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手机单机游戏,刚开始食戟之灵主角的老妈老妈和老王在干不可描述的事被人干掉了,村长不明所以的把他们安葬了

村长&(一)
太阳就要落山了。
山间里落日前的一段时间是格外热闹的,一群群鸟雀旋来旋去,在林间欢叫个不停,仿佛是在向同伴炫耀一天来的收获,也好像是在向同伴讲述今天遇到了什么奇闻轶事,喧闹声把整个山林都染红了;像彩绸一样的夕阳如同旗帜一般飘荡在林间树梢上,柔和而有漂浮,如梦幻一般。
在一座绿林掩映的山上,一座简陋的庙寺沐浴在夕阳里,虽没有幽静的钟声,却也显出几分与世无争的悠闲。
寺庙内,一位老和尚正打坐在团座上,双手胸前平端,微闭双目,一副平静安详的神色,与夕阳下的山林溶合一色。
“请问大师,这里是桃花寺吗?”一位女人的声音,话似泉滢莺鸣,金珠溅落玉盘,韵味十足。
“阿弥陀佛。”老和尚微微竖起一掌,慢慢睁开眼睛一看,面前站着一位绝世美人,约二十四五岁,面似的桃花,眉眼鼻口都长得如画龙点睛般恰到好处,似乎经过神工鬼斧雕刻出来的一般,而身材更如一支水仙玉莲,娇媚而飘柔,撩招魂魄。老和尚已经八十五岁了,十五岁削发,修行了整整五十个春秋,几乎成了四大皆空的高僧,但心里还是一震:这女人真是太漂亮啦,让人不敢相信她是人间之女人。有诗为证:
不是人间风月种,乘霞飘落世尘中。
羞花闭月若能拥,云雨宵宵梦不空。
老和尚静回过神问道:“姑娘来到敝寺有何事呀?”
女子道:“我是从五十多里外的一个村子里来的,听人说这个寺里有一个掷儿窑是吧?我是来求掷儿的。”
老和尚微微点点头,心里明白这女子的来意。
说起掷儿窑,得慢慢说起。
这雷山真是苍天巧设的神奇杰作。七八年前,老老和尚初来到这山上时,见有一处平坦之地,没有树木却长满了青草野荆,在荆草中,老和尚细细一瞅,发现一座两人多高的大石,竟是一座天成的如来佛像,心里亦喜亦奇;再看看旁边十米处的荆草丛里,亦有一座一人多高的大石,竟像坐在莲花台上的观音。老和尚惊奇沉思之后,就在此地方圆百里化缘一年筹了一些钱财建起了桃花寺,自己也就住了下来。
桃花寺正寺建在如来佛像上,如来佛像位在寺内正中央,与寺天然而成,因为不是人工雕塑,增添了香客的几分神秘感。而十米处的那座观音像,仍是露天的,老和尚却砍去四周乱荆杂草,提来清水用毛刷刷洗一遍后,竟是一座羽白色的石头,端庄淑静地坐在莲花台上,更奇的是观音腹下有一碗大的窑穴,大约窑穴里常常积下雨水,因此呈黑青色,老和尚怎么也刷不去,与羽白色的全身成反色,更像是女人的私处。
老和尚敏思苦想了三天,心里猛然大悟,拿来毛笔粘浓墨汁,在观音的腹上写下“掷儿窑”三个字,字体似睡非睡,直而欲倒,倒却又稳,像大师书法又是学童练字,但又好像隐藏着什么玄妙。
桃花寺建好后,每年三月三赶庙会的这一天,方圆百里来此烧一炷香卜一下运气的人很多,如同赶腊月集一般,当然,更多的是一些年轻的女子;有真正结婚多年不孕的,自然也有刚结婚以求一个好兆头的,甚至也有为了生男生女掷投几枚石子赋予一种精神寄托的。昔日沉静的雷山顿时有几分人气起来。
破四旧以前或者北宋时期的这座寺庙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没有记载,也无人考证,但现在雷山上的桃花寺就是这个样子。
半年后,方圆百里便传开了:凡是不孕的女子只要在农历三月三这一天来烧香拜佛后,站在十米处,如能向“掷儿窑”里投进小石子就必会怀孕,据说十分灵验。投不进去的只好明年再来。于是,近两年三月三这一天前来向“掷儿窑”投掷的不孕女子竟有数百人之多,成了桃花寺的一道亮点。当然也有新婚不久的年轻女子在这一天了来求个吉利的。
老和尚见漂亮女子是来求掷儿的,又一声“阿弥陀佛”后说:“求掷儿,只有三月三这一天灵验,其他日子不行。”
漂亮女子显然有几分失望:“还有这些讲究的?三月三不是才过去几天吗?难得现在掷石子不灵?”
老和尚说:“凡是都有定数,亦有定规。”
女子十分无奈,想了想又道:“我听人说大师是得道高僧,会预卜未来,能否给我卜占一下?”
老和尚点点头:“姑娘欲卜什么?”
女子说:“大师就卜一卜我来此寺的心愿是否能实现。”
老和尚道:“姑娘赐一个字。”
女子左右看看,见老和尚身后的如来像竟是天然的石佛,便脱口说出“像”字。
老和尚竖起单掌说声阿弥陀佛,闭幕沉思一阵后道:“看似终不是,不是亦还是;定所原为空,空时好乘风。”
女子听后不懂,欲请老和尚明示,老和尚却道:“姑娘羞花闭月,仪态似仙,若能在此住九九八十一天,定能心想事成,万里乘风。”
漂亮女子见老和尚让自己在寺庙里住九九八十一天方能心想事成,也没犹豫当即应了,管他是庙寺还是和尚,住下就住下,自己来求“掷儿窑”是最大的心愿,作为一个女人,还有什么比不孕更令人懊恼和绝望的?八十一天转眼就会过去,八十一天后自己若能怀上孕,那就是大喜大贺的事。再说,这个庙寺就这一位老和尚,没见有其他和尚,老和尚难道还能吃了自己不成?这样一想,漂亮女人当然不再犹豫。
漂亮女子叫邬倩倩,家住在五十里以外的一个村子里,今年二十五岁,结婚整整五年了,一直没有怀上孕,常常被丈夫骂是只不会下蛋的假母鸡,村里人也对她指手画脚地乱议论,甚至有的人不怀好意地说:“别是一个石女吧?”搞得她简直无脸在村里住下去。
不会生育的女人是常被别人看不起的,邬倩倩感觉自己做村里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因此当她听说数十里外的雷山桃花寺有一个“掷儿窑”且非常灵验时,就毫不犹豫地来了。
老和尚见邬倩倩同意住下,站起来让邬倩倩跟他走。
邬倩倩跟着老和尚来到庙寺后面,有两间低矮简陋的房子,邬倩倩聪明,心里明白这里是住的地方。邬倩倩猜得不错,这两间房子老和尚住了一间,还有一间一直空闲着。
老和尚推开右边的一间房门,对邬倩倩说:“房间虽然简陋,但很安静清静的,姑娘以后就住在这里吧。”
邬倩倩听了,走进房间一看,不是简陋,而是十二分的简陋:一床一桌而已,但房间倒也干净。再想想也是,一个老和尚独自一人在此,要其他物什有何用?邬倩倩不再多想,便打扫清理房间,自己要在这里住九九八十一天呀。老和尚也不打扰她,又去坐禅去了。
这么简陋的房间,用不了怎么清理,邬倩倩也只能洒一些水扫扫地抖抖床铺,扫去墙角几丝蜘蛛网,也就完了。
山里天黑得快,刚才夕阳还挂在山峰间,一会儿的时间就没有了身影,鸟雀的鸣闹声也消失了,只有草丛里的轻轻的虫鸣。因此没有城镇里烁烁的灯火,太阳刚下山去星星们就眨起了可爱的眼睛。
老和尚还在禅坐。斜对面有一个窝棚似的的小房子,邬倩倩估计是厨房,走过去一看正是,邬倩倩今天走的路远,肚子早已经在叫饥,便动手做起饭来。
寺庙虽然孤孤零零在山顶上,又只有老和尚一人,并不是烧柴烧煤做饭,而是用电饭煲电磁炉,实用且快捷。邬倩倩做了米饭炒了两个青菜后正要去叫老和尚,老和尚已经来了。
“饭已经做好啦,大师尝尝怎么样。”邬倩倩将饭菜端在小木桌上,拉过一把木凳给老和尚让他坐下,老和尚话很少,尝一口菜后点点头表示不错,依然没开口说话。
邬倩倩也盛了饭坐在老和尚对面吃,老和尚不说话,邬倩倩也不敢多问,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吃罢饭。
吃过饭,寺里没有电视,山上山下又没有村庄,邬倩倩就在寺庙四周转了两圈,到处都是黑洞洞的,幽深沉寂,有几分害怕,连忙回到寺里,微弱的灯光下看见老和尚还在如来石像下打坐,也如一个石头像一般。邬倩倩懒得打扰他,独自走进自己的小屋,关上门仰躺在床上。
大慨是新地方,时间又早,邬倩倩一时没有一丝睡意,半眯两眼望着淡黄色的灯胡思乱想起来。
山上的夜风有几分寒凉,邬倩倩拉过身旁的被子盖住上身,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邬倩倩虽然十分相信,自己在桃花寺里的“掷儿窑”能预测并一定可以给自己带来好运,但她不是佛教信徒,因此并不烧香拜佛。第二天上午八九点时,老和尚对邬倩倩交代说自己有事要下山走一趟,让她在寺里,也可以去附近走走。邬倩倩应了,她听老和尚说桃花寺除了三月三前后几天热闹外,平时很少有人来烧香许愿,寺周方圆几里也没有村子,因此平时寺里很安静。
桃花寺四周的确风景不错,老和尚走后,邬倩倩山上走走看看,青山绿水鸟鸣,安逸清静幽雅,转了一圈,邬倩倩没有看到一棵桃树,心里想:没有一棵桃树怎么叫桃花寺呢?
天快黑地时候,邬倩倩正在做饭,忽听到两声狗叫,心里疑惑,山上哪来的狗叫?便走出寺庙一看,老和尚回来了,手里牵着一只壮实的大黄狗,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就迎上去,说也奇怪,那大黄狗见了邬倩倩摇头摆尾口中低鸣有声很是亲昵;邬倩倩也抚摸着大黄狗的头问道:“大师傅,你在哪弄来的大黄狗?在集市上买的?”
老和尚道:“出家人视钱为身外之物,何有买卖之理。”
“是啊。但是”邬倩倩又问道:“大师,这寺庙里连一样值钱的东西也没有,还需要用狗来看寺呀?”
老和尚道:“寺庙乃无欲之地,何须看护?”
邬倩倩问:“那看护什么呀?”
老和尚睿眼微闭,竖单掌与胸前轻声说了一句阿弥陀佛,并没有回答。
在桃花寺住下后,邬倩倩每天除了做饭外当然无其他事可做,而老和尚每天都有坐十几个小时的禅,因此三五天就感觉寂寞孤独难忍,而为了能怀孕,自己要这样住九九八十一天呢,怎么熬啊,再说,也不能在这里白吃白住呀,于是就在山腰开了一块地种一些菜来消磨时间。
半个月后的一天下午,邬倩倩正在菜地里拔草,从山下来了一瘦一胖两位年轻人,见到邬倩倩眼睛突然贼亮起来。胖子吸了一口气道:“乖乖,这破庙里藏了这么一位仙女般漂亮的妹妹呀!”
瘦子走近邬倩倩把脸贴在她的脸问道:“是人还是山鬼呀?”
邬倩倩瞪了瘦子一眼道:“没见过女人吗?”
“见过见过。”瘦子咽了一口唾沫说:“本哥哥见过的女人、抱过的女人多得很,数也数不清了,只是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妹妹。”
胖子也走近邬倩倩眯着色迷迷的两只小眼睛盯住邬倩倩对瘦子说:“小子耶,怎么漂亮的妹妹若是抱在怀里不知道是什么个美妙的感觉。”
“什么感觉?”瘦子道:“当你把漂亮妹妹压在身下时,别人在你的屁股上扎一刀,你龟孙也会感觉不到疼。”
“哎哟,你小子说得我的心燥燥的。”胖子伸手去摸邬倩倩高高的胸峰,淫色荡荡地说:“妹子,陪哥哥玩玩吧,让哥哥看看是不是这龟孙说的那样的感觉。”
“滚开。”邬倩倩打开胖子的手,怒道:“回去让你老娘陪你玩吧!”
