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算是个中产阶级家庭年收入家庭收入一般现在打算要孩子手里有比钱想理个财麻烦大家告诉我怎么理财好一些?

  银行信息港理财1月11日讯 你觉得,自己是中产阶层吗?上周末,银行信息港理财小编在咖啡馆和一帮朋友聊天,把这个问题抛出来的时候,多数人一怔,似乎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那么第二个问题就来了,符合什么标准才算是中产阶层呢?这一问,马上就引爆了大家的倾(ba)诉(gua)热情,第一条标准简单粗暴,却是最直观和量化的:作为中产,你必须得有钱吧。下面就跟着银行信息港理财小编一起来看看2017究竟哪些人算中产阶级。
  中产收入:城市人均收入的两倍
  按照《福布斯》杂志的定义,中国中产家庭,年收入应该在1万-6万美元之间。权威咨询公司麦肯锡的说法,则是9000美元至3.4万美元之间。而国家统计局则定义为年收入美元之间。
  综合起来,取1万-5万美元,又鉴于中国不同城市间的巨大差距,一线或发达二线城市的标准,起码应该翻倍,2万-10万美元,换算成人民币约13万-65万,如果再稍稍凑个整数,我们大约可以把这个区间定位在15万-70万人民币,不同的城市也许还会不一样。
  注:由于收入概念有税前、税后之分,讨论中都是以税后计算,甚至有几位其实是以可支配收入来计算的。
  这与讨论的结果大概接近,大家都认为,在杭州这座城市,两口子的税后收入超过20万,应该够得到中产的门槛了。2015年,杭州市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是48316元,按这样算,我们姑且认为,中产双薪家庭的起点是人均收入标准约为城市人均收入的两倍。
  有一位妹子小A大学毕业不久,说自己距离这个标准还挺远的呢。在场的老大哥老B出言安慰说,他今年35岁,大学毕业后工作也有十多年,以他的经验而言,其实过些年工资也会涨,再加上现在家庭一般都是双职工,等到过几年,30岁了,一人十几二十万的薪水,并不是那么困难。
  有车有房,父母多少帮了忙
  老B说,在他的概念里,在市区有一套房产,加上一辆中级以上的车,还需要有一定数量的流动资产,才能谈中产阶层生活的问题。相对于年收入,这一条的难度可能更大一些,房价居高不下,很多人半辈子的收入都贡献给房子了。尽管如此,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房子还是应该买,这似乎是中国家庭必须完成的一道题。
  在座大部分都是30岁左右的80后,车房也都置备了。有趣的是,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杭州本地或周边城市的,房子的地段虽有不同,买房的年龄却都比较早。首付是父母一起帮着解决的,有的是双方父母,有的是男方父母,之后的按揭则是自己来还。
  父母们大概想的是&给孩子买完房子,孩子成家立业,剩下的人生就是抱抱孙子孙女享享福了&。这其中,就有路径依赖了,本地的家庭长辈有积蓄,有退休金等福利,在置业上给了这些80后朋友们很大帮助。
  注:在场并非所有人的首付都依赖于父母赞助,篇幅所限,银行信息港理财小编主要讲典型情况。
  而来自农村或小城市的朋友,可能就艰苦多了,他们必须自己努力赚出一套房产,现实而残酷。
  生活有点无聊,缺少未来的计划
  谈完了钱,我们接着谈了生活。
  其实,在大家的自我表述中,生活也挺无聊的,就像一套套的既定程序:每天上下班、每个月赚钱、在非工作时间消费,外出购物、就餐、假期偶尔有旅游等。也正因此,才会有周末咖啡馆里的相聚聊天。
  银行信息港理财小编有时候会想到5年之后的生活,问起大家的5年计划时,得到的答案就挺意外的。
  5年,对大家来说似乎过于漫长了。
  在场的一位男生C说:&其实从小到大,到工作结婚,除了定下要考某所大学之外,很少计划5年之后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一步一步来,工作上,有加薪升职的需求,也正在努力,但最多是两三年之后的事。虽然有时候觉得工作辛苦,要是有钱了老子就不干了,但大部分的时候生活还是挺稳定的,挺满意的。&
  银行信息港理财小编突然觉得,大概这就是中产阶级。生活中有满意、也有不满,整体的收入与消费,伴随着整个国家的经济发展同步增长,钱够用,但也不能说非常宽裕。
  换言之,生活就是:
  在美国也有同样的问题,中产阶层在越来越多的场合被调侃为&Boring Class&(无聊阶层),缺少了远期目标。
  而在中国,可能的好处就在于,首先中产阶层多多少少总有一些积蓄,其次虽然经济发展速度慢下来了,但相对而言还是挺快的,所以如果一个人努力肯干、对投资理财谨慎好学、运气不算太差,发展的红利应该还是可以吃到。这样稳定的生活,其实也真的挺好!
  不过,两位有5年计划的前辈中,D先生讲得比较清楚,他的个人计划涉及隐私就不列出来了,他的观点很对银行信息港理财小编的胃口,拿来供大家参考:
  &我们从小的教育,教了我们很多事情,要努力学习工作、要有家庭观念、要有积蓄,唯一没有教的是,目标是什么。我花了好多年才搞明白,自己要活成什么样。大概我这辈子也不会大富大贵,但我自己还是一直阅读、一直学习,重要的是和自己比较,未来比现在更好。我相信互联网给我们的工具已经足够,以我的职业技能,哪怕经济变得很差,也不至于饿死。&
  小编调查,10位朋友,5条标准:
  1.收入:家庭年收入20万至70万,8位符合;
  2.资产:有车、有房,拥有基本的理财知识,7位符合;
  3.消费:注重生活品质,饮食消费不高于总支出的1/3,9位符合;
  4.心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有时满意现状,有时觉得钱不够花,6位符合;
  5.未来:对5年以后的生活有明确计划,2位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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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坏名门小萌妻
作者:琪安 &上传: &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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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这是一个清凉的夜,一个穿着高级西服的年轻男人不顾路人讶异的眼神,全速在繁华闹市的人行道上奔跑。司徒修远全部的思维都集中在一件事上——路漫漫,你不能出事!你绝对不许干傻事!你若死了,我绝不放过你!
    空气灌进肺里,每一下呼吸都像刀割一样疼。他跑了多久,多远?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快,快,快,再快一点!他好怕来不及。
    漫漫,你绝对不能有事!
    他有预感路漫漫今夜决定自我毁灭,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他必须阻止悲剧的发生。她属于他,就算死,也不放手。
    他从未这样绝望地奔跑过,高级订制的鳄鱼皮鞋并不适合狂奔,天知道他会有拔足狂奔的一日。终于到了寓所的门口,他掏出门卡按在感应器上,侍者见是他忙迎上去,他一把推开,扑到电梯口狂按。
    冲进电梯之后他背靠在墙上喘气,胸口疼得火烧火燎,他弯下腰,双手握拳按住膝盖,电梯飞速向上,带来一点眩晕的感觉。
    漫漫,我来了!不要死!
    打开房门,一片死寂,但他闻到了空气中腥甜的气味,是血……
    ...
2. 1、露娜的新男人
    时光回溯到三年前的五月,花开满京华,云淡风细,走在路上的人们都笼罩在初夏黄昏暖而明亮的阳光里,神清气爽。
    一场偶然的邂逅,拉开宿命恋情的序幕。
    路漫漫的补习课因为老师生病而提前结束,她回到家,扔下沉重的书包,揉揉酸痛的肩膀,叫一声“姐姐!”
    无人应答,奇怪,姐姐不是说今天没有工作,会跟她一起吃饭吗?她弯腰解帆布鞋的鞋带,在门口发现一双男人的鞋子。黑色鳄鱼皮,光泽温润,一尘不染,意大利手工制作,精心打理,有钱有品位的男人。
    奇怪,姐姐的男朋友虽然不少,可是她几乎从来不往家里带,露娜很重视“名声”,绝不愿给自己添麻烦。曾有一个富商,为露娜烧了不少钞票,却连小手都没摸到。不甘心,半夜爬水管,打破玻璃闯到家里来,惊动姐妹俩,警车叨扰了几个小时,还占据娱乐版头条数日。自此之后,露娜再也不带男人回香闺,而且搬到27楼的高层公寓,永绝后患。
    路漫漫走到客厅,摊开课本,准备温书。可是从卧室里却传来几声娇笑和男人的低语,路漫漫叹息一声,拿出封闭式耳机,用ipod听音乐,专心做功课。
    卧室中,司徒修远欲火中烧,露娜衣衫尽除,香汗淋漓,双腿大开,跨骑在他身上,正想纵情摇摆。他喜欢露娜,她毫不掩饰她的饥渴,二人彼此试探了半年,今日终于到了实质性的突破,本是棋逢对手,火花四溅,一触即发。
    突然,司徒修远听见门外的动静,立刻僵住:“好像有人回家。”
    “是我妹妹提早放学了。别管,她安静得像只猫。”
    俊逸的脸庞上露出一抹邪肆的笑意,司徒修远翻身把露娜的娇躯压倒,扣住她乱摸的双手,压低声音说:“你妹妹尚未成年,我们怎好上演限制级的戏码给她听。你不在乎,我却做不出这种事。今日不巧,我们改日再约。”
    露娜暗暗骂了一句脏话,都怪妹妹,坏她好事!司徒修远翻身坐起来,露娜憋着一肚子闷气,只得裹上睡袍。
    卧室门打开,一股甜腻气味涌出,男人女人的体味,夹杂各自的香水气息。
    路漫漫刚好站起来倒水喝,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她正在学画画,对人体之美分外敏感。从门缝里只见一个男人站在床边准备穿衣,只着四角裤,背部颀长而精壮。小麦色的皮肤紧绷发亮,宽肩细腰,迷人的凹陷连接紧窄的臀部,一双肌肉纤实的长腿。
    路漫漫瞬间血涌上头,转身避开视线。房门只开启两秒钟便关上,露娜裹一件和服式丝绸睡袍,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对妹妹说:“今晚我有事,你自己吃饭吧。”
    路漫漫却没有真正明白姐姐嫌她碍事的潜台词,旋身去厨房找泡面。
    她端着泡面回到餐厅时,露娜正和那个男人吻别,他看路漫漫一眼,那棱角分明的脸孔和炯炯有神的双眸充满雄性气息,像汗水淋漓的运动员,或者从事体力劳动的猛男。不过,他此时穿着意大利手工订做的真丝三件套西装,优雅、高贵,一缕黑发垂在额上,眼神犀利如刀,鼻梁挺直如雕塑,嘴唇含笑。
    在这一瞬间,路漫漫醒觉自己和那个男人四目交接,她如遭电击,愣在那里。好像保龄球扔出去,无法阻止那冲击的力量,撞翻一片闪烁的心事,一塌糊涂。
    ...
3. 2、你看起来不止十六岁
    那个男人开口,声音如红酒般醇厚丝滑。
    “露娜,这个芭比娃娃一样的小美女应该就是你常提及的妹妹?”
