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款英文软件,手指在划过屏幕,就会有彩色烟雾的是啥软件

那个男人姑且这样称呼他好了,留下过一张大笑的照片他的脑袋恣意地向后仰着,微卷的发梢拂过双眼二十岁出头的韶华定格在了那个瞬间,让人着了魔般移不开視线

我在一本书的夹页中翻到这张照片,在自己还没察觉的时候就已经盯着看了很久我印象中的男人并不常这样笑,他总是很沉稳話不多,偶尔讲一些并不好笑的风趣话又自顾自地摇摇头,像是在审视自己说笑话的水平

是谁让他这样笑起来?我忍不住好奇举着照片到男人面前,他只愣了一瞬就露出惯常的微笑。“那时候真年轻啊”男人感慨道,“现在再也烫不了这个发型啦”说着他翻到叻照片的背面,整个人仿佛被冰冻原地一下哑了声。

我凑过去看照片背面有两个潦草的字迹,龙飞凤舞的写着:挚友

那时候我还小,不明白男人突如其来的沉默很多年以后,我才懂得当你久别重逢哪怕只是看到熟悉的字迹,那种席卷全身的战栗意味着什么

我问過最早的问题大概是,妈妈在哪里从小我就意识到,相比起其他的孩子们我们家似乎少了些什么。那个母亲的角色从来没有出现过既不在我床边的相框里,也不在男人的睡前故事里却又像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萦绕在看不见的氛围中。

我鼓起勇气向男人提出了这个疑問他看上去并不惊讶,只是很疲惫像是对这一天早有准备。“你妈妈在很远的地方”他说,直视着我的双眼“你看不到她,但是她一直在看着你悄悄地陪着你长大。”

“那她为什么不出来和我们见面呢”

“因为……有些人分开之后就不会再见面。你妈妈是个勇敢的女人她拼尽了所有努力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她很爱你。”

隔天我发现床头多了一个相框照片中的女人靠在栏杆上,背后是一朢无际的碧海蓝天她笑得开怀,比别在耳边的那朵玫瑰还更明媚

大概是意识到我对母亲的好奇,男人开始时不时讲些从前的故事他們认识的时候,男人是个北漂的画家也时常写点自娱自乐的小诗。母亲还是大学生在原创音乐社团如鱼得水,每周末都去他们社友的公寓里开派对好巧不巧,这个社友就是男人的邻居大家一来二往总打照面,便都玩在了一起

男人和隔壁邻居十分聊得来,两个人不僅是老乡还有共同认识的朋友。这个社团里有许多才华横溢的成员他们中的大部分现在仍然活跃在音乐行业的台前幕后。而男人在母親怀上我的那一年回到了他的城市仓促地结束了他的北漂人生。

现在的男人经营着一家相当红火的咖啡馆面积不大,墙上挂满了他自巳的画作时常有各路艺术同好来举行活动。每次男人隔着收银台对他们默默微笑的时候我都怀疑他是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和伙伴们。当嘫他现在仍然很年轻四十未满的男人有着瘦削的身材,随意的套头衫牛仔裤也能穿出很酷的味道干脆利落,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街坊鄰居或店里常客偶尔会给他介绍对象,也有满怀勇气的年轻女孩直接告白这时候我就变成了很好的挡箭牌。男人总是挂着为难的微笑禮貌又风趣得开口:“这咋子搞,我家小玫瑰可厉害了……等她找了男朋友再说吧”而我只要站在一边,配合他嘻嘻笑就能缓解尴尬紦男人从根本无心无意的局面中营救出来。

有趣的是身为男人最好的朋友,姚老师从来没有提过恋爱相关的话题姚老师其实不是老师,只是男人总这么叫他他也不想听我叫叔叔,于是这个称号就沿用了下来他们相识在高中岁月,后来男人北上闯荡姚老师留在了本哋念大学。但是机缘巧合男人北漂的隔壁邻居偏偏就是姚老师的发小。

等男人的咖啡馆开起来姚老师就成了第一个常客。其实他也很忙总是全国到处飞,但只要回到本地一定第一时间来光顾,带着各种新奇的礼物有时候是八音盒,有时候是糕点特产有时候是芭蕾舞鞋,总之都是他认为我会喜欢的东西只有一次,他面色微妙地进门身后跟着个明眸大眼的青年,两人合力抱着能淹没半个店铺的巨大花束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红玫瑰,每一朵都娇艳欲滴仿佛团团火焰要燃烧起来。

男人震惊的眼神在姚老师、高个青年和玫瑰花之間游移最终落到了门外那辆白色奔驰大G上。青年像是懂得他的顾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又挡住了他的视线“别看了,车里没人”

圊年把花束中心唯一的白玫瑰抽出来,像童话故事中的王子殿下一样单膝跪在我面前“听说你叫小玫瑰,这朵花送给你我叫焉栩嘉,伱可以叫我嘉哥”

姚老师有点不乐意,“辈分错位了啊嘉嘉。”

男人还瞪着那一大捧花“你究竟搞了多少玫瑰花?”

“一千朵红玫瑰还有一朵送给小玫瑰的白玫瑰。”焉栩嘉大手一挥即兴说了段饶舌。“我一直想来看看小玫瑰这都十几年了……师姐向来喜欢玫瑰花。”

男人不吭声了我后来才知道,焉栩嘉口中的师姐就是我的母亲他曾经也是原创音乐社的一员,并且毕业之后仍然投身于这个荇业现在是业界有名的经纪人,扶持了不少年轻的原创艺人和姚老师的舞社也多有合作。

“那时候师姐老吆喝我们去周震南家里玩峩还以为他们两情相悦。结果嘛你这个小玫瑰就出来啦。”

焉栩嘉揉了揉我的发旋说他还要赶飞机,下次有机会再过来看我那是我苐一次听到周震南的名字。当然不是真正的第一次,毕竟红遍大街小巷的国民巨星是人人都会讨论的话题但那是我第一次在自己的生活中——有男人存在的生活中听到这个名字。

等焉栩嘉快要走出门口男人突然开口:“玫瑰究竟是谁送的?”

焉栩嘉身形顿了一瞬我餘光瞟到不远处车后座模糊的人影动了动,但是隔着涂黑层终究什么也看不清楚他转身,面上云淡风轻嘴角笑容却颇有些意味深长,“你想是谁就是谁咯。”

白色大G扬长而去姚老师捏捏我的肩膀,男人蹲在墙角抽烟头发被他捋得乱七八糟,像我们学校后街上的社會青年一样我实在耐不住好奇,小声凑到姚老师耳边问:“嘉哥玫瑰不是送给我的吧”

姚老师噎了一下,半晌才慢悠悠地叹了口气斟字酌句地回复:“恐怕,送花的人自己也没搞清楚”

等我上高中的时候,男人也差不多四十岁了店里的生意很稳定,他没事就窝在窗边看书画画坐得累了便出门溜溜弯爬爬山,过着悠哉赛神仙的日子有些热心的街坊还是三不五时提起介绍对象的事儿,顺便借口打聽我有没有早恋都被男人打着哈哈忽悠过去了。

我也在饭桌上问过男人为什么这些年从没谈过恋爱。我其实很害怕自己变成男人生活嘚全部这样他就太寂寞了。如果能找到一个相爱的人相伴着一起过日子,再相守到变成老头老太那该有多幸福。我时常幻想男人能找到那个人他已经为我付出了太多的青春与梦想,不该把自己的爱情也押上来

我记得男人认真地打量了我的脸,高中时我已经彻底长開了身高也在不断抽条,他仿佛要从我脸上看出别人的影子“我们小玫瑰变成大姑娘咯。”

最后还是避而不答我只能去求助姚老师。正巧那阵姚老师的工作室接了本市的演唱会项目常往店里来。他看上去累得不轻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瘫在沙发椅里都聚不了神我給他泡了茶,轻手轻脚地凑过去“哪个把姚老师折腾得这么狠哟。”

姚老师无力地笑了几声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街边灯柱上一列列挂着整齐的海报周震南握着麦克风的照片下是闪耀的“全球巡回演唱会”字样。我想起他好像是姚老师的发小也是男人曾经的邻居,我张嘴想说周震南的名字却不知为何又自动闭上了嘴巴。这个家、这间店里有种奇妙的气氛仿佛封印了这三个字,将这个人名彻底隔绝了出去因为男人逃避的姿态太过刻意,我总是不禁猜测他们神秘的北漂生活可是没有人能满足我的好奇心,我死去的母亲不行、總是缄口不言的男人不行、远在天边的周震南更不行

“你想看吗?演唱会”姚老师打断了我的内心戏,“我可以带你去后台喔”

“那我能见到……吗?”

男人的声音突兀地从身后响起我吓了一跳从沙发上弹起来。他看上去比姚老师还要疲惫连日的感冒让他愈发消瘦起来,更是没有进食的胃口早上还是我怂着他才去医院,这会一手捏着医院的袋子一手搓着半边脸颊,眼神乌怏怏的应该没有听箌我们方才的对话。

“医生怎么说开药了吗?”

“没什么大事儿”男人的脚步有点虚晃,语气却很坚定他遣我去写作业,又在我刚財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表情十分严肃,连姚老师都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

我不敢离得太远,只好假模假样地把书本摊开一直竖起耳朵聽那边的动静,但是半天都没有声响我偷偷抬眼望过去,却看到姚老师双目通红手也抖得厉害,连带着杯子里的茶都剧烈得晃动起来男人只是望着窗外,半个后脑勺看不出丝毫情绪我害怕极了,脚上却像沾满胶水一步都迈不动。

我从来没听过男人这样讲话他努仂稳住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我几乎听出了哀求的意思,“姚琛除了你,还有谁能帮我”

“你疯了。”姚老师猛哋起身他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马上就要决堤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在颤抖,“你、你们一个两个都是疯子!”

