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介绍的女朋友,还有两年才毕业两年,她现在不考虑这事,我该怎么做,主要是还有些高冷,说不怎么玩手机

连蓁一直以为她会和厉冬森结婚,生子,白头偕老,从没想过有一天另一个女人会以女主人的姿态提前住进厉家大宅。
“乔连蓁,我宁愿不要厉家的一切,也要和你在一起”,他信誓旦旦的和她说好一切远走高飞,她在机场苦苦等了一天,等来的却是他和别的女人订婚的消息。
半个月后,她怀着身孕低调嫁入豪门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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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穆野,他是行内最年轻的高级机长,亦是申氏家族的继承人,最是喜欢玩飞机,好美人,凡是他看上的,就没有得不到的,乔连蓁也不例外。
一次精心设计,她怀了他的身孕。
婚后,他亲手将拟好的协议递给她。
协议第一条:老公在外面有女人不得干涉,夜不归宿不准干涉,更不准争风吃醋。
第二条:老公生气不得顶嘴,打人不得还手。
第三条:永远都不能跟老公说“不”,永远要觉得老公做的是对的。
第四条:女方不准外遇,不准暧昧不清,没有经过男方的允许不准单独跟别的男人出去约会。
第五条:女方永远不准夜不归宿。
连蓁:“……你还可以更蛮不讲理点吗”?
★★★★★★★
申太太几天没有看微信了,这天突然打开,看到朋友圈里更新了好几条自己的照片心情,如下:
十月十九号:和亲爱的老公吃完晚饭后一起去散步,感觉好幸福,亲亲。 十月二十号:老公亲手制作的爱心早餐,我爱老公,亲亲。
申太太无语抽搐的看向旁边看报纸的申先生:“这是你发的”。
申先生一本正经的道:“你拍这些照片的时候不就是想这样吗”。
“……”,申太太又气愤又害羞,这人怎么这样,反咬人家一口。
明明他先出轨,她倒反成了过街老鼠,父母和她断绝关系,疼爱她的婆婆逼着她和他宝贝儿子离婚。
而他此时此刻竟然还怒不可遏的掐着她脖子:“贱人,你竟然敢做对不起我的事,说,那个男人是谁,我杀了他!”
她忍无可忍:“秦展尧,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现在装这副受委屈的样子给谁看,我告诉你,我再也忍受不了你了,我要和你离婚!”
他愕住,离婚后,她狼狈决然,仿佛从不认识他。
两年后,她高傲美丽的出现在各大时尚媒体上,听说即将再嫁豪门……
她好不容易决定忘掉过往重新站起来,谁知这个几面之缘不到的亿万总裁卓雅烈竟然突然冒出来说让她负责。
宁向雾从来没想过自己这种父母早逝、又带着一个植物人的姐姐,竟然能找到辛慕榕这种又高又帅还很能挣钱的老公。
渣姑姑没事来找她麻烦,老公替她收拾。
渣表姐隔三差五的背后黑她,老公替她黑回去。
上班得罪人太多,走在路上都有人追着她打,老公直接替她一锅端了。
直到后来渣前未婚夫找过来,向雾觉得有点麻烦了。
前未婚夫是宣城赫赫有名的孟大少爷,家财万贯、呼风唤雨,更是自家老公的顶头上司,惹不起。
向雾决定收拾东西带着老公溜之大吉。
结果第二天,老公以传说中商业帝国的辛氏财阀神秘继承人的身份,众目睽睽的空降到渣前未婚夫面前,“不好意思,孟总,以后这里我说了算”。
【简介】:
浮光声色的酒店里,心爱的丈夫拿掉自己的衣服心疼的包裹住别的女人。
她走过去,不过是想将他们拉开,却被他一掌打到地上。
“傅青槐,我已经答应过你离开了她,为什么还要用这种阴毒下作的手段来陷害她,你的心真恶毒”,凌牧潇阴霾冷怒的眼神彻底掐碎了她的心。
新婚三个月,丈夫在外面的女人终于浮出水面。
原来,她骄傲的婚姻不过是座独守的空城。
她抓着他衣服痛哭流涕,“凌茂沣,你说我是不是很丑,为什么牧潇会在外面有女人,我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了”?
“你不丑,只是他要再骗我了,我不信,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
“真的,我发誓”。
“那你证明给我看”,她说完,一记吻印在她水嫩的脸上,她酒醒,震住。
“这就是证明”,他却一字一句,深情款款,“我爱你”。
不久后,丈夫发生意外离奇失踪,所有人都以为他去世了,两个月后,她有了身孕,就在这时,而失踪已久的丈夫突然回来了…。
亲们喜欢请收藏。
他是楚仪国最隐忍狠辣的皇帝,九岁双腿残废,十岁被册封为太子,十二岁登基,历经波折。
她是宠臣之女,万千宠爱集一身,天真叛逆,自小与楚仪国第一少年将帅订婚,青梅竹马,情深不悔,却被他掳入后宫。
她不喜位居人下,他便为她废去皇后,立她为后。
她善妒,一日,遥帝醉酒,歇于醉茵阁柔妃处,皇后醋意大发,一怒之下连夜闯入醉茵阁当众掌掴柔妃,自此遥帝不顾朝纲法纪,为她散尽六宫。
她爱黏人,遥帝坐朝议事时,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坐于他大腿之上撒娇。
那一次,他为她半月不上朝。
那一回,他为她移平了皇宫的花草树木,种上她心爱的梨花,只为博她一笑。
那一年冬天,她惧冷,他便让人猎杀了一百多只珍狐野兽的皮毛做地毯。
再后来,她私通叛军,引敌军入城…。
《楚仪野史记载》:三十六年,下臣秦云荻率叛军攻入上京,遥帝仓惶出逃,叛军追至,遥帝自缢于南华山。
临死前,地上刻着一行字:情之一字最难解,不知从何兴起,却又如此之深。可以生死相许,可以死生与共。若是强问因由,譬如风来风去,冷暖自知又难觅难寻。
全天下都以为他爱她,可她不信,等到信了时,却已经太迟了…。
【简介】:
“如果让思璟知道你和他弟弟在一起过,看他还愿意跟你在一起…”,订婚后不久,未婚夫的旧情人找上门来。
而她却只能无地自容的落荒而逃,可背后的他却步步紧逼,她不知道自己哪里被他喜欢上了,明明他小时候讨厌的自己要死。
“谢欢,你要是敢嫁我哥,你结婚那天我就冲礼堂告诉别人你勾搭我”,他死皮赖脸的恐吓。
她一阵绝望,死章盛光,不就是长得人模狗样点,人人喜欢,可她偏讨厌,全世界男人死绝了都不嫁。
谁让他初见面时就骂她乞丐,嫌弃她又丑又脏。
谁让他总是跑出来当她和璟哥哥的电灯泡。
谁让嫌弃自己身材不够好。
注:此文慢热。。。。喜欢的请随意收藏。。
聂沛洋这样的男人,出身世家名门。
有着一张英俊漂亮的容貌,品位高雅有内涵,不管走在哪里,他永远都能独成一道发光体。
女人们前仆后继。
前天,聂先生和某位千金携手舞会。
昨天,聂先生和嫩模一块出海游玩。
今天,聂先生在夜总会的时候身边又多了一位陌生的美女…。
唯独简汀跟了他七年,七年里,她敢对聂沛洋说:我对你的好,就连你父母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她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犯傻下去,可偏偏遇到了利先生。
狭小的车里,利先生悄无声息的将她围困其中,眼神霸道而笃定,“简小姐,你处心积虑的跟我偶遇,又帮我翻译买手表,为我挡酒,还记得我胃疼,我迷路了你每次都会像齐天大圣一样从天而降,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一点点意思”?
简汀被挤在狭小的角落里,透不过气,欲哭无泪,这真的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啊。
聂沛洋曾经放话给康城的男人说过:“简汀就是我的影子,如果哪一天我影子没了,我还能算是个完整的人吗,如果你们想要追简汀,得先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直到有一天利先生风度翩翩的来到他身边,手插裤袋云淡风轻的说道:“不好意思,从今以后你的尸体我得踏踏了”。
PS:189章正文完结,190章以后肖柏和纪婉笙番外。
她只是酒店妖娆多姿的陪酒女,从没有男人逃出她的掌心。
他是受尽宠爱的豪门天之骄子,第一次见面却遗失了自己的心。
他救了她,她要把自己给他。
一夜之后,她却消失灭迹。
再见面,她成了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同父异母的姐姐。
苦了她的心,绝了他的愿。
为了替母亲报仇,她引诱自己的姐夫,伤害自己的弟弟,姐妹相残,父子反目。
可是当他决绝冷漠的对待她的那一刻开始,才发现她早已迷失了自己的心。
甚至她已无法容忍任何一个女人接近他。
姐姐旨令:乖,弟弟要听姐姐的话,不许和别的女人约会,不许和别的女人牵手,不许和别的女人亲小嘴,除了我之外不准想别的女人,否则…安钰影,你死定了…。《甜心CEO:蝴蝶教父强制爱》http://novel.hongxiu.com/a/186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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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北京人民看相算卦的那些日子,老夫的卦摊里有鬼神莫测之机,天地难化之术………………八卦毒物每周三更
  小时候,我妈就告诉我,别总没事儿瞎掺和。尤其是大半夜的听到有人吵架,千万别管,我当时还纳闷儿,大半夜的谁吃饱了撑的,不在家睡觉,还在外边儿吵。  可是没多久,我就真碰到了这种吃饱了撑着的人。那天我的一个表叔生病,而且病的很严重,我爸妈都赶到他那儿去了,只留了我自己在家。当时我也就七八岁吧,起初还没什么,随着天色渐暗,心里不免有些害怕。  大概晚上七点多,我突然听到院子外边有人争吵,小孩子么,好奇心还是蛮重的,于是就隔着院子,想听听到底怎么回事儿。  听意思好像是两个大人,说什么道路窄了,谁该让谁先过之类的话。不过我当时谨记妈妈的教导,坚决不出门。  这场争吵持续了大概十多分钟。最后也没听出个谁胜谁负。  后来我妈回来了,我就把这件事儿讲给她听。我妈听完显得很担心似的,让我一再确实没出过院门。我当时被吓了一跳,因为从没见她有过这样着急的时候,于是就发誓说我肯定没出去过。见我这样,她才算松了口气。  我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为啥外人吵架,却把她急成了这样。  这时我妈摸着我的头,问我知不知道关于爷爷的事儿。  我摇摇头,说实话,我甚至一度怀疑我是不是没有爷爷,不仅因为我打小就没见过他,甚至这么多年,家里人都很少提起关于爷爷的事儿。  我妈叹了口气,告诉爷爷其实是个好老头,就是因为心太好了,所以才遭遇了不测。  原来早在生产队那年月,爷爷便是村里的风云人物,长得人高马大的,还有膀子力气,因此在村里威信很高,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都会请爷爷帮忙。  那是一年中秋,一家子刚吃完饭,乡下人没有赏月的情调,闲来无事几个关系不错的,便聚在院子里聊天。突然听到院子外面有人吵架,争吵的内容和我听到的差不多,只是听声音好像一男一女,吵着吵着,那女的忽然喊起了救命。  当时的人心眼儿都实诚,就想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儿,不过在场的人中,有几个上年纪的,平时这样那样的忌讳很多,就提醒众人别轻举妄动,弄不好死脏东西演戏引替身呢。  