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个日本游戏主角海神叫庆游戏,可能是日本的游戏,主角是男的,死的时候有:爷啊。这2个字的叫声。被用作鬼畜素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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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一个小笼包的脑洞(虐朱一龙)(BG)收藏
运动会上买的糖画镇楼,1L不给看~
这一楼是安利楼,正文还是不给看
先放点龙龙的美图~有的是从各处盗来的,有的是我从剧里截的。
话说LZ喜欢龙龙的眉眼,眉毛和长睫毛美翻,还有细细的脖子,胸锁乳突肌很好看,还有侧颜,喜欢他的下颌角(LZ是学医的,看到这些解剖学名词不要打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我喜欢的部位)。
然后是关于龙龙的虐表的链接(度娘度娘我爱你,千万不要吞楼啊~~~):
tieba.baidu.com/p/
from 羡慕鸳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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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om Benny泪痕
这楼还不是正文,是不是等急了?呵呵,我承认自己很啰嗦。没办法,得先给各位看客打点预防针。以下几点如有不能接受的,可以在看到正文之前逃走,避免我们互相伤害。
1.此文为渣文笔无文学修养之人的产物,可能毫无美感,还会有文风的动摇。
2.本作系无恋爱经验的单身狗的脑洞溢出物,可能不符合恋爱中的某些事实情况。
3.作者是大一医科临床狗,专业课仅为入门级别,且对娱乐圈及医疗体系等完全不了解,可能会出现瞎扯的情况。
4.LZ起名无力,文中可能出现玛丽苏或者愚蠢的名字。
5.对朱老师进行了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的设定修改,以至于可能让人感觉男主除了叫朱一龙之外和他没什么关系。
嗯,大约就是这样,接下来是简介(or剧透?),还是写五条。
1.更新计划:隔日更,3千字左右/更,全文加标点大约不到4万字,预计一个月内更完(没错,是我快完成这篇才开坑的,是不是很有良心?欢迎养肥再杀党)。
2.主要虐点(按占文中比例排序):胃痛、发烧、受伤、虐心、肺炎。
3.文风:甜虐。应该是的,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4.女主是龙龙的经纪人。设定灵感来自《怦然星动》,一部让我很失望的电影。
5.对女主几乎没进行什么外貌描写,但她肯定是个大美人儿。lz心里有一个觉得和龙龙在一起很配的人,但是不打扰大家代入自己喜欢的人,就不说了。介绍就先说这么多吧,以后我可能会发更多剧透,类似下集预告那样。
开始正文之前再说几句。感谢各位看官捧场,希望大家能给LZ一点回复,毕竟第一次发文,渴望得到鼓励。害羞喜欢潜水的亲能在手机端给点个赞也是极好的,小的在此表示感激不尽。如果真的有想拍砖的亲,请轻一点拍,LZ会痛的,我的建议是不要拍砖,毕竟那也算做回复,可以给LZ经验值的
最后再说一句,真的是最后一句了。无论我在这篇文章里写了什么,都希望现实中朱一龙每天都是健健康康、快快乐乐、顺顺利利的,还有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幸福地在一起。
  嗯,这次真的是正文了————————可爱的分割线————————  接到导演的拍摄通知后,言月之顶着阴云带来的闷热,来到片场不远处的停车场,轻轻地拉开商务车的后门。“一龙,半小时以后到你……”  朱一龙右手覆在上腹,微微皱眉,慢慢睁开眼,“好……”言月之看着朱一龙有些苍白的脸色和额上细密的汗珠,知道他又胃痛了。她走到副驾驶门口,开门从座位上的包里找出药来,“没吃药吗?你好像疼得很厉害。”  “吃过了……”朱一龙有些无力地回答。  “什么?你这是疼了多长时间了?”言月之意识到这一次朱一龙的情况不同以往。  “上一场戏开始。刚才回来以后吃了药,想睡一会,但是好像没什么用啊……”朱一龙挤出一个苦笑,仿佛是在嘲笑言月之手里的药。  “都这么疼了还笑!上一场戏可是两个小时以前啊,你怎么都不叫我?”  “你也挺忙的,和导演编剧沟通,还得一直盯着各方进度。我这拍完一场就歇着,比你轻松,哪好意思再让你过来……”朱一龙仍然忍痛冲言月之笑着。  “傻瓜,别再笑了!疼就别撑了,我跟导演请假,今天这戏不拍了。”言月之转身要走。  “不行……”朱一龙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但握地很轻,“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部戏也快杀青了,剧组等这样的天气不容易,要是取消了的话,再等要等很久,会耽误很多事的。”他用温柔宠溺的语气求她。  看着他萌萌哒的眼神,言月之叹了一口气,心疼地说:“行了,我的演技小王子,别再卖萌了。你怎么这么好呢?老是想着别人,自己怎么办?”  “放心吧,我没事。拍完这场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如果实在不舒服的话,一定告诉我啊。”言月之这话说出来,就算是答应了。  “是,我伟大的经纪人小姐!感谢您的许可!”朱一龙一副日本人崇敬天皇的认真狗腿模样,表现得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在言月之面前,他感觉什么痛都可以撑过去。  “别演了,好好休息吧。”言月之知道这是他不想让自己担心,于是制止了他的表演,“在我面前还演什么呢,真是傻瓜。”  但是她怎么会不担心?  下一场戏,可是要跪着淋雨的。  他的身体怎么能受得了! ————————帅气的分割线————————  大雨如期赴约,整个剧组笼罩在一片阴沉之中,但剧组人员却是仿佛是沐浴在阳光下,心情大好。  除了言月之和朱一龙。  胃里传来的一阵阵痛,让朱一龙觉得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地消失,空气的沉闷更是让他觉得透不过气来。  言月之虽然来来回回进行着手中的工作,却时时看向朱一龙苍白的脸色和被汗浸湿的衬衫。  灯光机位都布置好了,导演与朱一龙和女主角进行了最后的沟通,准备开机。  朱一龙从椅子上起身,为了让言月之安心,轻轻地一笑,然后走进了大雨之中。  雨滴砸在朱一龙的身上,更砸在言月之的心中。  女主角NG了好多次,朱一龙就那么一直在雨中跪着,什么也没说。  可是言月之却快要忍不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句怨言都没有?  言月之恨,恨那个女人,为什么不认真演戏。  她手里有伞,可是龙龙没有啊。  她也恨导演,为什么要选那个女人做女主角。  漂亮了不起吗,漂亮就可以让别人都迁就她吗?  龙龙也很好看啊,而且他犯了什么错,要这样对这个女人忍气吞声?  言月之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在吃醋。  第六次开机,言月之死死地盯着导演,生怕他再中途喊“cut”。  也许是女主角终于良心发现,表演走心了,导演看起来还挺满意的,没有叫停。  这场戏终于到了最后的部分,言月之稍稍放了心,这一条总算是能过了吧。  女主角态度决绝,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朱一龙满眼悲伤,轻轻眨了两下眼,终于是撑不住倒了下去。  “Cut!好!很不错,这一条过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辛苦了。”导演宣布道。  但是朱一龙却没有立刻站起来。  “糟了!”言月之急忙打着伞冲过去。  朱一龙感觉整个世界好像都被冰雪覆盖了,头昏昏沉沉的,浑身好冷,胃也在叫嚣。  终于是完成了这场戏,否则真的是撑不下去了。  “一龙!能听见我吗?”言月之伸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摇动。  “月之……”朱一龙睁开眼,痛苦地皱眉,“我……”  言月之见朱一龙没有昏迷,松了一口气。“好,不用说话了。能起来吗?”  “呃……”朱一龙尽力起身,言月之也用力拉他起来。  剧务见状赶过来,帮言月之拿伞,“这是怎么了?”  “朱一龙刚刚胃病发作了,但是还是坚持来拍这场戏。你们让他淋了这么久,能不出事吗?”言月之扶住朱一龙,让他靠着自己。  “什么?怎么没有告诉我们?”剧务很吃惊的样子。  “他知道为了这天气,大家都等了很久,所以不愿耽误。”  “月之……我没事的……”朱一龙的话,就是让言月之不要再说了。  “一龙……”言月之只好不再张口。  她额头顶着朱一龙的胸口,几乎是环抱着他,扶他往回走。  起初她感觉到的还是雨水的冰冷,但没过多久这清凉就被炙热的体温代替了。  “你是不是发烧了?”言月之反应很快,赶紧伸手去摸朱一龙的额头。  朱一龙不想她担心,但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去躲了,只能像只乖猫任凭言月之检查。“嗯……月之,我觉得好冷哦……”  “真是的,我不问你就不说是吗?”言月之又是一阵心疼。  “对不起啦,女王陛下。”朱一龙又欲施展美男卖萌大法。  “好了好了,我不怪你。”言月之再一次阻止了他的体力耗费行为,“等会儿我们去医院,你就消停一会儿吧,乖啊,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脱掉朱一龙湿透的衬衫,再用毯子把他包好,安置到椅子上,言月之到导演处去告假。  导演素来知道朱一龙有多么敬业,但他没想到会如此,于是他立即准假三天,让朱一龙好好休息。而且如果三天不够的话,还允许言月之再请假。  如此慷慨的行为,言月之却并无感激之情。  导演选了这么个女主角的事还是让她耿耿于怀。  回到朱一龙身边,她帮朱一龙换上一件新的衬衫,又给他披了一条干的毛毯。  但朱一龙还是有些发抖。  她又摸他的额头,果然是更烫了。  “走吧,导演给了我们三天假呢。”言月之轻轻拉他起来。  “哦,谢谢你帮我请假。”朱一龙顺着言月之的力起身,和她一起回到车上。
 “估计你也睡不着,但还是闭眼歇一会吧,我们很快就到。”言月之给朱一龙系好安全带,坐到了驾驶室的座位上。  “嗯,我没事的。慢慢开,系好安全带。头一晕,胃里的痛都不那么清晰了呢,原来发烧这么好。”朱一龙又用水汪汪却带着疲惫的大眼睛发出呆萌的眼神,从后视镜里对上言月之的眼。  “傻瓜,别再说了。”言月之的声音已有了哽咽的意味,“你非要让我哭出来吗……”  但他怎么会愿意看到她的泪?  他做任何事都只希望她能一直开开心心的。  “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我会乖的。”朱一龙立即闭上眼,不再出声了。 ————————漂亮的分割线————————  把朱一龙安置到病床上,言月之才算是完全放下心来。看着他安静地睡了,她轻呼了口气。  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作为朱一龙的经纪人就是好呀,多少妹子觊觎的美男子,就这么躺在自己的面前,毫无防备。  自己应该就是他最亲密的人了吧。  一起吃饭,一起住,一起工作,一起旅行,一起打游戏……  就连生病也是互相照顾。  言月之突然想到自己上次忙到生病,就是朱一龙在照顾自己。  其实自己哪次生病不是他在照顾?  他在照顾她的时候,甚至都顾不上他自己。  他真的很体贴,从来没有把她当作是自己的员工,甚至他常常会宠她。  看着他的脸,言月之有些陶醉了。虽然每天都能看到,但这张脸对她还是那么有吸引力。  他左侧的小臂上连着输液管,所以袖子被绾到了上臂,衬衫的袖口加上胳膊的线条,满是性感的气息。  为了退烧散热,他的领口也解开了最上方的两个扣子,隐隐露出好看的锁骨。  他简直是个完美的人……  可是老天为什么要他这样受这样的折磨呢?  言月之轻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困了,于是便伏在床边睡了。————————萌萌的分割线————————
作为朱一龙的迷妹,肯定要来顶的啊!楼楼加油!