“乖乖。”胖子回头对瘦子笑道:“还挺麻辣的,够味,够劲。我更喜欢。”
瘦子回头看看寺庙对胖子道:“这个老不死的老和尚真有艳福啊,竟弄了个仙女在身边。”
胖子嗤了一声,说:“那老东西还能干那事?把他抬到女人身上也没用。”
瘦子哈哈淫笑起来:“你龟孙怎么知道没用?说不定漂亮的妹妹在上面,用不着那老和尚使劲呢。”
邬倩倩见两人越说越脏,一定不是善头,转身欲走,却被胖子一把拉住。邬倩倩使劲挣了几挣也没能挣脱,叫道:“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就喊叫了。”
“喊叫?”瘦子将嘴慢慢往邬倩倩嘴上凑,说:“这桃花寺我们不知道来多少趟了,除了那老不死的老和尚,还会有第二个人吗?好好地伺候伺候我们哥哥俩,我们会怜香惜玉的。”
“放你老娘的狗屁!”邬倩倩抬腿照瘦子裆部一脚,瘦子机灵,屁股一后缩躲过了;瘦子随即跨前一步,弯腰抱起邬倩倩的两腿,胖子见状连忙抱住邬倩倩的腰。邬倩倩又蹬又叫,两人却毫不理会,淫笑着把她抬进不远处的一片草丛里······
邬倩倩被胖子和瘦子抬进十几米远的草丛里,把她丢在一堆干草上;这堆干草还是邬倩倩开垦菜地拔掉堆在一起的。胖子早忍不住骑坐在邬倩倩的大腿上扒去她的衣服,揉成一团抛在一边,瘦子则蹲在她的头前按住她的两手,一个劲地胖子道:“你龟孙快点,别让老子久等。乖乖,想不到这个破山庙里竟有这样漂亮的女人,今天虽然没有随手牵到货,能上了这样漂亮的女人也值得。”
原来这两个人是偷鸡摸狗的毛贼,常在山里转悠,遇到有羊呀、狗呀,鸡鸭或什么家畜家禽,瞅瞅四周无人就随手牵走,或散上一种什么药鸡鸭吃了就晕倒,捡起就跑,他们的一辆破摩托车就停在山下。不过他们很“懂得”法律,不会偷牛马之类的大牲口,因为偷牛马被捉住了要判刑坐牢的,而偷鸡摸狗或随手牵羊,就是万一被村民捉住送到派出所最多是拘留十五天。
胖子也兴奋得很,正要去扒邬倩倩的短裤,有几分全神贯注,瘦子却忽听到一声低沉的吼声:“呜——”
瘦子抬头一看,一只虎壮的大黄狗扑过来,在近两米的地方稍停一下,做一个向前扑的姿势,瘦子一眼就看出大黄狗不是那种只会汪汪叫的狗,这种狗敢往人身上扑咬。瘦子见大黄狗来势非常凶猛,吓得丢开邬倩倩的两手拔腿就跑;胖子反应慢了半拍,看到大黄狗时,大黄狗已经猛扑了过来。
胖子来不及爬起来,就势一滚,从邬倩倩身上滚下来,但大黄狗来势不减,从邬倩倩身上一跃而过,两只前爪一下子按住胖子的胸口张开血色大嘴对着他的脸,口中喷出的腥气令人作恶欲昏。胖子的魂都快惊掉了,两只手横在身子两边颤抖抖地却不敢乱动。庆幸的是大黄狗并没有咬下,只是张大着嘴,用两只发亮发绿的眼睛紧紧盯住胖子的脸,胖子似乎也感觉只要自己乱动一下,大黄狗必然会毫不留情对他的脸部咬下,因此两只眼睛眨也不敢眨地惊恐地盯住大黄狗的两眼。
跑出十几米远的瘦子回头看到大黄狗按住胖子,忙站在,在脚下捡起一根两米长的木棍,轻轻走近大黄狗,然后横扫过去,大黄狗比人机灵得多,看见木棍扫来,轻轻一跃,跳到两米开外,前爪按地,全身后弓,一副欲扑出去的样子。
瘦子没想到大黄狗如此凶猛,像一只老虎一般,也不敢上前,用木棍指着大黄狗,眼睛也不敢眨一下,嘴里对胖子叫道:“快跑!”胖子听了,翻身爬起来跑到瘦子跟前,两人依肩盯住大黄狗,然后后退十几米,一溜烟地跑下山去。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有些突然,邬倩倩坐起来微喘了一阵,侧身拉过丢在一旁的短褂穿上。大黄狗在邬倩倩身边转了几圈后,蹲坐在她的身。
邬倩倩动情地伸手搂过大黄狗,大黄狗像懂事的孩子一般竟头枕在邬倩倩的腿上。邬倩倩两手轻轻抚摸着大黄狗的头,说:“大黄狗,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来得及时,我就惨死了。”
邬倩倩坐了一会儿,无心再拔草,站起来带着大黄狗回到寺里,老和尚坐在寺院的一棵松树下,邬倩倩站住想了想,走到老和尚身边说:“大师真是能预卜凶吉,让我佩服万分。”
老和尚问她:“姑娘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大师不知道,您刚牵回大黄狗时我还以为是多此一举,哪有寺庙里养狗的?”邬倩倩脸却突然红了,十分感谢地说:“没想到,大黄狗今天帮我赶走了两个流氓,这不是大师预先知道的么?看来,大师对我卜的字亦会灵验,我也一百二十分地相信它灵验。”
老和尚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姑娘过奖了,我带回大黄狗是因为怕姑娘在寺里寂寞难熬,毕竟寺里很少有人来。至于大黄狗帮了你的忙赶走两个流氓也许是天意,也许是碰巧罢了,老衲事先可不知道,也预卜不到,因为老衲是和尚而不是神仙。”
老和尚这样说,邬倩倩却不信,相信是老和尚会掐会算,也更相信老和尚测的字必定灵验,看来自己日后怀孕的事必定有希望,心里非常高兴,跑到到厨房拿来吃的奖赏了大黄狗,并亲自喂它吃下。
从此,邬倩倩步步都要带着大黄狗,如同她的影子一般不离左右,大黄狗亦是天天紧跟邬倩倩,也从不离开她。邬倩倩奇怪,大黄狗对老和尚总是敬而远之,很少跑到老和尚身边,老和尚叫它,大黄狗呆呆地望着老和尚,抚摸它,也是呆呆地不动,顶多不停地摇晃着尾巴。
邬倩倩并给大黄狗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山虎。”
日月如梭,九九八十一天过得很快,转眼就是最后一天,明天邬倩倩就可以离开寺庙回家与老公团聚了,邬倩倩心里有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一个年轻的女人出门一走就是两个多月,能不想家吗?况且走时又没有对丈夫讲一声,几多兴奋渴望又几多害怕和顾忌。
对一个出门在外的女人来讲,八十一天不是个短时间,对男人也是难熬的一段时间。晚上吃罢饭,邬倩倩老早就躺在床上了,她还真有想立即飞回家的冲动,但又想到住在寺里的这么长时间,的确又有几分留恋的感觉。想会掐会算的老和尚,想整天吃素菜嘴馋的时候,就跑到七八里外的小镇上的饭馆里大吃一顿肉食的尴相,想山虎天天跟着自己的乐趣,竟一时不能入睡了。
想到山虎,邬倩倩忙从床上坐起来叫道:“山虎,山虎。”然而却不见大黄狗的影子。忙起来到寺外寻找了一遍,四下呼喊着山虎的名字,依然没有山虎的踪影。邬倩倩皱皱眉头想:真是奇怪了,八十一天里,山虎从没有独自乱跑过,今晚怎么突然不见了?
邬倩倩越想心里越感觉奇怪,回到寺里问依然在禅坐的老和尚:“大师,您看到山虎了吗?我们吃饭时山虎还在呢。现在能跑到那里去呢?山虎从来到寺里一直没有跑出去过呀。”
老和尚听了,没有一丝反应,邬倩倩再问一遍,老和尚却道:“来时只有一条路,但去时则百千条道,在这个世上谁能看得住谁?姑娘回房间吧,说不定山虎就在附近一个地方卧着享受幽静呢。”
邬倩倩皱皱眉道:“不可能,山虎从没有出去过。”
老和尚却点点头:“也许一会儿山虎就回来了,但也许姑娘睡着的时候回来。”
做和尚的说话真是云里雾里,让人摸不着头脑,是不是天天念经念傻了,念成一个语无伦次的二百五了?邬倩倩心里嘟噜一句“可恶的老和尚”,又到寺外寻找一遍,还是不见山虎的影子,只好回到自己的住处。
房门开着,邬倩倩再次躺在床上,眼睛却盯着门口看,心里想:也许山虎会突然跑进房来,在床边讨好似的亲昵着自己,然后在房间来回巡视几趟后静静地卧在床边,守护着自己的梦境。以前每晚山虎就是这样的。
然而,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依然不见山虎的影子。
邬倩倩有了倦意,骂了一句“这个死山虎跑到哪去了?”下床关了房门,脱去衣服,息了灯睡了。
房后有一棵大桐树,叶子被夜风吹得哗哗哗地响,也听到东西方向两只夜飞的鸟对鸣着,更增添了山间深夜的寂静。邬倩倩望望窗外,一帘弯月隐隐约约透过树梢如一只银梭一般。
初夏的山上不冷不热,亦无蚊虫打搅,正是睡觉的好时节。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邬倩倩听到轻轻推门的声音,便微微睁开眼睛瞅瞅,门外一束白亮亮的月光照进来,也照着一位幽幽的身影,邬倩倩想:今天是下半旬,应该是弯月,怎么是圆月呢?太奇怪了,我是不是在做梦?邬倩倩正想着,人影走近床边,才发现竟是自己的丈夫,脸上含着撩情的微笑。
邬倩倩感到很是惊奇:丈夫怎么突然会来这里?我走时对谁也没有讲要去哪里呀?是不是自己不声不响离家后丈夫天天打听自己的下落,终于找到这里来的?若真是这样,丈夫对自己太专情了,也太感动人啦,以前丈夫对自己的冷眼、打骂顿时云消雾散。邬倩倩想:从今天开始自己一辈子会对丈夫好的。邬倩倩这样想却没有说话,闭着两眼又睡了,只把身子往床的里边挪挪;邬倩倩的丈夫在床边坐下,一只手轻轻捏起被角慢慢地扇着风,邬倩倩顿时感觉那风阴冷冷如同三九寒风,浑身立即打起寒颤来,生气地对丈夫道:“要睡就睡,扇什么扇?”
