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表格信息的加工与表达(二)教学设计_百度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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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表格信息的加工与表达(二)教学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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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喜欢某县县委办公室领导班子调整，两位副科级秘书被提拔，分别担任两个业务科室的科长。他俩心情十分激动，暗暗下定决心，要把工作搞出个样子来。C科长看到科里任务繁重，心急如焚。每天都早上班晚下班，忙忙碌碌，晚上一般都在办公室加班，许多时间还要拉科里的同志一起干。他对工作十分认真，每次工作安排下去，总是不断地催问，唯恐别人办不好。能自己动手干的，他尽量不让其他同志去做，很多时候，包括草拟通知、填报表也都是自己动手。可以说是以身作则，起到了模范带头作用。科里的同志不论大小事情，从不自作主张，都是及时地向他请示报告，由他处理。任科长三、四个月后，他明显消瘦了，科里的同志们私下谈论，有的说，“咱们科长兢兢业业，不辞辛苦，任劳任怨，真是少有的好干部。”也有的说，“跟着科长干工作，既轻松，又没责任，真是自在。”
F科长一上任，就让科里的同志把工作情况做了详细的汇报。很多人吆喝工作任务压头，想让他向上反映，要求科里增加人员。他对科里的工作任务和人员情况进行了认真细致的分析后，首先组织全体同志制定出各种规章制度，明确了每个工作人员的职责、任务和权限，并要求每个工作人员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遇事要大胆处理，不准推诿。这样，全科成员都紧张地工作起来了。F科长只抓科内外的协调工作，处理一些比较重要的问题，平时对每个同志的具体工作一般很少过问，只是定时间听取汇报和进行抽查。上班时间也不显得很忙，还可以看书学习。没有特别紧急任务，他晚上很少到办公室加班。科里的同志私下议论，有的说，“跟着咱们科长干工作，虽然忙，但心情舒畅，因为他相信我们，对我们放手。”有的说，“你看人家C科长，处处带头，没有一点科长的架子。咱们科长把大家搞的忙忙碌碌，紧紧张张，可他自己倒清闲。”
请问：两个科长相比，谁的能力强？为什么？听说，你不会分析利润表？听说，你不会分析利润表？并购菁英汇百家号并购菁英汇关注前言：春花烂漫，正是上市公司年度报告密集公布时期，过往一年企业经营有哪些成果，平均每股收益率是多少，未分配利润是否丰厚？这些都是投资者非常关心的核心指标。部分专业人士的阅读习惯，第一眼扫描的可能是“利润表”，而不是“资产负债表”，作为股东，保持对收入和利润的第一敏锐是必然天理，毕竟投资就是冲回报而来的。有人说资产负债表项目太多，且有不少项目存在“虚胖”，真心看不懂，笔者要告诉你的是“利润表”也同样可以注水，在一些老司机看来，利润表更容易“做手脚”。为此，我们从一位报表使用者（也亦分析者）的角度，就上市公司的“利润表”展开论述和分析，真实触摸它的“轮廓”，探究其中的奥秘。一、看懂利润表项目利润表是反映企业一定会计期间（如月度、季度、半年度或年度）生产经营成果的会计报表，揭示企业在某一特定时期实现的各种收入、发生的各种费用、成本或支出，以及实现利润或发生亏损的情况，反映企业经营资金动态表现，属于动态会计报表。按照项目重要性列示，收入包括营业收入、投资收益、营业外收入；费用按其性质包括营业成本、营业税金及附加、营业费用、管理费用、财务费用、营业外支出、所得税等；利润按营业利润、利润总额和净利润等分类分项列示，以下逐个分析。1. 首先来了解营业收入，报表使用者都十分重视该项目，营业收入的数据及其变动趋势是评价业绩的关键，是公司产生经营活动现金流量的来源，是评价该公司市场竞争力、盈利能力的主要指标之一。基于对行业和企业经营环境的了解，分析者可以将本期营业收入与上期进行比较，分析产品销售的结构和价格变动是否异常；接着计算本期重要产品的毛利率，与上期比较是否存在异常，各期之间是否存在重大波动。其次，可以比较本期各月各类营业收入的波动情况，分析其变动趋势是否正常，是否符合企业季节性、周期性的经营规律，查明异常现象和重大波动的原因。此外，将本期重要产品的毛利率与同行业企业进行对比分析，检查是否存在异常。通过数据分析，看看企业是否存在收入操纵行为的危险信号，比如计提巨额的坏账准备、销售收入与生产能力比例失调、销售收入与经营现金流量相背离、收入主要来自关联销售等情况，营业收入的计量是企业管理层舞弊和粉饰业绩的惯用手段之一，分析者对虚构收入应保持足够的审视度。2. 营业成本是指企业所销售商品或者所提供劳务的成本，营业成本应当与所销售商品或者所提供劳务而取得的收入进行配比。制造企业的生产成本占据营业成本的很大一部分，它的构成主要包括：生产材料（原材料、辅助材料、备品备件、外购半成品、动力燃料、包装物等）和人工成本（生产人员的工资、奖金、津贴和补贴以及直接从事产品生产人员的职工福利费等），有少数企业通过推迟结转生产成本来调节利润，真实了解企业的营业成本是分析产品毛利率的基础工作之一。3. 税金及附加反映的是企业经营业务应负担的土地使用税、消费税、资源税、房产税、印花税、车船税、城市维护建设税、资源税和教育费附加等，其中城市维护建设税和教育费附加属于附加税，增值税和企业所得税不在此填列，这些应交税金直接与营业收入有关，按照法定比例计算。4. 销售费用是指企业在销售产品或提供劳务过程中发生的各项费用，包括由企业负担的包装费、运输费、装卸费、展览费、广告费、租赁费（不包括融资租赁费），以及为销售产品而专设的销售机构费用，包括职工工资、福利费、差旅费、办公费、折旧费、修理费和其他经费。通常情况下，销售费用的增减与营业收入的增减是相应的关系，分析者可以计算销售费用比率来检测合理性和销售成效。5. 管理费用是指企业行政管理部门为组织和管理生产经营活动而发生的各种费用，具体项目包括由企业统一负担的公司经费、工会经费、劳动保险费、董事会费、聘请中介机构费、咨询费、诉讼费、业务招待费、办公费、折旧、存货跌价准备、坏账计提准备、土地使用费、绿化费、管理人员工资及福利费等，管理费用是企业保持经营运转的基础保障。6. 