  强迫症发现了自己上次的更新里有落下的首行缩进,感觉非常痛苦。懒汉表示不想删帖,但保证以后会认真地确认的......  接下来这段是女主的回忆,或者可以理解是她在做梦吧。
楼楼可以写一下虐迟少爷的吗?刚好知夏是大夫,身心都能治愈,哈哈~
虐虐角色就好了,真人。。。。看着虽然肾虚到还算元气满满的小样无法带入
顶楼主,可以写些除了生病之外的虐戏么,两个人轮流生病好没意思
  于是又等了一会儿,她才见到朱一龙进来。  朱一龙把药给护士,言月之发现有两袋葡萄糖注射液,而且小瓶子和安瓿有好多,于是不禁问道:“刚刚医生好像没有开这么多药吧……”  “看来我演技果然是不错。”朱一龙把左手的袖子绾了绾,“那是我的药。”  “什么?”言月之看着朱一龙得意的表情,心中却是一沉,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太好。  他果然还是胃痛了,而且还瞒着她一直忍着。  于是她一瞬就湿了眼眶,“都怪我,我不应该让你替我工作的。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说……”  朱一龙左手托住言月之的脸,右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语气温柔地安慰她:“不哭不哭啊,是不是太难受了?”  “是你啊,你才是难受的那个吧……”言月之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却只是更加想哭。  “我没事的,都习惯了。”朱一龙把言月之搂在怀里,“你抱抱我,我就不痛了。”  “怎么可能?一龙你这个骗子,大骗子!”言月之还是哭了起来。  朱一龙身心俱疲,实在是没了办法,只好任由她哭。  他微微皱眉,却不是因为烦她吵闹,而是因为心疼她却又无能为力的无助。  当然还因为胃里传来的痛。  一旁的护士配完药,无语地看着这一切,心想这俩人生病输液还演这么出撒狗粮大戏,幸好自己有男朋友,否则真是被虐哭。  她清了清嗓子,“你们两个够了没……”  言月之赶紧推开朱一龙,尴尬地低头理了理头发。  她的一推有些慌不择路的意味,直接重重地按在朱一龙的胃上。  于是她听到了一声闷哼,再抬起头来,就见朱一龙弯着腰,额角又多了些汗。  她心里一揪,却又听朱一龙说:“我没事,月之……”  那声音分明有极力忍着的压抑,他却顿了顿,又直起了身子。  言月之还想说什么,但瞥见护士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刚张开的嘴又闭上了,再一次低下头。  还好她发烧了,脸已经不能更红,否则场面应该会尴尬到空气凝固吧。  朱一龙见她的样子,才也想起身后的护士已经等了很久,“对不起啊……”他转身乖状向护士道歉,赶紧坐下来伸出手。  言月之站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他好看的手被涂上酒精和碘伏,又被贴上半透明的胶条——她不敢看针刺进他的手背。  朱一龙站起来,带上自己的点滴,对言月之说:“我过去等你哦。”  “嗯。”言月之说着坐下,绾起袖子。  于是朱一龙和言月之两个人,一人手上连一根输液管,各自无力地靠在椅子上,闭眼休息。  “神同步”这个词所说的,大约就是他们俩这个样子了吧。  终于退烧的言月之沉沉地睡着了,朱一龙的胃也安静下来,他趁机偷偷拍了一张照片,定了一个小时后闹钟,也睡了。  这天晚上,他们两个一起,凌晨两点才回家。——————傻傻的分割线——————
“唔……嗯……”思绪还沉浸在梦中回忆的言月之感受到细微的拨动,发出不愿起床的轻哼。  但是那拨动并没有停止,反而好像更强烈了。  极其不情愿地睁开眼,言月之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被朱一龙横抱在怀里。  “哎?一龙!你……”言月之难掩自己的震惊,语无伦次,嘴里只蹦出这么几个字。  “唉,还是吵醒你了……对不起。”  “这是,怎么回事?”  “我醒来发现你在床边睡,想抱你到床上。”朱一龙一脸的宠爱气息,轻轻把言月之放在床上。“你不要乱动哦,”他小心地把左胳膊从言月之的脖子后面拿出来,“我可不想重新被扎一次。”  “那你还来抱我……”言月之脸微微泛红,害羞又心疼地骂道。  “如果能让你在床上睡,再被扎一次也值了。”朱一龙说得很认真。  “真是的,偶像剧演多了,撩妹技术也提升了啊。”  “我只撩女王大人您一个。”朱一龙的嘴角扬起一个魅惑的弧度。  “好了好了,快别演了,都放假了还在演……”言月之刚刚还在初醒的迷糊状态,看了朱一龙胳膊上的输液管好久,这才反应过来朱一龙才是生病需要休息的人,“哎呀……你、你觉得怎么样了?”  “女王大人终于醒了?”朱一龙微笑着小小地嘲讽了她一下,随即又认真地说,“睡了一觉不那么累了,但还是好晕,胃里也还是痛……”  本来躺在床上的言月之听毕“唰”地坐了起来,眉头也拧成了一团,“什么?怎么会……”  “哈哈……”朱一龙忍不住笑了,“原来你这么担心我啊……”  “啊?”言月之满脑子的担心,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笑起来。  “你上当了,我是骗你的啦……我好多了,烧退得差不多了,胃里也不那么痛了。”朱一龙一脸开心地看着言月之的奇异表情。  “朱一龙你这个大坏蛋!”言月之生气地打出一拳,正好打在朱一龙的肚子上。  朱一龙立刻弯了腰,把右手按在胃上,“嘶……”  “啊,你没事吧?”言月之知道自己用力太大了,赶紧从床上起来看他。  “唉……”朱一龙稍稍缓了一下,慢慢直起身来,“我好歹是个病人,就不能让着我吗……”  “对不起啦……”言月之连连道歉,“要不你还是再躺下吧。”  “我有个条件。”  “是什么?”  “你陪我一起躺下。”  “哎?和你一起……”  见言月之并没有答应,朱一龙只好再次运用演技放大招。他装作很痛的样子,眼神也让人心疼到滴血,“求你,我好难受,陪我……”  言月之对上他的眼,瞬间就觉得自己正要狠心地抛弃他。她的理智告诉自己,朱一龙又在飙演技了,然而却抑制不了心疼的感觉。  真是的,这家伙的演技该不会是这么练出来的吧……  “好吧……”真是没骨气,又妥协了。  卖萌装可怜的办法屡试不爽,朱一龙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VIP病房的床很大,但毕竟还是单人床。  朱一龙和言月之的中间没有一点空隙。  言月之能清楚地感觉到从朱一龙身上传来的稍高的体温,他就像个小火炉一样,在这还有些凉意的初夏的夜里向她传递温暖。  她在一片安静之中,听着朱一龙的呼吸声,只觉得心跳加速,毫无睡意。  朱一龙躺在她的身边,却很快睡着了,而且睡得异常安稳,就像一个孩子抱着一只玩具熊那样,舒适又有安全感地睡着。——————幸福的分割线——————   言月之不知道自己昨晚是几点钟睡着的。  但她知道自己是七点钟起来的,还带着辘辘的饥肠。  昨晚没有吃饭,现在当然该饿了。  可是此时床上竟然只有她一个人!  朱一龙去哪里了?  正当她要下床找人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了。  朱一龙轻轻推着输液用的架子,慢慢走了进来。  “哦,你醒了。”他看着言月之,莞尔一笑。  “你去哪里了?”  言月之话音刚落,肚子就发出一阵咕噜的声音,让她很不好意思。  “果然饿了吧。”朱一龙看着她的窘相,暗叹她好可爱,“我刚刚用签名照作为交换,拜托护士小妹去帮我买早餐了。她看到我们昨晚睡在一起,但是答应了不会说出去。”  “你想的挺周到的嘛……”  “还不是因为有心思缜密的经纪人小姐来教导我……”朱一龙走到床边坐下。  “又油嘴滑舌……”言月之说着打开手机查看新闻。  虽然这三天没有朱一龙的通告,但时刻关注各方动向仍然是她每天要做的工作。  “不好了……”她看到热搜榜的第一位,不禁皱了眉。“《最好的你》剧组停工,传男主朱一龙因病入院……”  “媒体的消息总是这么快……”朱一龙并没有觉得惊讶。  “哼,肯定是导演!怪不得准了三天假呢,原来是早有算盘,想给他的剧做宣传。”言月之生气地撇嘴。  “不过他倒是也没撒谎。剧火了的话我也会跟着涨粉的,女王陛下不要生气啦。”朱一龙轻摇她的手,想让她消气。  “不过……”言月之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些什么,“我们确实也可以趁此涨粉,把你打造成劳模的样子!”  “劳模什么的……”朱一龙不太赞同这一点。  “哎呀,我的老好人!你演戏认真,工作敬业,待人和善,怎么不是劳模啊。”  “哦……你说是就是吧。”朱一龙觉得做人就应该认真工作,没什么值得宣扬的。“好吧,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那就要靠微博了。”言月之从床上下来,稍稍整理了一下床单,“来,你躺下。”  朱一龙于是顺从地躺下,扑朔着他的大眼睛,乖巧状看着她。  “现在闭上眼睛,放松,装作睡着的样子。”言月之说着打开了手机的相机。  朱一龙闭眼躺好,言月之拉动窗帘调好光线,又选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拍下了一张朱一龙完美的睡颜。  “好了。”言月之又打开微博,上传照片,编辑内容:“胃病发作还要坚持工作,冒雨拍戏。还好情况不严重,而且给了我们一个舔屏的机会。谢谢大家的关心。@《最好的你》@朱一龙。”然后她按下了“发布”。  朱一龙的手机即刻响起了提示音。  朱一龙打开微博,就看到了“朱家的小言”@了自己。  “女王大人照片拍得真好。”  “切,你是在夸自己长得好看吧。”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带着奇异的讽刺意味互相赞美了对方。