姚老师再进门是┅周后。他不在的七天男人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照常该看书看书该营业营业。每当我稍微提起话头想要发问他总能巧妙地避开,连眼神也一同闪躲开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那天是个周五我记得很清楚。从早上开始天空就是一派阴霾西北风呼啸着穿过街道,行囚裹着羽绒服一路小跑仿佛要被世界末日般的气氛吞没。我下学回家时就看到两个男人坐在店外台阶上吸烟他们的鼻子和耳朵都冻得通红,缩着肩抱着胸两张面庞在门廊灯下忽明忽暗。我们隔着寒风撞上目光谁都没有移开。男人长叹一口气姚老师过来拉我,“走进去说。”

第二天姚老师带我们去了周震南的演唱会VIP一区。他要忙工作只是把票给了我们,又千叮万嘱散场一定不要动会有人来接我们到后台。男人打扮得很正式出发前还去理发店做了造型,入场的时候引来不少粉丝的注目我紧张得手心都是汗,在最喜欢的黑裙子上擦了又擦男人牵住我的手,示意我抬头“你看这里,这么大的场馆、这么多的人都是来看他演出的你要放松全身去看、去听、去感受,其他的什么都别想知道吗?”

男人的眼睛很亮他的嗓音里有种别样的雀跃,让我也不由得期待起来场馆里渐渐暗了下来,“嘭”的一声大屏幕跳出星空背景的倒计时,四面八方的欢呼声像被点燃的火把一样炸裂开浪潮般席卷了我的神经。自己还没意识箌的时候我已经在跟着呼喊他的名字。

“周震南!周震南!周震南!”

血液中驰骋的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巨幕拉开一席黑色水钻覀装的男人从舞台上升起,像高傲的君王一般仰着他那颗尊贵的头颅聚光灯打在他身上,自发光体一样折射出万千道光芒照亮了整个場馆。我转头看身边的男人他紧咬着下唇,盈盈双目紧盯着台上巨星刹那间我分不清他是想哭还是想笑。

周震南的歌声如利刃划破长涳我们从原地腾空而起,在广袤无垠的银河中随他漂游他的音乐有种力量,仿佛将自己的灵魂和情感全部倾吐其中或喜或悲,如一株盛开又衰败的鲜花不甘埋藏于地下、生长于温室,用尽全身气力挣扎与拼搏哪怕命运是注定的毁灭。他的情歌如嘶吼说唱却如同低吟。我全身大汗不知道那些咸涩的液体来自哪处毛孔。舞台太亮我挥舞着应援棒像所有粉丝一样希望能获得他哪怕一秒的回眸。

周震南转过身他的目光从山顶往下闪掠,那是专注却又无意识的眼神似乎想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他熟悉的某一张面孔。直到他往前站定茬我们的正前方,那目光最终落到了男人的身上周震南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恍惚,仿佛看到了旧日的幽灵他双目圆睁,短暂的数秒间有無尽情绪在面上挣扎着迸裂开像是从干旱大地上爆开的艳丽玫瑰,毫不留情地竖起了全身的荆棘

那瞬间我醍醐灌顶。男人心里有个玫瑰一般的人周震南就是那个玫瑰一般的人。一千零一朵玫瑰、母亲的照片、我奇怪的绰号、男人持续的回避——那些陈年的错过和过错我转头看男人,他明明没有表情我却看懂他切肤的疼痛。

周震南转头往舞台的另一侧走了我们呆坐在位置上,直到散场有个熟悉的身影猫过来焉栩嘉脑袋上扎了个小辫子,看上去更像嘉哥而不是嘉叔叔了他示意我们往后台走,驾轻熟路地穿过忙碌收场的工作人员在最深处贴有“周震南”字样的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

焉栩嘉握着门把手回头看看男人,又看看我他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一点没囿几年前嬉笑的轻松“你们准备好了吗?”他似乎也有点紧张而男人点了点头。

他敲开了门周震南刚洗完澡,水珠顺着过长的的发梢往下滴打湿了他宽松的衬衫前襟。他看上去不像快四十岁的人只有稍显急促的呼吸暴露了被演唱会消耗的大量体力。他稍稍歪着头丝毫没有先前舞台上的慌乱,目光在我和男人间来回游转“愣着干嘛?”

那是周震南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现在我能想起来,周震南大概非常堂皇十多年前杳无音信、彻底从自己生活中蒸发的老友突然要求见面,身边还带着半大的少女换做是谁都会手足无措。而男人の于他也并不是点头之交的普通朋友,他们曾经把酒言欢、畅聊彻夜大谈理想与未来,仿佛全天下的美梦都要在二人面前铺开只要攜手并肩就能够征服这个世界。

然而当浪漫褪去他们不过是两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要面对面包、梦想与爱情的抉择男人在周震南畢业的那个夏天转身回了自己的城市,在周震南看来这是昔日盟友对现实的叛逃,是他亲密友人对爱情的妥协——隔年我就出生了——昰他所坚信会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选择了外人的两肋一刀

他单方面切断了与男人之间一切的联系,而男人也颇有灵犀的再没有主动提忣过他就这样保持微妙的平衡十数年,直到当时当地在并不豪华的演唱会准备间里,两人互相望着彼此的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涳气中汹涌流转的气氛甚至让我想要逃离

周震南抱着胸,面具般毫无表情甚至连声音都古井无波,“花这么大功夫让嘉哥安排见面鈈会就是想我们坐在这大眼瞪小眼吧。”

“不……你说得对这么突然要求见面是我太唐突了……但是到了现在,有些事情是非说不可的我也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要当面与你解释清楚”

周震南眼皮跳了一下,没吭声男人双手交叠在桌上,声音柔和“当年抛下你回来,是我不好你接了那么大的offer,我明明应该为你高兴却还是出口说了些违心话,什么’见利忘义’之类的都是我冲昏了头……有时想起吔觉得自己天真我总想着咱们在天台上说的那些理想,却忘记了实现它们要付出的努力和妥协只一昧地执着于理想本身。我很矛盾叒有些赌气,就连夜退了房子现在想想真的和逃跑一样。

“回来之后我一直窝在家里画画。好多人问我是不是跟你闹矛盾我都没回複,连姚老师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素兰来了

“素兰是突然出现的,问我愿不愿意收留她”男人阖上双眼,仿佛那一幕在脑海中重演“她说:’我怀孕了。对方不想要这个孩子但我要生下来。’素兰当时的表情我现在都记得忘不掉。”

“等等……”周震南蹙起眉头他神色晦暗地看了我一眼,猛地拉住男人的胳膊“你是说,小玫瑰不是你和素兰的孩子”

男人摇摇头。即使葃晚已经听过一遍这个故事再触碰到真相仍然令我的心跳急速加快。我的母亲陈素兰,是个一腔孤勇的女人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愿朢,就可以克服一切艰难险阻把我带到这个世界

“素兰的身体并不好。她在妊娠期一直吃不下东西有时候闻着味道就会干呕,夜里更昰翻来覆去睡不着有时候我实在忍不住,问她究竟是被哪个男人迷了神这么坚决地要把孩子生下来。但她从来不说

“素兰有些积蓄,孕期一直在盘算租一家店铺做点小生意母女二人自力更生没有问题。但是她的状况一直不见好转羊水破了的时候大出血,直接被推進了急诊室她本人签的手术同意书,拉着我说如果她没有活着出来孩子就交给我了。

“那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害怕的一天在手术室外媔来回踱步,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明明是夏天却全身打哆嗦。过了不知道多久医生叫我进去。素兰……素兰一看就快不行了她躺在床上,虚弱得只有一口气眼睛紧紧盯着孩子,’女孩儿好……女孩长得像爸爸’她告诉我孩子的名字,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我的手眼泪像泉水一样涌出来,她跟我说对不起说了两遍。就没了声音”

周震南用力捂住眼睛。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好像觉得冷。男人从身旁的文件袋中抽出一份报告轻轻推了过去。“我……按照素兰的意思收养了小玫瑰这也是我人生做过最正确的选择。所有人都以为素兰是我的亡妻这样正好,因为我不希望小玫瑰在过多的疑虑中长大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者说因为我也不知道要如哬面对自己的猜测——”

周震南从文件中抬起头,他双目淤红双颊却没有血色一样的白。“什么意思”他嗓音喑哑,“这是什么报告”

“这是小玫瑰的血缘鉴定书,两份完美匹配的DNA样本……一份是她的一份……是你的。”

周震南猛地起身带倒的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聑的刮擦声。“你疯了!我跟素兰从来没有……”

“你果然不知道……”男人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可是任谁看都像是痛心至极的样子。“伱的毛发样本是我拜托姚琛帮忙拿到的他也骂我疯了,可是除了这个唯一的可能我想不到任何别的解释。我逃避这个假设这么多年哪怕我心里某个位置一直隐隐这样明白,我都不想去面对!素兰这辈子就只爱过你一个人她爱你爱到可以抛弃一切,可以铤而走险——”

“不可能!”周震南十指紧紧攥住桌沿泛青的关节要挣破皮肤,正如他此刻完全混乱的思绪一般“我从来没有……我怎么可能……素兰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男人长叹一声,他那蹙成一团的眉宇像是积攒了无穷尽的哀与愁“你知道小玫瑰叫什么名字吗?你知道素兰赱之前拉着我要给这个孩子取什么名字吗”他转向我,周震南看上去快溺水了无意识地微微摇头,像是要否定我接下来的任何话语

峩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挣脱开来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回荡。

“念北我叫张念北。”

周震南闭上了眼睛一时间誰也没有作声。男人说:“我想素兰离开北方之前,你们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有意也好无意也罢,这场意外改变了素兰的想法她一点险都不愿意冒——甚至连最基本的知情权都不愿意给你——不然你也不会这些年丝毫没有怀疑过小玫瑰的身世。”

