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当代女大学生的我怎样才能脱单啊?

我不太懂李燕生为什么要特地送纸质版过来,互联网时代了电子版不香吗?但又不好说什么,最后拿着文件袋一脸懵逼地上楼。

然后就看到陆晚舟正抱着童缘号啕大哭。

陆晚舟的眼睛已经肿得和核桃一样,话也说不清楚,还是童缘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话说那日我和他还有李燕生在食堂碰面以后,姜垣就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陆晚舟,陆晚舟觉得不太对劲,就跑去问他到底怎么了。据陆晚舟说她当时都做好了听他宣布谈恋爱的准备,结果姜垣支支吾吾地说他怀疑自己喜欢男人,所以脑子有点乱,不想见人。

我听到这事,第一反应就是:

于是陆晚舟就失恋了,她说她没想到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是个深柜,这简直比姜垣找五个女朋友还要打击她。

…所以为什么是五个女朋友?

我说我错了。我过去抱了抱陆晚舟,一边想这该怎么安慰。她却渐渐停下来,抽噎着说:“我想清楚了,我不要喜欢他了,我要和他抢男人。”

我和童缘:???这是什么变相的因爱生恨吗?

事情就在陆晚舟做下这个惊天决定结束,她心满意足地上床睡觉了,而我失眠了。我在用我不太聪明的大脑思考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究竟是什么让姜垣觉得自己喜欢男人。

我想不出来,只好求助沈杉。我问沈杉是什么转折点让他发现自己是个gay,他说在他对向筠一见钟情的时候。

然后他问我什么时候帮他追向筠,我说下次一定。

沈杉:???还我648

很显然沈杉的经历没有丝毫的可借鉴之处,我看到漂亮小姐姐也能一见钟情呢。我觉得我还是不掺和这事比较好。

我第二天才想起来李燕生给我的剧本,厚厚的一叠,但是里面只有小部分是那个改编的童话故事,剩下的都是手写稿,像是另一个故事。

我随意瞟了一眼,寻思李燕生是不是放错了,手写的东西应该很珍贵吧?万一真是放错的我乱看岂不是不太好?

这样想着我就在手机上问他那叠手稿是不是放错了,结果他说不是重要的东西,看不看随我。

…这个语气康起来不太友好,我要不算了吧?

脑内天人交战了好久,我决定先放一边,修改剧本要紧。看了一通,不得不说李燕生改编真的厉害,全文看下来,除了白雪公主这个名字以外基本就没有和原来的故事相似的地方。

王子遇到公主时她已经是个活死人,两个人经历了很多但是生死相隔无法在一起,结尾是两个人谈了每年只能见二十天的异地恋。

比如公主的这一句:「比起一直关在一个地方,我更想去看看这个广阔的世界,别难过,我以后半个月给你写一封信好不好?」

王子:「不要半个月,要三天一封。」

公主:「好好好,就怕你看腻。」

老实话我真的入戏了,尤其在最后看到两人葬在一起的结局,心脏有一种被攥紧了的感觉。我没有修改的欲望,开玩笑,我这个写两千字感悟都要憋三四天的人,怎么修改得来这种剧本。如果不是顾及李燕生是个老师,我甚至很想给他发消息:太太求您多写一点。

最后也没敢这么发,我只给他吹了一通彩虹屁,表示剧本很完美了没有修改的必要。

他问我看了以后有什么反应。

我用我贫瘠的语言说就觉得很好看…

他半晌才回了我一句:嗷。

算了,他阴晴不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剧本定下来,就可以开始排练了,然后我就发现有地方不对劲。

先是李燕生对我的态度明显冷淡了很多,再是扮演王子的姜垣对李燕生突然很亲切,经常在排练的时候偷瞄李燕生。

扮演公主的那个妹子时不时露出疑惑的表情,就和我一样。

这难道是三角恋中的男主和男配在一起的戏码吗?那陆晚舟如果知道了,岂不是要和姜垣抢李燕生?

“李老师,这个故事真的到公主周游世界就结束了吗?”一次排练结束以后,姜垣又凑过去没话找话。我当时正在旁边和莫离研究道具的摆放,听到他的声音不由竖起八卦的小耳朵。

李燕生翻着剧本,不正面回答反而cue我:“沈嘉同学,你觉得呢?”

