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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沉默之后 清醒乐队带来“明日的荣耀”!?
日13:58  
腾讯摇滚 文/吴楠 
清醒乐队主唱沈黎晖
2007年的时候,我们看到似乎很多的乐队都迎来了自己的十年(国外国内)。但是你从未看到有这样一支乐队——让他们的乐迷或者说喜欢他们音乐的人等待了十年。如果单纯的作为一支乐队用这么漫长的时间来面对自身和商业市场,我想那乐队早就分崩离析了。我们只听过乐队出道多久多久,或多少周年纪念日。但是十年后才发第二张唱片这真的很少甚至不存在。大家好像真的做了一场梦,而这梦又有它的时间、空间、精神的延续性。哲学的味道。低调似乎是理性之人的处世方式,而过于低调是沈黎晖对于清醒乐队自身的终极思考和态度体现。那么如何把清醒再次带回人们的面前,他们用音乐说话,这或许是清醒表达的初衷吧。
在这张唱片里,我对它之前的存在均在于想像和期待之中,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少的日子。它会是怎么样的?在到来之前我们是完全的未知,因为清醒在音乐上是先知。
十年前沈黎晖带着他的清醒乐队唱出了《好极了!?》告诉人们生活里忧郁和慵懒的气质,两年前清醒在人们的期盼下似乎再次归来。而真正十年后的今天12月27日。清醒真的回来了!他们不老而是年轻,音乐更加概念和晦涩(歌词),同样是对爱情,沈黎晖有着和别人不同的理解,有些分裂和迷醉。像一首诗或者小说里描写的一部分。瞬间即逝却迷人美丽。清醒登台前,大屏幕上播放着97年的《好极了!?》。有些回忆在里面。但是今天看到的《好极了!?》,张阳在吉他上的演奏又有了新的尝试——一种带效果器的颤音在前奏中一声一声奏鸣好像是一个兴奋和有力的信号。一环微笑的打鼓已经投入音乐其中,于凯中规中矩的吉他是那样的稳健。沈黎晖标志的神经质跳跃。Sober来了!
为什么说《明日的荣耀》(demain, la gloire)具备了清醒乐队的特质和延续性,当你听这张唱片的时候,你发现每首歌似乎你是那么的熟悉。音乐的结构编排、动机概念意识、歌词的力度和含义。那乐队是不是没有进步了?!当然不是!我们看到很多乐队在制作新专辑的时候生怕和前一张有相似的地方。但是我这里所说的延续性是清醒乐队自身的特质-Sober(清醒)。你一听就知道啊这还是清醒乐队,不会让我觉得十年过去了他们变成了什么其它乐队的感觉。其实这已经很重要了!如果说97年《好极了!?》是清醒的一个“阴谋”,那么《明日的荣耀》就颠覆了这种蓄势已久的“阴谋”,带来了一场北京新声式的后革命时代总结。我不敢说再来一个十年清醒乐队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我们无比坚定地看到了现在和期待着未来,当然我们不否定过去。因为我从《明日的荣耀》里看到了光的存在,星空下的灿烂光芒。
清醒在音乐的创作中有的是对生活的态度,这态度来自自身也来自身边环境。同样是爱情,你看他们可以这样写。一种单纯的简单式爱情,有时候可能就是直接的感觉。清醒是精致和细腻的。专辑里有几首推荐曲目:《壹》、《黑丝绒》、《红加蓝》及《明日的荣耀》。《壹》是一首有些怪诞意味的歌曲,这让我想起了《好极了!?》里面的《收音机人》。说的是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单元,但同时又可以互相拥有,甚至融为一体。“其实你有存在的一切,也许觉得这很荒谬”现实亦如此,当你一无所有时候也许你就拥有了一切,当你拥有一切的时候你的心可能是空虚的。生命体是矛盾的存在着的。《红加蓝》是我最喜欢的一首,在2年前《摩登天空5》首发式时候,清醒演唱了这首曲目,但是当时并不知道这首名字。“红加蓝是美,可红加蓝是黑,掉入一个无边黑洞”归根结底是爱。至少在我爬出来之前。但是,这个爱情的漩涡是多么深啊!爱可以创造美好也可以毁灭美好,然后就是痛苦。这看起来注定是个悲剧,但有一天,红加蓝的爱情真的就发生在你我身上了。我们无法逃避,只有用心承受。这个故事里,是内心的动荡,也是微妙的欲望。“美吗?”是那样的迷醉。我已经融入。而《黑丝绒》和《明日的荣耀》两首都是具备了时代的气质和寓意,它似乎是清醒乐队十年中感悟人生并沉淀下来的结果。这样的作品大家应该用心去聆听。
我们的心憧憬着未来;现今总是令人悲伤;一切都是暂时的,转眼即逝,即使这样一个十年,也是那么的快。为了忘却的逝去。而那逝去的将变为可爱。
[责任编辑:cassj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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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技高一筹  前年,持续二十多年的蒙金战争结束了,强大的蒙古铁骑占领了金国都城汴京,汴京城一书生方书铭便带着自家妹妹方小蕊逃到南国卖艺求生,混迹于临安勾栏瓦舍,耍弄杂技与幻术,挣些吃饭的铜钱。行在临安作为南国都城,众多艺人在此汇聚,展露各种技艺杂陈,各艺人之间也是相互交流、观摹和学习,那些技高一筹者则能长期占据勾栏,而半路出家的吴书铭因杂艺水平低下,自然无人肯与其交流,无力在临安杂耍一行中落脚。此后,方书铭为谋求生计,被迫辗转于临安城外的绍兴、庆元一带卖艺为生。  光阴似箭,斗转星移,这一晃,就已是大宋端平元年了,这一日,方书铭来到绍兴城。  “诸位看官,有钱的您捧个钱场没钱的您捧个人场。现在由在下为诸位表演无中生有术。”吴书铭站在众人之间,一身青色长袍,碍于生计,漂泊闯荡,举手投足间早已没了落魄书生的羞愧感,麻利的卷起卦袖,伸出双手向四周看官展示一番,那手里空无一物。  众人一看,手中果然无一物,不知此生要卖弄何等玄幻。  看到十有八九的看官被吊起了兴致,方书铭大喝一声,眼神凌厉,双手抱拳,待他两拳分开之时,一尺红布凭空而生。片刻,一片惊呼,四周掌声此起彼伏,啪啪啪啪。  见此情景,方书铭嘴角隐隐流露几丝笑意,甚是得意。如此说来,当初自己离开临安那卧虎藏龙之地的决定是正确的。要是此处为临安城,此无中生物术必不能震住那些见多识广的临安观众,非要去表演撮弄、七圣法(即将人大卸八块再复活)等高难度技艺才能赢得看官赏赐,混口饭吃。但自己不是那种杂耍师祖级别人物,弄不出来那些出神入化的幻术。  就在观众掌声迭起之时,方书铭的家中小妹,年方十八的方小蕊则是捧着铜盘,略带几分羞涩,十分恭敬的挨个观众讨要赏钱。  世间众生,各有其相,一看到捧着铜盘前来索取铜钱的丫头,有人慷慨解囊,亦有人脸色一变,逃之夭夭。自然亦有意犹未尽者,大喊再来一个,定是要将这几个铜钱花的值些才肯罢休。  众多看官将铜板扔到铜锣里,每一枚铜钱撞击铜锣所发出的清脆声音都让方书铭心中窃喜,那一对激动的眼睛何止一次以余光瞥向小蕊手里捧着的铜盘,久久不能离开。  见到众人高呼再来一个,他心中早已盘思妥当,再次抱拳笑道:“敢请众位看官看我手里可有何物?”  众人视线纷纷转移到他的双手之上,一些人更是伸着脖子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看漏了什么,交头接耳,的确没有任何东西,莫非又要来这一出凭空生有术?人群中自然也有见过些世面瞧不起此等小小幻术的看官,嚷着要求方书铭拿出看家本领来耍。  一听此言,方书铭心中大为不快,又隐隐感到不安,何为看家本领?自己技艺拙劣,哪有那些惊世之作?诸如吞云喷火之计,那是自己遥不可及的幻术。  于是方书铭不予理会,还是打算再来一出无中生有术,抡起左臂,在空中摆动的愈是飞快,待他大喝一声,停下左手摆动之势,众人定睛一看,不知何时开始,他左手里竟然紧紧攥着一个写着酒字的葫芦。  围成一圈的众人纷纷奉上掌声,吆喝声,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那些先前不买账的看官也陆续解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称奇,有人以为此人乃得上天之神真传,习有如此神术。  变个葫芦就蒙混过关,大把的铜钱叮叮当当的飞入铜盘,这是何等惬意的事情,一股激情涌上心窝,此时此刻此地的方书铭得意之情言语能尽,只管向众人抱拳致谢,尽情陶醉在激烈的掌声中,掌声绵连不绝于耳。  正在此时,人群中有青色长袍白胡须的老者说道:“不知高人可懂大变活人之术?”  话说众人只是听说过大变活人之术,多被些行走江湖的好汉习得,在场的众人未必有谁曾有那一饱眼福的机遇,于是在场的众人亦开始附和,嚷着要看大变活人,  方书铭倒是听说过,木台之上摆一空木箱,遮上红布,片刻之后,揭开红布,木箱中便会出现一位大活人。  只是自己不曾掌握此术,愈是欲抱拳致歉,那两拳尚未靠拢,两拳便嘎然静止在空中,两拳之间竟然凭空出现一个大活人,那个凭空出现的男人衣装古怪,发型亦是比那念经的和尚长不了多少,那凭空出现的男人亦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方书铭哆嗦着双手摸了一下此人,双手猛颤,惊愕道:“竟不是幻觉!”