    “对,我妹妹,路漫漫。漫漫,这是司徒少爷,司徒集团的少东家。”
    路漫漫站直身体,鞠个躬。
    哦,原来就是这位,姐姐近来常常端着一杯咖啡站在窗口,望着对面大厦的霓虹灯发呆,那是司徒集团新开发的摩天大楼,司徒地产的大标彻夜闪亮。没想到这个总裁如此年轻而气质非凡。
    “吃泡面怎么行?我请你们出去吃饭吧。”司徒修远突然不想让这一天就这样结束,虽然他通常下了女人的床就不想再和她们黏糊糊地纠缠。
    露娜娇笑:“哦不行,我今晚约了美容师来按摩做指甲,还得禁食和睡美容觉,明天一早有通告。”
    “那,漫漫跟我去吃饭?”司徒修远自来熟,才认识就亲昵地叫“漫漫”。
    等路漫漫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跟着司徒修远走到公寓楼下了,她意识到有什么事即将发生,但不知道是什么。他打开玻璃门,绅士十足地扶一下她的背,她感到他沐浴后的清香以及男人掌心的体温,好似把她和这个男人连接在一起。她不得不承认她喜欢这种感觉,亲密,安全。
    他们立在门口,等待司机在前方转盘掉头来接。司徒修远余光瞟一眼路漫漫,白衫白裙,脚下一双芭蕾式软皮平底鞋,浅灰小羊皮,一个信封式水蓝手袋随意挂在肩膀上,手上一条细细的水晶手链,除此之外别无饰物。她的小腿很漂亮,皮肤晶莹发亮,尤其是脚踝的线条优美,简直可以放在卢浮宫的雕塑馆里当展品。
    “你跳舞?”
    路漫漫略有些吃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你站立的姿势好像头顶有根无形的线牵着,笔直而优雅,脚略有一点外八字。”
    路漫漫马上放松一些,调整身体语言,说:“姐姐说跳芭蕾脚趾会变形,只是让我学国标舞,拉拉筋骨,陶冶情操,我没有立志当舞蹈家。”
    司徒修远点点头,不吭声,有舞蹈基础的女孩子,身体更柔软,姿态更妩媚,当然,对男人更有吸引力,露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司机下车,打开车门,女士优先,司徒修远让路漫漫先上车,这是可容纳七八人的豪华礼车,可是他偏偏坐在她旁边。路漫漫对豪车并不陌生,跟着名演员的姐姐露娜,她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不着痕迹地理一理裙角,把手袋放在腿上,双手压住,双膝并拢,眼观鼻,鼻观心。
    司徒修远默默观察路漫漫,她的容貌和姐姐露娜很相似,但细看又不一样。露娜的美是嚣张跋扈的,眼角眉梢都流露着性感。路漫漫的五官虽然和露娜神似,可是眼睛的形状更为柔和温婉,嘴角上翘,脸庞的曲线圆润,显得乖巧无害。如果说露娜是怒放的牡丹花,那路漫漫还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新荷。
    纯美少女的脸,看一眼就令人难忘,饱满的双颊,水蜜桃一般细细的绒毛,细腻得看不见毛孔的皮肤……
    司徒修远忍不住轻声问:“你多大年纪了?”
    “十六。”
    “哦?那跟你姐姐差得蛮多嘛。”
    “我母亲和生父结过两次婚,我是第二次婚姻的产物,所以相差八岁。”路漫漫坦荡荡地告知其中原委。
    “你看起来不止十六岁。”司徒修远饶有深意地说。
    路漫漫转头,迎上他玩味的目光。他是什么意思?
    ...
4. 3、原始的吸引力
    司徒修远的眼光往下滑,顺着她纤细的脖子滑到丰腴的耸立,只一刹那就移开,可是路漫漫懂了,心脏狂跳,嗓子眼发干。她难为情地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刚才卧室门缝里透出的一幕不断重现,他有着经得起最严苛的黄金比例衡量的躯体,她的手指在蠢动,想画出他每一块肌肉的线条,尤其是某些部分。她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描绘司徒修远一丝不挂的模样,他坐在铺满白布的台上,她以这具完美的男体为模特创作。
    司徒修远看见血色一寸寸从她白色罩衫遮掩的胸脯蔓延上来,路漫漫双颊发烫,俨然是陷入绮丽幻想。他坐直身体,哦,太罪恶,怎么能如此挑逗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二人坐在餐厅的清净包厢里,点的都是清淡而精致的菜式,确实是来“吃饭”的。路漫漫的胃口不错,老实不客气地喝汤吃菜。司徒修远只是每样菜略尝几口,大半时间都在观察路漫漫。
    据说要看一个人的底牌,就看他的朋友。同样的,想探清楚露娜的底细,从她妹妹下手,不失为妙招。
    “你常常跟你姐姐的男朋友出来应酬吗?”他仿佛不经意地提起,同时用公筷夹一只虾到她的碟子里。
    路漫漫犹豫几秒钟,小心翼翼地回答:“很罕有,姐姐只叮嘱我好好上学读书,不常带我参加社交活动,她对外从不提及有个妹妹。”
    “哦?听起来你姐姐很像个贤妻良母。”司徒修远的语气充满怀疑。
    路漫漫放下筷子,坦荡荡地直视司徒修远:“司徒少爷,我姐姐是个演员,她不可能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围着她打转的男人可以排一条街,但她并不是那种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女人,如果你疑心她,那就别再来往吧。”
    司徒修远淡淡一笑,路漫漫虽然才十六岁,可不是个软柿子。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跟你姐姐完全是两种人。”
    路漫漫再次拿起筷子用餐,努力吃。她可不管身边是什么人,民以食为天,浪费食物是可耻的,小时候缺衣少食的日子,她发誓不要再过。
    “什么年纪就该是什么样子,我才十六岁,难道要穿超短裙露背装出来勾引男人?”
    司徒修远笑:“你姐姐精通此道,你却像个文艺少女。”
    路漫漫说:“姐姐出来抛头露面,就是为了让我不要重复她的人生。司徒少爷,你的好奇心这样旺盛,为何不跟我姐姐聊?我虽然天真,可是不傻,你不可能从我嘴里听见我说姐姐的坏话。”
    司徒修远靠在椅子上,沉默,路漫漫吃得很认真,很慢,她也在用余光观察这个男人。西服和衬衫都看不出牌子,可是她懂,那是最好的手工和顶级的面料。万宝龙袖扣上一圈碎钻闪烁,手表上的陀飞轮摇晃,她的心也跟着摇晃。
    他的胳膊和膝盖有意无意地会轻拂过她的身体,古龙水的幽香飘进她的鼻孔。十六岁的少女并不懵懂无知,她恍惚明白这种吸引力是什么,最原始的东西,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哦,她的例假肯定快来了,所以荷尔蒙分泌旺盛。
    ...
5. 4、我不是他唯一选择
    饭后水果和甜点送上来的时候,司徒修远才再次开口:“其实我见过你,在今晚之前。”
    “是吗?”
    “你姐姐没告诉你我们怎么认识的?”
    路漫漫摇头:“姐姐很少对我提及她和男人的事。”
    “我们是在从德国飞回盛京的飞机上偶遇的,时间太漫长,只好闲聊打发时间,她给我看了跟你的合照。”
    路漫漫脸上漾开微笑,甜蜜如花。司徒修远心神一荡,这才是路漫漫的真面目啊,不是之前那种端庄紧绷的样子。
    “姐姐总是带着我们的合照,她很爱我。”
    “看得出来,一半时间她都在夸你多么懂事多么聪明,说你是天才少女,要送你去读剑桥或哈佛。”
    “她开玩笑的,我要去汉堡留学,不去英美。”
    “哦?去德国?冷门的留学地。”
    “姐姐没告诉你?我们的母亲嫁给一个德国人,住在汉堡?”
    “我们还没聊那么多。但遇到她真的是机缘巧合,我当时从柏林飞回盛京,原本我该坐家里的私人飞机,但不巧被妹妹征用飞去希腊了。我破例乘坐汉莎航空,而你姐姐刚好是她那时候是参加完柏林电影节回国,我们在机上相遇,相谈甚欢。”
    路漫漫笑说:“缘分妙不可言。司徒少爷,如果你想追求我姐姐,还得再下功夫。”
    “比如,常常请你吃饭?打听一点小道消息?”
    路漫漫爽朗地大笑起来:“我可不是几顿饭就哄得住的小女孩!”
    饭后,司徒修远吩咐司机,先送路漫漫回家,他的手仍然扶在她背后,身体前倾,轻轻把她推进车。她镇定了一些,劳斯莱斯车子内部的座椅是奶油色的娇贵真皮座椅,空气里散发出上等红酒和某种木头的幽香。
    “谢谢你请我吃饭。”路漫漫礼貌地道谢。
    “不用客气,和你聊天很愉快。”
    路漫漫转头,他正面带微笑看着她。她本来觉得司徒修远是个冷漠而深沉的人,可是他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一定是礼仪专家悉心指导,练习过千百次,那种标准的上流社会的亲切。
    回到家,路漫漫第一件事就是冲去浴室,露娜仿佛已经在玫瑰精油泡泡浴中睡着,涂着鲜红蔻丹的一双脚搭在浴缸边缘。
    “姐,你跟那个司徒少爷他是认真交往的吗?”路漫漫抓住姐姐的肩膀摇晃。
    露娜打个哈欠,懒洋洋地说:“我倒是想认真,人家未必对我认真。他不止是个世家子弟,坐拥巨额资产,而且年轻有为,是司徒集团的掌门人。老爷子是董事局主席和挂名总裁,他是副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盛京最让女人眼馋的钻石贵婿,勾勾手指就会有一火车女人抢着去舔他的鞋,你姐姐我不是他唯一选择,明白吗?”
    路漫漫迷惑,司徒修远身份如此高贵的人物,为何对她这个小女孩那样客气应酬?她坐在大浴缸的另一端,有些紧张地咬指甲,露娜一脚踢过去:“教你多少次,不准咬,难看死了!”
    路漫漫忙像小孩子一样把手塞进裙子的兜里藏起来,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短,几乎贴肉,不像露娜,总是做着精美绝伦的彩绘指甲,镶水钻。
    ...
6. 5、妹妹,帮我得到这个男人
    “你觉得这个司徒修远怎样?他对你客气吗?”露娜问。
    路漫漫想一想说:“他只是借由我的表现来推测你而已,姐姐,你懂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暗战。”
    露娜娇笑:“你很聪明,妹妹。帮我,我要得到这个男人。”
    路漫漫耸耸肩:“姐,我功课一流,英语德语流畅,智商160,可是都仅限于书本知识,别的一窍不通。你叫我去帮你留住男人的心?所托非人。”
    “不需要你去勾引他,你只要表现出你的本来面目就好。让他觉得,我这种俗艳的女演员也有一个体面的家庭,有个小淑女一样的好妹妹。你好好读书,文凭和脸蛋一样值钱。卖美色可以在荧幕上赚钱,可是受教育可以让你嫁个好人家。有你这样无懈可击的妹妹,比爱马仕铂金包还拿得出手,我在你身上砸的钱,和你1比1的金人儿恐怕都打得出来啦。”
    路漫漫百感交集,她很感激姐姐,确实,露娜辛苦拍戏赚的钱毫不吝啬地花在她身上,上最好的学校,学各种昂贵的才艺,从不让她操心家计。露娜不是她妈妈,却比一个当妈的更加尽职尽责。
    露娜从浴缸里起身,路漫漫马上低头替她把拖鞋摆正,伺候她的好姐姐,她的衣食父母。露娜擦干身体,扶着妹妹的肩膀踏出浴缸。
    “漫漫,再去学样才艺吧,钢琴或者小提琴?”
    “姐,我已经在上舞蹈课和油画课,再多就耽误正经功课啦。”
    露娜伸个懒腰:“艺多不压身,你既然要去德国留学,以你的成绩肯定轻松拿到offer,紧张什么?”