丈夫听后也不说话,只是两眼放着色迷迷的绿光,猛地掀掉被子,扑到邬倩倩身上,三下五去二扒光邬倩倩的的衣服。邬倩倩皱皱眉,暗想:才两个多月不见,怎么这样野蛮起来?说道:“真是没出息。你不会轻一点嘛。”
丈夫依然不答话,喘着粗气,像一头公狼一样没有丝毫的温柔,邬倩倩顿时感觉下身一阵胀痛,差一点惊叫起来,咬咬牙忍住了,任丈夫凶狂,只是微微睁开眼睛瞥一眼丈夫,但这一眼差一点让她惊掉魂魄,伏在自己身上的竟是那只大黄狗山虎。
邬倩倩坐起来,惊愣了半天才缓过劲来,仔细检查一下自己全身,内衣还穿着,并没有被谁脱去,再看看门依然关着,绝没有人进来过,庙里白天就很少人来,更不用说夜里了;邬倩倩第一个当然是想到会不会是老和尚,但是那老和尚八十多岁了,就不是和尚也不能干男女那事了。邬倩倩还是不放心,又提气吸腹试一试,也没有感觉什么异常。夜已经深了,房外的虫声很有节奏地鸣啼着。邬倩倩知道,自己在这里住了整整八十一夜了,房门因为没有插销,一直没有插过,而且,房门上也没有插销。睡前邬倩倩都是叫回山虎虚掩着门的,有时夜里大黄狗山虎要屙屎撒尿,就会自己用嘴把门咬住拉开出去,然后回来又用头把门推掩上,有大黄狗守卧在床边,像是守护神一样,邬倩倩一点也不担心深更半夜有什么人进来。现在做了一个这样的奇异之梦,山虎又不在,心里畏惧又疑惑,下床将房门关紧,又用小木桌顶住才重新上床睡觉。
这个梦太奇怪了,邬倩倩躺在**想了半天也没能猜出什么预兆,如果梦见的是自己丈夫扑到身上倒不稀奇,与丈夫分离了这么久,若不做男女干事的梦才不正常呢,稀奇的是明明看到的是自己的丈夫怎么又忽然变成大黄狗山虎了呢?这样的扯在一起实在稀奇了。邬倩倩决定天亮问问能卜卦预测的老和尚,看看是吉还是凶。
这一夜邬倩倩再也没能睡好。
天亮后,邬倩倩左思右想却不敢告诉老和尚,这是什么梦嘛,怎么说得出口?如果梦见的是人,邬倩倩就会对老和尚说出来了,让老和尚卜一挂,但自己梦见的是一只大黄狗呀;梦见是大黄狗也罢,偏偏自己身边喂养了一只大黄狗,实实在在地养着一只大黄狗,让人怎么说啊。
邬倩倩想了多遍后,叹一口气;也罢,就压在心里吧,权当是天意,准备收拾好自己的房间后再向老和尚告辞,正收拾着,老和尚进来了,说:“姑娘不必收拾这么干净,说不定姑娘回家以后又回来了呢。”
“什么?”邬倩倩惊叫道:“我回去后还会来?大师别开玩笑了。”
老和尚笑道:“老衲是说笑话的。这八十一天中,姑娘种即种菜又天天做饭,打扫寺里的卫生,在寺里干了不少的事,处处都焕然一新,庙里才像人住的地方,老衲要感谢姑娘才对呀。”
“庙里本来就不是人住的地方,”邬倩倩也笑了。”
老和尚倒是第一次与邬倩倩开了玩笑:“大师也是人呀,也有七情六欲,只不过是老衲老啦。”
邬倩倩心里想:你老和尚十五岁就出家当了和尚,还说七情六欲呢,你知道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是什么滋味吗?邬倩倩可没敢说出口。
老和尚不愧称大师,好像看透了邬倩倩的心思,说:“姑娘在想老衲的好事是吧?老衲可是出家人!别亵渎了佛地。”
邬倩倩吓了一跳,老和尚真的会掐会算?
老和尚又笑道:“老衲还是要感谢姑娘才对呀。”
“大师何必客气。”邬倩倩也笑了:“我在寺里所做的都是顺手的事,与大师在一起受益匪浅。”
老和尚道:“话是这样讲,但姑娘能在这简陋孤寂的山寺里住上九九八十一天毫无怨言,姑娘这么年轻,这么有定性,不是亲眼所见实在令老衲不敢相信,更是刮目相看。”
邬倩倩**荡撩,笑意含春,说:“为了心中的那份希望,三年五年也很短嘛。”
“姑娘所言极是。”老和尚附和着道:“人生没有长短嘛。”
收拾完房间,邬倩倩向老和尚告辞回家,走时嘴张了几张,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昨夜大黄狗之事。老和尚竖起双掌说声“阿弥陀佛”后对邬倩倩说:“天小心大,风斜路转,说不定老衲还能有机会见到姑娘呢。”
邬倩倩妩媚一笑:“也许会的。现在人们都常感叹世界越变越小了嘛。”回头正要走,却又转过身对老和尚道:“大师会预卜,我在贵寺打扰了大师这么长的时间,也养了一份好心情,敢问大师,我这回去,会不会如愿的心想事成呀?”
老和尚一改晦语,似摇头又似点头,说:“任何事只要做了总会有结局的,相信姑娘也会有个好结果的。”
“那我就真诚地谢过大师了。”邬倩倩向老和尚鞠了一躬,说:“我如果真的心想事成,一定再来感谢大师。”
九九八十一天决不是一个短时间,特别是对年轻的小媳妇来讲更是难熬的日子,然而,邬倩倩为了解决自己不孕之事,却是小事一桩,因此在这八十一天中她从来没有在老和尚面前提过什么想家或回家之类的话。现在已经下山要回家了,心里反而有一种无限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大约回家的心情太迫切的缘故吧。
当然,这种失落感并不是邬倩倩对桃花寺有什么留恋想法,她还没有一丝遁入佛门的看破红尘的意思,她的失落感是老和尚让她在桃花寺里住上九九八十一天到底有什么玄机,想想自己住在桃花寺里很平常不过了,老和尚从没有让自己烧香拜佛过,更没有让自己向“掷儿窑”里投过石子,难道这样自己就能怀上孕?简直有些神秘。
现在想想更让邬倩倩奇怪的是,自己在这九九八十一天的时间里,竟没有想过向“掷儿窑”投一下石子以试吉利。邬倩倩想自己来去匆匆八十一天到底为什么啊。
管他灵不灵呢,邬倩倩想现在回家要紧。
邬倩倩又忽地笑了:自己匆匆来桃花寺的那天,本以为当天或者第二天就能回去,进庙寺烧香拜佛,去了不就回来了嘛,哪想到一住就是九九八十一天呢。走时也就没有和丈夫说一声,告诉自己做什么去了,丈夫会不会以为自己失踪了而天南海北寻找自己?或者在当地集镇上贴满寻人启事?真的那样才搞笑呢。
在邬倩倩心里,丈夫虽然经常打骂自己,有时候可以说得上心狠手辣了,但她心里一点也不怨丈夫,都是自己不会生孩子的错,丈夫还是爱自己的,丈夫若不爱自己,怎么搞了好几种治疗不孕的偏方让亲自看着自己喝下才放心?
匆匆忙忙地坐车往家里赶,到所在的乡镇上已经中午12点了;虽然从桃花寺离邬倩倩村子只有50余里,但坐大巴车就得到市里,然后走一百多里的路才能到镇上,从镇上到家还有四五里路,只能步行。
下了大巴走不多远,几家小吃部里飘出的菜香让邬倩倩顿时感觉肚子饿了,更感觉馋了,在桃花寺里的八十一天全是吃青菜,能不口馋吗?就打算吃罢饭再回家去。
走进一家小吃部,邬倩倩炒了一盘芹菜肉丝要了一碗米饭,吃了两口感觉不过瘾,又在小吃部旁边的卤肉店切了半斤卤牛肉。她真是嘴馋了,一小碗米饭没有吃完,芹菜肉丝和半斤卤牛肉被她吃个精光,看看空空的盘子,邬倩倩也感觉有点不敢相信。
走出小吃部,邬倩倩又买了几斤水果直奔家里。
四五里路。走得又急,到村口的时候邬倩倩已经浑身汗渍渍的了;走的时候是三月初,地里的麦子刚刚起身开长,现在地里的麦子不但收割完了,种下的豆子已经出土**青青的豆瓣,抛荒的地里青草长得又齐膝高。过去麦收是农村人最忙的季节,天气顺时累死累活要干半个多月,半个多月下来每个人都要瘦十几斤,但现在不同了,庄子稼种下就不用锄草,有除草剂呢,收割更不用人一镰一镰一垅一垅地割,都是机器,机器在地里走一趟粮食就下来了,全村三五天就收割完毕;而且现在村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留守的都是老年年,只有几个不愿意外出的壮年人,土地大都抛荒,耕种的很少,因此收割更快。两个多月没有回村,除了地里有变化外,村子里的变化却很少。从踏入村里的土地邬倩倩没有遇到一个村里的人,也难怪,现在天已经炎热起来,而且是中午一点多,农村人正中午也要歇歇了。
走进村子里,邬倩倩见三四个十来岁的小孩,光着被晒得黝黑的上身在一座篱笆边捉蜻蜓,这是农村小孩最爱玩的事。邬倩倩问一个小孩:“小牛,你热不热呀?”
叫小牛的男孩一只手里捏着三只红黄的蜻蜓,两眼瞅着飞舞的蜻蜓落在那个篱笆尖上,听邬倩倩问自己,面对着邬倩倩说:“不热。”
邬倩倩又问:“你叔叔在家吗?”
“我不知道,昨晚叔叔还在家。”
“今天没见过你叔叔?”
&&& “没有。”
“哦,去玩吧。”
其他小孩已经走出三四十米远了,小牛也不顾落在篱笆上的一只黄蜻蜓,跑步赶上去,小孩子爱在一起热闹。
邬倩倩快步走向自己的家。
农村地皮宽敞,每家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都在二三百平方米之外,自家的大门半掩着,看来丈夫在家。
邬倩倩推开门进去了,院子里比自家在家时候乱得多了,农用工具这里放一只那里搁一只,庄子稼的碎屑到处都是,起码有十天没有打扫了。邬倩倩想:指望男人在家就是不行,望望房门关着的不是很严,一看也是没锁。
邬倩倩伸手正要推门并想叫一声丈夫的名字,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张开的嘴立即憋住没出声。
女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好像有一种特别的敏感神经,邬倩倩回到家推开房门正要叫丈夫的名字,忽地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张开的嘴又闭上了,站住听听,卧室里竟传来男女气喘的声音,心里一沉,放下手中的水果兜,急步走进卧室眼前的风景让她怔住了:丈夫正和一个女人光着全身,大约两人都沉浸在美妙的意境里,竟没有发现邬倩倩的进来。
这女人邬倩倩当然认得,她就是后院的邻居高小菊,比邬倩倩大一岁,而且和邬倩倩还是高中的同学。
高小菊是一个寡妇。
高小菊的丈夫是倒插门的女婿,去年春上去镇上赶集买稻种,不想发生了车祸死了。
女人不结婚还好,一旦结了婚想守寡是很难的,邬倩倩也是结了婚的女人,当然知道没男人不好受,曾劝高小菊再找一个男人,高小菊总是笑笑说:“找男人急什么?那天想了,伸手就抓一个,何必在乎哪一天。”没想到她竟和自己的男人勾搭上了。
他们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是自己出门的这两个多月?还是以前就勾搭上了?
。。。。。。。。。。。。。。。。
此时的邬倩倩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了,忘记了喊叫,顺手抓起墙边一把扫把,双手握住在丈夫的屁股上狠打起来,连打了三四下,才感到不解恨,掉过扫把想用木把这头再打,丈夫已经从高小菊身上爬下来,光着身子将她拖往外面。高小菊见状也穿上内衣,将**往身上一套抓起内衣跑走了。
邬倩倩嚎叫道:“放开我,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大白天竟偷起人来,你们两个还是不是人。”挥起扫把对丈夫乱打乱砸。
丈夫被惹恼了,劈胸一拳把她打倒在地,瞪起两眼骂道:“你他妈的有完没完!你自己瞧瞧自己还有脸凶?喂一只鸡
还能下个蛋,你他妈的连一个臭蛋都下不了,凶个球?”说完走进卧室“呯”一声将门关上。
邬倩倩本想语丈夫拼个没完没了,但丈夫这几句话就像钉子一样钉在邬倩倩心里,刚才的怒火顿时被浇灭了许多,坐在地上只有喘的气没有得理不饶人的力气了,愣了半天叫道:“让你好好滴偷女人吧。我要和你离婚!”