财务费用是企业发生的各类财务费用，虽是为取得营业收入而发生，但与营业收入的实现没有明显因果关系，不宜将它计入生产经营成本，财务费用包括利息支出、汇兑损失、银行手续费及其他费用。销售费用、管理费用、财务费用俗称“三费”，同属于期间费用，在发生的当期就计入当期的损益，结转后该项目应无余额。近年来有企业根据特定意图，通过虚减或虚增费用来操纵利润，值得分析者警惕。7. 资产减值损失是指资产的可收回金额低于其账面价值，其中，资产减值对象主要包括：对联营企业或合营企业的长期股权投资、采用成本模式进行后续计量的投资性房地产、固定资产、生产性生物资产、无形资产、商誉、探明石油天然气矿区权益等。企业应当在资产负债表日判断资产是否存在可能发生减值的迹象，对于存在减值迹象的资产进行减值测试，计算资产的可收回金额，可收回金额低于账面价值的，应当按照可收回金额低于账面价值的金额，计提减值准备。需要指出的是，因企业并购形成的商誉和使用寿命不确定的无形资产，无论是否存在减值迹象，每年都应当进行减值测试。资产减值迹象很大程度在于企业管理层的主观判断和方法选择，历来都是管理者调节利润的“隐型武器”。8. 公允价值变动损益是指企业以各种资产，如投资性房地产、债务重组、非货币交换、交易性金融资产等公允价值变动形成的应计入当期损益的利得或损失，即公允价值与账面价值之间的差额。通过支付一定的成本取得一项资产之后，后续采用公允价值计量模式时，期末资产账面价值与公允价值之间形成的这个差额，对上市公司的净利润与应交所得税有影响作用，需要根据持有期间与处置期间分别确定。此外，可供出售金融资产公允价值变动应计入“其他综合收益”，不在此项目核算。9. 投资收益是指企业对外投资获得的收入(所发生的损失为负数)，如企业对外投资取得股利收入、债券利息收入以及与其他单位联营分得的利润等，企业处置交易性金融资产、交易性金融负债、可供出售金融资产实现的损益，也在该项目核算。10. 新增“资产处置收益”行项目，反映企业出售划分为持有待售的非流动资产（金融工具、长期股权投资和投资性房地产除外）或处置组时确认的处置利得或损失，以及处置未划分为持有待售的固定资产、在建工程、生产性生物资产及无形资产而产生的处置利得或损失，债务重组中因处置非流动资产产生的利得或损失和非货币性资产交换产生的利得或损失也包括在本项目内。该项目应根据在损益类科目新设置的“资产处置损益”科目的发生额分析填列，如为处置损失，以“-”号填列。11. 新增“其他收益”行项目，反映计入其他收益的政府补助等，该项目应根据在损益类科目新设置的“其他收益”科目的发生额分析填列。12. 营业外收入是与企业业务经营无直接关系的各种收入，主要包括：非货币性资产交换利得、出售无形资产收益、债务重组利得、企业合并损益、盘盈利得、因债权人原因确实无法支付的应付款项、政府补助、教育费附加返还款、罚款收入、捐赠利得等。营业外收入并非由企业经营资金耗费而产生，不需要企业付出代价，实际上是一种纯收入，不需要与有关费用进行配比。13. 营业外支出是与企业业务经营无直接关系的各种支出，主要包括：固定资产盘亏、处置固定置产净损失、出售资产损失、债务重组损失、罚款支出、捐赠支出、非常损失等，其中“非流动资产处置损失”为单列，营业外支出是与营业外收入相对应的项目。企业正常经营，通常营业外收入和支出都不会太多，有些项目很少发生，一旦发生则都有其具体情况和原因，如果是固定资产盘盈、待处理财产损溢、其他应付款等账户出现激增，分析者应予以关注，有无人为调节痕迹。14. 新增“持续经营净利润”和“终止经营净利润”行项目，分别反映净利润中与持续经营相关的净利润和与终止经营相关的净利润，如为净亏损，以“-”号填列，这两个项目应按照《企业会计准则第42 号——持有待售的非流动资产、处置组和终止经营》的相关规定分别列报。15. 其他综合收益反映企业未在损益中确认的各项利得和损失扣除所得税影响后的净额，也认为是直接计入所有者权益的利得和损失。其他综合收益列报的内容包括：可供出售金融资产公允价值变动形成的利得和损失、可供出售外币非货币性项目的汇兑差额形成的利得和损失、权益法下被投资单位其他所有者权益变动形成的利得和损失、存货或自用房地产转换为采用公允价值模式计量的投资性房地产形成的利得和损失、金融资产的重新分类形成的利得和损失、套期保值（现金流量套期和境外经营净投资套期）形成的利得或损失、与计入所有者权益项目相关的所得税影响所形成的利得和损失等等。二、利润表分析在了解主要项目后，报表使用者可以利润表为对象，从多个角度分析企业的盈利状况和经营成果，了解公司的盈利状况和获利能力，并通过收入、成本费用的分析，具体判断公司获利能力的高低。通过对利润表的水平分析，从利润的形成角度，反映利润额的变动情况，揭示企业在利润形成过程中的管理业绩及存在的问题；而对利润结构变动的分析，主要是对利润表垂直分析，揭示各项利润及成本费用与收入的关系，以反映企业各环节的利润构成及成本费用水平。通过利润分配表的分析，反映企业利润分配的数量与结构变动，揭示企业在利润分配政策、会计政策以及有关法规变动方面对利润分配的影响；通过对分部报表的分析，反映企业在不同行业、不同地区的经营状况和经营成果，为企业优化产业结构，进行战略调整指明方向。1. 企业盈利能力分析产品毛利率=（营业收入-营业成本）÷营业收入×100%毛利水平反映了企业初始获利能力，它是企业实现利润总额的起点，可以表明对营业费用、管理费用、财务费用等期间费用的承受能力。利润率是实现的利润总额与营业收入之比，其计算公式为：利润率=利润总额÷主营业务收入×100%通过对利润率的分析，可以了解企业每实现一元收入所获得的利润水平。总资产报酬率是指实现的净利润（税后利润）与总资产平均占用额之比，该指标反映企业利用全部资源的获利能力，其计算公式如下：总资产报酬率=净利润÷总资产平均余额×100%或者用收入净利率×总资产周转率来计算，由公式可以看出，总资产报酬率取决于净利润水平和总资产周转速度。净资产收益率又指所有者权益收益率或股东权益收益率，它是获得的净利润占所有者权益平均余额的百分比，其计算公式为：净资产收益率=净利润÷所有者权益平均余额×100%资本保值增值率是指期末所有者权益余额与期初所有者权益余额的比率，它反映所有者权益保值或增值情况，其计算公式为：资本保值增值率=期末所有者权益余额÷期初所有者权益余额×100%2. 企业发展能力分析企业发展能力是指通过生产经营活动获得收益的增长，以及用自身形成的资金取得发展趋势的能力。收入增长率=本期收入增加额÷上期收入总额×100%净利润增长率=本期利润增加额÷上期利润总额×100%总资产增长率=本期总资产增加额÷上期末资产总额×100%资本积累率=本期所有者权益增加额÷上期末所有者权益×100%此外，报表使用者可以计算销售费用、管理费用、财务费用各占营业收入的百分比，分析费用结构是否合理，对不合理的费用要查明原因；同时对费用的针对性分析，了解增减变动趋势，以此判定公司的管理水平和财务状况，预测公司的发展前景。