他有段时间没这么称呼我了,最近变得很疏远,让我颇摸不着头脑。想了想,我嗫嚅道:“可能…?开放式结尾挺好的。”

他眼神暗了暗:“那就这样结束了。”

一时场面就很尴尬,还好莫离的手机这时候响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个正在追他的妹子。

前几天排练的时候那个妹子摸进来看他,还给我们每个人带了杯奶茶。当时我们就在调侃这是不是他女朋友,结果他面无表情地说不是。那个女生听了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是她正在追他。

后面的几天不来了,但基本每天都会打电话或者发消息。我看着莫离虽然有些不解风情,接电话的时候还是很耐心的,我觉得有戏。

“嗐,学弟也有美好的爱情了。”我摆弄着手头的道具,小声吐槽。

“嗯?原来你没在谈恋爱吗?”姜垣不知怎么听到了,问我。

我莫名其妙:“你哪里看出来我在谈?”

“啊不是之前有个男的来找你嘛,我看你们相处的样子,还以为你俩…”

哦我想起来了,这几天顾深来找过我一次,他就是闲的没事干来看我,顺道看看姜垣会不会对我做什么,这么一说那时候社团里的人表情都有些奇怪啊…原来这么回事。

我摆摆手:“别瞎说,我们俩是…”

突然卡住,是朋友?感觉不对。是师徒?又很别扭。

“我们俩就是关系好。”我半天憋出这一句。

姜垣:“懂了,友情之上,恋人未满。”

我:“?你懂个锤子,陆晚舟都要脱单了你懂吗?”

他突然就激动地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到舞台的角落:“啊?她什么时候要脱单了?哪个王八蛋?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挣不开他的手,无语地说:“她脱单你也要管?你不是和她说你喜欢男人嘛?”

我瞥了一眼站在舞台中央指导别人的李燕生:“你不是看上李老师了吗?”

他脸一下子通红,但好像是气得:“没有看上啦!还记得我和你说的第一次见你的熟悉感吗?我见到李老师也有这种感觉,我就觉得是不是有这种可能…”

“那你也觉得是有可能了嘛,再说了就算你不是,你和陆晚舟也不过是朋友而已啊,她脱单你干嘛这么生气?”

“我…我就是气她不告诉我。”

我揶揄地看他:“哦…这样啊,可能是因为还没定下来吧。那个男生追了她蛮久的,她昨天和我说在考虑答应人家了。”

他松开我,右手握拳在左手心一拍,“是不是姓王的那小子?你不用回答,肯定是他!他缠着晚舟很久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拍拍他的肩,“那也和你没关系,这不是你应该插手的私事。”

“什么叫我不该插手,那人油嘴滑舌的,明显是渣男。以前也有这种男的,看晚舟长得好看就凑上来,一个个不安好心。你是不知道,初高中的时候经常有男生给她写情书,还有人在放学路上堵她的,这不明摆着要影响她学习吗!?多亏了我,他们后来才不敢骚扰她。”他开始絮絮叨叨。

感觉时机到了,我默默叹口气,打断他:“姜垣,陆晚舟都大二了,她想和谁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你不如先好好看看自己的内心,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

“还能是什么感情,她就是我的妹妹啊。”

“我…”他突然沉默,眼里都是迷茫。

我笑笑,让他一个人思考人生去,专心去摆我的道具。莫离刚打完电话回来,我敏锐地发现他通红的耳朵。

春天到了,沈杉越来越躁动,然后就被人打了。听说是在晚上出门玩的时候,在烧烤摊听到别人说向筠闲话,一时没忍住起了口舌之争,沈杉这人说话又毒舌,最后两方就打了起来。

深夜我到校医院的时候,他正坐在病床上,头上绑着绷带,嘴角和眼角都青了一块。旁边坐着一个男生,应该是向筠,长得确实很好看,很符合古言温柔君子男配的形象。

如果不是被沈杉看上了,我也想追追看。

见我来了,向筠就起身先离开,留我和沈杉两个人。

沈杉吃着估计是向筠给他削的苹果,嫌弃地看我:“你来干嘛,害的他出去了。”

“要不是老妈给我打电话让我来关心关心你,你以为我想来?”我回以更嫌弃的眼神,在床边的椅子坐下,“再说了,你们现在进展这么迅速,不也多亏了我吗?”

“你可拉倒吧?就你告诉我的那两字真言?”

“怎么的?真诚不就是最重要的嘛。”我在他心疼的目光下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你要是一直想着套路人家,肯定得不偿失。对了,大哥有没有联系过你,老妈都来问我好几次了。”

“没,估计又出任务去了吧?又不是第一次失联了。”

我不太清楚沈川具体在做什么,应该算军事机密?他有过几次无缘无故的失联,但还好都安然无恙的回来。只是这次我妈一直说她心绪不宁,才过来问我和沈杉。这是真的很着急了,她居然会觉得我们两个大学生能知道什么。

“说起来你被大哥打了这么多年,居然还不会打架的嘛。”他脸上的伤看着就疼。

沈杉不服气地说:“对方人多,要不是我被打惯了,躲开好几下致命的攻击,你说不准见到还要狼狈的我。”

“我觉得你就是在国外呆久了,脾气都变得暴躁。”他以前不是那种会动手的性子。

他哼一声,“你不懂,别的无所谓,说他坏话不行。”

我:“可以了可以了,考虑一下你单身的妹妹好吧?”