方书铭是一怕鬼之人,现如今有如此玄幻之事出现,片刻他已是面带惧色,愣是定了定神,一个“溜”字立即就浮现在脑海。  众多看官先是瞠目结舌,片刻之后,掌声爆发,吆喝四起。看到这一切,不禁惊呼起来,此艺人只是伸手合掌瞬间,便凭空变化出一个活生生的人来。尽管此人衣装奇异,犹如一个疯癫之人,但他确实是一个大活人。那些自以为熟读万卷的才子看客亦是百思不得其解,此艺人究竟使得是何种神术?如此空空之地,焉能变出一个活人来?如若说其弄虚作假,众目睽睽下,毫无遮掩物,这假如何弄得。  “果然是得神人真传也!”  这边,方书铭早已惊愕不能言,若非鬼神,何来此人?  那边方小蕊不觉得惊奇,认为此乃杂耍幻术而已,看那沸腾的人群,想必这一次赏钱定是颇丰,心中甚喜,喜上眉梢。果然,不等她挨个看官索要铜钱,那些人便主动把钱放到了盘子里,还连连称好,褒奖不断。这一次,众看官毫不吝惜钱财,大呼值得,有钱的商贾甚至甩出一贯铜钱来。  白光散去后,陆青看到一个惊恐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四周还有一群身着古装的人大声的鼓掌吆喝。  这是怎么一回事?陆青犹如空白的大脑开始恢复记忆,原本实验就要成功了,意外发生了爆炸,生出白光,待白光散去之后,原本眼前那些精密的仪器和电子设备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诡异的环境。  “在拍电影?”陆青恢复记忆后产生了第一个疑问。  陆青看到穿长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面带惧色,踉踉跄跄的朝端盘子的一个姑娘那里跑去,盘子里似乎有很多铜钱道具,周围是清一色的古装打扮者,几乎围了密不透风的一圈。  他低头扫视了一眼自己的衣装,格子T恤,牛仔裤,运动鞋,自己这身便装在他们之中倒是还显得很另类。  “是不是被这爆炸给炸昏了脑袋,怎么这见到的人都这等模样,穿古装服。”  那个穿长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似乎有什么急事,匆匆拉着那个女子挤出了人群,一溜烟的功夫,跑的无影无踪,剩下一圈表情惊讶的人。  此时陆青迷惑的不知该如何忆起,一会想到的是爆炸,一会想到的是这些身穿古装的人,不知是不是虚幻亦或者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的思维沉浸在那个即将组装完成的测试版机器人上,是的,是一个能更好的适应沙漠环境的新一代智能机器人,而且使用了新一代储能系统,但这突然发生的爆炸将一切都摧毁了,要是实验室其他人知道了这一切,自己该如何解释?  “这公子,莫非你与那两位不是一道之人?”  迷惑之中的陆青被一个陌生的声音惊醒,回头看到一个蓄胡子的老者,也是穿着一身长袍,还是葵花色圆领。  陆青心头一颤,莫非?  莫非不是梦,不是二十一世纪?  于是陆青急切问道,“今年是什么日子?什么纪年?”  老者先是一怔,随后缓缓道来:“端平元年二月十日。”  端平元年!顿时陆青懵了,一时心里似乎有江海翻滚个不停,又犹如一马平川如此开阔,忽又如水银泻地觉得爽快,竟然隐约记得这是南宋某个皇帝的年号,具体是哪个皇帝他就不清楚了。想到这里,一直被科学界争执不已的时光倒流,时光穿梭现象,如今终于得以盖棺定论了,如此说来,时光机器并非天方夜谭,而自己就是最有利的证明。只是自己该如何回去?莫不要让自己在这远离家乡时空的古代老死?此时心里竟多了几分心酸,一股思乡之情顿时侵占了心窝,若是隔了千万里,尚有回去的希望,只是这时间的距离,怕是千万年亦无法逾越。  又看到自己衣装果然怪异,怨不得面前这一窝蜂涌来的好事者,一想到事情闹大了,引来不怀善意者,自己孤身一人定无退路,陆青急忙学着古人话语格式说道:“在下有事,先告辞了。”言罢,匆匆小步快跑,眨眼的功夫,跑到了另一条街上,这条街上依旧车水流龙,熙熙攘攘,繁华至极。他这一出现,立刻引来无数异样目光。  爆炸意外来到这里,不能随心所欲的返回二十一世纪,如此说,无论自己愿不愿意,也只能暂时在这个时代生存了,看看日后能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再说初到古国,能够在经济繁荣的宋代走走看看,自然欢喜,但是一想到自己孤身一人,不知归途,况且在这遥远的宋代如何能够觅得价值观一致的知音?给他们谈智能系统,谈起语音识别技术?  诗中有云,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做汴州!看到此处车马如龙,店铺林立,极为繁华昌盛,莫非这里宋代临安城?先不论此处为何地,陆青认为眼下最紧要的就是为自己找一个有着落的住所。  陆青是做机器智能研究工作的,他具有严密的逻辑思维能力和整体统筹计算能力,以自己的实力,留在国家智能系统研究所完全不成问题,更何况近年来,电子计算机深入社会生活各个方面愈来愈广,就算是自谋生路,以自己的技术而言,在相关领域谋得一份高薪不算难事。  但是此时,这里的人可不知道什么是,更不知道什么是半导体,连电都没有的世界里,你一个机器智能研究员能堪何用?  话虽如此,但陆青必定要面对这个时代,既来之,眼看无法离开,则安之,在这大宋国为自己谋得一份收入才足以养活自己,方能知天下。
    2第一桶金  莫非穿越时空需消耗巨大的能量?此时陆青只感觉心中饿的慌,现代人本能的反应,手已经深入牛字裤兜,得意的掏出黑皮夹子,盘算着买食品充饥。当他习惯性的打开皮夹子以后,两张花花绿绿的银行卡和十几张百元大钞非但没有给其安全感,反而让他立马失去了镇定。这是在一千年以前的宋代,眼前的这些钞票还不就是废纸一般?  陆青面带失望,继续翻腾着皮夹子,发现里面除了两张银行卡之外还有十几张百元钞票,另外还有一个厚度仅有一毫米的微小U盘。U盘是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地,亦或者U盘的塑料外壳多少值些铜钱,毕竟这个时代自己手中这块U盘上的塑料是独一无二的,想到这里,陆青颇感到有些买椟还珠的味道。  焦急之心不是一言两语能尽,陆青要是早些知道会回到古代,早就准备古代急缺的物品了,那些太阳能充电器,笔记本之类的东西哪怕有一个在手,此时也不至于如此窘迫。  陆青的脑袋里飞快的寻思着,要是自己的手机在身上,至少可以换些银两,但是此时什么也没有。  慢着,陆青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就去口袋里,摸出来一把钥匙,钥匙到不至于让他如此惊喜,而是钥匙上面的一把装饰物让他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是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发光塑料制成的塑料观音菩萨。  倒不是自己刻意去买了佩戴上的,而是前些天买东西中了个小奖得来的,当时觉得蛮有意思,就随意挂在了钥匙环上,没想到还有发挥作用的一天,于是急忙将发光塑料解下来。  陆青抬头一看,离自己十步之外,就有一当铺,当即走了过去。  一进门,就听到小二在吆喝,“客官,请。”  “不知客官是要借贷还是典当?”  陆青扫视了一眼,店里除了掌柜和小二再无他人。  “我有一稀世珍宝,请掌柜的给开个价钱。”陆青说起来的时候,还不时的朝四周打探,唯恐遇到黑店。  “请客官取出珍宝也好估价。”  陆青把那块淡绿色的塑料观音掏了出来,如果不放在手里掂量一下,只看其表很容易让人以为这是一块玉雕。  “这块玉石有何独特之处?如何称得上稀世珍宝。”那小二尚未将塑料观音拿在手里,不知其轻重,以为这是一块普通的玉石。  “此物看上去如同玉石,光亮皎洁,实则并非玉石。”陆青模仿着古人说起话来倒也觉得顺溜。  “那是何物?”典当铺掌柜的从后堂走了出来,像是听到了之前的谈话。  “不知道掌柜的给夜明石开多少价钱?”陆青心中给它起了个名字,一旦傍上夜明珠的名气,多少也能为这块塑料的价值平添不少分量。  掌柜的一听到夜明石,眼前一亮,嘴角一抖,应是动了心了。  在古代,夜明珠毕竟极为少数,多为传说,能亲眼一睹夜明石的人并不多,因此当他听到陆青口中的夜明石时,不禁神色大喜,又半信半疑。  掌柜的将塑料观音要了去,说要验货才肯再谈。  陆青紧紧盯着掌柜的举动,万一这掌柜的说话不算数,拿了自己的塑料观音,反咬一口没拿,以自己初来乍到之人,那就难办了。陆青似乎还故意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来,加上他这一身怪异的服饰和不同寻常的短发,倒像是浪迹江湖的武林之人,确实让心怀不轨者在动歪心思前要权衡一下得失。  “此物如此之轻,莫非不是玉石?”掌柜的接到手里,手就抖了一下,嘴巴上的胡须一耷拉,他到没有因此物是假玉石而轻视它,即便不是玉石之躯,这手里的奇特之物也是天下少有的稀世珍宝。  “我这稀世珍宝哪是夜明石能比的了得,轻如鸿毛,却能生光。”  “掌柜的,莫非是蜡烛所制?”一旁的小二也凑了上来。  “该不会是蜡烛,此物或许是难得一见的宝石。”掌柜的把那塑料观音捧到手里,一只眼隔着指缝望去,只有片刻,大喜道:“果然夜明石也!难道世上夜明石竟如此之轻?”  “掌柜的,让小的也饱饱眼福。”那小二兴致勃勃。  