利润表是依据“收入-费用=利润”来编制的，它主要反映一定时期内公司的营业收入减去营业支出之后的净收益，通过利润表，我们可以对上市公司的经营业绩、管理的成功程度作出评估，从而评价投资价值。下面通过一个“新鲜出炉”的实务案例，加深理解和应用。三、最新实务案例苏宁易购自2009年起推进转型创新，运用互联网技术再造业务流程、组织体系，建立起了覆盖全客群、全渠道、全品类的运营能力，成为主流零售行业中具备线上线下双向销售及服务能力的大型企业，基于前瞻性的创新布局，苏宁智慧零售模式已经从概念进入到了落地实施并快速发展的阶段。日，苏宁易购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证券代码：002024）公布了2017年年度报告，2017年实现营业收入同比增长26.48%，远超行业平均增速。报表使用者可以从下表了解营业总收入的结构组成和区域贡献，以及与上年的同比增减情况（如未特别说明，单位均以千元计算）：从上表看出，苏宁主要业绩来自国内市场，传统家电及通讯产品的零售收入占据绝大比例，但金融和物流二个板块的业务收入取得了巨量增长，成为新的盈利点。报告期内，苏宁优化了商品结构和供应链，加强单品运作，改善毛利水平；同时，线上销售占比进一步提升，且由于实施积极的竞争策略，线上毛利保持较低水平，对整体毛利率有影响。此外，开放平台、物流、金融方面的增值服务收入增加，有助于毛利提升，综合来看，公司综合毛利率水平基本保持稳定。费用方面，由于苏宁全渠道经营模式有较强的规模效应，随着收入规模的增加，租金、装修、折旧等固定费用率水平有所下降，由此带来运营费用率下降0.83%，报告期内强化了现金管理，提高资金收益使得财务费用率同比略有下降，公司三项费用率同比下降0.94%。报告期内苏宁基于整体发展战略安排，出售了部分阿里巴巴股份，在扣除初始购股本金以及股份发行有关成本及相关直接费用后，实现净利润约32.85亿元。综上所述，报告期内实现利润总额43.32 亿元，同比增长380.86%；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42.13亿元，同比增长498.02%。另外，报表使用者也需要关注苏宁的非主营业务情况，分述如下：受益于消费品质升级，消费需求得到逐步的释放，行业向好发展。苏宁易购已是自营能力最强的互联网零售商，围绕渠道、商品、物流，不断加大投入，在开放的基础上形成苏宁自身的能力，提升经营附加值，持续增强企业盈利能力。四、结束语随着我国资本市场制度建设的加快，各项具体的交易和监管措施持续改进，上市公司迎来了新一轮资本的明媚春天，优质企业可以凭借真实、靓丽的年度报告，吸引市场更多关注和追捧资金，巧借东风，助推产业快速发展。财务报表作为经济活动真实、准确、完整的数据载体，是广大投资者、企业管理层、中介机构、监管部门寄予信赖和分析的基础，上市公司财务负责人和董秘应勤勉尽责，真实、及时、公正地披露信息，自觉维护投资者的利益。面对日益国际化的经营形式和多元化经济成分，报表使用者需要与时俱进，不断掌握财务专业知识与分析技巧，甄别真假与美丑，避免“陷阱”，养成科学判断和决策的良好思维。直播预告4月3日（今晚）19:00~20:00，并购菁英汇特别邀请了在跨境投资领域经验丰富的国浩律师 (上海) 事务所合伙人——余承志律师，来与大家共同探讨《中美贸易战对境外投资并购的影响及其对策》，为企业和投资机构指点迷津。从中美贸易战的爆发及现状，到中美贸易战对境外投资并购的影响，再到中国企业该如何应对，全面深度解析中美贸易战，让你对跨境投资的未来趋势有进一步了解！本文由百家号作者上传并发布，百家号仅提供信息发布平台。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百度立场。未经作者许可，不得转载。并购菁英汇百家号最近更新：简介:并购菁英汇是专注于并购行业的菁英社交平台作者最新文章相关文章【永爱六组】《心理与人性》（原著第三部续写 之一）（重发）【重案六组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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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爱六组】《心理与人性》（原著第三部续写 之一）（重发）收藏
原来这一篇是发在百度空间上的，那时候是想支持吧主工作，让重吧别都是文帖的天下，能多点讨论贴啥的^_^ 时间过去三年，现在拿回来放在贴吧里吧，不为别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文章属于短篇，题材近似于《光荣》，是和《光荣》、《黑色圆舞曲》是同期作品。小深刻小沉重，但是猫味浓厚温情脉脉~好啦，求度神放过，下面开始！
【一】孟佳和王勇被拦在警戒线外，焦灼却不能进入。周志斌戴上手套，从车上下来：“听说死了好几个？”他表情惊讶。王勇看了眼反胃的孟佳，冲周志斌点点头，伸出5个手指头。周志斌张着大嘴不出声，孟佳又一次扭头紧靠在树边——第五具尸身被包裹在银色袋子里抬出来。何燕华跟上现场勘查车离开，警戒线终于向六组的警察们敞开。“死者什么人？”周志斌问。“一家五口，其中俩老人一个吃奶孩子。” 现场在四层。“季姐和陶组怎么还不来？”孟佳问后面的周志斌，堵着鼻子。“陶非被老郑叫走了，估计现在都在局长那儿。”“季洁呢？”大斌摇摇头。六七个技术人员已经在现场画好各种线，标号的牌子摆了一地。周志斌第一个发现了墙角处的弹痕，不敢相信地问：“枪杀？”技术刘递给他四个小证物袋：“没错。一枪一个。第五个弹壳还没……”“找着了，刘儿。”另一个技术人员把第五个证物袋递过来。五个袋子里，各坠着一枚弹壳。不远处，王勇和孟佳已经逐一找到了五条弹道。“刘儿，你看见尸体上的弹孔了没？”周志斌接着问。“我觉得最远的射程也不过5米。最近的那个，应该是顶着脑门开的枪。”“孙子真下得去手。”周志斌恨恨地。王勇站起身，环顾四周，注意到桌上还插着蜡烛的蛋糕。两个粉红色的寿桃格外刺眼。