又聊了一会儿,沈杉开始催我走了,我和他说有沈川的消息的话通知一下,然后就出了病房。向筠正坐在外面的长椅上,见我出来朝我点了点头。

“你不用自责,我哥就是这个性子,护短。”我朝他笑笑。

他抿抿唇,笑了,“嗯,我很感谢他。”眼里倒不只有感激。

啊,我何必多嘴呢,这又是一记狗粮。

刚回到寝室楼下,就看到旁边花坛蹲着一个身影,我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辨认出好像是李燕生。

“李老师?”我走近,闻到一股酒味。

他闻言站起来,踉跄地走过来,脸色发红,没戴眼镜,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他在我面前站定,眨了眨眼,缓慢地说:“沈嘉?”

我嗯一声,刚想问这么晚怎么还在这里,他突然低头,一点点靠近我的脸,眼看只有一两厘米的距离了,又转了个方向,抵上我的肩。

我伸手想推他,结果反被握住,然后…十指相扣。

这算啥?大学老师调戏女学生?斯文败类石锤?还好是深夜,要是白天我俩肯定上学校论坛热门。

“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呢?”他低低的声音传来,“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好久,久到我快等不下去了。姜垣,顾深,莫离,你身边怎么这么多人啊,你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什么都只有我记得,这种感觉真难受。”

“李老师,你喝醉了。”心脏酸酸胀胀的,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他抬起头,皮肤在月光下更显得白皙。“嗯,我醉了。”他定定地看我,“我想壮个胆子。”

我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他忽然快速地凑近,覆上我的唇。我吃惊地微微张嘴,却正好被他撬开齿关,柔软又湿润的舌头长驱直入,勾住我的舌。他松开我的手,直接揽住我的腰往他怀里带,一边舌尖舔过我的每一颗牙齿。

我被酒气包裹,脑袋发晕,浑身无力,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怀抱,他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引得我脸上一阵发热。

我只能愣神地看他闭着眼动情地吻我。

眼睛忽然被遮住,他停了下来,贴着我的嘴唇轻笑说:“嘉嘉,你应该闭眼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张嘴狠狠咬了他一口。他吃痛松开,身子却还是紧紧贴着我。

我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气恼地张口就要骂:“李燕生,我cn…”

我没能骂完,因为我晕过去了。

眼前站着一个男子,一身青衫,摇着扇子笑意盈盈地看我。

“来,再给师父背一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真乖,还记得师父给你讲的白雪公主的故事吗?”

“记得记得,不就是那个喜欢死人的奇怪的王子嘛。”

头上被敲了一下,“想好再说话。”

“师父,你要去哪儿?”

“我被流放了,不记得了吗?”

“流放?那我爹呢?还有我大哥二哥?”

“嘉嘉,他们都死了。还记得吗?不记得的话也别担心,会想起来的。”

没等我说完,来了几个人把我绑了起来。

“王妃品行不端,挂到城墙上晒三天。”

我被绑在木架子上,风吹日晒。

突然来了一个人,他蹲下来,仰视我,红着眼眶问:“一定要走吗?”

“我是个死人啊李燕生,我会被发现的。当然更主要是我自己想出去看看,我半个月给你写封信好不好?”

我失笑,想去揉他的头,却发现他的头发变得花白,脸上也多了好多皱纹。场景一转,他躺在床上,瘦得像根竹竿,时不时咳嗽几声,整个身体就颤抖起来。

“李大人,你都这么老了呀?”明明才五十几,怎么看起来像九旬老人。

“你回来了。”他笑,“对啊,我都这么老了。”

我上前躺到他的身边,拉起他的手,摩挲了一会儿,还是感受不出温度。他手腕翻转,反握住我,十指相扣。

“沈嘉,我好困。”他说。

我把头靠在他肩头,“那睡吧,这次我不走了,放心。”

“莫离,你说死人会哭吗?”

“可是我现在在屋子里啊。还有啊,你不是在江南吗?怎么在这里?你的两个娃呢?”