小二接过发光塑料,捧起来一看,也是连连称奇,直道:“是宝贝,真是宝贝。”  此时陆青心里百感交集,此发光塑料只是工业制品,就这塑料观音,只要在光照下就可以储存光能,在暗处便可以发出微弱晶莹的绿光来,这价格也不过几毛钱。可是来到这古代,竟然成了比夜明珠还神气的宝贝,要是弄来一箱,何止日进斗金。  但一想到自己此生会被困在这个时代,而自己自其他时代带来的东西也就为数不多的几件,要将此物卖掉,心里颇有不舍,毕竟看到此物才会想到一千多年后的故里,此物显然是思乡之物。  但此时,陆青铁了心,“掌柜的,你看你能出多少价钱?要是你给不了实在的价格。我去其他珠宝行里去卖。”  陆青哪里知道什么珠宝行,这还不都是在唬店掌柜,有竞争才能让其下血本出高价。  “这夜明石,”掌柜的顿了一下,见陆青模样气质不凡,服饰却怪异无比,口音奇特,一时也不知其来历,于是也不敢过于压价,笑道:“如若此物果真是夜明石,应当价值在一百两!”  陆青心中一动,顿时心中一喜,忽然看到小二在一旁谄笑,就觉得这掌柜的肯定是给低了。  “太低!”陆青一伸手把那塑料观音抓在了手里,就往外走,反正此处店铺多的是,就不信卖不到更高价格,此物可是全世界仅有的宝物。  掌柜的心有不舍,示意小二拦住。  那小二倒是头脑机灵,“客官,留步,有不妥之处,可以商议。不知客官愿意以多少银两出售?”  陆青怔了下,见对方把这球踢给了自己,自己此时一时被动起来,只是不知道这南宋的物价水平如何,否则也不至于一轮到自己出价就顿时慌乱了。想了一下,要不就要他三百两。于是回身喊道:“三百两。要银子。”  此话一出,陆青就觉得可能有些要高了,一旦要高了就不好谈了,熟知,那掌柜的二话不说,直接就答应了下来,看上去眉头舒展,像是捡了个大便宜。  陆青这边却暗自嘀咕,只觉得还是要低了。  那边掌柜的派小二去上了茶来。  “现在可否交付?”陆青肚里饿的慌,又恐夜长梦多,万一这掌柜的留有后手……  “客官,稍后,这宝物鉴定还得等我们东家来,一同鉴定后方可交付。”  陆青心里一怔,就觉得额头冒汗,莫非真进了黑店?  正疑虑间,一个穿长袍的四十岁男人手背在后面走了进来,他略点了点头冲着陆青稍稍微笑便朝柜台走去。  “东家,您回来了。”小二上前恭敬道,刘掌柜是这典当行的东家,那小二见到东家毕恭毕敬。  “六哥,这位客人有宝贝,小弟以三百两价格与其谈妥,为保险起见,等六哥你前来在此鉴定。”  “哦?什么宝贝值三百两?”  这时,陆青将那塑料观音递了上去,一一道明其珍奇之处,那人捧在手里,偷着掌缝看了之后,眉头大展,连连催道:“快快,将银两交与此公。”  那东家似乎也是怕陆青反悔,急忙签了文契才肯罢休。  掌柜的打开银柜,称上三百两白银,见陆青手中无包裹,便让小二去后堂拿了一个布袋。  陆青先是看到那三百两白银,原本发愁如何携带,这下有了包裹就不需忧虑了。  陆青刚走两步,返了回来,要掌柜的给自己换了一贯铜钱,这才再次出门。  陆青提着那麻布袋子。里面有二百九十银子和一贯铜钱,感觉有二十斤左右,便出了当铺。隐约听到那个叫六爷的东家在说要将此物送于诚心拜佛的赵知府。
    3投资商铺  陆青离开当铺,来到一家露天小吃摊旁,看着别人桌上的面条甚是嘴馋,也叫了一碗面条,不知是宋代小吃功底醇厚还是自己实在是肚中饥饿,只觉得这碗面条味道极美。而价格也是出了奇的便宜,仅仅十五个铜钱。这让陆青感慨不已,赞不绝口,一个价值几毛钱的发光塑料观音卖了三百两银子,一两银子一千个铜钱,这下子自己手里竟然有三十万个铜钱……陆青惊得合不拢嘴。买这面条竟然能买两万碗……  不过这银子还是显得沉重,这让陆青携带起来多少有些吃力。金属货币哪有纸钞便捷,不过宋代倒是有纸币,那些会子就是纸币,只是南宋朝廷为弥补国库赤字,滥发纸币,早已弄得纸币贬值,流通不畅。  小吃摊位旁边就是一间药店,门外立了一个大牌子,楷体大字:“此店转让”  于是陆青改变了主意。既然自己手里有这闲钱,与其去别人家应聘做伙计,倒是不如去盘个店来经营。陆青又想到,这药店虽然也是转让,但是经营这样一家小药店必须要求主人懂药材,无论经营,进货,销售,甚至诊治,都得知道一二,对于陆青来说这就不靠谱了,那些麻黄,桂枝之类的药材名目繁多,不说药名,即使名目也能使人闻之生畏,看来在古代,医学也是一个涉及面极其复杂的学科。  与是陆青放弃了药铺,继续在这城里逛游寻找机遇,此城繁华熙攘,一想到这里,陆青才察觉自己尚且不知道此地为何处,想找个人去问下,走了没几步,便看到墙面上贴有一张告示,陆青以为是电视剧情里常常出现的捉拿要犯的通缉文书,但走到前才知道竟是一张店铺转让告示,字体倒是工整,即便是繁体,大概也读得出来:“绍兴城,浣纱街,孙记车行。”  陆青一想到车行,顿时来了主意,小有兴奋。既然自己擅长智能化与机械,制造车子倒是个对口行业,虽说这南宋末期,没有宝马,奔驰,但是总会有些马车,排车,独轮车吧,再往大处想,还有攻城车,以自己对机械方面的学识来说,足以应付,于是自言自语,“那句话怎么说的来,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里既无公交,出租车,又没地图,这一路上陆青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才来到孙记车行旁边。  这浣纱街原来是个偏僻的街道,虽然说道路颇宽,但是人气确实不怎么样。  在一个偏僻的街角,陆青才看到一个店铺招牌,那木牌上的红漆也已多处脱落,写着“孙记车行”,这一带甚是凄凉,极其冷清,或许车行占地面积大,为省下租金,才选在如此行人稀少的街道旁边。这里便是孙记车行,陆青大步走了进去。  进了店铺,陆青看到一个店伙计在藤椅上睡的正香,有节奏的打着呼噜。  陆青敲了敲门,那店伙计转身接着睡去。  想必生意凄凉,才使得这家主人想将此店盘出。  陆青见无法叫醒伙计,就独自参观店铺。  不久,陆青忽然听到伙计大惊:“竟有顾客上门!”  店伙计倒是机灵,一看有顾客上门,立即从藤椅上跳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殷切道:“客官,我这店里,无论各种官轿、民轿、喜轿、魂轿,双轮马车,四轮马车,或者是农家排车,独轮车,全部工艺精良,质量可靠。”进门的自然多是买车的,而陆青也被当做客官来对待。  陆青看到店里放着各种车辆与轿子样品,想不到古人就已经有了车轿专卖店,只是这些商品无一例外全无商标。  他看到店里整齐有序的摆着的几顶轿子,做工甚是讲究,花纹疏朗,上以不同色漆,光彩照人。  “客官是需要一挺轿子?不知需要那种型号,本行的轿子无论大小,一律刷上等漆,不怕潮气袭、不怕烈日照、亦不怕腐蚀。”  背的倒是挺熟练。  陆青又走到一辆四轮马车前,看到这辆马车以铁为底盘,上面装配木质护栏,配以木制车轮。  “此车不仅仅可以以马牵引,亦可以以牛牲畜为力。”店小二笑道。“不知客官需要哪种车轿?”  陆青不紧不慢言道:“是否有自行车?”  小二眉头紧蹙,细致回忆,迷惑不解道:“小人,听说过马车,牛车,却不曾听说世上还有自行车一物,不知客官所言何物?”  “这样,你叫掌柜的出来,就说有大买卖来了。”  小二正欲去后堂请掌柜的出来,就看到掌柜的走了出来。  “这位客官仪表堂堂,生的好一幅相貌,若非前来购买车辆,莫非是来盘店?”  “正是。”  “小五,上茶。”店掌柜一面呼小二上茶,一边招待陆青在藤椅上坐下。  “在下姓孙,字中财。不知官人如何称呼?”  “你叫我陆青就行。不知店掌柜,为何要将此店盘出?”  “陆兄弟,实不相瞒,本人在各地产业众多,对这车行有心无力,不得已出此下策,出售于有缘之人。”  “请问这价钱如何算?”  “如果陆兄弟愿意,我这店面连通后院占地四亩,连货物,七百两银子全都给你了。”  陆青一听,心里发懵,没想古代的房价竟然如此之贵,自己一共只有三百两银子,还缺少四百两,这可不便宜,不过他回头看了一下店面,倒不是很小,以现代平方米来算也得有八九百平方米。  但陆青毕竟不知道这个价钱是否公道,不知是否值这个数,他低头一想,既然自己决心盘店铺,终究少不了花费,“孙掌柜,不知在可否分期付款?”  孙掌柜一听,一惊,片刻又再次疑问道:“陆兄所指分期付款是指何物?”  “如果孙掌柜愿意,在下愿意以八百两价格购买此地,在下今日先付二百两,下月起每月再付两百两,直至付清。”  “这?”孙掌柜略微沉思,言道:“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要是陆兄拿不出六百两,该当如何?”  “此店铺依然是你孙掌柜的。”  “好,此事需要签字画押,制成契书,拿到官府公正才行”  “孙掌柜请放心,这些流程皆不会少的。”陆青道。  孙掌柜倒是个聪明人,早在昨日就已经与陆青签了契书并打了借条,花了几两银子,找绍兴府里的人办了个公正,一式两份,明确指明,陆青欠孙祁宏六百两银子,自下月起,每月初还二百两,直至还清。否则,以孙记车行充当抵押还款。  孙掌柜就是绍兴府人士,倒是不担心陆青能耍什么心眼,至于店里原本的伙计,孙掌柜已经按照陆青的要求全部辞退,另外打出告示招聘了三名新人。  初步安顿下来之后,陆青心里的感慨颇多,自从陆青得知此处是绍兴府时,就佩服不已,一个绍兴竟然都如此繁华,那临安又该如何繁华?想不到一千年之前的大宋竟然有这等熙熙攘攘的都市,不禁感慨起来。若不是蒙古入侵,这等趋势,日后必将是东亚强国甚至是世界数一数二的强势文明,也许资本主义就萌芽在太平洋西岸,而不会再有日后欧洲的文艺复兴一说。  但这是南宋末年,一想到这里陆青浑身一颤,意识到蒙古即将入侵,倘若任由时局自然发展,用不多久,南宋就将亡国。自己所在的时期是南宋末期,想到蒙古人的铁骑即将踏进繁华的大宋之时,陆青浑身冒冷汗。  听孙掌柜说,早在上月,临安就传来消息,说是大宋官兵攻破蔡州城,金国皇帝自杀身亡,乃大宋雪耻之日。如此说来,金国已破。此后便是蒙古入侵。  陆青大致还记得,金国是在1234年(端平元年)灭亡,随后是宋朝端平入洛的事件,在之后就是1235年蒙古大军兵分三路侵宋……
