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李刚我不会跑的的弟弟欠我家20W,他人跑了,但是在庄里还有一座土房子!备注我爸是李刚我不会跑的跟他弟都属于本庄里的人!怎么整

  我生在农家,长在农家,那是中国一个不南不北的一个省份,那个省份的一个市,市下面的一个镇,镇下面的一个村,村下面的一个庄子。
  庄子在一条小河边,据说是明朝时期从山西洪洞县大槐树下迁徙而来,庄子现在有几百号人,都姓一个姓,除了有四家外姓,这四家外姓,两家是倒插门,一家是外甥住姥姥家,一家是和庄上的女人姘居生下的儿子就在庄上成家了。
  几百号人的庄子上,有着各种奇葩事、恶心事、伦理事,年年岁岁岁岁年年的不停的上演着。
  因为读书到一个一线城市工作并生活,庄里的事,渐渐的被我遗忘。时日的长久,让我有些许的恐慌,恐怕时日再长久些,就把很多很多关于那个庄子的很多事情很多事给忘记。
  在此,想到一点记录一点。一切都是真实的人,真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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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啊  
  最近几天在研究怎么在天涯发帖
  那个庄子各种事情,目前在整理思绪,那就按照一个个人讲起。  以前曾经记录过一个女人,按照辈分,我应该叫她大孩嫂子,那就先从大海嫂子讲起。  以下是我以前的记录。  大孩嫂子姓韩,人称韩大姐,韩大姐的丈夫叫大孩,韩大姐就被同辈份的人称为大孩嫂子。大孩嫂子约莫三十年代末四十年代初生人,个子不高,一米五三五四左右,上门牙有些突出,这就让她的嘴巴显得有些尖尖的。齐耳短发,总是梳得很齐整,耳朵边上别上长长的黑色的发卡,这头发有点像参加五四青年运动的女学生。她的眼睛不大,但也不是很小,看人的时候,眼睛里总是带着微微的笑,这笑往往看得女人都不好意思和她对视的扭转头,如果是面皮薄的男人看了都得红了脸。鼻子很小巧,但有些扁平。她平时喜欢穿蓝色的上衣,那种老式的斜襟样式的,扣子是布条盘出来的扣子,后来日子过的好些了,就换做了蓝色的对襟褂子;裤子喜欢穿黑色的裤子,大孩嫂子个子比较矮,这裤子一眼让人看上去就很短,但穿在她身上却又觉得有点微微的长了。  个头小巧的她,平日里做事却有着火辣的风格,在家庭中,大孩嫂子扮演了一家之主的角色,大孩哥扮演着负责挣钱干活的角色。他们共生育了三个孩子,大女儿亲,儿子满意,小女儿小醒,夫妻两个个子都不高,三个孩子个头跟爹妈,都矮矮的,敦敦实实。大孩嫂子平日里照顾孩子,做家务,做农活;老实闷闷的大孩哥平日里就踩着辆木质的三轮车,走这个村到那个村,走街串巷的接些补锅的活,赚些零花钱。  大女儿亲二十岁时候经人介绍嫁给了一个做生意的人,个子至少有一米七五,平日里又能做些投机取巧的生意,更显出大孩嫂子这个大女婿祥林的聪明、精明。大孩嫂子经常在村子里夸耀她这个大女婿长得如何如何的俊,如何如何的会做生意会赚钱。大女婿也时常给丈母娘些小钱,买油盐酱醋,大孩嫂子对大女婿更是喜爱,待大女婿甚至比亲儿子还亲。  儿子满意个子矮,长得也不好看,家里的经济条件呢也是一般的经济条件,三间堂屋,两间偏房,还有两间小棚屋是厨房和牛房,大孩嫂子托人给儿子介绍了十几个女孩子都没人看得上他。大女婿看不过去,就让丈母娘放出话来,有谁家女儿愿意嫁过来,礼金给到三千块。在九十年代,三千块钱的礼金是个很大的数目,那时,定亲往往只需要一千块钱定金。这缘分往往产生在一瞬间,即使有很多人家冲着高礼金,可女孩儿们看到满意长得那个样,死活也不愿意为了那礼金嫁给满意做媳妇,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在频繁的相亲中,满意越来越没有自信,甚至想,这辈子是要打光棍了,传不了宗,接不了代,要对不起列祖列宗了。被姐夫训了几次,强打起精神相亲,结果真给相到了一个。这个女孩身高估计有一米七五左右,体重估计有两百多斤,块头比满意大了一个圈都不止。满意蔫蔫的回家,家人问相的怎么样,满意也不答话,问什么问,问了也白问,人家一米七五以上,能看到一米六都不到的满意吗?满意前脚刚进家门,介绍人后脚就大笑着进了大孩嫂子家。  “成了。”介绍人哈哈大笑。  全家人嘴巴张得老大,也都开心的不行,一家人个子都矮,能娶上一个高个子的媳妇,以后生的孩子也能长高个儿,美中不足的是,太胖了,那个胖不是一般的胖。可一想想自己家的长得那德性,还挑剔人家干嘛。更为让大家开心的莫过于这姑娘不要礼金,那可是三千块钱呢,人家姑娘的父母不要礼金,只说只要女儿过好日子就行。娶媳妇的行情一天比一天见涨,大孩嫂子那时候和大孩哥定亲,大孩哥家只用了两尺红布和几包干果就完事了。那时候,没什么好说的,都那样。亲订婚的时候,礼金才五百块钱。往后一年年的涨上去,到满意要定亲那会,礼金都得三千朝上。三千块钱什么概念?是满意家攒上七八年的全部收入。  两家开开心心的订了婚,大孩嫂子为了表示对未来儿媳妇的喜爱,送了一对镯子给未来的儿媳妇。那镯子可是大孩嫂子的娘家妈留给她的,娘家妈是从娘家妈的娘家妈那里继承来的,可见是好东西。  定好婚,大孩嫂子琢磨过来琢磨过去,心里不踏实了,问大孩哥,“你说她们家连礼金都不要,她家闺女有毛病吧?没人要了才跟咱家儿子的?”经大孩嫂子一说,大孩哥也觉得不对劲,“得打听打听,没花钱咱也不能娶进来有毛病的。”  经过可靠的亲戚,打听过来打听过去,人家没有任何问题,能吃能喝,就连人家月经啥样这么隐私的问题都打听到了。大孩嫂子心里不由得升起了满满的自豪,还是自己儿子,一分钱礼金没花,都能娶到媳妇。心底里对未来的儿媳妇多多少少有了些轻视,这年头,礼金的多少就代表着婆家对儿媳妇的重视程度,就代表着这个儿媳妇矜贵不矜贵。这个姑娘一分钱不要,就不要怪人家看不起她!  过了半年,乘着良辰吉日给满意完了婚。满意和儿媳妇住在堂屋,大孩嫂子和大孩哥,还有小女儿小醒住在里。时代越来越进步,婆婆的地位也大大不如从前,渐渐的婆婆的住处从尊贵的堂屋搬到了偏房。大孩嫂子做了婆婆,又因为一直轻视儿媳妇,自然想在儿媳妇刚结婚的时候给拿拿规矩,婚礼第二天大孩嫂子就叫儿媳妇收拾新床上的东西搬到偏房里去住。儿媳妇当时坐在喜床上正和满意笑嘻嘻的拿着一床新被面讨论着,听婆婆这么一说,儿媳妇噌的从喜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婆婆,“为什么要搬到偏房去?”大孩嫂子往上看看新媳妇,对着那么高那么壮的儿媳妇,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犯怵的,但她想到她一分钱礼金没花就把她娶进家门还是强自壮了壮底气,“婆婆就该住在堂屋,儿媳妇就得住偏房,你没见古时候都这样?“儿媳妇看看身边沉默不语的满意,冷笑一声,”那你去古时候过呗。“转身朝满意温柔一笑,满意壮壮胆,”妈,这都是什么年代了,你看咱村里,谁家新媳妇住在偏房?“大孩嫂子听儿子这么一说,登时眼泪花儿哗哗的往下流,憋了一大口气喘不出,憋紫了脸才最终放声大哭,”大孩,你个死鬼,你过来。儿啊,儿啊,娶媳妇才一天多啊,娶了媳妇不要娘,你还真快啊!“  大孩哥过来一把把大孩嫂子拉回偏房,“新媳妇刚进门,你闹腾个啥啊?“  大孩嫂子拍着大腿哭喊着,“你个死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伙着你娘欺负我;我到老了,熬成婆婆了,你有伙着媳妇欺负我。你个千刀万剐的,我从进了你姓崔的门子,我就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  见她又要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三部曲,大孩哥赶紧避开了。到堂屋安慰了下新媳妇,“这堂屋你就安心的住着,你是咱们家明媒正娶的媳妇,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又对着满意训话,”满意,到饭时了给她弄饭吃。我出去跑活去了。“新媳妇对公公不由得多了份好感和感激。  大孩哥安置好新媳妇,瞥了瞥偏房里还在苦恼的大孩嫂子,头也不回的推着三轮车出去跑活去了。  日子就这么磕磕绊绊的过着,不久,一个晴天霹雳降临在这个刚办过喜事不久的家庭。  一贯精于算计的大女婿祥林出事了。
  祥林为了更快的赚钱,打起了做假钞的主意。先前只是出千儿八百的真钞买了一两万的假钞,再想办法把这个假钞出手。做了三四次,都很顺手,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祥林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发,这个年代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谁抓住了机会谁就一下子发了。祥林想狠赚一把,把家底五万块钱全都提出来,去买假钞。因为有前几次买卖,同时祥林这次也为了安全起见,见对方打开箱子,他简单的看了下,就提着箱子回家了。到家,一捆捆的假币拎出来一仔细看,祥林气得肺都能炸开了,除了上下两面有些张假币外,中间的都是裁得整整齐齐的报纸。祥林气得病倒在床上,就连媳妇亲送到跟前的汤汤水水都给打翻在地,更不要说两个尚小的女儿,更不敢和他讲上一句半句的。  这个还不是严重,严重的在后头。不知道是被人报复,还是警察早就嗅到了祥林做假币的味道,在一次风高夜黑的半夜里,警察悄悄的包围了祥林家的院子。机警的祥林,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挪开面缸,跳进事先挖好的洞里,亲把面缸再挪回原位。亲再蹑手蹑脚的爬回床上,已经有警察翻过院子堵在屋子门口了。“警察,开门!“警察把门拍得哗哗响。  在家里躲了四五天,只要有风吹草动,祥林就躲进地洞里。祥林让亲到村子外望望风,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两口子商量商量,只能到娘家暂时避避风头。祥林被安排到了河边一块瓜田的窝棚里,既能帮着看西瓜,也能避避风头,一日三餐由丈母娘送过来。祥林哪受得了这蚊虫叮咬的苦,没过三天就回到丈母娘家,理由是老是由丈母娘送饭,累着丈母娘了。大孩嫂子就爱听这样的体己话,“好孩子,不去就不去了,叫你老丈人过去。”  祥林在丈母娘家得到的是贵宾式的待遇,谁让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短呢,先前祥林可没少往丈母娘家拎东西,送钱,再者,祥林嘴巴又甜,把丈母娘哄得都找不到北。一家人对祥林礼遇有加,可新媳妇胖子未必买祥林的情。胖子自打第一次见了姐夫的桃花眼,细皮嫩肉的脸,她就认定这姐夫不是什么好人。