光下,分不清是玫红色还是桃红色的套装衬着粗壮腿上的黑色丝袜,整个人硬塞进了竹制摇椅里,这样的画面让樱井翔微微咽了一下口水,不无担忧的多看了几眼摇椅,心里嘀咕着,竹椅啊竹椅,你可撑住了,塌了我可不会修啊!胖女子似乎误解了樱井翔的目光,侧着头故作风情的挺了挺了胸,樱井翔抽了抽嘴角转开了眼睛。
一个男人侧坐在前厅连接玄关的台阶边上,后背抵着柜台。看他的年纪也就三十左右,脸上带着一股不耐烦,但是眼中透着隐忍,这种矛盾的表现让樱井翔颇为玩味。男人一副上班族的打扮,深灰色的西装,里面是白衬衣,看不出来黑还是蓝的领带。不用细看也知道无论是西服还是衬衣都是商场里那种论打出售的成品衣,这种装扮在东京大街上每天都可以随手抓出几百几千来。他始终抱着他的公文包,手背隐隐透出的青筋显示出这个公文包对他的重要性。他警惕的环视了一下,便又垂下头,抱了抱公文包。
站在右侧立柱旁的是一个二十四五模样的男青年。一身hip-hop味十足的打扮,黑底白骷髅图案的头巾中露出焦黄的头发,耳朵上至少挂了四支耳钉,T恤上涂鸦着看不出主题寓意的抽象图案,头上带着耳机,身体随着音乐晃动,转身间,露出了宽松牛仔裤后面的骷髅图案。樱井翔微微摇摇头,看着hip-hop青年旁若无人的自我陶醉,他不由觉得好笑。
离青年远一些有两位老人,一位穿着和服,另一位则穿着标准的英式西装。服饰穿戴不同,但同样露出不悦的神情。似乎hip-hop青年的一举一动都让他们十分的不舒服。
穿和服的老人面露威严,头发已然花白,看样子年过七旬有余,但是腰板笔直端坐在木柜左侧的沙发上,双手拄着手杖,眉头微敛。
那位穿西装的老人则站在他旁边,牙白色的西装在火光下不显萧瑟反倒平添了几许雅致风情。他脸上带着玳瑁圆框的眼镜,看样子不过六十左右,嘴唇微抿,便是不悦之中依然透着儒雅,带着浓郁的英伦气息。他看到了樱井翔的目光,微微颔首示意。一举一动无一不彰显绅士气派。他弯腰不知对和服老人说了什么,惹的和服老人重重的捣了一下手杖,呵斥了一声:“不懂规矩!”
“现在是孩子的天下了,你我都老了。”樱井翔终于听清了绅士说了什么,想必是在说那位hip-hop青年吧。樱井翔有扫了一眼已经忘我陶醉的青年,无奈的摇摇头。
这时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走到柜台笑着取走了一盏烛台,放到了老人面前的茶几上,柔声的说道:“您消消气。等会儿水开了我去给两位泡茶好吗?”和服老人哼了一声算是回应。女人坐到地炉旁边拨拨炉火,看了看火上的水壶,扭头朝老人笑了笑。樱井翔在一旁偷偷打量着,她有一张素雅的面容,气质娴淑,黑色的长发编成辫子盘在脑后,旁边别了一支酒红色花朵样式的发卡,身上是同色长袖长摆连衣裙,她走动的时候裙摆也微微摆动。樱井翔生怕她一不小心在地炉边烧到了裙子。
在地炉的另一边坐着一个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借着地炉的柴火点着了香烟。他穿的是大花衬衫,一副暴发户一样的打扮。脖子上挂着金链子,两只手带了三四个戒指,手腕上的表也金光闪闪。头上戴着折檐草帽,汗顺着脸颊流进衣服里,他烦躁的站起来解开花衬衫,露出白色的背心还有硕大的肚子,“热死了,热死了!什么鬼地方!”他叫嚷着,不耐烦的来回踱步,烟和烟灰随着他的走动到处散播。胖女子厌恶的扇着手,却没有对待南进时那样的泼辣。
樱井翔一边摆上蜡烛一边问道:“还有一位客人没有下来?”
