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纪事本末卷十七太宗致治翻译?

《宋史记事本末 王安石变法》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宋史记事本末 王安石变法(21页珍藏版)》请在读根文库上搜索。

1、精品文档,仅供学习与交流,如有侵权请联系网站删除王安石变法仁宗嘉佑五年(庚子、一零六零)五月,召王安石为三司使支判官。安石,临川人,好读书,善属文。曾巩携其所撰以示欧阳修,修为之延誉;擢进士上第,授淮南判官。故事,秩满,许献文求试馆职,安石独不求试,调知鄞县。起堤堰,决陂塘,为水陆之利。贷榖与民,出息以偿,俾新陈相易,邑人便之。寻通判舒州。文彦博荐安石恬退,乞不次进用,以激奔竞之风。召试馆职,不就。欧阳修荐为谏官,安石以祖母年高辞。修以其须禄养,复言于朝,用为群牧判官,又辞。恳求外补,知常州,移提点江西刑狱。与周敦颐相遇,语连数日夜,安石退而精思,至忘寝食。先是,馆阁之命屡下,安石辄辞不起,士。

2、大夫谓其无意于世,恨不识其面;朝廷每欲授之美官,唯患其不就也。及是,为度支判官,闻者莫不喜悦。安石果于自用,于是上万言书,大药以为:今天下之财力日以困穷,风俗日以衰微,患在不知法度,不法先王之政故也。法先王之政者,法其意而已。法其意,则吾所改易更革不至乎倾骇天下之耳目,嚣天下之口,而固已合先王之政矣。因天下之力以生天下之财,取天下之财以供天下之费。自古治世末,未尝以财不足为患也,患在治财无其道耳。在位之人才既不足用,而闾巷草野之间亦少可用之才,社稷之托,封疆之守,陛下其能久以天幸为常,而无一旦之忧乎!愿监苟且因循之弊,明诏大臣,为之以渐,期合于万世之变。臣之所称,流俗之所不讲,而议者以为迂阔而。

3、熟烂者也。上览而置之。吕祖谦曰:安石变法之蕴,亦略见于此书。特其学不用于嘉祐,而尽用于熙宁,世道升降之机,盖有在也。时有诏,舍人院无得申请改除文字,安石争之曰:审如是,则舍人不得复行其职,而一听大臣所为。今大臣之弱者不敢为陛下守法,而强着则挟上旨以造令,谏官御史无敢逆其意者,臣实惧焉!语皆侵执政,执政者不悦。会以母丧,遂去职。英宗治平四年(丁未、一零六七)闰三月癸卯,以王安石知江宁府。终英宗之世,安石被召未尝起,韩维、吕公着兄弟更称扬之。神宗在颍邸,维为记室,每讲说见称,辄曰:此非维之说,维之友王安石之说也。维迁庶子,又荐安石自代,帝由是想见其人。及即位,召之,安石不至。帝谓辅臣曰:安石历先帝。

4、朝,召不赴,或以为不恭,今又不至,果病邪?有所要邪?曾公亮曰:安石真辅相材,必不欺罔。吴奎曰:臣尝与安石同领群牧,见其护前自用,所为迂阔,万一用之,必紊纲纪。帝不听,乃有江宁之命。众谓安石必辞,及诏至,即起视事。九月,以王安石为翰林学士,时,宰相韩琦执政三朝,或言其专,曾公亮因力荐王安石,觊以间琦。琦求去益力,帝不得已,从之,以司徒兼侍中,判相州。入对,帝泣曰:侍中必欲去,今日已降制矣。然卿去谁可属国者?王安石何如?琦对曰:安石为翰林学士则有余,处辅弼之位则不可。帝不答。神宗熙宁元年(戊申、一零六八)夏四月己巳,王安石始至京师,时受翰林学士之命已七越月矣。诏安石越次入对。帝问为治所先,安石对曰。

5、:择术为先。帝曰:唐太宗何如?曰:陛下当法尧舜,何以太宗为哉!尧舜之道至简而不烦,至要而不迂,至易而不难,但末世学者不能通知,以为高不可及耳。帝曰:卿可谓则难于君,朕自视眇躬,恐无以副卿此意。可悉意辅朕,庶同跻此道!一日讲席,群臣退,帝留安石坐,曰:有欲与卿从容议论者。因言:唐太宗逼得魏征,汉昭烈必得诸葛亮,然后可以有为,二子诚不世出之人也。安石曰:鼻息诚能为尧舜,则必有皋夔稷契;诚能为高宗,则必有傅说。彼二子皆有道者所羞,何足道哉!以天下之大,人民之众,百年承平,学者不为不多,然尝患无人可以助治者,以陛下择术未明,推诚未至,虽有皋、夔、稷、契、傅说之贤,亦将为小人所蔽,卷怀而去耳。帝曰:何世。

6、无小人,虽尧舜之时,不能无四凶。安石曰:惟能辨四凶而诛之,此其所以为尧舜也,若使四凶得肆其谗慝,则皋、夔、稷、契亦安肯茍食其禄以终身乎!冬十一月,郊。执政以河朔旱情,国用不足,乞南郊勿赐金帛。诏学士议。司马光曰:救灾节用,当自贵近始,可听也。王安石曰:常衮辞堂馔,时以为衮自知不能,当辞职,不当辞禄。且国用不足者,以未得善理财者故也。光曰:善理财者,不过头会箕敛耳。安石曰:不然,善理财者,不加赋而国用足。光曰:天下安有此理?天地所生财货百物,不在民,则在官,彼设法夺民,其害乃甚于加赋。此盖桑弘羊欺武帝之言,司马迁书之以见其不明耳。争议不已。帝曰:朕意与光同,然姑以不允答之。会安石草制,引常衮事责。

7、两府,两府不敢复辞。二年(己酉、一零六九)春二月庚子,以王安石参知政事。初,帝欲用安石,曾公亮力荐之,唐介言安石难大任,帝曰:文学不可任邪?经术不可任邪?吏事不可任邪?介对曰:安石好学而泥古,故议论迂阔,若使为政,必多所变更。介退,谓曾公亮曰:安石果大用,天下必困扰。诸公当自知之。帝问侍读孙固曰:安石可相否?固对曰:安石文行甚高,处侍从献纳之职可矣。宰相自有度,安石狷狭少容。必欲求贤相,吕公着、司马光、韩维其人也。帝不以为然,竟以安石参知政事,谓之曰:人皆不能知卿,以卿但知经术,不晓世务。安石对曰:经术正所以经世务。帝曰:卿所设施,以何为先?安石对曰:末世风俗,贤者不得行道,不肖者得行无道,贱。

8、者不得行礼,贵者得行无礼。变风俗,立法度,正方今之所急也。帝深纳之。甲子,议行新法,王安石言:周置泉府之官,以榷制兼并,均济贫乏,变通天下之财,后世唯桑弘羊、刘晏粗合此意。学者不能推明先王法意,更以为忍住不当与民争利。今欲理财,则当修泉府之法,以收利权。安石乃复言:人材难得,亦难知。今使十人理财,其中容有一二败事,则异论乘之而起。尧与群臣共择一人治水,尚不能无败事,况所择而使非一人,岂能无失!要当计利害多少,不为异论所惑。帝曰:有一人败事而遂废所图,此所以少成事也。乃立制置三司条例司,掌经画邦计,议变旧法,以通天下之利,命陈升之、王安石领其事。初,泉人吕惠卿,自真州推官秩满入都,与安石论经义多。