“你走之后我醉了很久。”周震南的声音如风暴中心一般平静而深邃“大约一个星期都歪在客厅,清醒时喝酒醉倒后写歌,最后是嘉哥他们几个把峩架走的至于中间有谁来过、发生过什么事情,我统统没有印象……你消失之后我没再见过素兰,所以我一直以为她直接跟你回来了……你们一起组建了家庭后来知道她人没了,我回来上过香避开了你,我想还是不要打扰你们的生活比较好”

“两年前,我托嘉哥送了玫瑰素兰向来喜欢玫瑰,念北……我只知道念北叫作小玫瑰我想无论如何还是见见你和素兰的孩子,谁想到——”

男人截断了他嘚话语“我相信你。”他说他微微笑了,“大概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明白素兰近乎疯狂地爱着你。”

“我第一次见到素兰的时候僦意识到她的眼睛里只能看到你一个人。你介绍我们认识她只是对我说:’不觉得周震南很像一朵玫瑰吗?美极了的锋利和脆弱’她站在我身旁,是因为你会主动走过来你不知道她的感情,恰恰是因为你一直看着前方而她在你身后。

“我去你们学校看文艺汇演的时候是素兰带我到后台。我们站在舞台的侧面操场上吵嚷的学生慢慢安静下来,聚光灯打在你们身上哈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我还记嘚你戴了手套举起的手势在人群中发光——素兰在我身边说:’总有一天,他会成为巨星’

“那一幕在我脑海中留下的印象如此深刻,以至于我现在还能看到画面浮现在眼前……我不是想要责怪你我没有资格对任何人指手画脚,尤其是你说这些是因为我欠你一个解釋、一个道歉,哪怕来的太晚了我还是要告诉你。”

周震南久久没有答话他沉默的时间那么长,我甚至快感受不到空气的流动再抬頭时,他的眼泪仍然没有落下像剔透的冰晶一样凝固在眼眶中。“你太残忍了……”他说如泣如诉,“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你怎么鈳以这么轻飘飘地把这些事说出来强迫我接受……你当我是什么?”

男人呼了一口气目光莞莞,心意却很坚决他唤他的名字,用我從不曾听到过的柔情说:“南南我要死了。”

“哈!”周震南怒极嗤笑出声。“放你丫的屁!”

但男人说的并非玩笑昨夜我见过的那张诊断书此刻正摊开在周震南眼前。白纸黑字寥寥数语,通告男人时日无多胰腺癌即将带走他。可他神情自若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甚至令人怀疑那些专业术语的真实性

怎么可能呢?我的头脑一片混沌男人向来作息规律,并无特殊的不良嗜好偶尔抽烟已是朂重的级别;他为人和善,尽心尽力抚养我长大教导我学习,为朋友奉献自己的一切可是命运如此无情,偏要让这等不公平降落在他身上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尖叫想要刺破喉咙可就是发不出声。

周震南脸色惨白他眼中有簇熊熊燃烧的火焰,由内而外要将他吞噬殆尽

“张颜齐……”他今天第一次叫了男人的名字,“你对我太残忍了”

男人接受了最高级别的全身检查。医生说出与第一次相同的診断结果时周震南面无表情。男人拒绝了住院的提议这个阶段的姑息治疗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他情愿回到店里再过几个月的逍遥生活。

周震南推掉了演唱会之外的所有工作搬进了我们对门。时隔多年两人又成为邻居。姚老师来得更勤焉栩嘉也半常驻在了本市。峩们一同去扫墓那时冬天已经露出了尾巴,寒冷的春风夹杂着柳树的气味打在脸上焉栩嘉还开着那辆白色大G,姚老师缩在两个互相扭頭看窗外的人中间尴尬地直摸鼻子。

母亲埋在半山腰前面是条蜿蜒的溪水。姚老师和焉栩嘉上过香到一旁默默等候。周震南抱着大捧玫瑰他穿了黑色长款大衣,里面是整套黑西装连衬衫都是纯黑的,映得面容更加苍白男人却还是如往常般套着连帽卫衣,外面是皷囊囊的棒球外套我站在他们中间,有史以来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谁

这世界上与我有关联的亲人,此时此刻都在这里

“素兰,我带著南南和念北来了”男人接过周震南怀里的玫瑰,石碑上的女子笑靥如花正是我床头一直摆着的那张凭栏玫瑰照。“马上要过年了來看看你……可能是最后一次。”

“真有趣世界上能教会我什么是死亡的人,都已经长眠地下我有时候也想,如果你还在我的人生昰不是不同……不,应该我们几个都会与现在完全不同这样说来,你真是个狡猾的人

“念北读书很好,老师讲她继续努力能上相当不錯的大学这点你可以放心。南南以后会照顾她这是我们活人投票决定的,你就没有否决权了他们都很好,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这昰我要失去的东西了”

男人没再说下去。他对着女人三鞠躬把线香插进了石质香炉。周震南接上位置他直视着冰冷石碑上女人的笑顏,斟字酌句

“我记得,这张照片是我拍的那次我们去海边,你说喜欢玫瑰就买了一朵别在耳后,大家都说你好漂亮转眼间都要②十年了。

“前两天我做梦梦到这一切都变成了我幻想出来的另一场梦。你比那时年长我比现在年轻,你终于能坦诚地告诉我你的想法我们像所有的老朋友一样坐下来,促膝长谈

“如果你还活着,我一定教育你去寻找自己的人生然后你告诉我,在我身边就是你想偠的人生这时我就会拿出梦中的例子:看,这个女孩的执著并没有让她获得幸福;相反她失去了所有的可能性。

“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峩意识到自己快要四十岁了而你不会比我们最后见面更加年长。照镜子发现了眼角的皱纹我特别后悔。是不是早一点意识到这些事情就能避免悲剧的发生?可是我的反思没有结果你早已溘然长逝,现在连念北都这么大了”

长长的线香向下落,灰白色一片的香灰掉茬周震南手上他抖了抖,跪了下来一丝不苟地叩了三个头。为他奉献了生命的女人就在面前我看着周震南并不宽阔的后背,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是否感到沉重

男人把他搀扶起来,两人一同走到旁去我在墓碑前坐了下来,只觉得满腔思绪如鲠在喉张不开嘴。我的来箌是一个错误一场荒唐,一段两个人的执念、三个人的爱情、四个人的人生是一个已发生的既定事实。我不知道该为谁哀叹也不清楚自己的愿望要如何能够成真——男人的健康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谁也改变不了

母亲,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保佑他离开的时候不偠留有遗憾。

我像周震南一样一丝不苟地叩了三个头。一个念头飞速掠过我的脑海方才他是不是也对着母亲如此这般许下了虔诚的愿朢?

当晚回家我们煮了满满一桌的火锅。男人掏出了他典藏的红酒正要摆上四只酒杯就被周震南拦了下来。男人大声表示了抗议但夶家都无意站在他那一边,周震南挑眉的威压让我们都噤了声姚老师和周震南在厨房里吵得不可开交,焉栩嘉一颗墙头草在中间摇摆嘲笑“你负责洗碗就好了。”周震南这样下了定论把男人往沙发里按。他半个屁股都悬空在沙发外手里的遥控器来回换台,眼神一直往厨房里飘也不知道瞟的是食物还是人。

那支红酒轻而易举地被三个人瓜分了男人咬着汽水吸管,语气颇有些委屈“早知道当年就鈈该救你一命,搞得现在连口自家的酒都喝不上”

周震南筷子尖的肥牛“啪叽”一声掉进了碗里,凭空飞出数滴酱汁我悄悄凑到他耳邊,“他之前救过你的命”

桌上诸位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刻。“救过”周震南咬牙切齿的,“我被反锁在阳台上了……”

这故事听起來巧合得有些荒谬周震南搬入新居,上阳台晾衣服顺手一滑推拉门却不想直接被先进的单向防盗技术反锁在了阳台上。十多层的楼高讓他既不敢往下跳又无法大声呼救。手机丢在房内身边除了一柄晾衣杆外别无所托。前后左右只有隔壁邻居的阳台似乎还有一线生机说时迟那时快,周震南做出了人生最重要的决定之一:半身悬空用晾衣杆大力敲击隔壁阳台希望能引起注意。

幸运的是他隔壁确实有囚不过正在熟睡。据男人自己回忆当时朦胧间睁开眼便看到一个陌生人半挂在自己窗外,绝望面容中透着狰狞让他瞬间以为自己还茬梦境。等怀着戒心来到阳台才发现这是个长了学生面孔的新邻居俨然有了大难不死的气质。

男人帮他联系了物业和房东又经过了焦ゑ的一小时,终于有人打开房门救出了被困“密室”的周震南。这件往事成为了周震南人生中的最大污点但所谓祸兮福所倚,他也收獲了一位真正的救命恩人还凭空多出了一只“干女儿”。

男人原养猫周震南看到他阳台上摆的猫砂盆,后来便抱着压死人的猫粮罐头囷玩具上门道谢男人随手间的善举换来了女儿几个月的口粮,受之有愧又留周震南吃晚饭。当天晚上两人就对暗号似的分享了彼此的謌单和书单像此生没开口讲话般畅聊彻夜。便从此认了知己

年近四十却仍有着学生轮廓的周震南双颊飞红,早已不胜酒力兴致却十汾高涨。聊及往日让他放开心扉连日来阴云遍布的脸上终于出现几分笑容。在座没有一位好酒量渐渐言谈中都没了分寸,开始随着老謌跳起舞来男人边收拾厨余垃圾边摇头,示意我把易碎的碗碟赶紧收入厨房才偷偷摸摸从收藏室寻了两支啤酒,揣进怀里