丈夫穿好衣服走出卧室,歪起头对邬倩倩冷冷地说:“离婚?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我还以为你死活不愿意离婚你。”
丈夫狠“哼”一声走了。刚走出门,又回头走进房里对邬倩倩道:“我也不是没良心的人,我们好歹结婚五六年了,离婚后,家里的东西你随便拿。还是离婚好呀。”
“你——”邬倩倩听了,立即惊得张大嘴。女人心里总是很虚伪的,说出的话往往不是真心话,一旦听了男人说出的真心话反而震惊了。
丈夫对邬倩倩道:“我实在不瞒你说,你走后半个多月,一天晚上吃罢饭她来家问你回来了没有,就在咱家看一会电视,那夜外面就睡在一起了。其实你想想看,外面离婚最好,不离婚日子很难过的,村里的常常对我们指指点点,你难道能忍受这些?”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丈夫离开的背影,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愤怒,邬倩倩忍不住大哭起来。有诗叹曰:
婵娟虽是做娇容,何奈缘分呈恶凶。
硬命若如临险处,梅姿也可当刀锋。
豪华的江滨市市委38层办公大楼高高耸立在市中心,是全市最高最豪华的一座大楼,站在二十八层楼的窗前就完全可以俯瞰全市,把全市的风景风貌尽收眼底,如棋盘一样的大街小巷、匆匆忙忙的行人车辆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汪山虎刚调来任市委书记,今天是他上任的第三天,汪山虎的办公室正在28层。
快到中午下班的时候,汪山虎走到窗子前倒背着两手,慢悠悠地透过玻璃观看着全市的风景,此时正是夏天,火辣辣的太阳如一枚白色刺目的宝石悬挂在空中,让每一人都不敢直视。
汪山虎静静地观看着全市的半壁风景,忽然感觉远近高楼大厦以及大街小巷树木行人渐渐暗淡了许多,再仔细瞅瞅身四周,刚才还是身影分明的地上,现在却迷迷糊糊的一片,心里甚是惊疑,忙抬头看看天上,那正当顶的一轮火热太阳却被一大团黑如油墨的云彩挡住了,而四周依然晴空无云。让汪山虎惊疑的是,那一团黑云在翻滚涌动,渐渐地幻化一只雄壮威武的大虎来,并分明看到大虎张口怒吼,每一次怒吼时,口中都喷出白晃晃的闪电,紧接著就传来地震般的低沉颤动的雷声,汪山虎似乎感觉到了大楼在摇动。更令汪山虎疑惑的是,闪电从大虎口中射出后,有数百米白白的一帘如瀑布飞下,紧接著闪电变成天女散花般飘飘洒洒;汪山虎看得很清楚,不是白色的雪花,而是粉红色的桃花,竟有数百米之高,蔚然壮观;再往下却变成银丝大雨洒落在全市的高楼大厦上、大街小巷上,大街上的行人车辆都被遮住看不清楚。这种奇异的现象前后有七八分钟的时间,突然一阵呼呼的风声吹来,大虎似的黑云一下子被吹去了,**了依然灼热的太阳来。汪山虎感觉实在奇异,绝不是一场梦幻,有七律为证:
世上奇观见几回,无端云浪起惊雷。
雷公虬舞道前逐,电母推波身后催。
散遍天花非有庆,落排玉珠岂能追?
回头休把此身怨,雾霾呼开自做媒。
汪山虎惊栗了好一阵子,掏出手机给秘书打去电话。
不到三分钟,秘书曹大新来到汪山虎跟前小声道:“汪书记,您找我有事?”
汪山虎打量着曹大新一遍问道:“刚才下了一阵雷阵雨,你看到了吗?”
曹大新一愣,忙向窗外看看附近的楼上,楼下的大街上,居然没有一丝下过雨的样子,便说:“汪书记您说刚才下雨了?可我刚才在办公室整理资料,没有听到下雨呀。”
汪山虎眨眨眼睛又问道:“打雷你也没有听到?”
“也许我没在意,真的也没有听到打雷。”曹大新愣愣地摇摇头。
汪山虎一脸疑惑不解:刚才那么大的雷声雨声曹大新竟没有听到,真让人难以置信,难道是刚才真的没有下雨?自己出现了幻觉?不可能!汪山虎指指推拉窗低槽里的水对曹大新说:“很大的雷阵雨呀。”
曹大新一脸的迷惑,喃喃地说:“我怎么就没有听到呢。”
汪山虎两眼紧盯着城市郊区绿色如碧有朦胧是雾的山林看了五六分钟后,轻轻捋一把头发说:“曹秘书,那一片山林是不是林场?离城中心有多远?”
曹大新立即打开话题向汪山虎回报说:“汪书记,您才来本市还不大了解,那里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前任市委书记就想把那里开发成一个湿地公园,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出了事。”
汪山虎心里清楚曹大新所说的“出了事”是什么意思,前任书记因花了八千多万元建这座市委办公大楼,却受贿五百万元被双规后,自己才从省委组织部来此上任的。自己原是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虽是实权派,但什么事毕竟不是自己能一锤定音,现在这个市委书记比省委组织部部长还实惠些。俗话说工程上马,干部下马,也许汪山虎应该感谢前任书记才对,要不,自己怎么能来这里做一个封疆大吏?汪山虎想了想又问道:“既然想开发一个湿地公园,除了山水秀丽外,还有没有什么人文古迹?这也是很重要的条件。”
“人文古迹虽然不是很有名,但还是有的。”曹大新当然了解,胸有成竹地向汪山虎介绍道:“那里有一座山叫雷山,山上有一座寺庙,叫桃花寺,据说是在北宋时期,一位云游四方的高僧偶然到此见这里风景秀丽,就在山上修建了一座
简陋的寺庙,取名桃花寺。”
“是吗?”汪山虎笑道:“庙寺是僧侣们修身养性坐禅的地方,竟叫桃花寺,实在有意思。”
“但可惜的是在破四旧的时候,桃花寺被当成四旧拆除栽上了树木,从此就消失了。但是,”曹大新接着说:“七八年前有一位叫智瑞的老和尚到此看上了雷山,就化缘一年多时间,筹了一些钱修了一座简单的寺庙。老和尚也就在此住了下来。”
&&& “现在呢?”
曹大新道:“那智瑞老和尚现在依然在庙寺里。”曹大新停了停又道:“据说,最近还有一位极其漂亮的女人同老和尚住在一起。”秘书脑子就是转得快,曹大新笑了笑又道:“我也只是听说而已。”
“胡闹?”汪山虎压不住情绪,脸上**的三分怒气:“这成何体统!”对曹大新说:“安排一下,我明天上午到雷山去看看。记住,七八个人随去就行了,不要通知媒体。”
明天一大早市委书记汪山虎要考察雷山的桃花寺,下午上班到办公室,秘书曹大新按照汪书记的交代只带几个随从就行,因此不敢通知新闻媒体和有关部门;汪书记刚从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的位置上,调江滨市任市委书记还不到两个月,不太了解汪山虎的性格,有些事不敢像前任书记一些事那样自作主张,只好按照汪书记的交代办,但考虑到汪书记的安全和路上的交通问题,就通知了市公安局局长方一波。方一波正在办公室里,听了电话心里也对这位新来的市委书记没有底,就问曹大新:“曹秘书,你的意思是让公安局搞路上戒严以保证汪书记的安全?”
曹秘书笑道:“方局长,我对你透个底,汪书记的意思是不搞大张旗鼓的去雷山考察,连新闻媒体都不让通知,只带几个人就行了,我也只通知了市委办的主任陈海、雷山风景开发区主任李景湖、市旅游局局长魏兵,并告诉他们自己亲自陪同汪书记,不要带任何人。但雷山里市区毕竟有十来公里远,又是偏僻的山间,汪书记的安全可是第一任务哟。”方一波听了心里明白了,并让曹大新放心,自己一定搞好汪书记的考察时间中的安全。
放下曹大新的电话,方一波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有意吐出一串烟圈,想了想,掏出手机叫来刑警队队长宋伟彪。
宋伟彪身材魁梧,国字脸上额宽鼻高,眼大白多黑少,目光冷峭长相有几分唬人,他当刑警队队长不但能唬犯罪嫌疑人,也能唬普通老百姓。宋伟彪一身便衣来得方一波的办公室,见方一波坐在沙发上抽烟,问道:“方局长叫我有任务?”
方一波把烟按在精美的烟灰缸里,从沙发上站起来往办公室外走,经过宋伟彪时说:“带上四五个人,跟我上雷山看看。”
见局长有心思似的,宋伟彪没敢问去雷山做什么,跟在方一波身后走出办公室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一直下到公安局办公大楼。
到了楼下,方一波的司机小王已经站在小车旁,四五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也站在一辆印有“公安”的面包车一边。
方一波没说话,直走近小车,小王为他打开车门,方一波双手习惯地捋一把稀疏却油光发亮的头发坐进去。
“上车,到雷山。”宋伟彪对警察一挥手也钻进自己的车里。
四五个警察钻进面包车,启动缓缓驶出公安局大院,方一波的车也启动开出,宋伟彪跟在后面。
没出江滨市,车很多,面包车不时鸣响警笛,但依然跑不起来,警笛再呜呜叫,前面的车也没处躲,和不鸣警笛一个样;鸣警笛在宽敞的路面才行。面包车只能跟在后面慢慢行驶,有时还得还得停下来让车。江滨市市内的道路这十年虽然扩了两次,可与增加的车辆相比还跟不上,似乎道路越扩越窄,越扩越拥挤。走了近半个小时才出了市区。
出了市区,车辆大减,车子立即跑开了。雷山离市区十来公里,那里有山有水,汪山虎没上任之前,市委市政府正在向省里申请省级湿地公园、省级风景区,市委市政府都对此事很重视,也正要成立一个县级“雷山风景管理区”,进行旅游开发。汪山虎上任后也专门对设立“雷山风景管理区”进行了过问,看来也只能接过前任领导的决策继续搞下去,毕竟这也是一个利民利市且出政绩的好项目。
然而走了一半的路程,道路难走了起来,高高低低、坑坑洼洼车子想跑也跑不起来。原先从江滨市郊区到雷山,只是一条十余里的山边乡村水环山泥路,下面临一条小河,河叫雷命河,也有写着“雷鸣”河的,到底是“雷鸣”河还是“雷明”河,没有人作考证,一般书面都写“雷明”河。水泥路连接着一个乡两个村,十几个自然村,如果不是要设立“雷山风景开发区”,这十几个再普通不过的小村子可能会一直普通下去。但现在不同了,据说村子里每家每户都在偷偷加盖房子,偷偷以各种可以作假的手段栽树挖鱼塘等等,等到征地时好得到一笔大赔偿。
方一波本坐在车里的后座,头靠在靠上,但路不好走有些颠簸,便坐直身子双手按在座位上随时可以减轻车子带来的晃荡。
走着走着,方一波忽想到司机小王的家就是雷山村里的人,他的父母现在还住在雷山村里,就问道:“小王,现在雷山上有什么吸引人的风景?”
方一波坐车一般不与司机交谈的,当然是为了安全,但现在路烂只能像自行车一样行驶,路上又很少有车辆,才和他说话的。
小王说:“也没有什么风景,都是很穷的村子,山上的森林植被倒不错,山上和尚庙里的那个老和尚倒像个和尚,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近一段时间有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住在庙里了。”
“呵呵,”方一波笑道:“女人住进和尚庙里倒是一件稀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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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终于到了雷山脚下。
雷山,公安局局长方一波并不陌生,虽然离市区不远,只有一二十里,但路坑坑洼洼不好走,又是山区,还有一条河隔着,平时很少有人来,自从不知道打哪来了老和尚盖了一座破庙,每年三月三这天来闲玩的人多了起来。前任书记在任时打算开发雷山,方一波陪书记来过三四次,对这里算是比较了解,不用别人带路的。
车子就停下山下的路边,宋伟彪先一步下了车紧走几步为方一波开了车门。方一波理了理头发,对宋伟彪说声“上去看看”,宋伟彪应了,两人一起往山上走去,司机小王和四位警察说了几句话才相隔三四十米跟在后面。
这里虽是山区,可山都不高,森林却是十分好,水源也十分丰富。雷山四周三四里没有村子,一条小路曲曲弯弯通向山上,夏天小路几乎被草木掩没,但小路的轮廓依然清晰。
天气不晴不阴,要不这样的大伏天爬山很快就会出一身臭汗的。走了一段路,宋伟彪问道:“方局长,大热天您怎么又兴趣来这里有什么考察?”
