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女生的每日护理,男士护理中最重要的就是剃胡须啦,虽然有些男生胡须不那么浓密,但大多数男士还是需要每日对胡须进行修剪、整理的。所以剃须刀绝对算得上...
蔷薇坐在屋顶,任那无止境的风不断地催吹拂着她粉红色的长裙。无意识地仰望着天空,太阳似乎分外地耀眼,使人盲目。
突然,太阳中央出现了一个黑点,然后逐渐变大,又一个黑点出现。两只雪白色的云鹰掠过远处的山峰直飞而来。
蔷薇皱了皱眉,慢慢站了起来,伸出右手,接住了云鹰扔下的细小的卷轴。
一个金色,一个绿色。
蔷薇犹豫了一下,把绿色卷轴放进怀里,然后慢慢打开了金色的卷轴。
看着卷轴上的苍劲的文字,她的脸上渐渐呈现出了一丝担忧。
“看来必须告诉步小姐。”她细心地把卷轴卷好,握在手中,轻盈地跳落下地,匆匆地向主屋走去。
舞凌步不在主屋。只有泱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块半个巴掌大的石头。还不时从指尖放出一丝丝的电流,仿佛企图打破石头。
蔷薇一走进去泱便马上摆出了攻击的姿态,直到看清楚来人,才又松懈了下来,坐回原位继续玩他的石头。
“泱,步小姐呢?”蔷薇问。
“不知道。旎旎在厨房。”泱指了指厨房,示意她可以到厨房问旎旎。
就在这时,旎旎从厨房飞了出来,看到蔷薇,有点诧异地问:“咦?你怎么进来了?我以为你还在屋顶呢!正想叫你帮忙。”
“先别说这些,我有事找步小姐。她在哪?”
旎旎停在半空,问:“是急事?”
“对,很急。”蔷薇点点头。
“可是小步现在正在祭坛那边……宿魂居一直以来都有规定,除了主人,谁也不能进入祭坛范围内。”
“哎!怎么这里那么多规矩啊!祭坛不许进,破树不许烧,要是发生什么突变的事,那岂不是害了人!”泱在一旁不满地说。
旎旎说:“护灵师本来就是一个特别的身份,护灵师的住所有些特别的规定也是很正常啊。”
蔷薇看他们便要吵起来了,连忙说:“先别吵了,旎旎,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通知步小姐?”
“没办法,除非小步自己出来。”
“她不出来你可以考虑闯进去。”逆衣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近来,靠在门边抱胸道。
“我会考虑。”蔷薇冷淡地应了一句。这个人总是喜欢找茬。
“不可能!”旎旎叫道。“在祭坛附近布满了古
老的结界,除了主人,谁都无法靠近。
泱不以为然地站起来,”试试才知道。“说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泱!“旎旎连忙追上去。
蔷薇看了看逆衣,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惟有逆衣站在原地,冷冷地笑着。好久,才慢慢跟了过去。
宿魂居的祭坛在后院之后。沿着一条湿滑的青苔小路一直走,穿过低矮的树丛,便看到一座半陷在地下的石屋。石屋门前歪歪斜斜地树着个石碑,上面刻着一些古怪的文字。
”这里就是了?“泱问。即使旎旎不说,他也总觉得就是这里。
”对。再走近一点就会被攻击了,这里至少有三重结界。“旎旎提醒他。
”没有破结界的方法?“蔷薇问。
”或者,我们可以试试看这串怪符号。“逆衣在不远处,弯下腰抚摩着地面,上面是跟石碑上一样的古怪文字。
蔷薇走过去,看了看,有用手摸了一下,转头问旎旎:”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好像刻了很久了。“
”是创世之战前的文字。“令人惊讶地,泱居然跟旎旎异口同声。
“泱?”众人奇怪地看着他。
泱似乎丝毫不觉得奇怪,他弯下身,仔细地看着那些字。“只是一个防御结界,不会对外造成伤害。恐怕还有别的地方有攻击结界吧。”
旎旎尖叫:“你看得懂?”
泱回头看向它,好笑地说:“为什么看不懂?很容易啊。这是水米阿那留下来的咒语。”
“水米阿那?水之创世者?”
逆衣看着惊讶得不得了的旎旎,道:“原来无所不知的万鸟之灵也并非什么都知道啊。”他站起来,“在创世峰的祭坛上可是收录了七位创世者留下的咒语呢。只不过创世祭坛一直不允许外人进入而已。”
“七位创世者?”泱疑惑地回头望向逆衣。
“难道不是吗?”逆衣笑道。
“不,是八个。创世之战的胜利者有八个啊!”泱脸上的疑惑更重了。
蔷薇着急地说:“我们现在要讨论的不是传世创世者有几位,而是怎么找到步小姐。”
“那简单,破了结界进去。”泱的右手凌空划了个半弧,轨迹之处出现了淡淡的一圈蓝色光环,他毫不迟疑地向石屋走去。
“泱,不要!”旎旎急得大叫,却被接下
来的景象吓愣了。泱一路走去,不但没被攻击,反倒是石屋的门自动地打开了。
泱站在门口,疑惑地收起法术,转头对旎旎说:“并没有什么攻击啊。”
“不可能,不可能的!”旎旎惊讶地叫,它还记得上次它想进去的时候差点被结界在外围给震得魂飞魄散,为什么泱可以进去?他和它一样都只是魂魄而已啊……
逆衣耸了耸肩,跟了上去:“既然如此,我们就进去……”话还没说完,他脚下已诡异地升起一圈淡淡的火焰,就一瞬间,他敏锐地察觉到四周风声的变化,快速的纵身向后,只听一声尖锐的爆鸣划过寂静的天际,在他原本站的地方留下了一圈碎石。
“看,我就说了,这里有结界。”旎旎说。“为什么泱却可以走进去?”
“既然泱可以进去,就由泱把这东西交给步小姐吧。”蔷薇急忙拿出那个金色的卷轴递给泱。
泱皱了皱眉:“这是什么?”
“破月神殿的来信。上面说,有一个很强的狩灵师向七大神殿下了挑战书,扬言要狩猎七大神殿最重视的灵魂。”
“是碎寒!”旎旎拍着翅膀说,“泱,快通知小步!”
泱却反而走了回来。“那就不必了。对付他,我一个就足够了。”
“你不明白,上次他和小步一定都有所保留,狩灵师和护灵师一样,都有他们特殊的能力是专门针对灵魂的,所以无论你多厉害,也绝对逃不掉的。”
“说得没错。”一个熟悉的声音幽幽传来,是碎寒。泱摆出防御的姿态警惕地环视四周,却看不到任何人影。
旎旎飞到泱身旁,逆衣缓缓地解下背后的凝焰弓,蔷薇也毫不犹豫地走到他身旁做好随时作出攻击的准备。
“你们站在那儿,不打算去看一下后院的大火吗?”碎寒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在空气中响起。
“那些树!小步!”旎旎惊叫,想也不想便往后院直飞过去。
“怎么回事?”泱追上去气冲冲地问。
旎旎一边飞一边说:“那些树,是护灵师力量的来源,如果树没了,不但我们会魂飞魄散,小步也会死的!”
泱心中一凛,飞也似地跑向后院。其他人愣了愣,也连忙跟了上去。
后院没有着火。逆衣和蔷薇从后头赶上来的时候就看到泱怔怔地站在那,而旎旎则担忧地在那几棵枯树间飞来飞
惊魂未定,泱苍白的脸上却突然释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他突然低低地道:“我忘了,这里有他的结界啊。”
听力极佳的蔷薇疑惑地看着他,问:“你说什么?”
泱定定地看着她好久,才疑惑的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啊。”
突然在宿魂居的上空泛起一股诡异的浓雾,逆衣突然大叫一声:“不好,我们中计了。”
“祭坛!”蔷薇和旎旎同时想起。
众人又匆匆地赶回祭坛,却看到祭坛四周的雾气比上空更浓。
蔷薇便要冲进去,却被逆衣一手拦着,蔷薇愤愤地看着他,逆衣嘴角微扬,半劝半嘲地说:“你不会忘了刚才我的教训吧?”
“可是步小姐在里面!”蔷薇使劲挣脱他的束缚。
“既然她是天下第一的护灵师,就该让我们看看她的实力。”
“我们是神殿派来辅助她的!”
“只是辅助,不是卖命。如果我们只是因为她的机关就送了命,那才冤呢。”
“你怎么可以这样!”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之际,突然听到旎旎的声音:“泱,不要过去!”