9、合,遂定交。因言于帝曰:惠卿之贤,虽前世儒者未易比也。学先王之道而能用者,独惠卿而已。遂以惠卿及苏辙并为检详文字,事无大小,安石必与惠卿谋之。凡所建请章奏,多惠卿笔也。又以章惇为三司条例官,曾布检正中书五房公事。凡有奏请,朝臣以为不便者,布必上疏条析,以坚帝意,使专任安石,以威胁众,俾毋敢言。由是安石信任布,亚于惠卿。而农田、水利、青田、均输、保甲、免役、市易、保马、方田诸役,相继并兴,号为新法,颁行天下。安石与刘恕友善,欲引置三司条例,恕以不习金谷为辞,且曰:天子方属公以大政,宜弘张尧舜之道以佐明主,不应以利为先。安石曰:利以和义,善用之,尧舜之道也。时争新法,庙堂诸大臣议论多不协,安石曰:。

10、公辈坐不读书耳。赵抃曰:君言失矣,皋、夔、稷、契之时,何书可读?安石不应。夏四月丁巳,从三司条例司之请,谴刘彜、谢卿材、侯叔献、程颢、卢秉、王汝翼、曾伉、王广廉八人行诸路,察农田、水利、赋役。苏辙言:“役人之不可不用乡户,犹官吏之不可不用士人也。有田以为生,故无逃亡之忧,朴鲁而少诈,故无欺嫚之患。今乃舍此不用,窃恐掌财者必有盗用之奸,捕盗者必有窜逸之弊。唐杨炎为两税,取大历十四年应当赋敛之数以定两税之额,则租调与庸既兼之矣。今两税如旧,奈何复取庸钱!且品官之家复役已久,盖古者国子俊造,将用其才者,皆复其身;胥史贱吏,既用于官者,皆复其家。圣人旧法,良有深意,奈何至于官户而又将役之耶!”不听。六。

11、月丁巳,罢御史中丞吕诲。王安石既执政,士大夫多以为得人,吕诲独言其不通时事,大用之则非所宜。将入对,学士司马光亦将诣经筵,相遇并行。光密问今日所言何事,诲曰:“袖中弹文,乃新参也。”光愕然曰:“众喜得人,奈何论之?”诲曰:“君实亦为是言邪!安石虽有时名,然好执偏见,轻信奸回,喜人佞己,听其言则美,施于用则疏,置诸宰辅,天下必受其祸。且上新即位,所与图治者,二三执政而已,茍非其人,将败国事。此乃心腹之疾,顾可缓耶!”上疏言:“大奸似忠,大诈似信。安石外示朴野,中藏巧诈,骄蹇慢上,阴贼害物。诚恐陛下悦其才辩,久而倚毘,大奸得路,群阴汇进,则贤者尽去,乱由是生。臣究安石之迹,固无远略,唯务改作,立异。

12、于人,徒文言而饰非,将罔上而欺下。臣窃忧之,误天下苍生,必斯人也。”疏奏,帝方眷注安石,还其章疏,诲遂求去,安石亦求去。帝谓曾公亮曰:“若出诲,恐安石不自安。”安石曰:“臣以身许国,陛下处之有义,臣何敢以形迹自嫌,茍为去就。”乃出诲,知邓州。诲既斥,安石益自用。光由是服诲之先见,自以为不及也。秋七月辛巳,立淮、浙、江、湖六路均输法。条例司言:“诸路上供,岁有常数,年丰可以多致而不能赢余,年歉难于供亿而不敢不足,远方有倍徙之输,中都有半价之鬻,徒使富商大贾乘公私之急,以擅轻重敛散之权。今江、浙、荆、淮发运使实总六路赋入,宜假以钱货,资其用度,凡上供之物,皆得徙贵就贱,因近易远,预知在京仓库所当办。

13、者,得以便宜蓄买,而制其有无。庶几国用可足,民财不匮。”诏以发运使薛向领均输平准,专行于六路,赐内藏钱五百万缗,上供米三百万石。时议者虑其为扰,多言非便,帝不听。薛向既董其事,乃请设置官属,从之。苏辙言:“今先设官置吏,薄书廪禄,为费已厚,非良不售,非贿不行,是官买之价,比民必贵,及其卖也,弊复如前。此钱一出,恐不可复。纵使其间薄有所获,而征商之额所损必多矣。”帝方惑于王安石,不纳其言。然均输法亦迄不能就。八月,罢知谏院范纯仁。纯仁奏言:“王安石变祖宗法度,掊克财利,民心不宁。书曰:怨岂在明,不见是图。愿陛下图不见之怨。”帝曰:“何谓不见之怨?”对曰:“杜牧所谓不敢言而敢怒者是也。”帝曰:“卿。

14、善论事宜,为朕条陈古今治乱可为监戒者。”遂作尚书解以进,曰:“其言皆尧舜禹汤文武之事也,治天下无以易此。愿深究而力行之!”帝切于求治,多延见疏逊小臣,咨访阙失。纯仁言:“小人之言,听之若可采,行之必有累。盖知小忘大,贪近昧远,愿加深察!”及薛向行均输法于六路,纯仁言:“臣尝亲奉德音,欲修先王补助之政,今乃效桑弘羊行均输之法,而使小人掊克生灵,敛怨基祸。安石以富国强兵之术启迪上心,欲求近功,忘其旧学,尚法令则称商鞅,言财利则背孟轲,鄙老成为因循,弃公论为流俗,异己者为不肖,合意者为贤人。刘琦、钱顗等一言,便蒙降黜。在延之臣方大半趋附,陛下又从而驱之,其将何所不至!道远者理当驯致,事大者不可速成,。

15、人才不可急求,积弊不可顿革;倘欲事功急就,必为憸佞所乘。宜速还言者而退安石,答中外之望。”留章不下,纯仁力求去,不许。未几,罢谏职,改判国子监。纯仁去意愈确,安石使谕之曰:“毋轻去,已议除知制诰矣。”纯仁曰:“此言何为至于我哉!言不用,万钟非所顾也。”虽录所上章申中书。安石大怒,乞加重贬,帝曰:“彼无罪,故与一善地。”命知河中府,寻徙成都转运使。以新法不便,戒州县未得遽行。安石怒其沮格,以事左迁,知和州。壬戌,贬判刑部刘述等六人。初,知登州许遵上州狱,有妇谋杀夫,伤而未死,及按问,遂自承。法,因犯杀伤而自首者,得免所因之罪,请从减论。帝命司马光与王安石议。安石以遵言为是,光谓:“因他罪杀伤者,。