“不用管他!”暴发户叫道:“隔路货!大雨天要泡温泉!有病!”
樱井翔挑挑眉,这时大野智和南进一身湿哒哒的回来。樱井翔赶忙上前递上毛巾,“情况怎么样?”
大野智摇摇头,“树倒了压断了电缆。看样子今晚只能将就啦。”
樱井翔点点头,“南进,刚才麻烦你了。快,你们快去换换衣服。我到后面看看。他们说有一位客人在泡温泉。我去看看,别出事了。”
“还是我去吧。”穿连衣裙的女人说道:“毕竟是我丈夫。给您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说着她便拿过樱井翔手中的雨伞离开了前厅。
过了一阵,尖叫伴随的雷鸣划过众人的耳朵……
樱井翔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向后院方向跑去,迎面碰上了一身狼狈的连衣裙女人。她一路尖叫着,脸色惨白透着惊惧,身上早已湿透,雨伞在她身后被风越吹越远。樱井翔扯过毛巾篮里的浴巾给她披上。“怎么了?”他关切的问道。
女人颤抖着,惊魂未定的抖着嘴唇,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颤巍巍的伸手指指温泉的方向,眼泪涌出眼眶,整个人颤抖得如同狂风中的兰花,纤弱无助。
女人的尖叫声也将其他人引了过来。“这是怎么了?”和服老人威仪十足的问道。
女人看到老人,哇的哭了出来,嘴里喊着:“死了,死了,死了……”
和服老人紧皱着眉。暴发户抢嘴说道:“什么死了死了的,女人就是女人,说个话都说不清楚,除了哭还是哭!废物!”
樱井翔瞥了一眼暴发户,将女人交给穿西装的老人,“麻烦您照看一下。我去后面看看。”这时刚好大野智和南进也换好了衣服,看到大家都围在一起便上前询问。听说是温泉出事了,大野智便要跟着一起去看看。南进环视了一下众人,怯懦的向大野智身边又靠了靠。当他听到樱井翔和大野智都要出去的时候,他急忙也说道:“我也去。”樱井翔拍拍他的肩膀,“阿南,你还是在屋里吧。这毕竟是我姑姑的民宿,之前已经麻烦你了,怎么好意思再让你淋雨?。”南进显然听懂了樱井翔话中意思,“这是我们店里的事情,你一个外人跟着填什么乱”,于是他缩缩肩膀点点头。
樱井翔又看着其他人,“诸位客人还是在前厅休息吧。我们去看看。”
暴发户腆着肚子挤过他们挡在了通往后院的门口,哼了一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什么主意。想瞒着我们是不是?你们去看,然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就只管编一套嗑儿回来唬弄我们?”暴发户啐了一口,“休想!你当我和那个小子一样没脑子啊!不行,我也要去看看!少打歪主意!老子可不是吃素的!”。
于是大野智和樱井翔还有暴发户三个人穿上雨衣带上手电向温泉走去。雨没有停的迹象,青石铺的小径被冲刷的很干净,远远的,被连衣裙女人丢下的手电在忽闪着。暴发户打了一个激灵,故作无畏的仰着头快步越过大野智跟在了樱井翔后面,夹在了两人之间。
“喂,你等等!”大野智忽然叫道。
“干嘛?”暴发户转头问道。
“不是叫你!”大野智说道。
“不是叫我,你叫鬼啊!”暴发户一脸“你有病”的喊道。
其实大野智叫的真的不是他,在大野智的视线里,站在暴发户身边的还有一个熟人,那个熟人还没等大野智喊出等等的时候,就一脸倒霉的啐了一口,“妈的,怎么又是你!老子上辈子欠你什么啦!”这位熟人就是被抢了死神手册的死神一号。
于是乎,一出让大野智非常无力的对话就此上演……
大野智:“喂,你等等。”
暴发户:“干嘛?”&&死神一号:“干嘛?”
大野智:“不是叫你!”
暴发户:“不是叫我,你叫鬼啊!”&&死神一号:“不是叫我,那我走了!”