    4  筹备开业  宋代的天空星夜明亮,银河璀璨,没有光污染,能感受到宇宙的寂静与庞大。  但总不能夜里看看星星消遣,这宋代的夜晚实在是无聊,天黑以后,除了蜡烛那点微弱的灯光之外,黑无一物。  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见,陆青安静的躺在床上,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在早上自己还在实验室组装机器,下午就来到了千年前的大宋,这一切来的突然,让他对时空科学有了新的认识,其实在此之上,他隐隐感觉远有比时空还要神奇的力量,分布在时光之中,宇宙的秘密就在你的周边,只是科技未曾足够发达,于是,人们习惯性的以为它并不存在。  蒙古入侵的事情被陆青放到了一边,眼下最急迫的是自己欠人六百两银子,真不知道当时是不是被自信冲昏了头,竟签下如此契书。  当务之急就是挣钱还贷,陆青满脑子都是二十一世纪的产品,拿千年后的产品到千年前出售,这是巨大的商业优势。  虽说店面位置不尽人意,但是熟话说就好酒不怕巷子深,作为一个来自未来的人,生产出几种惊世骇俗的产品,倒也算不上多难的事,足以为自己在大宋朝扎根打下第一根基。  熬过了一个没有灯火的宋代夜晚之后,陆青想好了自己要推出的第一个产品,三轮车。  陆青开了店门,新招聘的伙计早已等候在门外,第一天工想给主人留下好印象,对陆青那是毕恭毕敬。  新招聘的伙计名字叫做韩云飞,今年十八岁,脑子灵活,还识得几个字。  另一个叫做程有才,今年三十五岁,原来在绍兴丝绸铺当过一段时间的掌柜助手,在管理方面颇有经验。  “现在朝廷派军出征蔡州,又欲收复北方故土,粮草运输,攻城拔寨,正值用车之时,为何这车行生意萧条?”陆青打听道,陆青初来咋到,不晓得人家官家的车子自然由官家打造,那些银两也就进了官家亲戚的腰包,怎能轻易留到这市面上来。  “东家有所不知,我这绍兴城里除了我孙记车行和众多擅长制车的零散木匠之外,还有一家大车行,万里车行,绍兴府官家的生意全由其控制。”程有才在这绍兴府里长大,又在绍兴丝绸铺里磨练了数年,是个识人精,点子通,对绍兴城可谓了如指掌。  “这孙掌柜卖于我店铺之日未曾说起此事。莫非万里车行工艺比这孙记要精细?如何能让官府如此倾心。”  “这万里车行可是有官家背景的,绍兴车万里车行只是临安万里车行的分号,临安万里车行的东家是前宰相史大人的亲戚,凡是朝廷或是军队的订单都被万里车行收纳。”程有才说道。  程有才所指的前宰相就是南宋权臣史弥远,两朝擅权二十六年﹐他以宣缯﹑薛极为肺腑,王愈为耳目,盛章、李知孝为鹰犬,冯为爪牙,专擅朝政,权倾内外。直到1233年才病死,也就是去年,他死后,其余党实力强盛。  陆青又接着问道:“你可知蒙古入侵一事?”  “大宋朝无人不知蒙古灭金一事,而我朝官兵攻入蔡州,收复失地一事早已家喻户晓。”程有才一一如实答道,却心里多少有些诧异,觉得自家东家温文尔雅,博学多智,为何却对时事一概不知。后又想到,这一系列的提问莫不是在考察自己?于是暗自庆幸自己能够对答如流,这可是在自己东家面前挣了不少好印象。  陆青不再多言,心里寻思,那个史弥远的亲戚在这里经营一个车行,同行之间易生摩擦,就更加感到今后行事一定要处处留心。  “程有才。以后你就是这长洲商行的掌柜的。”  “长洲商行?”  “对,以后我们这就叫做长洲商行。”  “东家,小人明白了”  陆青不会用毛笔写画,叫云飞寻来木炭,在纸上画起设计图来。仅仅半个时辰,一辆三轮自行车设计图便出来了。考虑到链条难以制作,陆青在设计只是并未将传动系统加入,只是由前轮曲柄脚踏驱动。而车架则是以优质木材为囊心,外面包裹厚铁片。  陆青又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把各个部件分割开来,分别画在不同的纸上,最后把飞云叫道面前,嘱咐道:“飞云,去绍兴府里挨家打探一下,看看哪家铁匠能做出这等零件。要保密。”  “这是什么?”飞云好奇,见东家忙着画图并未搭理,也就不再询问,拿了图纸,便出门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背着一身木工锯走了进来。  陆青抬头一看,便笑道:“这位老人家,你可是为应聘这木工而来?”  那个老头把锯等工具往地上一放,说道:“老朽正是为这差事而来。”  “不知,老人家如何称呼?”陆青手里拿着图纸,问道。  “东家叫我刘七便是。”  “那,七叔,我这里正有一木结构要做,还还请七叔展露下木艺绝活。”  刘七倒是不客气,直接要过那图纸,细细品味,赞道:“老朽凭着木工手艺走南闯北,四十余载,未曾见过这等细致图纸。”  “不瞒刘七叔,这是我行新车辆骨架。”陆青心中甚喜,更是觉得没有留下昨天那两个蹩脚的木匠而感到庆幸,如果这刘七所说属实,那这人可谓见多识广。能有他这样的人来帮助自己,对自己这样的大宋新人来说,实在是雪中送碳。  陆青一开始就把车子的主要图纸展示给了刘木匠,他倒不怕刘木匠把这传出去,一是刘木匠再精明也猜不出整体之物是何物,再就是这自行车除了木头部件之外还有铁部件,更何况长洲不可能只靠三轮自行车谋生,更多原本属于一千年以后的产品会陆续的出现在这个千年前的时代。  “东家,此车架,木质要求甚高,定要坚固才行,需上等木料,辅以铁芯。”刘七说道。  陆青心里想,的确不能低估了宋人的智慧,更不能小看了此人的本领,他竟然仅凭一张图纸便能看出这是一辆车子的设计图纸。  “后院倒是有木材,前主人说是些好木头。既然如此,那还请七叔看一看。这车架,轮毂,都是易得之物,近日便可制成样品,至于这车轱辘的轴承,可以用车行里马车专用的铁轴承。”陆青解释道,也不再隐瞒。  刘七到了后院,看到这里大约有一个千平方的院子,角落里搭着敞篷,下面有一些木工工具和一堆木头。  那刘七走到木头前,连敲带捏道:“老朽一看便知这些是好木料。”  前些日子孙掌柜所言并未撒谎,这也凭空将孙掌柜的印象提升了不少。  “那还请刘七叔按着这图纸来动工,有不明之处,便来店里找我。”  “东家也放心,我刘七有分寸,我若打不出这结构,立马走人,这图纸的秘密我也不会泄露出去。”  陆青叫程掌柜的给刘七端了一杯茶出来。放在一边的木墩上。  那个刘七一边锯木头,一边大声的唱了起来。那语音含糊不清,但听得出来是个豪爽的曲子。  刘七的确手艺精炼,只是两个时辰的时间便将陆青要求的车架子做成了,陆青一看,比自己想向的还要好,当即以月薪十两聘用了他,并且把三轮自行车的其他木制部件设计图也讲给他打造。  第二天下午,飞云在绍兴董铁匠那里订购了钢部件也送来了,如角铁和螺丝钉,都是按照陆青的要求,一定要使用最好的钢材,多次淬炼的好钢才足以满足要求。价钱还算公道,只花了四两银子。  陆青还特意定制了五把螺丝刀,那铁匠自然不知道此物有何用处,要使用最好的钢料,按着图纸铸造,这五把巨大的螺丝刀价值五两。一是因为所需钢铁经多次淬炼,两外就是其构造和精度要求甚高,为此董铁匠才要以每只收取一贯钱的费用才肯打造。  这种三轮自行车用的是简单的铁质轴承,足以承受车辆的压力,在木质车轮的中间装上上铁质的空心圆柱,再在铁质圆柱内部插入铁轴,配合滑油,转起来非常顺滑,又具有极大的耐磨力。  第一辆自行车就已经集齐了大部分的部件,董铁匠也派徒弟送来了部件。这个组装自然是由陆青亲自动手。  陆青使用定制的螺丝刀,将个头很大的螺丝钉一个个的拧入木材中,这让一辈子与木工打交道的刘七都赞口不绝。  “此车一推,必定能赚上一笔,但是我朝能工巧匠极多,不需多日,市面上必定出现仿制产品,到时候我这车辆的价格必然会被压低。如今此物仅我所有,此物单价要卖十贯以上,你看如何?”陆青已经开始盘算这种车子的价格,说实话此时此刻他对这价格也不是很自信,不知是否过高。  陆青知道,十贯就是一万铜钱,就是十两白银。去掉制作陈本费用和人工费大约六七两,一辆车也有三两以上赚的,更何况等量产以后,董铁匠那边的技术而就轻车熟路,打造起来就会更加迅速熟练,费用自然也就会低了下来。再进一步说,而眼前这两自行车只是第一个型号,等将来还将推出更加先进的车辆。  陆青暗自盘算,等有足够资金后,定要自己包下一个铁匠坊来。一来降低成本,二来保证技术秘密不外流,三则提高部件精度。  “东家,所言极是。此物能自行,必能畅销绍兴城。”  陆青笑了起来,“将来何止,绍兴城,我们长洲商行将在全国开分号。”  听到东家此言,无论是云飞还是程掌柜都一个个喜上眉梢,巴不得那一天早日到来,也好跟着东家走南闯北,自然东家不会亏待自己。  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陆青终于把这两自行车组装完毕,紧接着就差实验了。  后院有一小块地,正适合车辆试架,陆青跨上自行车,在场地里兜了几圈,只见两个轮子的这两车子竟然真的跑了起来。  在一旁的店伙计韩飞云激动不已道:“东家,这下子我明白你为什么要卖十两银子,这神物,看上去就想买一辆,能给咱们商行进不少银子,要不小人这就去街上吆喝,跟街上行人宣扬下这新车?”  “就你性子急,你这一喊定能把这绍府里各路神仙都请来,遇到无心的也罢,遇到心狠的,非要把东家这宝贝车工艺给学去。”程有才笑道。  “程掌柜说的是。”刘七在一旁插嘴道。  陆青骑着此车,在院子里兜了十多圈,泥土院子还算平坦,并未引起太大的颠簸,除了车行,绍兴街上的道路,无论石铺还是泥土路,也足以应付,只是这除了绍兴城,恐怕那些山野小道就应付不开了,会引起巨大的颠簸。  这辆车还得改进,尤其是车轮和车座,颠簸的厉害。  但是陆青回头一想,这个时代并无橡胶,如何制作车胎?耐磨的牛皮?牛皮为表,内填充软物,再将其包裹在木头车轮上,或许值得一试,如果能弄到软木倒是也可行。  除此之外就是轴承处的润滑度不足,还得加以更多的滑液。对于车架的牢固度,陆青很满意。  见得到东家的肯定,刘七笑容满面。