16、他罪得首原,岂可以谋与杀分为两事,而谓谋为所因,得以首原乎?”帝方意向安石,而文彦博、富弼等多主光议,踰年不决。至是,诏从安石议,凡谋杀已伤,按问自首者,罪减一等,着为令。侍御史知杂事兼判刑部刘述等封还其诏,执奏不已。安石白帝,诏开封府推官王克臣劾述罪。述遂率侍御史刘琦、钱顗共上疏曰:“安石执政以来,未踰数月,中外嚣然。陛下置安石政府,必欲致时如唐、虞,而反操管、商权诈之术,与陈升之合谋,侵三司利权,取为己功,开局设官,分行天下,惊骇物听。去年因许遵妄议按问自首之法,安石任偏见而立新议,陛下不察而从之,遂害天下大公。先朝所立制度,自宜世守勿失,乃事事更张,废而不用。奸诈专权之人,岂宜处之庙堂以。

17、乱国纪!愿罢逐以慰天下。曾公亮避畏安石,阴自结援以固宠;赵抃则括囊拱手,但务依违,皆宜斥免。”疏上,安石奏先贬琦监处州监酒务,顗监忂州监税殿中侍御史孙昌龄始以附安石的进,顗将出台,骂昌龄而去,于是昌龄亦言王克臣阿奉当权,欺蔽聪明,逐黜昌龄通判蕲州。安石欲置述于狱,司马光、范纯仁争之,乃贬知江州。同判刑部丁讽、审刑院详议官王师元皆以附述忤安石,讽贬通判复州,师元贬监安州税。罢条例司检详文字苏辙。辙与吕惠卿论多不合,会遣八使于四方求遗利,中外知其必迎合生事而不敢言,辙以书抵王安石力陈其不可。安石怒,欲加之罪,陈升之止之,乃以辙为河南府推官。九月丁卯,行青苗法。初,陕西转运使李参以部内多戍兵而粮储不。

18、足,令民自隐度麦粟之赢,先贷以钱,俟谷熟还官,号青苗钱。经数年,廪有余粮。至是,条例司请:“以诸路常平、广惠仓钱谷,依陕西青苗钱例,民愿预借者给之,令出息二分,随夏、秋税输纳,愿输钱者从其便。如遇灾伤,许展至丰熟日纳。非惟足以待凶荒之患,民既受贷,则兼并之家不得乘新陈不接以邀倍息。又常平、广惠之物,收藏积滞,必待年俭物贵,然后出粜,所及者不过城市游手之人。今通一路有无,贵发贱敛,以广蓄积,平物价,使农人有以赴时趋事,而兼并不得乘其急。凡此皆以为民,而公家无所利其入,是亦先王散惠兴利,以为耕敛补助之意也。欲量诸路钱谷多寡,分遣官提举,每州选通判幕职官一员,典干转移出纳。仍先自河北、京东、淮南三路。

19、施行,俟有绪,推之诸路。”诏曰:“可。”乃出内裤缗钱百万,籴河北常平粟,而常平、广惠仓之法遂变为青苗矣。初,王安石既与吕惠卿议定,出示苏辙等,曰:“此青苗法也,有不便,以告勿疑。”辙曰:“以钱贷民,本以救民,然出纳之际,吏缘为奸,虽有法不能禁。钱入民手,虽良民不免妄用;及其纳钱,虽富民不免踰限。如此则恐鞭笞必用,州县之事烦矣。唐刘晏掌国计,未尝有所假贷,而四方丰凶贵贱,知之未尝逾时。有贱必籴,有贵必粜,以此四方无甚贵无甚贱之病。今此法见在,而患不修,公诚能有意于民,举而行之,则晏之功课立俟也。”安石曰:“君言诚有理,当徐思之。”由是逾月不言青苗。会京东转运使王广渊言:“春农事兴,而民苦乏,兼并。

20、之家得以乘其急要利。乞留本道钱帛五十万,贷之贫民,岁可获息二十五万。”从之。其事与青苗法合,安石始以为可用,召广渊至京师,与之议,于是决意行焉。壬辰,王安石荐吕惠卿为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司马光谏曰:“惠卿憸巧,非佳士。使安石负谤于中外者,皆其所为也。”帝言:“安石不好官职,自奉甚薄,可谓贤者。”光曰:“安石诚贤,但性不晓事而愎,此其所短也。又不当信任吕惠卿,惠卿真奸邪,而为安石谋主,安石为之力行,故天下并指为奸邪也。近者进擢不次,大不厌众心。”帝曰:“惠卿进对明辨,亦似美才。”光对曰:“惠卿诚文学辨慧,然用心不正,愿陛下徐察之。江充、李训若无才,何以动人主?”帝默然。光又贻书安石曰:“谄谀之。

21、士于公今日诚有顺适之快;一旦失势,将必卖公自售矣!”安石不悦。帝尝御迩英阁听讲,光讲曹参代萧何。帝曰:“汉常守萧何之法不变,可乎?”光对曰:“宁独汉也,使三代之君守禹、汤、文、武之法,虽至今存可也。汉武取高帝约束纷更之,盗贼半天下。元帝改孝宣之政,汉业遂衰。由此言之,祖宗之法不可变也。”惠卿言:“先王之法,有一年一变者,正月始和,布法象魏是也;有五年一变者,巡守考制度是也;有三十年一变者,刑罚世轻世重是也。光言非是,其意以风朝廷耳。”帝问光,光对曰:“布法象魏,布书法也。诸侯变礼易乐者,王巡守则诛之,不自变也。刑,新国用轻典,乱国用重典,是为世轻世重也,非变也。且治天下譬如居室,敝则修之,非大。

22、坏不更造也。公卿、侍从皆在此,愿陛下问之。三司使掌天下财,不才而黜之可也,不可使执政侵其事。今为制置三司条例司,何也?宰相以道德佐人主,安用例?茍用例,则胥吏矣。今为看详中书条例司,何也?”惠卿辞塞,乃以他语抵光。帝曰:“相与论是非耳,何至是!”光又言青苗之弊曰:“平民举钱出息,尚能蚕食下户至飢寒流离,况县官督责之威乎!”惠卿曰:“青苗法,愿则与,不愿则不强也。”光曰:“愚民知取债之利,不知还债之害,非独县官不强,富民亦不强也。太宗平河东,立籴法,时米斗十钱,民乐与官为市。其后物贵而和籴不解,遂为河东世世患。臣恐异日之青苗,亦犹是也。”帝曰:“陕西行之久,民不为病。”光曰:“臣,陕西人也,见其。

23、病,不见其利。朝廷初不许,有司尚能以病民,况法许之乎!”光又讲汉史至贾山上疏,因言从谏之美,拒谏之祸。上曰:“舜既谗说殄行。若台谏欺罔为谗,安得不黜!”光曰:“进读及之尔,时事,臣不敢论也。”及退,上留光谓曰:“吕公着言藩镇欲行晋阳之甲,岂非谗说殄行也?”光曰:“公着平居与侪辈言犹三思,何故上前轻发乃尔?外人多疑其不然。”上曰:“此所谓静言庸违者也。”光曰:“公着诚有罪,不在今日。向者朝廷委公着专举台官,公着乃尽举条例司之人,与条例司互相表里,使炽张如此,乃始逼于公议,复言其非,此所可罪也。”帝曰:“今天下汹汹者,孙叔敖所谓国之有是,众之所恶也。”光曰:“然。陛下当论其是非。今条例司所为,独王。