众人听了,有些害怕,毕竟农村人对鬼神之说还是有所畏惧的,不过我爷爷却不在此列,他自恃自己身强体壮,而且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儿,就算真是鬼叫,他也不害怕。  想到这儿不顾众人阻拦,推门出了院子,他看到在不远处确实有两个人影,仗着大月亮地。似乎可以看到一男一女厮打在一起。刚才提到了,我爷爷是个很热心的人,见状岂有坐视不管的道理,于是快步朝着人影冲了过去。  当时离我家不远处是条小河,随着我爷爷在后面追,前面的两个人影就朝河边跑,虽然人影忽远忽近的,但争吵声却始终环绕在耳边。爷爷当时估计是一心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因此也没考虑太多,边跑还边让前边的人站住。  可对方听了这话,跑的更欢实了,跑了没多久,那两个人影停了下来,从位置上判断应该是被河拦住了去路,爷爷心想,这回看你往哪跑,而后加快速度超河边儿奔去,可人到河边儿,却发现那俩个本来站住此处的人影,居然消失了。  这时任老头再怎么不信邪,也有些害怕了,想都没想转身就朝家跑,可是刚到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阵阵哭声,当他推开门后,院儿里的情况,把他惊呆了,因为他看到在地上正摆着在张床板,而床板上直挺挺的躺着个人。脸色紫青,上面还有些雀斑似的红点儿,而这个人,居然是自己的老伴儿。就在不久前,俩人还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现在却说没就没了。  众人告诉爷爷,就在刚才他出门去追那两个影子的时候,奶奶突然脸色大变,趁众人愣神儿的功夫,自己一个人回了房间,不过这些起初大家都没注意,以为她是进屋取什么东西。后来有人要进屋喝水,刚一推门就发现老太太正吊在房梁上,等被众人抢救下来时,早就断气儿了。  爷爷当时的反应很奇怪,虽然伤心,却怎么也哭不出来,后来没办法就自己抽自己嘴巴,可是嘴角儿都见血了,就是流不出眼泪。  后来被大家拉住,估计是急火攻心,一口血喷出了好远。  办理了奶奶的后世,爷爷好像变了个人,不仅身体越来越虚弱,而且性格上也变得越来越消极,谁家再有什么事儿,也不愿意找他了。  这种情况持续时间并不长,爷爷就因为痨病去世了。  听完妈妈的讲述,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当时我毕竟是个孩子,关于这种恐怖离奇的事儿知道的不多,好在当天爸把出门儿没回来,我跟我妈一起睡,这才算得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我妈照例去表叔那里照应,而我爸因为一天一宿没睡觉,所以很困,不到五点就躺在床上睡觉了。当时在我老家,刚有那种室外的台球案子,我虽然不怎么会玩儿,但却很喜欢看一些比我大的孩子,在那儿玩耍,当时在我看来,打一手好台球,简直太帅了。  因为看的入迷,等我回家时,已经差不多十点了,当天有点儿阴天,天上也没有月亮,一个人走在路上,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的都是昨天妈妈跟我说的事儿。  好不容易挨到了家门口,心总算落了下来。可是我刚打算插大门,却听到门外传来一个女人抽泣的声音。我不禁有点儿毛骨悚然,爷爷的经历仿佛历历在目。  我吓得赶紧插门,可是突然听到门外的那个女人开始喊我的名字。那声音里面带着哭腔,我吓得就要喊人。不过就在这时,我觉得门外的声音异常熟悉,似乎像是我妈。  “妈,是你么?”我几乎是颤抖着声音问的。  “是啊,妈回来了,快开门。”这次我听的清楚,确实是我妈的声音。不过我感觉在我们旁边好像还有个人,一直小声儿嘀咕着什么。  “妈,你边上儿还有谁,我怎么听着他说话像骂街似的。”  “哪儿有人啊,你快开门儿,大晚上的别吓唬我。”  见我妈着急了,我赶紧打开大门,可是当门打开之后,我一下子呆住了,因为我看到门外根本没有人,只有一团小旋风,正在门前转个不停。  我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晕倒的,只记得我睁开眼的时候,我爸妈乃至村里几乎所有上了年纪的人都围在我身边儿。  “二龙啊,你可醒了,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可把我吓死了。”我刚一睁眼,我妈哭了起来。  随着我妈的哭声,我也忍不住了,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把当时的经历讲了一遍。  听完我的话,我注意到满屋子的人,就没有一个脸色正常的。后来还是同村的老太太说“二龙这事儿,除了老程谁也没辙。”  她口中的老程,是村里的一怪,一辈子没儿没女,眼神还不济。用现在的科学来解释,应该属于白内障,左眼一点儿黑眼球都没有,但据说就是这只接近瞎了眼,能看见好多不干净的东西。  老程是村儿里的半仙儿,不过这人怪的很,却逢人便说自己是一个儿子的命,但一个老光棍儿,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连个媳妇儿都说不上,还愣说自己有儿子,在别人眼里,简直就是神经病。虽然知道他能耐不小,但因为他为人怪异,所以村儿里人只要不是碰到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很少和他打连连。  听老太太说我的情况只有老程能治,我妈一下子傻眼了,要知道这程瞎子办事儿不地道,最会趁火打劫,之前村里一户姓王的人家,男人中邪,只要到晚上,准抽羊角疯,程瞎子答应帮人看,可却提出条件非得让老王的媳妇儿跟她睡一觉。  这在村儿里,肯定是不可能的,一个男人,尤其是穷的叮当响的男人,脸看的比屁股还大,让自己当王八,这事儿想都甭想,后来大骂了程瞎子一顿,索性就不找他看了。村子附近的半仙儿还是不少的,可是老王家几乎把这些半仙儿都看了遍,情况也没见好转,据说有天晚上,有人见老王的媳妇儿夹了个小包袱进了程瞎子家,第二天一早才出来,从那往后。老王的羊角疯就在没犯过。  虽然经过这件事儿,程瞎子树立了自己在半仙儿界的绝对权威,但同时也使得他更加声名狼藉。村儿里人见着他,恨不得躲着走,不过他自己倒显得很无所谓,还会整天吊儿郎当的,见谁都有话儿。  当我妈听说,我的状况只有老程能看,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我爸是出了名的臭脾气,要是程瞎子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说不定会搞出人命。  不过说实话,程瞎子这人虽然看着恶心,但对我还是不错的,在村儿里,别人都叫我二龙,只有他叫我龙儿,而且他是我见过的最有学问的人,有时候闲来无事,他便会在打谷场上给我们这些孩子讲故事,而他说话时的样子,而他的那些故事不仅知识性强,而且很有趣儿。  对于大人们说的我有病,其实我自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除了觉得困,一点儿不良反应都没有。  后来我爸气哄哄的说“我他么这就抱着孩子找程瞎子去,他要是敢跟我玩儿不要脸,老子打折他的狗腿。”说着把我从床上抱起来,就往老程家走去。  说实话,程瞎子家是村里最破的,当时村儿里除了几户孩子多的家庭,还住着土房,其他人家最次的也是三间瓦房,而程瞎子家,是这些土房里最破的一户。  “程瞎子在家么?”我爸刚一进院子,就粗着嗓门儿喊着。  “谁呀,这么不懂规矩,我好歹读书人,不叫程爷就罢了,好歹也称呼声先生,程瞎子程瞎子,程瞎子是你爹啊喊的这么亲。”就这样还没进入正题,俩人就差点儿打起来。好在我妈随即赶到,才算化解了这场矛盾。  “程哥,您别见怪,二龙他爸就这狗屎脾气,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说着满脸堆笑的把两盒红梅塞到程瞎子兜里。同时用眼角恶狠狠的瞪了我爸一眼。  我爸这人在外人面前能耐大着呢,可就是见不得我妈瞪眼,用我大姨的话说,这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程瞎子把烟装进兜里,走到我爸身边看了两眼,眼神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而我爸则碍于我妈的余威,只能憋着不敢发作。  不过当程瞎子看到怀抱中的我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接着用他那只脏兮兮的手在我脸上抹了一把,随即说道:“我的儿啊,为父总算把你盼来了!”  当时除了我爸妈,还有些其他的人在,听了程瞎子的话,都以为他又疯呢。  “瞎子,你他妈什么意思,我告诉你,别想打我儿子的注意。有本事自己生去。”程瞎子的话听起来有两层意思,其一是表现对我的亲昵,其次映射我不是我爸亲生,要不说有文化真可怕呢,骂人都不带有脏字儿的。  我妈听了瞎子的话,也有些难为情,不过为了救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程哥,您说的没错,二龙往后就是您的儿子,不过当务之急,您得先救救咱儿子不是。”我妈边说边给我爸使眼色,意思是让他要知道轻重,千万别在往上拱火了。  可是我爸哪顾的了那么多啊,眼瞅着一家子都受辱,他哪咽得下这口气,把我放在地上,作势就要去抽程瞎子。  不过就在这时,我也不知道哪来的那股邪劲,一把拉住我爸的胳膊,大声的喊道:“爸,干爹,你们别打了。”  我这话一出,不光是我爸,整个院子的人都安静了,他们很难想像,我一个孩子居然有这样的心机,其实到现在我都搞不懂,我那个脱口而出的干爹从何而来。不过就是这句干爹,却改变了我之后的命运。  我看到程瞎子眼圈都红了,这么多年我头一次见他如此激动,而我爸则呆在远处,傻傻的盯着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他儿子。  程瞎子走到我身边,一把把我抱在怀里,“好儿子,跟干爹进屋。”我第一次发现,程瞎子身上虽然看着满身油污,恶心不已,却散发着一股奇特的香味儿,让我闻完之后,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后来我才知道,这时因为长期熏香的结果。  我妈拉了拉呆在一旁的我爸,而这时我爸反应过来,程瞎子答应帮我治病了。  不过还没等我妈他们进屋,程瞎子,哦不现在得叫他干爹了,我干爹却伸手把他们拦在了门外。他插着腰冲院子里的众人喊道:“老少爷们儿们有一个算一个,今天大伙儿做个证,二龙叫了我声干爹,那他就是我儿子,是我儿子我当然要他好好看,可是话说回来,这可不是小孩儿撒尿和泥闹着玩,喊我一声干爹,这辈子他就是我干儿子,我哪天要是死了扛幡抱罐儿都是他的事儿,任何人不能干涉,更不能出尔反尔。不知道在场的诸位有没有什么异议。”  他这话看似大嚷白喝的说给众人听,其实就是说给我父母,我妈听了干爹的话,满脸堆笑的说道:“程哥,你放心,咱们都是吐口唾沫是个钉儿的主儿,肯定不能反悔,再说二龙能有您这样的干爹,是他的造化,你说是不是,孩儿他爸。”  