  “你@了我,我总该回复一下吧。”  “当然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言月之突然散发着聪慧的光芒,让朱一龙觉得心情明朗。“我可是刚发了你的睡照,总该再等一会再回复才好。”  正好小护士带着早餐回来了。  “谢谢你。”朱一龙对她投以温暖的微笑,作为感恩的礼物。  于是小护士红着脸跑走了。  “喂喂喂,要不要这样现场秒杀少女……”言月之嫌弃道,“你就不怕她以后再给你扎针的时候会手抖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原来这么大啊。”  “什么鬼……”  “你不是饿了吗,快吃饭吧。我帮你要了你最爱吃的黄金蛋饼哦。”朱一龙指着桌上的纸袋子。  “那你呢?”  “我还点了小米粥,咱们俩一人一份。我胃还有点痛,还是不要吃太多比较好。”  只一顿早餐的功夫,言月之的微博就被铺天盖地的评论盖成了高楼。  “看来效果不错嘛……”言月之暗暗得意,“你的粉丝们都很担心你呢。你看,‘哎呀,好心疼’,‘龙龙快快好起来哦’,‘多注意休息,不要太拼了’……”  但是朱一龙对这些却并不感兴趣。  他向下翻动言月之的微博界面,指着其中一条回复说:“还是这个比较好,‘小言辛苦了,不要只照顾朱一龙,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哦’。”  “讨厌了啦……”言月之发现那是朱一龙用自己的小号发的回复,嘴上嫌弃着,心里却是一阵温暖。  只有他会关心自己,即使是在他生病的时候。  只有他的聚光灯会照着自己,即使他正站在其它所有聚光灯的下面。  “现在我能回复你了吧。”朱一龙像是在提醒言月之。  “啊,对对对。”看来言月之确实忘了,“要装作刚刚醒的样子哦。”  “是,言导!不会让您失望的。”  言月之一脸无奈,“你这演戏的精力还真是旺盛……”  朱一龙稍稍揉了揉头发,拉过被子躺好,微微垂眼,凌乱憔悴却又帅气地来了一张自拍。  “睡了一觉发生了这么多事啊……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好多了。@《最好的你》@朱家的小言”  朱一龙按下“发布”,向言月之敬了个礼,“Madam, mission accomplished!”  “Well done.”言月之看他精神确实好了很多,于是不再阻止他的表演,而且配合了一下,但还是嫌弃道:“拽什么英文!”  朱一龙一脸纯良无害,认真地回答:“演员的自我修养。”  “呃,你还真是……”言月之在无语中收好手机,然后伸手摸了朱一龙的额头,知他已经完全退烧了,于是满意地点点头,“嗯……”  “感谢经纪人大人的悉心照料,我才能好得这么快。”  “病好了好上工嘛。”言月之一副不管农民死活的地主模样。  朱一龙听言默默地笑了,“跟我这么久,演技提升了不少嘛。”  “还不是被和你对戏什么的逼出来的。”言月之吐舌,“好啦,假期刚刚开始,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我要你陪我玩。”朱一龙并没有听话,反而突然卖萌耍赖。  “你不好好休息,难道想到时候再耽误两天拍摄?”言月之了解朱一龙,轻松使出必杀技。  朱一龙即刻不闹了,躺好闭眼。  言月之轻笑,暗叹朱一龙的可爱和善良。——————贪吃的分割线——————  朱一龙住院期间被言月之一丝不苟地盯作息饮食,很快就恢复了,还悠闲地在床上抱着手机玩游戏。  三天假期结束,朱一龙出院回到剧组,一周完成了最后的拍摄,顺利杀青。  《最好的你》关注度上升,朱一龙在各个媒体论坛的粉丝也变多了。  新剧反响很好,言月之也收到了不少新的片约,但都接下来的话朱一龙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权衡再三,也问过朱一龙的想法,言月之最终接下了仙侠剧《月城镜缘》。  仙侠剧是朱一龙从来都没有尝试过的,言月之跟着他,也是第一次接触。  之前拍过的现代剧,没有像这一样有如此多的威亚戏,所以用了替身。但这次就不一样了,朱一龙想要自己尽量完成大部分内容。  于是他专门花了一周去学习威亚的技巧。  言月之并不拦他,只是安静地每天陪他上课、回家、对戏。  这既是工作,又是生活。  其实他们的工作和生活的界线好像早已不明了。  言月之喜欢他认真的样子,那样的他透着一种一丝不苟的帅气。  默默地支持他,是她最爱做的事。——————饥渴的分割线——————   平常的一天,开机已有两个月。  朱一龙早已融入了剧中的故事,言月之也与工作人员们相处融洽。  明天又要拍新的地点了,道具师们正在搭新的布景,而其他人都可以早点离开了。  正是炎热的夏天,朱一龙刚刚拍完今天的最后一场戏,言月之一手拿电动小风扇给他降温,一手把矿泉水递给他。  朱一龙仰头喝水,脸上的汗顺着他的脖子流下来,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跳动,流海被小风扇吹得轻轻飘着。  这景象好看得让言月之怀疑这是矿泉水的广告。  朱一龙几口下去,一瓶水就空了。  言月之发现那是她刚刚拿过来的最后一瓶水,“水没了,我再去买点儿,发给大家。”她说着把小风扇递给朱一龙。  “天热,你拿着吧。”朱一龙眼中尽是疼惜的温柔。  “我才穿了多少,你穿得比我厚多了好吧?”言月之看了看自己的牛仔短裤配短袖T恤,又看了看朱一龙厚厚的汉服。  “没事的,我这已经可以脱下来了。”  “我没关系啦,女人可是能在烈日下逛街买衣服的。”言月之直接扯开朱一龙的衣襟,把小风扇塞进他怀里,然后就转身走了。  胸口的小风扇呼呼地制造出一片清凉,朱一龙看着言月之远去的背影,轻轻地笑了。  脱掉戏服真是一种解脱,尤其是在一丝不挂都难以忍受地炎热的夏天。  朱一龙带着小风扇,想要去接言月之。  一大提水二十四瓶,也就是二十四斤,走远了还是会觉得很重的。言月之在半路累了,于是在新的布景架子后面放下水,躲着阳光看道具师们布置。  朱一龙远远地看着她束手抬头,简单而又俏皮的马尾辫轻轻晃动,心弦微颤。  他又见她脚边的一大提水,不禁心疼她带着这么重的东西走了很远。  这时她转过身来了,也许是休息好了吧。  但她上方的架子突然开始倒下了。  “月之!”朱一龙喊着,也迈开了步子。  言月之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但对自己该怎么办,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就站在那儿,没有任何反应,眼见架子向自己倒下来。  一并朝自己来的,还有朱一龙。  在撞入他怀里的时候,她才总算是有了反应,闭上了眼睛。  但她心里却猛地一沉。  龙龙……龙龙!  朱一龙右手把言月之的额按在自己的胸口,左手和双膝为了不压到她而撑在地上,一动不动。  三米多的钢架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背上。  道具师听到架子倒下的声音,急忙赶过来,把架子从朱一龙身上移开。  然后朱一龙右手的力度才慢慢减小,把言月之从自己的胸口松开。  看到她满脸惊恐却毫发无损,他嘴角微微上扬,温柔地看着她。  “一龙!”言月之还在刚才的惊吓之中,但她更害怕的是自己会失去他,因为自己的笨拙而失去他。  “别怕,没事了。”朱一龙轻声安慰道,这才感受到从背后直达胸口的剧痛。  见他不适地皱眉,言月之心里一紧,立即轻轻地扶住他的胸口,“你怎么样……”  朱一龙痛得眼前有些发黑,但凭着多年胃病对疼痛的了解,尽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他顺着言月之的力轻轻侧身靠在她的肩上,忍痛开口:“我可以的,放心。”  但言月之看着他痛到苍白的脸色,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滴在朱一龙的脸上。  道具师也赶紧拨120。  “骗子,为什么……”言月之的手轻轻地搭在朱一龙的胸口,不敢用力,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她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没用,那么的无力。  “月之……”朱一龙听着她的话,也感受到自己脸上的她的泪,心里和胸口一样的疼,“不要哭,好不好……我,我真的没关系的……”  但言月之反而哭得更厉害了,“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忍着。还不如让我被砸到,那样我的心里还能好受些……”  朱一龙抬手握住她的手,“月之,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  言月之突然发现,自己不应该在这时候任性,即使她现在真的很害怕。  他何尝不是一样害怕的?  他这样忍着,不就是因为不想见她流泪?  于是她戛然停止了哭泣。  朱一龙的心里闪过一丝惊愕,但随即会心一笑。  他爱的女孩,是如此的脆弱,更如此的坚强。  此刻的他,心中温暖也疼痛。  他蓦地很想抱她,想拥她入怀。  但胸口和后背传来的痛让他难以移动一丝一毫。
  “一龙,你睡吧。”言月之在几秒钟的沉默后突然开口,“我不要紧的,你也不要再撑了,好不好?”  “谢谢你,月之……”朱一龙轻轻呼了口气,放心地闭上眼,“晚安。”  “做个好梦哦。”言月之说着,眼圈又红了。  看着他陷入安静,她才把头靠在他的头上,双手轻轻环着他的脖子,又默默地流下泪来。  掉在地上的小风扇被磕坏了一个角,还在坚强地转动着。——————华丽的分割线——————   窗外的阳光很好,从厚厚的窗帘的缝里透进几缕,经过地板和墙壁的反射,稍稍照亮了病房。  言月之就坐在朱一龙的床边,看着点滴一滴一滴地滴落,想着医生开出的诊断结果。  肋骨断了两根,还伤到了肺。  那该有多痛,她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  断掉的肋骨差点刺破动脉,那是多么危险的情况,她可能就这么失去他了。  感谢上天,没有因为她的笨拙带走他。  她又把目光移到他的脸上。  他已经睡了一天了,自从昨天下午……  她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轻轻地握住。  如果能替他分担痛苦该多好,哪怕只是一点点。  她心疼地皱眉,却忽而感觉到手中传来细微的触动。  然后她就见到朱一龙慢慢地睁开眼,神色迷离地看着她。  和他对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她还是心跳凌乱了一下,赶紧把视线移开。  于是她注意到自己的手还拉着他的手,便急忙要收手。  但是她的手却被他握住了。  他很虚弱,手上没有多少力气,但言月之能感受到他的努力。  她乖乖地停住了。  “月之……”朱一龙开口,声音有些哑,“早安。”  言月之心中隐隐地疼着,但却扬起嘴角,“现在可是下午哦。”  朱一龙也微笑,“我睡了很久吗?”  “你睡了一天呢,是什么好梦把你留住了?”  “我梦到你了。”朱一龙说着轻抚言月之的手。  “谢谢你救了我,但是……”言月之怕自己会陷进他的温柔,于是赶紧转移话题,“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剧组会耽误进程,媒体会来聒噪,你的粉丝会心疼……”  “可我只在乎你。”朱一龙打断她的话,“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其它的我都不关心。”  “一龙……”言月之听到这番话,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爱他,也愿意一直在他身边,可他说出的话,却让她不敢回应。  她的心是悸动的,也是惶恐的。  他那么优秀,在聚光灯下熠熠生辉,而自己只是站在舞台下最黑暗的角落,卑微得只有偷偷欣赏他的资格。  