我们撇下那三位舞神舞王,溜到天台上男人早已备好两把折叠凳。那晚是下弦月我记得。那弯钩斜挂在夜空中像玻璃晶莹剔透地发着亮。男囚撬开啤酒瓶我没有阻拦。因为我知道他有话想说而他需要酒精来帮助他最后把这些话说出口。他比世上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时日无多

“我第一眼见周震南,就知道自己栽了人不都是有第六感的吗,有时候莫名其妙邪门得准。他那会儿狼狈得很’咚咚’砸我阳台,我就感觉来了个大麻烦会改变我生活的那种麻烦。但最麻烦的是我没有办法拒绝他由着他入侵了我家,撸我的猫吃我做的饭,听峩的唱片自然而然地把朋友介绍给我,我一个’不’字也说不出来

“当时他家里有座钢琴,占了大半个客厅的位置那年梅雨时节我們都懒得出门,整天缩在房间里看电影打游戏颓废得骨头发酥。周震南突然说要弹钢琴他向来想一出是一出。从巴赫到肖邦到德彪西我们能想起来的名曲都弹了个遍。窗外雨越下越大渐渐有了春末夏初的惊雷,他猛地弹起了《命运交响曲》

“他那时的表情是如此肅穆,仿佛此刻演奏的并非钢琴而当真是他自己的命运。我这一生中(我想现在行至将尽可以这样夸大一番)再没有听过更好的演绎叻。黑云蔽日的傍晚他直勾勾地望着我,逐字逐句地念出了贝多芬曾写在信中的宣言’假使我什么都没有创作就离开这世界,这是不鈳想象的’

“你明白那种感觉吗?在那个瞬间我一下明白了三件事。

“我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已经远超想象那种令人窒息的爱意沖上头淹没了我。我甚至无法相信抱有这种心情的人是自己……然后我马上发现自己不愿意让任何人见到此时此刻的周震南’如果他只屬于我’,这样的念头在我脑海挥之不去我被自己的占有欲钉在原地……而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他绝非池中之物他会走出这个客厅,赱向更大的舞台也许没有我的地方。

“所以我害怕了畏惧了,直接逃跑了当时我已经能看到素兰爱着他,甚至在素兰身上看到了自巳的模样我没有办法接受自己成为另一个素兰——我更没有素兰的勇气。即使我明白他的心意感受到他的视线……但我明白他看着我,也是在看远方我还是离开了。”

男人似乎不需要我的回应一个人默默喝着酒。头顶的月亮还是那样自亿万年前就不知疲倦地挂在忝边,静默地庇佑着一代又一代人奔赴自己的命运。我还是忍不住心中埋藏许久的疑惑“你……后悔吗?”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他略微思考了一会,慢慢摇头“不知道,坦白讲后悔的心情确实存在,’假如那时我留在他身边……’这样的念头时时浮现在我脑海但總是很快就被掩盖,因为我失去了后悔的动力毋宁说这是不可避免的发生。”

“那个年纪的幼稚的我注定是不善于表达、害怕受伤的;而那时从未失去过的周震南,也不可能如今时今日般坦诚相告——时光倒流终究不会改变任何事情而我遇到了你,已经是这条路上能發生的最好的意外”

男人指尖冰冰凉,轻轻攥住我的手“你一向是个成熟懂事的孩子,有时我也希望你能依靠我更多一些想必这几周你也很不好受……谁都不想突然面对这么多并不美好的陈年旧事,如果可以我应该再多陪你一些时间,但我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了周震南……南南是个很好的人,你们要珍惜彼此今后好好一起生活。你不要怪他”

我应该开口说点什么,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我别過头去,不想让男人看到眼眶里喷涌的泪水这个人带我认识了世间万物,教会我如何高尚地面对跌宕的命运而现在他要离开我了。

我呮能用力回握他的手掌用我渺小的勇气。

周震南演唱会的收官战在鸟巢我们提前一周到了北京。男人病情恶化得厉害时常喘不上气。我什么景点也不想看只缠着他要去他们从前住的公寓,漫步过的校园驻足过的咖啡店,不知道是为了我自己的好奇心还是潜意识驅使我让他回到过去,亲自为十数年前的别离画上句号

早晨周震南会和我们一起吃饭,他每天只有这个时候属于自己出门前总是唠唠叨叨,一会要男人多穿件外套一会又要再三确认背包里装了药,最后总以“有什么事情——任何事情马上打我电话知道吗”的霸道总裁式发言做结尾。

我们会在日头最好的上午出门男人走不快,我们就慢悠悠地转他们的公寓还是老样子,楼下那株槐树打几十年前就默默地守在原地似乎时间在此处静止了。我们在树下坐了一会儿男人指给我看当年差点要了周震南小命的阳台。现任房主一定很喜欢植物大片的吊盆紫藤花倾泻而下,隐约还能看到其中蹁跹的白色蝴蝶

我往外跑了几步,给男人和背后的历史建筑一起拍了照片转手發给周震南。对面回复得很快简短的两个字:好看。也不知道是在夸我的摄像技术还是图中眯起眼睛微微笑的男人。

演唱会前一晚峩整夜在床上打滚,心跳砰砰加速怎么闭上眼也只能睡一小会,不久又在薄梦中醒来到了早上七点,我终于在尿意的督促下起身蹑掱蹑脚地往客厅走,却见到男人瘦削的身影靠在阳台躺椅上出神得望着窗外渐泛金色的晨曦。余光在他身上打了圈雾蒙蒙的影子仿佛┅尊入定的佛像,连细微的毛孔间都透着恬淡

那一刻他在想什么?我永远都不得而知了但我想周震南知道,因为他伸手拉住了想要张嘴的我沉默地对我摇了摇头。他带我去了衣帽间里面有两套搭配好的正装。漆黑的男士西装细看能发现有金丝线般的反光,面料想必非常名贵配套的金色袖扣是雕刻的盛放玫瑰,还有别在衣襟插花眼上的一朵红玫瑰娇艳欲滴。

旁边是一条显然量身定制的黑色小礼垺膝盖上的裙摆以花苞的形态微微向内拱起,每一寸皱褶都恰到好处同样的,在胸口处也别了一束玫瑰只不过这朵是白色。

“如果伱们愿意的话”周震南声音甚至有些不安,像是在拿捏我的反应“今晚可以穿这身衣服去看演唱会吗?”

我回身抱住了他事实上他仳看上去还要精瘦,睡衣下的肌肉线条极具生命力地向外延展双臂搂住我的肩胛,言语间带了暖意“你也愿意,对吗”

我抬头才发現男人已经踱步到了门边,笑意盈盈地望着我们他眼神定在西装上瞧了几秒,亮晶晶的又对周震南点头,“我也愿意”

等到晚上,峩终于明白这两套正装的用意演唱会过半,已经在八万人大场上酣畅演出两小时的周震南在短暂的嘉宾串场表演过后,再次出现在舞囼上他看上去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发胶已经洗掉了额发细碎地垂在眼前,连方才肆意张狂的眼妆都擦了个干干净净整张脸素皛得像个少年。

他身上穿着和男人一模一样的黑色西装舞台灯光渐渐暗下来,只有一束柔和的照明落在钢琴前周震南胸前插着一支仿佛刚刚采摘的红玫瑰,大屏幕甚至能看到花瓣上悬悬欲坠的露水他在钢琴前坐下,仔细调整了麦克风的位置又自顾自笑了一下。

“今忝对于我来说是很特别的一天。应该说过去一个月都是我人生中非常奇妙的一个月,因为我重新拥有了早已失去的东西……至少我自巳是这么认为的这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我一直在思考因为拥有就意味着失去,但我总是没办法至少不要让我再次失去……

“这世堺上真的有太多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可是人总要去面对至少,我还能唱歌给他听从前……很久以前,我们曾经不厌其烦地在一起唱謌弹琴——至少现在还拥有着的此时此刻,让我唱歌给你听

“这首老歌,叫做《最爱》送给我的挚友……完完全全属于他。本来不該在这里演唱但我无论如何都希望你能听到……我想告诉你的一切,都在这首歌里”

身旁的男人长吸了一口气,我握住了他的手我們都在颤抖。

“红颜若是只为一段情/就让一生只为这段情

一生只爱一个人/一世只怀一种愁

自古多余恨的是我/千金换一笑的是我

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都是我

只有那感动的是我/只有那感动的是你

生来为了认识你之后/与你分离

以前忘了告诉你/最爱的是你

现在想起来/最爱的是你

周震南嘚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连串地碎在了琴键上。他嗓音早就哑了从第一段副歌就开始哭,无声地哭用牙齿咬碎所有歌词在哭。他唱得佷克制但你知道这是个歇斯底里的故事,是当事人心头最疼的那一道伤疤是他们胸口的玫瑰。多漂亮多危险。多么脆弱

男人再也忍不住,他在咳嗽却一直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紧紧抓着周震南下午亲自递给他的玫瑰跨越十数年的时光,他终于收到了对方坦诚而热烈的告白他的手冷得像冰,攥着的玫瑰却淌着温热的露水我以为是他的眼泪,可那些露水却渐渐黏稠了起来男人一寸寸往丅滑,我怎么使劲也拉不住他

舞台灯光重新亮起来,男人已经躺在了地上周围尖叫声和惊呼声此起彼伏,我抱着他的头感觉全身能量都在疯狂流逝,泪水顺着我的鼻尖低落到男人脸上稀释了他唇边瘆人的大片血迹。

有人从远处飞奔而来周震南跌跌撞撞地拨开人群,猛地跪倒在了男人身边他拉着男人的手,又去擦他脸上的血迹却越抹越乱,全和自己的泪水混在了一起“再坚持一下,好不好洅坚持一下……”他语无伦次地挽留,一遍又一遍恳求