两人连忙转过头,看到泱已几乎被浓雾完全遮盖了,只有他手上两道火焰分外地清晰。
“回来!”蔷薇情急之下右手一翻,一条树藤应手而出,迅速地圈住泱,她手一拉,便想把泱给拉回来。
“不自量力。”泱低声说了一句,只见白光一闪,树藤已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蔷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泱消失在浓雾之中而无能为力。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旎旎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一边着急地在半空中盘旋着。
“着急也没用,我们现在只能等了。”逆衣淡淡地说。
就在这时,突然从浓雾中传出舞凌步的惊叫:“泱!”
“没想到娃娃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碎寒的笑声中透着冷冷的寒意。
“不要以为你已经赢了!”舞凌步说。
然后一阵强烈的紫色光芒逐渐冲破重重浓雾透了出来,然后一阵连绵不断的巨响,接着便听到碎寒的声音艰难地响起:“不愧为天下第一的护灵师,只是,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能力……”
他的话到此为止,浓雾渐渐散去,浓雾中央只有舞凌步和泱站
在那儿,而碎寒早以不知去向了。
泱的双手似乎被一道无形的枷锁扣在身后,而他却毫不在乎,只是奇怪地看着舞凌步。
舞凌步嘴角带着一点点血丝,身上穿着的白色祭袍也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血滴,很多地方都已经被划破了,右手衣袖甚至被完全撕了下来,露出了雪白的手臂。
泱的目光一直停留其上。
舞凌步右手手臂上居然是一个比巴掌还大的深红色的胎记。宛如一片枫叶,却比枫叶要多两个角,七角的胎记在阳光下居然显出了一丝无法形容的诡异的美丽。
“不要看。”舞凌步用左手掩住胎记,低哑地道。“很丑……”
在一旁的蔷薇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走过去套在她身上,轻声说:“不丑啊,很漂亮的胎记,很特别的形状。”
“可是连旎旎都说不出这像什么……只是很奇怪的东西而已……”舞凌步裹紧了蔷薇的外套,小声地说。这个胎记,她不喜欢。
“七片零梵。”泱突然说。
“什么?”舞凌步不解地抬起头。
“七片零梵。”泱又重复了一遍。
“你说什么?”蔷薇也不禁问道。
泱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耐烦:“我说,像七片零梵。”
“七、片、零、梵……你是说那种叶和花是同一样东西的植物?”旎旎拼命在记忆中搜寻关于这个词的信息。
泱点点头:“对,‘叶如花飞,花如叶落’的七片零梵。”
逆衣一直站在一旁听着,这时终于忍不住问蔷薇:“你知道吧?”关于花的问题,是应该问花精灵吧?
蔷薇点点头:“我很小的时候听说过。众花之中只有紫色的七片零梵是常年开花的,因为七片零梵的花就是叶,叶就是花。而且由于特殊的缘故,七片零梵的花精灵力量也很强大,因此,即使季节变换,七片零梵也不会凋谢。可是,在很久以前,七片零梵就已经灭绝了,寄居的花精灵也早以死去,没有再延续下来。”
舞凌步看向她:“七片零梵……是这个样子的吗?”
“我不知道。但族里传说,在七片零梵满树盛开的时候,是美得可以迷惑人心的。”蔷薇轻轻地说,“我想,应该是很漂亮的吧。”
“七片零梵的叶子是紫色半透明的,花开满树的时候,阳光照射在上面,会有一道绚丽的光芒,像彩虹一样。”泱
舞凌步惊讶地看着泱:“你怎么知道?”
泱愣了愣:“我……大概我本来就是知道的吧。”
舞凌步明白他说什么,泱对于生前的事什么都不记得,如果他现在能说出来,大概就是生前的常识中有的吧。
“步小姐,刚才……”逆衣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问。
“对啊,刚才碎寒来了?结果呢?”旎旎也问道。
舞凌步脸色微微一变,说:“他刚才来了,几乎就要得逞了。”她说着,才想起泱还被束着,连忙过去帮他解开了束缚。“看来他是真的狠下心要猎杀泱呢。”
旎旎一直留意她的表情,舞凌步说到这便被它打断了:“今天一大早你就在祭坛,一定很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刚才的事,慢慢说,不急。”
“那我们回去吧。”舞凌步无力地说,确实,她也真的累了。
四周一直萦绕淡淡的轻烟,舞凌步知道自己在做梦。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知道自己只是做梦而已,却又无法挣脱梦魇的摆布。
两个小孩站在远处,一个穿着祭师袍的小男孩,一个留着短发的小女孩,清脆的笑声飘渺却又清晰,断断续续地飘入耳朵。
舞凌步知道那是谁。那是她,她的小时侯,还有,碎寒的小时侯。
那个眼神,那个笑容,是他们初识样子。
犹豫了一会,她终于走了过去。
“你是谁?”年幼的她问。
“不告诉你。”碎寒幼稚的脸上带着一抹天真的笑意。
“可是你知道我是谁。”她的语气中透着浓烈的敌意。
“我就是知道。”碎寒得意地说,“我还知道你是一个护灵师。”
“对,我就是要做天下第一的护灵师。”
“我想成为你的对手。我会成为天下第一的狩灵师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要打败你。”她清澈的眼眸中带着超越年龄的坚定。“我绝不让我守护的灵魂处于危险的境地。”
“你?”碎寒显得有点惊讶。“你还差得远呢!”
“试了才知道!”小小的她不由分说便作出了攻击。
站在一旁一直看着这一幕的舞凌步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了一丝笑意。正如她所记忆的,她的攻击被碎寒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我说过你还不行啊。”碎
寒轻笑,“这样吧,我等你,等你成为天下第一的护灵师,到时候再决定要不要当你的对手吧。”
“为什么?”她不解地仰起头。
“因为你讨我喜欢。因为这个,在我们还不是对手前,我什么都可以依你。除了一件事。”
“真的?”她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么,你答应不狩猎我的灵魂?”
“好。”碎寒笑着应允了。
“还有,告诉我,你是谁?”
碎寒犹豫了一会,说:“现在,就这件事不依你吧!等将来有了别的事,我再告诉你我的名字。”
站在一旁的舞凌步一直微笑着,直到嘴角渗进一丝咸咸的液体,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很清楚了,不是吗?原来早在他们相识的那一天,他便决定了最后的结局。他早就料到了,他早就说了。
不对她的灵魂下手的约定,是以他们不是对手为前提啊。为什么那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发现呢?
“碎寒,碎寒,碎寒……”轻烟渐渐淡去,四周变得黯淡模糊,只剩下一声声不知从何而来的呼唤,在一个无形的空间中低回盘旋,萦绕不去。
舞凌步只觉得头越来越痛,她不断地挣扎,却怎么也摆脱不了。
“喂,喂……”突然另一个声音闯进耳朵,舞凌步奋力睁开双眼,于是便看到了泱。
泱迟疑了一下,语气不善地问:“你还好吧?”
舞凌步愣了愣,然后嫣然一笑:“你在关心我?”
“我……哪有!”泱不自觉地把脸偏相一边。
舞凌步惋惜地说:“是吗?那还真可惜。我还以为你已经开始信任我了呢!”她轻声补充:“像信任月提一样。”
“不一样的。”泱飞快地说。
“怎么不一样?”舞凌步抬头看着他,突然觉得泱的脸上有着碎寒的影子。
“这……”泱脸上奇异地露出了一丝苦恼,“我也不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信任我的,只是跟对月提的信任不一样?”舞凌步脸上笑意更浓。
“我……”好半晌,泱终于点了点头。
“万岁!”舞凌步坐在床上高举双手。
“喂!”泱又不死心地叫了一声,“你真的没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不就一个噩梦而已,我一直做的一个噩梦而已。”
“我觉得你不开心。”泱老实地说。
“嗯?”舞凌步微觉诧异,她以为自己已经掩饰得很好了,好到连旎旎都察觉不到了,却没想到泱居然会发现。
“昨天,你……”泱迟疑着,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舞凌步扭头看向窗外,那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后院的几棵枯树。“也没什么。他狠下心,我当然也不能再心软了。”收回游离的目光,她笑意盎然地看着泱。“不然我怎么保护你?”
泱撇了撇嘴:“我才用不着你保护。”
“是,是,我知道你很强,可是像昨天那样,你自己也很清楚吧?狩灵师真正的攻击,你是无法抗拒的,更无法逃脱。”
“我!”泱一时理屈,说不出话来。
“行了,我很好,没事。知道你肯信任我,那我可就谢天谢地了,高兴都来不及,哪还管得了伤心!”
“那,那我先回去。”泱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好一会才说。
“行。”舞凌步爽快地说,脸上的微笑却在泱关上门地一刹消失无踪。
她这是怎么了……护灵师的守则第一条就是不能感情用事,而她在这次的事上却一直犹豫,刚才甚至疯狂到认为泱跟碎寒是如此地相像……
“小步,我可以进来吗?”旎旎的话还没讲完,却已直接穿透房门飞了进来。
舞凌步看着它,没好气地说:“就算我不反对你进来,你也不应该这样就进来吧?更何况,我好象跟你说过不许这样穿透门窗的呀。”
旎旎像是完全忽略她的话似的,慢慢停在床边。
舞凌步偏着头看着它,问:“怎么了?”