她不敢和他对视,又垂下眼,看着他线条立体的手臂和盘曲在上面的晶莹透明的输液管,颇困扰地微微皱眉。  “月之……”朱一龙轻声唤她,见到她的反应,神色有些落寞,“对不起,我……我只是……”  言月之不忍他难过,也不愿继续忍受自己心里的痛,“一龙,我,不配拥有你的爱。”  “不,月之,你……”朱一龙有些激动,想要起身,却被后背传来的痛又按倒回床上。  他痛得闷哼一声,眉眼也拧在一起,让言月之心里一揪,手也握紧了一下,“哎,你别乱动。”  这一握,让背上的痛还没有平息的朱一龙轻轻地笑了,“你心疼我……”  被看破的言月之瞬间变成了红苹果,在昏暗的光线下也红得很清晰,“你……”  朱一龙见状,直接笑了出来。身体的震动扯得胸口很痛,但他还是笑得难以停止。终于他咳嗽起来,才停下笑。  言月之轻轻抚摸他的胸口帮他顺气,暂时忘了窘迫的刚才,语气温柔,心疼地责骂道:“让你别乱动,干嘛这么用力地笑啊。”  胸口和后背实在疼得厉害,朱一龙紧闭着眼,喘了好一会儿,才又虚弱地睁开眼,回答道:“因为你可爱嘛……”  “哼,真是的。”言月之撅了撅嘴,“都这样了还贫嘴。”  朱一龙疲惫地眨眼,“月之,我好累……”  “累了就再睡一会儿吧。”言月之心疼地摸摸他的流海,就像在抚摸一只大狗狗,“你伤得很重,断了两根肋骨呢。”  朱一龙闭上眼任由她摸,无力中还带着几分享受的样子。“嗯,但我还要你和我一起睡。”  “现在是下午,我干嘛这时候睡觉啊?”  “那我也要你陪我躺下。”朱一龙强打精神,“否则我就不睡了!”  他竟然在这时候冲她撒娇,还威胁她。  “我知道,你会心疼的。”他颇得意地炫耀自己的筹码。  言月之抿嘴,沉默三秒,“好吧,你赢了。”  朱一龙脸色苍白着,幸福地笑了,“不只这次,下次也要。”  言月之急按住他的嘴,“呸呸呸,你还想要下次啊。”  “只要你在我身边,再有一百次我也愿意。”  “快别说了,我真是怕了你了。”言月之转到床右边,拉开被子,“我这就躺下,拜托你消停消停吧。”  朱一龙尽力靠床边移了移,想让言月之的位置宽一些。  言月之看他用力的时候实在是很痛,于是赶紧轻轻地拉住他的右腕,“好了好了,我这边挺宽的了,你快躺好。”  朱一龙看到她拧紧的眉头,又虚弱着轻笑,“你果然会心疼我。”  言月之靠他这么近,又听到他这话,才降温的脸瞬间又染成了绯红。她窘迫不已,机械地躺下,默默把头转向一边,不让朱一龙看到自己的脸。  朱一龙暗笑她可爱,却不打算再逗她了。  他真的累了。  于是他垂下眼,长长的两排睫毛并在了一起。  他很快就沉沉地睡着了。  言月之却一直没有睡着,不只因为才下午并无睡意,还因为她的心里很乱,搅得她根本不可能睡着。  龙龙那些话,是在对自己表白。  自己的反应,也算是承认了自己对他的爱。  接下来会怎样呢?自己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吗?  现在是他事业的关键时期,如果公开他们的关系,很可能会影响到他。  也许他对她来说,真的注定只是一种奢求。  听着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和朱一龙的呼吸声,言月之只觉得每一秒都很漫长。  她实在睡不着,忍了许久,在确认身旁的他睡熟了以后,轻轻地起身出去了。  她要去花园散散心,尽量暂时忘记这些复杂的事。——————忧伤的分割线——————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朱一龙觉得自己舒服多了,但还是觉得没力气,想动一动却只是痛。  墙上的挂钟显示九点二十五,而从窗帘缝里透进的阳光表明现在是白天。  偌大的VIP病房只有朱一龙一个人,除了石英钟秒针的声音,空气安静得让他觉得自己可以听到点滴滴落的声音。  他是个安静内向的人,此刻却并不想独自躺在这里。  一个人突然成了可怕的事。  睡着的时候,对时间没有概念,他觉得自己睡了很久。  他蓦地发觉自己可能差点就再也见不到阳光,见不到天空,更见不到言月之了。  深深的恐惧。  他想言月之,很想见她,只一眼就好。  那样他就能放心了,就不怕了。  她总是能温暖他,鼓励他,给他力量和安全感。  喜欢她多久了,他不知道。  喜欢她哪一点,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真的很想她。  扭头瞥见床头柜上放着自己的手机,他忍痛伸手把它够过来。  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日期,他才知道自己又睡了将近一天。  有一条短信,是言月之发来的。  “不知道你会不会醒,如果醒了的话应该会来拿手机吧,尽量靠近你放的手机,把耳机也缠在上面了,但估计你拿它还是会痛吧。我回家收拾收拾,买点菜做个饭什么的。好吧这也不是你第一次住院了,这些你都知道的,但我就是想让你放心。醒了看到这条短信的话通知我一声,我好给你带点吃的。”  言月之是对的,她的这条短信确实让他放心了。  见她如此贴心,朱一龙轻轻地扬起了嘴角,准备回一条短信。  但他还想听她的声音,听那平凡却能抚慰他的心的声音。  于是他打开拨号盘,长按中间的“5”——那是他设置的言月之电话的快捷拨号键。  “一龙,你醒了。”是熟悉的言月之的声音。  “嗯。”朱一龙很虚弱,句子只拣短的说,“想你了。”  “我等会儿就回去。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做。”  “你做的都好。”朱一龙虚弱的声音带着笑意。  “估计你也吃不了什么,我还是给你煮点粥吧。”言月之没有回应他的情话,语气平常,但她的心却是慌乱了。  “好……”朱一龙的心失落了一下,但还是声音温柔,“我等你。”  言月之十一点到病房,推门就见到朱一龙正戴着耳机,侧头看向窗户。  他的侧脸在朦胧的光线下轮廓清晰,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不知道他正在听什么,但他的表情尽是安逸,而他那有些疲惫的眼让言月之的心里有一种冲动,想冲上去抱住他。  但在如此有魅力的他身边这么久,克制这样的冲动早已是她习惯了的事。
有一点点代入感,还是个新的故事,好看
放几张男主的照片
  她平静地走向床头柜,把保温桶放下,“你看着窗户,要我把窗帘拉开吗?”  “嗯,月之。”朱一龙看到她,眼中立刻多了一分喜悦的色彩。  言月之拉开一半的窗帘,阳光便肆意地倾泻进来,照在朱一龙的脸上,更让他漂亮的眼睛发出闪耀的光芒。  言月之的脸上也覆了一层亮闪闪的光,她的长发垂下,整个人笼罩在暖色的光芒之中,映入朱一龙的眼里,融化在他的心里。  他看着阳光下言月之的脸,听着耳机里正在播放的《My Sunshine》,甜甜地笑了。  他多么希望时间可以静止在这一刻。  即使只能这样躺在这里他也愿意,只要能看着如此可爱的她。  言月之看到朱一龙的眼睛,心中也闪过一丝悸动。  她微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地掩去那被吸引的表情。  她不善表演,但装作不喜欢他,她早已驾轻就熟。  “怎么样,这样可以吗?”  “嗯。”  言月之回到床边,朱一龙摘掉耳机看她,让她感觉有点不自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眼神有些闪躲的意思。  这是之前没有过的不自在,她和他的关系突然变得尴尬了。  和朱一龙不一样,言月之是个活泼外向的人,但这几天却有了点忧郁的气质。  这一点当然被细心的朱一龙发现了,他不希望自己的爱成为她的负担。  “月之,我想喝你做的粥。”他的话打破了持续了几秒的安静,是他想让她不这么尴尬。  言月之听了赶紧回答:“嗯,我给你倒。”  她倒了一碗粥,放好椅子坐到床边。  “啊——”朱一龙张大嘴,萌哒哒地看着言月之。  言月之见他又卖萌,一脸嫌弃,“你这都多大的人了啊。”但还是舀了一勺粥,轻轻吹凉,送到他嘴里。  “好吃!”朱一龙突然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孩子般的气息。  “好了好了,你这是休息够了,又要开演了是吧?”言月之不想他太累,但心里其实喜欢看他如此可爱的样子。“别人不知道,但我可是很了解你的。”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言月之发话了,朱一龙就乖乖地结束了卖萌表演。  他知道自己不能逼她太紧,应该给她点时间和空间。  爱她是想让她开心,不是自私的占有。  他又吃了一口粥,突然笑了。  “嗯?怎么了?”言月之感到莫名其妙。  “咱们现在这样让我想起上周拍的那场喂药的戏。网上不是有人吐槽吗,说中药那么苦,剧里都是一勺一勺喝,不但没吐,还能一脸幸福。突然想到这个,我觉得好好笑哦。”朱一龙边笑边说。  言月之看看手里的粥,也笑了,“那还不是为了拍摄效果,一口闷的话还有什么美感可言吗?”  朱一龙见到她笑,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哎,那我不在的这两天,剧组怎么样啊?”  “还能怎样,先拍其他人的戏份咯,还有用替身拍一些。可是你这男主角没有十天半个月,连床都下不了,估计再过几天剧组就要停工了。”碗里的粥没了,言月之把碗放下,拿纸巾给朱一龙擦嘴。“所以说啊,你不该那么冲动来救我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眶有点湿润。她甚至想要哭出来,但还是忍住了。  “看来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啊。”朱一龙语气无奈,“入戏太深了,我还真以为自己是大侠呢,唉。”  看他故作轻松,言月之心疼地苦笑,“不过呢,恭喜你,又带着这部剧成功上了一次热搜。”她拿出手机给他看,“粉丝们说你今年命运多舛,我看也是。”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人生总有起落的,没关系了啦。”朱一龙说出这番话,虽然自己躺在病床上,却是在安慰言月之。  “睡了这么久,现在想干什么,还想睡吗?”言月之起身把碗收起来。  “睡够了,想看电视。”  “好,我帮你打开。”  电视上在重播朱一龙之前的剧。首播的时候他正在拍新戏,没有时间看,这次正好有了补看的机会。  言月之也倒了一碗粥,一边喝一边陪他一起看。虽然不像在家里的沙发上窝着看那么自在,但两个人都很开心,难得享受一次宁静的共处时光。  才看了两集,朱一龙又累了,但他不想打断她,于是安静地闭上眼。  直到第三集结束,广告时间言月之才发现他早就睡了。  她关上电视,默默地看了睡着的朱一龙好久,才轻轻地收好他的手机,拉上窗帘,带着保温桶走出了病房。  回到家的她,先是洗碗,然后准备给朱一龙整理一些换洗的衣服。    他们虽然住在一起,但房间都是自己打扫。  她很少去他的房间,所以并不是特别了解。  其实她去他房间的时候,都只是来拿衣服。  之前他住过院,但没有这么久,看来这次她是要帮他打扫了。  