我妈边说边用手捅我爸,我爸运了半天气,最终还是“额”了一声。  听我父母同意了他的要求,干爹笑的嘴都快合不上了。他打发走众人,并把我父母带到了房里。这是我第一次,估计也是我爸妈第一次进入干爹的家。  他的房子外面看着虽然破旧,但里面却收拾的很干净,一个土炕几件简单的家具,永远都点着一种特别奇异的香,怎么看也不像个老光棍儿的家。而在这间房子里,最多的东西就是书,似乎要告诉每一个进入这房间的人,眼前站着的是个学富五车的家伙。  干爹让我躺在炕上,然后用手在我脑门儿上按了会儿,随着他手的离开,我觉得自己的身体经历了一个有冷到暖,又又暖及冷的过程。  随后只见他从旁边儿的一个书架里,拿出一摞黄纸,用笔在上面画了几个奇怪的符号,看样子就像清真饭馆门口挂着的文字。他把这黄纸用蜡烛点燃,让我爸妈把我按在床上。  我不知到他们要干什么,因为我当时除了身体时冷时热之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被爸妈按在床上,不免有些紧张,干爹把那张黄纸点燃之后,让那些纸灰都落到了一个盛了半碗水的碗里,接着他掰开我的嘴,把这些水灌进去,随着这些水一点点倒入我嘴里,我感觉自己肚子里好像被充了气儿一样,整个身体涨得不行。  “不行,我难受,爸我难受,干爹快救我啊……”随着那种胀痛感越来越严重,我实在忍不住,最终哭了起来。  我妈因为心疼我,手上刚要松劲儿。就被干爹制止了。“你这娘们儿,别误事儿啊,让你按着就按着。我比你心疼他。”  此时的干爹,语气中显得不庸置疑,我妈被他吓的一愣,不过还是把我死死的按在了床上。就在这时,干爹把我的两条腿劈开,那姿势就好像啪啪啪时女士常规姿势一样。  我爸看到这样,赶紧问他要干嘛。  干爹笑着跟我爸说道:“看你蔫头巴脑的,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你说我干嘛,当然是帮孩子治病了。”  说完他随手把我的裤子脱掉,在我肚子上使劲儿的拍了一巴掌。说实话这巴掌我能记一辈子,力量实在太大了,我感觉自己肚子都快被拍爆了。不过随着他一掌下去,我实在忍受不住了,屁股一松一泡稀屎拉了出来。  以我当时的姿势,根本看不到拉出的是什么玩意儿,但单就是那味道,足以让我记一辈子了。很难想象我爸妈他们是怎么坚持住的,一直等我拉的什么都不剩了,三人也没撒手。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我整个人都虚脱了。我发现,我排泄出来的居然都是黑乎乎的跟脓似的东西。好大的一摊,味道就好像死猫烂狗似的。  “好啦,擦擦屁股在我这儿先歇会儿。这孩子就是被脏气侵体了,没什么大碍。我给他开服草药,调养些日子就好了。”  过了一个钟头,我身体渐渐有了些力气。我爸也没了当初的脾气,腆着脸跟干爹闲聊,我妈则一直在收拾屋子,说实话就这股味道没个十天半月都,散不干净,我甚至怀疑干爹以后这几天怎么过。  傍晚时分,我跟我爸妈才回了自己的家,不过通过这件事儿,我开始对干爹救人的招数产生了兴趣,想起他当时给我看病时的情景,可比打台球杆清帅多了,而且有了这次经历,村儿里人对干爹的印象也好了很多,老王更是亲自出面澄清,那天晚上她媳妇确实去了干爹家,只不过在那儿熏了一宿的香,不过这件事儿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村儿里人就是这样,永远不缺这些张家长李家短的桥段。  我爸妈也遵守了当初的承诺,让我认下了这个干爹。因为干爹的缘故,我对易经甚至阴阳五行之类的变得越来越有兴趣,甚至经常逃课往他哪跑,这让他觉得很欣慰,他告诉我,其实他早就算出我们爷们有缘,只是一直时机未到。  我在村子里一直长到十七,才去外面上学,临离开家前,干爹送了我慢慢的一包书,打开一看,里面除了《易经》《山海经》之外还有好诸如多《六爻八卦》《阳宅三要》《三世演禽》之类的书,他告诉我,这十来年的时间里,他已经交了我不少的东西,希望我能好好研究一下这几本书,搞明白其中七八成,就算继承他的衣钵了。  说实话,我当时就看出,他身体出毛病了,果然在我上学走后不久,干爹就在一天晚上,于睡梦中安然离世。  同一年,我把也因为肺癌去世了,好在我妈一直心态不错,带着妹妹过的虽然清贫,但很快乐。  为了给家里减轻点儿负担,高中毕业之后,我就来了北京。起初也打点零工,偶然在方庄天桥下边儿,看家个老头,随便给一妹子白活了几句,就骗走了一百块钱,说实话,那老东西的水平,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可就是这么个老东西,居然舔着大脸,冒充邵子后裔。  不过鄙视之余,我也发现了一条来钱的道儿,原来干爹给我留下的是个金饭碗,想到此,我果断的辞了工作,话了一百块钱做个了立着的条幅,从此自后每天游走于北京的各大天桥儿,开始了我的职业半仙儿生活。
  本以为摆摊算卦是个轻巧的行当,干起来才知道这里边儿有太多的猫腻。  其实算卦的,分帮结派很厉害,你今天在这家看到的是一个结果,第二天换一家可能还是同样的结果,久而久之,众口铄金。可实际上人家可能早就猜到你会对卦象有怀疑,一早就下好套等着你往里钻呢。  我当初刚入行的时候,就因为不懂规矩,险些闹出了人命。  我记着自己的第一个客人,是个漂亮姑娘,在她之前,我就没开过张。  其实我总结生意之所以不好,是因为我的形象上有硬伤,试想一个二十多岁,风华正茂,长相英俊的小伙儿,任谁也不可能把他和算命先生联系起来,说的通俗点儿,我的卖相就不太好。  话说回来,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  那天天气不错,我在方庄桥下面的家世界门前等活儿。突然一股浓烈的香味儿,传入我的鼻腔,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反应过来时,一个漂亮妹子已经走到了我跟前。我好歹也算半个正人君子,当然不会被她的美色吸引,顶多也就是盯着热裤下面的两条大长腿咽了口唾沫。  就在这时,我发现个情况,这姑娘走路时,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仰,而且有些腿发沉,眉毛之间有一小团黑影儿。虽然整个人看着还不多,但绝对有问题。  所谓医者父母心嘛,我毕竟指这个吃饭,不可能看见问题装瞎子,于是站起来伸手拦住这姑娘的去路。现在想想当时的行为确实挺二的,也就那妹子胆大,换别人弄不好早把我当流氓了。  “哎嘛,吓死我了。干哈?”听口音这妹子东北人士。这让我想到,方庄紧邻着分钟寺,而分钟寺号称南城不灭的红灯区,不过遗憾的是去年已经拆迁了。这妹子一看就是分钟寺里边最受人欢迎的那类人。  “妹子,发现点儿事儿,不知道当不当讲啊。”这套说辞,是我刚从隔壁摊儿上学来的,因为没经验,只能现学现卖了。  “哎呀,真尼玛怪了,我这一道儿被人拦着好几回了,见面儿就说我摊上事儿了,你们他么是不是有病啊。”这妹子看着像在骂我,可眼神儿已经把这一溜看相的喵了个够,真是一耙子打到一大片。  “妹子,别急,我确实是发现点儿问题,你别急哈,先坐这儿,我跟你聊聊。坐坐,说的不准不要钱。”我拿出了杀手锏,反正跟漂亮姑娘聊天儿,我也不赔啥。  这妹子左右看看,估计也确实没什么急事儿,便坐在了我对面儿,“行,我就听你白活白活,不过我得跟你说明白啊,你要瞧得准咋都好说,你要敢顺嘴胡咧咧,看着没我老公就搁那儿上班儿,脑袋给你削放屁。”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家洗浴中心,估计他口中的男友,应该是那儿看场子的,这也让我对她的身份更确定了些。  我先看了看这姑娘的面相儿,还别说确实漂亮。宽额头高鼻梁,脸型儿是这几年才开始流行的锥子脸,而且笑起来还有颗小虎牙,气质上与吉泽明步神似。  “妹子,最近堕过胎吧?”  我刚说完,马上发现妹子脸色一变:“你咋知道。”  “恩,你先别问我咋知道的,先听我说,看我说的对不对。”说着把她那只小嫩手儿拿起来。从手相上看,这妹子命也够惨的,两只通贯手,还有不测纹,这两点单看哪个都不好,而结合在一起更糟,主六亲骨肉无缘,而自己又恐有不测。  通贯手也叫断掌儿,这个大伙儿都比较熟,一般走右手都断掌的妹子,婚姻感情都不太好,这也不是毫无依据的乱说,断掌的人多性格刚毅,脾气臭,男的有一个算一个,谁也不愿意娶个母老虎进门儿。  而且两只手都是通贯手的女子,往往长得还很漂亮,自己想吧。一个长得漂亮的母老虎,男人会是什么态度,肯定是得吃一口是一口,不过要想让他把老虎接进家养着,除非傻子才在这么做。  另外再说不测纹,这条手纹很神奇,来无影去无踪。一般都长在无名指跟中指下面,当然也有时长在别的地方,这就考验算命先生的本事了,你得有能力从杂乱的手纹里把不测线挑出来,不过这妹子的不测纹根本不用挑。很明显的一条,看样子是刚长出来的。这说明近期将有意外发生。  不测纹主精神出问题并因此发生意外,不过这条线可以破,最简单的就是揉核桃,当我把这妹子手纹大概看了一遍儿之后,就开始为她分析问题了。  “你来自东北农村,家里孩子多,很早就进社会了。后来被朋友坑了,小小年纪就误入歧途,而且最严重的问题是,你现在走路的姿势很怪,自己可能感觉不出来,但一天到晚的老是犯困,你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你不止一次堕过胎,现在正被不干净的东西拖后腿,如果不赶紧想办法,日后将有劫难……”  听完我的话,那妹子当时就傻了,说实话那是我第一次正经给人算卦,之前上学时给女同学看过,但一般都挑着说,捡好听的说,像这种专挑毛病说的看法,还是头回。因此那妹子一脸折服的样子,让我很是受用。  “师父,艾玛你真神了,你说的一点叉劈没有,那你说我现在可咋整。我吧其实是这么回事儿……”  跟我推测一样,这妹子前前后后打过仨孩子,关键是,她心太大了,根本就不记得这孩子具体的打胎日期,因此我没法给她具体推算,到底哪孩子缠着它,而且就算把帮她把这事儿平了,也不能保证日后不再有麻烦,毕竟干她们这行,太多身不由己了。  她最近她精神上确实有问题,每天恍恍惚惚的丢三落四。因此整个人情趣不高,这让老板很不满意,昨晚上突然把她叫到身边儿,给了她一瓶药,告诉她是托人从国外带来的,专治神经衰弱的特效药。还非得让她当面儿吃下去。  这妹子虽然心大,但却不傻,接过那药一看,就知道里面有猫腻。那药瓶儿都是外国字,她一个都不认识,不过话说回来,她那老板也是斗大的字任认得一筐的主儿。他咋就知道这东西一定是治神经衰弱的药呢。不过她不敢当面反抗,只能把那药含在嘴里。  出门之后她就把药啐出来。用张面巾纸包起来找到了自己的一个小姐妹。  她那姐妹儿比她玩的开。溜冰嗑药的什么都蘸,对方一眼就认出那根本不是药,而是一粒麻果,是现在玩的最嗨的,吃了一准儿上瘾。听到这儿妹子傻了,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老板算计了。想到这儿她心里很不安。巧的是她刚从朋友那儿出来就碰上我了。  “师父,咱遇见就算缘分,您一定得帮我。”说话时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你别急,咱们一样样来,现在你最大的问题是后面跟着的东西,我先帮你把他解决了。”说完我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剪子,让那妹子自己剪一缕头发下来,我把这些头发攒成一个小团儿,然后拿张黄纸包起来。  