    姐妹二人坐在客厅,吃一杯低热量的酸奶。在司徒家的大宅门口,司徒修远的车平缓地停在大门口,家里很安静,都已各自休息,司徒修远捏一捏眉心,对他的司机叶青吩咐:“叶青,查一查露娜的底细,包括她的家人,一样都别遗漏。”
    又是一个晴朗的夏日午后,他想,该去找个女人降降火了——除了这个理由,司徒修远想不出来为什么他会有这样强烈的生理反应,当他面对路漫漫的时候,无法控制身下的昂扬。
    今天是露娜主动约他到她的公寓喝下午茶,可是正主儿大迟到,只有小妹妹在家里。路漫漫仍旧穿一身白色,卷曲长发用一枚蝴蝶结发夹随意夹在耳畔,罩一条田园玫瑰花围裙,在厨房里烤muffin和曲奇饼干,香草和奶油的味道弥漫,整个屋子都在勾引他的口水,不知是因为胃里的饥饿,还是下半身的饥渴。
    路漫漫为他送上英国大吉岭红茶和新鲜出炉的饼干,很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姐姐上午录的节目出了一点状况,严重拖延,她说一结束马上就赶回来。”
    “没关系,男人等女人,天经地义。”
    路漫漫微笑不语,弯腰替他倒茶,0。5秒,他瞥见圆领薄t恤里面素白的内衣,少女的素面款式,只有一圈花边,可是托起的是成熟的丰满。司徒修远移开眼睛,提醒自己,路漫漫只有十六岁。
    她有一头微微卷曲的乌黑长发,瞳孔黑得像宝石,很少有亚洲女孩子的眼珠如此黑白分明,眼白几乎发蓝。她的甜美毋庸置疑,可是他对稚气外表下的她的内在更感兴趣。
    ...
7. 6、恰到好处的妩媚
    司徒修远专心享受红茶和饼干,平心而论,路漫漫的厨艺很不错。
    “没想到你会烘焙。”
    “姐姐特地让我去学的。”
    “为何?”
    路漫漫脸上是明朗的笑容:“她希望我长大以后嫁个好人家,所以针线活儿和烹饪这些21世纪女孩子都嗤之以鼻的事,她督促我去学习。”
    “反其道而行之,有趣有趣。那是否也去上过礼仪和化妆的课程?”
    “那倒不必,跟着姐姐,自然就会了。”
    “你常去看她拍戏吗?”
    “从不,姐姐不愿意让我在媒体上面曝光,她在采访也不会提及家里的真实情况。”
    司徒修远点点头,露娜是个聪明女人,明白出卖**是没有底限的,藏得好,奇货可居,才卖得出高价。司徒修远抬手看看手表,他并非闲得无聊的人,可是他今天的耐性很好,沉默是一种犀利的武器,可以切开人的武装,看到内核。
    可是路漫漫的沉着真的不像十六岁的少女,她吃东西文雅,喝茶无声,连坐在那里也无比自在,似乎在神游太虚,可是耳朵却竖着,随时准备接收他的一言一语,哪怕一声轻咳嗽。
    “你的卷发是天然的吧,遗传自母亲?”司徒修远出招,看路漫漫怎么接。
    不出所料,路漫漫眼里流露出一丝错愕,但很快镇定下来,这位司徒少爷已经对她们姐妹查了个底朝天,一定的。慌乱之际她反而出奇冷静,实话实说:“是的,我们有一位漂亮的母亲,赋予姐姐惊人的美貌,使得她能够一炮而红,成为演员。”
    “你姐姐身上没动过刀子?”
    路漫漫莞尔:“哪个女明星身上没做过手脚?姐姐自然也是有的,一点点肉毒,还有除毛和美白针之类。不过动手术刀的大动作没有,她的脸蛋和皮肤绝对经得起高清镜头的考验,胸也是真的,还能再美很多年。”
    司徒修远很满意路漫漫的诚实,她是个有智商也有情商的少女。
    “你会不会想念母亲?她嫁到德国好几年了吧?”
    “我十二岁时她出国的,走时就留了五千块给我和姐姐,身无恒产。从小姐姐就像我妈,而真正的妈妈反而像个客人,她总是在飞行中,每次回家倒头就睡,家里像酒店,酒店反而是她的家。”
    司徒修远点点头:“你们两姐妹不容易,有个当空姐的母亲,只能自己照顾自己。”
    路漫漫再给司徒修远斟茶,缓缓地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母亲忙得像陀螺,还不是为了养活两个女儿,她何尝不想停下来歇一歇。所以她现在嫁做人妇,洗手作羹汤,我由衷祝福她,不必再每日戴发网,描眉画目,绑小丝巾,穿高跟鞋站到腿抽筋,伺候那些难缠的乘客。”
    司徒修远凝视着路漫漫的侧脸,她有点到即止的媚,不可方物的美。
    露娜终于回家,还没换衣服卸妆,蝴蝶一样飘过去,搂住司徒修远,来个热吻。路漫漫识趣地收拾杯盘,悄悄退到厨房,把炉子里的muffin取出来,用裱花器挤出奶油花装饰,双层瓷盘装得漂漂亮亮,端出去,那对男女已经不在客厅。
    路漫漫知道他们肯定去了卧室,耸耸肩,用保鲜盒装上几个muffin,背上画夹出门去,今天是周末,她可以在附近公园打发时间,她才不想当姐姐和那个男人的电灯泡。在玄关的时候,她再次看见那个男人的鞋子,深棕色的雕花绑带牛津鞋,有钱有品味。
    ...
8. 7、抱着姐姐,想着妹妹
    司徒修远压在露娜身上,闭上眼睛,他脑海里的幻想如脱缰野马。他身下的女人不再是露娜,而是路漫漫,她躺在水红色的丝绸床单上,妖娆如花,玉体横陈。他幻想着吻遍路漫漫身上的雪峰与幽谷,抚摸那双笔直紧绷的长腿,嗅闻她少女的芬芳,舔舐、吮吸、她尝起来应该像奶油的味道,暖烘烘的,就像她烤的饼干。
    现实和幻想重合,露娜血红的指甲抠进他的背,催促他快些,他却一心想着路漫漫。
    他大口喘气,突然翻身下来,迅速扯过床单罩住腰部,声音低哑:“我今天没有兴致。”
    露娜疑惑万分,司徒修远身强体健,绝不会“不行”,难道是她魅力不够?
    司徒修远沐浴后恢复理智,穿戴整齐,告辞。
    “谢谢你的下午茶。”
    露娜裹着床单,风情万种地说:“该我谢谢你,和你在一起,时间过得特别快。”
    司徒修远低头戴上钻石袖扣,状似无意地说:“下周末如果你有空,带上你妹妹一起到我家喝茶吧,我母亲很喜欢漂亮小姑娘。”
    露娜眼中绽放出光芒,这是梦寐以求的邀约!
    司徒修远离开露娜的公寓,他从车窗里看见路漫漫,她背着画夹,怀里抱着一束雪白铃兰,从街角匆匆往家赶,目不斜视。她有种浑然天成的魅力,和露娜不同,露娜让男人有种征服欲,是带刺的玫瑰。而路漫漫却让男人想要抱她入怀,亲吻她,宠爱她。
    他一瞬间有种冲动,想停下车,邀请她一起去吃晚餐,可是他忍住,他想要的远远不止一顿饭,他轻轻地移动了一下坐姿,试图让坚硬的亢奋舒服一点。路漫漫太特别,多少年了,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只看一眼就硬起来。可是,她现在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子,打着禁忌的烙印。
    他问开车的叶青:“你都查清楚了吧,露娜的母亲身家清白,她父亲那边如何?”
    “那个路辉已经和露娜的母亲离婚多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从前有点钱,贪财又没脑子,到处搞投资,一个小公司被他搞垮。现在和地痞流氓一线之隔,耍嘴皮子混日子而已。他目前不在盛京,在南方学人炒房地产,想空手套白狼。”
    司徒修远冷笑一声:“这样不争气的老子,居然生得出如花似玉的一双女儿,可叹可叹。但愿他不要搞得要把女儿推入火坑换钱花的地步。”
    叶青流畅地将劳斯莱斯开上三环线,朝城外别墅区驶去,一边回答:“露娜的本名叫路丽娜,人美,又会挑剧本,运气极佳,在电影学院读书的时候就遇上了伯乐,被名导演选中,第一部戏就当女主角,送戛纳参展,虽然没得女演员奖,但电影叫好叫座,露娜一炮而红,在内地一个电影节上得到最佳女演员称号。她很聪明,极珍惜名誉,有迹可查的绯闻都不是和线上的男明星,只交往过两个富商,但几乎没被抓到过确实的把柄,只是坊间传闻。闹得最厉害的一次,是刘某人说是为她花了几百万,竹篮打水一场空,爬水管强闯香闺,结果被警察罩布套带走,丑闻轰动一时。露娜吃一堑长一智,才搬到那处27层的酒店式公寓,这下可没人爬水管打破她的玻璃窗。”
    司徒修远忍不住笑,刘某人?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爱玩女明星,攻无不破战无不胜,没想到在露娜这里吃瘪。他感觉得到露娜不是那种被玩坏的残花败柳,某种程度上,她的历史可算相当干净,经得起严苛的审视。
    ...
9. 8、司徒家的豪宅
    去司徒家“喝茶”这天,露娜从一大早开始就疯狂地选衣服,路漫漫耐性十足地陪着姐姐,后来实在没辙,打电话把她惯用的造型师请来,他是个刻薄而强硬的gay,手脚麻利,在衣柜里翻检一会儿,三下五除二就替露娜决定好。
    “富豪人家什么名牌衣服没见过?什么华丽珠宝不认得?你就要反其道而行之,朴素一点,妆容清淡,像个好媳妇的样子。”
    收拾打扮停当,姐妹二人出门,路漫漫在电梯里对姐姐说:“那个司徒少爷早把咱家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姐,到时候他问什么,你最好不要粉饰太平,一五一十地说。”
    露娜娇笑一声:“你当你姐是胸大无脑的女人吗?不必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话虽如此,露娜心里很紧张,她才24岁,说起来正是演艺生涯的黄金时期,年轻貌美,起步又高,名声很好,悉心经营的话,起码还可以再红个七八年,可是她更愿意抓住眼下的机会,能嫁入豪门是她这样出身的女孩子梦寐以求的归宿,每日在家熨钞票数珠宝,不必再出来抛头露面。因此,今天的会面至关重要。
    司徒家派了一辆灰色捷豹来接,司机彬彬有礼,请二位小姐上车。车子朝着富豪聚集的海湾区驶去,远离尘嚣,路漫漫摇下一点车窗,享受初夏怡人的微风。
    虽然是阳光灿烂的下午,可是路漫漫心里的感觉很奇特,她对于云端之上的生活并非一无所知,但并不像姐姐那样无比向往。灰姑娘去参加舞会的时候,有华丽的马车,可是结束之后呢?12点的钟声响起,华服褪色,水晶鞋遗失,马车变回南瓜,打回原形。老祖宗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至理名言。
    车子穿过自动打开的雕花大铁门,与其称之为宅院,不如说是庄园。园中绿茵繁茂,花团锦簇,灌木精心修剪,连草坪都好似用尺子量过,梳子梳过那般服帖,绿得像块地毯。进门之后似乎开了足足十分钟才到达大宅门口,石砌的外墙使得这栋四层高的房子看起来有如欧洲城堡。
    一位穿着制服的中年太太站在门口迎接,面带模式化的微笑,露娜懂得分辨,猜到这是管家之类的人物,客气地微笑,摘下墨镜。
    跟随管家进入门厅,大理石的地面光可鉴人,走廊两侧放置着铜像和瓷器,都是欧式风格,像博物馆。
    路漫漫没想到宅子如此高大,以至于屋里还使用电梯。虽然她对正对门厅的壮观楼梯更感兴趣,但作为客人,她还是乖乖跟着姐姐坐电梯上楼。
    二楼的走廊里铺着厚实的地毯,娇贵的米白色,缠枝花卉,高跟鞋踩上去一点声息也无。路漫漫以余光扫描走廊两侧的布置,每一幅油画上面都有专门设计的照明灯,悬挂的高度适合观赏的视线,一道道紧锁的房门显得神秘,可是她知道在门背后可能有各种奇妙而热闹的场景正在上演。
    ...