24、安石、韩绛、吕惠卿以为是,天下皆以为非也。陛下岂能独与此三人共为天下邪?”冬十月,富弼罢。时,王安石用事,不与弼合,弼度不能争,多称疾求退,章数十上。帝曰:“卿即去,谁可代卿者。”弼荐文彦博,帝默然,良久,曰:“王安石何如?” 弼亦默然。虽出判毫州。弼恭俭孝敬,好善嫉恶,常言:“君子与小人并处,其势必不胜。君子不胜,则奉身而退,乐道无闷。小人不胜,则交结构扇,千歧万辙,必胜而后已;待其得志,遂肆毒于善良,求天下不乱,不可得也。”以陈升之同平章事。升之既相,帝问司马光:“近相升之,外议云何?”对曰:“闽人狡险,楚人轻易,今二相皆闽人,人参政皆楚人,必将援引乡党之士,充塞朝廷,风俗何以更得淳厚?”。

25、帝曰:“升之有才智,晓民政。”光曰:“但不能临大节不可夺耳。凡才智之士,必得忠直之人从旁制之,此明主用人之法也。”帝又曰:“王安石何如?”对曰:“人言安石奸邪,则毁之太过;但不晓事,有执拗耳。”十一月乙丑,命韩绛之旨三司条例。初,陈升之欲傅会王安石以固其位。安石亦以议论盈庭,引升之为助。升之知其不可,而竭力为之用,安石德之,故先使正相位。升之既相,乃时为小异,阳若不与之同者,因言于帝曰:“宰相无所不统,所领职事岂可称司?请罢制置三司条例司。”安石曰:“古之六卿,即今执政,有司马、司徒、司寇、司空,各名一职,何害于理?”升之曰:“若制置百司条例即可,但今制置三司一官则不可。”安石曰:“今中书支百。

26、钱以上物及转补三司吏人,皆奏得旨乃行。至于制置三司条例司,何为不可?”由是二人遂不合,安石乃荐绛共事。安石每奏事,绛必曰:“臣见安石所陈非一,皆至当可用,陛下宜省察。”安石恃以为助。丙子,颁农田水利约束。自是进计者纷然,数年间,诸路凡得废田万七百九十三处,三十六万一千一百七十八顷有奇,而民给役劳扰。置诸路提举官。条例司上言:“民间多愿借贷青苗钱,乞遍下诸路转运司施行。”仍诏助理各置提举二员,管当一员,掌行青苗、免役、农田、水利,诸路凡四十一人。提举官既置,往往迎合王安石意,务以多散为功,富民不愿取,贫者乃欲得之,即令随户等高下品配,又令贫富相兼,十人为保首。王广渊在京东,一等户给十五千,等而下。

27、之,至五等,犹给一千,民间喧然,以为不便。广渊入奏,谓民皆欢呼感德。谏官李常、御史程颢论广渊抑配掊克,迎朝廷旨意,以困百姓。会河北红钻运势刘庠不散青苗钱奏适至,安石曰:“广渊力主新法而遭劾,刘庠欲坏新法而不问。举事如此,安得人无向背?”由是常、颢之言皆不行。三年(庚戌、一零七零)二月己酉,河北安抚使韩琦上疏曰:“臣准散青苗诏书,务在惠小民,不使兼并乘急以要倍息,而公家无所利其入。今所立条约,乃自乡户一等而下皆立借钱贯数,三等以上更许增借。且乡户上等并坊郭有物业者,乃从来兼并之家。今令借钱一千,纳一千三百,是官自放钱取息,与初诏相违。又条约虽禁抑勒,然不抑散则上户必不愿请,下户虽或愿请,请时甚易。

28、,纳时甚难,将来必有督索同保均陪之患。陛下躬行节俭以化天下,自然国用不乏,何必使兴利之臣纷纷四出,以致远迩之疑哉!乞罢诸路提举官,第委提点刑狱依常平旧法施行。”神宗袖其疏以示执政,曰:“琦真忠臣,虽在外,不忘王石。朕始谓可以利民,不意乃害民如此。且坊郭安得青苗,而使者亦强与之。”王安石勃然进曰:“茍从其所欲,虽坊郭何害!”因难琦奏曰:“如桑弘羊笼天下货财,以奉人主私用,乃可谓兴利之臣。今陛下修常平法所以助民,至于收息,亦周公遗法,抑兼并,振贫弱,非所以佐私欲,安可谓兴利之臣乎!”帝终以琦说为疑,安石遂称疾不出。帝谕执政罢青苗法,赵抃请俟安石出。安石求去,帝命司马光草答诏,有“士夫沸议,黎民骚动。

29、”之语。安石抗章自辩,帝为巽辞谢之,且命吕惠卿谕旨。韩绛又劝帝安石,安石入谢,因言:“中外大臣、从官、台谏朋比,欲败先王之道,以沮陛下,此所以纷纷也。”帝以为然。安石乃其视事,持新法益坚。诏以琦奏付制置条例司,令曾布疏驳刊石,颁之天下。琦申辩愈切,且论安石妄引周礼以惑上听,皆不报。时文彦博亦以青苗之害为言,帝曰:“吾遣二中事亲问民间,皆云甚便。”彦博曰:“韩琦三朝宰相,不信,而信二宦者乎!”先是,安石尝与入内副都知张若水、押班蓝元震结交,帝遣使潜察府界俵钱事,适命二人。二人使还,极言民情深愿,无抑配者,故帝信之不疑。壬申,以司马光为枢密副使,固辞不拜。初,光素与王安石厚,及行新法,贻书开陈再三。

30、,又与吕惠卿辩论于经筵,安石不乐。帝欲大用光,访之安石,安石曰:“光,外托劘上之名,内怀附下之实,所言尽害政之事,所与尽害政之人,而欲寘之左右,使预国论,此消长之机也。光才岂能害政?但在高位,则异论之人倚以为重。韩信立汉赤帜,赵卒气夺。今用光,是与异论者立赤帜也。”及安石称疾不出,帝乃以光为枢密副使,光辞曰:“陛下所以用臣,盖察其狂直,庶有补于国家。若徒以禄位荣之,而不取其言,是以天官私非其人也。臣徒以禄位自荣,而不能救生民之患,是盗窃名器以私其身也。陛下诚能罢制置条例司,追还提举官,不行青苗、助役法,虽不用臣,臣受赐多矣。青苗之散,使者恐其逋负,必令贫富相保,贫者无可偿则散而之四方,富者不能。