装好衣服,言月之拿了抹布和笤帚,开始清理。  床头的柜子上,有一个相框,里面放着朱一龙的一张街拍照。  是她帮他选的。  言月之拿起相框,看着照片上帅气的他,心中隐隐一痛,叹了口气,用抹布拭去相框边上的灰尘。  在准备放下时,她蓦然发现了原本被放在它后面的一个小盒子。  盒子很普通,就是牛皮纸的棕黄色,没有任何的装饰或印花。  言月之告诉自己,那是朱一龙的东西,自己不应该乱动。  但此时此刻,这个平常到平庸的盒子,竟然散发着潘多拉魔盒的诱人气息,让她忍不住想要打开。  就看一眼,装作没看过就好了。  龙龙不知道的话,没关系的。  言月之终于是打开了它,但里面的东西……  是一条和她背包上那个相同款式的挂件,瓷珠子上的字却不是朱一龙。  是……言月之!  看清那三个字的瞬间,言月之感觉自己的头好像被重重地砸了一下——她完全蒙了。  她愣愣地把挂件放回盒子里,靠着床沿慢慢蹲下,坐在地板上。  然后她哭了,很安静,却是不能抑制眼泪往下流。  原来他的表白不是一时冲动,他其实从那么久以前就喜欢自己了,但自己太迟钝了,一直没有发现。  原来自己竟然真的被上天眷顾了,可以得到他的爱。  但是自己和他,总是有距离的。  勇敢地迈出一步?  不行,不能因为自己影响他的事业。  言月之下定决心,只觉得心好痛。  后来的日子,朱一龙没再提起表白的事。  她很庆幸,也有些失落。  但他们关系的尴尬情况总算是又缓和了一些。——————熟睡的分割线——————   四十天后的下午,言月之照常在家整理家务,突然收到了朱一龙打来的电话。  “喂,一龙,什么事?”  “月之,刚刚物业打电话叫我去一趟,你帮我去看看吧。”  “物业?物业会有什么事啊?”  “我也不太清楚,你去了应该就知道了。”  “哦,好吧,我换个衣服就去。”  言月之朝物业服务部的方向去,却在半路的花园看到了自己做梦都想不到会在此时此地见到的人——朱一龙。  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真的认为朱一龙这时候应该在医院里。  但她的眼睛也真的没出问题。  朱一龙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手里捧着一大束红色的玫瑰花,站在花园心形图案地砖的中央。  他看到言月之走过来,立刻露出了他最暖心的笑容。  言月之看到他的笑,心跳得厉害,感觉自己都能听到。  初秋的温度很高,朱一龙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额上冒出丝丝的汗珠。  他在这时候从医院跑出来,是想给言月之一个惊喜。  从医院出来,换衣服,买花,再回到家,这一趟下来,消耗了他不少体力。走路、坐车,一路的奔波让他觉得胸口隐隐作痛,有点透不过气来。这些再加上他有点儿紧张,让他的呼吸和心跳都稍稍加快了。  两个人的脸都微微泛红,一片云好心地将太阳遮了起来,也许是想给他们降降温吧。  “一龙,你怎么……”  “月之,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朱一龙双手捧出那束玫瑰花,眼中满是期待,有些害羞地抿了抿唇。  言月之眼眶里含了泪,不敢看他,只是低头盯着那一捧鲜红的玫瑰。  她多么的想说,想说“我愿意”。  但是她做过决定了,不做阻挡他的墙。  她的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开口道:“对不起,一龙。”  她的这句话就像一根针,刺进朱一龙的心里,让自己也流出了血。  “为什么……”朱一龙觉得空气又稀薄了一分,“月之……”  言月之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那句话,却是再也没有力气忍住自己的眼泪了。她扭头绕过朱一龙,朝小区外面跑,任由眼泪滑落。  天气仿佛是有灵气,刚刚送云遮日,此刻又随着言月之的眼泪下起雨来。  朱一龙见言月之跑开,心里一沉,脸上写满错愕。  他回过神来,把花束随手丢在花坛里,忍痛朝言月之的方向追去。
  言月之跑出小区的大门,速度才慢下来。  雨水打在她身上,凉凉的,却不及她内心冰冷绝望。  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感觉不到雨落,感觉不到风吹,也感觉不到自己正向马路的中央走,而司机都在向她鸣笛。  朱一龙跑到大门口,感觉胸口痛得厉害。他扶住小区的外墙,用力地揪着衬衫的领口,剧烈地喘息,四处寻找言月之的身影,却发现她正走向马路的中央。  “月之,月之!”他不顾肺里传来的剧痛,拼尽全力地喊她。  但言月之却仿佛被抽走魂魄一般,毫无反应。  胸口真的很痛,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倒下了。  朱一龙一咬牙,憋住一口气,用力推墙起身,朝言月之冲过去。  言月之离飞驰的车差一步,她的手突然被抓住了。  朱一龙用力把她拉回来,她来不及反应,重重地撞在他的胸口。  巨大的冲击让朱一龙痛得差点昏过去,但他死死地抱住言月之,不愿放手。  他即使真的昏过去,恐怕也不会放手吧。  眼前有些发黑,他用仅存的意识在她耳边说:“月之,不要,不要离开我……我们回家好不好……”  言月之终于从悲伤中脱离,找回一些理智。  她知道自己伤害了他,而且是在他还有伤在身的时候。  这么追她一定让他很痛吧,她竟然还让他淋雨。  在她的心里,心疼和心痛交织在一起,让她更加难受。  最终心疼还是战胜了心痛。  她实在不忍心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好,一龙,我不走,我们回家。”她轻轻地挣开朱一龙的怀抱,环着他的腰扶住他,带他一起往回走。  短短的四百米路,他们两个走了很久,言月之能感觉到朱一龙尽力撑着身体,但还是有越来越多的重量分担在她的身上。  终于是到家了,言月之刚把朱一龙放在床上,他就再也没了反应。  言月之知道他坚持着走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便没再叫他,只在心里懊悔自己做的事。  她赶紧关上了屋里的空调,迅速地脱掉他的衣服和鞋,拿毛巾擦干他的身体,又找出毯子把他包起来。  一通忙活之后,她才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衣服。  屋外的雨哗哗地下,天灰蒙蒙的,阴得像是已经到了傍晚。  她刚从二楼下来,就听到朱一龙的咳嗽声,想来他是醒了。  推门进去,言月之发现他眉头紧皱,裹着毯子缩成一团,不住地喘息。  “月之,别走……月之……”朱一龙的声音虚弱而沙哑,让言月之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她把手放在他的脸上,毫不意外地感觉到一股炙热。  他果然还是发烧了。  感受到言月之手心的清凉,朱一龙立刻双手捉住她的胳膊,然后才缓缓地睁开眼。  “月之……”他疲惫地眨眼,失神的眼睛看到言月之后还是亮了一下,“我是在做梦吗……”  “这不是梦,一龙。”言月之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拉开他的手,准备起来。  “别走,月之。”朱一龙见她要离开,刚刚乖乖松开的手,又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发烧了,我去给你找药。”言月之摸摸他的头,想让他安心,“我不走,真的。”  “嗯,好……”朱一龙犹豫了一下,才有些不舍地松开她。  “闭上眼睛,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退烧药家里只有扑热息痛和阿司匹林,但言月之知道它们都对胃有刺激性,从来都没有给朱一龙吃过,所以只拿了一片退热贴。  她撕开包装纸,撩起朱一龙的流海,把退热贴贴在他的额上。  朱一龙感受到她的拨动,又睁开眼,看着她。  “睡一觉,醒来就好了。”言月之把他的胳膊从毯子里拿出来。    朱一龙的呼吸急而浅,不时咳嗽两下,眉头拧得紧紧的,“胸口很疼,难受,睡不着。”  他的话字字狠戳言月之的心,又一次提醒她,是她害他受伤,也是她害他生病,变成现在这样。  看着他如此难受的样子,言月之很想他能舒服一点,但又无能为力。  毫无办法的她,心里只剩下了无限的自责和后悔。  “那我们去医院,一龙。能起来吗?”  “嗯,让我再缓一会儿……”  “行,我去给你倒杯水喝。”  言月之用吸管喂给朱一龙半杯温水,又从衣柜里找出衣服,扶他起来穿好。  两个人都累得不轻,言月之刚换的衣服又有点儿贴身了,但朱一龙却一点儿汗都没有。  言月之断定他一定烧得更厉害了,于是赶紧又在他脖子后面贴了两片退热贴,“不行,一龙,咱们得快点去医院。”她每个动作传达出的都是手忙脚乱的状态,声音有点哽咽颤抖,在丢弃包装纸的时候差点碰掉桌上的玻璃杯。  “月之,你……咳咳,别急,我还好。”朱一龙看出言月之焦急之中还有害怕,于是尽力抬起胳膊,拍了拍她的背,微笑着安慰她,“没事的,慢慢来。”  此刻的他头晕得厉害,感觉世界都要整个倒过来了,自己仿佛是处在一个可怕的梦魇之中。胸口又闷又痛,却是在提醒他周围的一切都是现实。  两种感觉此起彼伏,又好像重叠在一起,把时间都拉长了,让度过每一秒都那么煎熬。  其实他是可以一下睡过去的,那样这些就都会结束了。  但他怎么会丢下言月之,让她独自面对这些呢?  上次还有剧组的工作人员在场,但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所以他不能倒下,绝对不能!  “嗯……”言月之知道他又在骗自己,但也确实镇定了不少。他给她的安慰总是有效的,这一次也是。  她不能环着他的胸口,因为那可能再伤到他。她只能拉着他的手,让他自己起来。  从床边移动到车上,又是一番周折。  大雨来去得干脆利落。言月之启动发动机的时候,照在车上的是一片橙色的光,而天上的云也火红火红的。  当然他们两个人都没有丝毫欣赏风景的心情。  到了急诊室,医生简单地询问了情况,就把朱一龙送去做磁共振了。  言月之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留在影像科外面来回踱步。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朱一龙的笑和送给她的花,想着自己残忍地拒绝了他,想着他痛到苍白的脸色,很想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结果报告出来了,医生看过之后开了些药,吩咐护士去配药输液,却把言月之留下了。  言月之知道,自己要挨批了。  “他肋骨骨折才好,肺也是刚刚恢复了一些,为什么在没有出院许可的情况下擅自跑出去了?身体虚弱,抵抗力差,怎么能受寒淋雨呢?你是怎么照顾他的,他自己怎么也不知道爱惜身体?”