    5大宋新车  木工刘七给长洲商行做了一块新的招牌,招牌的底色刷以红漆,“长洲商行“四个楷体大字则涂以金器,店面里面也进行了重新布置,此时店铺颇有些兴隆之意。  自从第一辆自行车组装成功后,伙计韩云飞一闲下来就去骑那自行车,还刻意将三轮车的后车箱里装满重物,测试此车的性能。经过一番试车检测,陆青改正了此车的缺陷,还根据宋代的装饰风格在车上镶嵌些寓意吉祥的装饰物,于是,陆青给董铁匠下了铁部件订单。  刚接手不久,店铺生意果然冷清,几日下来都不曾有顾客光临,这倒也给了程有才一段闲暇时间,让他安心的待在店里整理孙记车行留下来的货物资产。  陆青更是没有闲着,一是在策划新的本时代可行性产品,另外还得盯着董铁匠那边的铁部件生产进度。为此他亲自跑到董铁匠那里去监工,以防一点差错坏了自己的产品计划。  此时陆青能够周转的资金并不多,把八十两银子全部投入到了零件上,才仅仅凑齐了十六套三轮车零部件。主要是因铁制品的价格确实不菲,占了产品原料的很大比重,陆青目前资金紧缺,一时难以开办自己的铁匠坊,他决定等以后资金宽裕些再办一家长洲商行自己的铁匠坊。  陆青这是放手一搏,容不得一点失败,如果失败了,他不仅仅失去了流动资金,更是无法偿还孙掌柜的六百两白银,刚刚成立的常州商行刚一成立就会面临着倒闭,而长洲商行的主人陆青将会身无分文流落街头。  五天之后,董铁匠的零部件全部送来了,这一次的工艺水准比第一次的样品要好上许多,董铁匠毕竟是打出经验来了,价格也比上次要便宜,每套需要三两五百文。  长洲商行后院里,刘七也是下了功夫,以每天三套的速度出活。云飞则是开始按照陆青的要求进行组装。  两天以后,这十六辆自行车全部都组装完毕,陆青上次说要定价十两以上,但考虑到生产效率很低,产品现货不多,于是决定以十二两为单车价格。  这一次批量生产的成本低了许多,铁件三两五百文,木料,油漆,钉子,牛皮,填充物,润滑油等加起来不到一两,包含人工费用的其他费用已五百文计算,整车合计约五两。如此一来,一旦将这十六辆车子售出,就是一百一十二两的利润。  怕是人手不够,陆青还特意出高价以每日三百文的价格临时聘请了三名临时伙计,主要负责宣传。  第二天一早,云飞就和陆青,去了绍兴城里的集市,向官家缴付了些场地费,占了一开阔地。  陆青在前云飞跟在他后面,分别骑在三轮车上,这一路上吸引了众多行人驻足,一个个傻傻的站着,对这一辆造型奇特却能自己行走的车感到非常的好奇,在陆青的时代,这自行三轮车的原理很简单易懂,但是在此时的绍兴城,碍于时代思维的限制,能够一看便知其运作原理的人并不多。  几个临时招聘的伙计紧跟在车子后面,向左右人群解说,只道这车子是如何如何神,那些听了此话的路人一传十,十传百,纷纷跟随而来,想看究竟是何等宝车。  识字的儒生索要了传单,当着人群读了起来,一些不识字的人则凑成一团,簇拥着儒生,儒生依仗自己识字,得意之容岂非一言能尽。  云飞也放开嗓子大声吆喝,“长洲商行最新自行车,不用马拉不用牛拉的自行车,各位客官,如需购买,请到长洲商行,长洲商行的地址在浣纱街街头,原孙记车行。”  陆青和飞云骑着车子往前走,骑着骡子,坐着马车的来往商贾,纷纷追着观看,那些轿子里的大老爷们,达官贵人,也掀开布帘,叫家丁驻足,纷纷扭头观看。  陆青来到绍兴城最繁华的城隍大街,将一块大木牌摆放在此,上面写着“自行车,自行万里!”,他要在这里找人亲自试驾体验。  一个儒生倒抢了先机,在云飞的指导下踏上三轮车,用脚一蹬踏板,这车果然开始缓缓前行,那儒生又惊又喜,原本生疏,只片刻功夫,便顺手了,神情激动,骑着车转圈,一边连连称赞,好车好车。  围观的人愈来愈多,这时一个衣服华丽的男人走向前来,“不知此车何处所产?”  “长洲商行制三轮车,每辆售价仅十二两白银。”云飞殷切的说道,是陆青叫他报价格的时候,一定要在“十二两”前加上个仅字。  众人闻之觉得物有所值的人,面露喜色;闲贵的,连连摇头,但是一想此物竟能自由进退,便又觉得这个价格也合情合理,这等奇车,定是那世间一流的能工巧匠所制。  “我长洲商行,现接受大批订货,凡愿意购买本车者,请到浣纱街长洲商行交付定金”。陆青大声喊道。  “可否让在下一试?”那名衣装华丽的中年人道,眼睛一直盯着车子。  “客官请来我这里一试”。陆青催着以为试车人下了车子,把这辆三轮车推到中年人面前,在其指导下,中年人登上了自行三轮车。  那中年人用力一踏脚踏,三轮车便有向前之力,于是连连叫好:“好车,有了这车,我金福米铺送米不愁马骡不足矣。”  飞云倒是的机灵人,一听到金福米行,就连忙对陆青说道:“金福米行是绍兴大米行,在临安也开有分号。要是能将此车卖给金福米行,必定是一个大单。”  陆青听此言,立即抱拳殷切问道:“不知这位官人是否是金福米行的大东家?”  “便是本人。”那中年男人应该是对车子动了心,爱不释手,“你这车子存货可多?”。  陆青喜上眉梢,“若贵东家愿意购入此车,我长洲商行愿意以十两银子一辆,低于市价出售给大官人。还请大官人到本商铺详谈。”  “既然如此,明日我便去你铺详谈此事。”  那边,凡是有意购买车辆的顾客,都被临时招聘的伙计请到长洲商行。到了铺子那里,自然由长洲商行的掌柜程有才招呼。  看这人山人海的架势,陆青壮心不已,对自己店铺的未来发展信心倍增。但此时苦于车子现货不足,一时无法满足如此多的需求,实乃人生幸福的烦恼。  那名最先试车的儒生,下了车子后也不肯离开,只身来到陆青身旁,对其是赞不绝口,说也要买上一辆,也好方便往返于私塾与住处。  人山人海,人声鼎沸,几名伙计自然是忙不过来,秩序一度出现混乱,陆青提议众人排队试车,规定每人仅可骑车转三圈。这时混乱才变的有秩序,陆青现在就想好了,等下一次长洲商行出新产品一定要多聘用些人手。此次,他也不是未曾预料这等拥挤的程度,只是资金不足,有心无力,难以招聘更多人手。  年轻的公子生的相貌堂堂,手里拿着一把纸扇,大步走来,他身后的小厮指着这车道:“我家少爷说了,就这车,给来十辆。”话音未落,便将一大块银子摆在陆青面前。  陆青心底甚喜,却苦于手中无货:“公子有所不知,我这车子存货不足,不知可否宽裕几日?”  那小厮看着自家公子寻求意见,那公子貌似发怒道:“连十辆都没有,也敢摆出来卖?”  一辆挣七两银子,十两就是七十两,这不是一个小数目,陆青不知此人是何来头,又恐失去这桩买卖,仔细一想,心中顿生一计:“公子,若给我十日时间,我长洲商行能为公子造出比眼前这车更为神奇的车子。”  那公子闻之一喜道:“此话当真?你当真能为我造出比这还要奇巧之机关车?”  “我长洲商行看重信誉,必不毁约。”  “好,既然如此,七日后我便去你长洲商行取货,若是见不到比这等车子更神奇之车,你这商行就甭想开了。若是你真能拿出更好的车子,我自然有赏。”  那公子言罢,便离去了。  “云飞,可知此人是何来历?”  “此人是绍兴知府的二少爷。”  听此言,陆青心里自然不敢怠慢,幸好方才未曾冒犯他。  陆青留下云飞在现场继续宣传造势,自己则是回商行去了。  一来到商行,就发现铺子里等候着十几个人,程掌柜纵然神通广大,此时却忙得不可开交。木匠刘七也临时顶了上来维持秩序,但也无法满足众多顾客的要求,若不是一个临时招聘的伙计手脚灵活,这里必然要乱成一团。  “我的大东家啊,你可回来了,就那十辆车子早早就卖空。”程掌柜的一看陆青回来了,便前来诉苦。  “你拿着本子,去挨个登记,看看是否有愿意订货的,只收四两银子的订购费用。”陆青此时急着要去董铁匠那里订上几套铁部件,但是看到此情形,一时半会是抽不开身。  这自行车生意兴隆,为这偏僻的店铺带来人气,那些原本孙掌柜留下来的产品,轿子和马车,竟然也跟着沾光,卖出去了半数,这又为长洲商行进了四十多两银子。  一定要多找人手,多找人手,陆青心里下定决心。  陆青原想此处必定是古代,纵然商业繁荣,也不至于出现这等挤破店门的买卖来,可今天算是见识了,这绍兴的商业如此兴隆,确实出乎自己的意料。陆青想到,最近南宋朝廷正忙于北伐,收复故土,算是扬眉吐气,不仅仅激发了民众爱国潮,还极大的刺激了商业发展。只是,这些人尚且不知道,日后还有蒙古南侵。