“我确实在江南,你见到的只是幻觉。你快死了,姐姐。”

“哦,我做了这么多年活死人,终于要死了吗?挺好的。”

我再次睁开眼,入眼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

“嘉嘉?你总算醒了。”我循声望去,是童缘。“你好端端地突然晕过去,是李老师送你来的。你睡了快一天,还好医生检查说没什么问题,你真的要吓死我了。”

我想坐起来,童缘见状过来扶我,我靠在床头,只觉得头还在隐隐作痛。喝了几口水,我说:“那李老师人呢?”

童缘变了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说:“李老师他工作还有事就先走了。哦对你哥也来看过你,要我去叫他吗?”

我摇摇头,“不用了,也没多大事。我想出院。”

收拾完东西,我翻出我的手机,给顾深打了个电话:“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见你一面。”

我和他约在了第一次见面的韩料店。“听说你晕过去了,没事吧?”他皱眉看我。

我撑着头,愁眉苦脸地说:“我也做了个梦。”

那个梦的前半部分和顾深讲的基本一致,只是还多了后半部分。顾深换了我复活以后,我遇到了李燕生。我和他经历了很多事,我和他相爱了,但我最后还是选择了外出游玩,并且每三天给他写一封信。前几年他还能忍受,后来直接过来找我,每年都要有两三个月在赶路,只为了和我待二十天。

好多年过去,他不来了,信里他说他太忙了,我却知道他一定是生病了。我终于回去,回去送他。

顾深听完,恍然大悟:“那难怪他对你态度这么奇怪了。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再续前缘?”

我晃神:“能当真吗?那个梦。就像你说的,我和梦里的沈嘉也不一样。就算是真的,他喜欢的就一定是我吗?我觉得实在太奇怪了,因为所谓的前世,就确定了我是对的人?”

李燕生给我的那叠手稿,我当天就去翻出来看了,果不其然是“我”以前给他写的信,一封封都讲的是那个世界的风土人情。他是过目不忘的李丞相,我差点就忘了这件事。

可是这份情,我总觉得我承受不起。因此昨天他的课我也没去听,要做的事全让童缘帮我做了。

我们陷入寂静,只有烤盘上的肉在滋滋作响。

顾深夹了一筷子肉放我盘子里,笑道:“我觉得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管怎么样,和他谈一谈吧。很显然,他是记得你的。”

“可是你…”我想起姜垣的问题,我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呢?梦里他比我大十岁,可在这里,他只大我五岁。我们俩,像朋友,又不像纯粹的朋友。这个稀奇古怪的梦让这段关系变得说不清道不明,我感觉我的大脑要宕机了。

“我怎么了?”他不解地眨眨眼。

“没什么,”我心虚地戳着盘子里的肉,“就是觉得…我们俩关系怪怪的。”

他扑哧一下笑出来:“严格来说,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很奇怪,尤其是我们俩都把那个梦当真以后。但是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事情要一件一件做,你眼下应该先把李燕生的事解决了,他应该还不知道你想起来了。至于我们俩,反正知根知底的,问题不大。”

“还有啊,你不吃这肉也别折磨它,不要给我。”

我们抢了一会儿食,我突然想起来:“你的书写得怎么样了?”

他夹肉的手一顿,讪笑:“在写了在写了。”

我狐疑地看他:“你不会文档都没建吧?”

“怎么可能?我还写了十个字呢!”

我说我的室友身患重病,再不看到你写的书就要死了。他斜我一眼。我眨巴眨巴我的卡姿兰大眼睛。他犟不过我,说行行行,过几天就给我看。

吃完饭以后,他送我回寝室,他刚走,李燕生又从角落走了出来。

他是有多喜欢在这里蹲点…

他看我的眼神很哀伤,就像是来道别一样。我抢在他前面开口:“我都想起来了。”

他停在离我半米的位置,没出声。但我能看到他颤抖的嘴唇和微微放大了的眼睛。我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声逐渐加快。

“那个所谓上辈子的故事,我都想起来了。还有你凭记忆写下来的信,我也都看了,我很感动。”

他的嘴角还没翘起来,我又说:“但我现在不会和你在一起。”

“你爱的是那个活死人沈嘉,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沈嘉。你从一开始就是带着对她的爱接近我,可我不是她。你与我认识以后的一系列举动甚至给我造成了一定的困扰,很抱歉我无法接受这份情谊。”

他伸手想过来拉我,被我退半步躲了过去。“李老师,”我能感受到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痛,但还是逼着自己继续说下去,“请您自重。”

他的手颓然放下。我们俩沉默地面对面站着。

良久,他哑着嗓子说:“你信不信,再来一次,我依旧会爱上你。”

有一说一,这句话说得我心跳加速了几秒钟。

直到他又说:“嗯,沈嘉同学,我正式通知你,我要开始追你了。”

???是我刚刚错过了什么吗?咋回事啊?