祥林在丈母娘家舒舒服服的日子没过两天,就被呼啸的警车吓到河沟子里,等到西瓜下季了,才又敢踏进丈母娘家。  丈母娘好好的犒劳了祥林,温了热水,准备好了干净衣服,待祥林洗好澡,大孩嫂子已经烧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家里的堂屋是满意和胖子住着一间,虽然是自家姐夫,但也不好一同住在堂屋里。偏房两间,是通的,一直以来是大孩嫂子和小女儿小醒住着,还有两小间厨房,大孩哥住着。祥林是没地方安置了,到底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大孩嫂子就做主,把祥林安排在两间偏房里头,把自己的床铺让出来,自己和小醒挤一挤。大孩哥想让女婿睡在厨房,女婿不愿意住,那烟熏火燎的地方,除了大孩哥,一家人谁愿意住那破地儿?没办法,祥林只好和丈母娘和小姨子住在偏房。入夜,胖子向满意嘀咕,“你说这女婿跟丈母娘小姨子住在一块,叫人家外面人知道了,咱家人面子往哪儿搁?”满意对媳妇的话有些不满,那毕竟是他自己的妈自己的妹妹,他对姐夫住在偏房是有意见,可当初办喜事,姐夫是出了不少力,他能说什么?欠人家的呗。  这个家很自然的分成了三派,大孩嫂子和女婿祥林一派,大孩哥和儿媳妇胖子一派,满意和小醒是中间派。 大女儿亲偶尔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当天就会赶回自己家。在丈母娘家里,亲倒像个客人,而祥林倒像主人了。  不久,新媳妇胖子怀孕了。这在全家是个大喜事,特别是大孩。老崔家传宗接代是个大事儿,满意没有大能耐,就指望着满意能生个孙子,把希望寄托在孙子身上。  怀孕的人多少有点矫情,挑剔吃的喝的。大孩嫂子私底下就抱怨儿媳妇胖子,“挑这个,拣那个,我那时候就是做月子有两个鸡蛋吃,就算做个月子了。吃那么胖,还死劲儿吃。”这话传到儿媳妇耳朵中,又积了一段暗气,彼此之间更是不待见。婆媳矛盾的产生大致如此,有话不放到台面上讲,积怨就会越来越深。  胖子怀孕满三个月,胖子被娘家接回去住了段日子。大孩嫂子心里暗暗高兴,终于能歇息一段时间了,不用装模作样的关心儿媳妇了,虽然说,儿媳妇肚子里怀的是自己的孙子,可一看到儿媳妇仗着自己怀孕趾高气扬的样子,心底里暗暗的怒气就腾的升起来。  满意往娘家跑了两趟,想早点接媳妇回来,媳妇在娘家的日子过得比婆家舒心,不愿意回来。大孩嫂子见儿媳妇不愿意回来,表面上责怪儿子不体贴媳妇,都要快做爹的人了,还不会做事。  这日,亲让人传话过来,小女儿患重感冒,在村里的诊所打针吃药都不管用,得去镇上医院,一个人带俩孩子顾不过来,让娘家去个人。大孩嫂子打发小醒过去帮姐姐,觉得不放心,又打发满意过去。  娘家见胖子一直不回家也不是个事,婆媳关系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家啊,出嫁了,就是他家的人。胖子她妈就往外面赶,“回你家去!走,走,走!”院子里胖子她妈早已经在三轮车上铺好铺盖,都是新的,软乎乎的,路上就是有点颠簸,坐在这铺盖上也会舒服些,这也是胖子她妈专门为闺女又缝的新棉被,棉花是自己家地里收的,里子是棉的,被面是缎子的。谁家的孩子谁心疼,大孩嫂子再不会想起来为胖子缝被子,跟不用说是新被子了。  胖子妈吩咐小儿子路上当心,不好走的地方不要骑着过去,下车拉。  胖子到家发现院子门没锁,家里静悄悄的,没人。走过院子正要推开堂屋门,听到偏房好像有声音,过去推推门,从里面叉上门杠了。啪啪拍了拍门,一阵被压抑住的喘息声漏了出来,胖子是过来人,怎听不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暗笑,公公婆婆年纪那么大了,还这么躲着偷空干这事。胖子捂着嘴笑着,蹑手蹑脚的往自己屋去,不经意间往厨房一瞥,公公专门出去补锅的三轮车不在家,这吓着胖子了,屋子里不是公公婆婆,那是谁?胖子又轻手轻脚摸到偏房窗子下,侧耳听听,听到婆婆压低声音问,“刚是谁进来了?”  “别出声,“隔了片刻,”人可能又走了,外边没声音了呢。”  这个声音差点把胖子吓倒在地,这分明是姐夫祥林的声音。  “有人知道了,……”是婆婆透满了担心的声音。  “别担心,可能是邻居过来借什么东西。就是人家过来,也没看到是我们两个,还以为是满意跟他媳妇呢,担心个啥?”  胖子听到这里不敢再听下去,吓得手心里都是汗水,胖大的屁股撅着,趴在地上顺着墙根往大门处溜。  “姐,被子我给你解下来了整好了。”小弟在大门外喊。  胖子半截身子正爬过大门,“别叫,别叫,”胖子小声制止。  弟弟见胖子趴在地上,大为惊异,忙扶起来姐姐。胖子躲在门框边上藏起身子,轻轻的把大门拉上。  “小弟,赶紧走,走,咱们赶紧走。”胖子不顾三轮车上被子给收起来了,长腿一跨一屁股坐上三轮车,“快!”
  弟弟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姐姐吩咐,也不管什么,嘴巴闭上,抬腿上车,两条腿蹬着,车轮子就咕噜噜往前转。  走了老远了,弟弟才张口问,“姐,咋回事啊?咋又回去呢?“  胖子这才跟做梦一样醒了过来,“见了鬼了!”  “大白天哪有鬼,姐净瞎说。”  这里厢祥林和大孩嫂子还在被窝里窝着,听没什么动静,祥林这才缩着头把窗户开个小缝,见院子里没人,这才放下心。  “妈,没人了,放心,没人会想到是我们俩的。”  大孩嫂子还是有点不放心,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不放心的再次确认下,“真没了?别给人知道了,给人知道我这还怎么活啊!“  “妈你就放一百个心,肯定没人知道。就是有人知道也以为是满意他俩口子。今儿满意回来,明儿叫满意晚上去接胖子回来,赶夜里接,别给人看到,没人知道胖子啥时候回来的。“  大孩嫂子想想,嗔笑起来,“就你鬼点子多!还叫妈?我老吗?你看看我老吗?“  “不老,不老,“祥林笑着又钻进被窝,摸着大孩嫂子的脸,”我丈母娘谁敢说老?“  “哼,“大孩嫂子撒起娇来,”还丈母娘?我问你,是我好看,还是亲好看?“  祥林揉搓着大孩嫂子的奶子,“你这不是白问吗?”  大孩嫂子脸色立马陈了下来,祥林手上劲儿加重,“亲哪有你好看?她有这面皮细?”  大孩嫂子这才多云转晴。俩人卿卿我我,亲了好多次嘴才舍得穿衣起床。  快晚上了,满意一个人回来了,小醒留在姐姐帮着照看孩子,孩子还没好利索。大孩嫂子和祥林问了孩子的情况,没什么危险也就放心了。满意端起饭碗呼噜噜的吃饭,“爸还没回来?”  “他哪天回来早过?”大孩嫂子往儿子碗里添些菜,“多少年了,你们仨不都是我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你爸管过多少?”  “我爸那不是得挣钱,没办法吗。”满意不以为然,“地里活忙,他不就不去找活吗?”  “你以后跟着你那个爹过去!”大孩嫂子有些生气,几个孩子在她唠叨大孩的时候总是不占在她这边。  “妈,你这话都说了多少年了?我这媳妇都娶了,都快要做爸的人了,你还给我说这话?”  “你还有脸说媳妇?你看你这媳妇娶的?你媳妇呢?”大孩嫂子左右看看,又冲院子喊喊,“胖子,胖子!”没人搭话,“窝囊,娶了个媳妇天天不在家,是你守不住吧?接两次都接不回来,你饭都吃哪儿了?”  满意见他妈说得有些难听,端起碗就要到一边去,这样的妈没办法讲,嘴巴吧嗒吧嗒的不给人留脸面,旁边还坐着姐夫呢,妈这么说,不是对着他的脸扇吗?  姐夫喊着满意,“你不是不知道妈的嘴,坐回来,坐回来。也不是咱妈说你,你说你那媳妇,回娘家都多长时间了,也不回来,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媳妇跑了!”  祥林这话让满意生起气来,“你以为我不想接她回来?”  姐夫从鼻子里哼了哼,“去了两次了,这次你有本事接回来,我倒着走!”  大孩嫂子和祥林迅速对视了一眼,“明儿晚些时候去接吧,你就给她讲,再不回来,咱就离了。娶个媳妇不着家边,要媳妇干嘛?“  满意闷着头吃饭,再不愿讲一句。  胖子又回转到娘家,她老娘还以为半路上出了什么事,待左看看右看看姐弟两个没什么事,才松了口气。  “咋了,这是?“  “晦气。“胖子没好气的从车子上下来。  她老娘大惊,“路上碰到脏东西了?”  “没,我跟着呢,没啥脏东西。”小弟把被子抱下来,“姐都进他们家门了,又出来了,还是爬出来的。问她她也不给我说。“  “妈,我还真碰到脏东西了。你说我咋就这么倒霉呢?这脏东西还不是一般的脏。“  “咋了?”  “小弟,你回自己屋吧,累死我了,我换衣服睡觉。”  弟弟出去,胖子小声的给她妈一讲,她妈眼睛瞪得都要出来了,“还有这事?这不是叫儿女的脸没地方搁吗?“  “她还要脸啊?“胖子一说起婆婆,那个恨劲儿啊,”满意他爸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气死的不止他爸一个,还有他姐。这叫什么事啊?这样的婆婆能在一起住吗?回头你回去给满意讲,得分家。“  “分家咋分呢?分家了,我住哪?他家就那么多房子,现在还加个姐夫。“胖子又加了一句,”不是姐夫,是我的小公公。“  “那咋整?你不回去也不是个办法,这都怀了三四个月了。照我说,你婆婆姐夫可能也不知道是你回去了,就当不知道这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的身子和孩子。女人有了孩子,就不能想干嘛就干嘛了,你做事前得想想孩子,这是没办法的事,做父母要有做父母的责任。“  “那女人就不配做妈。“  “人家是人家,咱们是咱们。只要你和满意啊,日子能过到一块去就成,管他妈是啥么样儿的人!“  夜里胖子辗转反侧大半夜都没睡着,捆得眼睛都睁不开,但就是大脑清醒的要人命,脑袋里时不时的传来婆婆和姐夫的喘息声,这喘息声由强及弱,由弱及强,折磨得胖子脑子疼。