大野智:“叫的是他!”
暴发户:“谁?”&&死神一号:“你叫他啊,好,我走了。”
大野智:“你等会儿!”
暴发户:“你到底要干嘛?”&&死神一号:“拜拜……”消失了。
大野智:“看路,小心脚下。”
暴发户:“有病!”
三个人走到了手电忽闪的地方,樱井翔捡起手电,四下照了一照,这时他们发现温泉里躺着一个人,而温泉旁边照明用的立灯也倒进了水里。
“真是自找的!”暴发户哼哼唧唧的说道:“活该!这种天气泡温泉,找死!也不怕雷劈!”他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在远处忽闪而逝,传来隆隆的雷声,惊的暴发户猛的一抖,继而又故作无畏的晃了晃略显僵硬的脖子,他轻咳了两声,“甭看了,一准儿是打雷把灯杆劈断了,砸到水里,触电了。”暴发户搓了搓胳膊,“放心,这是他自找的,我们不会告你们的。”
樱井翔看了一眼大野智,大野智神色无奈的耸耸肩,摊了摊手,“别问我,我听你的。”
樱井翔一听便明白了大野智的意思,指望鬼魂是指望不上了。目前看来,不管是意外还是什么,总之先把尸体弄上来,安置好再说。出于职业本能,樱井翔在搬尸体之前先用手机将以前照了下来。暴发户狐疑的问道:“你这是干嘛?怎么看着和电视剧里的警察似的?”
樱井翔笑了笑,“您多心了,我就是拍下来,免得以后不好处理。”
暴发户一琢磨,拍了一下肚皮,“你这小子还挺有心眼。怎么,怕我们到时候讹你们?”
樱井翔淡淡的笑笑,既不承认也没否认。现场拍的差不多了,三个人费力的将尸体拖了上来。虽说看尸体的样子只是中年人,身材也算标准,但却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搞定的。三人在外面折腾了半天,尸体拖上了以后,樱井翔又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拍了照片,这样一来又折腾了不少时间。就在他们三个在外面处理尸体的工夫,南进莫名的变成了民宿的店员,在前厅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诸位客人。
南进端着茶盘,尽量轻手轻脚的把茶杯放到茶几上,但是显然他还是过于紧张,小心翼翼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和不自然。穿连衣裙的女人坐在沙发上靠在和服老人的怀里闷闷的哭着,穿西装的老人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南进僵着手指把杯子放到他面前,似乎没有看到老人眼里的不耐和厌烦,反倒被老人嘴边淡淡的笑容所安抚,南进回给他一个带着明显感激的笑容,“请喝茶。”
穿和服的老人一直在安慰那个女人,面容依旧很严肃,看起来似乎很厌恶女人不停止的泪水。但是南进没有错过他的一举一动,更没有疏漏掉那一举一动中隐含的温柔和慈爱。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老人的刚毅的下颌和一直倒垂不曾露出笑容的嘴角,这样的面容让南进愈发的紧张,甚至有一些恐惧。他吱吱呜呜的说:“您,您喝茶……您,您女儿也别,别太伤心了……”
“白痴,他们哪里像父女啊!”hip-hop青年走过来了很随意的拿走了茶盘的一杯茶,吊儿郎当的靠在立柱上,脸上的笑容有些许幸灾乐祸的味道。
胖女人又把自己庞大的身躯塞进了摇椅里,她不耐烦的喊道:“喂,我的茶呢?”
南进赶忙慌里慌张的小跑过去,却不知是太慌张了还是怎么了,他竟然摔了一下,手中的茶盘连带上面的杯子和茶水一股脑的扣在了胖女人身上。“啊!”胖女人惊叫着蹦了起来,两只手不停的拂去身上的水渍,她此时的惊慌简直就像被火烧了一样,甚至连数落埋怨南进的工夫都没有,嘴里念叨着:“衣服,衣服,我的衣服!”她一边念叨着一边慌里慌张的跑向楼梯,打算上楼换衣服。
“你真是要她的命啊。”hip-hop青年扯着嘴角坏笑着,“那套衣服可以欧巴桑的命根子,你一跟头就给折腾成这模样了,厉害,厉害!”hip-hop青年朝着南进举举大拇指,南进缩了缩身子,开始收拾地上的水渍。
拿公文包的男人一直坐在原来的地方,始终没有动过,就像被定格了一样。但是南进知道他一直在密切关注所有人的表现和举动,而且当连衣裙女人哭着进来的时候,他看到拿公文包的男明显的收紧了手臂,公文包被他的手臂挤压的有些变形了。南进朝他微微弯腰,“抱歉,我这就去给您倒杯茶。”
Hip-hop青年跟在南进身后,“喂,有移动电源吗?”