他笑:“我刚刚把那段记忆删除了,然后再见到你,发现自己又爱上你了。”

?我信你个鬼,我进了科幻小说里?还能随便删除记忆的??

我舔舔干燥的嘴唇,企图接住他的梗:“李老师,一见钟情一般都是见色起意,而且你怎么能确定你是爱上我而不是错觉呢?”

“是不是错觉不该我说了算吗?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

怎么有一种“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的感觉…

我说不过他,尤其是在他说不会再对我造成困扰以后,我更加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好随他去。

这一随,好像更麻烦了。

他开始明目张胆地接近我,见到我就笑眯眯的,时不时来两句骚话,又动不动送点东西给我吃,还都是我喜欢吃的…社团里的人眼神已经非常奇怪了。

比如一日,他和我谈论起一见钟情与见色起意的关系,他说:“你当我是见色起意也好,反正我也只会对你的色起意。”

我:???这个人不对劲,他以前不这样的。

然后他又说:“你说了你不是那个沈嘉,我自然也不是那个李燕生。”

这个能说会道的人还混进了我的毅行队伍。

我们学校每个学期都有一次大型的毅行,简单来说就是爬山,爬好多座山。队伍一般是十到十五人,学生老师都可以参加,自行组队。而我参加这个,纯粹是想体验一把微信步数排行榜第一的感觉。

那日在出发地点集合,我和童缘最先到,然后来的是姜垣和陆晚舟。

对的,那日回去以后姜垣就开窍了,然后他俩就在一起了。

莫离也来了,自然身边围着那个妹子。

沈杉这家伙,说是懒得出门,要和向筠过二人世界,就没来。

除此之外队伍里就是一些社团的人,都是小情侣。

其实这个校外人员也可以参加,但是顾深这家伙最近对爬山有心理阴影,顺带对《小白船》也有心理阴影。

所以他不好好码字看什么网剧。

就在我们人数差不多齐了准备出发的时候,李燕生一身休闲装施施然就过来了。

童缘看着我:你背叛我?

李燕生说他落单了,能不能和我们一队。

没等我说话,队伍里社团的人就:好啊好啊,李老师和我们一起啊。完了还暧昧地看看我,还有人给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出发后,他就默默移到了我身旁,童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队伍后面,和陆晚舟手挽手,而姜垣,对上我的视线时一脸不爽。

我说:“李老师,你这是不是不太好?”

他一脸无辜:“我只是来参加毅行啊,沈嘉同学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抽了抽嘴角:“没什么,您打头阵,我在后面跟着您。”

我放慢速度,结果他也放慢速度,“一个人爬山太无聊了,不聊聊天吗?”

我磨牙:“好啊,您想聊什么?”

“什么都好,只要你愿意和我说话就好。”

…就是因为你这样子所以我们很难交流。

不过聊天也没聊多久,因为爬山真的很累啊!!我登上山顶,然后看到下方蜿蜒曲折的山路和不远处的又一个山头,就觉得自己是个傻逼。

李燕生体力倒是出奇的好,他上辈子是个文弱书生来着,结果现在就是脸上一层薄汗,脸颊被晒得通红,加上微微喘气,就没什么了。休息时他在喝水,我不经意看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和喝完后水润的嘴唇,有点心跳不稳。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冲我笑了一下。

你他妈的,笑个屁啊!我飞速转移视线,告诉自己心跳加速只是因为爬山太累了。

这时沈杉突然给我发了消息,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李燕生和我一起,让我离他远点。

我:?我又错过了什么?

在我的一番逼问下,童缘告诉我那日我晕过去以后,李燕生急匆匆地把我送到校医院,正好撞上了沈杉。他看到我衣衫不整的样子和满身酒气的李燕生,想也没想打了李燕生一拳。

但是李燕生什么都没和我说,那晚上来找我,我也没发现他脸上有什么异常。

“女生会化妆,男生也会。”他狡黠地笑笑,“不用说对不起,那一拳我应得的。”

他这个样子让我颇有些不好意思,以至于后面的路程我都没怎么抗拒他的靠近,他的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回去以后童缘问我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她都快想替我答应了。

我摇摇头,说没想好。师生恋不是这么容易的,社团里的人是因为认识我们两个才比较包容,学校里多的是不认识我们的,就算不管学生间的议论,校领导那边也很难说。

我承认有几瞬间的动心,然而还是缺点勇气。

我很快就无心想这件事,临近考试周,又有社团的演出在即事务繁忙,更重要的是,沈川出事了。

他在任务中受了重伤,虽然没有缺胳膊少腿,但是身体素质让他无法继续在部队待下去。他退役了,他开始自暴自弃,成天喝酒,终于有一天把自己喝进了医院,然后我妈急火攻心,两眼一黑,也进了医院,然后我爸就气得差点没掐死还躺在病床上的沈川。