【二】从局长办公室走出来，季洁心情沉重。抬手看表，现在是上午九点。枪杀案发生在前一天晚上，早上六组接到的报案。市长看着局长，局长看着郑一民，郑一民看她。她想和老郑抱怨，可最终没敢去惹。手机响了。她以为是杨震，号码显示却是陶非。“下次别让我替你开会。”季洁上来便说，透着不满和压力。那边的陶非先是道歉，而后才说：“我和杨处长在一起呢，要不是脱不开身，也不会让你去，又不是不知道你讨厌开会。”季洁一愣，追问：“出事儿了？”陶非沉默。季洁更焦急了，有力地：“你把电话给他。”陶非赶忙扔烫手山芋似地把手机扔给身边的杨震。“喂，季洁。我呀。”“方小倩的案子吧。”季洁心里猜个八九不离十。“检察院打回来了，补充侦查。你别让我再给你做思想工作啊，跟陶非我都说八百遍了，你们那些‘心理学证据’不够硬。”“我知道，你要凶器。我这就去市政下水管道系统里给您找那刮胡刀去……”“看看你，又跟我抬杠。我跟陶非在回六组的路上呢，我帮你们想办法。”六组门口。陶非尴尬地：“杨处，要不是你跟着，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季洁说这事儿。”“你这组长不能这么当啊，”杨震悄声，“不能让她指挥你。”“你当组长的时候，带得动她？”陶非声音更低。杨震无语。二人一笑，推门而入。季洁正坐在电脑前整理笔录。“组长，处长。”季洁起身，面无表情地。陶非挠头；杨震若无其事地点头承下这声称呼。“季洁啊，杨处长给咱们送来个解药。”陶非招呼一个年轻人进来，小伙子敬礼道：“季洁同志好，我——叫冯超，法制处办——事员。”“小冯本科学过心理学，工作后接受过相关培训。知道你们取证困难，让他帮你们量化心理学证据。”杨震对季洁说。“量化之后，就能当刮胡刀使？”季洁不屑地。杨震皱眉：“刑侦口提起心理学证据向来敏感，对我们也一样。弄好了铁证如山，弄不好冤假错案。我不能让你们在我手里做出冤案来。人家冯超是专家。”冯超说话慢半拍：“——季警官，相——信我。”季洁和陶非噗哧笑了。
【三】组长办公室。陶非递给杨震的烟被婉拒。“你们怎么一见面就吵？”陶非不解地。他看见杨震手腕上的新伤。“她是生我气呢，我帮不了她，还跟她作对。”他指指身边的案卷。“你理解她吧，她这一个月都快急疯了。为你，为案子。”陶非替季洁向杨震说情。“这我还能不知道？”杨震摸着手腕的白纱布，“死者还是个孕妇。”陶非憨笑：“她是真喜欢孩子，跟什么似的。你们也不小了，赶紧要个孩子得了，让她把那过剩的母性释放释放。”杨震摆摆手，陶非明白个中缘由，也只能无奈：“方小倩的丈夫和老母亲现在怎么样？”“男人垮了，老妈妈伤心过度，没救过来……”杨震遗憾地。陶非腾地站起：“杨处，我们得给方小倩的家庭一个交代。”“我明白。可这案子的特殊之处在于——”“凶手李琼也是个孕妇。”杨震点头。会议室。“你工作几年了？”季洁踱步，问冯超。后者拿着一打英文文献。“报、报告嫂子，三年半。”冯超答，心思还在文献上。季洁俯身迅速扫过一页，半懂不懂。她见冯超看得投入，没再打扰。接下来的一小时，冯超边研究案卷边查资料，季洁则端茶递水，看得门外的众人眼馋。“真想帮他们点儿。”周志斌趴在门上感慨。王勇耸肩一笑：“帮倒忙吧。人家生孩子你瞎使劲儿。”孟佳从门那边的季洁身上收回视线：“大斌，你是想让季姐伺候你吧？杨处可还在呢。”“八卦差不多行了，说咱们的案子。”陶非拍完周志斌拍王勇，终于把几个人的注意力从会议室转回到枪击案上。“严重性不再多说。我这身制服就算正式寄放在局长那儿了，明白了吧？大斌，你们打算怎么查？”“我们已经和派出所配合，封锁排查过小区。包括报案人在内，十四个相关证人已经带回来了，马上开始核对还原案发当时情况。”“陶组，我觉得那个蛋糕……”王勇刚开口，何燕华推门进来，技术刘紧随其后，“我们已经完成了现场还原！”陶非从桌子上蹦下来，掏出车钥匙：“孟佳留下接着录证词，漏一点儿都不行。其他人马上走！”王勇被生生憋回去。“蛋糕，蛋糕。”孟佳念着，懂了王勇的思路。
【四】六组办公室里，只有寥寥几人。季洁手边摆着一摞档案盒，另一侧是咖啡杯和两盒泡面。杨震和冯超在季洁身旁站定。杨震嘴张一半，季洁先开口道：“我和小冯商量过，现在我们的目的应该是引导李琼提供其他物证。”冯超应和，带点儿结巴地：“案发地是嫌犯和死者曾经的共同居所，现场指纹和脚印没法说明问题。这种凶器、目击证人、现场证据都没有的‘三无’案子……”冯超无奈摇头。“那你刚才在会议室哗哗翻什么呢？”杨震问冯超。打印机作响。季洁放下刚举起的杯子，拽过几张满满的纸，递给冯超，问：“对了吧？”冯超审阅时，杨震和季洁对视了一下——杨震疑惑，季洁得意。冯超笑得脸都起了褶子：“处长，这就跟测谎是一个道理。谢谢嫂子，我再去改一下。”杨震拍他：“上班呢。叫‘季探长’。”冯超走后，杨震追问：“哎，你给他的是什么啊？”“还能是什么？你给我带的秘密武器啊。告诉你啊，中午不管饭，自给自足。”季洁回身拿过一盒方便面，塞进杨震手里杨震无奈地离开，半途回身，大声道：“谢谢嫂子！”屋中几人哈哈大笑。 孟佳进门，和杨震错肩。没理会大家的怪笑和季洁通红的脸，她远远地把档案夹扔到自己办公桌上，咕咚咕咚灌水。“孟儿，证词里找着突破点了吗？”季洁走上前。“嗯……我就奇怪，动静那么大，凶手居然还没让人堵在小区里！”“嗨，你手里拿把枪，我堵你，我不是找死吗？”“可也没人报警啊，这都多少小时了？早跑了。”“有怀疑对象了？”“证词非常一致，都说昨晚11点左右看见那家里跑出一个中年男子，就是那家男主人！”季洁惊得说不出话，半晌才道：“不会吧？他……他杀死自己的岳父岳母和老婆孩子？”“不止，还杀了个妹妹——他妻子的妹妹。”季洁恍惚了一下，猛地把孟佳拉到电脑前，道：“程序你会用，快做证词检验，抓紧时间。”“好……哎季姐你干什么去？”孟佳冲季洁背影喊。 枪杀案现场。周志斌蹑手蹑脚走到窗边，拉上窗帘。王勇和他交换了一个悲伤的眼神，在寿桃蛋糕上插满蜡烛，每一根都插在曾经有蜡烛的位置。屋子被摇曳的烛光映亮，何燕华、技术刘和陶非默然站在烛光背后，也被映得斑驳。气氛更像一个迟到的追思会。“大斌子，开始吧。”陶非毅然的眼神让所有人清醒，责任感和嫉恶如仇的愤怒感流灌血液。敲门声突然响起。模拟女主人的张静走上前开门。门外，周志斌抬手，无弹手枪直指张静额头。“位置对。”技术刘记下——张静站在就一号死者的位置，死者额头弹孔四周高度烧伤。“继续。”陶非道。顺着“枪声”，王勇从放着蛋糕的客厅朝门厅走，在二号死者倒地的位置和周志斌面对面站定。“就是这儿，老爷子就是在这儿扶着墙倒下的，正面着弹。”王勇低声说，紧绷着手。周志斌迈过地上的2号标志牌，进到客厅。陶非用身体环在技术刘和何燕华前面，背朝周志斌的枪。“所以3到5号死者会趴在一起。”陶非点头，“老太太想护下小闺女和外孙子……”“着弹角度距离都没问题。”何燕华停下笔。“硝烟反应、脚印、血检都结束了，核对无误。”技术刘道。一片沉默，没有期待已久的兴奋。不知什么时候，张静第一个开始抹泪，很快变成了几个年轻女警一起悄悄抽泣。哭声蔓延开来，幽幽围绕颤抖的烛光，红烛落泪，映着周志斌的脸……