10. 9、挑剔的目光
    终于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房子,管家推开大门,迎面而来是弧形落地玻璃窗,路漫漫看见胡桃木几何拼花地板,脚下踩着贵比黄金的手工波斯地毯,恍惚觉得像是德国某些贵族世家的城堡。在新古典主义风格的沙发和茶几上,坐着一男两女。
    见露娜姐妹到来,男士站起来,热情地说:“露娜!我们正在讨论你的电影呢!”
    路漫漫几乎没认出来这是司徒修远,没穿西服的他看起来年轻如大学生,弧形下摆的亚麻衬衫上的一点皱褶显得闲适而放松,半旧牛仔裤,脚上一双舒服的乐福鞋,只有手腕上那支贵重的百达翡丽陀飞轮泄露出富家公子的蛛丝马迹。
    那两位女士并不起身,懒洋洋坐着,露娜微微鞠躬问好,路漫漫也跟着问候。
    “这位是我母亲,还有我妹妹,司徒雪霏。”
    “幸会幸会!司徒太太好,司徒小姐好,我是露娜,这是小妹路漫漫。”露娜主动伸出手,司徒太太也伸出手来,吝啬地只用五根手指轻轻一握便抽回去。司徒雪霏的态度如出一辙,只是握手的时间略长一点,一双精明的眼睛三秒钟之内就把露娜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
    司徒雪霏没想到女明星露娜会打扮得这样端庄,小圆领七分袖连衣裙,把好身材遮得严严实实,裙长在膝盖上三公分,名媛的尺度。衣服质料很高级,细腻梭织蕾丝,清淡的樱花粉色,只有肤色白皙的女人才敢挑战,一双高跟鞋是奶油白,脚趾干净如婴儿,涂着透明指甲油。她本以为露娜会有一双戴满钻戒的手,谁知干净得出奇,精心保养的皮肤和精致的法式水晶指甲就是最好的装饰品。
    露娜拎的手袋是一个小尺寸的missdior,上得了台面,首饰只有耳朵上一对花朵耳环,彩色宝石,但不是真的,施华洛世奇本季新品,时髦别致。妆容也清淡得若有似无,香水味几不可闻。
    好聪明的女人!从头到脚挑不出破绽。司徒雪霏想。
    露娜带来一盒名店的手工巧克力以及大束土耳其玫瑰花作为伴手礼,体面而含蓄。司徒太太欠身一笑,佣人接过来,默默将花插上,巧克力拆封,一起放到桌上品尝。
    佣人陆续送上茶点水果时,司徒修远暗中观察的是路漫漫,她比姐姐还要镇定,身体语言符合一个十六岁好女孩的样子,沉默乖巧。一条朴素简约的衬衫式白裙,宽松适宜,薄荷绿的细腰带勒出一抹细腰,脚上一双和腰带同色的平底软鞋,鞋面上一朵缎带蝴蝶结,白水晶方扣,干净如她的眼睛,什么首饰都没戴。
    相比之下,母亲和妹妹见客的着装倒显得用力过猛了,都穿着成套的香奈儿,佩戴高级珠宝,司徒修远没想到露娜姐妹第一次上门就懂得四两拨千斤。
    用了些茶点,露娜巧妙而不过分地夸赞一番房间的布置和饮食的美味,话题渐渐转入她自己身上。
    ...
11. 10、何处染尘埃?
    司徒太太说:“你最近演出的那部电影不错,昨儿我跟朋友一起去电影院看了,唤起从前的许多回忆。”
    露娜谦虚地说:“您喜欢真是我的荣幸,其实我只是个小配角,那两位男女主演都是国宝级的名演员,老戏骨,我在拍这部电影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搬个小板凳看他们飚戏,获益良多。”
    司徒修远很满意,露娜很会说话,姿态放得很低。
    司徒雪霏说:“你去柏林电影节走红毯的时候穿的那条芥末黄裙子非常大胆,是范思哲赞助的?”
    “我的裙子是一位国内的设计师替我做的,女主角穿的那条红裙子才是范思哲。我是小角色,不敢压过女主角的风头,那时候全身上下最贵的行头是piaget赞助的一条钻石项链。”
    “哦?看不出来国内有这样高级的设计师,也许你可以介绍给我。名牌高定的衣服都穿腻了,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露娜立刻顺水推舟,从手袋里掏出那个设计师的名片,双手递给司徒雪霏。女人聊来聊去不外乎穿衣经,露娜应对自如,路漫漫忍不住打个哈欠,忙用手遮掩。司徒修远微微一笑,对路漫漫说:“我带你去看一副油画,我新买的。”
    路漫漫看一眼姐姐,露娜点头同意。她乖巧地跟着司徒修远起身,在会客室的深处,她看见悬挂在墙上的这幅画,细细研究了半天,小心翼翼地问:“似乎是抽象派大师赵无极的作品。”
    “你很有眼力,对,这是我刚从拍卖会得到的。我喜欢这幅画的色彩和意境,强烈的冲突却营造出安静的氛围,越看越有味道。”
    “赵无极对于韵律和光线的把握有西方油画的味道,可是底子还是东方风韵。我也很喜欢他。”
    “你画画吗?”
    “正在学,主要画些简单的静物和小尺寸的风景画,肖像的功力一般。”路漫漫谦虚地说,其实她很小开始就学画,常被老师夸赞天分高,作品很拿得出手。
    司徒修远存心要考考路漫漫有几斤几两,没想到这个小女孩见招拆招,竟然一点都不怵。他转个话题:“你喜欢穿白色?”
    他今天是第三次见她,都是白衣。她点点头:“嗯,我懒得搭配,就穿白衣服,鞋子包包配件随便乱搭,什么颜色都可以。”
    “像油画的画布,干干净净的,涂什么颜色上去都和谐。不过白色也娇气,一点脏污都不能有。”司徒修远笑言。
    路漫漫头一歪,笑容天真烂漫:“我既然不往脏的地方去,又如何沾染脏污呢?”
    聪明的女孩,聪明的回答。
    司徒家的人是盘算好的,请喝下午茶,半正式的场合,就好像只是为了结识一下露娜这位正当红的女演员,听听八卦闲话,而不是“审核”准儿媳,时间不早不晚,进可攻退可守,若是话不投机,还能在晚餐之前送客。
    然而露娜的应酬功夫厉害极了,相谈甚欢,竟然让司徒太太主动开口留吃晚饭。一行人下到一楼,露娜打量一下这间屋子,猜测这是家庭聚餐使用的房间,家具是仿古欧式风味,颜色是柔和而富丽的奶油色与金色,以蓝色绣球花、粉白玫瑰和剑兰妆点餐桌。可容纳十二人的椭圆形桌子,三盏水晶灯洒下暖黄灯光。
    ...
12. 11、妹妹是我最拿得出手的宝贝
    司徒太太在房间一角打电话,声音压得低低的。挂上后对一双儿女说:“你们父亲今晚回家吃饭,我们等他一起。”她转头对露娜说:“略等一等不要紧吧?”
    “您太客气了,真是荣幸,能够见到司徒老先生。”
    司徒修远笑说:“你可千万别叫司徒老先生,我父亲听不得老这个字,他过完五十大寿之后年纪就凝固不变。”
    正说着,司徒雄健步如飞走进来,笑说:“修远,又在背后说我老,你是等不及要篡位了吗?”
    露娜反应极快,立刻拉着路漫漫站起身,司徒修远忙站起来:“爸,岂敢岂敢,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您还能继续叱咤风云二十年呢!”
    “老骥?说到底还是老啊!”司徒雄佯怒,拍了儿子肩膀两下。一家人旁若无人地打招呼,坐定了,司徒雄似乎才看见两张生面孔,扫一眼露娜和身边低头垂目的路漫漫,问身边的妻子:“这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是?”
    “你真是老眼昏花了,这一位不正是修远常常提起的露娜小姐吗?前阵子你还说她演的电影很出色呢,另一位是露娜小姐的胞妹,路漫漫。”
    司徒雄一脸真假难辨的惊喜:“哦,真是三生有幸,能看见从大荧幕上走下来的露娜小姐,恕我失礼,快请坐。”
    露娜这才和妹妹一起坐下,再自我介绍一番。
    这顿饭的主角是司徒雄,他坐在主位上,不怒而威,带着一点冷淡和疏远,可是言谈仍旧客气而幽默,许是因为有客人在的缘故。路漫漫偷偷打量这位一家之主,以一位老人家而言,他非常有魅力,看不出真实年纪,头发染得很好,连发根都是黑的。有一点恰到好处的皱纹,不显老,显得智慧而老练。身材高大挺拔,没有肚腩,精工剪裁的藏蓝色西装使得他看起来有种纵横捭阖的架势,高雅而庄重,这是位名副其实的商场大亨,一举一动派头十足。
    话题从露娜的演艺事业转移到路漫漫身上,司徒雄像个亲切的长辈那样问:“漫漫,你还在读高中吗?哪一间中学?”
    “师大附中。”
    司徒雄眉毛一挑:“很优秀啊,那可不是花钱就能进的地方,想来你功课相当不错。”
    露娜掩饰不住骄傲的神色:“漫漫是以全市前7%的名次考进附中的,外面人还以为我找了后门把妹妹送进去,其实她从小读书就厉害,不用我操心。”
    司徒雄来了兴致:“哦?妹妹是你在照顾?”
    露娜自悔失言,但话已至此,干脆摊开讲:“我父母十年前离婚,母亲工作忙碌,后来又远嫁德国,因此说我是个半个妈也不为过,妹妹确实一直跟我形影不离。我俩年纪相差八岁,我当她是女儿一样照顾呢。”
    司徒修远不吭声,他对露娜姐妹的底细已经一清二楚,今天就是特意让父母家人见一见本尊,看他们的态度如何。露娜的表现他很满意,不卑不亢,也不粉饰夸耀。
    司徒雄点点头,再问:“听着就觉得不容易,没想到你这样年轻,却如此有担当。敢问令尊和令堂从事什么职业?”
    路漫漫心想,这是在盘查祖宗十八代吗?
    ...
13. 12、司徒修远的真正目的
    露娜如实说:“我们与生父已有多年未见面,他从前是个小企业主,不知如今混得如何,但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他从未上门找过我,我也不给他添麻烦。我母亲从前是空姐,专门负责跑欧洲航线,她现在这位德国丈夫是一家知名德企的工程师,很可靠的老实人。她嫁过去之后住在汉堡,当家庭主妇,安心伺候丈夫,钻研厨艺,我跟妹妹有空就会去看望她。”
    听完露娜的叙述,司徒雄敷衍几句,卓雅和女儿司徒雪霏迅速交换一个眼神,她们对于露娜的诚实全然接受,可是这样普通的家世多少让她们感到失望和鄙夷。
    露娜见气氛不妙,忙把路漫漫推到幕前,夸耀一番。
    “漫漫是我家的宝贝,虽然不像从前的大家闺秀那样精通琴棋书画,刺绣女工,可是会跳舞,会画画,英语和德语都棒极了,功课极好,考试从来没掉出过前三名。”
    司徒修远笑问:“露娜,你跟妹妹感情这样好,若是以后嫁人了,难道要带着妹妹一起过门?”