就,一塌糊涂。合着我家最近和医院杠上了。

我从小就知道,我爸最看重的就是我妈,如果不是因为我妈喜欢小孩子,我们仨兄妹说不定都不会不出生。

这样一看,总感觉历史要重演了。

我还回不去,只能通过手机得知家里的近况,简直快要窒息。虽然沈杉一直在安慰我,但是我看得出他也头疼得很。

我没有与别人谈起过这件事,但是成天魂不守舍的,童缘她们还是看出了点什么,倒也没有问东问西,就是平日里帮我一些忙。

我开始频繁做些怪梦,梦到我家被满门抄斩,几刀下去,行刑台上血流成河,那几颗脑袋咕噜噜滚到我面前,还睁着眼睛在看我。

我一日日的睡不好,导致在最后一次排练的时候,身旁的一个大型道具摇摇欲坠向我倒来,我都没有察觉。

李燕生眼疾手快护住了我,然而他的右手被砸骨折了。

李燕生住院住了没几天,就强硬地要出院,我去医院看他的时候,正看到他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坐在床上一声不吭,旁边的护士神情非常无奈。

我问他这么急着出院干啥。

他见我来了,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他就是想回家,他不喜欢待在医院。

他的公寓就在学校旁边,其实回家也没什么。我受不了他这副样子,只好和护士医生好说歹说,才让他能够出院。我至今都没忘记他们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出了医院,李燕生就又开始了,说什么他家还蛮大的要不要去康康,什么他现在右手不方便我周末能不能去看看他,还有什么他救了我我要怎么报答他。

我说你别骚了你医药费都是我付的,这几天看你买的水果还不够吃吗。

…一生病就喜欢撒娇的性子倒是一点都没变。

我说行行行,这个周末就去看你好不好?

沈杉和我说他找到了一家武馆,很愿意让沈川去当教练,如果能说服他,情况估计就能好很多。

我非常好奇他怎么找的武馆。

他哦一声,说是向筠家里就是开武馆的。

我:哥,你真的能做上面那个吗?

我:没事的,我听说下面那个,其实更舒服

我只觉得心情舒爽,因此周末去看李燕生的时候嘴里都哼着歌。

李燕生来找我的时候,满脸都是笑意,嘲讽的那种。

如果不是他右手还打着石膏,以及我找不到回去的路,我就告辞了。

他笑着说:“你看,我总是能找到你。”

我点头:“对啊,都要感谢万能的GPS定位,都要感谢科技进步。”

他家确实蛮大的…出乎意料的整洁,家具也不多,他和我解释是因为刚搬过来,而且不一定长住。

我一愣:“你不是到我们学校教书了吗?”

他无所谓地笑笑:“短期的而已,我想走还是可以走的。”

我:“…那你好有钱,短期居然还买了这套公寓。”

“不过是为了方便回来看你。”

话题转移失败,我无言,他又说:“我饿了,你会做饭吗?”

我思考了一会儿,说:“我只见过我爸做猪饲料。”

最后我们俩点了外卖,所以我来这里到底来干嘛的?怎么一看更像是来蹭吃蹭喝的?

李燕生见我这样,说:“要不你喂我?就当帮我了。”

不甘心一直当废物的我还是硬着头皮喂了他半碗饭,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却心情甚好,一边拿了张餐巾纸擦我嘴角的残渣,一边说:“可惜我伤的是右手,我做饭还是很好吃的。”

我本来想躲开,听了这话没动,嗫嚅着说:“谢谢。”

他放下手,笑,“不是早就谢过了吗?”

“唔,说不如做,你要不以身相许。”

我:“李老师,这还白天呢你怎么就开始做梦了。”

他撇撇嘴,赌气一般坐到客厅的沙发上不理我。我把餐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就拿了药坐他身旁让他吃。他扭过头,还是不理我。

我说你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他突然转身把我压倒在沙发上,左手按住我的肩,还留心避开了右手。

他低头凑近,眼里倒映着惊恐的我。

“你又是这样,劝都不劝一下。”他抿唇,看着颇委屈。

我无奈地笑:“你不也一样,又这么幼稚。”