    6长洲商行  这绍兴城几十万人口,完成消化掉这十多辆车子。经过一天的忙碌之后,大家回到了长洲商行,就连那两辆被拉出去当做样品车,也被卖掉,  陆青在附近的四海酒楼定了一桌饭菜,这四海酒楼的伙计也是知道了长洲商行新出的产品,还透露出,四海酒楼的东家有意要买两辆,一来是买菜买米便利,二来送菜送饭也是便捷。  这一产品的推出,长洲商行的生意不但不愁,而且也在绍兴府里为自己赚取了一个小小的声望。  陆青在后堂摆了一桌酒席,庆祝这忙碌的一天,这一天是一个新的开始,长洲商行将在以后的日子了创造更多的辉煌。  参加酒宴既有木匠刘七和掌柜的程有才,还有伙计韩云飞。而另外的三个临时招聘的伙计每人拿到了双倍的工钱,便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陆青倒是想让他们一同参加庆功酒宴,只是觉得这次自己将透漏一些长洲商行的将来展望,他们必定是外人,难免有不便之处,便以双倍薪水将其打发掉了,直说有需要还会再找他们。  “东家,今日长洲商行共收入一百八十四两银子,其中利约为一百二十两。”  程有才的脸上开了花,要知道这等收入还是在货物不足的前提下取得的,否则的否则的化何止这一百八十两。  陆青也知道目前,商行共收到自行车订货达到一百三十六辆,如若这每一辆车赚七两来算,这又是九百多两银子,如此说来,自己欠孙展柜的六百两甚至能提前还清。但是陆青并不会如此,为了要长洲商行最大限度的拥有流动资金,他决定把近期收入一律投入到生产中,赚取到跟多的利润。  这些统计,还不包括今日宣传所带来的广告余热,包括金福米行这样的大客户还将陆续到来。  陆青觉得人手太少了,以刘七的速度每日能制成三套木架,董铁匠在雇了帮手的前提下才每日打造出两套出来,这样算起来,最快,一月才能出货六十多套,而这些订单,自己可是答应半月交付的。  陆青盘算着,此时自己手里除了销售收入所得的一百八十两外,还有另外一百三十六两的定金六百多两在手,自己此时的流动资金已近达到七百多两。  “云飞,明套****再登出招聘来,招聘三名木匠,再则你去绍兴城董铁匠那里,就说订购一百套,若是他半月内打不出来,就分散到别家。”陆青倒是不愿意有太多的铁匠铺为自家生产刚部件,一是因为技术是不敢保证,再则就是怕自行车的零件锻造图纸被他人获取,但是此时也是迫不得已,以自己的实力还难以收购自己的铁匠坊  。再说这自行车的构造简单,用不多久,仿品就会出来,如果说高科技是暴利行业,等仿品一上市,这三轮自行车也就是大众产品了,价格必定低的离谱,想再像今日这样赚上一笔是不可能的。  不过即使自己再怎么保密,这种低技术含量的三轮自行车也只是木头和铁的混合结构,很容易被他家学去,就是此时,陆青就相信有哪些能工巧匠正在烛光下防止,没准,几天后,绍兴大街上就能看到别家产的三轮自行车。想到这里,陆青就更觉得,赚钱一定要快,要在他人自行车大规模出现前狠狠的赚上一笔。  对于员工,陆青虽说手头并不宽裕,但是还是没人赏给了一贯铜钱,并好生相劝,等将来长洲商行有出头之日时,不会忘了各位的操劳。  几个伙计一听到东家如此说,又在薪金之外赏了钱,一个个都是兴奋不已,笑的合不拢嘴,心里觉得能找到这样的东家实属福气。  入夜以后,陆青躺在床上,却没有闭眼,他在思考如何回到未来,回到属于他的时代,这些日子,他也没有少去第一次出现的那个地点,无论是月圆之日,还是烈日当头,都没有任何白光出现,想必想要回到未来,没有那台机器人是不行的,但是自己所处的农耕文明时代,去哪里才能寻找一台二十一时间的尖端机器人,难道自己要终老这个时代吗?  虽说自己是来自后世,可是眼下是没法子回去了,自己的命运也就被绑在了当今的局势上,眼下宋军该准备北进收复故土了,也差不多就是明年,蒙古就要大举侵宋,到时候南宋必然会陷入恐慌之中,自己这长洲商行也只会被埋没在战事中。陆青不得不想,该去如何才能避免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以自己的能力,才刚摆脱温饱,自己能怎么样?  时间太短了,就在明年,蒙古就入侵了,难道自己来到这大宋,当亡国奴,难道唯一的希望就是往南去,去南洋?最后要漂流到海外吗?  若无战争,在商业思潮萌发的南宋末期,以自己所掌握的知识,若是长洲商行如此发展下去,不多久就能成为一个庞大的商业集团,但是眼下是战乱时期,陆青不得不去想些商业之外的事情。  这时候,陆青却睡不着了,想起来写点什么,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写什么,只是手里拿着被纸张包裹成铅笔状态的木炭,在白纸张上,画出那些千奇百怪的符号,眼前这些信手涂鸦的符号就是他此时的思想,只不过被高度抽象化了。  此时是封建王朝商业经济最为开明的宋朝,中国封建时代经济发展的一个巅峰时期,然而这里依然灯光昏暗,想必帝王家的皇宫大院也比不了自己所在那个时代的普通民众之家装修的温馨。  而自己甚是干净的屋子,却遮盖不住古代经济生活的贫乏。  即便孙掌柜这样的商贾,这房子里所摆放的物品,除了寥寥可数的木制家具之外,还有什么?这是一个农业文明,一个工业尚处于萌芽阶段的时代,工艺制作效率不足够高,社会上流通的产品多数是手工打造。  此时,有书,却只有昏暗的灯光,看着那些竖行排列的繁体字,有些脑袋发胀。没有电脑,没有娱乐,一到晚上黑灯瞎火。如果此时盛世远离战乱,那陆青相信经过自己多年努力,当大机器时代来临之后,能让普通百姓家不缺衣食住行,能把舒适的现代生活带给个时代,让这个时代人的生活丰富多彩,把粗超的木质地面换上光洁的地板,甚至能够造出电灯,不让夜晚成为文明的终止符,渐渐改造时代的物质文化生活水准。  只是,战乱将至,虽不至于顷刻亡国,但战争消耗无疑对民间经济是一场巨大的摧残。  有些事,理来理去还是一团乱麻,不如放任之。  于是陆青又开始盘算今天的事情,经过今天,陆青满脑袋里都是点子,那个知府家的二公子不是要十辆车子吗,自己已经答应了他,就要为他设计一辆与众不同的车子。  再就是,以后生产的那些商品不仅要配上长洲商行制几个字,还要配上保修卡,这第一批车子是难免不出问题的,所以这个保修一定要落实下来。  再就是等过几日要和官府打好关系,这铺子做大了,难免不出现些生事出来,还是提前预防为好。  虽然自己一天就赚了近二百两,但是还是太少了,为此陆青打算尽早推出新产品,丰富商行产品的种类,取得更大的收入。  第二天,云飞就去绍兴街上贴招聘启示了,顺便去董铁匠家定下那部分材料。  这云飞一到董铁匠那里,还没进去就看到绍兴能人李智力正在董铁匠那里。  李智力这人自幼聪明无比,常有人说他竟来必定能出人头地,即使不身居高官也是一个大商人。不过,这李智力的老爹却不这么认为,他说智力这孩儿样样都行,几乎没有其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人不专一,虽然肚中学问百多却无精通方面,而且,这李智力天生就是兴趣广泛,却整日见异思迁。就是样样都懂才害了他,人不专一,怎能成事?这他已经年过三十了,却还一事无成,若要使放到一般人身上,那也不见得怎么样,但对于他这样天资聪敏,博学多才的人,迟迟得不到功成名就,就是人生的不幸,不得不让人反思。  那李智力一看到云飞走了过来,便咳咳的咳了两声。对着自家的小厮喊道:“我们走。”  那个小厮的手里正抱着一摞铁器,云飞定睛一看,那竟是自己长洲商行里的自行车的结构部件,于是云飞上去拦住那小厮,怒道:“这是我长洲商行订购的东西,怎么能被你们拿去?”  那小厮见到这一出立即往后一退,确实是吃惊不小,看了看自家老爷。  那李智力瞪了云飞一眼,“你这小孩,讲的什么话,什么你家的,这是我拿白花花的银子买来的,不信你去问那董铁匠。我们走,修跟他罗嗦。”  云飞一听到他是买的,就朝董铁匠看去,那董铁匠一看到云飞这小伙子的眼神,立即就把眼睛躲到了一边,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心神不安。  云飞走到董掌柜面前,清了清嗓子道:“董铁匠”  那董铁匠故意装作没听见。  “董铁匠,我家东家来下单了,一百套部件。”云飞提高了声音。  那董铁匠听到那一百的时候,猛然一怔,随后惊奇的看着云飞道:“当真?”  “这还有什么假的,现如今,绍兴府,谁不知道长洲商行的自行车,只是我家东家好心我生意拿与你做,你这人却暗地里把我家东家的货偷卖与他人,这要是让我家东家知道了,只恐怕你这活儿也就没了。”  “哎呀,我这云飞弟弟,你可别告诉你东家,怪那李大智,口口声声的说买不到自行车,于是要自己坐一辆,死活硬是要买我这铁料,我看都是街里的邻居,也熬不过他,这不就。”  “行了,以后就别在弄出这样的事情,光我们东家给你的活就怕你以后接不过来呢”  “云飞弟弟,我这段时日,生意好起来还不都是沾陆大官人的福气,过些日子我要登门致谢。不过,恰恰你刚这一说,我还真觉的很吃紧,十五天要一百套,再加上三个帮手的速度,也只不过一天出两套,只怕这一百套是在很是紧张。”  “要是你一家吃不下,绍兴城里有的是铁匠。”  “别别,我收下了,今日我便去找些帮手,再招他十个帮手,我在后院有的是地儿,倒是扩建一番,保准给云飞弟弟打出上好的零件来。”董铁匠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两贯的交子,硬是就往云飞手里掖,“还请云飞弟弟多美言几句。”  那云飞一看东掌柜的要给自己的钱,顿时就拜拜手说道:“这我要不得,我家东家平日里待我不薄,我怎能暗地里再收这钱财,董铁匠,千万别忘了,等明日我再来,要是你还没凑齐十个铁匠,我只能再找他家,这绍兴城就是不缺铁匠铺。”云飞说完就要走,  董铁匠恭敬的送了出去,一回来就对自己的学徒说道:“赶紧去写招聘文书,急得很!”