包好之后,我让这妹子纸包双手举过头顶,然后我说一句,她学一句:“信女XX,年方XX,诚心祈祷,…………”接下来的话都是经历了什么,准备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之类的。这是当年干爹教我的方法,对于那种被死去亲友缠身的人,有很好的帮助,头发这东西最通灵,通过它的作用,可以把活人的一些想法,告诉那些看不着摸不着的家伙。  看来这姑娘这些年确实经历了不少,默默道道的十来分钟,这时周围甚至有人掏出手机录像,估计人家也是头回见到我这样儿算命的。  “行了行了,差不多了。”我被围观者弄得不好意思了,而且听那妹子的话茬,在叨咕十分钟也完不了事儿,而且现在话题已经转移到了七大姑八大姨身上,估计她口中的这些人,已经不再人世了。  我把她手里的纸包接过来,在手里握了一下,然后念了两句密语,掏出打火机在面前的火盆里点燃。随着黄纸和里面的头发被烧成了灰。我算计着这妹子应该没什么事儿了。  “你站起来走两步儿,我再看看。”  她听了我的话,在我面前溜达了几步,白花花的大腿看着都有些晃眼。  “行了,行了,没事儿了啊。那个一会儿去药店,买两瓶藿香正气,去去邪火就不会有问题了。另外关于你不测线的事儿,过几天你再来趟,我帮你看看,要是没了最好,要是还在咱们再想办法。”  这是算命先生惯用的伎俩,也叫下活套,为的是细水长流,培养回头客。这几天我生意虽然不好,却一直也没闲着,从旁边的卦摊儿,学了不少着,比如怎么把客人拦下来,怎么培养回头客之类的。  那姑娘听了我的话,千恩万谢,不过这时我却犯难了,因为我不会敛财的那通说辞。北方人都好面儿,尤其是像我这样的穷人更好面儿,穷装逼说的就是我这号的。  “那个,那个啥……”  我这个那个了半天,也没说出句整话。不过那妹子绝对的敞亮人,马上反应过来我的意思,从兜里掏了半天,把身上仅有的372块钱都给了我,372,这个数字我能记一辈子。  送走了妹子,我难掩心中的喜悦,这可是我这辈子头一次,靠嘴挣钱。  在我旁边儿摊儿是个大姐,见我开张了,赶紧过来道喜。  “行啊兄弟,瞧你年纪轻轻的,还挺上道儿啊。”  “呦,姐姐,您可别笑话我了,我这都多少天了,刚开头份儿张,您帮我看着点儿摊儿,我去买两瓶儿饮料。”  这几天通过观察,我已经发现了摆摊看相的,其实都挺孙子的,这些人都觉得自己有两下子,因此同行之间,明争暗斗的无处不在,我又初来乍到,当然得赶紧靠着山头,要不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这些老家伙挤兑死。  当我把饮料买回之后,递给那大姐一瓶。接着我们就闲聊起来。从她那儿我了解到了许多撂摊看相的规矩,什么一不看二不理之类的。  当晚我吃了顿好的,在出租屋里美美的睡了一觉。动动嘴就赚了三百多块,让我对将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不怕大伙笑话,那天我甚至都开始是算计着,按这么下去,多久可以攒够首付买房。  因为当晚过于激动,所以第二天很晚才起来,等到我赶到摆摊地点的时候,发现那大姐正在天桥下面的一个过道儿焦急的等待着。我还想早晚高峰,往往是最来活儿的时候,她不看摊儿,在这儿干嘛。  想到这儿我走到他身后“怠”的大喊了一声。  那大姐被我吓了一跳,不过当他认清我之后,却变得更紧张了。  “小兄弟,你赶紧走,这儿你呆不了了。”  “怎么地了”我被她说蒙了,以为城管来了呢。  “昨天,你看的那姑娘,晚上跑啦,现在洗浴老板正满世界找你呢,非说是你给他指的道,刚才上咱们那儿去了,警告大伙谁要知道你在哪儿,赶紧告诉他们,说是要挑你脚筋呢。”  我被大姐的话吓的一惊,本来就是想整俩钱儿,却不曾想招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我是看你小伙人不错,才冒险在这儿等你,你快别过去了,说不定他们正在远处瞄着你呢。快走。咱们这行儿,好多事儿不能掺和。”  大姐正说着,我就看到从不远处呼呼啦啦的跑过来好些人,这些人有的光着膀子,有的大夏天儿的穿着一身黑。边跑边向我这边儿指指画画的,傻子也知道他们是冲我来的。想到这儿我甚至来不及跟那大家打招呼,转身就跑。  我印象里分钟寺派出所,应该就在家世界后面,当时一心想着到了派出所,或许就安全了,可是我对那块儿并不太熟。结果七拐八拐的进了死胡同。  那天我挨的打,是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等我缓过劲来,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他们逼着我跪在地上,问我那姑娘到底去哪儿了。我发誓说自己不知道,而且把昨天看相的情况捡重要的跟一群人坦白。  这帮人估计见我怂逼一个,也不像是多事儿的人,最后妈妈咧咧了几句,转身朝胡同外走,正当我以为没事儿的时候,突然从外面又冲进一汉子,手里抄着一块儿板砖,直接拍在了我脸上,血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后来才知道,这小子就是那妹子口中的男朋友,其实他们都是外边儿“带小姐”的,一个男朋友有好几个女朋友,男的负责拔创,女的负责挣钱。而现在那妹子这一走,这孙子来钱的道也就断了。  好在周围的其他人,并不像把事情搞大,见我被板砖拍的不轻,赶紧拦住对方。  我当天是一路走回出租屋的。到家之后哭了好半天。  那一板砖把我的一颗门牙排掉了,到现在我也没镶,而且随着在这行混得时间久了,还得了个“豁牙子”或者“豁哥”的外号儿。  我之所以不去镶牙,是想让他时刻给自己提个醒儿,有的可以言无不尽,有的东西却只能看,不能说。372块,为了这点钱儿,险些把命搭上。想想这也算我为入行交的学费吧。至于方庄桥,从那之后我再也没去过.  
  离开方庄儿之后,我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混迹在学院桥附近,之所以选在那儿落脚,是因为我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守着学校,至少不会有黑社会骚扰。而且当时我也正是少男怀春的岁数,每天能见到些长相出众的女学生,不挣钱我都干。  其实说实话,那段儿时间绝对是过的最舒服的,因为客户群以学生为主,所以没那么多闹心的事儿,无非就是看看姻缘,算算学业,考试之前看看会不会挂科儿什么的。因为市场竞争并不激烈,因此生意还行,渐渐我的回头客变得越来越多。我一直想要不是前几年,突如其来的一场传染病,我没准儿会在那儿一直呆下去。  在那儿我收了第一个徒弟,一个叫小毛的姑娘,说实话我头回见着小毛,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我大小在村里长大,那种不施粉质的妹子,反而更对我的胃口。小毛个子能有一米七,身材超棒,当时来到我卦摊儿前,问我能不能看看姻缘。  我心想,你找我算找对人了,你这姻缘大事儿,哥给你承包了。  不过当我看完她的手相之后,心一下凉了半截儿。  这俩大川字纹,摆摊儿这么长时间,我还是头回见。  川字纹,是手纹里边比较特殊的一种。一般人的手纹都是天地人三纹同源,这种手纹的人虽然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但属于大众手,出现问题为多为偶然,但还有几种特殊的手纹,凡有此手纹的人,都有很明显的特征,要么长相另类,要么命运坎坷。最熟悉的当然是断掌了,其次便是川字纹。  川字纹天地人三纹不同源,也就是大拇指上面一点儿,三条线分开,在手上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有的人一个手为川字纹,这种人多半性格具有极端性,要么好的没边儿,要么性格软弱。  可是一个妹子,如果两只手都是川字纹,那就麻烦了,这种手纹的人,一般感情都很坎坷,而且感情事十之八九虎头蛇尾,有的甚至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说呢,有着手纹的妹子,基本上都挺优秀的,只不过说不出原因的,总让男人久而生厌。  看完她的手相,我发现这妹子一脸的不高兴,看来是又被人甩了。  “姑娘,别难过,你这情况我估计也找过不少人瞧了,说说吧,最近这次是什么情况?”  还真让我说着了,小毛在我之前已经不知道找过多少大师看过,得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首饰,符箓,正格的一点儿没落着。前不久也不知从哪儿,碰到个操蛋神棍,愣说自己有合和的本事,收了小毛好几百,交给他一个在我看来纯属扯淡的方法。  要说这招儿得分人用,其实单的合和之术我也听说过,一般的就是求两道和合符,把男女双方的头发捻在一起,然后放把火烧了,但这种情况一般只对已婚人士惯用,取得是白头偕老,至死不渝的意思,其实质有点儿类似于诅咒发誓,大概意思是说,郎情女意的咱俩发誓永结同心,其中一方要是违背誓言,就好像头发烧成的灰儿一样,不得好死。  因此这种合和术是要建立在双方都愿意的基础上,属于自我约束的范畴。我觉得小毛碰到的那家伙,估计也是个一知半解的神棍。  多说一句,我这儿所说的神棍,还算是褒义词,一般我要称呼谁谁大师,那就跟骂他傻逼差不多,我自己就是个神棍,而神棍在我这儿的定义就是,能办的就办,办不了的也不忽悠,而那些我口中的大师,则是能办的给钱就办,不能办的钱到位一样能办。  神棍见着漂亮妞,爱谁谁,喜欢就上,而大师则不同,永远一副道貌岸人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可背地里看A片,撸管子……猥琐之事,无所不用其极。  扯的远了,咱还是接着说小毛吧。  小毛按着那神棍的指示,偷偷地把男朋友的头发搞到手,把自己关在宿舍里,用脸盆垫着点了把火。不过还没等那两张符烧成灰儿,就被看宿管的老太太抓了现行,好说歹说才没通知学校,就这样,合和之术尚未完成,就先给自己找了一屁股麻烦,这让小毛心里很别扭。  当时他男朋友和他一届,据说条件不错,得到一个去外地实习的机会,小毛心里有点儿担心,虽说俩人感情看起来还不错,但因为失恋次数实在太多了,整个人很不自信。这才找到我,想让我看看俩人有没有希望走到最后。  听了小毛的话,我心里有点儿矛盾,按说吧,小毛这姑娘,给我印象不错,而且这事儿我要给她办成了,钱应该少给不了。可话说回来,干爹当时教我看手相算八字儿的时候,特意嘱咐过,说话办事儿,别托大,能办的办,不能办的别装,否则坑的不是客人,而是自己。  想到这儿我跟小毛说:“妹子。这样吧,你这事儿比较麻烦,我今天回去帮你想想办法,明天咱们还这个时间,在这儿见面,另外把你八字给我留一下,我回去好好研究下。梦不能办,明天给你准话儿。”  送走了小毛,我心里一直装着这事儿,所以一下午什么都没干,不到五点就早早的坐车回了住处。  到家之后我把干爹留个我的那些书找出来,想从里边儿找着有些转运的方法。  因为小毛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之前也没接触过,而本着一个神棍的职业道德,我又不忍敷衍了事,因此看书看到很晚。  最终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在一本叫《万法秘藏》的书里,找到了办法,这本书虽然有很多不靠谱的地方,比如他著作者,据说是唐朝袁天罡。