“什么?”
“移动电源,应急充电器。”hip-hop青年不耐烦的啧啧嘴,“别管什么了,能给手机充电就行,有吗?”
南进摇摇头。Hip-hop青年失望的翻了一个白眼,“shit!”
南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一瞬间有些尴尬。Hip-hop青年撇撇嘴,靠着柜台,“这鬼地方!早知道这样,打死我也不来!”
“你来这里旅游?”南进小心的问道。
“旅游?这儿?你没病吧!”青年嘲弄的哼了一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旅游?你疯我可没疯!要不是那封莫名其妙的信,我也不会来遭这个罪!”
南进刚想再问问什么的时候,樱井翔他们回来了。南进的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和懊恼,跟着仿佛离散多年的孩子见到了亲人一般,欢喜的说道:“你们回来啦!”
因为角度和方向问题,樱井翔和大野智进来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南进,两人对视一眼,又撇开头,不是挠头发就是摸下巴。跟着南进那欢喜喊声,两个人笑着回应,“真是麻烦你了!”
和服老人看到他们进来便问道:“怎么回事?”
暴发户抢着说道:“估计是雷把灯杆劈折了砸进了温泉里,把直也电死了。真是晦气!”
樱井翔跟着说道:“遗体我们安置在外面的仓库里了。也已经报警了,不过要等天亮雨停以后才能有警员过来查看。”
南进这时走上前,小声说道:“能让我去看看吗?我是学法医的。”Hip-hop青年听到南进这样说不由的撇撇嘴,“难怪阴阳怪气的。”他顺手又弹了弹衣袖,脸上透着厌恶。南进缩了缩肩膀,和服老人则重重的咳了一声,hip-hop青年翻了一个白眼坐到了地炉边上无聊的捅着炉火。
樱井翔带着南进离开了前厅来到了外面的仓库。
“看样子确实像触电而后溺毙,不过尸体一直在温泉里,死亡时间不好估算。再者也没法解剖无法知道真实的死亡原因。”樱井翔轻声说道。
“表面暂时看不出其他东西。如果是触电,那应该发生在停电之前。”南进一反之前的怯懦,“那么就是说停电是由于路灯落水引发短路而造成的。但是,我们在外面检查时发现确实是因为树木倒塌压垮了电缆造成的停电。”
樱井翔点点头,“不错。树倒下发出的轰声我也听到了,轰声之后随即停电。所以温泉的路灯不可能导致那个男人的死亡。但是也不排除树倒和路灯落水同时发生的可能。不过,你看灯杆上的痕迹……”樱井翔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你看这里。”他指着照片中灯杆断裂的地方说道:“这个痕迹很像是腐蚀物侵蚀的痕迹,乍一看确实有点像雷电造成的,但是却没有电击后的燃烧痕迹。而且这样的天气,现场周围已经很难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南进点点头,“事情似乎不简单。对了,那个hip-hop风的说他是因为一封信来的,另外,我下午在村里转了转,信息不多,但是可以肯定当年失踪了八个人,随后这八家人也都先后搬离了这里。我核对了一下,今天来的八个人和搬走的八家人的姓氏有七个对上了,因为有一对是夫妻,所以不清楚女人入籍前的姓氏,所以还差一个。不过,就此看来也已经太巧合了。”
樱井翔点点头,拍拍南进的肩膀,“辛苦了。”
两人回到前厅,众人都在,只是不见了那个胖女人。樱井翔微微皱眉,询问了一下,被告之胖女人去了楼上,于是他点着手电上了楼。
通屋里黑漆漆的,于是里面那点亮光显得格外的明显。樱井翔走上前,是手机的灯光。胖女人趴在矮桌上,化妆包打开着,里面是卸妆用的湿巾和一小盒面霜,眼影腮红还有粉底散落在桌上,地上掉着一支眉笔和口红,还有粉刷。樱井翔上前探了探脉搏,人已经死了。他快速的拍照存证,然后将尸体翻过来,尸体呈现出很明显的中毒症状。樱井翔蹙紧了双眉,又死了一个,只是这毒药是哪里来的?又是怎么下的毒?