31、去,必责使代偿。十年之外,贫者既尽,富者亦贫。常平又废,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民之羸者必委死沟壑,壮者必聚而为盗贼,此事之必至者也。”疏凡九上,帝使谓之曰:“枢密,兵事也,官各有职,不当以他事为辞。”光对曰:“臣未受命则犹侍从也,于事无不可言者。”会安石复起视事,乃下诏允光辞,收还敕诰。知通进银台司范镇封还诏旨者再,帝以诏直付光,不由门下。镇奏曰:“由臣不才,使陛下废法,乞解其职。”许之。乙酉,韩琦以论青苗不见听,上疏请解河北安抚使,止领大名府路。王安石欲沮琦,即从之。三月,贬知审官院孙觉为知广德军。帝即位初,觉为右正言,以言事忤帝意,罢去。王安石早与觉善,将援以为助,自知通州召还,累改知审。

32、官院。时,吕惠卿用事,帝问于觉,觉对曰:“惠卿辩而有才,过于人数等,特以为利之故,屈身安石。安石不悟,臣窃以为忧。”帝曰:“朕亦疑之。”青苗法行,首议者谓:“周官泉府,民之贷者至输息二十而五,国事之财用取具焉。”觉条奏其妄曰:“成周赊贷,特以备民之缓急,不可徒与也,故以国服为之息。然国服之息,说者不明,郑康成释经,乃引王莽计赢受息无过岁什一为据,不应周公取息重于莽时。况国用专取具于泉府,则冢宰九赋将安用邪?圣世宜讲求先王之法,不当取疑文虚说以图治。”安石览之怒,始有逐觉意。会曾公亮言:“畿县散青苗钱,有追呼抑配之扰。”安石遣觉行视虚实,觉言:“民实不愿与官相交,望赐寝罢。”遂坐奉诏反覆,贬知广。

33、德军。程颢上疏曰:“臣近累上言,乞罢预俵青苗钱利息及汰去提举官事,朝夕以觊,未蒙施行。臣窃谓:明者见于未形,智者防于未乱。况今日事理显白易知,若不因机亟决,持之愈坚,必贻后悔。悔而后改,则为害已多。盖安危之本在乎人情,治乱之机系乎事始;众心睽乖则有言不信,万邦协和则所为必成;固不可以威力取强,言语必胜。而今日所闻,尤为未便。伏见制置条例司疏驳大臣之奏,举劾不奉行之官,徒使中外物情,愈致惊骇,是乃举一偏而沮公议,因小事而先失众心。权其轻重,未见其可。臣窃谓:陛下固已灼见事体,究知是非,在圣心非吝改张,由柄臣尚持固必,是致舆情大郁,众论益讙,若欲遂行,必难终济。伏望陛下奋神明之威断,审成败之先机。。

34、与其遂一失而废百为,孰若沛大恩而新众志?外汰使人之扰,亟推去息之仁。况粜籴之法兼行,则储蓄之资自广;在朝廷未失于举措,使议论何名而沸腾?伏乞检会臣所上言,早赐施行,则天下幸甚!”夏四月戊辰,贬御史中丞吕公着。时,青苗法行,公着上疏曰:“自古有为之君,未有失人心而能图治,亦未有胁之以威,胜之以辩,而能得人心者也。昔日之所谓贤者,今皆以此举为非,而主议者一切诋为流俗浮论,岂昔皆贤而今皆不肖乎!”安石怒其深切。会帝使公着举吕惠卿为御史,公着曰:“惠卿固有才,然奸邪不可用。”帝以语安石,安石益怒,遂诬公着言“韩琦欲因人心,如赵鞅兴晋阳之甲,以逐君侧之恶”。于是贬公着知颍州,且命知制诰宋敏求草制,明着罪。

35、状。敏求不从,但言“敷陈失实”。安石怒,命陈升之改其语,行之。乙卯,赵抃罢。安石持新法益坚,抃大悔恨,上疏言:“制置条例司建使者四十余辈,骚动天下。安石强辩自用,诋公论为流俗,违众罔民,顺非文过。近者,台谏、侍从多以言不听而去,司马光除枢密不肯拜。且事有轻重,体有大小。财利于事为轻,而民心得失为重;青苗使者于体为小,而禁近耳目之臣用舍为大。今去重而取轻,失大而得小,惧非宗庙社稷之福也。”奏入,恳求去位,乃出知杭州。以韩绛参知政事。侍御史陈襄言:“王安石参预大政,首为兴利之谋,先与知枢密院事陈升之同领条例司,未几升之用是为相,而绛继之,曾未数月,遂预政事,则是中书大臣皆以利进。乞罢绛新命,而求道。

36、德经术之贤以处之,庶不害于王政而足以全大臣之节矣。”不报。癸未,以李定为监察御史里行,罢知制诰宋敏求、苏颂、李大临。定少受学于王安石,举进士,为秀州判官,孙觉荐之朝,召至京师。李常见之,问曰:“君从南方来,民谓青苗法如何?”定曰:“民便之,无不喜者。”常曰:“举朝方共争是事,君勿为此言。”定即往白安石,且曰:“定但知据实以言,不知京师乃不许。”安石大喜,立荐对。帝问青苗事,定曰:“民甚便之。”于是诸言新法不便者,帝皆不听。命定知谏院,宰相言前无选人除谏官之例,遂拜监察御史里行。知制诰宋敏求、苏颂、李大临言:“定不由铨考擢授朝列,不缘于是荐置宪台。虽朝廷急于用才,度越常格,然隳紊法制,所益者小,。

37、所损者大。”封还制书。诏谕数四,颂等执奏不已。并坐累格诏命,落知制诰,天下谓之“熙宁三舍人”。壬午,罢监察御史里行程颢、张戬、右正言李常。时,颢上疏言:“臣闻:天下之理,本诸简易,而行之以顺道,则事无不成。故曰:“智者若禹之行水,行其所无事也。”舍而至于险阻,则不足以言智矣。盖自古兴治,虽有事任独决,能就事功者;未闻辅弼大臣人各有心,睽戾不一致,国政异出,名分不正,中外人情交谓不可,而能有为者也。况于措置失宜,沮废公议,一二小臣实与大计,用贱陵贵,以邪妨正者乎?凡此皆天下之理不宜有成,而智者之所不行也。设令由此侥幸,事小有成,而兴利之臣日进,尚德之风浸衰,尤非朝廷之福。矧复天时未顺,地震连年,。

38、四方人心日益摇动,此皆陛下所当仰测天意,俯察人事者也。臣奉职不肖,议论无补,望允前奏,早赐降责。”帝令颢诣中书议,王安石方怒言者,厉色待之。颢徐言曰:“天下事非一家私议,愿平气以听之。”安石为之媿屈。戬与台官王子韶论新法不便,乞召还孙觉、吕公着。又上疏论:“王安石乱法,曾公亮、陈升之依违不能救正,韩绛左右徇从,李定以邪谄窃台谏,吕惠卿刻薄辩给,假经术以文奸言,岂宜劝讲君侧!”又诣中书争之。安石举扇掩面而笑,戬曰:“戬之狂直,宜为公笑,然天下之笑公者不少矣!”陈升之从旁解之,戬曰:“公亦不得为无罪。”升之有愧色。常上言:“均输、青苗,敛散取息,傅会经义,何异王莽猥析周官,片言以流毒天下!”安石遣。