但内容却有着很多可取之处,上面除了的各式各样的符箓密语之外,还记载了许多玄学命理方面的偏方儿秘术。  其中有一个方法听起来很变态,但却正对小毛的情况,上面说用百年老醋泡手数月,可使掌纹细嫩,届时用白毛鸡的羽毛,重新画上掌纹,这个方法有个特高大上的名字,叫天罡重设立命大法。  当我看到这儿时,心里不免发笑,这书要是袁天罡写的,我坐地磕死算了。不过正是这个不靠谱的办法,给了我很大的提示,因为之前提到过,人的手纹除了三大线之外,有许多是后天长成的,因此也就出现了很多不定性。  有时人为的改变手纹,也可以达到转运甚至改命的可能,不过操作者也会因为违背天和遭到些报应,当时我也是年轻气盛,对报应不报应的,根本没在意,所以才想到了而后那个很二逼的办法。  第二天,我老早的就赶到了头天约定的位置,等到傍中午了,小毛才过来。只不过她眼睛红通通的,应该是哭过。  “什么情况啊,昨天还好好的,哎对了,我跟你说啊,你的事儿,我找着解决办法了。”  没想到我这儿话音刚落。小毛竟然哭起来,这可给我整毛了,自打上回掉了半颗牙,我感觉自己五官都发生了变化,之前器宇轩昂的,现在因为一个牙豁子,显得多少有些凶恶,大中午的,天桥上人来人往,小毛这一哭,难免找来路人的斜视,就好像我一个算卦的,当街欺负小姑娘似的。  “行了,你快别哭了,要是喜极而泣,这会儿还早点儿。”  “还喜极个屁啊,师父,我又让人给甩了。”  原来,昨天从我这儿走了之后,小毛似乎看到了人生希望似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于是回学校之后,就想约男朋友出来呆会儿。可奇怪的是对方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小毛反正也没事儿,就自己一个人儿到学校附近的冷饮店买冷饮。  刚一进门儿,就看见一男一女甚是亲昵的坐在一旁的座位上。俩人一杯冷饮两根管儿,傻子也能看出俩人的关系,而那男的正是小毛的男友。  小毛当时快气疯了,心想这孙子也太过分了,“跑瞎”也不背人儿,当时小毛的男友正背对着她,以至于小毛站到他背后了都没察觉。  小毛虽然长得眉清目秀的。脾气却不小(川字手的人,脾气都大。)于是端起一杯冷饮,朝着那女的脸上就泼了过去。这时小毛男友才意识到背后有人,当她看到小毛儿之后,居然舔着脸笑,他告诉小毛,事到如今,自己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其实一开始就他就是跟小毛闹着玩儿呢,没想到她还真走心了,这话像把小刀子,在小毛儿心里剜着,而被她泼了一脸饮料的妹子,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小鸟依人的机会,拉着小毛的男友,装的特大度似的说什么算了,算了之类的。  她越是这样,小毛越生气,实在没忍住,一个大嘴巴打在了男友脸上。  “傻逼!”小毛骂完转身离开了冷饮店,只留下两个苦命鸳鸯继续惺惺相惜。  “你做的对!”  “什么?”  “我说,你做的对!”我再次重申了对此事的看法。  小毛听了我的话,居然破涕而笑。“算了师父,反正我也习惯了。”  其实刚听小毛说这事儿的时候,我心里一阵后怕,亏得昨天没托大,把小毛的事儿直办了,要是那样,今天脸可就丢大了,用我们行话,叫“瞧现了。”  “对了,刚才您说找着解决我这事儿的办法了?可这会儿会不会太晚了,毕竟我已经被人甩了。”这时小毛已经缓过劲儿了,说话也恢复到了平常的状态。  “当然不是,你的情况是这样的,不是没人喜欢,而是喜欢你的人很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跟你呆不到一块儿,短时间还成,久了就会对你有一种莫名奇妙的反感。”我这话说的有点儿直接,但不过以小毛现在的状态,完全承受的住。  “您说的没错,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就是个万人嫌。行,那您说吧,我现在该怎么办?”  见小毛这样,好像有种赏罚决断悉听尊便的意思。  我告诉她,现在我能帮你改改运气,只不过得受点苦。  “您觉得我现在这德行,还有什么苦是受不了得么?说吧,我该怎么做。”  这时我才意识到,小毛看着文文弱弱的,骨子里却是个男人性格,不过她也够单纯的,也就是我,换别人能把她玩儿死。  “行吧,那你把手递给我。”  我用手攥着她的指尖儿,趁其不备,用另一只手上的壁纸刀,在她的人纹处,剌了一个口子。这口子大概两三厘米,加上刀片很快,因此她并没感觉有多痛,只是看着血一滴滴的掉在地上,小毛有点儿慌神儿。  “别动。还没完事儿呢,”说完我在他另一只手上同样划了一道口子。随着两只手都见血了,小毛对我的做法多少有点儿怀疑。  还没等她说话,我就把一把马包敷在了她伤口上,马包这种东西应该算是中药材,我老家的野地里有很多,学名不祥。这东西呈粉末状,止血效果杠杠的,缺点是会留疤。而且用了马包形成的疤痕很奇怪,一般都是想肉里侵着的。这样一来,等于我把小毛的人纹,一下子延长了两都三厘米。  “行了,自己按这点,这几天伤口没愈合之前,别沾水。”  “这就行了?”小毛对我的土法子看来有些怀疑。  “可不行了么。我跟你讲啊,这个道理是这样的……”  其实我昨天思来想去,也就这个方法相对靠谱点儿,因为之前干爹跟我讲过,川字纹中有一种很特殊。  同样是川字纹,如果人纹足够长,能够着手掌兑宫的话,那这种人的命相是相当不错的。属于那种少年有成中年发迹老年无忧的情况,最关键的有这种手纹的女人,有着旺夫从夫的命。  而我刚才做的恰恰是人为的延长了小毛的人纹,使她到达了兑宫。虽然比如上先天形成手纹,但至少可以改变她现在操蛋的感情状态。  当我解释完原理,小毛一脸的迷糊。我急的有点儿想骂街。好歹也想了一晚上,做出的成绩却没得到相应的肯定,好面子的劲儿又来了。  “这样吧,我不收你钱总行了吧,你也试试效果,要是有成效,再感谢我也不迟。”  按说一般人,听到对方这么激自己,怎么这也不好再说什么。可是小毛这丫头显然不是一般人,傻逼呵呵的盯着自己的伤口看了看,居然跟我说:“那行吧,我就按您说的,先看看效果。如果我感情上真有改观,不光会好好谢您,还得拜您为师。”  你们能想象我当时的感受么,将近一天的时间,屁都没干,到最后就因为自己多了一句嘴。连根儿钱毛都没见着。  过了大概一个多礼拜吧,小毛又在同样的地方见到了我,当时她还带着个四眼猥琐男,我真怀疑自己那刀是不是连小毛的审美线给剌坏了,那小子长得跟说相声的李菁似的。真应了那句话,好白菜都被猪拱了。  他俩带着我去便宜坊吃了顿烤鸭子,吃完才告诉我么这顿饭就算拜师宴了,我心想,反正钱也没赚着,要是再不收个美女徒弟,那就彻底亏大了。于是便应下了这件事儿。就这样,我收了自己的第一个徒弟。
  “师父,上回咱们送走的那几位,现在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哈。”  “你大爷的,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跟那几位爷结下梁子,钱没挣着,还差点被他们带走,你也就会干这种扯淡转腰子的活儿。”  本来好好的一顿饭,因为小毛的一句话,搞得我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话说这还是几年前的事儿,那时我还在学院桥摆摊,马上该收摊儿了,接到的小毛电话。她告诉我她的一舍友,最近表现的很反常,让我有时间就过去瞧瞧,自打收了小毛这徒弟,我肠子都毁青了,这丫头现在倒不万人嫌了,却成了活雷锋,每天拿我这儿当义诊了。  “这回有钱挣么?别再跟每回是的了。”  “这么说吧,这事儿要是办了,金条美女大大滴。”  挂完电话,把东西藏到绿化带的一棵树底下,而后便去了小毛他们学校。  在食堂里我见到了小毛还有另一个姑娘。小毛跟对方介绍,说我是他师父,然后把我吹得跟活神仙似的,这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现在她深知我要面子的弱点,因此这通儿奉承,也就成了免费服务的前兆。  我赶紧让她打住,还是有事儿说事儿吧。  小毛和边儿上那姑娘对视了一下,颇有些阴谋得逞的意思,这才把事儿跟我大概说了一遍。  和小毛一起的是他们宿舍老大,从装束上就知道对方是个标准的女汉子。而事件的主人公则是另一个叫小奇的姑娘。  这小奇是南方人,大老远的来北京上学,因为背井离乡,而且年纪在是宿舍里最小,因此小毛她们对她都很照顾,可就在前一天发生了一件事儿,让小毛觉得小齐有些不对劲儿。  当天宿舍里几个女孩儿去外面玩吧包夜,清晨才赶回宿舍休息。傍中午的时候,小毛起身去厕所,可刚睁开眼就看见小奇正坐在自己的床上发呆,而且大白天的只穿着个小裤衩儿。  “吓死人啊,你不在你那儿睡觉,跑我床上干嘛?”为了不吵醒其他人,小毛尽量压低了声音问道。  奇怪的是小奇并不说话,而是转过头看了小毛一眼,就这一眼,让小毛浑身一冷,好像掉进了冰窟窿。她发现小奇披头散发的,造型跟贞子差不多,主要是他脖子扭动的幅度实在太大了,接近180度。甚至发出一阵“咔咔”声,而且小奇的眼睛里红彤彤的,就跟红眼儿病差不多。  “我擦,真尼玛吓人。”小毛吓得大喊。  她这一嗓子把上铺的老大吵醒了,不过当老大看到小奇的时候,这丫头已经恢复了正常,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似乎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情。  “哎?我怎么跑这儿来了。”说完就好像梦游似的,晃晃悠悠的回到自己的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她是睡着了,可小毛这回却真毛了。坐在床上盯着小奇发呆。  她突然感觉肩膀一沉,吓得刚要喊,却发现原来是上铺的老大用手拍了她一下。  “吓死我了。嘛?”小毛没好气儿的白了老大一眼。  这时老大指了指门口,那意思是让小毛出去说。  俩人来到楼道里,小毛儿把刚才发生的事儿跟老大讲了一遍。老大听完点点头,这才告诉小毛,其实小奇的反常她早就注意到了,昨天她们在网吧的时候,后半夜她想去问问小奇要不要吃点儿什么。当时小奇的反应就跟小毛看到的情况差不多,身子直挺挺的,那脖子扭得就跟不是自己的似的。  不过当时因为网吧里光线暗,所以她没注意到小奇的眼睛是不是如小毛看到的一样。  “你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天白天。”老大听我问她,赶紧回答到。  “为啥没昨天找我啊?”  “您老人家不是日理万机么?在者说……”  “你先别说话,我没问你。”小毛的话刚说一半儿便被我打断了。  老大见我对小毛发火儿,赶紧接过话茬。  “师父,您别急,这事儿不赖小毛,怪我。”  原来当发现小奇的反常情况后,小毛第一时间确实想向我求助。却被老大制止了,她提出一个往死了作的建议,居然还得到了小毛的赞成。  这俩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想录段儿灵异视频发网上。最过分的是,它们居然联想到通过请笔仙儿的方法,把小奇身上的脏东西赶走。  其结果便可想而知了,笔都握折了好几根儿,却蛋事儿没管。  这时小毛都不敢抬头看我,从兜里掏出手机并递到我面前。  “师父,你先看看这个吧。”当时还没有现在这种大屏智能手机,能有拍照录像功能的,已经算不错的了。  