樱井翔上二楼的时候,穿连衣裙的女人情绪稳定了很多,歉然的向众人鞠躬道歉,“我之前失态了,给诸位添麻烦了。真的很抱歉。”和服老人轻咳了一下,“快去换件衣服吧。”女人点点头,拿起烛台小心的向二楼走去。南进看她一手拿着烛台一手又要拉扯着长裙,行动十分不方便,于是他上前接过烛台说道:“客人,还是我陪你上去吧。”女人感激的微微一笑。
两人到了通屋,樱井翔刚好拍完照,连衣裙女人看到胖女人的尸体,惊声尖叫出来。前厅的人涌上二楼。“怎么了!?”大家一起问道。
连衣裙女人指着里面,嘴唇颤抖。众人顺势一看,只见胖女人躺在地上,而樱井翔站在一边。穿西服的老人挑了一下眉,恰被大野智看在了眼里。
“怎么又死了一个?!”暴发户有些暴躁的叫到,“你们这是什么地方!”
南进举着烛台走上前,粗略的看了一下尸体,“目前看是中毒。”他轻声的说道,瞥了一眼众人又快速的垂下眼睛,“死亡时间应该就在一两个小时以内。确实死亡原因要看尸检。”
“切,就算是谋杀也跟我没关系!”hip-hop青年说道:“我可一直都在楼下,没上来过。”
“我也是。”西服老人也说道。
南进怯生生的说:“那时候大家都在下面,只有你们不在。”暴发户一听,大声叫道:“你什么意思?!我们当时都没回来过!”
大野智点点头,“是的,我们一直在一起。”
“听到没?小子,在乱说话,我就把你丢海里喂鲨鱼!”暴发户朝着南进举了举拳头。
“到底是怎么下的毒呢?难道在饮食里?”樱井翔自语道。
南进赶忙解释,“不不,大家都是吃的一样的东西,喝的一样的茶。你看,你看,都没事啊。没事啊。”
和服老人用手杖重重的敲了一下门框,“先把尸体安置好,一切等警察来了再说!”
Hip-hop青年看着他们搬运尸体,喃喃的自语道:“现场都破坏了,还等什么警察!”南进握了握手机,低头弯腰的从hip-hop青年身边走过,将这句话听进了心里。
樱井翔和南进把尸体搬去仓库,其他人回到前厅。hip-hop青年坐在地炉边上抱怨着:“屋子里死了人,这晚上可怎么睡觉啊!真是够了!”
大野智笑着安慰道:“我刚才已经把拉门锁上了,你们要不你们挤一挤睡前边吧。”
Hip-hop青年白了他一眼,嘀咕着:“拉上门也不能掩盖里面死了一个人啊。真是晦气!都是那封该死的信!”
和服老人重重的咳了一声,而上班族则骤然抱紧了公文包;西服老人用杯子掩住嘴,别开了脸看向窗外;连衣裙女人抖了一下,手捂着嘴轻声的咳嗽了一声;只有暴发户骂骂咧咧的跟着抱怨了几句,“妈的,要老子知道是谁寄的信,老子一定不放过他!”
“什么信?”大野智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连衣裙女人飞快的回答,又紧忙捂上嘴,眼神有些游移。爆发户撩起背心在脸上胡乱擦了一把,嘴里骂着“这该死的鬼天气!”信的问题便被这样一带而过。
窗外又起了闪电,雷声轰鸣,hip-hop青年厌烦的骂了一句shit,抬眼看着大野智问道:“现在几点了?”