39、所亲密谕意,常不为止。又言:“州县散常平钱,实不出本,勒民出息。”帝诘安石,安石请令常具官吏主名,常以非谏官体,不奉诏。颢言既不行,恳求外补,而戬、常亦各乞罢。乃罢常通判滑州,戬知公安县,子韶知上元县。安石素善颢,及是虽不合,犹敬其忠信,但出为京西路提点刑狱。颢辞,乃改签书镇宁军节度判官。数日之间,台谏一空。安石以外议纷纷,请以姻家谢景温为御史知杂事,帝从之。五月癸巳,诏并边州郡毋给青苗钱。甲辰,诏罢制置三司条例,归中书,以吕惠卿兼判司农寺。先是,言者皆请罢条例司。帝问安石:“可并入中书否?”安石言:“修条例未毕,且臣与韩绛共领是司,每请间奏事,今绛在密院,未可并,请缓之。”至是,绛入中书,乃。

40、降诏以其事还中书。又以手札谕安石,凡修条例掾属,悉授以官,青苗、免役、农田水利等法,付司农寺,命吕惠卿掌之。九月,以曾布为崇政殿说书、判司农寺。王安石常欲置其党一二人于经筵,以防察奏对者。吕惠卿遭父丧去职,安石遂荐布代之。布资序浅,人尤不服,寻罢。山阴陆佃尝受经于安石,至是,应举入京师。安石问以新政,佃曰:“法非不善,但推行不能如初意,还为扰民。”安石惊曰:“何乃尔!吾与惠卿议之。”又访外议,佃曰:“公乐闻善,古所未有,然外间颇以为拒谏。”安石笑曰:“吾岂拒谏者,但邪说营营,顾无足听。”佃曰:“是乃所以致人言也。”明日,召佃谓之曰:“惠卿言:私家去债,亦须一鸡半豚。已遣李承之使淮南质究矣。”既。

41、而承之还,诡言民无不便,佃说遂不行。以刘庠知开封府。庠不肯屈事王安石,安石欲见之,或以为言,庠曰:“安石自执政,未尝一事合人情,往将何语邪!”卒不往,而上疏极言新法非是。帝曰:“奈何不与大臣协心济治乎?”庠对曰:“臣知事陛下而已,不敢附大臣也。”庚子,曾公亮罢。公亮初嫉韩琦,故荐王安石以间之。及同辅政,知帝方向安石,凡更张庶事,一切隐助之,而外若不与同者。尝遣其子孝宽参其谋,至帝前,略无所异。由是帝益信任安石,安石深德之。公亮以老求去,遂拜司空、侍中、集禧观使。苏轼尝从容责其不能救正变更,公亮曰:“上与介甫如一人,此乃天也。”然安石犹以公亮不尽阿附己,于是听其罢相。乙巳,亲策贤良方正。太远判官。

42、吕陶对曰:“陛下初即位,愿不惑理财之说,不间老成之谋,不兴疆场之事。陛下措意立法,自谓庶尧舜;然以陛下之心如此,天下之论入彼,独不反而思之乎?”及奏第,帝顾王安石取卷读,读未半,神色颇沮。帝觉之,使冯京竟读,称其言有理。会范镇所荐台州司户参军孔文仲对策,凡九千余言,力论安石所建理财、训兵之法非是,宋敏求第为异等。安石怒,启迪御批,罢孔文仲还故官。齐恢、孙固封还御批,韩维、陈荐、孙永皆力论文仲不当黜,帝不听。范镇上疏言:“文仲草茅疏远,不识忌讳,且以直言求之而又罪之,恐为圣明之累。”亦不听。吕陶亦止授通判蜀州。葵丑,罢司马光知永兴军。冬十月,翰林学士范镇乞致仕,许之。镇上疏言:“臣言不用,无颜复。

43、立于朝,请谢事。”复极论青苗之害,且曰:“陛下有纳谏之资,大臣进拒谏之计。陛下有爱民之性,大臣用残民之术。”疏入,王安石大怒,自草制极诋之,遂以户部侍郎致仕。镇谢表略曰:“愿陛下集群议为耳目,以除壅蔽之奸;任老成为腹心,以养中和之福。”天下闻而壮之。苏轼往贺曰:“公虽退而名益重矣。”镇愀然曰:“君子言听计从,使天下阴受其赐,无智名,无勇功,吾独不得为此。使天下受其害,而吾享其名,吾何心哉!”十二月,改诸路更戍法。初,太祖惩五代之弊,用赵普策,收四方劲兵,列营京畿以备宿卫,分番屯戍以捍边圉。于时将帅之臣奉朝请,犷暴之民收隶尺籍,虽有桀骜恣肆,而无所施其间。为什长之法,阶级之辨,使之内外相维,上下。

44、相制,截然而不可犯。其后定兵制,天子之卫兵,以守京师、更番戍边者,曰禁军;诸州之镇兵以分给役使者,曰厢军;选于户籍或应募者,使之团结,以为所在防守者,曰乡军;举籍塞以下为藩离者,曰蕃军:大抵四者而已。只是,议者以更戍法虽无难制之患,而兵将不相识,缓急不可恃,乃部分诸路将兵总隶禁旅,使兵知其将,将练其兵,平居知有训厉而无番戍之劳。寻置京畿、河北、京东、西路三十七将,陕西五路四十二将。然禁旅尽属将官,饮食嬉游,养成骄惰。又将官遂与州县长吏争衡,每将各有部队将、训练官等数十人,而诸州旧有总管、钤辖、都监、监押,设官重复,虚破廪禄,知兵者皆知其非,卒不能夺也。乙丑,立保甲法。时王安石言:“先王以农为兵。

45、,今欲公私财用不匮,为宗社长久计,当罢募兵,用民兵。”乃立保甲法。其法:十家为保,有保长。五十家为大保,有大保长。十大保为都保,有都保正、副。主、客户两丁以上,选一人为保丁附保,两丁以上有余丁而壮勇者亦附之,内家资最厚。材勇过人者,亦充保丁。授之弓弩,教之战阵。每一大保,夜轮五人警盗。凡告捕所获,以赏格从事。同保犯强盗、杀人、强奸、略人、传习妖教、造蓄蛊毒,知而不告,依律伍保法。余事非干己又非敕律所听纠,皆无得告,虽知情亦不坐;若依法邻保合坐罪者,乃坐之。其居停强盗三人,经三日,保邻虽不知情,科失觉罪。逃移、死绝,同保不及五家者,倂他保。有自外入保者,收为同保,户数足则附之,俟及十家,则别为保。

46、。置牌以书其户数、姓名。提点刑狱赵子几迎安石意,请先行于几甸,诏从之,遂推行于永兴、秦凤、河北东、西五路,以达于天下。于是诸州籍保甲聚民而教之,禁令茍急,往往去位盗,郡县不敢以闻。判大名府王拱辰抗言其害,曰:“非止困其财力,夺其农时,是以法驱之使陷于罪罟也。浸淫为大盗,其兆已见。从未能尽罢,愿裁损下户以纾之。”主者指拱辰为沮法,拱辰曰:“臣所以报国也。”抗章不已。帝悟,由是下户得免。丁卯,以韩绛、王安石同平章政事。戊寅,行募役法。先是,诏条例司讲立役法,条例司言:“使民出钱募人充役,即先王致民财以禄庶人在官者之意。”命吕惠卿、曾布相继草具条贯,踰年始成。计民之贫富,分五等输钱,名“免役钱”。若。