方一波笑道:“我有什么兴趣呀,市委曹秘书说明天汪书记要来这里考察,汪书记再三交代不什么带人,曹秘书心里没底,但为了汪书记的安全,我才来看看的;除了一座破庙几个穷山村外再也找不到一件让人来的理由,谁个没事没啥的跑到这个山窝窝里那才是傻逼。破庙叫桃花寺,这个老和尚很花心呢。”
“叫桃花寺很听,有几分风流嘛。”宋伟彪也笑了:“不过,说不定汪书记还会继续开发雷山风景区呢。”
方一波道:“开发成一个风景区也不错,这里的地理环境还是比较好的,开发区一旦搞成了,也能带动一片经济。不过,第一是得把路修起来。”
“那是当然,神仙住的地方美好,可没有路,谁去得了?”
“呵呵,你的这句话很有学问。”
“局长过奖啦。”
方一波和宋伟彪说说笑笑已经上了雷山;现在已经是夏日正伏天,天气很炎热,但山风吹拂着却很凉爽。拐一个小坡,桃花寺已经横在眼前了。方一波问宋伟彪:“桃花寺里老和尚叫什么来着?”宋伟彪不好意思摇摇头:“我可没有闲心记住这东西。”方一波回头对司机小王招招手,小王一路小跑过来问:“方局长有啥指示?”方一波说:“老和尚叫什么?”
小王想了想道:“好像叫智睿和尚吧。”
“智睿——”方一波重复了一遍,正要进庙,却站住,又问小王:“听说有一个女人是吧?”
小王笑道:“是有一个女人住在庙里,很漂亮的一个年轻女人。”
“哦,年轻轻的住在庙里,知道她是哪里人吗?又为什么会住在庙里?”
小王道:“我也是前天村里听说的。这女人好像结婚几年都没有生孩子,不知道从那里听谁雷山庙里灵验,从一百多里外的农村偷偷跑来的,来时也没有对丈夫或其他人说一声。女人来了以后,老和尚说昨天是三月三,今天不灵验了让她得住九九八十一天才有希望,女人就信了,谁知道住了八十一天回家后,丈夫却和邻居寡妇混上了,结果两人就离婚了,女人十几天前又来到庙里了。”
宋伟彪呵呵笑道:“很好的一篇小说吗,网上就流行这样的小说。”
方一波也微微一笑走进寺里。宋伟彪紧跟在后面,小王和走上来的四位警察知趣地往桃花寺左边的一片花草处走去。
小小的桃花寺里虽然简陋,但却干净利索,方一波想:看来那个漂亮的女人真的还住在庙里?
进了寺院,方一波指指那座天然石头雕成的观音腹下黑黑的地方说:“那就是掷儿窝。据说不孕的男女站在三丈外能将石子掷进去就会怀孕。”说完,弯腰捡一颗石子走过去审视了一下距离,说:“看看我的运气如何。”
宋伟彪也捡一颗石子道:“观音私处的青苔痕迹难道真的洗不掉。”
“据说是洗不掉。”方一波试了几试,把石子掷向掷儿窝,那石子弹出十几公分高竟又落进去,方一波呵呵笑道:“很容易嘛。”
宋伟彪没有掷石子,却走过去想用手里的石子磨擦观音私处的青苔黑迹,刚抬起手,就听见老和尚一声“阿弥陀佛”,忙回头看看,却没有老和尚的影子,眉头皱了皱,心想疑惑地看看方一波,方一波却在打量整个小寺院,又要再次去磨擦,听到方一波说:“老宋,你看那是什么?”
宋伟彪正要用石子去磨擦石观音私处黑嘿的青苔痕迹,想验证一下是否像人们传言的那样磨擦不掉,其实他是误解了,洗不掉并不是磨不掉,是铁是钢也会磨掉的,但听到方一波叫自己,应了一声,把手里的石子往空中一抛,一边后退一边看着石子能不能落进掷儿窝里,只可惜石子离掷儿窝近一尺远落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到草丛里。宋伟彪走近方一波问:“局长您说什么?”
方一波侧头看看宋伟彪抬起手一指庙内:“你看——”但话却停住了,轻嘘一口气说:“刚才那庙里的佛像头上好像有亮光,现在怎么没有?”
宋伟彪看看,此处正好对着庙门,门大开着,不但可以看到整个佛像,还可以看到在佛像下打坐的老和尚,佛像头顶当然没有方一波说的什么亮光,笑道:“局长您看看,现在虽然太阳偏西了,但初秋的阳光也很强,不定是远处的什么水呀玻璃片呀等正好反射过来的,又恰好被局长看见,因此感到奇怪。”
方一波呵呵笑道:“你老宋把我当成佛教徒了?这破不拉叽的佛像也会有灵光?共产党可不信那一套。”说着话走进庙里。
庙里就一间二十多平方米大小的房子,佛像占据了三分之一的房间。老和尚打坐在佛像正脚下,紧闭着两眼像是石头人,左右各有一只香炉,没有点香,香灰少得只见里面的沙子。宋伟彪对方一波笑道:“您说,来香客是摆如来还是拜老和尚?”方一波也笑了:“都一样吧,如来就是和尚,和尚也是如来。”
两人在房子里转了一圈,走出来;老和尚一直没有动弹一下,也没有说一句话。
方一波和宋伟彪又来到庙的后面看,三间很简单草房;宋伟彪一一推开门看看,两间住所一间厨房,说:“不用说这间是那个女人住的,那间是老和尚住的。”方一波看看四周荫深的树木,说:“一处幽静的地方,若养性绝对不错。刚才小王说这个女人叫什么倩倩?”
宋伟彪道:“好像是邬倩倩吧。”
“怎么没见那个女人?”方一波。
宋伟彪嘿嘿笑道:“离婚的年轻的女人能像老和尚一样天天打坐?”
方一波也笑了。
所谓的桃花寺就这么大一点,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农家户的院子大。
两人走出庙院大门,方一波心里忽然想,总不能白来一趟吧,自己说是来看看,但对别人应该说是“考察”,既然的考察就得有收获,能找出一个两个问题,想想,掏出手机给曹大新大哥电话,没想到此处却没有信号,将手机对宋伟彪一晃说:“离城区这么近怎么没有信号?”
“那得问移动部门。”宋伟彪看看地形道:“局长往哪儿走走也许就有信号了。”
方一波听了,走到一百多米远处的一个小坡上,再一拨手机,果然通了。曹大新问道:“方局长有什么吩咐呀?”方一波笑道:“曹秘书就不要客气了,再有吩咐也不敢对你吩咐呀。我现在正在雷山的桃花寺,明天汪书记不是要来雷山吗?只是道路实在太烂,颠簸得厉害。”
曹秘书说:“道路的事我们也没办法,谁也一夜间修不起来。路坏是事实,毕竟现在雷山还不是开发区嘛。”
“就是,这不是我们考虑的事。”方一波稍一思考说:“想提前向你请示一下:桃花寺里的那个年轻的女人是不是打发她回家?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和一个老和尚住在庙里实在不好,汪书记才上任不久,我们不能在书记跟前丢脸。”
曹大新本想说同意方一波的想法,正要开口,忽又改变了,因为他清楚汪山虎已经知道了庙里住着一个年轻女人,明天汪山虎到了山上问起那个女人的事不好回答,就说:“算了吧,那女人又不是疯子傻子,听说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人,也许能给空寂的山林增添一片风景呢。”
方一波笑道:“呵呵,你曹秘书很有意思呀。好,就按曹秘书的意思不管那个女人了。曹秘书,天气热,晚上我请你喝喝茶怎样,给不给面子?”
曹秘书也笑道:“看方局长说的,只有你给我面子才对呀。不过是在扫方局长兴,汪书记才来我们市,大小事都要过问,我晚上还得查一些资料,要加班呢。”
方一波说:“曹秘书天天就是这样忙,那我就不勉强啦。曹秘书再见!”
挂了电话走下坡,与宋伟彪四下看看后,见太阳已经由白变红,热度顿减,山风吹在身上更凉爽了,又看到山半腰的小王他们,招手他们回去。小王他们几个人就一路小跑地过来了。
一行人走到山脚拐过一片竹林,迎面遇到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山风吹着飘荡的白裙子,宛如一个山鬼飘来。
方一波一行人下到山脚,迎面遇见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像一个山鬼飘飘而至。方一波站住,忍不住多看几眼,这女人实在太漂亮了,世人都说杨贵妃漂亮绝伦,传说杨贵妃被李隆基赐三尺白绫吊死在马嵬坡后,方圆20里的花草惊叹杨贵妃的绝伦美色竟羞愧得三年不敢开放,而用埋葬杨贵妃的坟前的泥土养花,花草便长得极其的鲜艳。可是,杨贵妃到底怎么个漂亮绝伦却没有人看见过,但这个漂亮绝伦的女人确实实实在在的在眼前。
等邬倩倩走过去后问司机小王:“她就是住在庙里的那个女人?”小王望着邬倩倩的背影道:“我没有见过那女人,不知道是不是。但我不认识,不是我们这里几个村里的人,想必她就是。”
女人正是邬倩倩。
邬倩倩为了自己能够怀孕,听了老和尚的话在桃花寺住了整整九九八十一天,谁知道回家的当天中午,正撞见丈夫与邻居寡妇在床上干那事,丈夫不但没有一点羞耻和愧意,竟对她拳打脚踢并坚决提出离婚,邬倩倩也才知道丈夫与寡妇奸通了好久了,感觉这样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依然同意了离婚。在乡民政局工作人员的调解下,丈夫一次付给她两万元,邬倩倩二话没讲就签了字。
五年的青春就值两万元?事后邬倩倩不止一次地这样想,但木已经成舟,再回想往事已经都是多余的。
拿到两万元钱的第二天,邬倩倩竟鬼使神差地又来到雷山的桃花寺。
走近桃花寺,依然只有老和尚一个在打坐,邬倩倩刚踏进们,没见老和尚睁开眼,却双手合掌说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回来了?”
邬倩倩没回答,心想:老和尚闭着眼怎么知道是我?走近老和尚弯腰看看他的脸,老和尚紧闭着两眼没有一丝的表情,却又说:“我说姑娘还会回来的,果然不假。”
“我说大师会掐会算,大师还谦虚。”邬倩倩蹲下贴近老和尚道:“这回大师没啥说的了吧?”
老和尚稍微动了动身子,嘴唇微动说:“姑娘艳色太重,情稍退半步吧。”
邬倩倩听了咯咯笑起来:“大师真会说话。古人云,人生七十古来稀,大师十五岁剃度整整修行了七十年,超看破红尘啦离佛只差一步了,现在却谈女色干扰,岂不是笑话?”
“即使成了佛,”老和尚也笑了,脸上的长眉长须微微颤动,说:“可老衲首先是成人,人是根基,成不了人又何来成佛?根基是人,当然甩不掉女色呀。”
“既然男人甩不掉女人,那女人若修行呢。”
“当然甩不掉男色啦。”
邬倩倩蹲直身子,高高的胸峰几乎贴近老和尚的身上,脸几乎挨着老和尚的脸,戏道:“老和尚,你既然怕女色,却把我留在庙里,你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不怕。”老和尚道:“但十年前不行。”
“为什么?那时你还没有修行到火候,四大不能皆空?”
“是年纪还行,也就是说还是个真正的男人。”
邬倩倩有些不解:“现在不是男人了?”
老和尚道:“现在只是半个男人了。”
“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
“就是男女之事不能做了,其笔试半个男人?”
邬倩倩脸一红,站起来,心里嘿嘿一笑,附下身问道:“大师从十五岁出家到现在,敢问你这一辈子有过女人吗?难道一次也没有和女人做过?”