大野智看看表,“十点一刻了。”
Hip-hop青年掏出手机,烦躁的拍着屏幕,“真是受够了!上辈人的事情管我什么事!Shit,我没出生我爷爷就死了,管我屁事!喂,老头,你岁数最大,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他冲着和服老人嚷着。
“放肆!”和服老人沉声呵斥。Hip-hop青年瑟缩了一下,继而又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哼,不说拉倒!”他站起身向厨房走去。大野智也起身跟在他后面,“喂,你干嘛跟着我!我饿了!找吃的也不行啊!”
暴发户走了过去,拉着青年,“别那么大火气,好歹是人家的地盘,你也不能太随便。”
Hip-hop青年鄙夷的看了暴发户一眼,甩开手朝着大野智喊道:“有吃的吗?”
大野智笑着点点头,“客人,你先等等,我去厨房下碗面。其他几位要不要也来点?”
和服老人重重的哼了一声起身向楼上走去,连衣裙女人歉然的笑笑跟在他后面也上了楼。西服老人则淡淡的说:“人老了,吃夜食不消化,也熬不了夜,先去睡了。”说完便也跟着上了楼。三人带走了三支烛台,前厅一下子变得昏暗了不少,暴发户看了一眼戒备十足的上班族,啐了一口,拿起他面前的烛台也去了楼上。上班族依旧窝在前厅和玄关的交界处,背靠着墙,不言不语。
大野智去了厨房煮面,hip-hop青年不自然的看看上班族,忽然冷清的前厅变得有些诡异。他向后挪了几步,拉开了和上班的距离,扯嗓子向厨房喊道:“我不吃了!我,我去睡觉了!”说着便迅速的拿起地上的烛台跑上了楼。
大野智莫名其妙的探出头,看着上班族问道:“客人,您不上去休息吗?”
上班族摇摇头,抱着公文包的手臂微微的放松了许多,眉眼间的警戒也松弛了下来,“你忙,我就在这里待着。”上班族的声音很好听,醇厚,就像广播里的播报员一样。大野智笑着点点头,去了柜台点起蜡烛,找了一支破边的碟子放好搁在上班族的旁边。整个前厅只有两支蜡烛,在昏黄幽弱的光线下,民宿极具年代感的历史味道被烛火慢慢的熏制出来,多了一丝迷离和鬼魅。上班族对着大野智友好的笑了笑,继而微微扭开头,委婉的表达了不想再交谈的意思。
大野智倒也识趣,拿走一盏烛台去了仓库。
仓库里,樱井翔和南进面对两具尸体不言不语。大野智开门进来,从怀里拿出一个塑料包,里面是胖女人死亡现场的遗留物。南进接过塑料包,把东西倒在一张干净的报纸上,用一枝木条拨来拨去,忽然他注意到了那支口红。他用手帕拿起口红,打开盖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这口红没怎么用过,看来是刚买没多久的。”南进说道。
“有问题吗?”樱井翔问道。
“有。”南进说的很肯定,“这支口红价格不菲。你们看看其他的化妆品都是平价货,而且都用的已经见底了,唯有这只口红是高档货,而且很新。”
“女人用化妆品很费,口红用完了再买只新的不是很正常?”樱井翔反问道。
“不。”南进摇摇头,“这个女人刚来的时候,唇上的颜色和这支口红不一样,而她死的时候,你们看她的嘴唇,颜色就是这支口红的颜色。说明她死前用过。而且……”南进顿了一下,又在物品里翻找了一番。
“而且什么?”大野智问道。
“只有这些东西吗?”南进抬眼看着大野智问道。
“是的,就这些。”
“不对,少了一样东西。”
“少了?少了什么?”