47、官户、女户、寺观、未成丁者,亦等第输钱,名“助役钱”。凡输钱,先视州若县应用雇直多少,随户等均取雇直。又增取二分,以备水旱欠阙,谓之“免役宽剩钱”。用其钱募人代役。既试用其法于开封府,遂推行于诸路。既而东明县民数百,纷然诣开封府诉。帝知之,以诘安石,安石力言:“外间扇摇役法者,谓输多必有赢余,若群诉,必可免。彼既聚众侥幸,茍受其诉,与免输钱,当仍役之。”帝乃尽用其言。寻以台谏多论奏,因谓安石宜少裁之。安石对曰:“朝廷制法,当断以义,岂须规规恤浅近之人议论邪!”司马光言:“上等户自来更互充役,有时休息,今使岁出钱,是常无休息之期。下等户及军丁、女户,从来无役,今尽使之出钱,而鳏寡孤独之人俱不免役。

48、。夫力者,民之所生而有;谷帛者,民可耕桑而得;至于钱者,县官之所铸,民之所不得私为也。今有司立法,惟钱是求,岁丰则民贱粜其谷,岁凶则伐桑枣、杀牛、卖田,得钱以输,民何以为生乎!此法卒行,富者差得自宽,贫者困穷日甚矣。”帝不听。庚辰,命王安石提举编修三司令式。时天下以新法骚然,邵雍屏居于洛,门人故旧仕宦中外者,皆欲投劾而归,以书问雍。雍曰:“正贤者所当尽力之时。新法固严,能宽一分则民受一分之赐矣,投劾何益邪!”四年(辛亥、一零七一)三月辛卯,诏察奉行新法不职者。陈留知县姜潜到官才数月,青苗令下,潜即榜于县门,又移之乡村,各三日。无人至,遂撤榜村吏,曰:“民不愿矣。”即移疾去。山阴知县陈舜俞上书,。

49、极论新法,谪监南康军监酒税。至是,复上书言:“青苗法实便,初迷不知尔。”识者笑之。夏四月癸酉,以司马光判西京留墓。先是,光在永兴,以言不用,乞判西京留墓,不报。又上疏曰:“臣之不才,最出群臣之下,先见不如吕诲,公直不如范纯仁、程颢,敢言不如苏轼、孔文仲,勇决不如范镇。今陛下唯安石是信,附之者谓之忠良,功之者谓之谗慝。臣今日所言,陛下置所谓产慝者也。若臣罪与范镇同,即乞依镇例致仕;若罪重于镇,或窜。或诛,所不敢逃。”久之,乃从其请。光既归洛,自是绝口不复论事。出直史馆苏轼通判杭州。轼自直史馆议贡举与帝合,即日召见,问方今政令得失。轼对曰:“陛下天纵文武,不患不明,不患不勤,不患不断;但患求治太急,听言太广,进人太锐。愿镇以安静,待物之来,然后应之。”帝悚然曰:“卿三言,朕当熟思之。凡在馆阁,皆当为朕深思治乱,无有所隐。”轼退言于同列,王安石不悦,命轼权开封府。

中学高级教师,长期工作在教学第一线。教学之余,笔耕不辍,先后在《语文学习》《语文月刊》《中学语文教学参考》《写作》《读写月报》《新高考》《考试》《语文天地》《上海教育》《咬文嚼字》《语文报》等刊物发表教育教学文章百余篇。

成祖永乐二十二年八月,皇太子即皇帝位,大赦天下。以左春坊大学士杨士奇为礼部右侍郎兼华盖殿大学士。士奇入谢新命毕,闻惜薪司奏准岁例,赋北京、山东枣八十万斤,为宫禁香炭之用,将复入奏。时蹇义、夏原吉奏事未退,上见士奇,顾义等曰:“新华盖学士来奏事,必有理,试共听之。”士奇因言:“今闻惜薪司传旨,赋枣八十万斤,得无过多?虽系岁例,然诏书所减除者,皆岁例也。”上喜,即命减其半。复语义等曰:“卿三人朕所倚,宜尽言,匡朕不逮。”以灵壁县丞田诚为州判官,仍佐灵壁县事。诚居官廉能,抚字九年,考满,父老诣阙留之,遂有是命。以太常寺卿周讷为交趾升华府知府。讷永乐中为祠祭司郎中请封禅太定不听后以方宾荐入太常上曰谀佞之人宜置远徼丕可以玷朝行遂有是命命翰林院严考岁贡生。上谕杨士奇曰:百姓不蒙福者,由守令匪人;守令匪人,由学校失教;自今宜严试之。五经四书义,不在文辞之工拙,但取其明理者。或人材难得,即数百人中得一人亦可。盖取之严,则不学者不敢萌侥幸之望。”罢海子、西湖巡视官。上谓蹇义曰:“朕之心,苟可推以利民,虽府库之储不吝,况山泽之利哉!”命户部,被灾田土,分遗人驰谕各郡县,停免催征粮税。仁宗洪熙元年二月,舞阳、清河、睢宁民饥,命发本县仓粟赈之。五月,谕吏部慎选御史,以清风纪,咨访可任都御史以闻。上曰:“都御史,十三道之表,都御史廉,御史虽不才,亦知畏惮。今不才者无复畏惮矣。”每边将陛辞辄戒曰:“民力罢矣,毋贪功。脱扰塞下,驱之而已。”在位仅十月,而百政具举云。
(节选自《明史纪事本末·仁宣致治》)
10.下列对文中画波浪线部分的断句,正确的一项是(3分)
A.讷永乐中为祠祭司/郎中请封禅/太宗不听/后以方宾荐入太常/上曰/谀佞之人宜置远徼不可/以玷朝行/遂有是命/
B.讷永乐中为祠祭司郎中/请封禅/太宗不听/后以方宾荐入太常/上曰/谀佞之人/宜置远徼/不可以玷朝行/遂有是命/
C.讷永乐中为祠祭司郎中/请封禅/太宗不听后/以方宾荐人太常/上曰/谀佞之人/宜置远/徼不可以玷朝行/遂有是命/
D.讷永乐中为祠祭司/郎中请封禅/太宗不听/后以方宾荐人太常/上曰/谀佞之人/宜置远徼不可/以玷朝行/遂有是命/
11.下列对文中加点词语的相关内容的解说,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考满,朝廷对任职到一定期限的官员进行政绩考核,三年一考,三考为满。
B.翰林院,唐代初置,各朝职能略有不同,明朝有协助礼部考核贡生的职能。
C.都御史,明朝都察院长官,主要职责为纠劾百司,辨明冤枉,提督各道卿史
D.陛辞,既指官员离开朝廷辞别皇帝,也指官员面见皇帝辞官,文中指后者。
12.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概述,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杨士奇听闻惜薪司传旨向地方征收八十万斤枣树,认为征收数量过多,立即请求依岁例减除,仁宗欣然纳谏,下令减收一半。
B.仁宗注重官员的品行。田诚清廉能干,尽心安抚体恤百姓,因而获得提拔重用;奉承献媚的周讷则被贬到偏远地方任职。
C.仁宗仁爱恤民,推行一系列利民措施:罢免海子、西湖的巡视官,中止征收受灾地方的各种赋税,开放本地官仓赈济灾民。
D.仁宗重视官吏风纪,在他看来,都御史的人选至关重要,因为他是御史的表率,都御史廉洁,御史即使无才也会畏惧。
13.把文中画横线的句子翻译成现代汉语。(8分)
(1)复语义等曰:“卿三人朕所倚,宜尽言,匡朕不逮。”(4分)
(2)民力罢矣,毋贪功。脱扰塞下,驱之而已。(4分)
14.明仁宗告诫杨士奇要严格加强对“岁贡生”考核选拔的原因和目的各是什么?他认为从贡生中选拔成为守令的依据是什么? (3分)