【五】“蛋糕有什么问题？哎对，你说。”陶非夹着电话。技术人员跟着现场勘察车先走一步，刑警们殿后。电话那头，季洁和李少成正在核对西点店两天前的订货登记。“寿桃蛋糕是崔敬臣订的，就是那家的男主人！”季洁急切地，“另外，孟佳查了，这个批号的子弹在黑市上露过头，线人说，买主也是崔敬臣。”“这怎么回事儿？”陶非放慢步子，思索着。“陶非，不管怎么样，敢下手灭自己家门的，肯定不是正常心理。这案子和方小倩的案子有点儿像。”“好我懂了，就照你意思办。拿到技术报告后就行动。”“是。” 妇幼保健院，特殊病房，刑警驻守在门口，门里是重大嫌疑犯。“李琼，身体还好吧？”孟佳、冯超和杨震依次进门，放下一大袋水果和婴儿用品。李琼苍白地躺着，隔着被单也能看见隆起的肚子。她熟悉孟佳，对着她温柔一笑，表情又黯淡下来：“我死刑了吗？”孟佳黯然，她想起季洁此前的嘱托，又挑起笑容，坐下来。“你的材料我们还没交上去呢，你安心待产吧，这两天不就是预产期么？你看，”她指指杨震，“我们领导来看你了。”杨震看着李琼，一种隐隐的熟悉。“我叫杨震，在分局法制处工作。这是我的同事，冯超。”“你——你好。”冯超憨憨地笑。“为什么找我？为什么不把材料送到法院？因为我有孩子？”李琼字字如刀。“孩子需要妈妈，你这样，对宝宝不好。”孟佳诚恳地。李琼鄙夷地，孟佳知道，她是在笑她自己的两难。“没有这孩子，我也不会成今天这样。孟警官，能不能跟法院说，执行死刑的时候，让他们把子弹朝这儿打？”她指指自己的肚子，“朝这儿，朝这儿打！”她咆哮着，甩开的乱发里混着眼泪。杨震看着，直到她冷静下来，方才说：“我不信你这么狠心。我见过那么多女人，明白什么叫‘孩子是妈妈的心头肉’。李琼，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如果你的孩子现在立刻死去，你不会难过？”李琼恐惧地，空洞的眼睛瞪着杨震：“别咒我。”孟佳凑近一步：“你爱你的宝宝，那个被你杀的人也一样。你难道一点儿也不自责？”方小倩想下床，被看护的女警拦住。“段钊他抛弃我。他去打工，说挣钱养我养孩子。可到头来，他养了别的女人，又和别的女人养孩子！哼，这下，我也是快死的人了。就让他看着孩子，负罪一辈子吧！” 陶非回到现场，发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孩儿，正默默望着警戒线那头，牙关紧锁。“你干什么的？”陶非问。男孩儿缓缓扭头，指着里面：“知道这儿发生了什么吗？”他一字一顿。“你是谁？”陶非警觉地。男孩儿的目光飘进屋子：“我的女朋友，就死在里面。”他说的，是死者里的妹妹王淑梅。陶非拿出刑警证：“我叫陶非，是负责这起案子的刑警。现在需要你配合。你叫什么名字？”“不用你们了，我知道该怎么办，我知道是谁干的。”男孩儿突然清醒，朝楼下冲去。陶非一把抱住他，周围的警察赶到，将男孩儿制住。失去理智的男孩儿疯了般地挣扎：“拦我干什么？拦我干什么！”医院。“好了，做完了。”孟佳从李琼手里接过几张纸，递还冯超。冯超将心理量表小心收好。杨震看着这个即将失去人生、失去孩子的女人，渐渐明白那种隐隐的熟悉到底是什么了：“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被判刑，你想过孩子要怎么办么？”“他有爸爸。现在他爸爸只有这一个孩子了，怎么样，这都是他的亲骨肉，他会疼他。”“你还不知道吧？”“知道什么？”“段钊病了。他疯了。他不可能替你养孩子了。”杨震说。段钊是李琼的丈夫，也是死者方小倩孩子的父亲。“你说什么……”“这孩子以后，是个孤儿。”短暂的沉默。杨震从来没听过那么撕心裂肺的声音，李琼的嘶喊，让他想起了季洁，他最爱的人。那个最爱孩子的人，为什么却被剥夺了当母亲的机会？都是失去孩子的人，李琼和季洁，都是。
【六】六组办公室。陶非带着男孩儿坐在办公室。季洁推门而入，看见他们。“哎，这是谁呀？”季洁指指坐在自己位子上的男孩儿。“死者王淑梅的男朋友。他指证崔敬臣是凶手。”陶非说，脸上却分明写着无奈。季洁明白。她拉起男孩儿，给他看崔敬臣的照片：“是他？”“除了这畜生还能是谁。”“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知道。”“证据呢？你这样可不行。”“就行。”陶非冲季洁耸耸肩。季洁点头，看到不远处的周志斌。“季姐，对崔敬臣的通缉令和协查通报都发了。机场和车站正在排查记录，枢纽路口已经设卡。”“不错。枪和子弹呢？”“啊？”季洁无奈地点点头，用手比划着：“‘枪’。崔敬臣从哪儿弄的枪？市场上露面的子弹是谁的？查了吗？”“勇子和少成查着。”电话骤响。周志斌一步冲上去：“喂，六组。”季洁看他刷刷滑动的笔杆，知道有新情况，便凝神屏气地在一旁等待。身后，陶非拉着男孩儿的胳膊，引导他说出更有力的话：“你说他是畜生，为什么？”“他老婆——也就是淑梅的姐姐——左手没有小指，就是被崔敬臣用菜刀生砍下来的。淑梅家里门口长年备着两根木棍，你们没看见吗？那不是拐杖，不是装饰，而是淑梅家的城墙，是反击的武器。你觉得，他是不是个畜生？”陶非扭头看季洁，后者不知何时也转过来，一切都听得仔细。二人对视，默契地点点头。“陶非，找冯超帮忙吧。”“他还不够劲儿，我准备跟队上打报告，申请公安部心理专家协助。”周志斌电话未完。季洁伏在陶非耳边，悄声道：“把情况和杨震说一下，他能帮咱们。”“有这必要吗？”陶非嘴唇微动。“那可是一趟直通车，你搭不搭？”季洁诡异地笑着。陶非噗嗤一声咧嘴，露出满口白牙。他们身边，周志斌放下电话，神情严峻。 分局法制处。“起码得——得几天才能——能分析完。”冯超换好便装，准备按点儿下班。“冯儿，我让你跟六组弟兄们说你是咱们这儿办事员，你不会记仇吧？”杨震也换下警服，从抽屉里掏出家门钥匙，塞进衣服兜。“你怕他们不——不信任我这个公——公安部最年轻的临床——心理学者？”冯超憨笑着。他个头比杨震稍矮些。“你得理解一线的战士。有时候，经验和学历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经验是黄金，学历就是废物。干性命攸关的活儿，讲究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光有推理、有逻辑，是会心虚的。”“不过，杨哥，我觉得嫂——嫂子好像看出来了。”“她？还真是……那你更得快点儿下班，万一她发现你好使，准跑这儿来。快走快走！”二人急匆匆离开分局。