老和尚却道:“在佛祖面前少谈男女之事。”
邬倩倩讥笑道:“在佛祖面前谈半天女色男色了,你现在才想起佛祖呀?小心如来把你踢出佛门。”
老和尚不动声色道:“老衲可以被踢出佛门,可姑娘这一生进不了佛门一步。姑娘的相色遭遇逐腥,不是三两个男人能解除的。所以佛门对姑娘来说还不如敝履。”
邬倩倩扭头就走,却在心里骂道:“该死的老和尚,等你死了,我就把桃花寺改成桃花庵,你管得着嘛?臭老和尚。”
身后老和尚又一声“阿弥陀佛”,说:“姑娘改不成桃花庵。”
邬倩倩刚走到门口立即钉住一般站住了:这老和尚难道成精了?不是成佛了?竟猜得出自己心里想的话。慢慢扭过头望望老和尚,老和尚依然紧闭着双眼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心里又骂道:“王八——”却立即闭了嘴,快步走出寺庙回到自己上次住的那间房子里。
邬倩倩回到上次自己住过的房间,女人对自己的房间很在乎,有一点挪动都看得出来。邬倩倩打量了一遍,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原样没有被动过,心里平静得多了。
在床上坐了十来分钟,孤寂又无聊,窗外树上的两只禅比赛似的叫个不停,更增添了寂寞与孤独,邬倩倩便站起来走出房间,来到寺庙前面自己开垦的一块菜地。苋菜辣椒茄子都长得不错,山间雾气大,十几天没有浇水现在才有干旱的迹象,邬倩倩想:明天下午再来浇水;但草倒也长得很旺,马上要欺上菜了。便弯腰将菜周围的草拔去,甩到菜地外的野草丛里。
此时太阳已经快落山了,晚霞染红了半个西天和山林,归林的鸟雀也开始喧闹起来,山风似乎一下子就凉爽了。邬倩倩拔了一些菜,拔两棵爬藤子的青草将菜捆了提着回庙寺做饭。
一切都是熟悉的,什么东西不必找来找去的;做好饭天已经黑了,邬倩倩拉亮灯,洗了手,把饭菜端上小木桌坐在木凳等老和尚,邬倩倩了解老和尚,他坐禅时你喊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动一动。邬倩倩知道老和尚吃饭很准时,因此做饭也准时。邬倩倩等了一会儿,老和尚果然准时过来吃饭了。
依然还是老样子,老和尚毫无表情地半咪着两眼吃饭,今天不一样的是,老和尚竟和邬倩倩说话了:“邬姑娘,山下的雷山村你知道吧?”
邬倩倩把脸伸近老和尚面前仔细看看他,老和尚木头人一样没什么反应,邬倩倩缩会身子说:“知道。大师想说什么?”
老和尚慢腾腾吃着饭,又不说话了,邬倩倩已经习惯了也不急,等着。老和尚说:“有一个村民想将自己的一间小草屋卖掉。”
邬倩倩没有明白老和尚话里意思,觉得村民卖他的草屋与自己无关,像老和尚一样只吃饭不回答,老和尚也不急,等着。几分钟后邬倩倩明白了,八成是老和尚想让自己买下那房子。三分气地说:“怎么?大师想赶我走?”
老和尚道:“好汉入不了空门,好女绝不了红尘。”
邬倩倩不耐烦了:“有话就直说吧。”
老和尚依然半天不动口。
邬倩倩倒急了:“吞吞吐吐的,饭能噎着?”
老和尚已经吃完饭,放下碗筷,双手合十立在胸前轻念一声阿弥陀佛,说:“姑娘人漂亮绝伦,心也是聪慧无比,自然明白。”说完站起来走出厨房。
邬倩倩扭过身对着老和尚的背影道:“我偏偏不离开这座坡庙,我偏偏不买那间破草房,你能把我怎么样?抽和尚!”
老和尚一走,邬倩倩快快地吃完饭,洗刷完毕,清理利索后关了灯回到自己的住处。
邬倩倩和衣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一种孤寂涌上心头,竟落下一行清泪来。
忽地想起了那只虎壮的大黄狗山虎,邬倩倩轻轻抹去清泪,心里却起了疑惑,自己来庙里半天多了,怎么一直没有想起山虎?怎么没有问问老和尚自己走后山虎回来过吗?以后没有了山虎夜里还能睡得踏实吗?想到这些,走出门去问问老和尚山虎的情况。
来到庙里却不见老和尚在佛像下打坐,四下找找也不见老和尚的影子,便走出庙院“大师”“大师”地叫了几遍,依然没有老和尚的回应,心里顿时疑惑不说,还有三分恐惧了:黑洞洞的山间,老和尚能去哪里?老和尚会不会被什么野兽叼走了?想法一出心里又感觉不可能,这里虽然森林覆盖很好,但都是小山,藏不住虎豹这样的大型猛兽,只有些野猪、羚羊、狗獾、鹿、兔之类的动物,自己在桃花寺住过近三个月时间,也认识了几个村民,他们都说从小到大连狼都没有见过。看来老和尚被野兽叼走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老和尚又上哪里去了呢?忽然邬倩倩笑了:老和尚一定在拉屎,不好意思答话。这样一想,心里骂道:“臭老和尚,被野兽叼走活该。”又回到自己的住处。
也许坐了一上午的车,下午又干了半天的活累了,也许山里凉爽,已进住处便哈欠连连,便关了门,用小木桌顶住脱衣睡了。
朦胧中,邬倩倩听到门响,睁开眼睛一看,山虎正挤开门钻了进来,欣喜地叫道:“山虎,你终于回来啦!”忙坐起来两手抱住山虎亲个不停,山虎也极其亲热,两只前蹄搭在邬倩倩双肩摇头摆尾像久别的老朋友相逢,忽然,山虎抱住邬倩倩滚到床上,邬倩倩嘿嘿笑道:“我的宝贝山虎,你想让我抱住你睡呀?”话音未落,山虎抱紧邬倩倩亲吻个不停,竟然去扒她的衣服,邬倩倩大惊失色叫道:“山虎山虎,你要做什么?”邬倩倩急忙去推山虎,可山虎变成一个强健的男人,三两下就把邬倩倩的内衣扒去,随即邬倩倩感觉下身一阵账疼,感觉山虎那粗大的东西已入了自己的身体里``````
&邬倩倩随即邬倩倩感觉下身一阵账疼,感觉山虎那粗大的东西已入了自己的身体里,惊恐万分地大叫一声,风声阵阵,夜虫啾啾,原来又是南柯一梦。
惊惧之中,邬倩倩伸手打开灯,连忙四下瞅瞅看看,一切依旧,都是原来的样子,门还依然被小木桌顶住,别说是一只狗进来,就是一只猫也进不来,人进来更不用说了。
这做了样的梦那里还有睡意?邬倩倩坐在床上两臂抱住双腿,心理暗想:上一次做这样的梦也就罢了,是偶然,现在怎么又做这样同一个梦?难道是自己对山虎太留恋了,又三个多月没有与男人干事,是自己欲情旺盛所致?但是,梦见与男人干事还好说,怎么老是山虎呢?真是太奇怪了。还有老和尚,对,老和尚是不是在他自己房子里睡觉?昨晚叫他好一阵也没回应,有真的被野兽叼走了?正要下床去看看,但望着窗外黑洞洞又有些害怕,不敢去,若是山虎在身旁就好了,半夜下山自己也敢。邬倩倩蒙起被子又睡了。
终究不能很快入睡,碾转反侧了好久,直到黎明时才重新入睡。
早上起来,邬倩倩顾不得上厕所憋着尿,第一件事是看看老和尚到底在不在,推开老和尚房间的门,没有人,又疾步来到庙门口一看,老和尚已经木头人一样打坐了。邬倩倩轻骂一句:“死老和尚。”忙去了厕所。
吃早饭时,邬倩倩准备让老和尚圆圆自己的梦,到底是凶是吉,怎么两次做同样的梦,是不是有点奇怪?但看了老和尚几次,老和尚木头人一样没有一丝反应,邬倩倩也就没做声,这样的梦实在不好开口,
吃罢饭洗刷完碗筷,邬倩倩一边梳妆一边想老和尚昨晚吃饭时说的雷山村一个老头卖房子的事,想想也有道理,自己总不能就一辈子住在和尚庙里,自己已经离婚,家是没出回了,总得找个事做,找个窝住;去问问在说。想罢,梳完妆脱去裙子换一件牛仔短裤穿上,上身穿一件紧身短衫,对镜子一照,自己也嘿嘿笑了:不是老和尚说自己是漂亮绝伦,自己看着也动心。再对镜子歪歪头一笑,娇媚无比,一扭身,欣然走出门。
本想对老和尚说一声自己下山去,但看到打坐的木头老和尚,没进庙门轻轻咳嗽两声算是打了招呼,下山了。
山上晨风吹得浑身凉爽如洗,树木斑驳的影子随风摇荡着,一路的鸟鸣清新悦耳。雷山村是离桃花寺最近的一个自然村,在雷山脚拐个弯小坡就是了,桃花寺到雷山村不足三里路,全村十五六户人家。
邬倩倩来到村头,遇到一位赶着四五只羊的大妈,问她村里是不是有一个姓王的老大爷要卖自己的房子,大妈很热情地说王老头是要卖掉自己的一间草房子,想去省城做生意的他儿子家,并对邬倩倩指指说:“村口第一家小院就是他家。”邬倩倩谢了大妈,直走向老王家。
刚进门,一个瘦小的老头出来,邬倩倩甜甜地问道:“请问大爷,您是不是王大爷?”老头打量了邬倩倩一遍点点头:“我就是,找我有事?”
邬倩倩笑道:“听说大爷您想把这房子卖了,我来问问。”
王大爷将邬倩倩让进家,邬倩倩看看房里,十几平方米大小,就放着一张简易的木床和几只木凳子;王大爷给邬倩倩搬个木凳坐,邬倩倩坐了,王大爷也搬来木凳坐下问:“姑娘想买我这房子?”邬倩倩说:“我老家里这里有百十里路,想在城里打工,但城里房租太贵,租不起。这里离城里不远,骑个电动车半个小时就到了。听说大爷您要卖房子就来问问。”
“我是卖房子。”王大爷说:“我实话对姑娘说,老头儿我脾气倔板,说出的话从不改动。我这房子虽然就是一间,但院子比较大,相中了姑娘就买,相不中钱还是你的,房子还是我的,各自走人,我最讨厌啰啰嗦嗦的人。连房子带院一万元,不还二价。少一元别开口,多给一元我也不要。”
邬倩倩心里也明白,这样的一间房子在农村特别是山村,别说卖两万,就是卖两千也没有要。上一次邬倩倩来桃花寺时就听人们传言了,因为市委书记决定把雷山作为风景区开发,附近几个村里原不值几个钱的房子一下子一间卖到两万元。后来市委书记贪污下台了,房子又下跌了不少。农村的房子一般都是按间卖的,草房与平房相差一倍左右,每间房子大小也基本上差不多;但农村每家每户都有不小的院子。邬倩倩说:“要这么贵呀?”