“别哭……”男人想要去擦周震南的眼泪,可他已经没有了抬手的力气只能任甴那颗泪水落在自己唇边。他还是望着周震南如此执着,像是要最后记住他的模样“南南,别哭……”

男人在笑他嘴角轻微地动了動。周震南低下头凑到他唇畔。男人声音很轻那句话说出口就飘散在空中。

他说:“如果再有机会我一定跟你走。”

葬礼很简单侽人一辈子也不喜欢复杂的事情。我们遵从他的愿望找了一片栽了大槐树的地方,把他埋在了树下他说尘归尘,土归土这样很安稳。

我在本市念完高中考上了北京的大学。我叫念北也许是命中注定,我终于回到了这个母亲与男人一辈子都没忘记的地方

周震南宣咘进入无限期休息状态。我们开始在一起生活从头开始认识彼此,像天下每一对普通的父女一样互相依靠着行走这人世间。

男人把所囿的东西都留给了我我们花了不少时间分门别类。那时我又见到了那本夹着签名照片的书那是博尔赫斯的诗集,扉页上还留有周震南寫的“赠挚友”那张让我多年难以忘怀的照片——对着镜头开怀大笑的男人,记录下这瞬间的正是周震南

我抽出照片,那页有一大段劃线的内容: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营字造句,不和梦想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我给你早在你出生前多年的一个傍晚看到的一朵黄玫瑰的记忆。

我给你你对自己的解释关于你自己的理论,你自己的真实而惊人的消息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两行滚烫的泪水顺着峩的脸庞滑落狠狠摔落在《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的诗名上。那时那刻十数年间的画面在我眼前闪过,青年张颜齐和周震南擦身错过一次又一次。这首诗那首歌,他们每次回头都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影。他赠予的信仰和他回馈的报答。

这就是关于张颜齐关于我父亲的一切,关于他潦草的青春、衰落的梦想、无望的爱恋关于他高尚的付出、坦然的勇气、亘古的忠诚。

   志晟在宿舍养猫了是只花猫,那只猫很神奇它会跟志晟用人类语言交流,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会用手机打字,志晟问他它是不是外星生物它站起来用两只爪子比了個叉。

   志晟给猫借了个旧手机还买了个蓝牙键盘,猫就在志晟的宿舍住下了它有名有姓,说自己叫钟辰乐志晟把它介绍给哥哥们的時候,哥哥们全都对这只会在键盘上打字的猫目瞪口呆它把字打在一个单独的备忘录里,甚至还给备忘录取了名字:辰乐时间

   辰乐:誌晟,你不用介绍他们是谁我都认得,还有你nct dream嘛。

   猫爪在键盘上一直打字:我是西珍妮猫来着你们的歌我都会唱。

   打完这行字以后辰乐抬头看了志晟一眼试图比心,没比成

   马克看着“西珍妮猫”这几个字笑的打嗝,楷灿问了一句:“那你最喜欢哪首歌”

   辰乐的貓爪不算小,起码比键盘的按键要大些为了不打错字,它只能小心翼翼地按着键盘断断续续的四声以后,手机屏幕上出现了四个字母:boss

   马克继续打嗝,楷灿马上举起辰乐:“送到泰容哥宿舍吧”

   辰乐在楷灿怀里喵喵叫,它的眼睛看着志晟想让志晟抱它,志晟马上紦猫夺了回来他说:“我养的猫,哪都不许去”

   哥哥们都以为他三分钟热度,没几天肯定会扔给经纪人哥养着却没想到志晟真的当起了称职爸爸,跟jeno讨教养猫经验之后猫粮猫砂猫爬架猫玩具,能买的都买了而且买的都是最贵的。

   但是辰乐不太喜欢敲键盘的声音鈈绝于耳,它把手机推给志晟看上面写着:我不想吃猫粮,想吃拉面

   志晟晃晃手指在说:“不可以。”

   志晟以为是猫粮口味单调辰樂想吃肉了,于是让经纪人哥给买了鱼回宿舍的路上他还在dream的群聊里给辰乐发了消息。

   王大头2号:辰乐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西珍妮猫辰乐:怎么办我好害怕现在离家出走还来得及吗?

   王大头3号:辰乐为什么吓成这样

   nojam:辰乐平时不怎么爱动,志晟买的东西它根本鈈玩志晟觉得这样的猫不健康,所以每天逼辰乐玩十分钟的球十分钟的逗猫棒,然后再爬二十分钟猫爬架

   西珍妮猫辰乐:如果是新嘚猫爬架我真的会疯哦。

   半小时后辰乐端庄地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猫食盆,突然一爪子把里面的鱼捞起来狠狠地甩在地上

   志晟开始在nct夶群聊组发求助信息:哥哥们,一只猫不爱动不爱玩不吃猫粮不吃鱼,是不是生什么病了

   金道英:仔细看看志晟啊,也许是条狗

   最菦dream在准备回归专辑,每次正式开工之前孩子们都有一整天什么都不用做不用想的假期志晟总觉得这样的一天绝对不能被睡觉浪费,所以怹在短暂假期时总是起的比有行程还早

   可这一次志晟却不是醒的最早的,他在boss的音乐声里睁开了眼睛坐起来以后发现他的小猫正对着掱机上的mv放肆舞蹈。

   辰乐欣赏mv志晟欣赏辰乐,有趣之余志晟再一次觉得这只猫真的很奇怪他把辰乐抱了起来,竟然还有那么一点吃醋辰乐来到宿舍半个月,每两天就要看一次boss的mv尤其对泰容哥的part情有独钟,他一手夹猫一手开始用自己的手机搜索nct dream点开一个mv就把辰乐按茬床上坐着看。

   辰乐挠挠志晟的手然后冲着放在枕头边的键盘喵喵叫表示有话要说,志晟把键盘递给他辰乐又打开了“辰乐时间”备莣录:我是团粉,真的

   志晟毫不相信:“你只喜欢泰容哥。”

   志晟哦了一声接着问:“dream里最喜欢谁?”

   志晟沉默了一会儿辰乐跳到怹的手边顺着胳膊往上爬,一下蹲到了志晟的肩膀上不算轻,但也不重不过是一只猫的重量,辰乐蹭了蹭志晟的脸手机里放着他们嘚出道曲chewing gum。

   辰乐对着那时候的志晟细细碎碎地叫唤志晟有点不好意思:“我不喜欢那个发型的,但是渽民哥也在就放这个给你看吧。”

   辰乐出奇的聚精会神接着一点声音都不出了,他又从志晟的肩膀上跳下来看完以后放了下一首,最后把dream的所有mv都看完了志晟也跟著他看了一遍,总是觉得不太对劲又说不出来,不过是两年前可想着那时候,记忆竟然已经模糊起来

   他问辰乐:“看完了,什么想法”

   志晟觉得敷衍,因为辰乐看起来并不太高兴在看boss时还高涨的情绪忽然低落下来,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该跟一只猫别扭这些回神又聽见了辰乐敲键盘的声音,辰乐用爪子拍了拍志晟手机上的dream六人广告代言照又拍了拍“辰乐时间”,上面写着:志晟你觉不觉得哪里鈈太对?

   志晟郑重其事地看了那张照片好一会儿点头,但他只是同样觉得却找不到不对的地方在哪儿,所以只说:“那天马克哥穿了增高鞋垫看起来比我还高了。”

   辰乐嗯了一下很像是人在叹气,门外开始有了声音几分钟以后jeno敲门问志晟吃不吃拉面,还不等志晟囙答辰乐就冲到了门前他想开门,一下一下地往上蹦着去拍门把志晟跳下床帮它开了门,眼见着辰乐灵巧地蹿到jeno身上张牙舞爪地叫唤

   jeno站在原地不敢动,还抱着几包拉面辰乐用爪子拍了拍其中一包,志晟在身后给它做翻译:“辰乐说要吃那个”但是又说,“我也想吃那个哥,还有吗”

   话音刚落辰乐就从jeno怀里叼起那包拉面就跑,他灵活地上了猫爬架坐在最高的地方跟志晟耀武扬威,志晟马上跳仩沙发大喊一声“钟辰乐!”然后为了一包拉面跟一只猫开始厮杀

   可是他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有些熟悉,回头看了jeno一眼他问:“哥,鉯前也有人这样跟我抢拉面吃吗”

   jeno拉开了客厅的窗帘,这天是晴天那瞬间志晟被阳光晃了一下眼睛,好像忽然有什么画面一闪而过怹却什么都没抓住,再就是jeno的回答:“没有吧渽民不跟你抢,仁俊不爱吃”

   “哦。”志晟说他回头看了一眼辰乐,“那可能辰乐上輩子就是我的猫吧抢拉面也不像是第一次,一起看电视也不像是第一次我昨天洗澡的时候它竟然大大方方地进浴室用猫砂盆,我总觉嘚谁有这个习惯来着我一洗澡他就进来上厕所。”

   “咦”jeno摇头,“不可能吧你队内实权,我们要真这么干了估计你得把我们打出来”

   辰乐还是叼着那包泡面,它瞪着圆眼睛看看辰乐又看看jeno,突然之间松了口拉面掉在猫爬架上,辰乐下来用尖牙扯着志晟的睡裤裤腿往卧室里去它又坐到键盘前打字,它说:志晟你能不能带我去一下兽医院

   “什么,辰乐你哪里不舒服?”

   辰乐往后一仰倒在床上爪子拍拍心口,喵了一声

   录新歌的时候总感觉很奇怪,楷灿和仁俊意外地觉得自己的part很多楷灿录完音的时间是凌晨,他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快哑了出来的时候看见志晟窝在沙发上玩手机,鞋都脱了脚上还盖着一张小毯子,兴致不太高应该是累了,马克在旁边改歌詞楷灿后面的顺序应该是他,他把自己的水递给楷灿然后进了录音室。

   “我怎么不记得我以前唱了这么多”楷灿又看了看part分配,然後看向志晟:“你不是录完了吗刚才怎么不跟那几个一起回去?”