旎旎抖了抖翅膀,很直截了当地问:“你好点了吧?”
“什么?”舞凌步一时转不过来。
“笨蛋,傻瓜都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昨天我们才什么都没问,现在好点了吧?”
“我……”舞凌步欲言又止,解释也是白费,这些年来她虽然守护过不少灵魂,但都只是匆匆数日,人死了终究是要离开的,而一直陪伴她的就只有旎旎了,她又怎么能期盼能骗过一个终日跟她在一起的伙伴呢?
“昨天,你也拼了吧?看来碎寒真的是下决心了。”旎旎自顾自地说。
“你也看到了?我用了攻击法术了。还是被叮嘱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用的法术。还好,这次我没输。”
“他受伤了?”旎旎问。
“嗯。”舞凌步点点头,“昨天我真的很害怕输掉,就像很久以前我刚认识他的时候那样。我突然很怕泱被他带走了,所以就……”
“小步,正如你所说的,护灵师和狩灵师本来就是天敌,即使你们从小相识,但你不能忘记自己的责任,而且,如今他也不再留情了,你又何必再难为自己呢?”
“我明白,我明白……”舞凌步喃喃道,她抬起头,眼中居然闪着泪光,“可是,我做不到,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敢下手!昨天的攻击过后,我第一个反应是恐惧。我不敢攻击他!更甚至,刚才醒来时,看到泱,我居然会觉得他跟碎寒有那么一点的相像。”
旎旎飞过去,轻轻地用翅膀拍打她的长发,安慰她说:“也许现在还做不到,可是,你一定可以的。因为,小步是长久以来最厉害的护灵师。”
舞凌步用指头接住眼泪,破涕为笑:“嗯。”
“好了,安慰到此,我先出去啦。”旎旎换上满不在乎的口气说。
“你呀!就不能让我多感动一会,总是这样的。”舞凌步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对了,旎旎,你……能找到关于七片零梵的东西吗?”
“长不大的孩子!”旎旎又折了回来,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还在意那个吗?”
舞凌步不自觉地轻抚着右臂,反复地咬着下唇:“你不明白。小时侯就是因为这个胎记,我才会被人欺负,才会被人抛弃,才会丧失七岁前的记忆……这一切一切,谁能不在乎?”
“我知道了。”旎旎说,“我会尽力去找的。说起来,我也该去查一下泱到底是什么人了。”
“为什么这么说?”舞凌步不解地问。
“你知道吗?他知道太多普通人不可能知道甚至不应该知道的事。”旎旎回忆说,“他认识早已被废的创世之战前的文字,能看懂创世者留下的结界咒语,知道早就灭绝的七片零梵,甚至进入祭坛领域居然不被攻击……”
“也许这也是他的价值所在吧!”舞凌步这才发现,一直以来的护灵,惟独这一次她对自己守护的灵魂一无所知。
“反正我会去查的,还有,为什么碎寒能进入祭坛……你也多留意一下。我先出去了。”
舞凌步点点头,迟疑了好一阵,终于又说了一句:“旎旎,谢谢你。”
:“谢什么谢,好歹你也是我的护主啊,没有你,哪有我呢?”
“昨天晚上你去哪了?”逆衣不知不觉从门外走进,正望着窗外发呆的蔷薇被着实地吓了一跳。
她很快便镇定下来了,看清楚来人,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与你无关。”
“是吗?昨天那狩灵师居然能进入那个祭坛,难道就不是你的杰作?”
蔷薇冷眼看向他:“难道就不能是你吗?别忘了,那个防御结界也是你发现的。”
逆衣心中微愣,这女人……
“怎么我总觉得你好象……”逆衣疑惑地说。却猛得打住了,他意识到自己问的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我什么?”蔷薇依旧语气不善。
“没,没什么了。我说你,想清楚自己的使命,如果你打算破坏这次护灵,我不会放过你的。”
“彼此彼此。”蔷薇冷哼一声,走到门口,“既然说了要说的话,你也应该出去了吧?”
“我一点也不想留在这里。”逆衣忿忿地哼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留在屋内的蔷薇皱了皱眉,厌恶地伸出手在空气中挥动了几下,仿佛刚才逆衣的逗留把空气都污染了。
窗外突然传来几声鸟鸣,蔷薇停了下来,走到窗前,窗外一只雪白的云鹰扔下一个粉红色的卷轴,她接了过来打开,脸上慢慢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古老的祭坛处处透露着不可亵渎的庄严,半径近五百步的圆形石屋中央,一个排列着数不清的奇形怪状的器皿的祭台前,舞凌步身穿着雪白的祭袍,半跪着。
良久,她才慢慢站了起来,仔细地环视着四周的墙壁。那上面写满了奇特的文字。她总感觉这里透着一种难以摆脱的沉重感觉,而且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厉害了。
是跟这些文字有关吗?抑或是最近的事?
轻轻摇了摇头,她笑着让自己别去想,转身走出门口,又看了祭坛一眼终于关上了门。
“小步。”身后传来旎旎的声音。
舞凌步走过去,问:“怎么了?”
“小步,我找到了一些关于七片零梵的传说。”
“真的吗?”舞凌步惊喜地问。
“刚在藏书室里找到的,到主屋去,他们都在那了,这些事跟逆衣和蔷薇也有点关系,也许问一下他们比较好。”
“嗯。”舞凌步应着,不自
主屋里逆衣和蔷薇分站一边,而泱则坐在中间的木椅上,又开始把玩起他的小石头了。
“请问步小姐有什么吩咐?”蔷薇走上前冷淡而有礼地问。
旎旎抢着说:“其实叫你们来的是我。”
“哦?”逆衣动了动身子,却没靠过去。
“是这样的,这几天我一直在帮小步找关于七片零梵的事情,发现了一件跟花精灵一族和火精灵一族都有关的事。”
“什么事?”逆衣皱眉问。
“关于七片零梵为什么会灭绝的事。”
逆衣和蔷薇都没说话,只是等着它说下去,就连泱也停止了用电流刺激石头的动作。
“序风神殿和炽焰神殿一直不和,你们知道原因是什么吗?”旎旎问逆衣和蔷薇。
逆衣瞟了蔷薇一眼,说:“似乎是因为五百年前的一场战争。那场战争中死去的火精灵和花精灵不计其数。”
蔷薇接着说:“花精灵一直是一脉相传的,所以那次战争后有一段时间我们族相当弱小,有一部分的花精灵是刚刚培育不久的孩子。”
“这就对了。”旎旎说,“七片零梵因为是新接任的花精灵,所以并没有培育下一代,却在那次战争中死去,七片零梵也因为失去守护精灵而灭绝。”说到这,旎旎停了下来,又问:“那你们知道那次战争的原因吗?”
“不知道,族中一直对这件事保密。”蔷薇摇了摇头。
逆衣也摇了摇头:“我们也一样,关于那场战争,我知道的就只有当时连大祭师都上了战场,显然应该是一场大战役,可是到了我们这一辈的人已经大多都不知道有那么一场战争了。当然,也许他们只是讨厌我而不想告诉我。”似乎有一瞬间,逆衣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
“为了一个不清楚的理由也这样拼得你死我活,你们两族的人也真是……”舞凌步不禁叹道。
逆衣和蔷薇都没说话。
“喂,那到底这有什么问题?”泱扬起头问。
旎旎说:“为什么当初会有那么一场战争?为什么如此大的战争居然在五百年间逐渐销声匿迹?还有,我找的时候发现,关于七片零梵的一切,都只是以传说出现,没有任何证据。这些加起来,不足以令人觉得奇怪吗?我开头还以为只是资料不全,可没想到连他们两族的人本身也不知道。”
“泱,你不是对七片零梵很了解吗?这个呢?你知道些什么?”逆衣忽然想起前几天泱说过的话。
泱诧异地瞪了瞪眼,开始努力地想:“好象……有那么一点印象……是因为一个人?不对……我,我不记得了……”他努力地回想,却怎么也捉不住脑海中记忆的影子。
“别想了,你在耗费自己的力量。”舞凌步连忙打断他,身为护灵师,她已经感觉到泱身体的能量的变化。
“我觉得我是知道的。”泱苦恼地看向她。
舞凌步笑了笑,安慰他说:“别急,慢慢想,我们不急于一时。七大神殿跟我约定的护灵时间很长呢!”
“多久?”泱抬头问。
“直到我死。”舞凌步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
旎旎不满地问:“他们就只要你守护他?没别的事干?”