【七】晚饭时间，刚开火的杨震听见开门声，从厨房门缝里瞅见风尘仆仆的季洁。“杨震？”季洁放下包，四处找他。杨震走到她面前，解下围裙，露出笑容。他不说话，等季洁把大衣脱下，他“嗖”地把围裙套在她头上，而后利落地站到她身后帮她系上带子。季洁撅起嘴，不计较杨震剥削劳动力的行为：“你怎么现在才开始做饭？”“这话该我问你啊。局长坐镇六组，你还敢按时下班？”杨震奇怪地。“陶非让我先回家来，说什么也不许我跟周志斌去核对枪的事。你是不是……跟他说什么怪话了？不会拿官儿压他了吧？”“我有这贼胆，就是没这心。”见季洁瞥他，连忙补道，“要想给你特殊照顾，结婚前就照顾了，还能落个好嘛。”“别提结婚前，你照顾我一次我就伤一次……哎，你今天走就走了，怎么把冯超也带走啦？我们还用他呢。明天让他来六组上班。”“季洁，咱俩算是‘人民内部’，不兴挖墙脚。”“你跟你们局长张张嘴，办事员哗啦哗啦地在你门口排队，还稀罕这一个？别跟我争，我要定冯超了。”杨震考虑一会儿，问：“那你们打算用几天？”“一个月。”“不行，人家就在我这儿呆半个月！你真敢开口，怎么不说一年呢？”“半个月，你说的啊，就这么定了。”季洁得意地眯起眼睛，笑着从兜里掏出手机拨号：“喂，陶非，成了。”杨震恍然大悟地点头，听锅里噼啪乱响：“噢，原来你和陶非联手给我码套！我说季洁同志，请问你是谁老婆啊？”季洁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前仰后合。 夜晚，月色如茵。街边小吃摊上，王勇、周志斌分别坐在线人两侧，面前摆着两个空碗。“还吃吗？再给你要碗馄饨？”周志斌问线人。王勇从纸巾筒里扥出一打，放在灰头土脸、满头是汗的线人手边。“谢谢哥，不用了。”线人狠命蹭了把嘴，“时间快到了，走吧。” 招待所里，孟佳已是一身送茶水服务生打扮。“屋里两个人，一个喝醉了被抬进来的，另外一个大胡子挺警觉，可能身上有枪。”孟佳边往身上别无线话筒边说。王勇不无担心地看着她，周志斌心里盘算着整个计划。“孟佳，你跟他后边儿进。”周志斌拍拍线人，“他进门以后，你就敲门，说醒酒用的茶水送到了。无论如何必须制住那个大胡子，他就是卖枪的人。”“孟佳，防弹衣穿了吧？”王勇把孟佳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孟佳点点头，把上膛的枪塞进茶盘软垫下：“那我去了。”“小心。” 一片死寂中，线人欠身进了屋，还没等孟佳开口，只听线人一声惨叫，脖子已被大胡子男人死死勒住，脸顿时憋成了紫茄子。孟佳“咣”地扔下茶盘，杯具叮呤当啷摔个粉碎，口里喊着“别动”，枪口直指大胡子的额头。大胡子就势把线人抛向孟佳；孟佳侧身去接，却和线人齐齐摔在地上。扳机叩响，朝天花板空打了一枪，震耳欲聋。周志斌第一个冲进来，跳过双人床，扑向拼命开合的纱窗，展身一跃，停在三米下的平台上，和赶上来的三四个武警战士展开追捕，枪声和火花回荡在深夜，连屋里的吊灯也振得发颤。“孟佳！起——起来！我扶你。”王勇费力地抱起孟佳，发现她头撞到墙角，疼得龇牙咧嘴，还努力忍着假装没事。线人也揉揉头站起来。王勇迈过被孟佳撞倒的床边柜，摇醒醉鬼：“起来，警察！醒了吗？”孟佳摇晃着站起来，问线人：“认识他吗？”“见过。他给崔敬臣搭的线。”搜身完毕，醉鬼被套上手铐。王勇在门口拦住：“跑的那个叫什么？”“我们都叫他‘弯哥’。” 第二天清晨，支队长办公室。陶非不语；郑一民也一脸严肃，面前是展开的行动报告，以及醉鬼和“弯哥”的口供。还有一份，是抓捕现场的痕检报告。“抓到了人，摸出流通网络，本来应该表扬你们六组。我问你，这次行动的原则是什么？你给我说出来。”“嫌犯必须到位，居民区不能开枪。”陶非忍下后面的争辩。“‘不能开枪’，你们开的还少啊？”郑一民站起来，“追捕过程里，嫌犯主动击发，你们还击，这我不说什么。可在屋里怎么也开枪了，啊？这有多麻烦，你比我清楚吧？”陶非想护下孟佳：“嫌犯有枪，孟佳进屋，枪当然要先上膛。枪响是事故，这报告里有啊。我觉得，您话不能这么说。”“陶非，你以为就你向着孟佳啊？那孟佳也是我的兵！现在是没出事，但我告诉你，枪击造成的财产损失，还有鸣枪的后续影响……这事儿多了。”“我负责。”“你当然要负责。行动指挥是你吗？”从门外偷听的人群里，周志斌和孟佳钻出来，闯进屋子。“郑支队，是我。”周志斌看着陶非，不顾他的挤眉弄眼，“我负全责。”“枪是我打响的……”孟佳头上还带伤。郑一民看着眼前的三人，“啪”地合上报告册：“这责真落下来，谁都负不起。好了，都回去工作吧。督察那儿有我呢。快回去。孟儿啊，按时换药啊。”陶非感激地一点头，推走两个年轻人。
【八】六组办公室。季洁在冯超指导下，分析李琼的口供。突然门外一片嘈杂，二人抬头，见同事们三五成群地进来，窸窣耳语。最后进来的，是垂头丧气的陶非。陶非看见季洁疑问的眼神，摇摇头。季洁跟在他后面，走进组长办公室。反手关好门，季洁迫不及待地开口：“真有麻烦？”“去年市局办案鸣枪，楼上老太太被吓猝死的事儿你还记得吧？”季洁点头不语。陶非接着说：“当时社会影响那么坏，老郑肯定也怕这事儿出在咱们组身上。”“那，社区物业报来的情况呢？”“暂时还没事儿。”陶非突然苦笑两声，看着季洁，“要有事儿，我顶呗。”“别瞎说，六组缺不了你。”两个搭档相视而笑。周志斌把“弯哥”带到技术室，王勇、李少成也在。周志斌指了指屋顶的监视器探头，厉色道：“看见了吧？录着呢。刚才在那屋开了个不错的头。电话知道怎么打吗？”男人摸着被子弹打穿的伤腿，斜眼看周志斌，道：“爷们儿栽你手上，服气。既然答应帮你们，就一口唾沫一个钉。”李少成打开录音设备，光盘飞快旋转，音频分析软件开始显示波谱。“弯哥”从王勇手里接过话筒，熟稔地拨号，等待，直到那头响起嘟声，才慢条斯理道：“伍子，我，你弯哥。对，要货……” 冯超收拾了一些材料，走进组长办公室。前后脚地，王勇和周志斌并肩走进办公室，孟佳正巧画完妆，抬起头来。周志斌愣了一下，王勇满脸惊喜地：“哟，佳佳，什么好日子啊？呵，还换上裙子了啊？”王勇围着她转圈看。“淡妆挺漂亮，以后别老素面朝天了。”周志斌搭碴儿。孟佳合上挎包：“大斌，你什么意思？不化妆就没法见人吗？”“不是……不是这话。”周志斌慌忙改口，“哎，这么光鲜靓丽的，去哪儿啊？”孟佳瞥了组长办公室一眼，说：“季洁让我再去李琼那儿一趟。走了啊。”目送走孟佳，周志斌感慨道：“看来，季姐和冯超想出办法了。”“想不到法制处还有点儿能人嘿，这冯超还真有两下子哈，”王勇话锋一转，脸色黯淡道，“可是我现在看见他，这心里就发毛……”“我也是。还不都是昨儿的行动闹的？我现在就怕看见法制处的人。”王勇忙举起食指，做了个“悄声”的动作：“小点儿声！再让季姐听见。” 组长办公室。陶非正和郑一民通电话，季洁站在桌前听，观察陶非眼神。“好……太好了，我正愁人手不够呢，您可真是雪中送炭啊……没、没奉承您！”看陶非慌神的样子，季洁忍不住笑。“好嘞，就这样。谢郑支队！”挂下电话，陶非长舒口气，诡秘地：“抓捕小组从五组调人，人手问题终于解决了！老郑让咱们专心挖售枪窝点，另外，还点名道姓，让你准备材料，负责审讯工作。”季洁疑惑地：“那李琼杀方小倩的案子……”“我正想和你说这事儿呢。你和孟佳换一下，这个涉枪案需要人手。”“嘿，我们也刚有点儿眉目！”针锋相对之时，冯超推门而入，抱歉地点了点头，结巴地说：“孟佳准备好了。只要能让李琼说出几个决定性的细节，而且又有技术办法去核对的话，证据就找到了。”陶非问：“李琼作案时有行为能力吗？”“这我说的不算，还得专家组来做。但是她没有人格障碍，这一点艾森克人格问卷已经证明了。”传真机突然嗡嗡工作起来。从遥远海南传来的，是一份资料和几张黑白照片，另附有一个心理医生的材料。陶非和季洁一人一半，一个惊喜，一个忧虑。“没错，就是他。季洁，崔敬臣在海南露头了！”“……我就知道他精神不正常。你看看。”她递给陶非自己手里的那份，“他心理医生已经让海南那边儿叫去了。”翻看一会儿，陶非问：“哎，什么叫‘病史不完整’？”冯超抢在季洁前面答道：“就是发病原因不清。就算崔敬臣发病杀人，也一定有强大的刺激因素。换句话说，就是‘动机’。既是心理动机，也是杀人动机。”陶非摸着嘴想了想，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季洁，给你任务：现在马上放下手头所有工作，立刻着手，配合冯超完善崔敬臣的‘病史’。你们要和海南的同志两头通气，必须让崔敬臣到位。这是命令，执行吧。”“是。”