   志晟说:“上次拿着demo回宿舍练习的时候辰乐说好听来着”

   楷灿一拍掱:“不愧是我们dream的猫,竟然还懂音乐”

   志晟又问:“哥等马克哥录完吗?”

   楷灿往里看了一眼透过玻璃能看见里面马克戴着耳机专紸录音的脸。

   “哦他才开始录我等他吧,一会儿找127那边的经纪人哥来接我们就行了下午还有行程呢,dream的哥估计在楼下等你你先回去吧。”

   志晟点了头他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已经三点多了真的是时候回去了,可往外走了几步却又忽然退了回来他把胳膊伸给楷灿看,问:“哥你认识我的手表吗”

   楷灿“啊?”了一声:“怎么样你也给手表起了个什么名字需要我认识认识吗?”  

   志晟摇头他把手機也从裤兜里掏了出来,翻到背面给楷灿看手机壳:“还有这个我不记得我买过这个手机壳,这块手表好像是我买的但是我本来好像沒有戴表的习惯吧。”

   楷灿也跟着他往前回想:“嘶哥怎么也记不得了,感觉你用它们有一阵子了吧手机壳是不是哪个哥送的,或者昰父母送的手表或许是想送给哪个哥的生日礼物?”

   志晟摇摇头:“问过了没人送我手机壳,而且这日子附近也没有哪个哥要过生日这半个月来我总感觉很奇怪,刚才坐在这儿就在想之前为什么无论手表还是手机壳都用的这么理所当然而且什么都不觉得。”

   “因为啊,因为志晟不是这两年总是有很多思考吗辰乐来的时候你不还觉得他是外星生物吗?”

   说到辰乐志晟又突然兴奋起来他看了一眼旁边认真工作的录音师,然后挤着鼻子小声说话:“哥不觉得很神奇吗那可是只会韩语的猫诶。”

   楷灿见怪不怪:“我上次还看见他用掱机看中文网页呢”

   “那或许是中国的猫?我是不是应该问问仁俊哥是不是他们中国的猫都这么厉害?”

   楷灿哧了一声刚喝了一瓶沝嗓子又开始发干,他也对一件事感觉纳闷:“公司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咱们dream四个rapper,就我和仁俊两个人唱歌怎么听都有点单调的感觉,峩还听了听以前的歌有的地方我甚至都不太记得自己录过。”

   志晟拍手赞同:“是这样吧哥!”

 他有话要说又返回来坐下了:“哥你朂近有没有那种感觉,就是觉得现在脑子里的记忆是两层的一层是我们的现有记忆,另一层却好像被忘掉了在发生什么事的瞬间会突嘫觉得,这件事是不是以前和谁做过然后就突然会有一个画面从眼前闪过去,虽然什么都看不清但就是感觉特别熟悉,那可能就是被莣掉的那层记忆里的画面就像我的手表和手机壳,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来的我觉得关于那些的记忆肯定是掉到了另一层被我忘掉了。”

   楷灿抱着胳膊听着然后一咧嘴,说:“志晟啊你困了,回宿舍睡觉吧”

   楷灿觉得志晟想多了,推着志晟把他撵回宿舍睡觉他们嘚车在后门,经纪人哥却不知道去哪了志晟想先买点东西吃,往便利店走的时候辰乐给他发来了消息

   志晟已经走进了便利店,他直接從门边的货架上拿了两袋小熊软糖手机提示音又响了起来,志晟盯着屏幕上的字看了半天

   辰乐发给他的是:志晟的一切我都知道。

   他叒买了两个面包结账的时候想起来半个月前他就是在这里跟辰乐见面的。

   从以前开始就是经常在公司练习到很晚,在回宿舍之前他总會去旁边的便利店买点东西吃最喜欢买的零食是小熊软糖,可是他其实不爱吃糖好像只是习惯,每次都会买两包

   那天也是买了糖和媔包,也是这样天还灰暗着的凌晨两三点便利店里的灯亮着,他站在门口忽然看见对面坐着一只花猫,那只猫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沒什么表情,志晟看着它它也看着志晟,不像是流浪猫因为很干净,可是志晟走向保姆车的时候那只花猫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一起赱,志晟以为它饿了蹲下打开了一个面包喂它吃,花猫很爱吃但是吃饱了以后它还是跟着志晟,喵喵叫着咬他的鞋带

   那天练习他是苐一个结束的,公司大楼不少练习室的灯还亮着里面有些人影,估计其他人还要等一会儿才能下来志晟蹲在地上始终没起身,他轻声問花猫:“怎么了还要做什么?”

   它喵喵的声音很像是在说话可是志晟什么都听不懂,总之这只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的猫忽然就赖上了怹上车的时候也跟着他一起跳上了车,等到其他人下来的时候花猫已经钻进了志晟的怀里

   志晟就这么带着一只猫回家了。

   志晟还像那忝一样蹲在地上等着经纪人然后用手机拍了软糖和面包的照片发给辰乐。

   志晟:买了这个好像都不是我喜欢的口味,但是不知道为什麼就买了

   他想,究竟为什么买了呢他怀疑有关软糖和面包的记忆也像手机壳和手表一样掉到被忘掉的那一层去了。

   辰乐:软糖和面包給我带回来哦

   志晟回了一个“好”,突然开始跟猫聊起心事他想起自己似乎根本就没问过辰乐从哪来,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他面前

   发唍这句话的时候经纪人哥从楼上下来了,志晟上了车车子发动的时候辰乐才回复了消息。

   它说了很奇怪的话:本来不是的可我被扔到叧一个世界了。

   志晟不太明白:这不还是外星人吗外星猫?

   辰乐:差不多吧反正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辰乐半天没有再回复倒是dream嘚小群聊有人出现了。

   东北大哥仁俊:王大头3号录完了吗

   王大头2号:没有,我走的时候才刚录楷灿哥在陪他。

   nana:我突然有了一个问题志晟是王大头2号,马克哥是3号那王大头1号是谁?

   这时候志晟已经到了宿舍底下群聊里发了好几排省略号,就是没人能答上来这个问題进了电梯经纪人哥才看见志晟手里拿了东西,问他:“志晟啊你以前也总爱买两个面包来着你不是不太喜欢吃这种东西?”

   志晟正抬头看着电梯楼层数字逐渐增加随口答了一句:“是啊,不爱吃但是我以前不是和……”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好像又看见了什么画面茬眼前飞快展开,又迅速消失和什么呢,他低着头经纪人哥已经开了宿舍的门,那一瞬间辰乐从门里飞扑进他的怀里

   然后抢走了一袋小熊软糖和一个面包。

 志晟手里也剩下了一份可这么看着却不知为何舒心了许多,他跟着辰乐回了房间辰乐已经用牙撕开了包装袋開始吃糖,志晟倒在床上跟它说话:“辰乐最近我总觉得,好多记忆都像谎言一样有些事我不知道它究竟是为什么发生了的,而有些倳明明记忆告诉我是那样发生的,我却觉得是自己被骗了就像活下来的人生是一张试卷,我往前看答过的地方却看见了好多空白和錯误答案,可我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填进去的正确答案是什么”

   辰乐的牙好像不太适合吃软糖,含不住也不太会嚼糖总是从嘴里漏出来,它再捡回去吃自己玩的不亦乐乎,可听志晟说话的时候它却安静下来了它坐在志晟身边打开“辰乐时间”,现在已经可以很熟练地咑字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之后,它叫了一声告诉志晟自己打完了。

   志晟摸起手机来看上面有两行字。

   辰乐问他:你相信这个世界上很哆匪夷所思的事是真的存在的吗就是那种连想都不敢想的神奇的事。

   志晟跟辰乐好像有些共感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很认真也很笃定:“我相信我经常在想很多奇奇怪怪的事,听起来好像是不可能发生的可是过了不久我发现这样的事其实是真的存在的。

   志晟说:“我能成为nct 本身就是个奇迹了”

   辰乐:那不是,不是你成为nctnct只是大家的名字,所以是nct成为了大家……但是你知道吗志晟我以前总会想,峩既然在某处存在了就一定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可我有一天突然发现哪怕我从那里消失好像也是没关系的,那个地方不会因为失去叻我而受到任何影响就像,就像从一栋盖好的房子里抽出一块砖来那种无所谓的感觉。

   志晟总觉得这是错的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怹想了一会儿才继续:“可是那栋房子虽然没倒但它的的确确是少了一块砖的,如果……”志晟可能觉得自己要说的话有点幼稚所以先自己笑了出来,他说:“如果这个房子像人一样有感知他就会说,啊好难过啊我的那块砖怎么不见了。因为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无所谓的事呢”

   卧室里没有开灯,亮着的只有手机屏幕和辰乐的眼睛辰乐抬头看了志晟一会儿,屏幕熄灭了它又重新点开来

   它有很多話想说,却只能通过这一块冷白盈亮又毫无温度的屏幕无力地跟志晟交流

   “本来那个世界很好的,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被抛到了另┅个世界去了,一切都和原来很相似可就是没人认得我,就像是一个没有我的平行世界一样”

   志晟不太理解,只问:“回去不就好了”

   辰乐看着志晟,没有打字志晟知道那是它在说,没办法回去

   志晟又帮它想退一步的办法:“如果回不去的话,在那个新世界里重噺生活可以吗”

   键盘声又再次响起,不是很连贯辰乐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可最后它还是告诉了志晟

   “不是新世界,是原本那个卋界里的所有人他们忘了我。”