    7借贷投资  这云飞并没有直接会长洲商行,而是去了另外几家铁匠部。每家各下了二十套的订单。这是陆青事先安排的,陆青怕董铁匠一时凑不齐人手,只得多找配件商,就是董铁匠按期交付了一百套部件,那也不怕,因为陆青也吃得下,第一日的一百三十六辆车子,再加上每日新来的求购数目,以目前的出货速度,自行车仍然供不应求。  陆青倒是知道如果每一个绍兴城的铁匠都擅长这种部件的打造,那么自行车的盗版将会更加的疯狂,不过陆青心里明白,即使自己只留董铁匠那一家,这铁架的工艺还是得外流,长洲商行竞争的对手早晚出现,这个时代和自己来的那个时代相比,在商业竞争的道理上是相同的,货贵神速,出手快行。  陆青不仅仅是靠着顾客的口碑相传,也在绍兴城里的各个人流密集地带立起了宣传牌,如此一来,这三轮车声名远扬,不仅仅绍兴府的周边地区,就连一些海外的洋商都知道绍兴有这样一个设计奇特的车子,又称之为绍兴车,三轱辘车,万里行。  而程掌柜的则从一早上就开始招待前来买车或询价的客人。  刘七则是在自己后院里,做起了木头结构架子。  陆青经过昨夜深思,决定再招聘三名木匠和一位年轻能干的伙计。一个云飞是在是忙不过来。  此时陆青手里正拿着铅块,一边寻思如何给那个公子设计与众不同的新车,难不成给他设计一个两个轮子的自行车?  想到这里,陆青心里觉得到可以一试,有了三轮自行车的经验,这两轮自行车在载重上便无大的难题,因此,回到房价把那两轮自行车的图纸画了出来。  当他画了大半的图纸再回店铺时,那金福米行的东家还未前来,于是陆青便再次回到房里,他刚才想到一个新的生财方法。  既然这三轮自行车可以被各个店铺间用作运输工具,那要是稍加改进之后,加上座椅和遮雨篷,这不就是一个可以拉克的人力自行车?那绍兴城里的商旅出门也算是搭上出租车了。上一次的产品被命名为长洲商行制,但是并无一个商标,于是他这一次还专门为长洲产的车辆做了一个标志,一个椭圆,上面用工工整整的写着长洲二字。  这个椭圆就是代表着地球,长洲商行,不仅仅是大宋的长洲商行,也是世界的长洲商行。  而陆青的想法就是,要把长洲车打造成宋代的宝马奔驰等大牌子。  自然长洲商行不会只做车,但长洲将以车起步。  陆青把第一批生产的车子命名为长洲甲。  而这改版的载人三轮车,则命名为乙。考虑到载人对于人身安全的考虑,一旦出了事故就惹上麻烦了,长洲乙将采取比长洲甲更为多的铁料,一律要去最好的钢材。其主框架,要用多根铁管和优等木材叠好搭建。并且在使用守则上严格著名使用规范。  这时候,程掌柜的进来了,恭恭敬敬的说道:“东家,金福米行的郭大东家来了。”  这时,陆青急忙放下铅块,来到店铺。  那郭老板一看到陆青就甚是惊异,向云飞问道:“此人是你东家?”  云飞此时也已经回来,“大官人所言不差,此人正是我家店主”  “如此年轻便有如此兴旺产业,假以时日,必富甲一方。”  “郭大官人,在下有礼了。”  “客气客气,本人不曾知得知原来这长洲商行的当家的竟是你这样的年轻一辈。那日,多有冒犯。”  “小弟开门市,日后还得请郭大东家的多多指教。”陆青一边言谈,一边招呼其就坐。  这边,郭大东家已经坐了下来,“我这次来这里,正是为了粮车之意。贵行神来之车,我以见识,实乃灵巧便捷之物。”  “过奖了”  “我这次来先订上十两,若是此物坚固可靠,日后,我大宋境内的粮店数十家,将订购此车何止百辆。”  陆青心中十分欢喜,先不说这盈利如何,到时候把这绍兴长洲商行制字样印在车上,这可是无限的广告宣传啊,等全宋朝人都知道绍兴有个长洲商行,那这等品牌宣传,可是了得。  “郭大官人请放心,既然是运粮之用,其载重量大不必操心,在下一定严格把关。”陆青此时觉得这车的质量非常重要,现在必定是宋朝,其钢的硬度远不及现代,如若不多加注意,加厚钢件,出了问题就难免惹出官司,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只用公鸡车的那种用料也很坚固,再辅之以钢,定能牢固无比。  “在下还有一事甚是好奇?这车出自何人之手?”  “这是我们东家设计的。”云飞插嘴道。  “真是英雄才俊。”郭老板和手道。“心中有如此神计。”  陆青心里一时竟惊讶无比,好在没有流露出来,这三轮车有何难处?要是自己告诉他自己的本行是机器智能系统开发,那这见多识广的郭老板该又是什么神情?  其实陆青打算等自行车基本饱和之后,腾出人手再推出一个新产品,就是用来给众商家招揽人气的简易机器人,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早在西汉时期,汉武帝在平城、被匈奴单于冒顿围困。汉军陈平得知冒顿妻子阏氏所统的兵将,是国中最为精锐骠悍的队伍,但阏氏具有妒忌别人的性格。于是陈平就命令工匠制作了一个精巧的木机器人。给木机器人穿上漂亮的衣服,打扮得花枝招展,并把它的脸上擦上彩涂上胭脂,显得更加俊俏。然后把它放在女墙(城墙上的短墙)上,发动机关(机械的发动部分),这个机器人就婀娜起舞,舞姿优美,招人喜爱。阏氏在城外对此情景看得十分真切,误把这个会跳舞的机器人为真的人间美女,怕破城以后冒顿专宠这个中原美姬而冷落自己,因此阏氏就率领她的部队弃城而去了。平城这才化险为夷。  春秋时还有人用皮革、齿轮、发条等做了一个俊男机器人。书上描述,这机器人还会动感情,对大王的妃子献媚眼,被大王击杀——那时便出现了关于机器人伦理的问题了。如果说这个例子过于玄虚,那后来唐朝的一系列关于机器人的记载,就较为实在了。《朝野全载》中说,洛州县令殷文亮,性聪巧,好饮酒,制一机器人,穿上绫罗绸缎当女招待,斟酒行觞,彬彬有礼。  唐代杭州一个叫杨务廉的工匠,制一和尚机器人,能持钵化缘,并会向施主鞠躬行礼,引得市民大施其钱。  诸如此时多不胜数。  此时的陆青在缺少电磁技术和现代能源之下,暂时是造不出现代机器人,但是对于使用皮带,链条,重锤,弹绳等简单部件驱动的机器人还是有把握的,虽然说是机器人,其充其量也就是现代社会以孩童玩具。但对于宋朝摆明来说,可不见得是个小事情。  这时候陆青心里突然盘算起来,于是问道:“小弟这店铺新开张,虽然产品获利颇丰,但是却无法迅速扩大盈利。”  郭豪问道:“小弟此话怎讲?”  “在我规划之内,本月之内,我这车还将推出几款新产品,比如说与篷车,孩童车,竞赛车等等,只是资金不足,难以铺开场面。”  “这好说,我郭某人知道陆小弟年轻有为,定能将这长洲商行发展广大,如今,店面新创,既然缺钱,找郭某好了,我愿意助小弟一臂之力。”  陆青一听,觉得这郭老板果然是个爽快人,当然自己也不会白用人家的,少说也会给他十分之一二的利息,若是将来盈利颇丰,这回报要远远多于这十分之一二的利息。  “小弟先谢过郭大哥”  “你这需要多少银子?”  陆青仔细想了一下,当然是越多越好,但是一想自己虽然和郭老板谈的来,但毕竟新交,索要的过多定会强人所难,于是道“可否暂借小弟一千两白银。两月之后,我定当以十分之二的利息回报。”然后陆青对程有才说道:“陆大哥这十辆车子就无需记在账上了,也算是报道陆大哥之恩”  那边程有才怔怔的看着,这上门的客户竟然成了放贷债主了。  “东家,临安那边来人,说有急事找。”郭老板的随从说。  “陆小弟,明日我便差人送钱和借据来,在下店里还有事,要先告退了。”  郭大官人有事,陆青也不强留,一再道谢,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东家,你这借的一千两银子,两月后便是一千二百两,可不是小数目。”云飞说。  “你今日出去,可曾见到有他人做出的车子?”  “没有见到,不过倒是见到李大智这厮在董铁匠那里弄了套部件。”  “这也就是说,等过几日,这街上必定会多出许多的他家产品来,到时候自行车之利可就不比今日了,市场之上,供不予求,也就是说买的多,卖的少,这物价必然会飞涨,但若是供大于求,卖的比买的还多,这物价可要贬值了。”  程有才在一旁点了点头,“东家所言极是,几句话就把这市价规矩总结出来了,实非常人所能也。”  “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云飞略一思考,惊奇的叫道,连连称奇。  虽然这市场规律,供大于求,物价要跌,供不予求,物价要涨是几千年不变的,但是对于古代的大多数人来说,若是真的把这样一个理论总结出来,可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就像当年牛顿看到苹果落地,于是才总结出万有引力之说,看似平常的东西,人便容易忽略,反倒是,某个天才在对一个细小的现象加以观察分析,却能开拓一个新的领域,但宋代人并非都是天才,即时有个别人,思想超越了这个时代,也只能被潮流埋没于时代的历史里,生不逢时。  陆青是知道这样的规律,说出来自然不觉得有何难处,可对于那云飞和有才来说只感觉到有这么一回事,可让他真一说他就说不出来了。  这点上陆青也不得认为,越是简单的东西,其所蕴含的道理就越多,于是,一个人,把简单的东西想得很复杂,会开拓一个新的领域,而反之亦然,把复杂的东西想得简单,就能够总结出规律。