    这句话妙极,潜台词无比丰富,是考验,也是试探。露娜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路漫漫却开口说:“旧社会姐姐出嫁,在大家族里点兵点将,随便选个庶出的妹妹充作嫁妆。如今虽然时代变了,没有嫁一送一的道理,可是我俩姐妹情深,我哪怕能多陪姐姐一天也是好的。若是遇到一个肯接受我这个拖油瓶的姐夫,准我仍然跟姐姐同吃同住,我一定日日烧香拜佛,祝他长命百岁,大富大贵。”
    路漫漫这番话是小女孩的娇俏无辜,司徒家的人闻言都大笑起来,把一点尴尬的气氛掩饰过去了。
    露娜姐妹告辞之后,司徒家转移到起居室,佣人沏茶,送上果盘,司徒雄喝半杯茶,慢吞吞地发话:“修远,你才认识这个露娜多久?居然就带回家来。”
    “爸,我以前在外面交女朋友,你批评我瞒着家人。这一次我老老实实带人给你们审核,倒数落我心急。认识有大半年,带回家我是三思而后行。”
    司徒太太卓雅说:“露娜的模样气质是没得说,真人比电影里还漂亮,可毕竟是演艺圈的人,难免不干不净,怎么进得了我们这种人家的门槛。”
    司徒修远耸耸肩:“我已经派人查过,露娜洁身自好,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绯闻,便是有,也是无伤大雅,莫须有的花边新闻。妈,你觉得儿子我那么好欺哄吗?说句不中听的,她虽然是个女演员,保不准比某些富豪人家的千金小姐还要清白呢。她家里有个未成年的妹妹住着,轻易不接待男人,鞋柜里连男人的拖鞋都没有一双。”
    司徒雪霏笑起来:“哥,你简直是福尔摩斯!”
    “从路漫漫身上就看得出来,露娜的本质不差,若是个风骚低俗的女人,怎么养得出那样淑雅的妹妹?漫漫这个女孩的涵养不错,一眼就认得出赵无极的画,不是个金玉其外的花瓶。”
    司徒雄发话:“出身实在勉强了些,那个生父是个不定时炸弹,恐怕麻烦。母亲那边住在德国,倒是清爽,天高皇帝远。”
    “钱能打发的人,都无所谓。我也未必就会和她天长地久,我正在谋划买下盛天娱乐,投资做影视剧,娱乐产业的投资回报率不错,我早想分一杯羹,露娜有利用价值,我调查过了,她和旧东家的合约快到期,我打算说服她跳槽。有她当一姐,比较容易网罗人才,尽快把公司做大。”司徒修远把他真正的意图说出来。
    司徒雄和妻子对视,卓雅咳嗽一声,下个结论:“原来如此,修远自有分寸,你自己看着办吧。”
    ...
14. 13、有钱人才有资格看不起钱
    司徒家之后果然又请露娜去过几次,有时是喝茶,有时是吃晚饭,或者只是来看看卓雅母女新买的衣服鞋包和首饰。露娜很会说话,知道卓雅和司徒雪霏对她的态度至关重要,因此绞尽脑汁讨好,这种谄媚又不能太过,免得露出内心的急迫和贪婪,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有技巧。她颇有自嘲精神,不时说些拍戏的趣事和苦楚,爆一点其他名演员的料,说些外人不知道的明星**,哄得卓雅母女心花怒放,只觉得露娜来拜访的日子,分外愉快。
    路漫漫已经放暑假,正清闲,所以一直跟着姐姐进出司徒家。她冷眼旁观,真心觉得姐姐好累,比拍戏还累。一颦一笑都像排练过千百次那样,分寸拿捏得极好。
    她暗中跟姐姐抱怨:“你何苦这样应酬司徒家那对母女,伺候司徒修远还不够吗?”
    露娜一边梳头一边说:“妹妹,你可记得小时候的苦日子?父亲喝醉了便打母亲,她倒在地上抱着头,只哭着求他不要打脸,否则不能上飞机值勤。她挣的钱都花在我们俩身上,自己不舍得买一件当季新款的裙子,穿来穿去都是那几件在outlet买的过季打折衣服。每次飞行回家,她总是带两份飞机餐和免费的巧克力给我们果腹,一直抱歉不能让我们吃得更好。这种日子,我发誓再也不要过!我要有刷不爆的信用卡,穿不完的新衣服,不必赔笑脸上饭局,你明白吗?”
    路漫漫握紧拳头,钱,真的是好东西,她何尝不知道姐姐的辛苦。外人只觉女演员多么光鲜,锦衣玉食。路漫漫很清楚姐姐过得多么精打细算,她不肯放下颜面去应酬某些人,败坏自己的名声,所以收入就只有片酬和上节目的车马费,台面下的“红包”是没有的,可是生活的开销那样大,高级公寓、置装、助理、造型师,她的学费……哪一样不要钱?挣得多,花得更多。
    路漫漫知道,这世上,有钱人才有资格看不起钱,而她们这样挣扎求生存的女孩子,没有胆量玩清高。
    到了深秋的时候,露娜跟原本经纪公司的合约到期,正在商谈续约,她有意要把身价抬一抬,可是她需要拿到底牌。
    露娜约司徒修远到一家私人会所见面,喝了两杯鸡尾酒,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膝盖往上爬,脸贴上他的肩膀,好似倦极,懒洋洋地说:“经纪公司想跟我续约,开价xx万。”
    “嗯,你自己看着办。”
    “我其实累了,拍戏太苦,三伏天穿棉袄,零下十度的时候逼人穿比基尼跳冰湖,这种日子我受够了。”
    司徒修远精明绝顶,马上反应过来:“你是想找个归宿?不再演戏?”
    “嗯,女人终归要嫁人的。”
    “你可找到心仪的对象?”
    露娜的手继续潜行,在他敏感之处画圈圈。
    “眼下倒是有个好男人,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娶你需要一点勇气,太美的女人,就像野马,关不住。”
    “你家里若有足够大的草原,马儿自然规规矩矩吃草。”
    司徒修远按住她不安分的手,轻笑:“你稍安勿躁,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给我几天时间,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
15. 14、我们互相利用
    他这次离开的时候,留下一张黑卡:“你跟我这么久,我很少买东西给你,怕不合你的心意。你的生日快到,自己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露娜欣喜异常,给了这张司徒修远署名的信用卡,她等于一只脚踏进司徒家的大门。
    等待的时间比预料的长。露娜熬过寝食难安的两周,终于再次收到司徒修远的邀请,她这次没带路漫漫去,妹妹有课,脱不了身。
    司徒修远约露娜在一处摩天大楼顶层的豪华西餐厅见面。他们坐在落地玻璃墙旁边风景最好的位置,司徒修远指一指外面一座大厦,说:“盛天娱乐你了解吗?”
    露娜挑一挑眉毛:“听说过。这家公司主要是包装青春偶像歌手的,没有大明星当台柱,一直不温不火。”
    司徒修远一边切牛排,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我已经买下盛天娱乐,很快会有人来谈你的经纪合约,你转到我这里来吧。”
    露娜又惊又喜:“你买下这家公司,为了我?”
    司徒修远抬头看她一眼:“你已成名,不需要我来包装你。反过来,我要借你的名气来把盛天娱乐转为影视歌三栖的全方位娱乐公司,电影这一块儿,你就是公司的招牌。”
    露娜眼珠子一转,问:“我有什么好处?”
    “签约的身价绝对不低。”
    露娜涂着红蔻丹的手指在高脚酒杯上缓慢地上下滑动,司徒修远别过头去,这种**的暗示动作对他早已没用。
    “司徒少爷,你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钱。”
    “哦?那图什么?有钱是我最大优点。”他嘴角有丝讥讽的笑容。
    露娜赶紧说:“你年轻,英俊,懂得吃,又会玩。”
    司徒修远沉默,仅此而已?全是浮华的表面,露娜可曾了解他的内心世界?他看什么书?喜欢什么电影?去过何处旅行?有什么爱好?
    他在心中叹口气:“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露娜知道成败在此一役,豁出去了。
    “我想跟你订婚。”
    司徒修远冷笑:“就算我愿意,我家里也断断不会允许我取个戏子。”
    戏子?此话如此直白而轻蔑,露娜的心冷了半截,还强撑着,好似无关痛痒地说:“我借我的名气给你打响公司招牌,你给我进入上流社会的机会,各取所需,互相合作,何乐而不为?”
    司徒修远一直盯着她,一直看到她心里去,露娜心里发毛。难堪的沉默横亘在二人之间,直到添酒的侍者前来,才打破僵冷的气氛。
    司徒修远冷淡而平静地说:“如你所愿。”
    露娜悬着的一颗心好似飞机迫降一般,终于着陆,背上淋漓冷汗。
    这日,路漫漫下课回家,屋里一片昏暗,她打开灯,吓了一跳,露娜神色诡异,眼妆花了,窝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桌上一瓶红酒去了一半。
    “姐姐,怎么了?”
    露娜指指茶几上一份文件:“卖身契。”
    路漫漫满腹狐疑,打开一看,表面上是露娜和盛天娱乐的新合约,但确切地说,是露娜和司徒修远二人之间私人的协议,她阅读速度比常人快,一目十行,很快浏览完毕,坐在姐姐身边说:“这比你想象得差远了,是不是?”
    ...
16. 15、我要一枚钻戒,越大越好
    露娜满腹委屈爆发:“司徒家那样有钱,却拿我当乞丐打发!这是什么意思?订婚后除非是司徒修远同意,否则我不得再拍戏,不能参加任何商业活动。我必须在大宅和司徒家人同住,不得置办外宅,这算什么?我现在拍戏的身价多高?要让我在家插花品茶,足不出户,还不闷死我?”
    路漫漫小心翼翼地说:“他们确实防着你呢,协议里说明,即使订婚,你也不得参与家族任何企业的经营,不得持有司徒集团名下的股份。说白了,你就是一个虚有其名的豪门媳妇而已,这种日子和牢笼有什么两样?何况司徒少爷恐怕不一定会娶你,订婚没有法律效力,说甩就甩。姐姐,你要三思啊!”
    露娜的手发抖,烦躁地说:“那有什么办法?司徒家坚决不肯让我进门,司徒修远说跟我订婚只是权宜之计,要我当盛天娱乐的活招牌。恐怕等我失去利用价值之后,婚约就作废!”
    路漫漫想想说:“那何苦来着,姐姐,你拍戏也挺赚钱的,没必要硬去高攀豪门,招人白眼。”
    露娜苦笑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年轻貌美的姑娘就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还有一茬。我现在姿色不错,可有什么好骄傲的,娱乐圈自有大把美女前仆后继。我现在正当红还算戏路通畅,手头还有两个钱,可衣食住行哪样不烧钱?万一哪天我过气潦倒了,我们姐妹难道去喝西北风?”
    路漫漫缄口不言,她是姐姐的“拖油瓶”,怎敢多嘴?
    第二天一早,露娜精心化妆打扮,拎一个prada的手袋,拉上妹妹:“陪我去逛街。”
    “姐,今天周六我有油画课,你忘了?”