“好象没了吧?”舞凌步回想着,“他们要求不多。对了,月提好象说了个笑话,他说如果可能,我也可以尝试让泱复活。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其他神殿的大祭师几乎没说过话。除非有什么新要求是靠逆衣和蔷薇传达吧?”她看向二人。
“没有。”几乎异口同声的,逆衣和蔷薇以同样冷淡的口气回答。
“那也太无聊了吧?千辛万苦请护灵师唤灵,却又不作其他要求,难得真的喜欢娃娃摆在这里好看了不成?”
旎旎话音刚落,已被一阵狂风吹得差点直撞到门上。而在那边,泱不怀好意地看着它。
“好,好,我不说。”旎旎整理着自己的羽毛,讨好地说。这家伙真是恐怖。
“既然没事,我先走了。”蔷薇说了一句,径自走出主屋。
舞凌步和旎旎对望了一眼,对这个花精灵多变的性格显得无可奈何。
月悬天边,一朵乌云慢慢飘过,掩盖了月亮的光芒,天地顿时变得暗淡。
一个身影从屋外匆匆走过,逆衣警惕地拆下凝焰弓,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人影在转角处一拐便失去了影踪,逆衣心中一惊,连忙跑上去,却猛然发现后院的枯树下站着一个人。
逆衣看着她,迟疑了一会,终于走了上去。
“你在这干什么?”
“啊!”蔷薇猛地回头,逆衣便发现了她的异样。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他试探着问。
“为什么你……也许我这么说吧,我总觉得很多时候看到的你是不同的,似乎有两种性格,这是为什么呢?”
蔷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她掩饰得很好,勉强地扯开笑容:“你怎么会这样说呢?我就是我啊。”
逆衣定眼看着她:“不对,不一样,今天早上的你,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向我这个火精灵,一个你们族的敌人,露出这样的笑容。”
“我……”蔷薇没说下去。
“怎么不说了?你在想什么?”逆衣逐步逼近。
蔷薇走前几步,跟他拉开距离,才慢慢叹了口气:“我在想今天早上步小姐的话。为了一个不清楚的理由也这样拼得你死我活,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这只是停不了的问题。因为谁也说不准了,一方停了另一方是不是也肯罢休。”
“是吗?”蔷薇低声说,似乎在琢磨些什么。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逆衣看着天空,突然说。
蔷薇微愣了一下,嘴角钩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是啊,是例外的一天。”
“你我本不应该这样站着说话的。”逆衣接着说。
“明天大概也就不记得了。”
“不错。”逆衣点点头。
“可是我还是想不明白。只是因为停不下来而继续这么无意义的战争,这不是悲哀吗?”蔷薇也抬起了头,看着渐渐从云后露出的明月。
“到下一个特别的日子,我告诉你吧。”逆衣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道。他顿了顿足,然后转身离去。
蔷薇没回头,脸上的笑容慢慢扩散开来。
我会期待。她默默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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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昨天因今天结束,明天从今天开始
第十章―贵族的革命&统治者的倾轧?玫瑰战争/下
鲜血,消失在银白色的剑面上。倒映着冷漠,毫无感情的冰蓝色眼眸。
那一句“住手吧!”,就像是滴水落进了大火中,被蒸发殆尽,不留一丝痕迹。撕心裂肺的同时,又是那样的无力。
蓝眼睛的少年,看着他深爱的人,无法传递的千言万语,只能通过眼神来表达。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是:我就站在你面前,而你却不知道我爱你;那么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是:深深相爱的两人,在面临生离死别的时候,却连告别的机会都不被给予。
那双曾经无数次温暖过自己的手,如今从自己的手中,伴随着泪水,一同滑落。
深蓝色的眼睛,几乎没有怎么闪烁过光芒,就陨落了。
“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
你为我送别,你为我送别。
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
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
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
这泪有多么美,只有你知道,
这心没有你,活着可笑。
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只有幽怨的歌声,萦绕耳畔。
“艾尔法……艾尔法……怎么会这样……我已叫你不要跟来了啊!?”安可儿的泪水,止不住地落下,轻声地呼唤着爱人的名字,而此时对方却再也不会回应她了。她紧紧地将他的手贴在胸口,心痛,如同碎裂了一般。
卡密儿睁大着茫然的水蓝色眼眸,其实他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方才失去意识的他曾一度以为自己死了,等到他恢复意识之后,发生的事实在太让他感到莫名其妙――甚至是惊异的程度: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米海依儿再次回到自己手中的,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做过此方面的尝试,而他现在正不偏不倚,就在自己手里,并且就是这双手,操控着他贯穿了
对方的心脏。更离谱的是:原本腹部的伤口带来的痛楚,竟然消失了。
“安可儿……?”卡密儿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公主那双浸满泪水的眼睛。
卡密儿放下剑,站起身来向安可儿走过去,两人的目光相接,安可儿的身体,像是看到狼一般地颤抖起来,“不!不……你不要过来……”
在年轻的公主的心里,刚才的那一双冰蓝色的眼睛,那一抹残酷的笑容,就如同恶魔的影子一样久久占据着不肯散去。就是那一剑,将自己与年轻的卫队长之间划开了一道名叫永恒的界限;就是那一剑,撕开了眼前的那个人,所谓温柔的假面具,绽放的,是鲜血。
听到这句话的卡密儿,动作就如同是触了电一般,骤然停止。一丝仿佛是受到了伤害一般的痛苦从他的眼中闪过。一时间,不管做什么都是没用的了,泪水苍白,解释苍白,安慰同样苍白。一瞬间,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个英吉利海峡的英法,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不可及。在这个时候,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意外还是早有预谋,都已失去了意义。
近身大臣,连同御林军队长一起,走进了房间。
看见了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梵冈卫队长,和守在边上的公主,史列因红褐色的眼睛里不叫人察觉地闪过一丝黯淡。
“您没事吧?国王陛下。”很快地,史列因又恢复了镇定,他向前一步,走到卡密儿的面前,用和蔼的语气问道。
卡密儿呆呆地看着他,无奈地点点头。
这位近身大臣微微笑了笑,“这是全奥尔雷斯之福。”
“叛逆份子已被击毙,还有,”拉姆罗斯这样陈述道,他看了看右手边的尸体,皱了皱眉。“还有连同刺客一起,清除完毕。请国王下达进一步指示。”
卡密儿一脸茫然,他转过脸看着史列因,这位近身大臣的表情使他真正感觉到:一切都结束了。虽然和原来的想象有很大不同,而且结果到头来自己还是什么忙也没帮上――想到这卡密儿就不由苦笑。
年轻的国王,松了口气。
“我没有什么指示可以下达,请大人们自行定夺吧。”
话音刚落,从耳边传来的一声近乎是绝望的叫声,让卡密儿的心不由地为之一颤。
“不――!你们不能带走他!求求你们!不要带走他――!”
转过脸去,看见几名御林军队士正要拉开死死抓住年轻卫队长不放的公主,尽管如此执着,但柔弱的公主根本无法抵抗几名御林军队士,很快地,那条唯一的连线――两人仍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也被切断了。
一时间,安可儿就如同是失去了操控的木偶,要不是一名御林军队士及时扶住她,恐怕她就要摊倒在地上了。
卡密儿见状,有想上前阻止的意图,史列因见此情形,不由地皱了皱眉,他一边伸出手拦住年轻的国王,一边摇摇头,示意“不可取”。
卡密儿很想开口辩解什么,但还是忍住了,没有说什么,而是默然听从了史列因的建议。
御林军队长在一旁看见了这两个人的举动,不由感到疑惑――在记忆中,国王是个一旦想做就一定要做的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乖巧听话了?
“把她带走吧,”虽然疑惑,但御林军队长还是没有忘记职责,“也好让她冷静一下。”
一名御林军队士点点头,扶着几乎就快要昏厥的公主,走出了房间。
看着公主美丽的背影,卡密儿几乎就要被压抑的心情压垮了,方才那句尖叫,再一次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雨滴,敲打在玻璃窗户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声。窗外漆黑一片,可见程度下降到负数。
风,凛冽地吹,窗玻璃在风和雨的折磨下“啪啪”作响。
卡密儿水蓝色的眼睛,似乎是有征兆一般,朝窗外望去,虽然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水蓝色的眼眸中,分明闪烁着不安。
[真的这么简单就结束了吗?]
骤然间,那扇正对着卡密儿的窗户,大开。
雨水肆无忌惮地洒进房间,夹杂着寒气与敌意。
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窗台上。酒红色的眼眸,俊美的脸蛋,纯黑色的长发和翅膀,戏谑的笑容残留在嘴角。
“你……你是……!?”