【九】医院，李琼病房。医生们折腾了一上午才走，杨震错身进门，面露忧色。“好点儿了吗？”没穿警服，杨震坐在床边，柔声细语地。李琼苍白的面色略有好转，干裂的唇间挤出一个“嗯”字。“别担心，啊，大夫说是正常反应，孩子挺好的，估计这两天就该生了。就是你年纪偏大，大夫们不放心，给你上点儿药，怕出事。”孟佳在门口听见，停下脚步。“杨警官……我想见我妈妈。”李琼声音虚弱地。“唉呀，这可不好办。除了大夫，你现在谁都不能见。”“特殊情况，求您了。”杨震琢磨了片刻，点头道：“好吧，不过要在我们的监控下。我这就去联系，你休息。” 病房门外，杨震看到孟佳，一脸诧异。孟佳红着脸，做贼心虚似的。杨震很快琢磨透了她的心思：“怎么着？你听见什么了都？”“我……没听见啊……杨处，我们这案子用您这么上心吗？”孟佳话里藏针。“小丫头，肯定添油加醋地给你季姐咬耳朵去。”孟佳理直气壮起来：“杨处，您那语气也太温柔了，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她丈夫。您要是对所有女人都这样，别说季姐，我们这些看的人都不答应。这……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她是孕妇，是快当妈妈的人。你也知道，她顶多能给孩子喂几口奶，就得和孩子分开。生而不能养，这是撕当妈的肉。咱们人性执法，现在理应多照顾她一点儿。”“可是，她的案子还不明朗，到现在也证据不足。就算要照顾，也得张弛有度。”“这么说，你是来‘张’的？”“嗯。我得和她聊一阵子，探出些细节来。”“哦……想空手套白狼？”“这是心理战！您没看我连战袍都穿来了？”杨震笑容浮上嘴角：“早看见了。我说你怎么今儿这么鲜亮……不错，用了心思。”“嗨，我哪儿想得到这么多？捋线索都不够用呢。是季姐让我这么穿的，说可以缓解李琼的心理压力。”杨震赞许地点点头，心思飘远：“她还行。”“你们俩都快成人精了，一个人性执法，一个心理关怀。杨处，您不是要给李琼申请和她妈妈见面吗？快‘人性’去吧。” 季洁是第一次到枪击案现场。绿枝荫蔽的居民楼，如今游荡着血腥的鬼魅。这是崔敬臣岳父岳母住了30年的老屋，也是他婚后10年来的家。季洁深吸一口气，戴好手套，打开DV，静下心，迈过警戒线，睁大心灵的双眼。她要在这儿探寻崔敬臣残缺的人性碎片。王淑梅的男朋友家。男孩儿一身素服，二人合照换成了白相框。冯超特意系了领带，白衬衫配上黑黄相间的领带，把不高的冯超衬托得很值得信任。二人坐定，手边放着新沏的绿茶。袅袅茶雾间，冯超一改平日的口吃，如朗诵般开始与男孩儿对话：“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冯超，是临床心理专家……” 季洁。她在洗手间的墙漆上发现了许多平行划痕，差不多男人喉咙的高度。就在刀痕旁边，还留有些微深褐色血影，应该是没被擦净的，已经留下很久了。她掏出棉签，蘸拭取样。冯超。“你说你恨他，因为他虐待过他妻子。”冯超不做评论，只是复述。“你说，正常人会那么干吗？就因为把烟灰缸掉到地上，他就用烟灰缸砸她老婆的头！”“当时你已经认识王淑梅了吗？”“对，那天我是第一次去她家。”“可他虐待的不是王淑梅，你为什么会这么‘恨’他，而不是‘惊讶’、‘恐惧’呢？”男孩儿不做声。 季洁。夫妻二人的房间抽屉，其中一个上了锁。先前的警察们曾经撬开过，拿走了里面的通讯录。她发现了一张“名片”，粉红色带香气，小孩子玩儿的那种。上面的名字，是用稚气字体写成的“崔敬臣”。冯超。“淑梅的姐姐叫王妍霞，她带儿子来我们医院看病时我们认识的。一来二去，我们成了朋友，她就把妹妹介绍给我。如果说，淑梅是纯真，那王妍霞就是知性。”“你对她们姐妹印象都很好，而且是难以磨灭的那种，是吗？”“作为母亲和妻子，王妍霞都是完美的。”冯超欠身：“我问你‘她们’，你却只回答关于淑梅姐姐的那部分。告诉我为什么。” 季洁。从一个生锈的铁盒子里，她找到很多有缺口的弹球，干净透亮，油腻的指纹还清晰可辨。不经意的一抬头间，她看到雪白墙角上有一片扎眼的黑色污渍。她贴得更近些，发现它们都是圆形的黑印，太多了，已经混在一起。她试探着，用手里的弹球在墙上印了一下——圆形黑印，大小分毫不差。此时，她正坐在地上。头顶的窗口射进午后艳阳。 冯超。“桌上的蛋糕很漂亮。我记得是崔敬臣买的吧。”冯超话锋一转。“他一向对淑梅父母很好。听淑梅说，他和王妍霞十几岁就认识，常去她家，她父母也喜欢他。”“你第一次见到他，对他什么印象？”“我是带着恨认识的他。王妍霞的小指被砍掉那次，也是我带她看的病。”“王淑梅父母对你怎么样？”“很好，像对儿子。”“看来你感觉很幸福。觉得崔敬臣和你谁更得老人欢心？”“当然是我。”季洁。图画本上，画着穿粉色裙子的长头发女孩儿。翻到下一页，还是一样的女孩儿，但表情忧虑。一整本都是这个粉裙子女孩儿。她想，可能是家里孩子画的；可她马上记起，王妍霞的儿子才刚刚断奶。她把这个大半本还是空白的图画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又出现了那个稚气字体，是蜡笔写的“崔敬臣”。冯超。“给我讲讲买蛋糕的经过吧。”“那天，我们四个商量给老人祝寿的事。我们分工，我去定菜，他去买寿桃……”“是他自己主动提出的吗？”“不是，是我安排的。他当时特别兴奋，赶在蛋糕店关门前去下的订单。我从没见他那么高兴过。”“那是谁去取的货？”“我。我拎回家的。”冯超合上本，展露笑容。