    “缺一次不会死。”
    露娜板着脸,风一样冲进盛京最豪华的一家珠宝行,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导购迎上来:“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露娜摘下墨镜,冷静地说:“把你们店里最大最好的钻石拿出来给我看。”
    男导购眼睛一亮,认出了露娜,而她一身名牌服饰,不是开玩笑的架势,马上把露娜姐妹请入帘幕低垂的内室详谈。
    经理亲自接待,自保险柜中取出几枚裸钻。露娜板着脸挑挑拣拣,嫌弃这个不够大,那个颜色不够干净,另一个切工不够精细。经理耐着性子说:“要克拉数足,还要完美无瑕,这样的钻石可遇不可求,天然的东西,哪有十全十美。”
    “我就要十全十美,怎么,你们珠宝行居然拿不出一颗无瑕美钻?还是怕我付不出款子?你今天若是找不出让我满意的钻石,我立刻跟所有朋友讲,以后不要光顾你们这种虚有其表的店家。”
    “哪里哪里,露娜小姐说笑了。我再去找找看,稍等。”
    路漫漫心想,这个经理肯定在心里骂姐姐是个贱货,有钱人不讨厌,有钱不要脸的才讨厌。路漫漫手心冒汗,看露娜的架势,她是要烧钱来发泄。
    ...
17. 16、十克拉的爱情
    经理慎重地拿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躺着一颗火彩耀目的梨形钻石。
    “露娜小姐,这枚钻石本来是有客人预订的,迟迟没有来取,您可以先看看是否满意。”
    露娜眼里露出一丝喜色,劈头问:“这一颗的品质如何?”
    “10。2克拉,颜色净度切工都相当不错,当然,价格么……”
    露娜掏出黑卡扔在桌上:“我要了,付现款。”
    经理看了一眼,认出是司徒集团大少爷的签名,他知道当然付得起,可是这样巨额的一笔消费,不敢儿戏,试探着说:“露娜小姐是不是考虑一下?我们当然会为您预留几日,这颗钻石殊为难得……”
    露娜拍桌子:“我说要就是要,现在,马上!”
    经理脸色发黑,路漫漫忙拽住姐姐,对经理说:“麻烦送一杯咖啡给我姐姐好吗?”
    经理掀开帘子使个眼色,那个年轻的男导购忙走进来,轻言细语地拿一本图录,跟露娜推荐一些镶嵌款式。
    路漫漫忙走出店外找个角落打电话给司徒修远,电话是秘书转接的,等了许久才听见他磁性的嗓音响起:“喂?漫漫,你找我?”
    路漫漫言简意赅地汇报露娜的所作所为,司徒修远沉默片刻,只问:“钻石漂亮吗?”
    路漫漫叹气:“世上哪有不美的钻石?”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声:“你姐姐喜欢就好,你看中什么首饰,一并刷卡买下。”
    “司徒少爷!”
    “漫漫,你跟我好客气,也许你可以改口叫我姐夫了。你姐姐想买钻戒就让她买,当做订婚礼物吧。我很忙,有空再去看你们。”
    不由分说,电话挂断。路漫漫跑回店里,露娜已经在确定镶嵌款式。
    “再加两圈碎钻,底座托高。马上替我镶嵌,越快越好。”
    “露娜小姐,这颗主钻已经很巨大,是不是考虑更简洁的镶嵌款式?比如经典的tiffany六爪镶嵌。这样豪镶出来可能太重,戴着会歪到一边去。”导购建议。
    “是我消费还是你消费?”露娜的语气很冲,导购立刻识相,闭上嘴巴,路漫漫心里叹气,导购心里肯定一大串脏话冒出来。姐姐这是何苦呢?
    经理和导购点头哈腰,说数目巨大,请露娜先付10%的订金,余款等戒指送到府上之后再用银行本票支付。
    路漫漫平生从没见过信用卡可以刷那么大一笔钱,哔哔哔哔,好多个零按出来,露娜眼睛都不眨一下,眼见那张卡顺滑地刷过去,单子吱吱打印出来,她随手塞进钱夹,好似在超市买了一包水果那样淡定。
    露娜狠狠地花掉司徒修远一大笔钱,心平气和了些,她就想看看,司徒家对她容忍度有多高,现金和股票不给,那手里捏着一张无限透支的黑卡,也能稍微安抚一下她的心情,虽然账单都会寄到司徒修远那里,她买了什么,去了何处,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是牺牲一点自由,换来的是真金白银,这笔生意并不亏。
    露娜咬牙签下和司徒修远的“友好合作协议”。一入豪门深似海,前途茫茫,她不知这个决定是福还是祸。
    ...
18. 17、一双让男人膜拜的玉足
    订婚是大事,露娜的母亲林思琪飞回盛京,带着她那位秃顶啤酒肚的德国丈夫出席订婚宴。她年纪快到五十,保养得宜,不细看的话还很年轻,穿着暗金色提花套裙,丝巾和一条珍珠项链扭结成别致的项链作为装饰,手上只戴着和丈夫结婚对戒。她知道司徒家是大财阀,没必要翻箱倒柜来拼排场,何况她现在一介主妇,能拿得出什么光鲜行头?
    佩戴全套极品满绿翡翠的司徒夫人卓雅冷眼打量露娜的母亲,倒是顺眼,毕竟当过空姐,仪态和气质就先高人三分,低调地在僻静处坐着,不时和丈夫低声说几句。不错,知情识趣。
    订婚宴上来了不少演艺圈的大小明星捧场,露娜喜笑颜开地展示那枚钻戒,硕大而刺目,名副其实的鸽子蛋。她穿一袭火红蕾丝旗袍,曲线毕露,当夜的露娜扬眉吐气。她大大方方地和前经纪人拥抱,那个一手捧红她的男人趁机在耳边含蓄地问:“你真的不考虑续约?”
    “有人愿意送十克拉钻戒给我,我何苦出去赚那些毛毛雨的小钱。”
    “露娜,戏子良缘少,豪门弃妇多。你别把希望都寄托在男人身上,千有万有不如自己有。”
    露娜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多谢您的金玉良言,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我永远是最佳女主角。”
    这是长子司徒修远的订婚宴,司徒家的亲朋好友都盛装出席,卓雅嘴角一丝冷笑,对女儿说:“麻雀就是麻雀,披上锦裘也成不了凤凰。你看露娜戴着那大钻石,就跟戴玻璃一样,烂俗。”
    司徒雪霏倒是淡定:“哥哥就喜欢她那种泼辣劲儿,随她去吧,妈妈若是看不惯,就让她搬出去住。哥哥不过是利用她的名气把娱乐公司做大,也许还没到办婚礼就拆伙。”
    路漫漫不习惯穿极细跟的高跟鞋,今晚站了一会儿就挨不住,悄悄溜出大厅,在走廊转角的僻静处脱下鞋子,解除束缚,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她整理一下身上的白色雪纺纱裙,这是姐姐特地给她买的,抹胸款式略低,幸好肩膀上加两片薄纱遮掩,在胸口形成一个v形。姐姐借了一条钻石项链给她戴,对少女而言过于华丽,路漫漫很不习惯,等宴会结束就去还给她。
    她在走神,没注意有人接近,等看见一双铮亮的鳄鱼皮鞋出现在视线中时,她吃惊地抬起头来。
    “漫漫,你在这里做什么?”司徒修远双手插在裤兜里,礼服扣子解开,身上略有一点酒味。
    路漫漫舒了一口气:“司徒少爷,我站累了,出来歇一歇。”
    他蹲下去,大掌握住她的脚踝,很暖,她的心跳暂停,忘记呼吸。
    “你现在应该叫我姐夫。”司徒修远凝视她的脚,莹白如玉,尖尖如笋。他轻柔地按摩她的脚踝和小腿,肌肉很僵硬。
    “穿不惯高跟鞋?酸痛?”
    “是的……姐夫……”她终于叫出那两个字。
    司徒修远不知是真醉了,还是借酒装疯,他的抚摸渐渐变得暧昧,柔缓而充满技巧,路漫漫只觉酥麻的感觉从足底蔓延上来,脊背绷紧。
    “很多女人会忽略细节,殊不知,男人看女人巨细靡遗,从牙齿到脚趾都不放过,你有一双能让男人窒息的美腿,以及可以当艺术品展览的玉足。漫漫,你将来会比你姐姐更美。”
    ...
19. 18、寄人篱下,如履薄冰
    路漫漫听见走廊远处有人说话的声音,慌忙将脚从司徒修远的手里挣脱出来。他邪魅一笑,优雅地站起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离开。
    路漫漫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她不是单纯无知的小女孩,“姐夫”是在挑逗她吗?她猛摇头,强迫自己忘记刚才他掌心灼热的温度,以及那有点粗糙的指腹划过她小腿的触感。
    再次回到宴会厅,路漫漫看见司徒修远的礼服再次扣紧,搂着姐姐,明亮的灯光下,他的脸孔俊逸非凡,五官如同刀刻一般深邃,冷硬而骄傲,下颌昂起,高高在上的眼神睥睨场内的衣香鬓影,他像个王者,冷眼打量众生。
    他突然转头,凝视路漫漫,她被发现了!路漫漫慌忙转身,她还没学会如何掩饰失态,而司徒修远太老练,那眼神,能看穿她的肌肤,手术刀一般剖开她的心。
    订婚宴之后,露娜请示过司徒家长辈,留母亲和继父沃夫冈在司徒家住了三日。宅子大,若不是有心,客人根本不会遇到司徒家的人出入。卓雅母女偶尔出面招待一下准亲家林思琪,聊些不咸不淡的话题。沃夫冈和继女露娜的感情一般,抓住机会就自行进城找乐子,难得露脸。
    路漫漫次年便高中毕业,她跟妈妈说想去把dsh(德福)考了,尽快申请德国的大学,露娜抓住妹妹的胳膊,劝她还是考国内的大学,等硕士阶段再去德国。
    “姐姐舍不得你!”露娜如此说,其实她私心是想把路漫漫捆在身边,让她把司徒修远的心留住。她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并不稳固,若是失去路漫漫这个最拿得出手的筹码,司徒修远恐怕很快对她失去兴趣。
    路漫漫虽然很想早点去留学,可是受不住姐姐请求,只得把申请德国大学的事放在一边,打定主意准备参加高考。
    林思琪很会看人眼色,三日一到,即刻告辞。露娜和路漫漫姐妹依依不舍地把母亲送走。林思琪有些感伤地摸摸两个女儿的脸,尤其放心不下年幼的路漫漫:“漫漫,以后寄人篱下,要懂得察言观色,任凭别人背后说你,但你千万不可背后说人,忍一时海阔天空,明白吗?”
    路漫漫笑答:“懂,妈妈从小教我的,百忍成钢。忍无可忍,从头再忍!”
    母女三人笑着拥抱告别,眼角却都含泪。
    露娜作为未婚妻,正式入住司徒家的城堡般的豪宅,路漫漫跟着她一起,市中心那处高级公寓月租要七八千,她还在上高中,不好意思要求姐姐单独为了她保留那处公寓。
    司徒修远和露娜同住在奢华的套房,原本舒朗简洁,只有寥寥几件大气低调的家具,为了露娜要来住,重新装修。以1920年代法式装饰艺术风格布置,沙发扶手上都是卷草雕花,玫瑰织锦缎面,天花板四角有浮雕小天使,酒红色窗帘四周缀着流苏,墙纸是暗金刻花,层层叠叠的牡丹。但司徒修远和露娜并不同床,二人的卧室之间隔着一间起居室,为了露娜,在她睡的那一侧另外拓展出一间更衣室,专供她堆山积海的锦衣华服。
    露娜一看这分房而居的格局,心凉了半截,这场订婚是徒有其表,不知何时司徒修远才会真的爬上她的床?
    ...
20. 19、他在幻想跟她做爱?