卡密儿傻站在那儿,如今这副场景――“他站在窗台上”与那时“他站在阳台的栏杆上”的情景几乎无二,终于使卡密儿想起来自己的确曾经在那里见过他一次。
然而对方似乎根本无意与他叙旧,而是直接把目光投向了,躺在地上的――米海依儿。
一个“找的就是你”式的笑容略过嘴角,眨眼的功夫都不需要,那个黑色的身影闪过,再次回到了窗台上,与方才不同的只是――他的手里多了一把银白色的剑―“谢谢您,史列因大人。”
美丽,悦耳的声音,却带着毁灭性的含义。也如同一道闪雷,让卡密儿骤然醒悟――这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卡密儿想上前拦住他,而这样一个反射性的举动,被毫不留情地阻止了。
剑锋,就贴在他的颈边,相比之下,比冰凉的触感更让人感到心寒的,是近身大臣冷冷的声音:
“这可不行啊,陛下,您还是乖乖呆在这比较好吧。”
卡密儿整个身体都僵住了,让他从表面一直寒到心底的那句话,居然是出自――那个人之口。
黑色的羽毛散落下来,那个黑色的身影――卢森塔尔就这样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不……回来……回来啊……!……]
风声,雨声,连同绝望,交织在窗外一无所有的黑色里。
不,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当登上t望塔,往海牙城外望去时,艾雷牙才意识到:敌国的军队远比他想象的要多。
那一队正规军,实在太藐视奥尔雷斯了,居然光明正大地打着旗号,浩浩荡荡地向海牙开进。
“真见鬼,难道一路上的关卡都是罗严塔尔的爪牙吗?”见此情景的艾雷牙,不由地咒骂道。
“这不是不可能,”加尔嘉林站在他身旁,接口说道。“我想我们不该对一位功于谋反的人的安排之精密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
艾雷牙无奈地点点头,其实在他的心里不得不承认――尽管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自己还是有些小看这位首相了。
这两位,对宫廷中发生的事仍是一无所知。
“现在该怎么办?”骑士团团长看着艾雷牙,无声地质问道。
“例行公事,软硬皆施。”侍卫队长用简单的八个字回应他,一边带着一个笑容。“麻烦您的部下了,团长大人。”他还特地在“团长”两字上加了重音。
一向以严肃,冷静著称的骑士团长,对于这种要求此时此刻也只能逆来顺受了,他点了点头,然后招来几名骑士团士兵交代了命令。
“你们是什么人?究竟想干什么!?”站在岗哨上的士兵,冲着塔楼下的人大声喊道。
岗哨上的火把在大风大雨的摧残下摇曳着,闪烁着微弱的光。
“请转告你们的团长大人
,我们是有幸被邀请来参加贵国国王的订婚晚会的。”一个打头的人这么回答。
“开什么玩笑!”那名士兵几乎是怒吼道,“以国王的名义,请你们立刻扔下武器,并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许我们会不予追究。”
“我真没想到,奥尔雷斯的士兵对待远到而来的客人竟是如此怠慢啊。”还是那个声音,只是这一次带着一点笑音。突然间,几支箭毫无征兆地射了过来,全部命中了站在岗哨上的士兵。
“以天主的名义,我们是来为民除害的!”
这么一句似是讯号一般的话一出口,全体梵冈的士兵全部亮出武器,直接朝城门处冲了过来。
“不……不好了!大人!”
加尔嘉林在听完那名惊慌失措的士兵的报告后,也不由地大吃一惊。
“他们果然是有备而来。”艾雷牙冷冷地这么说,一边将目光转向骑士团团长。
“无论如何,守住城门,不能让他们闯进来,同时做好与他们一战的最坏打算。”团长下达完命令,叫上自己的副官,走出了t望塔。
“您是一起呢?还是留在这呢?侍卫队长大人。”在出门之前,他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问道。
艾雷牙正想回答,左手无意间碰触到自己空空如也的腰际,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团长大人,”他的嘴角边浮现一丝苦笑,“我很乐意协助您,当然,前提是――您得先把我的剑还给我。”
可以看见团长的脸部表情闪过一丝不自然,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一句“这是当然的。”的话还没出口,又一名士兵冲过来无情地打断了他。
“大人!他们开始撞城门了!”
如此这样一句话,足以让加尔嘉林把一切抛至脑后,他再也无法顾及侍卫队长,转眼间消失在了门边。
艾雷牙皱了皱眉头,尽管如此,他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攀上城墙,所看到的不禁让两位官员心头一紧――堂堂王家白十字骑士团士兵们居然乱成一团不知所措!
“弓箭手!一字排开,向下射击!”加尔嘉林见此情景,气不打一处来,不得不承认这是因为自己的部队在外人面前――尤其是这位宫廷侍卫队队长面前竟然会如此丢脸的缘故,“平时是怎么训练的,都忘了吗?!”他清楚地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连指挥官都失去镇静与理智那部队就完了。
着这位团长,眼睛里流露出钦佩的神色,是一位了不起的团长啊,他这样想道。
的确如此,士兵们在指挥官的领导下,渐渐有了秩序,攻击也从方才的杂乱无章,开始变得有组织起来。
试图接近城墙的敌军,在一排排弓箭的攻势下倒了下去。
“您的部队呢?大人,仍然驻守在北城门吗?”终于找到空隙,团长这样问艾雷牙。
艾雷牙犹豫了一下,如实回答:“不,他们此时应该已经向皇宫方向前进了。”
“这是您下的命令?”加尔嘉林接着问道。
“没错,是我的命令。”话刚出口,艾雷牙注意到了团长的表情有了变化,又接口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大人。”
“啊,万能的主啊,”一反常态地,团长低下头去轻声念叨,“希望,我的想法,不要成为现实。”
从对方的眼睛里,艾雷牙似乎看到某种不详的征兆,这不由地让他为之一颤,原本从来没考虑过的可怕设想此时此刻从他的脑海中闪过,“大人,”他说话的声音明显带着颤音,“您是说……”
“侍卫队长大人,”团长的表情严肃,“我想说的是,如果您现在不赶去,恐怕会酿成很严重的后果。”
这么一句话,使艾雷牙,很不幸地,确认了自己刚才的设想,时间紧迫,来不及犹豫了,他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刚想出门,被加尔嘉林拦住,当他有些疑惑地回过头去时,看见对方解下了自己的佩剑,交到自己手上。“这,算是方才对您的无礼的道歉。”
艾雷牙考虑到,在这种情形下,拒绝一位正直的人的道歉是不合适的,于是他欣然接受了骑士团团长的佩剑,身影消失在了门外。
骑士团团长,再次将目光投向战场,和他的士兵。
东城门,连接着通往海牙的主要道路,和西南的港口一起,是海牙城的重要门户,一旦失守,海牙城惟恐不保,所以通常在这里都有重兵把守,从外很难攻克。梵冈统治者,既然是有备而来,不可能不清楚这个道理,所以――
一个白色的影子,闪过。
坐骑驮着它此刻心急如燎的主人,仿佛懂得他的心思一般,飞一般地朝北门的方向跑去。
右手握住缰绳,左手按着那把寄托着骑士团团长心意的沉重的剑。
所以,敌方一定会选择用迂回战术,将主力的一部放在东城门,而另一部则调转至北
城门,也就是自己负责戍守的地方。乘虚而入,然后里外夹击突破防守。
艾雷牙不由地握紧拳,为什么自己事先就没有想到呢?险些酿成大错。事已至此,也只能说是皇宫与边防,两两无法同时顾及。现在能奢望的只有两点:一,这一切只是杞人忧天,敌军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可能性微乎其微;二,做好最坏打算:在两部主力会合之前逐一歼灭。
竭力舍弃脑海中的悲观想法,宫廷侍卫队长仍在冒雨前进。
两双眼睛,几乎是同时注视着这片决定着双方命运的战场。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东城门的敌军,在骑士团士兵的英勇守卫下,已经节节败退了下去。
而前方,威斯敏斯特教堂的钟楼,已经隐约出现在了视野中。
与这样一种彬彬有礼的语气相反地,卡密儿被很粗暴地推到一张椅子上。
很艰难地睁开眼睛,他看见一把手枪正对着自己,手枪后面,是近身大臣冷冷的眼睛。
可怜的年轻人,完全被吓得六神无主了,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无法想象,一位平日里如此协助自己,保护自己,甚至在危急时刻还为自己生命奋不顾身的大臣,居然会是自己的敌人。
“我知道你在奇怪什么,我的孩子。”史列因冷笑道,“奇怪我这样一位安分守己,深得国王信任的大臣为什么要造反?奇怪我既然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为什么仍然要对你下手?奇怪我已决定造反却还是干掉那个刺客替你解围吗?”