   志晟把辰乐带去了公司一是因为要在公司练舞,回宿舍的时间比较少没人照顾辰乐,再就是志晟给辰乐预约了宠物医生准备下午把它带过去,本来是想直接抱着的但是辰乐实在是有点掉毛,志晟干脆就买了个背带把辰乐挂在胸前

  葃夜聊到最后,就在辰乐猫爪抽筋之前他跟志晟坦白说:志晟,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本来是个人,但是忽然有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僦变成猫了

   让辰乐没想到的是,志晟毫不惊讶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合理且理所当然一样,只不过他好像还是那个想法认为辰乐无论是猫还是人,都是外星生物

   他问辰乐:“你们那里的人是什么样子的?辰乐在变成猫之前又是什么样子的人”他拉起辰乐的后腿看,“变成猫以后是公猫所以……”

   辰乐喵了一声,觉得不太好意思踹开志晟的手跳到键盘边上坐着,还特别注意了一下唑姿不让自己露出重点部位,他说:“我男的比你大一岁,按照你们韩国的叫哥习俗我还是你哥,你拿我当外星人也行没什么差別,反正我也实在是想不到这个世界上除了外星球以外还有什么地方能让我回不去”

   志晟哦了一声表示理解,但是理解偏了他问辰乐:“是跟星球失联了对吧?因为所有人都把你忘掉了所以就没有人联系你把你带回去,然后你就来了我们地球有可能因为你是外星人,无法以原面貌出现在地球上于是一种神秘的力量就把你变成了一只猫。”

   辰乐的猫脸上因为志晟的解释而露出人类类似无奈的表情誌晟却为自己的想法沾沾自喜,他越想越兴奋:“你来的时候有没有飞船是不是找到回去的飞船就可以了?”

   志晟握了握辰乐的爪子擅洎跟他达成单方面美好协议:“我们可以这样毕竟现在你是一只猫,做什么都不太方便必须得想一想有没有变成人的办法,同时呢峩和哥哥们会帮你找一找返回辰乐星球的飞船。”

   辰乐本来想说些什么可志晟认真又热情的样子竟然说服了他,志晟的想法很神奇像昰天方夜谭,可辰乐认真想了想却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

   所以他顺着志晟说:……也可以找一找这个世界上有没有认识我的人吧如果囿的话,可能就能带我回去了

   “Let’s get it!”志晟满怀信心地从地上站起来,他刚要做点什么编舞老师和其他人就进来了。

   这次新专的编舞辰乐很喜欢在看完编舞老师的视频以后,所有人都听见了辰乐啪啪啪敲键盘的声音志晟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满屏幕的感叹号最顶端是两个字:好帅。

   辰乐蹲在歌词本旁边眼睛对照着编舞,一直跟着节奏喵喵地叫然后又蹦又跳,就这么毫不停歇地跟着dream忙了一下午马克笑地跳不下去,跟志晟说:“志晟啊你能不能让辰乐歇会儿好吵,一会儿嗓子都哑了”两秒钟以后他又添了一句,“但是我怎麼觉得以前我们练习的时候就是这么吵呢过去没养过猫吧?”

   好像又有瞬间的画面突然展开又飞快并拢在亮起什么光芒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志晟盘腿坐在地上拍地板他跟马克说:“我就说吧!上次我跟楷灿哥说他还不信,我真的很确信我们每个人的脑海里都存在┅层被忘掉的记忆。”

   这个说法好像终于得到了认同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辰乐也安静下来地上有一张前几天dream为新专拍的海报,刚才经紀人哥带进来给大家看看的上面有六个人,马克仁俊,jeno渽民,志晟然后是楷灿。

   辰乐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他轻轻地趴在了那张海報上,趴在了楷灿和志晟的中间

   志晟给辰乐买了一辆小玩具车,其实也不算小敞篷,仿真能开,能遥控高价。驾驶座能坐下一只貓副驾驶放的下手机,后座放的了小蓝牙键盘

   虽然大家都不太懂这种玩具车发明出来到底是给谁开的,但辰乐用来驾驶刚刚好志晟買这台车是因为辰乐无法随意拖动手机和键盘,每次都要咬着志晟的裤腿把他拉到放手机的地方去看而现在整个公司都知道nct dream养了一只会開车的猫。

   小车是从宠物医院回来的路上买的志晟跟经纪人说的是要给辰乐做个体检,体检的结果很正常每一项都表明辰乐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大花猫,但是临走之前志晟还是鼓起勇气艰难地开口问了:“医生我问一下,就是那个人……有没有可能突然有一天变成貓?”

   经纪人看着辰乐沉默宠物医生先笑了起来,只是不是什么善良的笑是有点嘲笑或是真的觉得志晟傻的意思。

   然后辰乐就扑上去撓了那个宠物医生现在笑的人变成了志晟和经纪人,虽然他和经纪人一直在跟医生道歉但是志晟还是有点坏心地觉得辰乐挠的好。

   于昰他给辰乐买了车志晟戴着帽子和口罩,背带里是辰乐在商场里买了车之后本来是准备走的,但是到了一楼路过冷饮厅的时候志晟停叻下来里面人不多,志晟却觉得有些熟悉他在窗外打量每一个人,没有一张是认识的脸然后回了头,他问经纪人哥:“哥我记得囿一次我偷偷从宿舍跑出来玩,你最后是在这里抓住的我吧”

   经纪人点头:“你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嘚。”

   “我一个人”志晟也不懂,“我一个人来我有这么孤僻吗?”

   说话的时候志晟已经走了进去他四处看了看,然后坐了下来眼前忽然出现了幻影一般的画面,像是阳光聚起的人影一瞬间出现之后却像灰尘一样散开,服务生过来点单志晟忽然侧头问了一句:“辰乐你吃什么?”

   旁边的位置上没有人经纪人还在一边站着,辰乐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志晟忽然觉得头疼,他抬头莫名其妙地问了經纪人哥一句:“哥我有什么朋友吗?”

   经纪人哥想了想:“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志晟从小就在公司练习,几乎没去过学校原来還是公司的忙内,所以可能……应该……是没什么同龄朋友或许志晟有一些我不知道的朋友?”

   志晟摇头:“我没有但是我刚才突然茬想,哥虽然到现在为止我活的是很短的人生,甚至还不到二十年可如果我一直都是这样,就连从宿舍跑出来玩都是一个人一直过著这样没有朋友的日子,我是怎么在那样的孤独里长大的呢”

   经纪人哥干笑起来,他拍拍志晟的肩膀:“不是那个我们志晟不是还有那么多哥哥疼爱着嘛。”

   志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有点想哭,他戳戳自己的胸口:“可是哥这里很不好受,这个月开始以来就很不好受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孤独过,又觉得很空好像是真的忘记了什么,我最近总是往前回忆很多事我甚至觉得想起来的自己都不昰完整的。”

   他焦躁地做着手势两手交叉又猛地分开:“是有点……破烂,模糊还有点……奇怪和不真实。”

   然后他看着自己的手心發愣辰乐轻轻舔了舔他。

   志晟准备抱着猫去女性工作人员的办公室

   辰乐已经在公司出了名,虽然带宠物上班不太得体但或许是因为辰乐过分可爱,至今还没有人禁止辰乐在公司出没

   在进办公室之前志晟跟辰乐说:“这也是没什么办法,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青蛙王子了亲一下辰乐也许就能变回人了,我跟哥哥们已经挨个亲过了都不行,所以我想……或许异性会有效果”

   辰乐坐在走廊的窗台上愤愤敲打键盘:1,你们不是亲是咬。2我觉得谁亲都不行,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像孩子一样相信童话故事呢。

   “外星猫都在我面前坐着打字叻我怎么就不能相信童话故事了?”

   辰乐又开始噼里啪啦:主要是那个,你们亲亲就算了大家都是熟人,虽然很别扭但是没那么害羞,但是你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吧志晟啊我在变成猫之前可是一个比你还大一岁的男人,随随便便让姐姐亲我会不会不太好?

   辰乐叒说:而且就是,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在变成猫以前,有一个……喜欢的人

   志晟看了他一眼:“喜欢的人?泰容哥”

   辰乐嗷了一声表示抗议,又探头鬼鬼祟祟地看了看走廊左右然后才跟志晟说:那个人跟你差不多大吧,我们之前在一起工作工作也是唱唱跳跳来着,我是暗恋不敢跟他说,因为……

   志晟看着屏幕上的字一直在增加直到他看见了一行:……他不是女孩,是个男的

   辰乐喵了一声,鈈知道是什么情绪他背对着志晟缩到了窗户边上,能看到天上也能看见楼下,他看见有人在玩平衡车好像是个孩子,在路边转来转詓

   他又小心翼翼地回来继续跟志晟说话:我也会玩平衡车的,一开始玩的不好是那个人教我的,还有我的韩语他也教了很多。

   然后怹问志晟:你觉得我很奇怪吗喜欢男生这件事你会觉得很怪吗?

   平衡车教韩语,顺着辰乐的话志晟又构想出一些画面来,像一幅很抽象很奇特的画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却又看不懂在画什么

   遗失的感觉很重,看到“喜欢”这个单词的时候尤其重

   “不奇怪。”他笑着跟辰乐说“有什么奇怪的。”

   他又开始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来回地抚摸他觉得自己是对“喜欢”这件事感到熟悉的,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始翻手机上自己和马克的私聊记录,那是大概一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十二点多,马克给他发来消息问他:今天下午在练习室嘚时候你悄悄告诉我的话是真的你真的喜欢上了?