【十】六组办公室。“你们俩可回来了。”陶非看见季洁和冯超，笑得真诚，“怎么样收获？”季洁拎出好几个证物袋；冯超晃了晃录音笔。“好！呵呵。”陶非喜笑颜开，“没吃饭呢吧？我给你们叫盒饭。”“我去技术科看了抽屉里发现的那本通讯录，也核实了，里面所有人都说不认识崔敬臣，而且本上的人名和号码的主人也全都对不上。”季洁说。冯超抹了把嘴，道：“季洁在现场的发现都非常重要。基本可以确定，崔敬臣是精神分裂症，有很严重的被害妄想。没见到他本人，我还不能妄下结论，不过我猜测，他脑子里可能一直有一个‘女孩儿’在和他说话，甚至，他能看见她。”陶非坐正了些。“‘女孩儿’的形象应该就像图画本上那样，女孩儿的表情反映的其实是崔敬臣本人的心理变化。就是说，‘崔敬臣’这个名字其实是两个人的。“咱们一样样来。第一个，名片。准确地说，‘名片’不是崔敬臣本人写的，而是他脑子里的‘女孩儿’写的，所以他才用了带香味的儿童名片，字也是歪歪扭扭。“第二个，是那些弹球印。在我们看来就是对着墙弹弹球。可在他看来，是在和他看见的‘女孩儿’玩儿弹球，也许，他还一边玩儿一边把心里的苦恼和女孩儿说。”季洁连忙发问：“那墙上的刀痕和血印呢？技术科说血型和崔敬臣的档案记录一致。”“这就要从他伤害家人的行为说起。弗洛伊德的理论里，人的心理最高层是‘超我’，指的是社会规范、伦理道德。我推测，崔敬臣极有可能把大部分的‘超我’具象成了那个‘女孩儿’。“发病时，崔敬臣无法控制自己‘本我’中的原始欲望。每当他面对家人、冒出某些想法——甚至是上前说话这种简单的想法——时，他的‘超我’就会认定他要进行伤害行为，就会进行制止。我认为，崔敬臣的认知已经严重障碍了，因此他所谓的‘制止’转化为行动时，其实正是我们看到的这些残忍伤害行为。比如说，他切断妻子的手指时，也许因为他想象中的‘女孩儿’看到了‘崔敬臣’正用毒牙咬妻子，所以他的‘超我’命令他必须切断妻子手指防止毒液扩散。“有时，‘超我’的制止行为也会伤害到他自己。这就有了另外一个非常重要的点。当崔敬臣不发病、精神正常的时候，看到墙上的划痕，会进一步深化‘他会伤害他人’的认识，因此，‘女孩儿’活动得就更频繁，接管的‘超我’就越来越多。”陶非和季洁都倒吸一口凉气。复杂的心理，扭曲的思路。“小冯，你觉得案件动机是什么？”陶非问出最后的关键问题。“他有被害妄想。”“你是说，他觉得一家人要害他？”季洁问。“王淑梅男朋友颇得未来岳父岳母欢心，对王妍霞尤其上心。这都让崔敬臣有被取代、被抛弃的恐惧感，而且认定他们会杀了他，让这个新女婿取而代之。“案发前，王淑梅男朋友安排崔敬臣去买寿桃，崔敬臣有了献殷勤的机会，心情非常好。可第二天，寿桃被王淑梅男朋友取走了。崔敬臣想法破灭，被害的恐惧感更强，于是先下手为强，用早就买来藏好的枪杀死五个家人。王淑梅的男朋友有事外出，逃过一难。”“故事完整了……”季洁舒口气。陶非竖起大拇指：“冯超，服了，我对你刮目相看。”季洁忽然想起什么，噗哧笑出来。陶非和冯超看她。“冯超，怎么不结巴了？”冯超错愕，慌忙解释：“一般我说专——专业知识的时候就、就、就不太口——口吃。”陶非笑着说：“呵呵，我和季洁还说要留你在六组半个月，现在看，你已经可以回法制处去了。替我们谢谢杨处长啊。”“冯超，为什么部里派你到分局法制处来？”季洁的提问让陶非一时摸不着头脑；冯超心知肚明，坦率答道：“我受命令，负责在全市各法制处培训有基本心理学知识和技能的观察员，用心理手段筛别案卷、寻找漏洞，减少冤假错案。杨处长这儿，还是我的第一站呢。”陶非恍然大悟：“哦，原来季洁说的‘直通车’就是你啊！深藏不露。” 一小时后，三人把整理好的病史和动机打印好，传真给海南警方。当夜，海南方面回信，已完成抓捕；崔敬臣拒捕袭警，被当场击毙。听到消息，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图画册上悲伤的粉裙子女孩儿。
我去……差了一楼……
【十一】一天后的凌晨。季洁被聒噪的铃声吵醒，掀开背上披着的大衣。来电显示，是孟佳。“喂？……我马上到。”陶非从办公室出来，两个大黑眼圈。季洁边收拾东西边说：“我去医院，李琼要生了。”“我跟你去。”陶非说走就走。季洁和陶非在产房外，意外地看到很多人：除了孟佳和另一个六组的人，还有个泪流满面的女人。——杨震也在，陪在那女人旁边。“杨震。”季洁叫他，走上前。她认出哭泣的女人是李琼的母亲，心里一动。“来啦？大夫说孩子脐带绕颈，正做剖腹产手术呢。”“哦。你来，”她看了眼那女人，把杨震轻轻拉到一边，“谢谢你啊。”杨震温柔地一笑：“我还用谢啊？我知道你也这么想，所以就替你做了。哪个女儿不希望自己生孩子的时候，妈妈陪在身边啊？”“一直没顾得上，这两天孟佳问出什么了？”“她提到一个关煤气灶的细节。”“我们的确在现场煤气灶阀门上看到血手印，只可惜是手套留下的，没有鉴别价值。”“如果你们没向她提过，那这个细节就是制胜法宝啊。”季洁仔细回忆后，兴奋地：“讯问笔录我都看烂了，绝对没提到过！太好了！”陶非上前，试探着问：“杨处，问个事儿……我们大前天行动，在居民区开枪……”“没事儿——至少到目前为止。”“那就成了。杨处，谢谢你在柳大队长那儿替我们六组说话啊。”杨震无言一笑，他以为六组不知道的。放下担子，陶非和在李琼杀人案里立下大功的孟佳终于露出笑容。蓝精灵音乐骤响。“喂，王勇？真的啊？跟组里申请增援了吗？……嗯好，行动小心，再见。”“是枪吗？”季洁站在杨震身侧，问孟佳。“对，增援一到马上收网！”季洁和陶非对视，此时此刻，二人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了。晨光熹微中，传来婴儿的啼哭。“孩子……”季洁喃喃。杨震握紧她的手。轮车被晨光映成海沙的金黄色。李琼还睡着，她母亲紧跟车子，眼中只有宝贝女儿。季洁和杨震簇拥站着，仿佛他们才是初为父母的那一对；陶非咧嘴，逗护士怀里的小婴孩，笑得阳光一样灿烂；李琼和母亲十指紧握，这份爱将给她们直面命运的勇气。婴儿哭着，也像喊着。阳光和晨露，在这一刻有了生命，被赋予了人间百味。“真好。”孟佳看着一切，感叹道。
**THE END**
不过好歹跟在了自己最喜欢的那段的后面……
一次性发完了，嗯~这个没有可更的，不许催了啊~^_^欢迎底下各种讨论吐槽互相勾搭，猫先撤了~
沙发还是我的……之前看猫咪十一次回复，以为已经全贴出来了……
喜欢看这种深刻的东西~
看完之后，竟觉得久久把自己拔不出来，一直沉浸在作者营造的氛围中。猫咪大人的《光荣》当时只看了一个开头，依稀记得是老郑牺牲了，便沉重的再看不下去了，作者的功力可见一斑。这一次，在潜着水追着《砚石》的时候突然看见这篇文，一读之下，就觉出了猫大人特有的深刻，案件形式及内容新颖，于层层缜密的抽丝剥茧之中又寄予了人间百味，正如结尾所言——“真好”。我喜欢苏轼的一句词，人间有味是清欢。
目测我看过…
在空间里看过一次，这次再更新看一遍。对这类精神病人的描述还是很有新意的。
我喜欢心理学那部分。。写的太好了！
楼楼的文真心棒
我更喜欢光荣那篇。
比起光荣 我更喜欢这个怎么回事
这是我最喜欢的警匪剧 我从小看到大 崇拜他们
什么时候拍第五第六部啊 王勇孟佳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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