一连三个反问,让卡密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代之以冷汗直流。
“让我好心告诉你吧,你想要的答案。”史列因上前,用枪管,强迫卡密儿抬起头,后者那双无助的水蓝色眼睛在他看来是最美丽的艺术品。“那就是,”他伸手,抓起一把水蓝色的发丝,紧紧地拽在手中,“我恨尤利西塞尔三世,比任何人都要恨他……!”
卡密儿感到自己的心,被狠狠地践踏了一下,那句话,还如同诅咒一般萦绕在耳边。
冰凉的枪管贴在颈边,几乎就要渗出血来。
“我很抱歉,我的孩子,你本身并没有错,或许,错就错在,你和尤利西塞尔,实在长得太像了。”丝毫不顾及卡密儿的苍白脸色,史列因仍继续用恐怖的声音继续说道,“是
的,和那个魔鬼――他简直不是人,长得一模一样,这不能不说是你的不幸。”
“大人,”站在一旁的御林军队长已经无法忍受此类言论了,“您知道您在说些什么,干些什么吗?!”
“我想我不需要提醒您,大人,”史列因不慌不忙地回过头去,看着拉姆罗斯,“保护国王的安全一向是御林军的职责,而这次王宫里居然出现了直接危及国王生命安全的刺客,这么严重的失职,您认为国王陛下会轻易放过您吗?”
御林军队长,仿佛踩中了地雷一般,一下子就哑口无言了,低下头去,不再做阻止的试图。毫无疑问地,这句话正中下怀。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突然,毫无预兆地,从史列因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国王陛下是那么信任你!为什么要说出诸如‘我恨他’之类的那么过分的话!?”
这位大臣诧异地回过头,继续诧异地发现方才那个仍在不知所措颤抖着的年轻人此时此刻正用几乎要迸出火花来的眼神看着自己,真是难以置信,这让人很难与那双温柔的水蓝色眼睛与无力感联系在一起。
诧异过后,仍是不屑的情绪,一抹微笑划过嘴角,近身大臣移开枪管,拨开他蓝色的发丝。
柔软的嘴唇,当感受到来自外界的,无礼,近乎蛮横的侵犯后,几乎是反射性地躲闪,失败,便不再留情,狠狠地咬了下去――
几乎是立刻放弃了,史列因有些狼狈地向后退去,一边伸手擦去残留在嘴角的血迹。
一双红褐色的眼睛,射出野兽般的光芒,刺得卡密儿不住心寒。
“啪,”一个巴掌落在年轻人白皙,俊美的脸颊上。
“拉姆罗斯,”史列因面无表情地说道,在得到御林军队长的答应后,“让那个天真的孩子知道吧,什么,才是恶魔。”
御林军队长愣了一下,抬头正巧遇见近身大臣那不容反抗的眼神,无奈之下只能默认。他将目光投向卡密儿,不能不说包含着些许同情的涵义在其中,他迈开有些沉重的脚步,朝已经魂不附体的代理国王走过去,而后者的柔弱与无助,更让他感到自己有着十恶不赦的罪恶感。
“不……你想要干什么……不……不要……不要过来……!”
“真见鬼,为什么今天偏偏要下雨……”
因为羽毛被打湿变得沉重而无法以平时的正常速度飞行的卢森塔
尤其是这样的雨夜――可见度下降至负数,四周一片漆黑,身上还携带着一把既长又重的剑――米海依儿。
但是不管怎么样,在费了一番功夫之后,他还是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东西。
嘴角边泛起一丝邪恶的笑容,此时得意的他根本没注意到可能的来自未知的袭击。
直到,明显的来自后方的熟悉气息后,他才警觉起来。
同样在空中的不速之客,毫不犹豫地拦住了他。只见一道白光划过,来者一并拔出了剑。
黑色的羽毛在漆黑的夜空中完全隐没在黑暗里,而银白色的羽毛则泛着一层美丽光泽。只有一双酒红色的眼眸,一同闪烁着独一无二的光芒。
虽然拥有着一模一样的相貌,但近在咫尺的两人却如同天差地别般,完全没有交集。在事隔1000之后,第二次重逢。
可以看出来,双方之中总有一方,会表现得怎样如此地不想见到另一方,抑或是在见到对方后是多么地不愉快。
上一次是哈尔笛尔,这一次则换成了卢森塔尔。
稍微不同的是,卢森塔尔的眼中没有流露出半点惊讶。他不屑地看了哈尔笛尔一眼――一副大病初愈,甚至说还未痊愈的凌乱感,“哼……”他轻蔑地笑了笑,冷冷地说道:“我想你这次来不是试图把他抢回去。”当然,“他”是指米海依儿。
“很抱歉地告诉你――你想错了,卢森塔尔。”哈尔笛尔的声音虽然镇定,但却依然掩盖不住他伤未痊愈的事实――由于长途飞行而导致的疲劳,全部由布满额头的汗水表现了出来。“给你一秒钟时间做决定――把他交出来,如果你懂得,‘物归原主’的道理的话。”
又一丝鄙夷的笑容浮上嘴角,“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吗?”
“别开玩笑了!”卢森塔尔失去了耐性――实际上,他早就厌倦了被雨淋,更讨厌在赶时间的情况下居然还要听一些无聊到好笑的言论。“就凭你……?一个半死不活力量尽失堕落成人类仆从的落魄生灵吗?别让我笑了。”
话音刚落,卢森塔尔抽出了剑,两把剑撞在了一起。
哈尔笛尔感到对方的剑好沉,带着从未有过的重量朝自己压了过来,是啊,这把剑,可是连带了一千年的怨恨与无法化解的深深的成见。
好不容易将这一击挡了回去,又是第二击,哈尔
笛尔感到自己就快要招架不住了。
同时,卢森塔尔也感到了自己的麻烦――由于携带着米海依儿,所以自己几乎无法灵活地操控剑甚至移动身体。
双方都有破绽,能先加以利用的一方取胜。
被雨打湿的金属物品,显得尤其滑而难以控制,这下我们可以理解卢森塔尔为什么那么讨厌下雨天了,突然,就像上次那样,米海依儿毫无征兆地脱离了握着他的手,往下掉。
卢森塔尔一惊,接下来身体的协调性也跟着一起乱了,不可避免地露出了空隙,哈尔笛尔没有放过这个机会,毫不犹豫地挥下剑。
黑色的羽毛,瞬间散落在空气中,银色的剑身上流下了沾沾血迹,卢森塔尔放下剑,慢慢伸手捂住伤口,他向后退去,眼睛中透露出一种令人很不舒服的目光
――是憎恨,彻头彻尾的憎恨。
哈尔笛尔对这种情绪感到很无力,但此刻他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个,他只是犹豫了一会,就立刻从卢森塔尔的视线中消失了。
“……你……你等一下……!可恶……”酒红色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为了自己的伤口着想,卢森塔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成功再次与自己擦身而过。
美丽的眼睛里,除了不甘心,还有一丝隐藏着的痛苦与无奈。
美丽的威斯敏斯特教堂下,空空如也。
除了自己,没有一个人影。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艾雷牙仍然抑制不住内心的失望与不安。
艾雷牙的眼神空洞地有些不知所措,环视四方,也不能找到能给他一点头绪的东西。
现在他面对着两个选择:即王宫,还是北城门。
他知道,现在他要做的选择,不仅只关系到一个,两个人的命运。
年轻的侍卫队长,只用了几秒钟,就做出了决定。他策动坐骑,方向,朝北。
之所以这么决定,是考虑到王宫的方面由队副去解决很值得让自己放心,相比之下只有少数士兵防守的北城门,那个很可能被敌人用作是突破口的地方,就显得相当危险了。
思考间,北城门的轮廓已经可以看见了。
眼前的道路漆黑一片――就连平日里岗哨上的灯光也没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升,这不禁使这位侍卫队长,原本就已经着急的心情进一步变本加厉。
安中,白色的坐骑,在北门前,停了下来。
艾雷牙望着那扇城门看了许久,放开缰绳,下马来到地上。他的手,不能自制地按在了剑柄上。
门无任何征兆地被打开了。
艾雷牙的第二只手也放在了剑柄上。
最终,最担心的,变成了事实。
从城门外走进来的,是梵冈1000人的精锐骑兵部队。
而迎接他们的,只有一个,身穿深红色制服,有着深蓝色短发和橙红眼睛,带着一把长剑骑着一匹白马的宫廷侍卫队队长。
长剑出鞘,侍卫队长一点也没有怯场而要逃走的意图。
抑或是,当时的他已经傻了,虽然没有任何一人对付千人的办法,但是本能告诉他:不能后退。即使自己变成尸骨被敌国的铁蹄践踏,也不能后退。
对方领头的骑士,在离艾雷牙大约10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没有再向前进,可能他们是在奇怪,这个人是谁?独自一人居然有抵挡千骑的能力,抑或是,他只是个傻瓜?拥有的仅是匹夫之勇?