医生果然是对她一阵责备,但很显然是真心替患者担心的那种责备,“还好肺炎的情况不严重,骨折过的肋骨也没事。但是如果他再这样,不注意休息还剧烈活动,伤情反复的话对身体的伤害可是很大的,如果落下什么病根后悔都来不及。”  “是是是,对不起,不会再这样了。我会多注意,让他静养。您辛苦了,谢谢。”言月之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低头一一应下医生的话,然后收起朱一龙的病历,转身要出门。  “等等,”医生看着她,突然又开口了,“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很担心他?我刚刚说那些只是希望他能顺利痊愈,你不要有太多压力。我给他开的止咳药有镇静的效果,现在他应该是睡了,你去好好吃顿饭吧,到了该吃饭的时间了。”  言月之听到这些话,心里轻松了不少,“啊,谢谢,谢谢您。”  医生说的是对的,她确实应该让自己稍稍放松一下。  坐在医院的餐厅里,言月之的注意力从刚才发生的事里收回来,才发觉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他们的眼神,看起来像是认出她是什么人,很像自己和龙龙在街上,他被认出来的时候的那种感觉。而在发觉她看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快速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这是怎么了?  言月之心里觉得奇怪不已,但又想不出这现象的原因。  她被人盯得心里发毛,于是匆匆吃完饭逃回病房。  天色开始黑了,窗帘拉着,屋里只有门口和床头的灯开着。  朱一龙安静地睡着,眉头终于舒展开了,胸口平稳有规律地起伏,只是身体还是很烫。  言月之在微弱的光线中,远远地看着他安稳的样子放下心来,但不想上前,怕他睡得不熟会被吵醒。  她在离门口最近的椅子上坐下,想如果朱一龙醒来的话,她可以照应。
  然后她想到下午的事打乱了她的日程,今天她还没有看新闻。  打开手机,热搜榜的第一位把她吓了一大跳。  “朱一龙浪漫告白,龙少的心之所属竟然是她”。消息里爆出了她的身份,还附着朱一龙把玫瑰送给她的照片,却没有提及表白的结果。  狗仔们真是无处不在,隐藏地极深,简直是民国的特务。那张照片看着像是在二三层楼上偷拍的。  都说“人红是非多”。若朱一龙只是一个刚出道的小虾米,才不会被狗仔盯上。  但是知道朱一龙的人气很高,并不能让言月之心里变得舒服一些。  她最不想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努力了这么久,拒绝他的示爱,也封闭自己的心,却还是没能阻止这些。  有关消息下面的评论里,有的粉丝表示失望,有的粉丝说自己很伤心,也有人对这条消息持炒作的怀疑态度,还有人对言月之的情况很好奇,总之是好的坏的什么样的评论都有。  言月之又打开朱一龙的微博,发现有很多人@他,问关于她的事。  这件事,恐怕只能让朱一龙站出来表态才能平息了。  言月之一时没法解决眼下的问题,索性就关了网页,静静地看着朱一龙,戴上耳机听歌。  音乐随机播放,一首《我配不上你》又让她鼻子泛起了酸。  “我配不上你,纵然很努力。我喜欢你,心里却没底。”  听着歌词和旋律,联系到自己身上,她越想越伤心,再加上压抑了许久的自责和后悔也都涌上心头,终于是忍不住,起身跑进洗手间哭了起来。  她哭了很久,哭到眼泪干了,再也哭不动了,才洗了洗脸,从洗手间出来。  阳光彻底消失了,她关了门口的灯,只留下床头微弱的灯光抵抗夜色的侵袭。  回到椅子上,她觉得很累,垂下眼便睡着了。——————轻松的分割线——————   她笑了,像一缕阳光,却比阳光更暖更明亮。  有她存在的地方,空气都会被涂上清新的气息。  握着她的手,就像握住了全世界。  看着她的眼,就再也不会迷路,再也不会彷徨了。  她是清凉的泉,也是温暖的光。  她是药,再重的伤也能治好。  她是毒,碰过就再也戒不掉。  和她一起在沙滩上奔跑,沙子更软,海水更柔。  和她一起潜入水底,感觉自己成了鱼,自由有生机。  她的身体被包裹在一片蔚蓝之中,发丝轻轻地漂浮着,仿若人鱼。  她的脚轻柔地踩水,胳膊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朝一片珊瑚游去。  然后她找到了一个漂亮的冻果宝螺,深褐色闪闪发光,就像她明亮的眼睛。  突然嫉妒它,可以躺在她柔滑的掌心。  回到岸上,她笑意盈盈,把它捧到我面前。  我握住它,手心却霎时涌出刺眼的红色。  我又抬头,不见她的身影,四处都没有,怎么也找不到。  她到底在哪里?
 我慌了,看着血色淹没了海螺,又顺着手腕蔓延,滴在沙上。  整个世界随着那一滴红色的滴落,即刻开始崩塌。  光明被黑暗一点点地吞噬,而我却不能找到她。  真的好害怕,好像就要窒息。  不要!——————发呆的分割线——————   朱一龙猛地睁开眼,惊魂未定地喘息,流海被额角的汗浸湿了。  床头的台灯发出微光,照着挂在架子上的点滴,让他意识到刚才的那些只是梦,自己正在医院里。  喘息牵动了他的肺,让他很想咳嗽。  但他看到了门口的椅子上正睡着的言月之,不想吵醒她,极力忍住了。  屋里有空调,温度调得比较低,盖着被子的他不觉得冷,但言月之只穿着一件短袖上衣。  他想再抱她到床上睡,但此刻的状态真的是抱不了她。  他又想按铃叫护士来,可又怕护士着急过来,弄出很大的动静。  最后他还是决定亲自起来,找护士要一条毯子给她盖上。  左臂连着输液管,他用左手推着挂点滴的架子,右手覆在胸口,小心翼翼地移动,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又想自己的动作快一点。  绕过言月之,他终于来到门口。  累得很,花了不少力气,他在冷气下也出了很多汗,但不知道是因为胸口的痛还是因为在退烧。  呼吸的频率加快了,他估计再走两步自己还会想咳嗽,于是停下来,把头靠在墙上顺气。  等到自己喘得不那么厉害了,他赶紧从墙上起来,握了门把手,颇小心地转动,开了一个尽可能小的门缝,防止走廊的光照进太多,慢慢侧身出去。  他的病房离护士站不远,所以他一出门就被值班的小护士看到了。  “朱先……”小护士看到他,想问怎么了,但却见他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噤声,于是闭了口,起身来到他身边,扶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朱一龙忍了许久没有咳嗽,终于是忍不住咳了起来,但咳得很无力。  小护士很有耐心,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捋着,等他咳完。  朱一龙按着胸口又喘了一会儿,才小声开口道:“她在椅子上睡着了,你能帮我找条毯子给她盖上吗?”  “好,”小护士也把声音压得很低,“我先送你回去躺下好吗?”  “不行,快一点。她可能会感冒的。”朱一龙心念言月之,有点激动,又喘起来。  “好好好,你别急,我这就去。”小护士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放松,等我。”  她小跑着拿来毯子,轻手轻脚地给言月之盖好。  言月之许是太累了,竟然一点都没有感觉,一直没有醒。  小护士回到朱一龙身边,扶他起来,“原来网上说的是真的。”她眼神对朱一龙是认真的关切,嘴角却有着盈盈的笑意。  “什么真的?”朱一龙看她笑,停下步子,莫名其妙地问。  “哦,你是生病了没来得及看新闻吧。”小护士拉他继续走,“你还发着烧呢,先回去休息吧。”她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嗯……一龙哥哥,作为一个小笼包,我说一句私下的心里话,你和她,要幸福啊!”她放下医患的关系,化身小迷妹,把句子里的“朱先生”改成了“一龙哥哥”,有些羞涩和忸怩地说。  听完她的这句话,朱一龙还是一头雾水。他还想问下去,但已经走到病房门口了,于是只好作罢。  躺在床上,他很想搞明白小护士的话,但无奈真的很累,头还是昏昏沉沉的,没法集中注意力,很快就又睡着了。——————努力的分割线——————   言月之在椅子上睡了一夜,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脖子好像落枕了。  她看了看手机,八点了。罕有地睡到这么晚。  见朱一龙还安稳地睡着,她打算出去吃点东西。  伸伸懒腰,捏捏脖子,又背好包,她抱着叠好的毯子先去了护士站。  值夜班的小护士换好衣服准备回家,正在做工作的交接。  “那个,护士妹妹。”言月之把毯子给她,“昨晚是你给我盖上了毯子吧,谢谢你。”  小护士接过毯子,“是我给你盖上的不错,但那是一龙哥哥让我做的。”  言月之的表情很惊讶,“你是说……”  “他不想吵醒你,所以悄悄地来找我给你盖上毯子。”小护士笑了,“他真的对你很好,你已经答应他了对吧?我好羡慕你啊,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他啦。”  接班的护士年龄比较大,有四十多岁了,看着小护士有些泛红的脸,摇了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呃,好……”言月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护士的话,只好先应下,然后告辞转身离开。  再次坐在医院的餐厅里,看她的人并没有减少,但已经知道了原因的她不再感觉心里发毛了。  她像没事人一样淡定吃饭,拿出手机,又翻了翻新闻,见到处在热搜榜第一位的他们俩并未被撼动,无奈地叹了口气。  饭后回到病房,言月之一推门就听到朱一龙叫她的名字。  “月之,是你吗?”他说完又咳嗽了两下。  “嗯。昨天晚上的毯子,谢谢你。”言月之把有些凝重的表情换成微笑,搬了椅子坐到床边,“我去吃早餐了。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我不饿。”  “不饿?是不是还难受啊?”言月之伸手摸了摸朱一龙的额头,“嗯,已经退烧了。”  朱一龙看到月之的眼睛有点肿,想到她昨天下午因为自己的表白哭过,心里疼了一下。  他又想到昨晚小护士的话,很想看看新闻,“月之,我想要我的手机。”  “你还病着,刚醒就要玩吗?不吃东西的话,还是再睡会儿吧。”言月之不想让他被曝光的消息困扰。  “我睡不着了,总躺着好闷。”朱一龙又扑朔起睫毛又密长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求她,“拜托拜托,给我吧,你最好了。”  言月之叹了口气,考虑了一会儿,才终于把手机给他。
期末了,LZ要参加三下乡活动,后天大约是更不了了,所以今天双更,下周二开始恢复正常更新周期。(我才不承认最近忙考试,还没写结尾呢......)