我看到手机里有段儿视频,打开之后里边儿的内容把我一下子吸引住了。我看到一个背影儿,是个只穿了件内裤的妹子,个子不高,当时拍摄的时间应该是晚上,因此光线很暗,视频的时间也就十几秒,画面的最后,那妹子突然转身,正当我兴奋的时候,画面晃动起来,接着屏幕就变成了黑色。  “不错,这个不错。”  “师父,你看完了么?什么不错!你看什么哪?”小毛对我的人品还是比较了解的,估计已经意识到了,我并没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视频内容上。  “哦,我是说你们做的不错,很好,能留下这么直观地证据。”我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是在赞叹那妹子身材,这样太有违师道尊严了。  “那个,之后怎么样了?我看这视频也没有什么‘劲爆’的内容啊。”说话间我又把视频重新播放了一遍。  小毛告诉我,这视频是她拍的,当时晚上差不多十二点多吧,他跟老大都没睡,躺在床上观察小奇的一举一动,她们看到小奇一直躺在床上睡觉,并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发生,就当俩人打算洗洗睡的时候。  小奇突然从床坐起来,左右看了看,然后在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当时小毛和老大同时一惊,赶紧打算从换衣服跟上去,不过就在俩人刚从床上坐起来时,小奇突然停住了脚步,接着猛的一转身。  就是这个转身,吓得小毛把手机都丢到了地上。他们看到小奇的眼睛又变成了白天那样儿,大晚上的一双反着红光的眼睛,看的小毛和老大心里一阵发毛。  她俩甚至顾不得掉在地上的手机,纷纷抱着被子装睡。  “你们他么休想抓着我。”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小毛感觉自己嗓子眼像是堵了块儿棉花套子,一句话也不敢说,整个人抖得厉害。他能感觉到上铺的老大,应该比她还紧张,整个床都快被她俩哆嗦散了。  过了没多会儿,她听到从小奇的床上传来动静,于是壮着胆子看了一眼,她发现小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小毛和老大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俩人静悄悄的下了床,而后请起了笔仙儿。  “这么说,你俩昨晚儿就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了,那怎么刚给我打电话啊。”  “这是因为,当我们早晨起床的时候,小奇已经恢复正常了。一点儿也不像撞邪的人。”  “那既然正常了,怎么又给我大电话了呢?”说实话我对小毛这个作死的行为,憋了一肚子的火。我平生两大恨,一个是那些大师,再一个就是这种没事儿往死了作的主儿。  小毛估计也听出了我口气不善,低着头不说话了。  不用她说我也知道,一定是小奇又出现什么状况。  “行了别说了,是我上去,还是你们把她带下来。”我心想既然来了,即便不冲小毛,就这事儿而言,碰到了也得管管。  “还是您上去一趟吧,我跟宿管老太太说说,现在小奇情况挺严重的,一天了,就没出过宿舍,已经在床上睡了一天了。”  长这么大,我还是头回进女生宿舍,不过当我真到那儿之后,在我心里那儿应该是很神秘的地方,不过进入宿舍之后,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我的天哪!这尼玛也是人住的地方。”这是我进入宿舍之后的第一句话。  此时在最靠犄角的床上正睡着个妹子,两条雪白的胳膊露在夏凉被外面,看的我有点儿心跳加速。而且那被子盖的很少,露出两条同样雪白的大腿,如此香艳的场景,我很少见到,因此努力的吸气,以防止鼻血的夺门而出。  “咳咳。咳……”小毛干咳了两声,告诉我这就是小奇。  “哦,哦。行,我先看看。那谁,先给我接盆水来。另外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瓷器之类的东西。”  “咖啡杯行么,我这儿有一个。”说着老大递给我一个沉甸甸的杯子。  很快小奇给我端来了一大盆凉水。  我把手放在小奇的额头上摸了摸。她体内还确实有些奇怪的气息游荡不定。当我用手在扒开小奇的眼皮之后,这才知道了小奇的情况远比我想象的严重。  她确实是撞邪了,而且还是撞得游(发一声)荡鬼,这种说法也是干爹生前前告诉我的,游荡鬼据说是一些二流子,因为意外死亡后,自己愿意转世投胎,每天就在我们这个世界里晃悠,他们品性挺操蛋的,没事儿就爱霍霍人。  好端端的从楼上整个花盆下来,要么就大晚上的,看谁家孩子一个人在家,突然现个形吓唬吓唬小孩儿什么的。要么就随便拦个精神不好的人,来个鬼打墙什么的,总的来说这些东西游荡于阴阳两界,本事不大,但玩儿心不小,应了那句话,癞蛤蟆贴脚面,不咬人它腻歪你。  之所以说游荡鬼不好对付,是因为他们有个特殊的本事,“勾魂儿”,只要被它上了身,想把它们赶走很容易,可是一旦赶走之后,被上身的人有一部分魂魄也会被它带走,被勾走的魂儿,想招回来那可费了邪劲了。因此对付这些东西最好的办法只能是超度。  话说回来,超度说到底是劝解,说的通俗点儿,就是得在他们面前装孙子。劝这些大爷高高手,放我们一码。这让我多少有些为难了。要说让我把它们直接办了,可以说是手拿把攥的事儿,可让我跟这些王八羔子好说好好道儿的商量,却让我有些为难。  “师父,情况怎么样?”小毛见我半天没说话,估计也猜到了事情比较棘手。  我把小奇这儿的情况简单的跟他们说了一下。  “师父,求您一定想想办法,救救小奇。她一个人在北京上学,挺不容易的。”  “对了,你们俩请过笔仙儿是吧,当时什么情况?”  “还什么情况啊,我俩握着笔,请了好几回,除了折了几根儿笔,什么特别的事儿也没发生。”  “有了。我想着办法了。”  小毛他们作死的请笔仙儿,给了我很大的启示。  好多人觉得请笔仙儿很神奇,其实只是早年间扶鸾术的简化版,通过凝聚注意力,请来一些仙家,来预测一些事情,其实付鸾术还是很高级的法术,据说操作得当确实可以请来一些神仙。  不过请笔仙,请来的多是些造化很低的东西,大多数都是闲的蛋疼的孤魂野鬼。我之所以会想到请笔仙儿这个方法,是因为游荡鬼,本身就是孤魂野鬼的一种。  “这样儿,你俩这会儿去门口请笔仙儿,心诚点儿,尽量把游荡鬼请过去,我趁这个机会做个阵,然后尽量把他超度了,如果超度不成,我干脆直接把它办了。”  “这样请来的游荡鬼,不会把小奇的魂儿勾走么?”  “应该不会,刚才说过,游荡鬼生前大多是二流子,这种人活着时就好面子,死了也会会是个好面子的鬼,你们是通过请仙仪式把他请去的。因此他也会把自己真当神仙。而小奇的魂魄不属鬼,请笔仙儿是请不过去的。”  说完我开始在屋子里撒黑豆。据说早年间征战不断,修道之人为了避免战乱之争,便发明看了用黑豆隐身的办法。这些黑豆都是初一日,三更时分用雨水煮过的,把黑豆洒在身边,鬼就看不到你。  我把这些黑豆洒在我和小毛他们俩脚下,然后把宿舍里的一串风铃挂在我们之间,这样只要听到风铃无风自鸣,就说明小奇体内的游荡鬼已经出窍了。为了准成起见,我还画了三道符,两张交给小毛和老大,另一张放在小奇的床边儿,以备不时之需。  一切准备得当后,我用咖啡杯乘了半杯水,把一张黄纸点着,口念神咒,然后把烧成的灰放到水里,用左手的两根手指在水里搅合着。  “行了,你俩开始吧。”  小毛她们估计是见我在场,心里踏实了许多。坐在靠门口的床上开始请笔仙儿,在这个过程里,我始终用手在咖啡杯里搅拌着混有纸灰的水。过了将近十分钟,当我手指头都快抽筋儿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悦耳的风铃声。  小毛他俩同是一惊,我则顺势把小奇床边儿的拿到符贴到了她脸上。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判断游荡鬼的方位了。好在我随身携带着罗盘,随着指针的不断摆动,最终罗盘指着门的位置停了下来。  确定了游荡鬼的位置。我手里的水就派上用场了。不过我还是决定先礼后兵,能劝走对方当然最好了,因为黑豆的原因,对方暂时看不到我们的存在,因此我不用担心小毛他们的安危。  我点了一根引灵香,这香成分比较特殊,烟气浓重,一般用于超度时使用,鬼魂可以乘着这些烟雾缓缓上升,最后去他们该去的地方,香塔点燃之后,我开始密切注意罗盘的动向,奇怪的是,罗盘指针并没发生变化。这说明那孙子压根儿就没想走。  不过估计他也纳闷儿呢,现在的情况是我看不着他,他也看不着我。见对方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只能动用暴力了,随手把杯子里的水朝着房门泼去。  随着这些水刚一沾到门,马上冒起一股蒸汽。  我刚才在水里烧了张太阴丙水画火符,简称太阴符。这种符对付一般的孤魂野鬼绰绰有余,问题是需要把符中的灵力完全溶在水中,因此我才会一直不断的搅拌。小毛他们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惊得说不出话来,随着蒸汽散尽,罗盘快速旋转了一阵儿,最终停了下来。我知道  与此同时我听到一旁床上,传来声呻吟。  小奇已经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不过当她看到自己床前站着个男人时,还是吓的尖叫了一声,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大嘴巴已经打在了脸上。  不过这嘴巴也不算白挨,因为小奇打我时动作幅度太大,身上的夏凉被瞬间滑落下来。我感觉自己鼻头一热,鲜血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上。  小毛赶紧跑过来,一把拦住小奇。  “师父,您没事儿吧,我擦你这下手也太狠了,都打出血了。”说着一脸埋怨的看着小奇。  “没事儿没事儿”我一边擦血,一边儿跟小毛说着。  费了半天劲,才把整件事人的来龙去脉跟小奇解释清楚。  当晚小奇做东,在食堂请我们吃了顿饭,因为满脑子都是当时那个香艳的情景,至于什么金条美女大大滴的承诺,也被我忘在了脑后。  经过这件事儿之后,我在小毛他们学校渐渐有了点儿名气,为我之后招揽了不少生意,后来想想这事儿,就权当做广告了。  