  第二天下午满意到丈母娘家接胖子,胖子见满意对自己的样子,低三下四的样子,心里暗笑,“看你那熊样,自己妈给自己爸不知道戴了多少顶绿帽子了!”  到屋里,见没有旁人,“媳妇,咱回去呗!“  “不回。“  “都这么长时间了,那是咱们的家啊。“  “什么咱们啊?那是你跟你妈的家,哪儿是我的家啊?“胖子想想新婚第二天婆婆就想把自己从堂屋里赶出来就生气,更为可气的是,满意那天竟然一句话都不帮自己,还是公公为自己说了话。  “媳妇,这话说的,“满意说着话,往上皱着眉头,宽大的额头上就现出一条条清晰的额头纹来,”那是咱们和咱们儿子的家!媳妇,咱就回去呗。你说要我做啥我就做啥。“  胖子骄傲的摸着肚子,“谁说是儿子了?要是个女娃,你就不喜欢了?哼!“胖子噘着嘴,”是你说的我要你做啥你就做啥的,以后我和你妈有矛盾,你要站在我这边。“  “成,没问题。“  “还有。“  “你说。“  “我要你给我下跪,求我回去我就回去!“  满意一听,愣住了。胖子见满意愣了好大会,心里有些毛,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人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不是为难满意吗?  满意愣了好大会,突然笑起来,“只要屋里没别人,你让我跪多少次都行!你看好了!“  胖子抚着肚子咯咯的笑,拧着跪在面前的满意的脸,“不要脸!“  丈母娘和老丈人在厨房烧火做饭菜,把小儿子喊进厨房,附耳叮嘱儿子,待会不要在姐夫面前提起胖子回过他们家的事,又吩咐小儿子去村里的小卖铺买啤酒。  满意见媳妇愿意回去,开心的不行,在饭桌上不停的讲着,小孩出生以后要怎么怎么地,胖子坐在旁边不停的给满意嗔怪的白眼。老丈人和丈母娘看小两口那个恩爱劲儿,笑眯眯的给他们夹菜,老丈人陪着满意喝酒,小弟也陪着喝了几杯。  满意酒喝得有些晕乎,丈母娘不放心,要满意歇会,醒了酒再回去。满意呼噜噜睡了会,醒来天已经有点薄暮了。老丈人去桃林砍了些桃枝子回来,怀孕的人或者是小孩子,旁晚或者夜里走路,带上桃枝子能辟邪。  丈母娘和弟弟早已经把满意骑过来的三轮车收拾好,把那床新铺盖铺好。满意见是条新铺盖,要丈母娘换条旧的。丈母娘抿着嘴笑,“给你们了。”  满意摸着后脑勺,“这咋好意思呢?”  胖子呼的一巴掌打在满意的后脑勺上,“走吧。“  满意向老丈人和丈母娘笑笑,扶胖子上了三轮车,“爸妈,我们走了。“  满意和胖子回到家天都要黑透多时了,大孩哥帮着开了大门,“黑灯瞎火,不能等明儿再回来?你媳妇是个重身子,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轻重。“  胖子从车上下来,对着公公笑笑,“爸,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待会才到家。没事,我拿着桃条呢。“  大孩嫂子和祥林也迎了出来。  “回来了,“大孩嫂子殷勤的扶着胖子的手臂,”小心点!“  胖子恶心的想把胳膊甩掉,忍耐住恶心,由婆婆扶着往堂屋走去。  深夜,院子里没有一丝儿声音,初冬的月光洒满了院子,泛出冷峻的又温柔的光了。又劳累一天的大孩哥在厨房已经深深入睡,享受着香甜的梦。满意和胖子一路赶回来,洗漱好,倒在床上便睡了。  偏房,祥林和大孩嫂子赤裸着身子缠绕在一起。  “明儿小醒回来了,咱们就没机会了。”大孩嫂子待喘息平息后,意犹未尽,抚摸着祥林软下去的家伙。  “来日方长。咋了?”祥林挑逗着丈母娘,“还想要我干你?刚干过,又想了?”  丈母娘手上劲儿加重,祥林低呼一声,“谋杀亲夫啊,轻点!别把我的宝贝弄断了,弄断了我还怎么干你?”  大孩嫂子就喜欢祥林这充满挑逗的话,“我有想你干我了,你还干得动吗?”  祥林附在丈母娘的耳朵边上如此这般,“你这么着,我肯定还能干你!”  大孩嫂子啐了祥林一口,“搞得跟我求着你干似的,是你先找我的!”  “是,是,是。”祥林伸手捏了捏丈母娘的奶子,“你这奶子摸着比亲的还有味道!”  听祥林又提到亲,大孩嫂子有些生气,遂起身掀开被子趴在祥林身上,张嘴含住祥林的家伙什儿。  祥林两腿一紧,“来真的?”  两个人颠鸾倒凤,享受着偷人的刺激和欢乐,也享受着对彼此的丈夫和妻子的嫉妒的情感,尽管她的丈夫是他的老丈人,尽管他的妻子是她的女儿,这也阻挡不了嫉妒的蔓延,这嫉妒就是想独占对方的情愫。  丈母娘和女婿这乱伦的情愫产生在什么时候,偷情的两个人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只是寂寞,也许只是情欲的释放。  窗外,月亮慢慢的躲在了云层后面。夜很深很深了,深得有哪家狗的叫声能传很远很远,能传很高很高,高到几乎能传到月亮上的月宫。  大孩在厨房翻了个身,把身上的被子拉了拉,又沉沉的睡去。
  偷情就像毒药,乱伦的偷情更像毒药中的毒药。只是,中毒更深的那个是大孩嫂子。开始的新鲜劲儿过后,祥林对丈母娘松松的肌肤渐渐失去了激情,他最想要的是窝在丈母娘的怀里,脸贴在丈母娘的奶子上,那样会让他感受到一种特别安全的感觉。而丈母娘越来越沉醉于女婿健壮的腰和往日那猛烈的性爱带给她  的快感。那快感就是和大孩新婚之夜也没有的快感!  祥林为了安全起见,很少出偏房门,有时实在闷了也就夜里在院子里晃悠晃悠。他还不敢大意,倒腾假币这个事,真给派出所逮住了,那坐牢就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在丈母娘家,先前的日子,这家里的人对自己还比较尊敬,随着时间的推移,除了丈母娘,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眼光里充满了嫌弃的味道,他不得不勉强在这里呆下去,除了这里,谁还敢收留他。烦闷、压抑、不时袭过来的恐惧占据着他,那天他哭了,丈母娘心疼的给他擦眼泪。丈母娘的举动就像触动了他泪水奔流的闸门,他把头埋进丈母娘的怀里痛哭起来。年轻男人的身上撒发的男人的味道,和祥林一耸一耸的脑袋拱着大孩嫂子的奶子,大孩嫂子有了奇异的感觉,那感觉是干渴了许多年的枯井突然遇到了天降甘霖的感觉。但她知道她是丈母娘,她的两个孩子都已经结婚了。她捧起祥林的脸,劝他不要再哭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孩嫂子刻意避开女婿说话时和她直视的目光,生意人祥林很快觉察出丈母娘的变化。刚开始觉察的时候,祥林有那么一刻他有了一种恶意的开心,他越来越证明了丈母娘对他的情感是那种女人对男人的情感。寂寞的日子让他想做些什么让生活有点波澜,这个波澜他主动或者是说被动的选择了和丈母娘产生了不好说的情愫,这情愫最终发展为亲嘴,发展为上床。  祥林就像所有破罐子破摔的小孩,他任性的索取丈母娘的女人式情感和母亲式的情感。大孩嫂子就像着了魔一样,尽量满足他。  二十二的小醒,有着长熟的身子和不喑世事的单纯,她的生活足迹就是等待着媒人提媒,然后嫁人生孩子,过日子,就像姐姐一样,但她想,她不会有姐姐那么幸运,能嫁给姐夫这么聪明又有能耐的男人。青涩的小醒吸引着祥林,看到和亲长得有点相似的小醒,祥林有时就会想,被包得严严实实的鼓鼓的身子,是不是和亲那时的身子一样。  那日,祥林答应大孩嫂子再上床,在大孩嫂子兴奋起来的时候,祥里适时停下,向大孩嫂子提出了要求。大孩嫂子刚一听到张口就要骂,被祥林制止住,“小声,小声点!”祥林干脆从大孩嫂子身上翻身下来,大孩嫂子气得踹了祥林两脚,又不敢大声,被祥林撩拨起来的欲火,让大孩嫂子又急又气。祥林一把把丈母娘摁倒在床上,再次压上去,“生什么气。这样你喜欢吗?还要我进去吗?”  大孩嫂子抡起巴掌就要打,祥林抓住她的胳膊,压住,下身直接挺了进去,边动边淫邪的问,“舒服吗?舒服吗?听我的话,你啥时候想舒服我就弄你。”  丈母娘绷直的身子软了下去。
  小醒有天有些不舒服,有点感冒,大孩嫂子给晕晕乎乎的小醒喂下感冒药,小醒不知道喂下的感冒药里有几粒安眠药。服下药的小醒,在母亲的服侍下安心的睡了。沉沉睡去的小醒被脱下了睡下时没来得及脱下的毛衣,毛裤,大孩嫂子再往下脱时,有些不忍心,她不想还没出嫁的小醒就这么失了身。她住了手。  在偏房另外一间等待着的祥林推门进来,见丈母娘愣愣的站在床前,走过去亲了亲丈母娘的脸,吩咐她,“去,到外边守着去。他们几个都不在,不要有邻居进院里来。”  就是祥林这一亲,让大孩嫂子有了离开偏房的勇气,回头问祥林,“有了小醒,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不会,”祥林肯定的回答。  大孩嫂子放心了,依然迈出门槛。  祥林三下两下把小醒身上的衣服给扒光了,雪白的,洁净的女孩的身体展现在祥林面前。小醒身上比亲那时的皮肤还光滑还细腻。祥林开了窗子看丈母娘在院子里呆呆的坐着,就放了心。  激烈了刺疼把小醒刺醒了,安眠药就几粒,并不多。当她在刺疼中清醒过来,知道怎么回事,下意识中她要挣扎,她要大叫。她要喊爸妈,哥救她。祥林慌乱的往小醒张开的嘴巴里塞衣服,小醒呜呜的求救声仅仅传出窗子,再也不能够被院子外的人听到。  小醒的挣扎更激起祥林的兽性,祥林在小醒疼痛的呜呜声中和挣扎中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发泄完了的祥林疲惫的躺在床上,身边是满脸泪痕的小醒,小醒傻傻的起身穿上衣服,傻傻的打开门。门前站着大孩嫂子,大孩嫂子把小醒往屋子推,小声劝小醒“醒,妈不会害你的。姐夫的生意肯定会再做起来的,等姐夫生意做起来还能亏待你?”  小醒呆呆的看着大孩嫂子的脸,“你知道?你知道他要那样?你知道他要那样你还不救我,我给毁了,我还怎么嫁人?妈,他是姐夫啊,我姐知道了,她怎么受得了?你想过没有?”  “妈也是……“  祥林穿好了衣服出来,“妈说的对,小醒,生意做起来,姐夫不亏待你。今儿有妈在这儿,我说话算话。“  “醒啊,你想想,姐夫生意再做起来,啥样的男人给你找不来啊?“  小醒身体上的疼痛加上来自母亲伤害的疼痛让她不知跨出这个门,她该怎么办,只是趴在桌子上哭,“我等我爸回来。“  大孩嫂子和祥林对视了一下,大孩嫂子给小醒跪下来,扶着桌子腿,趴在小醒腿上掉眼泪,“醒,别给你爸讲,给你爸讲,我就死给你看。这事是我做的主,你生妈的气,妈不怪你,妈也是为了你好啊。“  “为我好?就这么为我好?“  大孩嫂子抓着小醒的衣服,“你不可怜可怜妈吗?你真给你爸讲,我真死在你面前。“  “小醒,等姐夫赚了钱,姐夫出钱在镇上给你开个小店。“祥林再次承诺。  “听见没?“大孩嫂子叮嘱小醒,”姐夫不会亏待你,你看你姐夫亏待你姐了没?“  小醒更是痛哭不已。  偏房里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暂时相安无事,祥林有时也会在已经知晓男女之事的小醒面前挑逗下丈母娘,大孩嫂子在小醒面前毕竟有些顾忌,不敢有什么举动。但时间长了,再傻的姑娘也能看出祥林和大孩嫂子的暧昧,更何况,祥林和大孩嫂子商量好,不打算再瞒小醒。  偏房成了一个男人的王国,在王国只要有两个女人就会有女人吃醋,祥林的王国就是这样的。经过了被强奸的屈辱和被母亲出卖的心寒,简单的小醒被巧舌如簧的姐夫哄得竟渐渐的对姐夫有了感情,小醒起了跟定姐夫的心。她的身子都是姐夫的了,以后不跟着姐夫跟着谁呢?  母女两个暗暗较起了劲。