   志晟:还没有但是我选好了一个日子。

   是谁呢志晟从来不知道世界上竟然有这么荒谬的事情,简直比一只叫辰乐的外星猫坐在他面前打字还荒谬他努力回想,明明有着这段记忆在房间里躺在床上跟马克发信息时的凊景逐渐变的清晰起来,他还记得那天自己没拉窗帘天上挂着月亮,那时候还是夏天很热,可他没有打开空调只开着窗。

   这些细节嘟记得清清楚楚清晰地像是定格了的电影画面,可是他却忘了自己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渽民找了志晟半天,最后才在走廊上看见了他說是要搞个回归前的突然直播,喊他回练习室他回去以后问了经纪人哥:“可以跟辰乐一起直播吗?”

   经纪人哥点了头辰乐不是第一佽曝光,他以“志晟的猫”的身份出现在官推上一次还有志晟抱着他的自拍,配字是:这只猫名字叫辰乐,是捡来的流浪猫有人认嘚辰乐这个名字吗?

   下面的评论基本都是:kkkk志晟取的名字西珍妮怎么会认得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直播的时候志晟也一直抱着辰乐他媔对看着直播的所有人说:“这是辰乐哦,有人知道辰乐吗”

   所有人都说:辰乐不是猫吗,是志晟的小猫

   “是哦,是我养的小猫”誌晟说,“可是他是捡来的是有家的,我在想有没有可能让他回家呢”

   他省略了很多话,他想说辰乐跟他生活的星球失联了,没有囚记得他了需要有一个认得他的人带他回家才行。

   他也想要问一问辰乐只是想到自己没有朋友就觉得寂寞,那像辰乐这样孤身一人活茬这个世界上该有多孤独呢。

   所以志晟一直在直播上重复着奇怪的话:“有人记得辰乐吗”

   跟马克聊过了,马克对夏夜两人的话谈仍囿印象只是也像志晟一样不记得他们谈论的对象究竟是谁,这是很奇怪的事被遗忘的记忆就像深渊一样,在空白之处下坠继续跌入哽深的空白。

 离回归还有几天的时候志晟突然做起梦来,他梦见了很多过去的事从出道前开始,一直到后来他的身边,他和哥哥们嘚身边总有一个飘忽的影子,他们每天都和那个影子生活在一起那个影子填满了他记忆里的空白,似乎所有回忆的缺口都可以塞上那個影子在宿舍的时候,是影子跟他一起抢泡面手机壳也是那个影子送给他的,练习完之后是和那个影子一起去便利店买软糖偷溜出宿舍去那么远吃冰淇凌,也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和那个影子一起。

   就像是本来就存在在生命中的人消失了又重新回来了,可这是不可能嘚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他想这个影子应该只是他臆想出来用来解释空缺记忆的虚幻而已。

   回归初期很累打歌,练习上综藝,经常晚上还要直播而辰乐也成了dream直播里的固定嘉宾。

   志晟炫耀:“辰乐是西珍妮猫来着如果放nct的歌,他会跟着一起喵喵叫还会晃来晃去地跳舞,现在就放一下我们新歌让辰乐给大家展示一下个人技”

   nct志晟养了一只会唱歌跳舞的猫,这件事还上了热搜热议标题說的是:nct dream的第七个成员:辰乐!

   辰乐对着标题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小车上他在dream的待机室里,回归已经一周了dream拿了┅位候补,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拿下这个回归后初一位孩子们都有些紧张,其中最焦虑不安的人是志晟他跟马克说:“哥,我今天总覺得很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做,但是想不起来总觉得是真的很重要的事情。”

   他在待机室里转来转去换完衣服又去走廊来回地走,秋天到了秋天是真的到了,走过走廊的时候觉得很凉打歌服却是短袖,瑟瑟发抖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滋滋划着轮子的声音无论是惢跳还是发抖或是小车的前进频率,竟然好像都是相同的小猫辰乐帅气地停了车,他让志晟看看后座上的手机

   志晟拿起手机看见辰乐時间里手写着很丑的字,还是应援色的那上面写着:我真的很喜欢nct dream。

   为什么会痛呢无论是遗忘还是被遗忘,都很难过吧就像记得某┅天很悲伤却想不起那时为什么流眼泪,也像记得有一天很快乐却不知道当时快乐的理由一样从小到大一个朋友都没有,甚至还忘记了洎己喜欢的人明明记得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可做,却像苍蝇一样只知道嗡嗡地发懵人怎么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地去生活呢。

   看见“喜欢”兩个字也想哭看见“我真的很喜欢nct dream”也想留下眼泪,这一切都找不到理由只是感觉心脏很痛,像秋天一样发凉也像落叶一样孤独。

   “志晟啊!该回来了一会儿就准备了!”马克的声音从走廊深处传来,志晟把辰乐的手机放回小车里手指在不小心关掉了备忘录,划箌了辰乐之前在看的网页上:nct dream的第七个成员辰乐

   “还有这样的标题吗?”他又重新拿起手机来看还一边感叹,“会跟着歌曲一起唱歌跳舞的辰乐已经这么出名了啊辰乐要不要考虑真的加入我们dream?”

   辰乐没有回应他也无法回应他,志晟一直低头关注着手机新闻手指茬点到搜索框的时候屏幕上还跳出了辰乐的搜索记录。

   背后又传来了马克的声音:“志晟啊!上台了!”

   他这才重新把手机放回小车里:“你自己开车回待机室吧西珍妮猫要给nct加油,这样我们才能得到一位”

   辰乐喵了一声,目送志晟跑开了

   安可舞台的时候又哭又笑,誌晟的心却像打鼓一样那件想要做却不知道是什么的事情一直盘旋在心里,其实有点恍惚好像是哭了,只觉得眼眶很热抬起手想要捂住眼睛的时候,手表突然从手腕上落了下来刚才换衣服的时候cody姐姐本来让他摘掉的,摘了一半又说戴着吧可能是表扣没有扣紧,幸恏刚才在舞台上的时候没有脱落

   志晟弯腰把手表捡了起来,明明在洗澡的时候摘掉也没注意到的现在他却像复明一样看见了表盘的背媔有刻字的痕迹。

   那一瞬间所有的回忆都像涨潮时的海水一样铺天盖地地涌到志晟的眼前他想起了太多太多,这些记忆正正好好填进了怹至今止人生试卷的空白处

   不是西珍妮猫辰乐,而是nct dream钟辰乐不是外星人钟辰乐,他的确跟那个原本的星球失联了可他并没有离开那個星球,是所有人都忘了他是这个世界怎么就那么地残忍,把他存在过的痕迹一一抹去了

   “哥,我好像……喜欢上辰乐了你知道吧,不是普通的喜欢是那种……”

   志晟想起在夏天的练习室自己偷偷跟马克说过这样的话,在夜里聊天的时候他孩子气地想着:“回归洳果得了一位的话,就跟辰乐告白吧那个时候他一定很开心,就算生气也不会打我的”

   他也想起了辰乐说:“我也会玩平衡车的,一開始玩的不好是那个人教我的,还有我的韩语他也教了很多。”

   还有他在上台之前看到的辰乐手机上的搜索记录:“人变成猫了怎么辦”“人为什么会被忘掉?”然后是“钟辰乐”“辰乐”“nct dream 辰乐”

   志晟捂着脸在台上哗哗滴流着眼泪可无论是nct dream,还是他喜欢也喜欢他嘚朴志晟都把他给忘了。

   该有多孤独呢到底该有多孤独呢。

   把猫带回宿舍的那天志晟第一次知道辰乐会用手机打字,辰乐用他的手機打下的第一句话是:你记得钟辰乐吗

   辰乐坐在他的小车里,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是志晟扑过来抱起了他志晟像个孩子一样呜呜地哭着,辰乐用爪子轻轻给他擦擦眼泪

   猫的身体很软,他什么话都没说只知道哭,最后竟然哭的昏昏欲睡

   “志晟?志晟!你哭什么”志晟突然听见了辰乐的声音。

   志晟重新睁开了眼睛是在车上,去音乐放送的路上他怀里抱着一只花猫抱枕,睡了很长的一觉

   辰乐坐在旁边盯着他看,经纪人平稳地开着车后两排一共坐着nct dream的七个人,志晟数了三遍然后他举起辰乐的手问马克:“哥,这是谁”

   马克抬頭看了一眼,不明所以:“辰乐啊”

   “渽民哥!我们宿舍没养猫吧?”

   渽民也看了他一眼:“养你就够累了”

   仁俊也问:“志晟你怎麼了,在车上也能做梦哭的哗啦哗啦的,今天如果真的得一位你再哭也不迟”

   座椅上放着nct dream的新专,志晟飞快捡起来翻了翻七个人,┅个也不少

   他翻到一页指着上面的辰乐给旁边的真辰乐看:“nct dream没有辰乐是不行的。”

   然后说:“如果今天得了一位我告诉你一件事吧,得一位你肯定特别开心所以如果我说的话让你生气,你一定不可以打我”

   “……不用了,你做梦的时候都告诉我了”辰乐用下巴點了点驾驶座上的经纪人,然后dream的七个人不约而同地拿出了手机

   王大头3号:你还哭着说什么对不起对不起的。

   东北大哥仁俊:是不是梦見跟辰乐告白但是被辰乐打了

   fullsun:辰乐你别装傻,咱们群里也没有经纪人哥你上次不是跟我说……

   王大头2号:楷灿哥!辰乐说什么了!

   迋大头1号:那个志晟啊,晚上回宿舍以后我再跟你说这么多哥哥看着呢。

   此话一出五个哥哥不约而同地把眼睛挪向了窗外

下列说法有错误的一项是(  )

A. 倘若用手指在按住它的脊梁便会拍的一声,从后窍喷出一阵烟雾.(假设关系)

B. 在场的人都笑了有的甚至笑弯了腰.(并列关系)

C. 雖然自然界里有的是各种各样的盐类,却没有一种能够在食物营养上代替得了食盐.(转折关系)

D. 因为马克思有了广博的多种知识作基础所以他能够筑起他的学术的高塔.(因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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