最后,可能对方终于确认了自己的后一个想法更有具有说服力,于是指挥官一声令下,几千骑兵,一同向艾雷牙冲了过来。
几乎是惯性式的,艾雷牙被那种气势压倒了,不得不向后退去,然而,逃跑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长剑出鞘,一场恶战与自己为国捐躯的下场也是无法避免的了。
长坂坡只有一个,赵子龙也只有一个,能以一当千的故事,终究是个传说。
在一名冲在最前面的骑兵离开侍卫队长之后不到一米的时候,一支箭,从艾雷牙的身后射出来,直接命中了那名士兵的喉咙,那个人应声摔下马,当场毙命。
艾雷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能够做出适当的反应之前,第二支,第三支箭已经紧接着射了过来,同样的,无一虚发。
这位侍卫队长终于能够顺利操控自己的身体,转过身去,在那副景象映入他的眼帘之后,他的身体再一次僵住了。
和之前一次不同的是,胜利的曙光,代替了死神的微笑。
如幻影般白色的坐骑,冰蓝色的长发由于被雨水打湿而垂落肩头――却依旧不减他的美丽,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永远闪烁着自信与骄傲,手中握着弓箭,嘴角边,挂着戏谑的笑容。
“像那样傻站在这里一动
不动,可是什么也做不了的呀,侍卫队长大人。”
这个声音,就如同那天晚上听到的一样,从天上传来,天籁,美丽,却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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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是一个热爱唱歌的网络歌手,同时,他也深深爱着这一个女孩---晓楠,祗 是到了最后,晴天的爱没有表达得到,晓楠 就离开了他了……情到最深处会是什么呢?
这是一个春暖花开的时节,一切就好似游戏试地开始了,好甜蜜的爱情滋润着这对恋人。
晴天手上拿着曲谱,口在念着歌词,满是陶醉的样子,嘴角还不停地弯起一弯新月似的笑脸。
而在他前面的是一个拥有一把乌黑长发,穿著长裙手持着一支盲人专用的“导盲竹”在前一步一步地挥动竹子,
女孩被撞倒惊呼还没有停,在眨眼的一瞬间,晴天已经快一步地将她拥进怀里,这时纷纷落下的曲谱像蝴蝶飞散了一地,晴天有愣住了,想: “怎幺上天这样对待一个这幺漂亮的女孩?给了她那样美的眼睛,而不给她看见光明呢?”
晴天: 对不起,小姐你还好吧?
女孩嘴角保持着迷人的微笑,摇了摇头,晴天把她扶稳站好,把“导盲竹”放回她手上。
在他的坚决下,女孩被邀请到一间咖啡店去,因为晴天想借这个机会向她道歉,晴天好欣赏这个看不见光明但坚强的女孩,她叫做“晓楠”双眼是在3年前失明的,就这样爱情的幼苗就在晴天内心深处漫漫地伸长起来。
一年后的某一天,在这意念里每一天晴天都会和晓楠到医院去复诊,但是还是没有好的消息,但是晴天还是看见她那迷人的微笑。无奈地晴天叹了一口气。
晓楠:没有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即使看不见光明,我还是我,晴天这些日子谢谢你一直对我的照顾,我已经好感谢你了,没有你陪我,我还是会麻烦得很。
晴天:那么以后的日子,我可以一直陪着你照顾你吗?
晓楠:可以吗?那样我会拖累你的,还有这阵子,你的时间都用来陪我,都把你的歌放到一边去了,那样离你的梦想会越来越远的,我不希望,我真的不希望做一个拖累你的人。
晴天心想:是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把我的双眼给你,让你再见到光,不要再在黑暗里徘徊了,我该对你说,说出我的心意吗?
晓楠:晴天?你还在吗?
晴天:啊?在,我还在!
晓楠:怎么不做声呢?我还以为你走了。
晴天:没有,我在想东西。
晓楠:在想你的新歌吗?
晴天:晓楠,等等来我的创作室好吗?我想用你那纯洁的心灵来听听我的
晓楠:可以吗?我,我只是一个盲人而已,
晴天无奈地叹气,她牵着她的手带她往创作室走去。
来到创作室晴天把她安排坐在他的面前,他手持着吉他,望着她的眼睛一边弹一边唱。
不知道迷恋上你会欠缺道理 只知道情爱我不会逃避
旧街中的你可否记起 那晚在街角你远走却迷离
而容轮廓刹那仿似陌生 它知道离弃也会舍却情分
才显得当晚天真去等 仍冀望这个故事继续发生
黄昏漆黑的街灯 仍未懂得分 停 下来暗涌天空未免太灰暗 茫然望过去真假也未懂得分 这一切未够放弃过往那情感 重复万 语 千言 盼只盼到怜惜点点 你却在仓撮结尾不及脱险 如果迷恋上你 就像睇一出戏 而结局恐怕太美 太 易 痛悲 重复万 语 千言 今天你飞到大海一边 你继续欢笑我却悲剧上演 若一天听见你 在热恋得多美 也寄望今世我也能记起 曾爱着你 若一天等见你但想片中主角
晓楠的眼泪没有停一直往下流,无声的哭泣,晴天轻轻地放下吉他,走到她跟前,轻轻地抹起她脸上的泪水。
晓楠:没有,写的很好,我太感动了,突然我觉得我好象你歌词中的人,拼命地要你为我付出,而自己呢,什么也帮不了你,我觉得自己好自私哦!
晴天:怎幺会呢?不要那样想自己,好吗?在我眼里,你比什幺都重要。
晴天轻轻地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中,他闭上眼睛紧紧地抱着他。
她把眼睛争得大大的,呆坐在原地。
晴天:晓楠无论以后的日子如何,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相信我!
这是一个盛夏,晓楠穿了一套纯白色的连衣裙,晴天牵着她的手漫步在比较阴凉的大街上。
晴天:晓楠,热吗?要不休息一下。
晓楠:晴天,这里有公园吗?
晓楠:是,我想荡秋千。
晴天一副担心的样子,晓楠微笑摇了摇头
晓楠:只要你不丢下我,我什么也不怕,
晴天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公园去,达成她的心愿。
晴天:晓楠,如果你害怕要说出来喔,
晓楠:我会的,晴天,你永 永 远远都是我的好哥哥。
晴天的笑容收了起来,伤心与无奈布满了双眼,成一直线。
晓楠:晴天?晴天….晴天….
晓楠开始慌了,叫了好几声都没有答复,她扶 紧秋千的一旁,勉强地站起来,然后伸手上前挥动着,但是什么也摸不到,突然间,一双手用力地将她拉进怀里,她没有反抗,她知道是晴天,只有他身上有她再熟悉不过的气味。
晓楠:晴天,我好怕,听不见你的答复,我还以为你走了。
晴天难受地闭上眼,将她抱紧。心有说不出的痛。
晴天心想:还是算了把,做哥哥也好,至少我还可以在你身边。
晴天:对不起,对不起…
晓楠:晴天,让我弹 弹琴好不好?
晴天:啊?弹琴?你会弹琴?!
晴天尽是疑惑的表情,但晓楠已经摸索到钢琴那边去了,她坐在凳子上十只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放在钢琴键上,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晴天都留心地用双眼看着,没有一丝一毫地错过,随着她的指尖在琴键上跳动,伴随的是悦耳的钢琴声。
晴天心想:多巧的手?为何上天要这样无情地夺取她的双眼呢?
晓楠:弹得不好听,你部要笑我。
晴天:不,很好听!真的!你以前有弹过琴吗?
晓楠:以前每一天,放学我都会去钢琴补习班。
晴天:难怪,弹得这么动听,好,以后我的歌你来弹!
刚说了这句话他就后悔了,但晓楠还是保持着微笑。
晓楠:没有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我双眼看不见,但是,我可以听,不 是吗?上天已经对我很好了。能认识到你,还有很多很多的事,不是吗?
不知不觉间过了一年,这一年来,晴天不停的创作,终于盼来了希望。这一天一个叫 浚 的经理人来到他的住处。
浚:你好,我叫浚,我好想你加入我们公司发展。
晴天:你….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当歌手?!
浚:是的,那你的答复呢?
差不多一个早上,把所有的事都办好了,晴天迫不及待地找
到晓楠。当他见到晓楠时,已经兴奋得把她拥进怀里。
晓楠:晴……天?到底怎么啦?
晴天:对不起把你吓倒了!我真的好开心!你知道吗?!我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
晓楠:真的吗?晴天恭喜你!
晓楠在他怀中幸福地笑了,晴天竟然开心得流泪了。
接下来一连串的工作都多得 很,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照顾 晓楠,不知不觉间,连见面的时间都变得越来越少。在傍晚,晴天抽空打电话给她。
晴天:晓楠,你过的好吗?对不起,我太忙了,都没有好好的照顾你,对不起!