    司徒修远亲自带路漫漫去选择她的房间,二楼是司徒家族成员起居之地,路漫漫识趣地选择三楼的客房,每间套房的装修各具特色,但都是顶级家私,意大利设计的家具,德国电器,四海搜罗而来的艺术品作为装饰。她决定在一间北欧简约风格的套房居住,位于三楼的尽头,正好在司徒修远卧室的正上方,有一个弧形阳台,正对花园和游泳池,这样的光线适合画画。
    路漫漫打开窗吹风,司徒修远悄无声息地靠近,双手扶在栏杆上,他的手有意无意地贴紧她的,她不敢动。
    “喜欢这里吗?”
    “很喜欢,像童话里的房子。”
    司徒修远看着她,清秀小脸,素面朝天,不施脂粉而依然美丽动人,最让人难忘的是她那双湖水般清澈的眼睛,看不见底。他抬手放在她肩膀上,她穿着背心裙,后背挖得略低,因此他的掌心直接贴在她的皮肤上,他惊讶于这份羊脂美玉一般柔滑的触感,以及钻进他鼻孔的淡淡幽香,少女的味道。
    “当这里是你自己的家,漫漫,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司徒修远靠得很近,他的呼吸拂上她的脸庞,路漫漫只觉心脏快蹦出来,双颊滚烫。
    露娜一心想要绑住司徒修远的心,可是订婚之后,他对她的态度变得微妙,司徒修远才二十四岁,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她试图以性来操纵他,这是亘古不变的招数,女人对男人百战百胜的武器。
    这一套对司徒修远却不起作用,露娜有时候卖力勾引,欲拒还迎,他脸上带点讥诮的笑容表明他看穿一切,好似柳下惠一般心如止水。有时候她玩小花招,把他撩拨得欲火中烧的时候偏偏不给,他看起来一点儿都也不在乎,径直走去卧室独处一会儿,再次回到二人共用的起居室时,神清气爽,毫无破绽。
    再一次,她故技重施,唇舌功夫一流,撩拨得他明明已经快爆炸,最后一刻他却戛然而止,推开露娜:“我们还没结婚,还是节制一下。”
    露娜懵了,司徒修远难道是gay?说出去都没人信,他们订婚至今还没做过那回事儿。
    司徒修远回房去冲澡,水声哗哗,露娜发了一会儿呆,赤脚尾随而去,悄悄推开虚掩的门,在水声掩饰中听见他的粗喘,似乎极度痛苦又极度愉悦。
    她马上明白他在做什么,咬紧牙关,好啊,宁可**也不向她求欢?她愤愤然,转身欲走,突然听见他低吼一声:“漫漫!”
    露娜血液凝固。
    圣诞节前夕,司徒家布置得美轮美奂,三米高的巨大圣诞树摆放在一楼宴会厅,路漫漫兴奋极了,和佣人们一起爬上爬下,把各种小饰品和彩色灯泡挂上去。
    司徒家派一个中年女佣章妈专门照顾露娜和路漫漫的饮食起居,此时露娜在楼上泡澡做面膜,章妈就守着路漫漫,看她上蹿下跳,心悬到嗓子眼儿。
    ...
21. 20、姐夫的礼物
    “哎哟,路小姐,赶紧下来吧,这不是你干的活儿,摔着了怎么办?”
    路漫漫少女心性,如何肯下来,正玩得兴起,司徒修远回到家。
    “漫漫,爬那么高做什么?快下来!”
    路漫漫踩在椅子上,转身笑说:“姐夫,你看我挂的星星好看吗?”
    “好看,你快下来,危险!”
    她摇摇头,不肯从命。
    司徒修远摇一摇手上的一个礼盒:“你若不乖,今年就没有圣诞礼物!”
    “啊?那我马上下来。”
    路漫漫蹭蹭就顺着梯子往下滑,一个趔趄,尖叫一声,本以为会摔个狗吃屎,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牢牢搂住。司徒修远怜爱不已地揉揉她的头发:“调皮捣蛋!摔掉门牙就变成丑八怪啦!”
    她脸红如火烧,一屋子佣人都在,司徒修远没有多说,把她放到地面。
    露娜有些酸溜溜的声音传来:“姐夫真疼漫漫啊,我这个当姐姐的都眼红了。”
    她穿着酒红丝绒长裙,大卷发侧梳在一边,缓缓从楼梯走下来。
    司徒修远的微笑迷人而镇定:“爱屋及乌,露娜,我为你精心准备了礼物。”
    到一家人在圣诞晚宴上交换礼物的时刻,露娜迫不及待地拆开司徒修远的礼物,只是一个白色烫金信封,她期望是一张支票,或者房契。但,只是一张邀请函。她嘴唇翕动,强行压抑失望的心情。
    司徒修远似乎刻意忽略露娜的不满,说:“这是米兰一场名牌高级定制发布会的邀约,定在1月1日举行,你将享受贵宾待遇,和我母亲、妹妹一起,享受时尚盛宴。”
    司徒雪霏俨然很高兴,补充道:“我们坐家里的飞机去,过两天就出发,我可是盼望已久呢,这次要大肆采购!爸爸,今年的零花钱要不要多给一点啊?”
    司徒雄捏捏女儿的脸:“没问题,那先给爸爸一个香吻吧。”
    司徒雪霏抱住父亲的脖子,左右响亮地亲吻一下,哄得司徒雄喜笑颜开。
    司徒修远给路漫漫的礼物是一条dior的项链,她拆开来看,细巧的18k白金链条,坠子是三个字母oui,镶嵌一颗颗光芒璀璨的小钻石。
    “喜欢吗?”
    路漫漫忙道谢:“谢谢姐夫!”
    露娜瞥一眼司徒修远期待的眼神,主动取出项链说:“漫漫,试试看啊!不给姐夫面子?”
    路漫漫把长发撩起来,露娜亲自替她把项链戴上。
    “嗯,洋娃娃一样的女孩子,正配这样精致的物件。”卓雅赞赏一句。
    路漫漫有些腼腆,一直不敢看司徒修远,可是手指却不由自主地常常在项链上拂过。
    司徒雄问:“漫漫啊,你的名字是谁取的?爸爸还是妈妈?”
    露娜骄傲地说:“是我取的。”
    “咦?”司徒家的人有些惊讶。
    “妈妈生妹妹的时候,我正在上学,教学楼里面挂着许多名言警句,其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回家我就跟妈妈说,妹妹就叫路漫漫吧。”
    ...
22. 21、恨不得与她独处
    司徒雄把露娜深深打量几眼,赞道:“不错不错,你真是心思玲珑,腹有诗书气自华。”
    露娜常拍戏,记忆力极佳,此时忍不住献媚:“让您见笑啦,我只是个演戏的,在电影学院不过是混文凭,略读过几本书而已。司徒家的名字才令人叫绝,修远的名字和我妹妹一样,出自《楚辞》。而雪霏的名字则是化用《诗经》,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路漫漫心里一惊,猛地看姐姐,司徒雪霏名字的典出,是她告诉露娜的,没想到她会拿出来卖弄。这一眼落在司徒修远眼里,马上明白露娜是借花献佛。
    司徒雄忍不住拍案:“很好很好!露娜,我们司徒家有你这样的儿媳,真是福气。”
    露娜一个媚眼抛过去:“还不是儿媳呢,是准儿媳。”
    司徒修远不接话,只微笑。露娜想利用这种场合逼婚,可不恰当。
    闲聊一会儿,司徒雄说:“露娜,你跟修远订婚也有一阵子了,一直没带你见一见司徒家的亲朋好友,正好新年前后不少宴请和派对,你跟我和修远一起出去走动走动吧。”
    露娜两眼放光,策略正确!搞不定滴水不漏的司徒修远,搞定公公一样有效!
    司徒修远似乎有意要把一头热的露娜冷一冷,订婚是遂了她的心愿,可是结婚么,就看他乐不乐意了,原本就没有真心要娶她的意思。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订婚,也许,他只是想看见路漫漫那白鸽子一样的身影在大宅中飘?她不是露娜的附属品,事实相反,他想和这个少女朝夕共处,所以才给她姐姐一个未婚妻的身份。
    司徒修远沉稳的面色下,隐藏着他自己都不敢剖析的隐秘心态,他感到羞耻,可是欲罢不能。
    订婚后司徒家对露娜渐渐放宽管束,毕竟她从前的形象一直是比较清纯的,拍的戏都是正经大制作,没什么特别暴露的镜头。盛天娱乐暂时没有安排她拍戏,她也规规矩矩,偶尔出来抛头露面,虽然刻意炫耀手上的十克拉大钻戒,任凭记者赞赏,但对于司徒家的**话题,一概缄口不言,表现得像一个称职端庄的准儿媳。
    这天司徒修远独自回家,露娜跟着司徒雄出席一家楼盘的剪彩活动,她不再拍戏,可是成为司徒家的未婚妻,名声大噪,更加频繁地接到这种名牌邀请她去站台捧场的邀约,借她的脸蛋和地位,增光添彩。
    他问章嫂:“漫漫呢?”
    “路小姐在房间里画画。”
    他大踏步走去三楼,漫漫的房间真远,可是也很僻静,他敲敲门,路漫漫应声,他已经迫不及待扭开门。她从阳台那里走出来,有点拘谨地打招呼:“姐夫。”
    “你在画画呢?”
    “嗯……”路漫漫把头发扎个低马尾,穿着白色毛衣,灰色烟管裤,系一条粗牛仔布的围裙,胸前大口袋里面插着一把画笔。她见司徒修远来了,脱下围裙挂在画架上。
    司徒修远的手指轻轻把她腮边一缕碎发理一理,夹在耳后。乌黑秀发蓬松丰盈,散发出清晨带露的花香味道。她微微侧头避开,低声说:“姐姐不在家,她说会晚回来。”
    “我知道,我带你出去吃饭吧。妈妈和雪霏还在瑞士滑雪,乐不思蜀,家里怪冷清的。”
    “不用,就在家里吃吧。”
    ...
23. 22、你姐姐背板我
    司徒修远和路漫漫两个人用餐,刀叉磕碰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路漫漫吃得很快,顾不得礼貌,吃完就告辞回房间。司徒修远片刻尾随而至,他乘电梯,比路漫漫更快到达。他靠在走廊上,定定地看她。
    “姐夫!”她有些惊愕,下意识地拽住脖子上的项链,那还是司徒修远送的。
    “你好像怕我?为何跟我独处百般不自在?”
    “没有……”她虚弱地否认,径直往前走,司徒修远抢在她前面打开房门,路漫漫只得硬着头皮走进去,他一推,房门就锁上了。
    “姐夫,这样不好,家里就我们两个……”
    “还有一堆佣人进进出出,你在担心什么?”
    路漫漫靠着门,不敢动,呼吸急促。司徒修远饶有兴致地观察她,卷曲的长发有些蓬乱,是刚才着急跑上楼所致,大宅里暖气充足,她单薄的白色毛衣下面是微妙的凸起,老天啊,她没穿bra,只有一件打底的白t,也许是她觉得冬天衣服厚实无所谓,殊不知成熟男人犀利的眼光一下子就能分辨那蓓蕾凸出的形状!
    明明是少女稚气的脸蛋,可是她的身材丝毫不输火辣的姐姐,曲线玲珑,双腿修长。一瞬间司徒修远脑海里浮现出这双长腿锁着他的腰的场景,一定**蚀骨。
    他双手撑在门上,形成一个牢笼,他身上的古龙水混着男性的麝香体味扑面而来,路漫漫无处可逃,胸脯剧烈起伏,而这更是火上浇油。
    “漫漫,我问你一件事,你老实回答我。”
    “姐夫,你别靠我这么近。”
    他干脆掰过路漫漫回避的脸,强迫她和他对视。
    “我问你,你可知你姐姐在外面和什么男人来往?”