“唇刷。”南进淡淡的说道:“你们看口红的前端,上面有细小均匀的划痕,这是唇刷造成的划痕。也就是说,她是用唇刷擦过口红再涂到嘴唇上的。现在口红还在,而唇刷却不见了。”
“你怀疑?”樱井翔挑眉问道。
“我怀疑毒是唇刷上,她擦过口红后抿嘴,然后就这样中毒了。”南进冷静的分析着。
大野智垂眼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突然他抬起头说道:“我想我知道唇刷在哪里了。”
“在哪里?”南进和樱井翔异口同声的问道。
大野智笑着摇摇食指,“当然在化妆包里。”
南进和樱井翔一愣,皱着眉想了又想,忽而两人对视一下,叫道:“在那里!”
大野智点点头,笑容中透着一股子得意。
“对,一定就在那里。这样谜题就解开了。”樱井翔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点点头。
三个人锁好仓库的门回到了前厅。上班族依旧坐在那里没有动。互道晚安后,三人离开了前厅回房间休息了。
风雨依旧,小小的民宿再次迎来了死神的亲临……
一声尖叫划破寂静,众人惊慌忙乱的冲到前厅,连衣裙女人惨白的脸色瘫坐在地上,众人神情皆带着茫然,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个人趴在地炉边上。樱井翔揉揉眼睛,上前将人翻了过来,正是hip-hop青年。樱井翔微微一愣,赶忙探了一下脉搏,为时已晚。他朝众人摇摇头,忽然他微微抽了抽鼻子,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他瞄了一眼地炉,除了炭灰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樱井翔搓了搓鼻子,招呼南进过来初步检查一下尸体。而大野智则走到其他人面前,“那个抱着公文包的人去哪里了?”他忽然这样问道。
大野智不问还好,这一问就像炸锅了一样,“滚蛋,一定是那小子干的!”暴发户怒骂道。
“对,他人呢?你们谁看见他了?”西服老人也问道。
人就这样凭空不见了……
南进和樱井翔照例将尸体抬到了仓库,“你刚才有没有问到什么味道?”樱井翔问道。
“好像有股烤肉味?”南进说的也不确定,他挠挠头,看着尸体说道:“人死了没多久,脖子上有勒痕,尸斑和尸僵都没有出现,没超过一小时。我怀疑他是被勒死的。”
“这条勒痕很细啊。”樱井翔说道:“一般的线不可能勒死人,而且没有外伤,勒痕处也没有出血痕迹,会是什么东西?”
“看勒痕的样子应该是很细的线缠绕了很多圈。”南进冷静的分析道:“鱼线韧度够,但是勒紧后容易出现出现外伤,如果是铁丝那种金属,那就不容易缠绕这么多圈。我一时也想不出是什么东西。”
两个人又嘀咕了一阵便回到了前厅。大野智和众人面对面的坐着,脸色带着不悦。“你们到底为什么来这里?一晚上死了三个人,失踪了一个,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大野智不悦的声音带着些微的不耐和烦躁。
众人的神情各一,但眼中都或多或少的显露出一点惊慌。
南进垂着头掩去了嘴边轻蔑的笑容,无意识的瞟了一眼地炉,一瞬间,他看到了什么。他快步的走过去,却还是晚了一步,他摇摇头,无奈的看着炉火把他的发现燃成灰烬。
“怎么了?”樱井翔关切的问道。
“没事,我就是闻到了一股烤肉味。”南进小声的说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先找到八原(上班族)再说吧!”连衣裙女人怯生生的说道:“不管是不是他干的,总还是要把人找到的啊。”
“唉!”和服老人握着手杖重重的捣了一下地板,起身上楼了。
连衣裙女人披着长发缓缓站起身,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南进走到她身边扶着她劝慰道:“太太,你的脸色不太好,还是早点休息吧。”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的摸了一下女人的长发,女人笑着说了一声谢谢关心便上了楼。
南进在她走后,低头看了看手里白色的小碎片,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客人都去了楼上,前厅只有一根快燃尽的蜡烛,昏暗极了。樱井翔摸索着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我弄点吃的,你们要不要?”
大野智和南进点点头。
樱井翔看了一下冰箱里的食材,并不是食材不够好,而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的太多。最后他只能拿出三根香肠外加三个鸡蛋和一袋切片白吐司。没多久简单的三明治便上桌了。三个人围着地炉一边吃一边聊着。忽然南进看着三明治里的香肠叫道:“我知道他被什么勒死了!”