晓楠:不,不会的,以前没有你的日子我也是这样过的,我已经习惯了。
突然间大家都变得好陌生,什么话也没有说了,保持了沉没。
晓楠心想:为什么我的心在痛?这是什么感觉?
时间没有停止地流逝,而两个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远…..远到看不 见也摸不着。
不觉间时间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月了。终于,晴天抽了一天的时间出来见 晓楠,这么久没有见,晴天的思念从没有减少过。
晴天:晓楠,我好想你,总是把你丢在一旁没有好好的照顾你,对不起。
晴天:晓楠,我喜欢你!
晓楠震惊地把双眼争的大大的,晴天难受地皱着眉头,苦笑着。
晓楠只知道这样的一个自己会对他无意中会变成一个包袱,一个很重很重的包袱。
晴天:可以的,我相信你,而且我会好好的爱你。答应我好吗?如果你答应的话将手伸上前,好吗?
晓楠微微握紧手来,靠在胸前,最后她微笑着伸手上前,晴天高兴地笑了。紧紧地握紧她的手。
晴天:晓楠,我们到那去玩?你想去哪?
……………就这样,爱情的种子种下了。
晓楠:晴天,你知道吗?虽然我看不见,但我真的好想‘看看’日落,你会陪我‘看’的吗?
他轻轻地捏了一下她嫩白的粉脸
她嘟着樱桃小嘴叫起来,在晴天眼里尽是柔情。
晓楠心想:晴天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好幸福,我没有恨上天对我的无情,我相反要感激它把你牵引到我的面前。
晴天:你看,头发都乱了,我帮你梳梳,来你先坐下,我去找梳子来。
晴天走前还轻轻地在她眼上吻了一下,惹得她一下子脸红极了。
晴天:等我喔,我 很快回来!
晓楠幸福地笑了,不久,晴天已经拿着梳子来到她面前。
晴天:我回来了,我现在开始梳头咯!
晴天:晓楠,你的头发又黑又细,很柔软。
这个时候浚敲门进来了………..
浚:我希望,不会打扰你们。
浚:嗯,是的,中午的时间安排是这样的……
晴天:好的,我会看看的。
他走是还 不忘看了看晓楠,那幸福的样子。
晴天:唉,对不起喔晓楠,又没有时间陪你了。
晓楠:嗯,不要紧的,那是工作嘛,我会在家等你回来。
晴天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眼里尽是不舍。
晓楠:你去吧,不要担心我了。
晴天: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懂吗?
晴天:那我先送你回家。
到家门口,晴天把她横抱下车,将她安放在沙发上,调好 空调,开了唱片机嚷他听。
晴天:就这样,对了,还有!
说着他又跑到厨房去拿了杯子和茶壶出来,放在她跟前的玻璃桌子上,并倒了杯水放在她手上。
晴天:差不多了,对了,晓楠,你还需要什么吗?
晓楠幸福地笑着摇头,晴天叹了一口气,坐在她身旁,放下她手上的杯子,把她抱进坏里。
晴天:晓楠,你知道吗?每次我当我到外面工作的时候,我都不想把你留在家里,我想时时刻刻都能陪在你身边。
晓楠:晴天,不可以这样的,你懂吗?我也想你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但是这样你的工作呢?
晴天没有在说话,只是紧紧地把她抱着,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叮当………”
晓楠:是不是经理人来了。
晴天:.那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小心点喔,还有,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晓楠:我知道了,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可以的,你放心去吧。
走之前,轻轻地吻了她一下。心里尽是不舍。打开门的是浚一副臭脸。
浚: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晴天:我知道了,晓楠,我走了。
浚走的时候老是用一种嫌弃的眼光看
她,在车上,浚开着车,还是臭着一张脸。
浚:晴天,你能不能别……
浚:没有了,当我没有说话。
来到场所,歌迷一片沸腾,晴天欣慰地笑了。
浚:你看歌迷都这样迫不及待的了。
青春是美丽的,也是易逝的。年轻的日子是一首歌,一首值得我们吟唱一生的歌。当歌声响起的时候,年轻时的故事如同电影,又一幕幕地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在这场电影里,所有的伤痛都被淡化,所有的爱都那么让人激动,而所有的故事都已经成为过去。
这一天,晴天在开歌迷招待会,浚到了后台。却见到晓楠 在幸福的笑脸一步一步地走近她。
晓楠:是谁?谁进来了?
她的问题,没有人回答,她开始慌了她扶着椅子的扶站起来慌忙地摸索着门口的出路,但浚快一步地捉紧她双肩。
晓楠:啊!!不!不要你是谁!!???放开我!!!
浚没有作声,拼命地扯她的衣服,简直称得上撕扯,衣服受不了力的折磨应声而破。
晓楠:不!!!求你不要!!呜…
当晴天还在台上唱歌的时候,晓楠却在后台……..
晴天手捧着鲜花,兴高采烈地跑回后台打开门的时候…..呆了…手上的鲜花跌落了一地,晓楠抬起了头,斗大的泪水跌下来,她颤抖着身体,紧紧地抽紧身上盛夏的衣服,小声地痛哭。晴天眼也红了,跑过去,还没有碰她,她就接近疯狂地叫和挣扎。
晓楠:不!求你不要!!!
晴天紧紧地抱着她,熟悉的气味令她平静下来了。
晴天:是谁?到底是谁对你做这样残酷的事?!
晴天脱下外套,抱紧晓楠,紧紧地抱着她。
晓楠心想:原来眼睛看不看得见东西是很重要的,而我呢?根本就不该出现在晴天的生命里,在他的生命有了我,就等于有了一个很重很重的包袱!
回到家里,晴天 由始至终都没有放开过晓楠,晓楠的无声的哭泣,令晴天更加心痛。
晓楠:晴天,别再离开我好吗?我知道自己好自私,但这一刻我不想,真的不想再独自一个了。
晴天:不,绝对不会了。睡一觉吧。我会留在你身边。
晴天心想:晓楠,对不起如果我有好好看着你的话你就不会……
好不容易让她睡着了,就在这个时候
他的手机响了,打来的是浚。
浚:晴天,你在那?下午的签名会……
晴天:浚,帮我推了它,我现在什么也不想想,我只想好好的呆在晓楠身边!
我不可以失去她,失去了她,我等于失去了全世界。
浚:晴天唱歌不是你一直的心愿吗?你就这样白白放弃吗?!
晴天:浚,我真的好爱她,失去她我会崩溃!今次如果我有在她身边那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浚:晴天我乡你真的需要时间来冷静一下!
晴天没有再跟他说话,把电话挂了。而 晓楠的泪又一次流下来,晴天发现怀里的爱人在颤抖,当他低下头的时候,却发现她在哭泣。晴天心痛极了。
晴天:晓楠?怎么了?怎么哭了?
晓楠没有回答,晴天 吻 去她脸上的丝丝泪水。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晴天的工作一直都 停了下来,着一天在晓楠的坚决下,晴天才回到公司。
晴天:浚我想,退出乐坛。
浚:不!我绝对不 允许!
晴天:我已经决定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想了,我只想和晓楠在一起。
浚:你还记得我们签了约的,限期是10年!难道你忘记了?!
浚:你知道毁约会有多大的代价?!
晴天:我不顾任何后果,我只想她不再受伤!!
晓楠又一次无声地流泪了,突然“咔嚓”的一声连带闪光灯,他们才发现被记者照相了!
晓楠一脸担心与惊慌,晴天给她温暖的怀抱,
晴天:放心,不会有事的!
晓楠心想:晴天…..我 真 的会成为你的包袱。
晓楠:晴天,我想看日落,你陪我去,看最后一次。好吗?
晴天:/好,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可以陪你,放弃一切也好。
之后晴天和晓楠到了海边晓楠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晓楠:晴天,我们…我们分手吧。
晴天的心一下了沉到下谷底,他没有问理由
晓楠感觉得到晴天的难受,她坚强地不让自己流泪。
晓楠:谢谢你这几年来的照顾,谢谢。
当晓楠正想起来的时候,晴天牵着她的手。
晓楠没有答复,她坐回他身边,……这一晚晴天讲他为她作的每一首歌都常了出来,不知不觉间,他落泪了。
晓楠心想:晴天?他在哭?
她伸手去他的脸上为他抹去泪水,晴天颤抖了一下。
晓楠的心更加痛了,晴天用他的手覆盖着她的小手,放到自己的脸上。
晓楠心想:对不起,晴天,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晴天:好好睡一觉,日出的时候我叫你起来。
晓楠闭上眼睛,听着晴天唱的每一首歌……
天开始微微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