  胖子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本来就胖,更显怀,六个月的肚子就像人家八九个月的。  满意有天摸着胖子的肚子,肉呼呼的,摸着很舒服,就对着肚子说话,“儿子唉,你说你妈这肚子上的肉多吧?”  胖子把满意的手扒拉下去,“嫌我胖啊?嫌我胖,我还嫌你矮呢。”  “谁说嫌你胖了,我就喜欢长得胖乎乎的,摸着那个舒服啊……”  肚子里的孩子每天的胎动都会带给胖子一种特别的幸福的感觉,胖子摸着肚子问满意,“满意,你说他在咱家,咋老不走啊?”  “没办法,他不在这呆着,回到家估计就给逮进去了。”  “这过了好长时间了,风头都过了吧,还不回去。你说,他在咱家能有啥好处?”  “他自己不提回去,咱们也不好撵他走。”  胖子心里突然想报复报复婆婆,“满意,你哪天给咱妈讲讲,叫咱妈给咱姐夫说。老在咱们家,睡嘛,还和咱妈咱妹在一个房子里,就算咱妈跟咱妹一间,姐夫在外间。那些邻居不往歪处想?人家不往咱妈身上想,人家往咱妹身上想。小醒都多大了?今年二十二了吧?该嫁人了吧?这人还没出嫁呢,真有啥闲言碎语的,你说对小醒也没啥好处。”  满意头低了下去,媳妇的话让他这个做儿子做哥哥的不好意思,那是自己亲妹妹啊,姐夫欺负小姨子的事情不是没听说过。  冬天也没有什么农活好干的,满意要么在家陪老婆,要么就跑到邻居家打打扑克。大孩哥让他跟着跑跑,把这补锅的手艺学了,以后也能有个吃饭的家伙,满意不干,他觉得走街串巷去补锅,丢人现眼的,这话他不敢说出口,毕竟家里零花钱不都是补锅给赚回来的。  媳妇身子重,家务活自然是落在大孩嫂子和小醒身上。大孩嫂子和胖子不对付,因为大孩嫂子的影响,小醒先是和胖子也不对付,可从与母亲争宠以来,小醒就站在胖子这边了。  厨房里柴火没了,大孩嫂子吩咐小醒去抱些玉米杆回来,柴火堆在院子外面,小醒正坐在太阳下,舒舒服服的织毛衣,哪里理会她妈的话。要是在以前,大孩嫂子肯定骂开了,那个骂让任何人都抵挡不住的,什么你这个小骚逼,懒得跟猪一样,麻雀嘎子屙屎给你吃啊。要是谁起来晚了,她就在院子里不提名的骂,直到把人骂起来,她才会罢休。家里她不敢骂的只要两个人,一个是胖子,不敢骂胖子是先前见识过胖子的厉害,再者,胖子肚子里怀着孩子,这孩子可是她的孙子;还有一个是她女婿。再后来,她不敢骂的人又多了一个,那就是小醒。和小醒的争风吃醋中她自然占不到什么便宜,一个是五十多岁的老女人,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小嫩妞,小醒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再者,小醒比大孩嫂子温柔多了,不喑床技的青涩更让祥林喜欢。凡事喜欢占上风的大孩嫂子在争宠中占不到什么便宜,早就气不忿,现在见原来温顺听话的小醒也不听她使唤了,这个气啊,就像越来越大的气球,快要撑破了。  这时,满意陪着胖子从外面转悠回家,他们俩个刚跨过大门坎,大孩嫂子就哇啦哇啦的叫开了,“满意,你到哪玩去了?天天就知道玩,一天到晚啥事都不干,就知道吃。你妈天天里里外外的忙,也不知道帮你妈搭把手,天天就知道往外跑。跑人家家里,人家给你饭吃啊?人家给你饭吃,你干脆就在人家家里做儿子算了,别回来了。”骂完,顺便狠狠的瞥了一眼胖子。  满意在胖子身边站在,脸上有点挂不住,他是个男人呢,在老婆面前自然是男子汉大丈夫,可此时,他这个男子汉大丈夫被他老娘骂得狗血喷头,这叫他脸面往哪儿搁?想了半天正要反驳,胖子已经气得呼哧呼哧喘着大气,“啥意思啊?你骂谁啊?”  大孩嫂子见胖子接呛,一下子来了精神,“我骂我儿子,管你啥事?”  “你想骂谁就骂谁,我管不着。你就不能骂我男人!”  “哎呦,还男人,你娃都没有,还一口一个男人。看你那样,缺男人啊?长那样,不是我儿子娶你,你能找到男人吗?“大孩嫂子正在气头上呢,哪管三七二十一,端起机关枪就往外发射子弹。
  大孩嫂子这话点到了胖子的痛楚了,胖子是不好找人家,可也没到没人要的地步。从第一天过门,这个婆婆就找她麻烦,到现在怀孕六七个月,还找她麻烦,多次借着骂儿子之命,骂她光吃饭不干活,这不是找事吗?大冬天的,有什么活要干?再说了,就是有啥家务事,家里四五个好好的人都干不了,非抓住她这个重身子的人不放!胖子积聚的怨气也在瞬间膨胀到了最高点,拉开架势要和大孩嫂子大骂一场。  大孩嫂子见胖子那架势,心里有点虚,但还是架不住面子,硬撑着和胖子对干。先前还有小醒是同一战线的,自打争宠,娘俩的统一战线就瓦解了;满意自打娶了媳妇,事事都听媳妇的,大孩嫂子只有靠自己战斗了。  胖子冷笑着,掐着腰,满意在胖子旁边小心的扶着,“别动气,别动气,小心咱孩子啊!“  “现在还顾啥孩子,人家都对我这样了,我还为你家生孩子,我欠你们家的?“胖子对着满意凶道。  见儿子受气,大孩嫂子立即帮儿子干仗,“你不欠我们家的,干嘛一分钱礼金都不敢要啊?你看后院他们家的媳妇,人家要五千块钱的礼金,你咋不敢要啊?你说说,你是在娘家干了啥亏心事了?没人要了,就黏上我们家满意了。“  胖子气得胖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小醒见她妈话不对,站起身过去扶住嫂子,“嫂子,不能生气,和她有啥好气的?“  胖子见小姑子过来劝自己,也是好意,不好拂了她的面子,通红着脸,把胳膊搭在小姑子肩膀上,良久才缓过气来,冷笑着扫了一眼偏房窗户,往前无所畏惧的走了几步,跨到大孩嫂子的面前,“不做亏心事,不怕人家大白天敲门!”  大孩嫂子见胖子的眼睛直盯着自己,盯得她心里有些发毛,又见胖子刻意的扫了扫偏房,她心内大骇,难道她知道什么了?  “啥亏心事?啥大白天?“大孩嫂子情急之下,伸手推了胖子一把。  重身子的胖子虽然吃的胖,但还是被大孩嫂子推了个趔趄,差点倒下。满意和小醒在后面接住,满意吓得手心里全是冷汗。  胖子站定,就往前冲,“我跟你拼了,你要孩子我的孩子啊,你想害死我啊!“  祥林从偏房冲出来,把丈母娘拉回偏房。  满意和小醒把胖子拽进了堂屋,“嫂子,先喘口气,你这身子,是能动气的吗?“小醒小心翼翼的劝着,刚才嫂子的那奇怪的眼神盯着偏房门,也让小醒吓得心里砰砰直跳,但见到嫂子对自己的态度没什么变化,也就放了心。  因为这次事情的闹腾,胖子下身出了血,吓得她再不敢动,卧床保胎。还不到七个月,小孩子还没长成,胖子也不敢大意了。  大孩嫂子被祥林拉近偏房,哭得嚎天嚎地的,祥林皱了眉,把她自己丢在椅子上,转身往床上一躺,嘣出一句话,“就知道哭,就知道哭!“  大孩嫂子哭得更厉害,“连你也说我,我还有什么活头,我死给你看!”  “你能不能换换方法,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们女人就喜欢这样。”  见祥林对于她的寻死无动于衷,大孩嫂子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这样的女人留在咱们家,咱们还有啥安生日子好过啊?”  “那又怎么样?她现在怀着孕呢,你能把她怎么地?”  “要不是她怀着孕,我就赶她出这个家门。”  “你就省省吧。”祥林躺在床上,点了支烟,“你就省省吧,折腾个啥呢?”  冒出来的念头,吓了大孩嫂子一跳,赶她走,再给儿子找个媳妇。大孩嫂子收拾好眼泪立马不哭了,出去抱玉米杆,做饭去了。  胖子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吃,就想吃点稀饭。满意见他妈在厨房里,就传达了媳妇想吃稀饭的愿望,大孩嫂子啐了满意一口,“有事还得找你老娘!”  胖子喝了稀饭,躺下就睡了一觉,在睡梦中被一阵阵肚子疼惊醒。这时,天还没有黑,胖子叫满意扶着她,去茅房。呼啦啦,满意被媳妇屙下来的水吓住了,“胖子,这是咋了?”  “拉稀,我咋拉稀了,只吃了稀饭,没吃啥脏东西啊。”  “你说你吧,身子都这样了,还吵架?”  “我不吵能行吗?看着你妈在我头上拉屎?”  胖子一会去茅房,一会去茅房,到了半夜,拉稀还没止住。大孩叫满意到村诊所把乡村医生请过来,医生看她的大肚子,不敢贸然用药。家里人也只能等到天明了,就送胖子去医院。  到天亮,胖子拉得都直不起腰来。大孩也不出去拉活了,家人七手八脚收拾好车子,扶了胖子上车,手忙脚乱的往镇上医院赶去。  六个多月,将近七个月的胎儿,听不到胎音了。胖子在病床上嚎哭,“都是那个死老太婆,是她害的。满意,是她害的。还我孩子的命。“  大孩嫂子在病房外没敢进去,大孩哥蹲在地上闷声不响。  胖子引产下胎儿,是个男孩。胖子的娘家妈得到消息赶到医院照顾女儿,大孩嫂子和亲家打了个照面就回家了,躺在病床上的又不是她家孩子,跟她有什么关系。只是引产下来的是个男孩,她有些后悔了,她只是想报复下胖子,在煮给胖子吃的稀饭里放了点巴豆,没想到把自己的孙子给弄死了。她安慰自己,胎儿不可能因为一点巴豆就死掉了,那肯定是胖子自己不小心胎儿才死的。这么想,让她轻松了很多。  胖子出院回家了,她直接把孩子的离去归咎到婆婆身上,如果不是婆婆和她吵架她不会那么生气,如果不是那么生气她也不会那么情绪不稳,如果不是情绪不稳,孩子就不会没有。  胖子和大孩嫂子的对立,随着胖子的流产达到了顶峰。在院子里对骂发展到到胡同里对骂,街坊邻居围了一层又一层看热闹。满意憋着气站在院子里泡桐树下不出声。小醒倚在大门框上笑着,就像一般的看客欣赏着母亲和嫂子的开战,但又不能像一般看客那样置身事外,她的笑中带着一种羞愧,又带着一种嘲弄。圆乎乎的脸,泛着健康的红光,短短的结实的身子歪斜着,有着一种女人特有的风韵来。  在一次次的争吵中,大孩嫂子越来越确定胖子知道她和祥林的事。如果说以前还顾忌到胖子肚子里的孩子,现在的大孩嫂子就只想让胖子尽快的在面前消失,在这个家消失,只要胖子还在这个家里,她就过得不舒心,过得不舒坦。  满意夹在媳妇和母亲之间,进退两难,他心疼媳妇失去了孩子,但更多的时候他只能保持沉默,以换取这个家的表面的平静。 他不明白,这俩个女人究竟有多深的深究大恨,能让她们俩个这么旷日持久的战争。  有很多次,胖子差点把婆婆和姐夫的事情讲给满意,娘家妈嘱咐过胖子,“这事,不能你给满意讲,你给他讲,他脸面往哪儿搁?你想好好和他过日子,就装哑巴。”