    8招聘新人"  陆青在得到郭掌柜的一千两白银之后,加上手头里的八百多两,已经拥有近两千两的资金流动。但此时离偿还孙掌故的房款钱还有三周时间。陆青计划再这三周里,让这近两千两的白银再次翻上几番,想到这里,他开始感到一种成就感,而且更让自己惊讶的是自己一个做科学研究的人竟然在经营赚钱上有如此多的头脑。  他一想,自己之所以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弄到这样的成就,完全是建立在自己所掌握的高于其他人一千多年的知识基础上,打个比方,生活在二五零零年的人回到了自己所在的现代,那么那个人随便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造出一些来,都足以在全球引起商业狂潮,成为那个行业的领军者,不为别的,就为他的经营理念先进,也许技术不高,但就是有创意,就是让人爱不释手。  陆青越来越喜欢自己的当老板行业了,尽管只是宋朝,但是这种成就感不亚于当初他搞出来的那些智能系统,如果此时不是南宋末年,那他甚至都想一辈子当一个商人,一个举世瞩目的商人。但是此时离蒙古入侵只有一年的时间,他不得不去思考何去何从,每一次想象都让他难以理清,他想过为大宋制造现代的武器,也想过将自己所知道的历史告诉南宋的皇帝,也想过带着亲信远走南洋,……但是无论他做什么打算,都觉得难以割舍对这个朝代的感情,虽说他来此不久,但是这时代所散发出来的商业氛围与民间那种繁荣让他难以忘怀,这里士大夫开明,自己也是知道的,如果大宋没了,下一个朝代未必如此开明。  昨天他打算新招聘三个木匠,只是出于财力不足,现在有了郭掌柜提供的一千两白银之后,他一次性打出了招聘六名木匠的告示,等人数达到一定规模之后,他就会采取新的生产方式,流水作业,这原是福特工厂的技术,流水作业有很多优点,最主要的就是可以提高长洲商行的出货效率,再一额外的好处就是每个人只负责一块,任何一个底层的员工都很难独自一人完成整个产品,如此以来就保证了技术的保密,使得日后一些复杂的产品技术不至于外泄。最近虽然说客人较多,但是毕竟店中无货可售,等日后长洲商行的产品丰富以后,一个云飞是在是忙不过来,因此他计划再招聘四名年轻的伙计跑腿打杂,也想培养一下,为将来去临安开分号早做打算。  去临安开分号是陆青的打算之一,临安毕竟是大宋朝廷所在,那里云集了全国的商贾和士大夫,更是能够及时得知朝廷的动向和前线的战报,为自己作出反应留出足够的时间。  程掌柜的那次就说了,说店里的卫生倒是很干净,但是一到后院,就发现肮脏不堪,就连前任东家孙掌柜留下的一些垃圾旧物尚且堆在各角落未来得及清理。  这倒不是因为陆青生活杂乱,而是实在是人手不足想不到那一块,哪有闲情去问那些账务,因此这一次招聘,程掌柜坚决要求要招个好使的丫头收拾一下店铺。  这一次还计划招聘三个女子,主要是负责一下欢迎顾客和照料生活,再者等长洲商行员工多了以后,总要有一个负责打点饮食的。  陆青来到店面,看到有三个穿麻布的人正在询问车子的事情,心里甚是焦急,好生生的顾客上门,自家竟然无物可售,如此拖延下去,就等于把赚钱的机会扔给了别家。  招聘启事一经贴出,很快就有人员上门了。  最先来的是一男一女,那男的有四十岁,女的不足二十。  一进来,那男人便问:“大东家,此店可在招聘人手?”  “正是如此,先生来应聘何种差事?”  “老朽见贵店招聘木工,刚好习有此技。”  程有才走到柜台前道:“我家对木工工艺要求甚高,心思细腻,不能马虎,你若是来这里工作需先做个东西一试,也便于我家考察摸底。”  “当家的所言极是,老朽自然要先试一试,如若老朽这手艺让店家认可,方能做工”那个木匠又殷切的对程掌柜说道。“不知当家的如何考老朽”  “请跟我来。”那个程掌柜的便领着那应聘的木匠朝后院去。“这闺女是你孩儿?”  “是,是,打小就没了娘,跟着我这不成器的爹走南闯北,运气好了,给有钱人家做个家具,还能填饱肚子,若是遇到灾年,只有饿肚子的份了。”  “爹。”那个小姐拽了一下男人的衣角,生气似的叫了一声,像是不愿意自己爹爹提起那些陈年旧事。  这是陆青从外面回来了。  陆青在登记顾客订单的同时,还会叫程掌柜的记下来顾客对自己产品的建议,他掀开看了一下,若不是自己要求程有才横着写字,并且将各条单独为段,并加上标示符,这满张的繁体字绝对能然陆青感到疯狂,尽管自己一再要求程掌柜的用白话文记录,人家顾客如何说的就如何记录,可是这记录本上还是有许多的文言段落。  “记录一,需要购买自行车一辆,用来运货,要此车牢固,结实。”这还可以,没有什么奇怪的,谁都希望买个质量好的车子,那种刚进家门就坏掉的车子没人喜欢  “记录二,售价过高,能否折半价?”这个倒是很会砍价,但是此时车子的价格定不会下降,等自己独家生意过去后,自然会降价,此时这车子风靡一时,正时髦着,供不予求,如何肯降价。  “记录三,你家出货速度过慢。老朽甚是气愤。”  “为小儿购一辆,自家院里玩耍”  这时候,门外又来一个衣装干净的男子,一进来就到:“在下是来应聘木匠的,谁是大掌柜的?”  “你?”云飞看着那一身素服,行为举止甚是儒雅之人,倒像是个读书人,可是要说是这木匠,实在是难以令人信服。  “莫非这位小哥不信?”那儒雅之人道。  “不是我这手下伙计不信,实在是因为客官所穿显得高雅,倒像是个读书之人。”  “这位官人言笑了,古人常言,人不可貌相也。”那儒雅之人竟然又双手作揖。抱拳施礼。  如若说刚才陆青倒还是半信半疑,但现在和自己所了解的古代学子形象一比较,此时则是相信此人是一个读书人。  何止来自现代的陆青,就连大宋土生土长的韩云飞都一口咬定此人是个儒生。  那儒雅之人见此二位一副不信的架势,不慌不忙道“若是二位不信,我可略施一手给二位看。”  “如何施展?”路请问到。  “这需要有木工工具。”  “这好办,你随我去后院。”陆青一招手,带着那人进了后院。  云飞倒是想跟去看看,一看这店中无人照应,只得留下。  在通往后院的过道里,陆青撞上了程有才,程有才见陆青后面的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秀才。给陆青行了礼就出去了。  老木匠刘七还在院里苦干,这会子,正给那个新来的木匠分配考试项目。  那个女子则是在一旁扶住木料。  “七哥,这木匠如何。”陆青来到刘七面前道。
    9奇缘女子  方小蕊看到招工启示后,在浣纱街找到了这家店铺,,她在店外逗留了一阵,没有足够的勇气迈进去,于是不安的望着店铺的名牌,上面写着“长洲商行”。  对于她来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一时难以接受。自己陪着哥哥走街串巷,在这绍兴府里,是个颇受欢迎的卖艺人,若是在这里待上些时日,确实有在绍兴安家落户的机会,但是自从自己哥哥在绍兴街头表演杂耍,石破天惊的变出一个大活人之后,他家哥哥却变了个人似的,不断的说那件事很邪,鬼缠身,千说万说也要离开绍兴府。  这做妹妹的最后还是跟着哥哥离开了绍兴府,再次往南,走街串巷,风餐露宿,那辛酸的日子怎么是一言两语能尽。  那次石破天惊变活人,不管是巧合还是玄幻,一次表演足足为他兄妹两赚了十多两银子,虽然自家哥哥到死都不肯承认那个衣装怪异的年轻人是自己变出来的,但是自己哥哥似乎非常期待再此在自己的手中出现那么一个人物,于是自家哥哥就多次提出要学些真功夫,自然是关于大卸八块和口吐烈火的绝技,于是东西打听,后来在一个自称幻术神人的老生那里买了一本天下奇文幻术录的手抄本,自己哥哥自从得到了天下奇文幻术录,便开始每日比划着练习。  但是那些都是些玩命的活儿,再说那天下奇文幻术录也不见得就是真迹,于是哥哥买来火油,原封不动的照着书上说的练习,喝了一肚子的火油。  看到这个,小蕊心里难受极了,打从金国逃难以来,就只有哥哥这个唯一的亲人,哥哥对自己好那可是无可挑剔的。  哥哥这样豁出命去赚钱,小蕊是于心不忍。  可是自家哥哥却说,我们是金国来的穷人,我们没有钱,但我们不能一辈子没有钱,等哥赚足了钱就不再干这行,不再让小蕊跟着我挨冻挨饿,买一个铺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哥哥答应给你找个好人家。  小蕊是含着泪笑的,还要哥哥保证。  但是天意难违,小蕊没有想到,这一句话竟然成了自家哥哥的遗言,那日之后,自己哥哥迟迟没有回来,于是就去街上打听,却看到路边围了一圈人,还有许多官府的人,于是小蕊就觉得出事了,她慌着跑过去,看到一个全身被烧的乌黑的人躺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周围有一些表演杂艺的道具,一个水袋倒在地上。  小蕊当时心头一凉,险些就昏了过去,哥哥走了,丢下了自己,永远的走了。  后来听人说,自家哥哥当街表演火龙出口,就是口吐火焰的把戏,因不慎被烈火烧着了身体,  那火油燃的猛烈,他哭着叫娘,一边惊恐的找水袋往自己身上泼洒,那火油烧的越来越旺。等街坊邻居慌忙打来水时,眼前这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已经去了。  十年前,小蕊才七岁,逃离金国,与哥哥相依为命,孤苦伶仃,至如今,小蕊长大了,哥哥却走了,哥哥去与爹娘在阴间相聚。  红尘里,单落下一个小蕊,。  她不是没有想过去死,她在哥哥的坟头上哭了一天一夜,在一位附近的农家婆婆劝慰下才吃了些东西。  可怜小蕊,与影为伴。  几天下来,她消瘦了,憔悴的令人心碎,再后来,她情绪冷静下来,于是她告别照顾她的陌生街坊,一人来到绍兴城,她和自家哥哥在这里留下的痕迹最多,绍兴府让她感觉得到哥哥。  街道越是繁华,小蕊心里越是凄凉。  在安置了哥哥坟墓之后自己身无一文,于是按着这招工启事寻到了长洲商行。  小蕊鼓足勇气,冲进了这家店,看到一个小伙子坐在藤椅上,乍看貌似生意惨淡,再细看时,小蕊心里紧张起来,店里竟然没有任何可供出售的货物,莫非这不是车店?心里越怕越是去想黑点,后悔一时情急闯了进来,于是转身想快些离开。  韩云飞心里正算计着几日前来订货的客户,忽然被一个闯入的女子吓了一跳,正想责问,忽又想到自己东家教诲,开店做买卖,不得耍脾气,这开店做买卖,凡是进来的都是顾客,都要以笑脸相迎,于是,方才云飞脸上愤怒欲发作,刹那间却挤出来一个笑容,好声好气的说道:“小姐此番前来是否是为了预定三轮车?”  小蕊原本心里就怕得要命,又见到这时怒时喜的店伙计,心里大叫不好。  “是,不是,”小蕊应道。  “我家长洲商行甲型三轮车统一售价一十二两,凡预定需事先缴纳四两定金。”  “你别误会,我不是来买东西的。”小蕊意识到刚才说错了话。  “那小姐你来我这长洲商行做什么?”  “是来应聘。”  云飞笑了起来,原来这女子入长洲商行是为了应聘这女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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