三天没看贴吧,我竟然不知道度娘吞了我的双更,真是醉了
——————黑暗的分割线——————    又是两周过去,朱一龙获得了出院的许可。在家又休息了一天之后,他正式回到剧组,又继续拍摄了。  因祸得福,受伤生病耽误了两个多月,却是不用在炎热的夏日工作了。  最后一场戏了,完成之后就可以杀青了。  之后他打算和言月之一起,好好玩几天。  可是言月之去厕所快半个小时了,还没回来。  开机前两分钟,他又环视了一次周围的工作人员,还是没有看到她。  怎么回事?难道又……  不可能。  经过了上次的事故,道具组加强了安全措施。而且现在快杀青了,布景已经不多了。  那到底是怎么了?  此刻他有些担心言月之,但工作的时候,他从不分心,认认真真地完成了最后一场戏。  顾不上换衣服,他就朝刚刚言月之离开的方向去了,一路像很多人打听,却得不到任何消息。  人一旦被情绪控制了,理智就不见了。  他竟然忘记了可以打电话。  恍然反应过来的他,又赶紧折返回去,找自己的手机。  还没回到更衣室,他在半路就遇到化妆师郑欣然拿着他的手机跑过来。  “一龙哥,你的手机刚才响了,是月之姐打来的。我接了以后问‘月之姐怎么了’,可是对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就挂了。”  “谢谢你,欣然。”朱一龙接过手机,长按“5”给言月之打回去。  电话通了,有车喇叭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但没有人说话。  “月之,是你吗?”朱一龙感觉不对,不禁皱眉。  “一龙哥哥,你终于接电话了。”对面总算是有了回音,但声音却很显然不是言月之的,“人家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怎么是个女人接的啊?”  “对不起,你是谁?请问言月之在哪儿?”朱一龙很着急,但还是很礼貌地问。  “你都不先回答人家的问题……好吧,谁让你是我的一龙哥哥呢,我原谅你了。我是你的姝儿妹妹,没听出来?”  “姝儿妹妹?对不起,我们好像并不认识吧。”  “你不认识我?你说不认识我?不认识……”自称姝儿的女子的语气好像很失落,她反复念叨了几遍“不认识”,随即突然一改刚才温柔甚至有些娇媚的语调,变得有些疯狂,“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抢走我的一龙哥哥,我才不会让你得逞呢。”  “什么?月之是不是在你那里?姝、姝儿,啊不,姝儿妹妹,我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你能不能先把月之放了?”朱一龙听着姝儿语调的转换,只觉得从背后升起一股寒意,心里有些慌乱,但还是镇定下来,决定先稳定对方的情绪。  “你为什么这么护着她,一龙哥哥?你果然是因为她才不要我的,哼。”姝儿的声音是咬着牙发出来的,透着深深的恨意。  “没有,姝儿妹妹,我没有护着她,我也没有不要你。”  “真的?”  “真的,姝儿,一龙哥哥不会不要你的。”  在朱一龙准备继续向下聊,问出言月之的下落的时候,电话突然挂断了。  “姝儿,姝……”  回应他的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  他又拨了几次号,姝儿不再接电话,他只好报警了。  警察设置监听了他的手机通话,并开始调查这个自称“姝儿”的人。  然后就是等待,漫长的等待,长得仿佛时间静止。  坐在驾驶室里,他胳膊搭在方向盘上,手里紧紧地握着手机,期盼能有消息发来。关于言月之的消息对于此刻的他,就像沙漠里的水,是生命的希望。  日光渐渐隐去,他的心也越来越沉重。  月之,你到底怎么样了……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路灯的光照在朱一龙的身上,让他的身影看起来那么的孤单。  正处在焦虑不安和自责之中的他,突然感觉手中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赶紧看向屏幕,上面显示来电人是言月之。  是“姝儿”打来的电话。  他接通电话,小心谨慎地开口:“姝儿?”  “我不知道怎么了,我……”姝儿的语气和刚才的两种都不同,这次的听起来是惊慌的,“一龙哥哥,我是个小笼包,我喜欢你,但是……”  “没事的,姝儿。”朱一龙轻声安慰她,感觉此刻的她好像是没什么攻击性的,打算问言月之的情况,“那个,姝儿……”  对面传来“哐当”一声,好像是手机掉在了地上。  通话没有断,朱一龙隐约能听到姝儿好像在自言自语,但听不清具体的内容。  多一秒通话就可能多一条找到言月之的线索,所以他安静地等着,没挂电话,也没说什么。  隔了一会儿,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姝儿又捡起了手机。  “我想见你。”姝儿的语气又变了,冷静理智又很有条理地说:“她在我这儿,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做什么会让我感觉不安全的事。你照我说的做,我们谈一谈,那她就不会有危险。”  “好,我去找你。”朱一龙答应下来,“你在哪儿?”  “我会把地址发给你的。”  “好,等我,我现在就去。”朱一龙说着就要拉安全带。  “等等,别那么急,还有一件事。”姝儿的冷酷威胁的语气突然有了一丝女子痴情的温柔,“一龙,我喜欢看你穿西装的样子……”然后她的话里的温度又降到了冰点,“我手里有她,你知道该怎么办。”  “是,我知道了。”  姝儿挂断了电话,朱一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圈微微泛红。他用力地握着手机,等警方的电话和姝儿给的地址。  隔了一会儿,姝儿的短信来了,地址是郊区的一个暂时搁置的楼盘,倒是不难找。  然后警察也打来了电话。  他们成功定位了言月之的手机,和姝儿给的地址是一样的。  根据调查,姝儿的全名叫孟雨姝。从她的各个社交账号来看,她应该是朱一龙的粉丝。她有精神病史,接受过治疗,近几年一直比较正常,但两个月以前她的男朋友和另一个女人出去约会被她发现了,他就直接和她分了手,然后她的情绪就不太稳定了。前几天也许她看到朱一龙和言月之公布了恋情,病发一次之后突然在医院失踪了,家里人报案有几天了。  考虑到孟雨姝情绪不稳可能会有攻击性,警方建议朱一龙不要去和她见面。但那样就意味着言月之要孤身和孟雨姝待在一起,如果不守承诺的话,言月之很可能会有危险。  朱一龙还是决定去见孟雨姝。  他按照孟雨姝的要求,先换了一身衣服。  衬衫洁白如雪,黑色的西装笔挺,同样漆黑却有丝绸质感的领带微微反射着路灯的光。  朱一龙把车停好,走进未完工楼盘的院子。  路灯在他的背后投下橘黄色的光,让他在逆光下显得格外好看。  四周一片漆黑,其中一座楼有灯光,他就朝光源走过去。  孟雨姝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坐在椅子上,很端庄的样子。  一共两把椅子,加上桌子,好像都是工地以前留下来的,有些简陋。  桌上摆着果汁、高脚杯还有蜡烛,抛却环境,气氛还是很悠然浪漫的。  朱一龙没有心思关注这些,他四下张望,却没见到言月之。  孟雨姝看见他,很惊喜地从椅子上起来,“一龙哥哥,你来了。”  “姝儿妹妹。”朱一龙勉强地笑了笑。  孟雨姝往杯子里倒了果汁,放在朱一龙面前,“我知道一龙哥哥不能喝酒,所以准备了果汁。”  “谢谢你,姝儿妹妹。”  “啊,一龙哥哥,那个……”孟雨姝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可不可以给我签名啊?”  “好啊,当然可以。”朱一龙接过纸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孟雨姝从头到脚都是个小迷妹的样子,让他稍稍放心了一下,于是他小心地试探道:“姝儿妹妹,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言月之在哪里?”  “言月之?”孟雨姝好像不太知道她的样子,“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哎,好像是……”她像是在回忆,然后突然按着头,看起来很痛苦,“是……是那个女人!你因为她不要我了,对不对?我……我想起来了……你,她……”她说着站起来,后退了几步。  “对不起,姝儿妹妹,我……”朱一龙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一惊,想要安抚她的情绪。  “别过来,你!”孟雨姝又退了几步,然后竟然从包里拿出一把刀子,对着朱一龙。  “好,我不过去,你别激动,姝儿。”  “别叫我的名字!魏萧*****!你不要我了,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对你哪里不好,你要背叛我?”  “是我的错,对不起。”朱一龙听到“魏萧”,知道那是孟雨姝的前男友,不是自己,却也只好先答应着。  “骗子,你这个骗子!说的好听,道歉道得利索,你……”想不到孟雨姝情绪更加激动了,她突然把冲着朱一龙的刀子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没有你,我就不活了!”她说着就要下刀。
  还没问出言月之的下落,而且不愿孟雨姝在自己面前出事,朱一龙什么也没想,就朝她冲过去,要夺下她手里的刀。  孟雨姝被他吓了一跳,本能地举起了刀子,在他的右臂上划下了一刀。  朱一龙感觉胳膊一痛,却没有停下动作,趁孟雨姝闭眼的时候把刀抢了过来,扔到地上,然后才吃痛地按住伤口,小心地观察孟雨姝接下来的反应。  孟雨姝看到他袖子上被划破的口子,安静了下来,愣在那里好一会儿,“你是……一龙哥哥。你不是魏萧……我……”她大约是恢复了些理智,知道了朱一龙不是自己的前男友,“我是不是又发作了……”她看着地上的刀子和从朱一龙胳膊上滴落的血迹,很关心地要查看他的伤势,“对不起,一龙哥哥,让我帮你看一下吧。”  朱一龙不敢再刺激她,于是照她的意思,脱下西装外套,又卷起衬衫的袖子。  伤口不浅,孟雨姝从包里找出一条手帕,缠在朱一龙的胳膊上。  “谢谢你……”虽然伤口本来也是孟雨姝划的,朱一龙还是很有礼貌地道了谢。  “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们的……我,有时候真的没法控制我自己,我其实很喜欢你,一龙哥哥,所以才……”  “没关系的,姝儿。你……介不介意我找人来接你?”  “好……”孟雨姝从包里拿出一把钥匙,“我把她关在最里面那座楼三楼的木箱子里了。”  朱一龙打电话叫来警察,虽然担心言月之,但还是等到亲手把孟雨姝交给他们,才动身去找言月之。  孟雨姝被带走,虽然还没见到言月之,但他终于是放了心,稍稍松了口气。  一放松下来,他的胃却又突然开始不安分地捣起乱来。  他急着找言月之,没再穿外套,这会儿气温挺低的,他却硬是疼得出汗。  终于来到孟雨姝说的地方,朱一龙用钥匙打开锁,掀开木箱的盖子。——————不舍的分割线——————   言月之休息的时候喝了几口水,之后就觉得有些提不起力气来。后来她去厕所的时候被一个女人用刀子顶着劫持到车上,然后女人开车到了这个偏僻的工地,抢走了她的手机,又把她锁在了木箱子里。  女人的高跟鞋发出“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听不见了。  然后就是一片安静,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了。  箱子有缝,她看着透进来的光渐渐微弱,感觉自己就要永远被锁在这里了,渴死然后腐烂,无人知晓。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但是她还有朱一龙,她爱着也爱她的人。  