  胖子没把婆婆的事情捅出来,婆婆却把一步步的紧逼了。大孩嫂子在做饭的时候把满意喊过去烧火,满意点着了张废纸,引着柴火,呼哧呼哧扇着破扇子鼓着风。  “满意,”大孩嫂子刚一张口就泣不成声,“你妈这日子不好过啊,你看看你媳妇,让你妈咋活啊,还不如死了算了。”  “妈……”  大孩嫂子干脆放下刀,菜也不切了,“满意,你说我容易吗,你爸从小到大管过你们多少,不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你们仨。一辈子没过过好日子,这到了老了,还受儿媳妇的气。这辈子咋个命苦?“  “妈,我爸不是在外边挣钱吗?“  “不说你爸,就说你媳妇,你看她有个做儿媳妇的样吗?“  “妈,都让让,你叫我咋办,她是我媳妇,你是我妈,叫我咋办?“  “你说咋办,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妈给逼死啊?“  满意闷声不响,闷着头烧火。  大孩嫂子依着锅台,蹲下来呜呜的哭,哭得满意心里烦烦的。逼他干啥呢,他没得罪妈,也没得罪媳妇,可妈和媳妇都向他诉苦,他的苦给谁诉?  大孩嫂子哭哭啼啼做好饭,满意拍拍身上的灰,端上饭碗给胖子送到堂屋去。大孩嫂子站在院子里喊,“吃饭了,老爷太太吃饭了!“连喊四五遍,隔壁院子的邻居听到,都笑,有得吵架了。  胖子在堂屋听到大孩嫂子这不阴不阳的话,眼泪哗哗的流下了,六个多月的小孩流产了,已经让她陷入无边的痛苦中了,再加上婆婆不时的给些气受,更让胖子陷入阴郁之中。满意把饭碗端到媳妇眼跟前,“媳妇,哭啥,吃饭吧,你这身子,得好好养!这跟生孩子一样,不好好养落下病根咋办?“  “吃饭,你还讲吃饭,这饭让人吃吗?还想把我咋地?都这样,还天天找事。”  “谁找事了?这不,饭都是送到你脸跟前,还咋地照顾你啊?”满意在厨房听够了他妈的唠叨哭诉,端着饭伺候媳妇,又要听媳的妇的唠叨,这让满意的脑袋就要炸开了。“天天这样,天天这样,你要我咋办?”  胖子见满意这样的对她,哭得更响,“孩子没了,你就这样对我。你们一家人欺负我,都欺负我!”  满意把碗往床头桌上一顿,“谁欺负你?我哪点不由着你?”也不管胖子,扭头出去。  大孩嫂子在院子里听到胖子哭喊,接上话,“我们一家人欺负你?还不想想谁欺负你?叫老少爷们评评理,天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伺候着,还不舒坦?还想咋舒坦?再给你找几个男人,叫男人伺候你,你就舒坦了!”  满意跨出堂屋的门槛,“吵吵,吵吵,天天吵吵,你们吵吧,我走!”  大孩嫂子拦住他,“满意,你往哪去?不吃饭了?”  “还吃饭?”满意打开大门,哐当一声关上,走了。  小醒给姐夫端了饭,两个人在偏房吃了。大孩嫂子见小醒和祥林对着吃饭那亲密样,不免心里又有气。小醒又到堂屋劝了劝胖子,回到偏房也不理睬她妈,只和姐夫有说有笑。  满意到天黑还没回来,大孩嫂子和胖子都急了。大孩嫂子站在院子里扯开喉咙喊,“满意,满意,你死哪去了?还不回来。不着家边,天天在外边,有女人缠着你啊。”  满意在他二叔家和一帮人打牌,二叔喊满意,“你妈喊你!”满意也不理会,还专心打他的牌。二婶过来呵呵的笑,“满意,你还不回家?你妈都喊得跟啥似的,你妈知道你在这打牌,不过来掀翻桌子。”  其他人都笑,满意也知二婶玩笑,但不免也有些害臊。都多大的人了,晚一会回家就不停的叫。满意身边的人也都哈哈的笑,满意有点灰溜溜的回家。  胖子中午饭也没吃,一直躺在床上摸眼泪。天黑了,也不见满意回来,心里急得不行,在这个家里,有满意在,她胖子还有一份地位在,满意不在,胖子便没了依靠般的漂浮感。满意回房见胖子的中午饭动都没动,躺在床上一声不吭的摸眼泪,觉得有些愧疚。  “咋不吃饭?”  见满意关心她,胖子的泪流得更多。  满意把饭端到厨房,大孩嫂子在准备做晚饭。  “妈,我给胖子热热饭。”  “没见我做晚饭呢。还真是娇气,饭都不吃。想吃黄金呢,是她自己不吃的,没人不让她吃饭。”  满意一听他妈又要开始念叨,丢下饭碗,逃进堂屋。堂屋里,东间房里,胖子还在眼泪吧嗒吧嗒的往外流呢。满意就转身在堂屋当门做了,也不去问问胖子。胖子心里委屈,见满意也不再来关心关心自己,更是委屈,哭得更甚。  胖子哭得让满意有些不耐烦,就是再怎么哭,也得有个头啊。  大孩嫂子进来喊满意吃饭,也不理会胖子。满意到厨房端饭,大孩嫂子切了一声,“我没盛你媳妇的,你要给她吃你自己盛!”  满意找个碗,拿起勺子,盛了一万稀饭,“闹腾个啥,把我们闹腾撒了你就不闹腾了。”  “撒了就撒了,妈再给你找个媳妇。”  “……”  “满意,这个媳妇你过日子吗?离了算了,全家都省心了。你看她,今儿这么闹,明儿那么闹,全家人都过不好日子。这女人,过不好日子。你天天还不是她拿捏着?她听过你话吗?还不是她天天压着你?做媳妇就得听男人的,搞得天天自己跟皇太后一样,还叫人伺候着,自己不会动啊?满意,你自己吃你自己的,她自己不会动啊?“  “她不会流产没几天吗?”  “流产咋的了?我也流过产,还不得第二天就得爬起来干活,你看我出啥毛病了?”  “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你就惯吧,往后有你受的。就这还叫你伺候,你看看谁家男人伺候女人了?你去瞧瞧。做男人就得有个做男人的样,给女人拿捏住了,一辈子抬不起头。你自己在厨房吃,不给她端,就是不饿,饿了还不自己出来吃饭?”  小醒进来端饭,听自己妈说的有点过了,哥闷声不响的,坐在灶头后面柴火堆里也没有给胖子起身端饭的意思,小醒有点可怜嫂子来了。  小醒端起一碗饭,夹了些菜,给胖子送过去。“嫂子,吃些饭吧。”  胖子还在流眼泪,躺在被窝里也不动。小醒又劝道,“嫂子,你不吃饭给谁看呢?给我妈看?我妈会心疼你啊?还是给我哥看?你看我哥那样,我妈说了几句话,他就不知道该站到哪边去了。你不吃饭不是害你自己吗?我是听人说流产跟生孩子没啥两样,你不好好养,落下病根不还是你自己遭罪?”  胖子只是哭,也不讲话。  小醒轻声把她在厨房听到的给胖子讲了一遍,胖子气得要叫起来,小醒制止住,“嫂子,我可是为了你好才给你讲的,你一叫不把我卖出去了?我可是告诉你了,你不吃饭,我妈才巴望着你别吃呢。”  胖子红桃子般的眼睛盯着小醒,挣扎着起身,“吃!”  小醒再过去端自己的饭,大孩嫂子坐在柴火堆上喝着粥,头也不抬,冷嘲热讽起来,“自己不干活,白吃饭,还会装好人!就显着好人了!“  小醒也不理会她,照吃不误。吃晚饭,碗一丢,回自己卧房去了。大孩嫂子站起来,冲着离去的小醒的背影,“吃完饭,就不知道洗洗碗,刷刷锅?老娘就该伺候你们这帮孬孙子?“  “妈,你骂我妹干啥?“孬孙子把满意也给骂进去了。  大孩嫂子一屁股坐下来,嚎啕大哭,“满意,我的儿子,你爸不待见我,你妹不听我话,你媳妇天天找着跟我骂架,满意,你再不听我话,我还有啥活头啊?满意,我可给你讲,妈只有一个,媳妇可是能换好几个!你自己想想吧。”  “你咋就容不下胖子呢?她哪儿惹你了?”  “我容不下她?你也不看看,我还要咋办?天天做给她吃做给她喝,我落下她什么好了?我这都多大了?天天还得看她脸色过日子,我还有啥活头。“  满意不语。  “妈可是只有一个啊,……“大孩嫂子反复在满意面前重复这句话。
  胖子没把婆婆的事情捅出来,婆婆却把一步步的紧逼了。大孩嫂子在做饭的时候把满意喊过去烧火,满意点着了张废纸,引着柴火,呼哧呼哧扇着破扇子鼓着风。  “满意,”大孩嫂子刚一张口就泣不成声,“你妈这日子不好过啊,你看看你媳妇,让你妈咋活啊,还不如死了算了。”  “妈……”  大孩嫂子干脆放下刀,菜也不切了,“满意,你说我容易吗,你爸从小到大管过你们多少,不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你们仨。一辈子没过过好日子,这到了老了,还受儿媳妇的气。这辈子咋个命苦?“  “妈,我爸不是在外边挣钱吗?“  “不说你爸,就说你媳妇,你看她有个做儿媳妇的样吗?“  “妈,都让让,你叫我咋办,她是我媳妇,你是我妈,叫我咋办?“  “你说咋办,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妈给逼死啊?“  满意闷声不响,闷着头烧火。  大孩嫂子依着锅台,蹲下来呜呜的哭,哭得满意心里烦烦的。逼他干啥呢,他没得罪妈,也没得罪媳妇,可妈和媳妇都向他诉苦,他的苦给谁诉?  大孩嫂子哭哭啼啼做好饭,满意拍拍身上的灰,端上饭碗给胖子送到堂屋去。大孩嫂子站在院子里喊,“吃饭了,老爷太太吃饭了!“连喊四五遍,隔壁院子的邻居听到,都笑,有得吵架了。  胖子在堂屋听到大孩嫂子这不阴不阳的话,眼泪哗哗的流下了,六个多月的小孩流产了,已经让她陷入无边的痛苦中了,再加上婆婆不时的给些气受,更让胖子陷入阴郁之中。满意把饭碗端到媳妇眼跟前,“媳妇,哭啥,吃饭吧,你这身子,得好好养!这跟生孩子一样,不好好养落下病根咋办?“  “吃饭,你还讲吃饭,这饭让人吃吗?还想把我咋地?都这样,还天天找事。”  “谁找事了?这不,饭都是送到你脸跟前,还咋地照顾你啊?”满意在厨房听够了他妈的唠叨哭诉,端着饭伺候媳妇,又要听媳的妇的唠叨,这让满意的脑袋就要炸开了。“天天这样,天天这样,你要我咋办?”  胖子见满意这样的对她,哭得更响,“孩子没了,你就这样对我。你们一家人欺负我,都欺负我!”  满意把碗往床头桌上一顿,“谁欺负你?我哪点不由着你?”也不管胖子,扭头出去。  大孩嫂子在院子里听到胖子哭喊,接上话,“我们一家人欺负你?还不想想谁欺负你?叫老少爷们评评理,天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伺候着,还不舒坦?还想咋舒坦?再给你找几个男人,叫男人伺候你,你就舒坦了!”  满意跨出堂屋的门槛,“吵吵,吵吵,天天吵吵,你们吵吧,我走!”  大孩嫂子拦住他,“满意,你往哪去?不吃饭了?”  “还吃饭?”满意打开大门,哐当一声关上,走了。  小醒给姐夫端了饭,两个人在偏房吃了。大孩嫂子见小醒和祥林对着吃饭那亲密样,不免心里又有气。小醒又到堂屋劝了劝胖子,回到偏房也不理睬她妈,只和姐夫有说有笑。  满意到天黑还没回来,大孩嫂子和胖子都急了。大孩嫂子站在院子里扯开喉咙喊,“满意,满意,你死哪去了?还不回来。不着家边,天天在外边,有女人缠着你啊。”  满意在他二叔家和一帮人打牌,二叔喊满意,“你妈喊你!”满意也不理会,还专心打他的牌。二婶过来呵呵的笑,“满意,你还不回家?你妈都喊得跟啥似的,你妈知道你在这打牌,不过来掀翻桌子。”  其他人都笑,满意也知二婶玩笑,但不免也有些害臊。都多大的人了,晚一会回家就不停的叫。满意身边的人也都哈哈的笑,满意有点灰溜溜的回家。  胖子中午饭也没吃,一直躺在床上摸眼泪。天黑了,也不见满意回来,心里急得不行,在这个家里,有满意在,她胖子还有一份地位在,满意不在,胖子便没了依靠般的漂浮感。满意回房见胖子的中午饭动都没动,躺在床上一声不吭的摸眼泪,觉得有些愧疚。  “咋不吃饭?”  见满意关心她,胖子的泪流得更多。  满意把饭端到厨房,大孩嫂子在准备做晚饭。  “妈,我给胖子热热饭。”  “没见我做晚饭呢。还真是娇气,饭都不吃。想吃黄金呢,是她自己不吃的,没人不让她吃饭。”  满意一听他妈又要开始念叨,丢下饭碗,逃进堂屋。堂屋里,东间房里,胖子还在眼泪吧嗒吧嗒的往外流呢。满意就转身在堂屋当门做了,也不去问问胖子。胖子心里委屈,见满意也不再来关心关心自己,更是委屈,哭得更甚。  胖子哭得让满意有些不耐烦,就是再怎么哭,也得有个头啊。  大孩嫂子进来喊满意吃饭,也不理会胖子。满意到厨房端饭,大孩嫂子切了一声,“我没盛你媳妇的,你要给她吃你自己盛!”  满意找个碗,拿起勺子,盛了一万稀饭,“闹腾个啥,把我们闹腾撒了你就不闹腾了。”  “撒了就撒了,妈再给你找个媳妇。”  “……”  “满意,这个媳妇你过日子吗?离了算了,全家都省心了。你看她,今儿这么闹,明儿那么闹,全家人都过不好日子。这女人,过不好日子。你天天还不是她拿捏着?她听过你话吗?还不是她天天压着你?做媳妇就得听男人的,搞得天天自己跟皇太后一样,还叫人伺候着,自己不会动啊?满意,你自己吃你自己的,她自己不会动啊?“  “她不会流产没几天吗?”  “流产咋的了?我也流过产,还不得第二天就得爬起来干活,你看我出啥毛病了?”  “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你就惯吧,往后有你受的。就这还叫你伺候,你看看谁家男人伺候女人了?你去瞧瞧。做男人就得有个做男人的样,给女人拿捏住了,一辈子抬不起头。你自己在厨房吃,不给她端,就是不饿,饿了还不自己出来吃饭?”  