  鳏居多年的老教授,要娶自己的外国学生,难道说克妻命还分国籍么?摆摊算命,碰到个一个不懂规矩的老头,连着好几天耽误的做生意,终于忍不住急眼了。一个外国人,毫无利己的动机,嫁给一个克妻命的中国老头儿,这难道就是大无畏的国际主义精神么,我要说,哥也单着呢。  要是有人接连三天都上你的卦摊儿问这问那就是不花钱,不知道你是什么感受,反正我是忍不了,还是在学院桥,客人是个老头,年纪六十上下,长得倒挺和气,不过一看就是特墨迹的主儿。  头天来时我正给一妹子看姻缘,他就站在边上问这问那的,看相先生有个规矩,叫一仆不事二主,意思是如果手头儿有活儿,就不能在理别的客人,一来显示对客人的尊重,二来可以彰显我们这行高冷的做派,不过那老头显然不懂规矩。  接连三天均是如此,我卦摊儿上没生意,也不见他过来,只要前脚刚接上活儿,后脚儿他准出现,后来我实在搂不住了,就让他先消停会儿,有事儿等我忙完再说。那老头看样子没什么脾气,见我急眼了,赶紧满脸堆笑的个跟我赔不是。  “您这连着好几天,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送走了之前的客人,我有些不悦的问道。  “我,这个……”老头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句整话。看他这样儿,我心里却很高兴,从他的表现上看,我预感到老头应该是摊上事儿了,而且看样子这事儿还不小,他这几天总来这儿,其实是想看看我算的准不准。  想到这儿我笑眯眯的跟老头说到:“老爷子,您别着急,有事儿慢慢说。”  老头左右看了两眼,显得鬼鬼祟祟的。  “这位师傅,看您还没吃饭吧,要不老朽请您吃个饭?咱们边吃边聊。”  我当时心里美的啊,心想今天算是抄上了,甭管儿事儿能不能办,先混个肚儿圆再说。  “那感情好,您挑地方吧。”  老头把我带到了一家火锅店,吃饭的功夫,他把自己遇到的事儿跟我大概讲了一遍。  原来这来头来头不小,是附近一所高校的教授,主修哲学,在我看来哲学跟我们是算命先生只见还是有些渊源的,我们通晓五行八卦,这也属于中国传统哲学的一个方面,每每想到这儿,我就会觉得自己所从事的行业高端大气有内涵。  老头姓崔,我们就叫他崔教授吧,当时五十四岁,不过外表上有点儿显老。他找我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想让我帮忙批个八字,算算姻缘。不过这事儿对他而言,却很重要,这与他半辈子的经历有关。  崔教授早年丧偶,妻子也是他们学校的老师,给他生了个儿子,孩子还很小的时候,他爱人因病去世了。老崔既当爹又当妈的把孩子拉扯大。本以为在合计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老了老了,居然又动了春心。  按说孩子也大了,自己找个伴儿这也无可厚非,问题是老头这次看上的人,很特别,居然是个外国留学生,听老头的意思,这姑娘比他儿子大不了几岁。  这事儿说来问题也不在老崔,按老头自己的话说,他这人具有两面性,平时在外面,就是个普通老头,老知识分子,本分甚至显得有点儿窝囊。不过只要进了课堂,站在讲台上,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自信,侃侃而谈,尤其是看到台下坐着那么多年轻人,他甚至觉得自己一下子青春焕发到了十几年前。  还有个问题很关键,老头跟这洋妞的感情之路开端,居然是对方主动向他表白的。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啊。起初老头碍于师道尊严,百般拒绝,但外国姑娘热情啊,而且大大咧咧的,对待爱情永远爱谁谁。  结果这件事儿没多久就传遍了整个校园。  对于一个年过半百,鳏居多年的老者,这种风言风语,让他很不安,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身边的老朋友,老同事。他决定找那姑娘好好谈谈,让对方断了这念想。  可是就在这时,老崔的儿子找到了他,他建议老崔可以考虑一下这段儿感情,年轻人思想要开化的多。加上老崔对儿子一直实行的是开放式教育,因此聊起这件事儿,俩人更像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说实话老崔被儿子一说,也有点儿动心了,倒不是他贪图对方年轻漂亮,而是他觉得这外国姑娘,成熟勇敢的性格,很像他死去的妻子,最关键的是她不像我们身边的这些人,势力现实有所图。  “听您这意思,现在是动了凡心了?”我一边儿嚼着嘴里的肥牛,一边儿问老崔现在是什么态度。  “说来惭愧,如果不是我儿子给我做工作,我可能不会太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毕竟我这岁数儿,风言风语的事儿经的多了,可是现在,因为有亲人的支持,我好像又看到了未来的希望。”崔教授说完,笑呵呵抿了口酒。  “那您还找我干嘛啊,喜欢就直接上呗。”不过我这话刚一出口,马上意识到自己用词有些不当。  老头似乎并没注意到我的措辞,闷着头有十几秒没说话。  “是这样,我因为学科的影响,对八卦易术也有些了解,其实我之所以一直不敢再讨老婆,是因为我就觉得自己是克妻之命。”  听老头这么一说,我赶紧把筷子放下,原来老头说来说去,找我竟是为了这个。  “您说自己克妻命,有什么根据么?”  “刚才说了,我自己对八卦易术也了解一些,并且不止一次找人算过,结果都差不多,而且你看看我着面相,哎。”说完老头叹了口气。  他这一说,我才注意到,他虽然整个人看着慈眉善目的,不过仔细研究,五官上却有出奇的地方,最直观就是鼻子。老人平时应该为人比较木讷,有些不苟言笑,因此在鼻梁两眉之间,存在这一些横道的皱纹,这些皱纹有深有浅,平时不说话时,只有一道儿比较清晰,而一旦五官运动,便会出现许多交错存在的虚纹。  这些纹路当初干爹曾经跟我讲过,叫方妻纹,按干爹的话说,这种纹路可以看出一个男人一生讨几个老婆,方妻纹看这人五官静止时的数量,一条方一个,而老崔的脸上能看到的只有一条半,所谓半条指的当然是新生成的纹路。意思也就是说,事情还在发展过程之中,或为成定数。  “您老对自己的情况了解到一个什么程度。不会就是看到这儿才瞎想的吧。”说完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老头显得有点儿吃惊。  “我就说嘛,你跟别人不一样,跟你说实话吧,给我算命的人多了去了,而且各种说法的都有,现在我被他们搞的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样了,小半年了,我没事儿就往卦摊凑,想听听哪位先生算的准成,可是你猜怎么着。我发现但凡是算命先生,没有一个敢说死话的,他们的话让你觉得确实对,但细想又好像什么都没说。直到前几天,我碰见了你。”  老头的话把我带回到三天前我们刚见面时的情景。  那天一妹子找我看姻缘,问我能不能算出他什么时候能找着自己的白马王子。妹子长得挺漂亮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说起话来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她告诉我,今年读的大三,这三年里找了好几个男朋友,到现在没有一个超过半年的,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烂桃花。  我看相有个规矩,先看脸再看手,最后没辙才用八字。这样可以循序渐进,同时还省得麻烦,不过当我看到那妹子手纹的时候,我就断定她的问题不是什么烂桃花。  她的手纹其实挺有特点的,我记比较清楚,得祖业遇贵人,总之不差钱儿,用这几年才流行的话,也算个白富美,问题出在他的人纹上,那大弧儿都赶上一条抛物线了。弧线的高点已经越过手掌的明堂,而且上面零零碎碎的都是叉子。这种手纹很少见,而且有个特难听的名字,叫水性杨花手,(干爹就这么叫的,也可能还有别的名字。)  见到这种手纹,在结合那妹子的言谈举止,基本可以断定,她不是个本分的人,因为有这样的手纹的女子,重情欲,身体差点儿的小伙儿根本顶不住劲儿,后来我见年纪都差不多,索性跟她明说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那妹子还挺放的开的,听我说完非但没急眼,反而连连点头,她告诉我,事儿跟我想的差不多,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跟现在男友关系挺好的,可是一旦看见高大威猛帅的男孩儿,总会动心思。  后来我给她画了张符,其实就是个平安符,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不过我告诉她这张符的使用方法,要特别注意,最好装在一个锦囊里,每天早晚各拿出来看一下,其实我的真正目的是想提醒她,没事儿别瞎想。  那妹子很敞亮,临走塞了我500块钱,为了表示感谢,我又额外给他看了两眼,那妹子手上有两条纹路,我称它为远行线,这种手纹的人一般都在家呆不住,而且女子若有这种纹路,多半有远嫁的可能。  因此我给她出了个主意,建议他可以找个老外,最好能嫁到那边儿,这样无论是感情还是事业,或许都能有不错的发展,那妹子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后来跟我客气了几句,乐呵呵的离开了。  正巧这一切都被一旁看热闹的崔教授看到了。  他告诉我,他还是头回见着算命先生敢这么直白的的。  我告诉他,其实这些还得拜他所赐,因为他一直围着我的卦摊转,让我心里生出一股无名怒火,最后没辙,全撒那妹子身上了。  老崔听了我的话,居然笑了,他问我,对于他的事儿,是不是也能直白一回。  果然是人老奸马老猾,没想到他在这儿等着我呢。  不过毕竟吃人家的最短,怪就怪自己爱占便宜。没办法我只能帮他看看了。  老头面相上除了刚才的方妻线之外并没什么问题,对于那条尚未形成的,我建议他可以用点儿去疤痕的药,没事儿抹抹,好多人说,你这没事儿就去纹路的,到底管事儿不管事儿,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大家,管事儿。  身体上每条纹路的形成,都反应正运程的变化,除了三线和一些比较特殊的纹路,映射到身体上,会反应为你的某些疾病之外,大多时的纹理只是单纯体现运程,因此改道儿对更改运势还是有帮助的,只不过手相面相,包扩八字等等,千变万化,稍作改动甚至会影响到整体大运。所以不能轻易改动。  好在崔教授的情况,涉及的问题比较少,所以我才建议他可以自己动手个改改看。  不过他的手纹,却不是很好,看的出老天虽然外面还算硬朗,却有一大堆的隐疾,估计七十往后,身体会一落千丈。至于要不要跟那个洋妞在一起,全看他自己的打算了。  “要不,我把那姑娘八字要来,你帮我们和一下。”  “算了吧,看老外的八字,不准成的,时差什么都是问题。况且,我觉得吧,俩人在一块儿,八字命相确实重要,但感情更重要,不同于过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都见不找谁的面,塞进一个被窝就过日子。当然得看看八字合不合。  现在都自由恋爱了,合不合的时间都给检验了,再说您都这岁数了,还有什么合不合的啊,我就劝您一句,保重身体!”  其实我说保重身体的意思,崔教授当然明白,憋了半天,最终还是笑出声儿来。  “你小子啊,哎,要是我年轻几十岁,一定能跟你成为好朋友。”  “成不成朋友的跟年纪没关系,不过我现在最关心的是,吃了您的饭,这算卦的钱,不会不给我了吧。”  老崔显然心情不错,“哪的话,这个我早给你准备好了。”说着掏出几百块钱,塞到我手里。  离开饭馆之后,我就回了之前的位置继续摆摊。  自那之后崔教授再也没找过我,因此我也不知道他跟他跟那小洋妞到底在没在一块儿。不过看老头当时的意思,是打算接受自己的第二春了,这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老来枯木又逢春。  6  问:算命先生最忌讳什么  答:踢场子  问:对待此类人,你该如何应对。  答:打不过,就是收他为徒。  这事儿发生在我接第一单风水生意时,当时找我看风水的是对儿熟客,俩人在上学的时候,就曾经找我看过,后来一毕业就结婚了,夫妻俩都是北京的,坑了双方父母一道,在四环边儿买了套二手房。  