10.(3分)B(原文标点:讷永乐中为祠祭司郎中,请封禅,太宗不听。后以方宾荐入太常。上曰:“谀佞之人,宜置远微,不可以玷朝行。”遂有是命。)
11.(3分)D(根据后文告诚的内容,文中应指前者。)
12.(3分)C(“罢免了海子、西湖的巡视官”错误,文中的“罢”是“废除;取消”之意,即撤除了这两个地方的“巡视官”(官署);“各种赋税”扩大了范围,文中仅指“粮税”。)
(1)(仁宗)又告诉塞义等人说:“你们三人都是我倚重的大臣,应该直言无忌(畅所欲言),匡(纠)正我的不足之处(过错)。
(2)百姓的人力(已经)疲敝了,你(们)不要贪求事功。如果(倘若)他们来侵扰边塞,(只要)把他们赶走就罢了。
(评分说明:“所倚”译为“倚重的大臣”或“依靠/信任的大臣”1分,“不逮”译为“不足之处、过错”1分,大意2分;“罢”通“疲”译为“疲敝1分,“毋贪功”前补上主语“你或你们”1分,大意2分)
原因:因为学校教育质量的好坏最终关系到百姓能否幸福。(学校教育质量关系到百姓的福祉)
目的:让那些不学无术者不敢萌生侥幸之思。
依据:要真正明白四书五经的道理(从而造福百姓)。
(原因、目的、依据各1分。)

成祖永乐二十二年八月,皇太子即皇帝位,大赦天下。任命左春坊大学士扬士奇为礼部右侍郎兼华盖殿大学士。杨士奇入朝致谢完新的任命,听说惜薪司上奏获准按岁例向北京、山东两地征收八十万斤枣树,用来制作宫中的香炭,就又入朝上奏。当时赛义、夏原吉奏事还未退朝,皇上见到杨士奇,环顾赛义等人说“新华盖学士来奏事,必有道理,让我们一起听他说。”士奇于是说:“今天听说惜薪司传旨,征收八十万斤枣树,是不是太多了?虽然是按岁例要求征收,然而诏书规定减除的,也都是岁例啊。”皇上很高兴,立即下令减去一半。又告诉赛义等人说:“你们三人都是我倚重的大臣,应该畅所欲言,毫无保留(直言无忌),匡(纠)正我的不足之处(过错)。任命灵壁县丞田诚为州判官,仍旧协助处理灵壁县事务.田诚居官清廉能干,九年来尽心安抚体恤百姓,考核期满,父老乡亲到京城请求让他留任,于是有了这个任命。”任命太常寺卿周讷为交趾升华府知府。周讷在永乐年间担任祠祭司郎中,请求太宗举行封禅大典,没有被批准。后来因为方宾的推荐进入太常寺。皇上说:“奉承献媚的人,应该把他安排到偏远的边境,不能让他玷污了朝廷。”于是有了这个任命。命令翰林院严格加强每年的贡生的选拔考核。皇上告诉杨士奇说:“老百姓之所以不能蒙福是因为太守县令行为不端,太守县令行为不端是因为学校失于教诲;从今以后要严格加强对贡生的考核。考核他们对四书五经之义的理解,不在于其文章言辞是否优劣,而要看其是否真正明白四书五经的道理。或许人才很难得,即使几百人中能得到一个真正的人才也可以了。严格进行考核,那些不学无术(不认真学习)的人就不敢萌生侥幸被选拔为官的念头。”撤除了海子、西湖两个地方的巡视官。皇上对寒义说:“依我的想法,如果推行的政策能使百姓获利,即使是府库里储藏的财富我也不会吝惜,更何况是矿业和渔业的利润呢!”命令户部核查统计受灾的田地,分别派人迅速通告各郡县,中止免除征收粮税。仁宗洪熙元年二月,舞阳、清河、睢宁百姓遭遇饥荒,下令打开本县粮仓贩济百姓。五月,下令吏部谨慎选拔御史,以便肃清风纪,咨询了解可以胜任都御史职位的人,皇上说:“都御史,是全国十三道的表率(榜样),都御史廉洁,御史即使没有才能,也知道畏惧害怕。如今那些没有才能的御史都不再畏惧害怕了。”每当边将上殿辞行时总是告诚他们说:“百姓的人力(已经)疲敞了,你,(们)不要贪求事功。如果(倘若)他们来侵扰边塞,(只要)把他们赶走就罢了。”在位仅仅十个月,但是却开创了百业俱兴的局面。

(一)江左风流唯谢安心① 永王东巡歌其二 【唐】李白 三川北虏乱如麻,四海南奔似永嘉②。 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净胡沙。 (二)谢公泛海 谢太傅盘桓东山时,与孙兴公诸人泛海戏。风

文言文《指鹿为马》选自初中文言文大全,其古诗原文如下: 【原文】 赵高欲为乱,恐群臣不听,乃先设验,持鹿献于二世,曰:马也。二世笑曰:丞相误邪?谓鹿为马。问左右,左

文言文《范元琰为人善良》选自初中文言文大全,其古诗原文如下: 【原文】 范元琰,字伯珪,吴郡钱塘人也。及长好学,博通经史,兼精佛义。然性谦敬,不以所长骄人。家贫,惟以园

陆贽论人才 人之才行,自昔罕全,苟有所长,必有所短。若录长补短,则天下无不用之人;责①短舍长,则天下无不弃之士。加以情有爱憎,趣有异同,假使圣如伊、周,贤如墨、杨,

文言文《刘珙传》出自栏目《文言文大全》,其诗文如下: 【原文】 刘珙字共父。生有奇质,以荫补承务郎,登进士乙科,迁礼部郎官。秦桧欲追谥其父,召礼官会问,珙不至,桧怒

贞观初,有上书请去佞臣者,太宗谓曰:朕之所任,皆以为贤,卿知佞者谁耶?对曰:臣居草泽不的知佞者请陛下佯怒以试群臣若能不畏,,直言进谏则是正人顺,阿旨则是佞人太宗谓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宋史列传卷一百七十七翻译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