小醒进来端饭,听自己妈说的有点过了,哥闷声不响的,坐在灶头后面柴火堆里也没有给胖子起身端饭的意思,小醒有点可怜嫂子来了。  小醒端起一碗饭,夹了些菜,给胖子送过去。“嫂子,吃些饭吧。”  胖子还在流眼泪,躺在被窝里也不动。小醒又劝道,“嫂子,你不吃饭给谁看呢?给我妈看?我妈会心疼你啊?还是给我哥看?你看我哥那样,我妈说了几句话,他就不知道该站到哪边去了。你不吃饭不是害你自己吗?我是听人说流产跟生孩子没啥两样,你不好好养,落下病根不还是你自己遭罪?”  胖子只是哭,也不讲话。  小醒轻声把她在厨房听到的给胖子讲了一遍,胖子气得要叫起来,小醒制止住,“嫂子,我可是为了你好才给你讲的,你一叫不把我卖出去了?我可是告诉你了,你不吃饭,我妈才巴望着你别吃呢。”  胖子红桃子般的眼睛盯着小醒,挣扎着起身,“吃!”  小醒再过去端自己的饭,大孩嫂子坐在柴火堆上喝着粥,头也不抬,冷嘲热讽起来,“自己不干活,白吃饭,还会装好人!就显着好人了!“  小醒也不理会她,照吃不误。吃晚饭,碗一丢,回自己卧房去了。大孩嫂子站起来,冲着离去的小醒的背影,“吃完饭,就不知道洗洗碗,刷刷锅?老娘就该伺候你们这帮孬孙子?“  “妈,你骂我妹干啥?“孬孙子把满意也给骂进去了。  大孩嫂子一屁股坐下来,嚎啕大哭,“满意,我的儿子,你爸不待见我,你妹不听我话,你媳妇天天找着跟我骂架,满意,你再不听我话,我还有啥活头啊?满意,我可给你讲,妈只有一个,媳妇可是能换好几个!你自己想想吧。”  “你咋就容不下胖子呢?她哪儿惹你了?”  “我容不下她?你也不看看,我还要咋办?天天做给她吃做给她喝,我落下她什么好了?我这都多大了?天天还得看她脸色过日子,我还有啥活头。“  满意不语。  “妈可是只有一个啊,……“大孩嫂子反复在满意面前重复这句话。
  。。。。。。。。。  儿子的妈妈只有一个,孙子的妈妈也只有一个,这男人应该问问他妈,想给孙子弄多少野爹野妈?  跟谁都处不来,不反思自己的问题,挑拨儿子跟媳妇的感情,这老太太是要作死么
  上班干活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帖子给我们庄里的看到怎么办呢?名字都是真的,这个就用真名字吧,以后讲其他人,就用代号,免得有人看到。我有时候还得回老家呢
  太长了,这是小说的节奏吗  
  我也留个记号
  在继续发之前,说几句。关于生我养我的村庄,我小时候曾经存了很大的志向,要立志改变我家乡经济落后的状况,想着要带领着全庄的人发家致富。多年之后,庄子的经济状况改善很多,规划好的小别墅,就是经济不是很好的家庭,也能住在宽敞的屋子里,用着和城市一样的家用电器;但是,经济发展到了一定程度,思想依然落后。我想,落后的思想,只能靠上一代,上上一代,上上上一代的去世而终结。在中国很多的农村地区,最要紧改变的不是经济状况,而是思想。
  现在的我,安于一个一线城市的一寓,早已经不复存在当初的鸿志。岁月能够沉淀很多,也让人忘怀很多。我能为了昔日的村庄放弃我现在的所有吗?去面对庄里家族势力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去面对上个世纪初出生的人们,七十年代之前出生的人们的奇奇怪怪的思想?我想,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儿时的那份勇气和担当。  我总是在想,物质决定精神,当物质丰富到了一定程度,精神就能够达到了一定的层次。惟愿生养的村庄在物质日渐富裕的今天,能够在精神上也能够大踏步的往前走。
  @崔晓米 22楼
17:59  在继续发之前,说几句。关于生我养我的村庄,我小时候曾经存了很大的志向,要立志改变我家乡经济落后的状况,想着要带领着全庄的人发家致富。多年之后,庄子的经济状况改善很多,规划好的小别墅,就是经济不是很好的家庭,也能住在宽敞的屋子里,用着和城市一样的家用电器;但是,经济发展到了一定程度,思想依然落后。我想,落后的思想,只能靠上一代,上上一代,上上上一代的去世而终结。在中国很多的农村地区,最要紧改变........  ------------------------------  赞成,很多城乡联姻的矛盾物质只是表象,最重要还是农村的观念思想已经不适合时代,必须该淘汰了
  满意回到堂屋他们两口子睡房的时候,胖子正在精神饱满的等待着满意的归来。  胖子冷笑着看着满意,“你妈又给你上课了吧?“  妈再不好,毕竟是养育自己的妈,胖子的嘲笑,让满意有些不舒服,“啥上课?不就聊聊天吗?“  “聊啥呢?跟自己儿子聊啥呢?跟儿子还这么热乎,想干啥呢?“  “我妈跟我聊聊天,咋的了?我是她儿子,她跟我聊天怎么了?“  “哎呦,“胖子笑起来,”还是母子情深呢,情深到啥程度?上床啊?“  满意一听这话,气得直哆嗦,“你变态啊!“  胖子更为开心,“是啊,是我变态,我变态到和自己女婿上床,哈哈。”  满意被胖子的笑吓到了,“你神经了?”  “我是神经了,我不是说了吗?我变态,我变态到跟我女婿上床,哈哈,你没听懂啊。”  “你说谁变态?”  “谁变态谁知道。”  满意爬到床上,一手抓住胖子的前襟,“你还嫌家里不够乱?不就姐夫在我们家住着,你不乐意,别把我妈给扯进来。她多大岁数了,你还敢说出这种话?“  “我有说她了吗?我有说吗?我是说我自己啊,我说我自己跟我自己女婿上床。你哪个耳朵听到我说你妈了?“  “脑子有问题。“  “你脑子才有问题。“  “我知道你流产了,心里不好受,你再不好受,别拿我妈撒气。“  “一口一个妈,心疼了?是哦,妈只有一个,媳妇能换好几个。冲我叫啥叫,想换媳妇就直接给我讲,别憋着!“  “你就是想找事,是吧?我没说我换媳妇,是你自己讲的。我看你是想换男人了,闹啥闹,想换男人你就换啊,我绝不拦着。换男人也得有人要你。你当我日子好过,这个也闹腾,那个也闹腾,还想叫人活吗?“  “谁闹腾了?你想过就过,不想过就撒,我受够了。”  “你受够了?我还受够了。“  “不过就不过,谁怕谁。“胖子披散着头发,呜呜的哭着,起身穿上衣服,套上鞋子,咕咚咚的消失在黑夜里。  满意愣了半响,才想起来要追出去。大孩嫂子听到动静,见满意要去追胖子,拦着满意,“管她干啥,她都不想跟咱过了,咱还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天黑了。”  “天黑了又咋的?是她自己跑出去的,管咱啥事?别管她,你回屋睡觉。“大孩嫂子把满意推回堂屋他们的卧房,从外面把门给锁上了。
  胖子拖着流过产没有多少天虚弱的身体出了家门,顺着往娘家的路往前走,冬天的夜比白日更为寒冷,几乎要把胖子冻透,胖子走着往后看看满意有没有跟出来,冰凉的泪水往肚子咽。一步步的前行,也把对婚姻的希望一点点的耗尽。满意在明知道自己刚流产没多少天,给媳妇吵了个架就不管媳妇了,还有那个乱伦的婆婆,还有那个跟狗屁膏药一样的婆家姐夫,让胖子对这个家,这段婚姻没有了幻想。更重要的是,满意的做法让胖子凉了心。  大孩哥出去做活走着夜路回来,看着对面有个黑影子,大孩哥把放在三轮车里的桃条拿出来,攥在手里,心下安生些,大着胆子往前蹬着车子,不时的咳嗽两声。大孩哥接近那个黑影,黑影的哭泣声传到大孩哥耳朵里,大孩哥下了车子,努力的往前看了看,摸出三轮车备用箱里的手电筒照了照,见是胖子,大吃一惊。  “你这是咋了?你这时候能出门吗?这大冷天,遭罪啊。“  “爸!“胖子见是大孩哥,眼泪珠子哗哗往下掉,”爸,我过不下去了。“  “给满意吵架了?“  胖子点点头又摇摇头,“妈叫满意给我离婚!“满意也给我吵架,说不过了。”  “两口子吵架啥话讲不出来,你妈那人你还不知道。你天天跟她过不去,你就不要活了。我是没办法,这么大年纪了,能凑合下去就凑合下去算了。“大孩嫂子把三轮车上清理出个地方,”走,回家!好好过日子,回去,谁赶怎么样你!“   “爸!”胖子感激的叫了一声,“我要回我妈家。”  “你看看这天!冻死人,你想冻死?这大黑天,碰到个啥不干净的……”  胖子出了家门就是凭着一股子气出来,路上碰到公公,才想起来自己走夜路害怕的事,公公这么说,她自己又好意思扭头跟着公公回去,哆嗦着站在路边也不讲话。  公公只当着胖子还在气头上,“你要是回娘家,你也得等着你身子好点再去。实在在家里呆不住,我请人给你娘家人捎个口信,叫你妈过来接你。你这身子吹不了风,得好好养着,这不是害自己吗?”  胖子不好再拧,坐上公公的三轮车。回到家,胖子发现堂屋门锁着,大孩嫂子啪啪敲门,满意关灯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听到他爸喊他,懒洋洋的起身去开门才想起门给他妈给锁上了。“叫妈起来,钥匙她拿着。”  “死老婆子,锁门干啥?”  胖子蹲在堂屋门口,心底里升起来的一点温度又降下去了,婆婆把满意锁住不就不让满意把她拉回来吗。  大孩嫂子被叫起来,起身拿起钥匙去开堂屋门。见胖子在堂屋门前蹲着,鄙夷的瞥了一眼,“不是跑了吗?跑了还有自己跑回来的?”  “好了,赶紧开门,外边这么冷。”  满意推开门,拉住胖子,“起来!“胖子甩开满意的手。  “进屋吧,有啥事明儿再讲。“公公劝胖子。  大孩嫂子嗤笑了一声,回屋自己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满意睁开眼看看旁边胖子没了,有些慌慌的,装着去厕所,厕所也没胖子的影子,到厨房,厨房也没有。这才慌了神,拍得偏房门哗哗的响,“妈,胖子没了。“  大孩嫂子睡眼惺忪,“胖子没了,管我啥事?“  满意只得又去找他爸,两个人连忙出门去追,往她娘家的路上,哪还有胖子的影子。“先回家找找,“大孩哥把满意往回拉,”咱今儿还不能去她娘家,她娘家知道胖子不见了,还不得闹事?就是胖子回她娘家了,她娘家人也说人没回去,问我们要人。咱先找找,可能去邻居家了,也说不准。“大孩哥这话安慰自己也是安慰儿子,一大早,谁会去邻居家,十有八九是跑回娘家去了。  “女人就这样,生气了就往娘家跑,过些天就好了,好了你就去她娘家去接。“大孩哥安慰儿子。  父子两个回家,大孩哥也没心思出去接活,蹲在厨房门口一口接一口的抽烟,好不容易给儿子娶了媳妇,都差点给他生个孙子了,结果孙子孙子没了,儿媳妇又闹着回娘家。家里咋就老出事,不安生呢。  一家人中午无精打采的吃了饭,还没收拾好饭碗,家里涌进来一二十个人来,都是胖子娘家人,冲进堂屋拿的拿,抬的抬,把胖子嫁过来的嫁妆给拉走了。满意家人拦也拦不住,又不敢来硬的,一二十个人都是准备的家伙什儿,来硬的就是拿自己的脑壳往石头上撞。祥林见丈母娘和小醒站在旁边,当即就冲出去要和胖子娘家人抢东西,被丈母娘给拉住了,“逞啥能,没见她们家那么多人?”  满意喊着眼泪花儿,这媳妇来真的了。  当晚满意跑到胖子娘家想见见胖子,被人拦着,面都见不上。第二天,满意和他爸大孩又跑到胖子娘家,胖子只见公公大孩。  胖子躺在自己出嫁前的房子里,偎在被窝里,脸色有些发青,旁边站着胖子她妈。大孩见儿媳妇这样,心里愧疚,“孩子啊,是我们家对不住你。”  “叔,话别这么说。不赖你,我是想了一夜,想清楚了。