王大爷斜了邬倩倩一眼:“若是平房要卖两万元。”
邬倩倩想:一万就一万吧,反正自己没地方住也没地方去,就算为自己买个窝吧。
邬倩倩几乎没讲一句价钱同意一万元买王大爷的那间草房子,拉开胸前的红色女式包掏出一叠钞票,客气地说王大爷事忙,不如现在就定了。王大爷见邬倩倩爽气很高兴,也说出了他心里话,因为家里的东西他几天前都处理了,只等卖了房子去省城儿子那里。王大爷当即从枕头下面拿出两张协议书给邬倩倩,说:“真是协议,姑娘看看有什么意见没有,我去把队长叫来做个证人,这样好些。”去叫队长了。
邬倩倩看看协议,很短的半页纸,说得笼统却很明确,大意是,房子卖了后,王大爷对房子不再有任何权利责任,以后的一切权利和责任都归邬倩倩。邬倩倩看来两遍觉得可以,王大爷看来以后不想和村里有什么牵连了;这时王大爷和队长来了,邬倩倩站起来打招呼。
王大爷又搬来一条小木凳,三人都坐了。
队长五十多岁,一看就知道是诚实的地地道道的农村。队长对邬倩倩说:“姑娘,一万元虽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也得一年两年挣到,你要想好再做决定。”邬倩倩笑道:“大叔您放心,我已经想好了。”
王大爷问邬倩倩:“姑娘长得漂亮,做事业是在。协议你看了,感觉有什么添减的没有。”
邬倩倩笑道:“就按协议上做吧。”掏出钱给队长:“大叔您点点。”
队长点点钱说声不错,是一万元,把钱放在脚下。
王大爷拿来笔,蹲着把协议放在小木凳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后递给邬倩倩,邬倩倩结果协议和笔放在女式包上签了名字再给队长,队长看看后,也放在小木凳上蹲着签了自己的名字,王大爷和邬倩倩各给一份,又拿起地上的钱给王大爷,王大爷点了收起来笑道:“从现在起,这房子就归姑娘你啦。”
队长也笑了,对王大爷说:“幺叔,这回可以放心去儿子家享福了,不过,以后要常回来看看呀,别把老家给忘了呀。”王大爷道:“只要我的老腿能够走,我年年就会回来。”邬倩倩也祝王大爷一路顺风。
队长走后,王大爷将门上的钥匙给了邬倩倩,又领着她院前院后看了一遍,正要走,忽然道:“人老了就是爱忘事,这个东西差一点忘了。”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本子给邬倩倩:“这是房产证,里面的纸条上斜有我儿子家的电话,姑娘若因为房子的事需要找我,就打上面的电话。”
邬倩倩问:“王大爷今天就走?”王大爷道:“中午到城里我表侄家吃饭,下午坐火车去省城儿子家。姑娘你随便在看看,我走啦。”
邬倩倩把王大爷送到村头才回来。
回到小草房,邬倩倩再一次仔细巡查一遍房子以及小院,草房虽然比不上平房,但冬暧夏凉住着舒服,缺点是房顶翻修频繁,三年五年就得翻修一次。不过现在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一个小窝,心里仿佛一下子踏实了,心中的那种流浪感、寄居寺庙的孤独感也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房子面积不大,邬倩倩用步子大概量了一下,十六平方米左右,院子有近四十平方米,紧挨着房子东边有一间水泥瓦的小房子,那是厨房。而王大爷说院前一片小碗粗的杨树槐树也属于他的,邬倩倩数了数,一共21棵;可惜自己在村里没有地,否则,自己就真正是雷山村里的村民了。前前后后看了两遍,心里忽然想,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毕竟是一个外地女人,是不是能在小村里住得下去得有个人依靠才对,否则遇到什么事没有人站在自己这一边说话,岂不是受人欺负?这样想罢,第二天,花了三百元买了两瓶酒和一件纯牛奶去了队长家,农村人实在真诚,队长当即表示以后住在村里绝对没事的,邬倩倩听了再三谢了队长。
就这一间草房,也没有什么可看的,邬倩倩锁上房门回庙里。
回雷山的桃花寺有两条路走,一条是下来走的那条路,好走但远一点,也是村民常走的路;另一条路是沿着雷山北面直上去林荫草深,是以前放牧走的路,现在年轻人都进城打工了,牛羊少了,路也就被草木渐渐吞食,但也可以看到小路的轮廓。因为雷山在城郊区,常有城里的青年情侣爬山,山间幽静,人又少,不但是好地方,更是调情偷爱的好地方。
半中午太阳已经明亮起来,树荫风凉,走在路上并不感觉热。走到半山腰,邬倩倩猛地看见前面不远处的草丛里,随着山风的吹拂,隐隐露出一堆白的东西,一位是谁丢下的什么东西,忙走过去看看,缺少两个偷情的男女缠在一起,雪白的身体在草丛里格外显眼。
邬倩倩心里一热,咽下一口唾沫连忙跑开,惊起附近竹林里一群斑鸠扑腾扑腾飞走了。
第二天上午,各机关刚过上班的时间,一行七辆小车的车队开出市委大院,打头开道的警车便鸣起警笛飞驰而行,其实不必鸣警笛,路上是车辆并不多。昨天下午公安局局长方一波从雷山回去后,不放心,又给曹秘书打去电话问问汪书记明天几点去雷山考察,曹秘书告诉方一波可能上班时间过后半个小时左右,曹秘书笑道:“之所以说可能是这个时间,是怕汪书记临时改变主意。”
方一波当然明白曹秘书的意思,放下电话,点了一支烟。方一波想到上班前后半小时正是机关上班,企业下班的车流量的高峰时期,考虑到汪书记车队堵不堵的问题,就给交警队打去电话,让交警八点前对通往雷山的道路进行交通管制。所以今天路上的车辆才很少。
九点的时候,汪山虎的车队在雷山脚停下,与汪山虎同坐一车的曹大新先下车为他打开车门,汪山虎下了车;公安局局长方一波、市委办主任陈海、招生办主任卫有权、雷山风景开发区主任李璟海、市旅游局局长魏兵也都下了车。汪山虎没立即上山,却沿着来路往回走,几个人便跟在他后面。四名穿警服的警察站在警车旁没动。
走了百十米,汪山虎问道:“这条路是什么时候修的?”
李璟海叹道:“大概是二十多年前修的,现在又窄又烂,早该重新修了。”
魏兵道:“是呀,我的记忆好像是村村通工程时候修的。”
汪山虎站住问李璟海:“据说雷山前年就申请省级湿地公园了,怎么路还这样?”
李璟海道:“汪书记不不知道,前任书记是想等省政府批准后再做大力开发,因此还只停留在申请了,实际中还没有做出任何动静。”
汪山虎看看大家:“这样的想法要改。”转回身走,几个人依然稍跟在后面。
方一波跟在汪山虎的左边,领着他上山。一路上山风习习,鸟鸣阵阵;汪山虎指指点点,众人随和着点点指指,慢慢地上了雷山。汪山虎赞成道:“这里的风景的确不错!我们要一边开发一边申请才对,老是等着,专家一来考察连个路都没有,能申请成功吗?省里会批准吗?”
说说走走百年到了寺庙前,汪山虎站住看看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寺庙,之间庙的院大门顶上有三个脸盆大字“桃花寺”,字体歪歪扭扭笔画又粗细不均,可仔细一看却又有一番风味,像临水的桃花一样。汪山虎不满地堆李璟海道:“雷山风景管理区成立一年多了吧?你这个主任也当一年多了吧?这个寺庙还这样像一座农家小院一样,李主任心里有何感想?”
李璟海很尴尬地笑笑说:“我申请几次资金了,可就是拨不下来。”
汪山虎扫了李璟海一眼问魏兵:“寺庙里的一位老和尚叫智睿对吧?”
魏兵回答道:“是智睿和尚,八十五岁了。”
汪山虎走近寺庙。
“阿弥陀佛。”老和尚迎出来道:“撇寺除了三月三这一天,还没有这么多施主光临,冷寂的撇寺顿时温暖如春。”
汪山虎看看老和尚,之间老和尚精瘦洗练,白眉已过眼也双手合十,说:“智睿大师好鹤颜。而且目光犀利,说话声如山泉清明。”智睿道:“施主过奖老衲了。撇寺香火稀绝,老衲实在惭愧。施主即来撇寺就是上宾,请——”汪山虎也客气道:“智睿大师请。”和老和尚走进庙里。
李璟海等几个人便站在院里说着那尊观音像和观音像私处的掷儿窝。
汪山虎和老和尚走进庙里,见有香,就在香炉里上了三支香,再仔细看看如来像,叹道:“佛祖如来还真是大气磅礴呀。听说大师是一位高僧,是否为我卜一卦?”
老和尚在如来像旁拿过一桶竹签晃了几晃说:“请施主抽一签。”
汪山虎抽了一支签看看,只见上面写着一个“猃”字,心里不悦,因为一个犬字旁必定不是好字,递给老和尚道:“请大师细解,何缘一‘猃’字。”
老和尚接过来看了看点点头说:“猃者,犬也;佥者,全也,犭依佥而可驱狼豹。猃狁者,胡也,性刚猛不羁驯。施主今生与诸多有缘。”
汪山虎并没有细听老和尚说了些什么,见老和尚说了一通后笑道:“字这东西很少妙。字一个,拆开横横竖竖却一堆。”老和尚听了笑而不答。联曰:
今生不是缘,
后世奈何天。
阳光宾馆。市委常委会扩大会。
市委书记汪山虎提议正式成立“雷山风景管理区”,正县级级别,依然由李璟海任风景管理区主任,并不无嬉笑地对李璟海说:“李主任,你不会还一坐几个月没动静吧?”李璟海当即拍胸表示,若再没动静,领导不说什么,自己也惭愧得挪挪位置。
市长和其他常委见一把把话说定了,都表示极力赞同,有不同意见的人又岂敢说出来?汪山虎立即指示并当即拍板要做好三项任务:第一,招标把道路修好,四车道,当然六车道更好,但由于钱的问题很难。雷山离市区很近,随着城市发展,说不定十年二十年就成了市区。道路两旁民房拆迁问题由开发区、城建、公安等联合处理。第二,市政府、市发改委要想法设法找机会、拉关系,跑省“钱”进,争取省里拨款支持;该打点的打点,该花钱的一定要舍得花钱,钓鱼还得撒一些麸皮诱饵呢,何况搞到数千万,几亿的资金?第三,我主要负责雷山风景管理区申请省级湿地公园的任务和各银行之间的协调问题。我直接找一趟省委书记,希望得到他的关注支持。
会议整整开了一天。
散会后,汪山虎接了一个电话,是号称江滨市房地产老大的齐晓光的。
齐晓光和汪山虎原是高中时的同学,他老家是江滨市的,但上初中和高中时随父亲都在塞外上的学,因此才和汪山虎是同学。齐晓光高中毕业后到南方打工十几年,两人偶尔才联系一下。汪山虎在省委组织部任干部管理处处长时,齐晓光找到汪山虎,想在江滨市找一份工作,毕竟是同学,汪山虎就给江滨市辖区区委书记打了招呼,齐晓光就进了辖区建筑公司办公室当职员,由于汪山虎的关系,齐晓光五年后便升为建筑公司的副经理,第二年建筑公司改成民营,原经理退休,齐晓光成了董事长,由此做起了房地产开发,据说现在齐晓光资产数亿。
齐晓光说:“汪书记,别整天忙得废寝忘食,身体要紧呀。我请老同学吃顿晚饭,老同学给不给面子呀?”汪山虎道:“我才来江滨市个把月,事情太多了,吃了这顿饭哪顾得下一顿饭。”齐晓光笑道:“我说老同学,再忙饭也得吃,人是铁饭是钢嘛,身体搞垮了,什么事就不能干了。就你我两人,不会耽误你的时间的,在江滨宾馆302房,别让老同学守空房呀。”挂了电话。
汪山虎看看手机,本想吃饭时与常委班子人员研究一下雷山风景区开发的细节问题,想了想,叫来曹大新,说自己有事不在这里吃饭了,让市长在宴席上主持一下。便去了江滨宾馆。
到了302房间,齐晓光立即笑呵呵地与汪山虎拥抱,汪山虎道:“你怎么越来越俗套了?”齐晓光笑道:“老同学见面当然兴奋呀,再说汪书记您又不是女同学,拥抱你我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啊。”
齐晓光让汪山虎坐在沙发上,两人又说笑了几句,齐晓光关心地说:“老同学才来江滨市,千事万事缠身,是不是休息一会儿再吃饭?”汪山虎笑道:“我有那么老吗?”
“我可没有说老同学老,是你自己说的。”齐晓光也笑道:“不到五十岁就说老,老同学也不怕真被自己说老了?”汪山虎道:“头发都有白的了还能说年轻。”齐晓光迎附着说:“所以呀,我总是全老同学别太累了,要质疑身体,吃饭更要有规律。”
“老同学。”齐晓光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推给汪山虎认真地说:“你一个人来到江滨市,嫂子我估计也不会来咱们这个小城市工作的,但来一定是要来的,老同学在这里嘛。可是来了可连个房子住都没有,虽说可以住宾馆,但总没有家的感觉,我这个做房地产的老弟心里也不好意思呀,温温馨花园我留了一套房子,档案袋里是房产证和钥匙;房子已经装修好了,不算大,只有180平方米;装修的是不是合符老同学和嫂子的心里,我也没底,自作主张装修的,只能委屈了老同学和嫂子了,现在给老同学,权当老同学在江滨市的一个官邸吧。老同学您可别推辞,若推辞了,说明我们的同学之友谊还不够深厚;这房间是十八楼对吧?我会因此惭愧得跳下去的。”
汪山虎笑道:“我说你齐晓光,怎么越来越不像你了?以前是滑头,现在是滑头加滑稽。”
齐晓光嘿嘿笑道:“奸商奸商嘛,老同学没说我是奸商就是对我的赞扬。”
汪山虎没看也没推辞,笑道:“我若不收下老同学的一番心意,老同学真的从窗子上跳下去,江滨市岂不从此失去了一位优秀企业家?”