他闻言,把头埋在我肩窝,左手往下握住我的腰,偏偏右边又微微抬起避免压到手,整个姿势就很怪异。

“你说我拿你怎么办才好?”他闷闷地说,“我把心意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你却仍然在怀疑。什么你不是原来的沈嘉,你怎么不说物质都是永恒在变化的呢?你每质疑一次我的真心,我都恨不得拿个扩音喇叭凑你耳边喊几句你个没良心的。”

我听到扩音喇叭,差点没笑出来。

他不满地啃我脖子一口,又接着说:“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怕重蹈覆辙,又怕什么师生恋带来不好的影响,偏偏我什么保证都给不了你,别说可能出现的流言蜚语,就连你家的事都帮不上忙。”

“沈嘉,我好像和上辈子一样,什么都做不了,倒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我刚想伸手揉揉他的头发,说他这不是救了我一次嘛,他却突然单手撑起身子,看着我,“我这学期教完就走,不会再缠着你了。”

“这几日话不着调,是因为我觉得再不说就没机会了,总想多说一点,好让你明白我的心意。你今天来看我,又喂我吃饭,我已经很开心了,后面我们就做陌生人吧,互不相欠。”

他说完就直起身子,瞬移沙发的另一头,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

我慢吞吞地坐起,问:“连朋友也做不成?”

他垂眸,盯着沙发的布,嗯一声。

我悄无声息地向他挪过去,“让我猜猜,你不愿意做朋友,是因为你怕你会忍不住。”

“你一想到以后要看着我谈恋爱,结婚生子,就做不到只当一个朋友,所以你想做个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

“李燕生,这样看,你也没有多爱我嘛。”

他猛一抬头,我正好挪到了他面前。他像是没有注意到,眼尾泛红,声音发颤:“沈嘉,我对你的爱远比你想的要深得多。”

“可你没有勇气,我能怎么办?我往前迈一步,你就后退三步。你要是想,我们也能做个朋友,只是你真的就那么想看我痛苦吗?你要是真那么想,我…”

这人好吵,我皱眉,堵上了他的嘴。

唇齿交缠,他有一瞬的愣怔,随后就反守为攻,一手搂住我的腰,一边加深这个吻,倒轮到我溃不成军。

良久,他才松开我,额头有一层薄汗,两颊微微发红。“沈嘉,你什么意思?”

我脸上也烧得慌,但还是假装非常冷静,凑近戏谑地看他:“李老师,你觉得我什么意思?”

他喉头微动,“我不知道。”

“那猜猜看。”我用指尖隔着衣服划过他的腹部。

他握住我不安分的手,目光灼灼,“我不敢,我怕我猜错了。”

我咬了一口他的嘴唇,“现在呢?”

我又咬了一口,叹气:“大概是梁静茹给我的勇气,我今天来就是想答应你,结果你想放弃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没等他回答,我用另一只手又在他肚子上造作,“李老师,怎么办?”

他深吸一口气,“你不要和我开这个玩笑。”

“唉,你就当我是个女色狼好了,我得承认我对你就是见色起意。”

“不过也只对你的色起意。”

我向他眨眼:“李大人?”

他声音突然暗哑:“你先把手拿开…”

我奇怪地看他,目光下移,下腹…

我一下子弹开,脸爆红,感觉自己像熟透了的虾。“你…你这个人…”

他耸耸肩:“对着你有点难控制。”

我鬼使神差地问:“…要我帮你吗?”

他呼吸变得粗重,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你别乱说话,时间不早了,你可以走了。”

我偏偏叛逆得很,再次靠近他,把手缓缓放在那个部位,心脏快跳出来,却还嘴硬地继续说:“按道理,我们俩认识好久好久了,以往都是你来找我,那这次换我主动。我大概是犯贱,你之前那副样子我不答应,你一要离开,我就心慌得不行只想你留下。不过你要是不愿意,我自然也不强求。”

“说到底,是我不珍惜你,我自食其果。”

我作势要收手,被他一把拽住。“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他眼里的情欲汹涌。

我笑:“你说你进一步,我退三步,那如今你停下,我三步并作两步往你那里去。”

“那若是我退三步呢?”

“那我就追追看?不过追男生好像很难的样子,你们体力太好。”

他看我良久,最后把头抵在我的肩,长叹一声:“我哪里还需要你追,你招招手,我就恨不得立马到你身旁。我信你一回,沈嘉,你不要玩我,别这边应了,回头又拿那揽子屁话搪塞我。”

我缓缓覆上那个地方,轻笑:“哎呀看样子我在你这儿没什么信誉了。咋办?不然你现在就要了我?”