“什么?”
“肠衣!”南进很兴奋,“就是这个香肠外面的那层膜!”他一边说着一边撕下香肠的外皮丢进地炉里,“对,就是这个味道!”他指着地炉说道。
三个人凑到一起把事情有分析了一边,如同乱麻一样的案情渐渐有了头绪。三人来到通屋,那四个人还没有睡,各自守着一根蜡烛占据着房间的四角。西服老人看到他们三人上来便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樱井翔笑了笑,“我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众人惊诧的看着他们,“凶手是谁?!”
樱井翔淡然一笑,指向连衣裙女人说道:“就是你!”
“胡说!你有什么证据?”女人大叫着。
“证据就在你的化妆包里!”樱井翔笃定的说道:“请把化妆包给我看一下吧。如果你是青白的,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女人带着哭腔咒骂着:“你们一群男人欺负我一个寡妇,你们还有良心吗!”
大野智没有理会女人的苦恼,从充当梳妆台的矮桌上拿起女人的化妆包,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在了地上,高档的化妆品里突兀的参杂着一只廉价的口红,还有一新一旧两支唇刷。樱井翔看看东西用手帕拾起口红和唇刷,而后又抬头看看女人,他微微一笑,“这两样东西交给警方,应该很快就可以破案了。”
女人依旧嚷着:“你们冤枉我,你们这群垃圾,你们诬陷我!”
樱井翔摇摇头,将新的唇刷放到鼻下闻了闻,轻轻一叹,“毒药就在这只唇刷里,你是有预谋的。”
“凭什么说是我预谋的!”女人叫嚷着。
大野智冷冷一笑,“要推理并不难。你只需要拿走她的口红,再发一封约会邀请的短信,她自然会去补妆。找不到口红自然会想到借用。两支唇刷,一新一旧,任何人都会选用新的那个。而用完了自然要放回原处。怪只怪她看到了化妆包里的自己的口红。不,应该是你故意让她看到的。于是那个胖女人便起了私心,打算把你那只高档口红留为己用。于是就出现了现场那幕。”
“至于您丈夫……”樱井翔不给女人辩驳的机会,直截了当的说道:“这瓶像香水一样的东西应该装的强腐蚀溶液吧。您丈夫身上并没有出现触电斑,显而易见他并不是触电身亡,而是被溺死的。现场留下的毛巾里还残留着哥罗芳的味道。你认为温泉的蒸汽会在短时间内蒸发掉毛巾里的残留,但是却没想到大雨妨碍了你的计划。腐蚀液侵蚀灯杆的时候,雨水同样在冲刷灯杆,这样一来便耽误了很多时间。而最大的败笔在于那只路灯并未通电。因为大雨天的关系,姑姑早一步将路灯的电闸拉了下来。当然,我们也是疏忽了,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点。”
“至于那个青年……”南进怯生生的众人,小心翼翼的措辞,“也是你勒死他的。”
“你胡说!”女人尖叫着,“你胡说!我能用什么勒死他!我身上连根绳子都没有!”
南进微微的点点头,“你用的不是绳子,是你盘发用的发绳。”
女人冷冷一笑,“编啊,你编啊!一个发圈怎么能勒死人!”
“你用的发圈是一根肠衣。”南进低声说道:“一根完整的肠衣可以近百米,而勒死一个人3米足够了。三米的肠衣不过0.4克左右,就算最重也不会超过2克,拧成发圈藏在辫子里根本不会有人怀疑。事后只要丢进火里就一了百了。我们平时见到的肠衣多是制成品,就是已经变成香肠了。半加工品的肠衣光滑细长,没有结点,韧性又高,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聪明。”
女人噗嗤笑了,她转身朝着两个老人无所谓的耸耸肩,“你们等着,不要着急,一个都少不了。该还的债总是要还的。当年你们是怎么得到的一切,&如今就要怎么还回来!你们这群禽兽!踩着自己兄弟姐妹的骨头得到了现在的一切,你们等着!等着!他们会来找你们的!”女人说我变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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