齐晓光笑道:“那是当然。”便叫小姐上了菜。又说:“今天有一道好菜,一瓶好酒,因此没敢请别人陪您,就我们两人。”
&齐晓光笑道:“那是当然。”便叫小姐上了菜。又说:“今天有一道好菜,一瓶好酒,因此没敢请别人陪您,就我们两人好好叙叙。能和老同学单独坐坐实在机会难得呀。”
“少说俗套。”汪山虎问:“什么好菜、好酒?”
齐晓光却卖个关子:“等菜上来了就知道啦。”
汪山虎道:“你呀,越来越滑头滑脑了。”
菜上来了,四个菜一个汤。小姐报了菜名,其中有一道菜小姐报道:“一品熊掌。”
&&& 一品熊掌?
齐晓光笑道:“现在这道菜可不容易,真货不多,这是我从东北搞来的,让宾馆加工做的,绝对的正宗货。”齐晓光打开一瓶茅台酒,把酒给汪山虎看说:“你看看,酒也不容易得到吧?”汪山虎看看酒瓶上的日期,竟是1958年生产的酒。汪山虎笑道:“你能耐不小呀。”
齐晓光也笑道:“那是当然,若不是请老同学吃饭,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齐晓光先给汪山虎斟满一杯,立即满屋酒香;齐晓光自己也满上。
两人吃喝一会儿,齐晓光进入正题,说:“老同学,听说我们市要开发雷山风景区是吧?”汪山虎笑道:“我就知道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要不怎么舍得拿好东西招待我?”齐晓光也笑道:“商人其实就是渔翁嘛。”汪山虎道:“你把我看成是鱼了?”齐晓光呵呵笑道:“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样说。”
汪山虎问齐晓光:“你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江滨市就屁股这么大一点,有什么事能瞒得住?”齐晓光与汪山虎碰了杯说:“老同学得给找碗饭吃了,不然,我手下的几千人要喝西北风了。”
汪山虎道:“你少叫穷,江滨市房地产的老大都叫穷了,以下的老二老三老四怎么过?傻子都知道房地产现在的一天一个涨,都把百姓给涨苦了,钱都落进像你齐晓光一样老板的口袋里了,再说开发雷山风景区与房地产也连扯不上呀。”
齐晓光说:“怎么连扯不上?开发开发,开发就少不了房地产嘛。再说,要开发就得先修路呀。没有路怎么去开发?谁又咋去开发?”
汪山虎笑道:“真不愧是商人,有利就能钻。”又正经地说:“我实话告诉你吧,开发雷山风景区是不错,而且马上就要动工实施,但政府的资金问题你也清楚,两个字,没钱。工程可以给你齐晓光,但钱是不是能如数地拨给你我一半的把握也不敢保证。怎么,听了是不是有点儿失望?”
“是有一点点失望。”齐晓光道:“老同学这么说,我不能从中分到一碗饭了?”
汪山虎道:“你说呢?”
齐晓光端起杯:“不说这些了,我们喝酒。我们今晚把这一瓶酒报销掉。”汪山虎道:“我可没有你的那酒量。”
两人又慢慢吃喝一会儿,说了一些其他的闲话,汪山虎对齐晓光道:“晓光,你是江滨市房地产的老大,有一定的实力,我可以让你包下从市区到雷山的这一段路的工程。”
“行啊。房子我能盖好,路当然更能修好。”
“先别高兴。”汪山虎道:“我刚才已经说清楚了,政府可没现钱拨给你。”
齐晓光一时不太明白,说:“你是先让我垫钱修路?”
“大概是这样吧。”
“哎呀,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不是几千万能解决的事,谁个再有钱,也没有这么多的变现成现金的钱呀?”
汪山虎喝了一杯酒,齐晓光又给他斟上,汪山虎道:“实话给你透个底,市委打算这样的,招标修这条路,这条路预计起名叫‘江山路’,从江滨市到雷山的意思;当然啦,招标只是个程序问题;谁中标后,就将江山路与环城路路口的黄金地段的近二百亩土地算作工程款给谁,不在收一分地皮钱。”
齐晓光脑子里飞速盘算一下说:“地皮钱也只是修路的费用。”汪山虎笑道:“你以为市委市政府里的人都是吃干饭的,连这个帐也不会算?”齐晓光也笑了:“可是,现金的缺口还是很大呀?”
汪山虎用手点点齐晓光,说:“所以我才想让你这个房地产的老大承包。这样你看如何:我和几家银行都打个招呼,让他们给你贷款的方便。这回满意了吧?你齐晓光捞那么多钱做什么用呢,该花的得花,该做善事的就做善事。”
“做善事也得有人知道才好。有老同学的这句话我就承包啦。”齐晓光端起酒杯与汪山虎碰了道:“就这样定啦。”
邬倩倩在雷山村买了一间草房子后,从邻居家找来一桶石灰将墙壁刷白了,又买了简易的一张木床和几只竹椅子一张梳妆台,置一些厨房用具,像一个家了,但邬倩倩在太行山里住时间多,在自己家里住的少。大约是她还没有从离婚的影子里彻底走出来的原因,因为桃花寺里安静,可以定神。
这天,邬倩倩一大早去城里转了一圈洗了个,买了几斤水果,回到家已经晌午了,打算自己做饭吃了再上山,刚洗了两个苹果,队长来了,邬倩倩给队长一只苹果,队长接了,邬倩倩去找刀去皮,队长说:“去皮太费劲,这样吃好。”连皮啃了。邬倩倩搬一只竹椅他队长坐下,问:“王大叔,您找我有事?”队长边吃边说:“倩倩,大叔看你也是个好姑娘,不是那种流里流气的女人,所以给你头一个底,但千万不能说出去,若说出去,说不定事情就麻烦闹大了。”
邬倩倩笑道:“王大叔有啥事只管说,我可不是嘴无遮拦的那种人。”
队长将苹果吃罢,邬倩倩递给他一条湿毛巾擦了手,队长说:“咱们这雷山,市里要划成雷山风景管理区,这一条路要修,而咱们村正好在路边,因此可能被拆迁。”邬倩倩“哦”了一声,心里想:“刚买几天的房子就要被拆迁,和没买不成了一样?老和尚还会掐会算呢,这回掐错了算错了吧?”又听队长说:“不过拆迁也好,政府有补偿,咱们村里都是老房子,值不了几个钱。更好的是,可能凡是有房子的都会得到一套50到80平米的房子,但有一条,户口必须在雷山村,否则,只按规定给予补偿。”
邬倩倩心里明白了,说:“大叔这么说,我不能得到一套房子?”
“就是呀,你的户口不在村里。”队长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说:“我看你人不错才对你讲这些的。给,这是我写好的同意你迁入雷山村的证明。”
邬倩倩接过看看,是证明,而且有队长的签名和私章,忍不住地说:“大叔,您对我太好了,我这么报答您才好呢。”队长道:“什么报答不报答,只当大叔做了一件好事。不过,我这证明虽然没有不行,但又没什么用处,你得到村里找村长签字加盖公章后,派出所才给你办迁移手续。”邬倩倩说:“我明天就去找村长。”队长道:“你最好下午就去,越快越好。大叔的消息是内部真消息,我估计村长还不一定知道,若村长知道了这个消息,估计你的户口就迁不进来了。”邬倩倩说:“我吃罢饭就去找村长。”
队长点点头,站起来要走,却再一次交代道:
“倩倩,这消息你千万不能透出去!特别是对村长,你一说出来,十成会迁不进雷山村了!”邬倩倩笑道:“大叔您放心,我知道怎么说话。”
邬倩倩把队长送出小院,说:“大叔,真是太谢谢您了。”
队长回头对她摇摇手表示没什么,走了。
望着队长的背影,邬倩倩心里一阵感动:队长真是个好人!
送走队长,为了省时间,邬倩倩下了一碗面条,吃完后也顾不上洗碗刷锅,用清水泡了,道房里脱下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件短裙短衫,仔细梳妆一番,走时对着镜子一照:青春靓丽又娇媚迷人。邬倩倩自己也认为穿短裙短衫比穿长裙漂亮,短裙短衫更能显出漂亮身材和曲线美来。
锁上门走出小院,正好碰到王大妈放羊回来,王大妈道:“倩倩真是漂亮。”邬倩倩笑了笑,问王大妈村委会在什么地方,王大妈说:“你沿着大路往前走三里多路,到了一条丁字路时,往丁字路走三里,那个小院就是。”邬倩倩谢了王大妈,沿着她说的路走。
走了近三里路,果然见有一个丁字路口,便往丁字路走,拐过一个弯,再走近二里路,一座单独的小院横在眼前了。邬倩倩站住看看,小院有六间平房,也是很普通的平房,想必就是王大妈说的村委会了。
走近小院,铁大门半开着,各间房门都关着,只有一间门敞开,就走了过去,看到一个瘦瘦的人头后仰在沙发靠上抽烟。邬倩倩轻轻敲敲门问道:“请问一下,这里是村委会办公室吗?”
那人扭过头看看邬倩倩,便慢慢地坐直身子,抬起的夹住烟卷的手臂随着他身子的坐直而前移,像木偶一般,而两只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邬倩倩的脸。
邬倩倩是结过婚的女人,懂得男人的这种眼光,的心里一怔:暗骂道:一个色鬼。
“是,是,是。”瘦瘦的男人慢慢站起来:“这里是村委会。姑娘你是——”
邬倩倩笑了笑:“我有事找村长。”
瘦瘦男人将手里的半截烟丢在地上说:“我就是村长,进来吧。”
邬倩倩问那人是不是村长,那人说自己就是村长,让邬倩倩进了办公室。&&&
邬倩倩仔细地打量一下村长:五十三四岁,瘦小单薄,却又几分精炼,两只三角眼闪闪发光,黑黑的圆眼珠像玻璃珠一样总是滴溜溜地转。村长盯住邬倩倩的脸不移动一下,然后又紧盯住邬倩倩高高的胸峰,嘴里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邬倩倩被村长盯得脸红了起来,轻轻叫了一声:“村长,我是来办理户口迁移的。”
“办理户口迁移?是迁出去还是迁进来?原籍在哪?”村长依然魂不守体地应道,眼睛如钩,简直要把邬倩倩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钩去。
“老家离这有一百余里呢,因为买了王大爷家的房子,所以想将户口迁来,请村长照顾照顾。”邬倩倩从女式包里掏出队长写的的证明给村长,说:“但我也没有办过户口迁移,不知道需要哪些手续,村长看看还需要什么手续吗?”
“啊?哦,是王队长写的同意接收的证明。这个老王就喜欢做好事,这么大的事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提前说一声,就把接收的证明写了。这是迁进来而不是迁出去,多一户人家就多一叠子事。这个老王真是的!”村长愣过神来,手里拿着证明眼睛依然盯住邬倩倩,说:“王队长同意接收了,我这个当村长的还能说什么呢。哦,是不需要什么手续了,只要村里大红公章从我手里一落,你就是雷山村里的一员了。但是姑娘该怎么感谢我呢?”
邬倩倩心里骂道:又是一个好色的东西。脸上却笑道:“改天我给村长买一瓶好酒来谢村长。”
“酒好,酒好。”村长右手拿着证明当扇子一样轻轻低摇晃,眯着眼睛道:“雷山村现在看似穷得当当响,但早晚要开发的,因为离江滨市近,若不是离着一条小河早就开发这里了。能把户口迁到雷山村,以后有发财的好日子。邻村的高唐村,过去和雷山村一样的穷,结果一开发,土地值钱了,现在那一家除了房子一两套,不都是家产几百万的?告诉你姑娘,雷山村以后也有那样的好日子。所以呀,一瓶酒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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