他呼吸越发粗重,拽着我的手也在不断发颤,“我要不是右手伤了,你现在哪里说得出这么多话。”

“嗯,所以你要乖乖吃药。”我就要去拿放在茶几上的药丸,又被他拉回去。

“我等会儿吃,”他过来吻我,一边低喃,“帮我…嘉嘉…”

如同一个在炎热的荒漠行走数日的人找到了一泓清泉,便难以自控地疯狂汲取。

发酸的手,浓重的喘息,泛红的眼尾,含水的眼眸,后仰的脖颈。

他还是克制着,没有在我外露的皮肤上留下什么痕迹,就是在我手心开了朵白色的花。

“你要负责。”事后他趴在我肩上,声音还有些变调。

我嗯一声,说:“负责,所以你可以吃药了吗?”

我——无情的监督吃药机器人。

话说开以后,李燕生就放飞自我了,一有空就来找我,缠着我不放,好像我哪天就消失了一样。嗯,我已经不知道接收了多少异样的目光,都快免疫了。

沈川在我妈的劝说下,终于决定去那个武馆试试,然后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姓孙的小徒弟,成日缠着他问东问西。沈川嘴上说着烦,身体还是很诚实地一点点教他。

我的心病其实就来源于此,我非常怕我的家人又像上一辈子一样。是的,我不把这个当作一场梦了,就算做上一辈子吧,有什么事,总不会和以前一样无计可施。

顾深写的文章,不知怎么被童缘看到了,她还咋咋唬唬地和我说她发现了一个太太,我定睛一看,这个笔名不就是顾深嘛,谷圣子,让人无语的名字。

我没敢告诉她她嘴里的太太就是她嫌弃了很多次甚至怀疑是精神病的顾深。而且她现在作为一个忠实的小粉丝,时不时就和顾深私信,顾深也在微信上和我说起这事,非常得意。

啊~这美丽的误会,这美丽的故事~我决定看戏,不告诉他们俩真相。

李燕生还是要离开,原来他决定去另一所大学当长期的老师,嗯,那学校就在我们学校隔壁。

他心虚地过来拉我的手:“在同一个学校你总是要被说闲话,我无所谓,但对你不好。我现在去了隔壁,就没什么关系了嘛。”

合着我还要谢谢你,当时说得仿佛两个人要分居两地此生不复相见,原来搁这儿等着我。

偏生我气不起来,只能瞪着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心眼儿这么多。”

他凑过来亲我一口:“都是为你长的。”

“因为满心满意都是你,因此这长的心眼,也只装得下你。”

这个人啊,歪理怎么也这么多。

我继续瞪他:“你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亲我。”

他这才止住,委屈地看我:“我当初亲了你一口,你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我就想着若是多亲几下,你会不会把以前对我的爱也想起来,甚至多上几分。”

我眼角发酸,抱住他,“横竖你不记得我为了你吃了那颗药丸是吧?”

当初那颗药丸能让我彻底死亡,大庆这点地方,我其实早就逛厌了,不过是因为怕他孤单,才一直拖着。

但说到底,他还是很孤单。

“我都记得。可我还是觉得,你爱我没有我爱你多。”他搂紧我,“不过没关系,我分你几分,你再逃不走。”

我吃吃笑起来:“这可说不准,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我想走还不容易。”

“那我也会找到你,就像在大庆凭着你的信我来找你,就像去年的九月五日我想起你,来到这找你。”

“我总是能找到你的。”

我拍拍他的背:“先别说这么多了,我哥还误会着你。”

我爸妈都很开心我找到了男朋友,哪怕是个老师,沈川知道这事就哦一声,只有沈杉,还在怀疑李燕生居心不良,估计在他看来李燕生就是个对自己学生下手的变态老师。

李燕生叹气:“小舅子难搞。”

他就这么忧心忡忡地约沈杉见了一面,然后两个人就冰释前嫌了。

“这是男人间的秘密。”他笑。

我:“…你不会被他掰弯了吧?”

他谈了一下我的额头,磨牙道:“你是不是要试试?”

我:“duck不必。”

“没关系,”他眯眯眼,“你早晚会知道的。”

“反正这一次,我们来日方长。”


7.21 果然简略概括前世的故事很困难…如果有小伙伴没看懂建议去看一下王妃那篇文(捂脸,是我太菜了对不起)

7.25 完结!有些匆忙,因为刚决定爆更结果身体出了点状况,本来想弃坑了但想想还是要把这个故事结束才行。沈嘉的故事阴差阳错得到了你们的喜欢,我真的很感动,也很感谢你们,收住了写be的心,给你们看看我写甜文也还行的(臭不要脸)

番外暂时没法写了,还有几个坑估计也要弃,我要休息一段时间,所以大家有缘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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