因为是老房子,住着总觉得不踏实,而且是作为婚房卖的,反正要装修,就索性找到我,一来帮着看看房子是否干净,在这帮着设计设计风水。因为都是熟人,我也没法推脱,而且这小两口可以说是我看着走到一起的。所以于情于理这忙儿我都得帮,况且人家还给钱。  在那儿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叫狗剩的家伙,狗剩当然不是他的真名儿,而是后来他成为我徒弟之后,我赐他的艺名儿,和小毛一样。此人大名荀胜,因为我文化不高,以至于把(荀)念成了(苟),狗剩艺名儿,由此得来。  找我看风水的小两口,男的和狗剩是一个宿舍的好兄弟,用现在的话说,叫好基友。狗剩这小子自恃混过几天贴吧论坛的,就拿自己当大仙儿了,得知李杰两口子找我看风水,据说嘴都撇到了耳朵。  这种好装逼的人我见的多了,于是在工作的时候,有意不鸟他。不过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你越不理他越上脸。  李杰他们买的是所老房子,话说老而成精,因此房子里或多或少的有点儿不干净的东西,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旦住户身体出现了问题,这些家伙就要兴风作浪了,要不就在你眼前露个面儿吓吓你,要么就玩个鬼压床什么的。不过这些东西有的是鬼,有的是邪气。  鬼自不用说,哪有房子没死过人的,即便这房子干净,可房子所在的地方不一定干净,而且老房子又不像现在建的这种小区,有专门压制他们的风水阵,或者干脆建座邪性点的楼把这些东西收集在一起,所以说老房有鬼的情况比较普遍,只不过这些家伙一般比较老实,往往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而邪气,来源就比较复杂了,但凡属性偏阴的东西,年头久了都会有邪气产生,老马桶,老浴缸,甚至老家具,这些邪气能力不强,却很难缠,因为他们无处不在,长期处在邪气包围中的人,最直接的就是影响情绪。我们说精气神,其实神里边就包括情绪,如果一个人长期受不良清晰的影响,后果比鬼上身更严重,因此有时候邪气比鬼还可怕。  看到房子里的这个情况,我建议李杰他们可以做场法师,这样虽然麻烦些,却能去除病根儿,李杰他们因为跟我比较熟了,所以对我也很信任,正当我要去准备东西的时候,狗剩这家伙来劲了。  “这位哥们儿,我想问一下,你在这房子里看见什么了,就要做法事。瞧你这架势,钱也忒好挣了,你最起码给我们解释解释,或者把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引出来让我们看看,这样作为顾客,钱也花得踏实。”其实打一进门儿,我就看这小子不顺眼,虽然一直没说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抽他。  后来我总结了一下,这小子面相犯贱,五行欠抽。  李杰跟晓芳见狗剩说话,心里也老大不愿意的,只不过顾忌朋友面子,只好拉着他胳膊,意思是让他赶紧消停的就行了。  不过狗剩显然不是个知道就坡下驴的主儿,别人越拦着他,他越臭来劲。  见这架势我跟狗剩说:“这位朋友,看样子你也懂行啊,要不你说说这房子有什么问题,我今天也长长见识。”  狗剩听我这么一说,居然还来了精神,站在房子里转了几圈,然后告诉李杰,这房子在他看来,什么毛病都没有,说什么户型不错,进门儿还有玄关。站在厕所对门,愣说这儿是文昌位,还说什么财位在哪儿。说实话,要不是晓芳李杰俩人一个劲儿的给我使眼色,搁我这暴脾气,大嘴巴早就管够了。  我的天呢,这傻逼难道是猴子请来的救兵么。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他毕竟是户主的朋友,我和李杰他们关系再好,也不过是雇佣关系,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至于狗剩的一通儿白活,我有一大部分都没听进去。  “怎么样哥们儿,你觉得我说的对么?”  狗剩猛的问我,居然把我问蒙了,因为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因此只能点点头,敷衍的说道:“哥们你的道行,真让我甘拜下风。”  其实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我话里的意思,不过世间就存在像狗剩这样,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人。见我跟他客气,还真以为我塌腰了,摆出一副痛打落水狗的样子,批评我没事儿最好多看看书,把东西学透了再出来招摇撞骗。  李杰这时听狗剩话越说越过分,也有些火了,脸憋得通红,看样子是要急眼,看到这人我赶紧拉着李杰,再怎么说乔迁之喜,动怒总是不好的。想到这儿,我决定跟狗剩儿盘盘道。  “这位仁兄件事果然不一般,那我想问问您,刚才是怎么看出这房子风水不错的,再有你刚才一道进门有玄关,又是财位又文昌位的,我一时还真没搞懂,您要方便的话,还请您赐教,我也长长见识。”  李杰听我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儿晒脸。有模有样的跟我解释了半天,什么财位于西南,文昌位在东北,玄关挡厕所之类的,听得我心里一阵发寒,妈的,干爹感情给我骗了,风水学这么简单,还让我学了十多年,这不是坑人么。  我叹了口气,对狗剩的表现都无语了。  其实看阳宅风水相对简单些,因为他有参照物,房子和户主,传统风水学上讲究人灶门的配合,什么人哪立灶入什么门,这里面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东西,因此看阳宅的关键不在房子,而在谁住,人才是重中之重。  像狗剩这种什么都不问,上来就一通吹的人,在我们这行有个学名叫“傻逼一个。”  见狗剩白活半天,有点儿口干舌燥的,我赶紧从桌子上拿起瓶水递给他,这小子拧开瓶盖,一口气把整瓶儿谁都干了,之后还问我他讲的,我听懂了没。  “听到了,听懂了。还真是长知识,不过我有个事儿不明白,如果按您说的这个设计,李杰两口子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你全能负责。”  “笑话,能出什么问题,你快别扯淡了。”  “当然没问题最好了,只不过如果他们日后没小孩儿,或者小孩儿生出来不健康,你是不是得给他俩当一辈子儿子。”  “你,你他么什么意思。”  说实话我已经憋了一肚子火了,见狗剩出言不逊,抬起脚就朝他屁股踹去。  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看似身体瘦弱的狗剩,反应却异常灵敏,我这脚将将挨到他的裤子,只见他身子一斜,居然躲过去了,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被眼睛蒙骗了,这孙子虽然看风水连个二把刀都算不上,但身手上却一点儿也不含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胳膊已经被对方抓住了,几乎瞬间,我感觉自己身体悬空,然后猛地落在了地上。  好在这房子铺着老式的木地板,因此摔倒之后并不太疼。  李杰赶紧把狗剩拉开,并质问他要干嘛,怎么下手没轻没重的。  狗剩显得挺无辜的样子,告诉我,他只是正当防卫,是我先动手的。  我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当中丢了面子,我却一点儿也不生气,总觉得狗剩这家伙虽然本事一般,但有股子死不要脸的劲儿跟我挺像的。  “兄弟,身手真不错,恕我眼拙了。”  “靠,闹哪,哥们是学校散打俱乐部的社长。一般人三五个问题不大。”狗剩儿这话不像吹牛,因为刚才摔我那一下儿,速度快的我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儿。  “兄弟,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不过恕我直言,你看风水差的太远了。你先别急,听我说。”  我把一些最基本的常识,包括怎么看屋子里的财位,怎么结合房主八字看房屋吉凶等等这些,简单的跟狗剩讲了一遍,这小子悟性还不错,虽然一直也不承认自己刚才说的有误,但看的出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班门弄斧了。  后来在李杰夫妻二人的坚持下,我还是为他们做了场法师,并根据夫妻二人的八字,简单了提了些装修布置方面的建议。  完事之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在李杰他们的坚持下,我们一行四人去了附近的一家餐馆儿吃饭,后来聊着聊着,就说道了手相看吉凶上。这次狗剩并没向之前那样大放厥词。并且主动的把手递给我,让我帮他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还真发现了问题,狗剩的手上有条新长成的月晕纹,这纹路主的因意外而导致的病症,而在他他手心靠下位置,密密麻麻的好几个大叉子,有的已经形成了星字纹,这说明他有一些隐藏在肠胃方面的疾病已经有发作的前兆了。  而且看到狗剩的指甲,几乎都是惨白惨白的,这说明这小子最近纵欲过度,已经有了阳虚的征兆。  想到这儿,我好心提醒他这些日子最好吃点儿补药,另外出行一定要注意安全,最好能去医院做个体检,不过这也怪我,毕竟当时晓芳也在场,当着个妹子的面儿,说一个男人虚,这对于一个好面子的人而言,简直比要他命还难受。  因此狗剩儿坚决不承认自己有我所说的,头晕眼花四肢无力的症状,没办法,毕竟病在他身上,我也没法再深说什么。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十点多,我因为酒量还行,因此还能找着回家的路。李杰有晓芳搀着,回了他父母的家,只剩了狗剩儿自己,站在路边儿打车,不过狗剩并没喝多少酒,因此我也没太担心他。  第二天一早手机上出现了好几个未接,而且都是李杰打来的,我把电话回过去,他告诉我,狗剩现在在医院,而且提出想见我。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心想狗剩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想给我留几句遗言吧,想到这我挂了电话,直接赶去了医院。  不过当看到病床上的狗剩时,我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我看到这小子正躺在床上,跟查房的漂亮小护士聊骚。  “你这心可是真大啊,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知道消停,说吧找我干啥。”  狗剩见我来了,想从床上起来,可是撑被了半天,也没坐起来。  原来昨天我们分开后,他自己回了家,一路上都没什么事儿,不过当他马上要到家的时候,突然感觉两腿突然发软,而且脑袋晕晕乎乎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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