我在你们家不会有好日子,还是早离了早了。我就是现在不离,以后还得离,我经不起折腾。”  大孩哥听到胖子喊他叔,有些不知所措,“孩子,先别那么快下决定,好好想想,再想想。”  “叔,我想好了。叔,你是个好人。满意是太老实了,也是个好人。叔,现在都这样了,有些话我还是得给你说。”胖子抬头看看她妈,有些犹豫。  她妈往闺女床头一坐,“我这闺女,你这也知道的。我闺女也是我们疼着养大的,到你们家了,给你们欺负成这样子。你家有几个靠谱的人?就说她婆婆,把我们家闺女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不就我们家闺女知道了她那点破事。都是土埋了半截的人了,啥事干不出来,还能干出这事来?也不怕遭报应。”  “亲家,你这话说清楚,她婆婆干啥事?”  “干啥事?你自己回去看看她跟你们女婿你就知道了。你说婆婆干出这事,我们家闺女咋呆得下去?先前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孩子没了,我们也没啥好怕的。”  大孩哥脑袋有些懵懵的,没明白胖子她妈说的是啥情况,呆愣愣的看着胖子她妈,好大会,才回味出胖子她妈说的是啥意思。大孩哥一声不发,低着头走了。胖子她妈笑着对胖子说,“看你家这个老公爹,这下回去家里该吵开锅了。”  “妈,你想错了,他回去才不会吵开锅。他们父子两个一样的人,那天我们吵架没忍住,我给满意讲,满意不相信,他还认为我骂他妈。”  “他们家出这事,还真不是人事。”  “不管我啥事了。”  胖子自流产满月过后,胖子和满意办理了离婚手续,离婚手续办的很顺利。俩个人出了登记处,满意眼泪下来了,“胖子,我往后还能找你吗?”  “找我干啥呢?”胖子也是眼泪在眼圈里,“我不是说了吗,我们的日子能过下去吗?能过下去,我就不会走这一步。”
  大孩更为沉默了。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媳妇是啥人,但媳妇跟自己女婿发生点什么,这是他不想看到也是不愿意看到的。他很多年前就对这个媳妇没什么感情了,他已经不在意她的背叛了,可自己的大女儿不能受伤害啊,还有大女儿的两个孩子,还那么小。要是让村子里的乡亲们知道了,这让他面子往哪儿搁?他就像沙漠里的鸵鸟,以为自己把脑袋钻进沙子里看不到猎人,就以为猎人不会伤害到它那样,他选择了不闻不问,当没有这回事。他依然对女婿客客气气,依然对媳妇还跟原来一样,唯一改变的是,他越来越对儿子的婚事着急了,儿子得娶媳妇啊,娶媳妇才能生孩子啊,生孩子才能传宗接代啊,不能传宗接代对不起老祖宗啊。胖子那里满意和他都又去了很多趟,提出和胖子复婚,胖子不理会,并且在家人的安排下相亲,很快嫁给了一个炸油条的,胖子吃的更胖更壮了。大孩哥有的时候赶集碰到胖子,更胖了的胖子还是会尊敬的喊他叔,倒是大孩哥不大好意思碰到胖子了。再后来,碰到胖子,大孩哥就不大愿意理会她了,跟她还有啥关系呢,没啥关系了,复婚的可能都没了,还说啥话呢?  满意再去打牌的时候,有好事的娘们就给满意说,“满意,我赶集碰到你媳妇了,我还买了她家的油条!”满意就哧的一声,露出轻蔑的笑来,“她?我知道,现在胖得要命。刚离婚那段时间还找我呢。”  “找你干啥?”  “找我复婚。”  “你咋讲的?”  “切,我理她啊?我理会她,当初我就不提离婚了。”  众人都笑说,是哦,是哦,都扔掉的媳妇,怎么可能再复婚。  转眼过了年不久就开了春,各家各户都忙了起来,大家伙儿都乘着天气好忙着育苗。春天的阳光普照着大地,矮矮的麦苗闪着深绿色的光,在春风中极力的挣脱出严冬带来的痕迹。裸露的土地经过一冬天的严寒,大块的土疙瘩给冻得酥酥的,碎碎的,老年人捏着给冻碎的碎土渣儿,呵呵的笑着,“这个冬天冷呢,冷好啊,越冷,地里的害虫病菌才能冻死。”极目的望去,微微的青绿的平原上,一些村庄点缀其中,乌鸦嘎嘎的掠过麦田,飞向小河边老枣树光秃秃的枝头上。有勤快的小燕子已经在谁家的房檐下开始筑窝建巢了,唧唧的叫着飞进飞出。母亲们会照样教导自己家的顽童们,不要去打扰小燕子,燕子是好鸟,谁家的燕子窝多谁家就风水好,谁家就更有福气。顽童们郑重的点着头,翻出滚轮,琉璃珠儿,或者毽子,到村里的大路上去玩了。  满意的二婶子在育棉花苗,育到最后少了点棉花种子,骑上自行车想到大哥家借点。推开大孩哥家的大门,没人,往里走喊了一声大哥,还是没人应。见房门都没锁,就直接到偏房那儿,推了推门,喊了声大嫂,还是没人应。二婶子扭头一看,落荒而逃。  被窝里的大孩嫂子和祥林呆若木鸡。
  关于大孩嫂子是我12年书写记录的,现在看到这句,"母亲们会照样教导自己家的顽童们,不要去打扰小燕子,燕子是好鸟,谁家的燕子窝多谁家就风水好,谁家就更有福气。"
以前的关于燕子的记忆很多就复活了。  在我十二岁之前,我家的屋子是土墙的房子,可能很多人都没见过,墙体的下面筑起大约七八层青砖,在上面就是用麦秸和着泥巴,一点点的垒起来;垒起来一段,等几天,泥巴凝固了,再往上垒。垒到大概有两米多高的时候,就上梁,在梁头之间把檩子架上,之后就用直直的粗粗的高粱杆子铺排在檩子上,在高粱杆子上铺上厚厚的麦秸秆,麦秸秆上再涂抹上厚厚的稀泥,之后在稀泥上铺上青瓦。以前农村都是这样的房子。  这样的房子,在七十年代初比较流行,一般家里有儿子的,都要建三间这样的堂屋。我就是在这样的堂屋里长到十二岁。  除了这样的房子,在我小时候我还见到过草屋。上前面的房子区别在于屋顶的材质,草屋的屋顶直接就用麦秸,这就对扇屋顶的技术要求的很高了。我大奶奶住的就是草屋,冬季严寒的时候草屋的屋檐下就会垂下小孩胳膊一样的冰棍,老长老长的。那时候,能够严寒到零下十几度。  在我家的堂屋当门的第二根檩子上,每年都有燕子做窝。母亲说,这些燕子就是去年飞走的燕子,燕子记家,无论飞走多远,它们总能找回来。每年我总是很期待燕子的到来,每年总会有黄黄的小嘴的小燕子伸出窝叽叽啾啾的叫着,母亲说,那是呼喊燕子妈妈回来喂它们吃虫子,老燕子在小燕子小的时候出去找食吃,小燕子长大了,老燕子就该褪毛了,老燕子飞不动了,小燕子就出门给老燕子找食吃。也就从小燕子这里,我知道一个道理,等父母老了后,我也要像小燕子一样对父母。
  祥林埋怨起了丈母娘,“急急急,急个啥,我叫你去叉上大门,连那么短的时间你都等不及吗?现在好了,给二婶瞧见了,你不知道二婶那嘴巴有多宽?”  大孩嫂子脑门子上渗出来汗珠子,他们两个乘着家里人都出去干活的当儿在家里干好事,没成想,给二婶子瞧见了。  大孩嫂子哭着穿好衣服,唧哩哐啷往镇子上奔去。奔到一药店,张口就要一百片安眠药,那药店的店主见这妇女眼泪吧嗒的,还要一百片安眠药,不敢卖给她,“安眠药?卖完了。”大孩嫂子没法,只得接着往下个药店跑,而且总结了经验,一个药店只买十片,接连跑了十几个药店,买了一百多片。又跑到饭店里吃了两个好菜,抹干净嘴巴,回到家,两大口就把这一百多片安眠药吞下去了。大孩嫂子前脚跑出去,祥林后脚穿好衣服就追了出去,在村子里七拐八拐,祥林跟丢了丈母娘。找不到丈母娘只得又回去,想去田地里给老丈人他们讲,又怕他们问起咋回事,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丢人是丢大发了。回去偏房门打不开了,门从里面给叉上了,祥林觉察出异样了。把门砸得咣咣响,“妈,你开门呢。”  大孩嫂子在里面躺着,稀里糊涂的听到有人在喝她妈,眼泪从眼角处溢出,“满意,妈走了。妈还没来得及给你娶个好媳妇呢。”  祥林急了,踹了几脚,门哗的倒下来。他丈母娘两只眼睛都已经合上了。  大家都手忙脚乱的把大孩嫂子往架子车上架,七八个人,拉的拉,推的推,往村里小诊所去。  小诊所的医生也是一个村的,还是大孩哥家远门子亲戚,医生掀掀大孩嫂子的眼皮子,摇摇头,“我这治不了,快转到镇上吧。”  祥林冲上前去,抓住医生的前襟子大吼,“你得救我妈,不救活我妈,我砸了你全家。”  其他人把祥林拉开,“赶紧的,赶紧的,快快快!”  大家拉着架子车往镇医院飞奔,祥林塔拉着鼻涕眼泪,跟着飞奔。  到镇医院,医生赶紧安排洗胃,祥林扑通跪在医生面前,“医生,求求你们,无论如何得救我妈!”  旁边有护士拉开他,“到一边去,别耽误事。”  送大孩嫂子过来的乡亲们都在心里感叹,这女婿比儿子都亲。踉踉跄跄跟在后面赶过来的大孩哥,看到祥林那样,五味杂陈。二婶子从他家逃掉,直接跑到他家田里,抓住大孩哥一五一十全给他讲了。  医生出来,“你们还得转到市医院去,我们这里只能做些紧急处理。她吞下去的安眠药太多了,时间也有些长。”
  大孩嫂子没死掉,活了过来。活了过来的大孩嫂子,憔悴不堪,见到每个人都露出憔悴而谦卑的笑。  大孩哥向大孩嫂子提出了离婚。亲每顿饭都给她妈端好,不言不语;满意自从媳妇走了,话更少了。祥林自知理亏,更没有言语。一家人一天几乎没有一句话,亲过来把祥林领走了,当然没人告诉她怎么回事,大孩哥只给她说,祥林在这边跟她妈吵架了,她妈就吃安眠药自杀了。亲的两个女儿一人一边,扯着爸爸的手,很开心,以后的日子终于有爸爸了。小醒看着姐夫跟着姐姐和两个外甥女走了,只能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咽,能怎么地,跟姐姐把姐夫抢过来吗?  大孩嫂子不愿意离婚,哭号着跪下求大孩哥。大孩嫂子的娘家人来了,其中是娘家人最具有权威性的大孩嫂子的舅舅,她的舅舅是中学老教师。舅舅在大孩哥面前骂了她,作为在当地知名的人民教师,他是不能站在外甥女这边的。  大孩嫂子跪在大孩哥面前求着,大孩哥一声不吭,大孩嫂子一直在嚎哭。大孩哥终于忍耐不住了,“滚!我们崔家,没你这个女人!”有转向大孩嫂子的舅舅,“舅,她搞男人,她搞谁都能搞,只要不搞祥林!你搞祥林干啥?祥林是亲的男人。天底下男人都死光了,你非得搞自己女婿啊?“  舅舅低着头,颜面尽失,但为了自己的外甥女,不得不艰难的张开嘴,“这事出了,她认错了。你现在给她离婚,这把年纪了,你叫她往哪儿去?你撵她走,不是往绝路上逼吗?”  满意也在旁边哭丧着脸,“爸……”  大孩嫂子抱着桌子腿,一头撞上去,满脸鲜血。  “由她吧。”大孩哥摆摆手。  大孩嫂子留了下来,一家人平静的过了一年多日子。
  在农村里,离婚的男人再找媳妇,除非家里很有钱,要不然很难再找到媳妇。大孩嫂子多次向满意提起胖子,很后悔当初没把胖子留下,要不然现在不是又怀孕了就是已经生了孩子了。胖子在炸油条的男人家里已经生了个男孩,长得壮壮实实的,胖乎乎的,经常被胖子抱在身上赶集卖油条。碰到村子里的老少爷们,胖子就摇摇娃娃的胖胳膊,对着老少爷们给孩子说,叫某某大爷,叫某某叔。  大孩哥和大孩嫂子渐渐的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谁也不过问谁,但偶尔还会讲两句话。  这天,大孩嫂子跟大孩哥商量,用小醒给满意换亲。换过来个媳妇,也能传宗接代。大孩嫂子被大孩哥啐了一口,娶上娶不上是他的造化,别想着祸害自己个的闺女。大孩嫂子碰了个钉子,再不敢提,这一两年她都是提着嗓门眼过日子,被人家抓住了辫子,凡事不得让人家三分呢?