    路漫漫魂飞魄散:“不可能,姐姐洁身自好,何况现在她是你的未婚妻。”
    司徒修远的黑眸在昏暗的房间里如猎豹一样闪光,薄唇显得冷酷,他低声说:“你姐姐出轨,我不是傻瓜,我就是知道。”
    路漫漫抓住他的衣襟:“请你不要怀疑姐姐,她不是那种女人!”
    “漫漫,我已经撞见过两次,入浴之前,你姐姐的内裤穿反了。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她白天曾把内裤脱下来过,而她再次穿上的时候非常慌张。”
    路漫漫瞪大眼睛,寒意从脚底而生,她的声音颤抖:“不,姐夫,肯定有什么误会!”
    “不是误会,我跟你姐姐……并无夫妻之实,所以她很有可能去找别的男人。”
    路漫漫无话可说,她能说什么呢?姐姐肯定使出浑身解数来勾引姐夫,但姐夫有没有“性趣”,天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司徒修远定定地看着她,良久,他松开:“漫漫,无论如何,我不会赶你走。但是,请你对我诚实,如果你知道你姐姐背着我做了什么,如实相告,在事情变得更糟糕之前,也许我们可以想到成全彼此脸面的办法。”
    司徒修远悄无声息地消失,路漫漫无力地滑坐在地板上,捂住脸——天啊,姐姐到底做了些什么!姐夫这样完美,英俊,富有,浪漫,体贴!她有什么不满意!
    ...
24. 23、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天深夜,路漫漫听见楼下隐约传来的吵闹声,仿佛有瓷器被打破了,她坐起来,竖着耳朵听,她才想起来她的卧室正下方就是姐夫和姐姐的套房,她不敢听,又不得不仔细分辨那些刻意压抑的吼叫和谩骂。她听不下去,捂住耳朵,把自己藏到被窝深处。
    她才在司徒家住了几个月而已,童话般的生活,仆从拥绕,出门有司机接送,连衣服都有人洗好熨好送到房间,她不是公主,却享受着小公主的生活。她想留在这里,并不是因为贪恋富贵,而是因为她想要一个温暖的家,有欢声笑语,有食物的香气,还有一个英俊温柔的姐夫。
    路漫漫忍不住乞求老天爷,千万别让美梦破碎。
    第二天早餐,露娜和司徒修远神色如常,好似昨夜的喧闹只是幻觉,虽然家里其他人肯定听见了他们的争吵,夜太静,再厚的墙壁也挡不住尖叫。
    司徒雄脸上波澜不惊,如坐针毡的只有路漫漫一个。
    司徒修远说:“爸爸,我打算去瑞士一趟,到苏黎世的银行办点事,顺便和妈妈、雪霏一起滑雪。”
    “好,问问她们几时回家。”
    “估计还早呢,她们滑雪正开心,估计春天暖和了再往意大利去游泳、吃海鲜。”
    司徒雄笑着说:“雪霏真是不像话,毕业一年了,也不肯正经工作,在公司里挂个助理的名头,却没上过一天班。”
    父子二人闲话几句,司徒修远说走就走,露娜也没流露出不舍的意思,甚至没有给告别吻。路漫漫在阳台上看着司机把车子驶到门口,司徒修远仿佛察觉到了那双忧伤的眼睛,他回头,看见那个穿白衣的少女半隐在橙红窗帘的背后,默默送别。
    谁也没料到司徒修远这一去就滞留不归,耽搁的日子比预计的更长。卓雅和司徒雪霏母女从欧洲度假回来,露娜好像例行公事一般打听一下未婚夫的去向。
    司徒雪霏说:“哥哥在苏黎世遇到一个老朋友,他听说法国有家葡萄酒庄园有意出售,来了兴致,去法国考察。”
    露娜娇俏地笑说:“那敢情好,以后我们家喝的酒都自产自销啦。”
    卓雅看她一眼,心里冷笑,还不知到那时你还是不是司徒家的人呢。知子莫若母,司徒修远对露娜的热情很明显已经冷却,否则这么漫长的假期,怎么可能不把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带在身边?
    邻近过年,卓雅母女的应酬极多,家里常常空无一人,只有路漫漫乖乖地打发寒假的时光,有时候她会在空置的大房间里用ipod放歌,独自练舞,有太阳的时候,她会到花园里画画。
    这天她躲在四楼一间空置的房间里看书,略有些浮灰的房间异常安静,她坐在飘窗上,厚实的织锦缎双层窗帘垂挂下来,把她遮了个严严实实。她揉揉眼睛,看窗外薄雪消融的景致,莫名地有些感伤。姐夫什么时候回家?司徒家的人对她不是不好,衣食住行都给她最佳享受,当她是家庭成员,可是,他们太客套,礼貌到虚假的程度,只有司徒修远像个有血有肉的真人,会让她脸红心跳。
    ...
25. 24、宁愿是场噩梦
    突然,她听见有人开门进来,她下意识地想掀开窗帘现身,免得吓着别人,可能是佣人来打扫。可是门马上被反锁上,她听见姐姐露娜的声音。
    “猴急什么!我们不是一直在外面吗?今儿吃了雄心豹子胆?”
    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暧昧地笑:“等不及,修远明天就回家,那时候再想放肆也难了。”
    路漫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司徒雄!她颤抖着掀开织锦缎窗帘的缝隙,隔着半透明的一层纱帘往屋里窥探。他们已经倒在沙发上,正对着飘窗的位置,露娜妖娆的身体和那个男人纠缠在一起,他急迫地耸动,而她的胳膊和腿紧紧缠住他。
    路漫漫只觉头昏眼花,耳朵里嗡嗡响,眼睛瞪大,忘记呼吸。她从未真正见过男女之事,顶多隔墙有耳,偶尔听见姐姐和男人的动静。眼前的一切太震撼,她好似被冻住一样,无法移动一根手指。
    只见司徒雄让露娜跪在沙发上,扬起胳膊拍打她的臀部,她放肆地笑起来,皮肤很快发红。司徒雄兴奋地刺进去,像动物一样!他们简直是动物!露娜抓住沙发的边缘,拱起臀,最大限度地抵住,卖力摇晃,享受男人的粗暴,嘴里全是放荡的挑逗之语。
    路漫漫捂住嘴,害怕自己会惊呼出声,她觉得恶心,好想吐,她不得不用头抵住冰凉的窗玻璃,用手指塞住耳朵,可是外面的声音仍然顽固地穿透,这一定是噩梦!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归于平静,路漫漫的腿已经麻木得无法下地,惊魂未定。她再次从窗帘往外偷看一眼,他们已经离开,只有沙发上的狼藉默默地见证着一场不伦的偷情。她像发疯一样冲过去,努力把皱巴巴的沙发抹平,把靠枕放好。不能被发现!
    她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这样做,姐夫是完美无缺的,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都无法忽略他的光彩。她每次靠近司徒修远,就会浑身发热,大脑缺氧。他那深沉的黑眸和邪魅的微笑都让她眩晕,魁梧高大的身材让她颤抖。路漫漫知道,她不能喜欢姐夫,尽管她有这种冲动。
    姐姐怎能对姐夫不忠?而且还是和自己未来的公公!绝对不能让姐夫知道,他会心碎的!
    第二天,司徒修远回家了,带回几瓶上好的红酒,小年夜,家中四处的红灯笼已经悬挂起来,一派其乐融融。路漫漫看见露娜春风满面地和姐夫拥抱,吻颊,她捂住嘴,胃酸上涌。
    丰盛的晚餐,她却味同嚼蜡,司徒修远所讲的旅行趣事,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早早退席回房。夜深,有人敲门,司徒修远端着一盘点心站在门口。
    “姐夫……”路漫漫抓住衣服下摆,紧张得不敢看他。
    “你晚上几乎什么都没吃,身体不舒服吗?”他的手贴上她的额头,有点热,但不至于发烧。
    司徒修远走进屋,她还没睡,素描本摊开,她在画画。他的视线扫过去,她立刻扑到桌前,把素描本合上。他微微一笑,放下点心,大手一抄,把她放在桌上,他站着,大腿抵住她的膝盖,手臂圈住她的肩膀。
    “许久没见,不给姐夫一个拥抱吗?”
    她不动,他拥她入怀,路漫漫感到一阵陌生的幸福感,没有男人这样抱过她,小时候父亲是暴虐的,她从不知道男人的体温和力量是如此迷人,天堂一样。他身上的味道一如既往地好闻,今晚还混着一点葡萄酒的甜香。
    ...
26. 25、我真正想要的女人是你!
    他的大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语出惊人:“你有事瞒着我。”
    路漫漫咬唇,坚决地摇头:“没有。”
    他往后退了一点,手指抚弄她的脸颊,把贴在额上的几缕碎发拨开。她不会撒谎,她一直躲闪的眼神已经泄露她的慌乱。
    路漫漫和露娜一般高,只是因为穿平底鞋和宽松衣服的缘故,一直像个小妹妹,她没有向他寻求过庇护,也没有撒过娇,可是司徒修远下意识地想要宠爱她。
    他凝视她,曲线柔和的脸庞,蝴蝶般的长睫毛,细腻雪白的皮肤,她整个人散发着甜香,半熟的水蜜桃。她虚弱无力地任由他抱着,丰满的胸部抵住他结实的胸膛,他能感觉到她没穿bra的小小凸起。他的腰下一阵悸动,男性的本能被唤起,他不得不挪开一点点,以免她察觉到他正在迅速变硬。
    露娜一直把妹妹保护得很好,出于亲情,抑或囤积居奇的心态。路漫漫无疑是纯真的,也许都没有被吻过。司徒修远不愿这样冒失地让路漫漫受惊,虽然他已经渴望得太久,压抑得焦躁不安。
    “漫漫,你可以对我说任何事,我一直喜欢你的诚实,你知道的。”
    “姐夫,我不能说,因为我不想伤害你。”
    她突然想哭,头往前一倒,脸颊摩擦着他的毛衣,感受到他的心跳,她在发抖,盲目地攥紧他的胳膊,双膝无意识地分开,为了靠他更近一些,他无力抗拒,亢奋的坚硬抵上去,她突然意识到那是什么,可是已然迟了。
    “漫漫……漫漫……”司徒修远低声唤她的名字。
    “姐夫……”
    “我遇见你,太早,又太迟。看见你姐姐的时候,令我惊艳,我以为这就是我想要的女人。可是当你出现在我面前,我才发现,其实我真正想要的人是你!”
    路漫漫懵了,这是**的剖白,司徒修远将最隐秘的心思袒露给她!
    司徒修远一声又一声地唤她的名字,他想拥抱她,触碰她,验证她皮肤的质感是不是他无数次幻想过的那样,如玫瑰花瓣,如天鹅绒,如丝绸……不仅于此,他想要得到她!
    他越靠越近,她的嘴唇下意识地翕张,呼吸急促,瞳孔放大。
    她没有拒绝,她也不知道怎样拒绝。司徒修远结实的手臂牢牢圈住她,一瞬间他们就贴在一起了。他灼热的渴望通过体温传递出来,诉说着他想要她,此时此刻。
    司徒修远的唇压上来,准确无误地找到她的。一手扣紧她的后脑勺,一手扶住她的背,让她贴紧他。一阵陌生的战栗,她想推开他:“姐夫,不要!”
    他的舌趁机滑入她轻启的樱唇,呻吟出声。他那样急切而深入,她的滋味好甜!他想攫取她的全部呼吸。她只觉天旋地转,失去意识,原来亲吻是这样的,会让人燃烧,虚弱如火炉里的稻草。
    他感觉到她的生涩,初次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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