他会不会很担心,是不是快要急疯了?  反正如果他突然失踪了,她是会非常非常着急的。  在一起才短短两个月,还没有体会相爱的所有快乐,难道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她突然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接受他。  如果早知道自己会这样,还不如先尝过幸福的滋味,然后她死了,他也能去找一个更好的人。  其实她真的从很早以前就对他动心了。  那时候他们两个刚刚认识,都是娱乐圈的新人,而她帮他找到了第一个片约。  她带他去见制片人和导演,不料却在饭桌上被灌酒。  她是个年轻的女孩儿,长得也不错,自然会被看上,被要求做一些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起初她只道是友善的劝酒,还是发自内心地笑着,但三杯红酒之后,他们又让她换白的,她就觉得事情不对了。  又喝了一杯四十度的白酒,她开始有点晕了,可对方丝毫没有让她停止的意思,还叫服务员又给她满上了一杯。  然后一直在旁边默然无声的他突然开口了:“对不起,她不能再喝了。”  见对面的脸色变得阴沉了一些,她赶紧满脸堆笑着说:“没事没事,我还能喝。”说完就喝了一口杯里的酒。  她下一次去拿杯子的时候,手被他紧紧地拉住了。  “朱一龙,我们能不能得到工作就靠这几杯酒了。”她小声地对他说。  他听了她的话,二话没说,端起她的那杯酒,一口气全喝下去了。  然后他站起来,拉着她就走了。  她当时很惊讶,没想到平时安静有礼的他竟会突然有如此一举。当然她也很生气,因为好不容易拉来的工作就这么没了。  其实现在想来,那时的他根本就是霸道总裁范儿啊,帅一脸血。  只是他帅不过三秒,拉她出了包间之后就直奔洗手间,然后在里面吐了起来。  他在饭桌上没怎么动筷子,所以一番努力之后没有吐出多少东西。  四十度的一杯白酒,顺着食管进入胃里,只带给他一阵又一阵的灼痛。  正在生气的她看着有些狼狈的他,也不管刚刚他是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借着酒劲儿颇嘲讽地说:“才一杯酒,不至于吧。”  他痛得无力回话,只是用手死死地按着胃,靠在墙上,却仿佛要倒下去了。  “哎,你……”看他好像痛得很厉害,她这才感觉情况严重,赶紧过来扶住他。“你怎么了?胃很疼吗?”  他很轻地点头,声音也很弱:“我,不能喝酒……”  “什么?”她这是这一天第二次因为他感到惊讶了。  原来他的胃不好,不能喝酒。  但是他却愿意为了保护她,喝下满满的一杯。  她的心里顿时涌上了一番苦涩,忍不住说:“那你还……”  “我不想让你再喝了。女孩子是应该被保护的,而不是用来给他们戏弄。”他微微喘息,忍痛说,“言经纪人,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嗯。”她应下,声音有一点哽咽。  她扶着他回到车上,然后给他买了一杯温牛奶。  她想送他去医院,可他却执意要回家,说家里有药。  到他家门口,他让她回去,可她心里有愧疚,也有担心,坚持留下。  他也许是真的很难受,想有人陪着,最终答应了她。  于是那一天也是她第一次进他家的日子。  温牛奶许是有些用的,能中和些刺激,让他舒服了一点,所以到家吃了药他就抱了一条被子,准备睡在沙发上。  他说她是女孩子,只有一个床,应该给她睡。  她听了很感动,但那样的话,她来这里还是为了照顾他吗?  于是她反驳,她是女孩子,那他还是病人呢,也是属于应该被关爱的。  事实证明他确实是应该被照顾的那个,胃里的痛折腾了他一晚上,现在还没有完全平息,让他感觉很疲惫。  结果没有反抗能力的他,到底是被她拉回了床上。  她说等他睡了自己再睡,然后直接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床边。  他见到她的举动,脸上浮现了一丝绯红,知道是她的好意所以没有拒绝,有些尴尬地闭上眼。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被盯着睡觉,实在是件让他不太舒服的事。  但是他并没有太多心思去想此刻的尴尬情况,因为胃里的绞痛还没有停止,搅得他很累却又睡不着。  但他为了让她放心去睡,也没有再起来,只装作是睡了。  她坐在椅子上,默然看着他,回想这一晚的事,感觉自己真是找了个很好的老板。  他的脸好看得不能用言语形容,让人移不开眼,她一直看着却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就这样安静地过了十分钟。  他演戏很认真,十分钟里眼睛一动不动,就像真的睡了一样。  但是有些事情是掩盖不了的,她发现他的呼吸还是很快,额前的流海也被汗打湿了。  “朱一龙?”她试探着叫他。  他知道她发现了什么,但还是装作睡着了又被吵醒的样子。  但是她并没有被骗过去,也许那时的他虽然有认真的态度,可是演技还不够吧。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着。”她从床头的抽纸盒里抽出两张纸,按在他额上,纸巾瞬间吸上了水,“现在是十一月,你看看你出了多少汗?是不是还很疼啊?”  他被戳穿,也忍了很久,只好不再骗她,应了句“嗯”,然后按着胃缩成了一团。  身高一米八但缩成一团的他看起来还挺萌的,不过鉴于他是疼成这样的,她也顾不上捂嘴偷笑了。  这么痛还坚持了十分钟,她不禁心疼他。  “要不我给你揉揉吧。”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可以让他舒服点的办法。  他没说话,大约是在犹豫,隔了一会儿才说:“没事,我一会儿就好了。你还是去睡吧。”  “可你这样,我怎么可能放心去睡觉啊?”  “没事儿的,我心里有数。”  她知道他内向,如果自己不多主动一点,他是不会接受她照顾的。  于是她直接伸手拉开他,掀起他的上衣,把手放在他肚子上,轻轻地揉起来。  他没有推开她,脸上又浮现一丝红晕。  这么爱害羞的他,如今却是见不到了,只剩下一个整天找她抱抱的腻人鬼。  不知道是药起了作用,还是她的按摩有效,他大概是不太疼了,整个人放松下来,终于有了睡意。  她看着他忽闪忽闪有些失焦的眼睛,心里蓦然升起一股暖意,就像饿的时候吃到一碗热乎乎的面条那样。  是幸福的感觉?  他完全安静下来,呼吸平稳。  她小心地把手从他衣服下拿出来,给他盖好被子,又颇贪婪地看了他一眼,才关上台灯,去沙发上睡了。  那一天之后,两个人变得熟络了很多。  因为第一份工作没到手,收入也成了问题,她搬进了他租的房子,房租和他平摊。  后来他有了名气,也攒下一些钱,买下了住了很久的这间房,让她也留下来。  总之是同居,一直没有分开。  其实她也没什么遗憾的。  想着和朱一龙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言月之暂时忘记了害怕,在一片黑暗里闭了眼。——————沉默的分割线——————
  “月之!”  是龙龙的声音!  言月之猛地睁眼,就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朱一龙。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她站起来,扑进朱一龙的怀里。  “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朱一龙知道胸前盈满的这一团,是自己想了一下午的她,于是悬着的心稳稳地落下了,嘴角轻轻地扬起,“我说过的,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弃你。”  言月之从箱子里出来,双手紧紧地环住朱一龙的腰,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胸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浸透了他的衬衫,也打湿了他的心。  朱一龙没有阻止她的哭泣,只是一只手搂住她的肩,另一只手轻抚她的头,给予她力量,任由她宣泄自己的恐惧和无助。  他的心比胃更痛。  胳膊上传来的痛他已感觉不到了。  终于言月之停了下来,缓缓松开手,从他胸口上起来,抬头用红红的眼睛看他。  轻轻啜泣着的她,在朱一龙看来仿若一只胆怯的白兔,惹人怜惜。  他收起所有的不适和心疼,只留温柔在眼中。  “龙龙……”  “嗯?”  “谢谢你。”  朱一龙在她额上浅浅一吻,“不客气。”  从惊恐中恢复以后,言月之才注意到朱一龙小臂上缠着的手帕,透着丝丝的殷红。  他的衬衫湿漉漉的,不只因为她的泪,还因为他的汗。  他为自己担心了,但这不可能让他流这么多汗。  他的脸也在月光的照耀下看起来苍白得很。  难道……  “龙龙,你是不是又胃疼了?”言月之心地看着他。  朱一龙见她已经没事了,才微微皱了下眉,“嗯,不用担心,我还好。”  “对不起,我太害怕了,没有顾及你。”言月之把手轻轻搭在朱一龙的肚子上,轻柔地抚摸。  “你已经很坚强了。见到我哭,是因为你信任我,在我身边有安全感。”朱一龙之前演心理咨询师,专门看过不少心理学的书,“能得到你的信任,我很高兴。”  言月之轻轻地笑了,“龙龙,你真好。”  她又拉住他的手,“我们回去吧。”  “嗯。”朱一龙和她一起向外走,“知道吗,月之,我们今天都不用开车。”  “我们是要坐别的车回去?”  “是啊。”朱一龙说着,指向远处。  言月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到了红蓝相间的灯光。  她以为那是警车,然后想到了绑架她的女人,害怕地握紧了朱一龙的手,拉他停下脚步。  “别怕,月之。”朱一龙用另一只手拍拍她的肩,“那是救护车的光,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她已经被抓住了,你以后都不会再见到她了,我保证。”  “嗯。”言月之看着他仿若星空的深邃眼眸,感觉心底被注入了一股满满的安全感。她慢慢放松了手中的力度,也退去了眼底的那一丝恐惧,“有你在,我不怕。”  医生给言月之和朱一龙一人披上一条毛毯,然后简单检查了言月之的心肺,也确认了她没有外伤。  言月之虽然一直很配合,但其间不停地强调自己没事,想要阻止医生的检查。  终于医生开口:“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脱水了,等会给你输点葡萄糖。”  言月之闻言赶紧拉过朱一龙的右腕,轻轻地解开手帕,把那条血已凝结在上面的伤口给医生看,“这个这个,你快处理一下。他流了好多血,你怎么都不管呢?”  朱一龙自己倒是没觉得怎样,毕竟他的胃要痛得多。  于是医生给言月之扎好点滴,又来检查朱一龙。本来他想现场缝合伤口,但考虑朱一龙胃痛,应该早点去医院,所以他只做了清创处理。  飞驰的救护车上,言月之的右手和朱一龙的左手扣在一起,两个人裹着毯子依偎着,用一副耳机听音乐,徒留车上的医生在一路颠簸中吃他们撒下的狗粮。  到了医院,言月之推着输液的架子去给朱一龙挂号,让他在急诊室缝合伤口。  等她回来,医生正在往朱一龙的胳膊上缠纱布。  言月之看着朱一龙乖巧安静的样子,突发奇想,对医生说:“医生,你缠好以后,可不可以打个蝴蝶结啊?”  医生被这个问题问得措手不及,不知该怎么回答。在看到朱一龙绝望着的拒绝神色之后,他说:“对不起啊,我不会系蝴蝶结。”  言月之怀疑地对着医生一挑眉,“你是不是在骗我?”  “我一个男人,怎么会系蝴蝶结呢……”医生看着言月之的凌厉神色,心里莫名恐惧,赶紧解释。  朱一龙也急忙展开自救,“嘶——月之,我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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