  满意为了挣些钱娶媳妇,到外面打工去了。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技术,赚不了什么钱,就只得又回来。大孩哥就凶他,“人家出去打工咋就能挣到钱呢,不想吃苦吧,还想娶媳妇?就你那样,好好一个媳妇,给你自己败坏了。“  再过了一年多,小醒嫁给了离家很远的人家,很少回娘家。  小醒出嫁后的第一个中秋,小醒和姐姐亲都回到娘家过团圆节,给爹妈带了些生猪肉和月饼。小醒还特意给亲带了一件漂亮的外套,亲挺开心的。小醒看着姐姐开心的样子,心里愈发的愧疚。  大孩哥和大孩嫂子还在田地里干活,大孩哥让两个女儿先回家,别插手帮着干活了,弄一身脏,叫两个女儿回家先做中午饭。  两个女儿回去,大孩哥盯着女儿们离去的背影,突然恨恨的对着大孩嫂子凶道,“你想想你对得起亲吗?不要脸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跟自己闺女抢男人!“  大孩嫂子被骂得说不出一句话,她还能说什么话。丢下锄头,自顾自的回家了,活也不干了。  大中午,田地里只大孩哥一个人了,看到了饭食了,扛起来锄头往家走,今儿两个闺女都来了,做爸爸的开心,闺女孝顺呢。  到家饭还没做好,两个闺女在厨房有说有笑的做着饭,今儿是中秋,饭菜自然比平时丰盛很多倍。  大孩哥坐在堂屋当门,接过大孩嫂子递过来的一块月饼,“先垫垫肚子。“大孩哥接过来,只吃了一半,就口吐白沫,身子跨拉在椅子上,很快没了呼吸。  小醒和亲做好饭,小醒到堂屋喊他爸吃饭,见她爸这个样子,哭喊着叫着,哪里还叫得醒?
  过了三天,丧事操办起来。村子里的老少爷们过来帮忙,打棺材,入殓。入殓的时候,大孩哥的二弟见自己大哥嘴唇乌黑,便留了心思,乘人不注意的时候掰开大哥的嘴巴,一看惊得非同小可,牙齿上都是干了的黑色的血迹。二弟不敢声张,入殓完了,拉着媳妇回自己家,如此这般的给媳妇讲了,媳妇也吓得不行,“报警。“媳妇拿起电话就要拨110.二弟按住媳妇的手,”不能报。“  “为啥?“  “你想想,我大哥是谁害死的?“  “那还有谁?你大嫂呗,瞧她干的那事。“  “我们报警我大嫂还不得死啊?大嫂给枪毙死了,满意还不得怪我们呢?“  “那我们咋办呢?“  “咋办?装不知道。“  “那可是你亲大哥啊。“  “是亲大哥,就是因为是亲大哥,就得想想满意。爸死了,妈再死了,你说他还有啥希望娶媳妇?娶不上媳妇,这门就绝户了。”  大孩哥的葬礼如期举行,祥林也参加了,披麻戴孝,尽了做女婿的责任。村子的乡亲们指指点点,祥林只当没看到,葬礼一结束,就拉着亲回家了。  偌大的院子,只余满意和他妈大孩嫂子了。
  继续。
  没了父亲依靠的满意,只有和母亲相依为命。农忙的时候干干农活,农闲的时候出去打工挣点钱。大孩嫂子到处求人给满意介绍,满意的岁数慢慢变大,转眼都超过三十五岁了,又是二婚,长得矮,家境又不好,很难再找到媳妇。大孩嫂子对儿媳妇的标准一降再降,到最后只要求是个女的,能生孩子就行。  二婶子娘家有个拐弯亲戚,亲戚家的女儿红梅,未婚,而且比满意小了将近十岁,但有癫痫病。二婶子给大孩嫂子提了下红梅的大致情况,大孩嫂子没理会,她的儿子肯定不会娶个有癫痫病的媳妇,听说癫痫病还会遗传,就是生孩子,孩子也是癫痫孩子。二婶子见大孩嫂子那态度,心里不免有些不开心,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还比满意年轻那么多,到哪儿找去?  又过了一年多,大孩嫂子更心急了。满意倒越来越把婚事的心淡了下来,劝他妈,“妈,你急个啥,我都不急。娶不上媳妇,我一个人过。你没啥好担心,你年纪大了,我给你养老送终。”  “那你年纪大了咋办?”  “你管我年纪大了干嘛,你只管你年纪大了,有我给你养老送终就行。”  “你自己也得上心呢,妈后悔啊,当初胖子还留在咱们家,现在都能有两个孩子了。一家人热热闹闹,哪像现在冷冷清清的。你姐你妹也不知道回来一趟,爹没了,还有个娘啊,还有个兄弟在啊。”  “妈,你还讲这干啥。  乘着农闲,村里的人多,大孩嫂子就走这家串那家的串门,求爷爷告奶奶的请乡亲们给介绍介绍,大家口头上答应的好好的,心里暗笑,谁家闺女愿意送给这样的婆家,丈母娘跟女婿搞,老头子又死的不明不白。  大孩嫂子到二婶家,二婶正在厨房和面做馒头,二婶那强劲的手更有规律的活着发面。  “他二婶,”大孩嫂子讨好的冲着二婶子笑笑,“蒸馍啊?”  “大嫂子来了,“二婶冲着坐在灶台后面烧火的男人喊,”那小板凳给大嫂子拿过来。“  她男人装没听见,装作拿着个纸头看着,二婶子又喊了一遍,她男人才懒洋洋的伸手把小凳子递出来。  大孩嫂子感激的接着,笑笑,挨着厨房门坐下来。  “他二婶,那时候你给我讲的那个亲戚的闺女,现在啥情况?“  听大嫂子听到她那个远方的拐弯亲戚,二婶子就知道她想干嘛,“那闺女,现在好着呢,出嫁了,嫁的人可好了,还是头婚。”  “啊?”大孩嫂子惋惜的叫了声,“嫁了啊,那满好。”  二婶子哈哈大笑,“嫁了?还没嫁呢,逗逗你。”  大孩嫂子有些讪讪的,“逗你嫂子干啥?你做婶子的也为你侄子多费费心呢。“  “我咋没费心了?就我那个远房侄女不是介绍给你家满意吗,你不是不同意吗?“  “我没有不同意,“大孩嫂子忙洗刷清白,”那不是满意吗,他那时候不是还不想找媳妇吗?“  “真是?现在想了?想找媳妇就过来找我了?我有媳妇专门给他存着?“  二婶她男人就着锅里的火,点着支烟,“他妈,你那侄女还没嫁出去的话,就给满意牵牵线呗。“  大孩嫂子见二弟这么说,很是欢喜,“他婶子,牵牵线呗,满意娶不上媳妇就得当寡汉条子。咱啥都不求,不就求个下辈人吗?”  二弟咳了一声,大孩嫂子不好意思的笑笑,站起身来,“他婶子,你这是答应了吧?满意的事就搁在你身上了啊。”又笑笑,朝着锅台后的二弟的脑袋尖儿笑笑,走了。  “看见她就生气。”二弟恨恨的往锅灶里填柴火。  “说啥呢?当初你都没说啥,现在还说啥?“  “我还不是为了满意吗?”
  二婶子瞅了个空子,到她姨奶奶家去了一趟,请姨奶奶出面帮忙介绍。姨爷爷一听是这事,当即和姨奶奶一起去他同族孙女红梅家去。  红梅正好在家,看见二婶子,红梅笑笑,算是打过招呼了。二婶子也冲红梅笑笑,“红梅,姐给你说媒来了。”红梅就又笑,笑得憨憨的。  红梅她爸妈站起来招待二婶子。有二婶子的姨奶奶和姨爷爷出面,红梅她爸妈都说,“都是亲戚,咱们做父母的不就想着红梅有个去处就成。你也知道,俺们红梅的情况。”二婶子把满意的情况都给红梅她爸妈讲了,她爸妈虽然觉得满意年纪有些大,但自己闺女的情况在这儿摆着,还能要求多高的条件?  在姨奶奶和姨爷爷的安排下,满意在姨奶奶家和红梅见了一面,红梅的婶子大娘,邻居十多个人,不是这个到姨奶奶家借锄头,就是那个借把斧头。满意一会抬头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红梅还没出现。  就在满意等得有些焦急,站起来走到院子里看姨奶奶家的圈里的公鸡骑在母鸡身上配对打发时间。  红梅在她妈的带领下出现在姨奶奶的院子里,见满意站在鸡圈旁边看一对鸡在交配,羞涩的躲在她妈身后。满意笑笑,冲着红梅她妈喊了声婶子就走回堂屋。姨奶奶笑着拉着红梅也走进堂屋,“说说话吧,红梅她妈,我正蒸馍,没人烧火,你搭把手,给我烧烧火?“  红梅妈会意,和姨奶奶躲进偏房,给满意和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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