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痛的十七岁岁急用五千块钱,怎么样才可以贷到款,要付前期的不用说了

罪犯全文阅读-赌东道台-罪犯-星月书吧
&&&&当远方的路全都变成黑色我们会觉得很累,仿佛之前所有的疲惫全都积累起来在这一刻爆发,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们会希望前方出现光亮。哪怕是微弱的星星一点。&&&&它会带我们离开,从迷途中找回自己。可是每当此刻我们所得到的总是更多的失望。&&&&我们再也承受不住了,无力抵抗,挣扎。只有沉沦,随着那黑暗,任由乏力的身子陷入无底的泥塘。&&&&可是我们都忘记了我们自己。&&&&看看这个身子,它也能发光,也能成为引路的亮,也能照亮别人。&&&&所以我们不必等待前方,所以我们再抬起头来,所以我们身边的人们找到了走出迷途的路。&&&&-------------------------以此与我的读者们共勉
&&&&冬天的夜空沉甸甸的笼罩着每一个城市。黑暗变成实体般的东西驱逐着任何一点光亮。路灯奋力把它们推开,勉强照着地面,粗糙的水泥路可怜的只剩下一个淡黄的光圈。道路、灯光和黑暗在这里被定格成一副剪影,它们互相对抗,扭曲,挣扎,怂恿推搡着,很用力的做着如同战争般动作企图改变对方,改变自己。可实际上一切都不曾改变,甚至都没有过丝毫挪动。&&&&这里是沿海城市深圳,它正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当中。此刻主要干道关卡重重,街上到处都能看到巡警,各个居住村都有人在来回巡查。这些人里有从周边各省紧急抽调过来的干探,他们打着手电巡视这个城市里任何黑暗的角落,盘查一切路人。多年侦破经验,无数大恶栽到他们手里,应该说任何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们的敏锐的眼睛,可今天他们却没有把握,他们面临着最严峻的考验。&&&&这里正在一级戒备中。广东省厅监控中心灯火通明,来自各方情报通过各种途径向这里汇拢,分析员们正争分夺秒的归类总结,搜寻可以帮他们,帮助这个城市度过难关的线索。&&&&省厅长张玉茂胖圆的脸上冒起丝丝细汗,帽檐下一双老眼在往外冒火,双手松握成拳,手心里滑滑的满是汗水。他和在这个两百多平米的大厅里所有人都知道事情有多严重,那分量让这个跟犯罪打了几十年交道的老警察都毫无把握。现在只有靠他们了,他们能行吗?他的目光穿过忙碌着的部下们落到那边一个魁梧的身影背上。&&&&这里最高指挥刑刚,他是受中央指派来具体负责统一指挥的,而此刻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与他的到来有关。今天临中午的时候他法政办公室的保密电话急响,那声音硬是让他打了激灵。具可靠情报深圳市区隐藏着一颗脏弹。这种理论上容易到似乎连手工作坊都能生产的东西所拥有的却是能够瘫痪整个城市,造成巨大伤害的威力。&&&&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材料?是谁给他们的钴、铯、锶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是怎么送进来的?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无数疑问在张玉茂心头盘旋。为什么他们要选择这个城市?&&&&混蛋!他不由得暗骂了一声,如果在这个流动人口居多的城市里引爆的话,那么等于同时杀伤了整个中国。他额头上的细汗终于凝成了珠子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不能放过任何线索,必须把它找到,一定要找到!“这个人是深圳的?”那边传来刑刚冷静的声音,让人不得不佩服这个时候依旧保持着清晰的思路。&&&&“是。”分析员很简单的回答,同时停住滚动的屏幕,扭头看着他。&&&&“让人到他家去,他是本地人为什么睡马路?我们再继续找。”&&&&“是!”屏幕上数据又开始滚动起来,有谁知道这个小小的21寸此刻承载的是什么?&&&&这个大厅的空气是火热的,热得燥人,热得人有浑身的力气却使不出来。侦察细节消息不仅通过传统手段来获得,这个地区随时都在卫星的监控之中,如果需要他们可以随时调度任何一个角落的图象,有效追踪地面上一个平方米处于任何状态下的物体。还有所有打入这个城市的电话互联网信息也一样被关键词筛选过滤,此刻正在通话或上网的人们会发现速度比往常慢了很多,特别是网吧里正在通宵刻苦的姑娘大姐大哥小弟们,他们比往常都恼火,却又比往常都更发奋。&&&&这一切手段却也只能集中在这个城市,中华大地的宽广是个优势却也是弱点。这个夜晚,在这片土地上安然入睡的人们都不知道他们可能面对的是什么,现实的繁忙不断的剥夺人们的想象力,他们不再创造,只会在祖辈们的常识中循环。死神悄悄的接近,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它静静的举起了通红血刃的镰刀,雪亮的镰刀。在始作俑者关注的目光下,它会很快到达发力点,会用更快的速度落下,剥夺那些睡眠中人们的生命。&&&&广东省外某市一个居民楼里的灯光明亮,外边却看不到。这个地方里危险地区已经很远,可以说即使冬季的风向也不会把辐射尘吹到这里,所以这里很安全,没有人知道。是的,没有人知道。这个房间里的灯光都在痛恨着这些畜生,拼命的瞪眼记录下他们滔天大恶。仅有的一台计算机前坐着个戴眼镜文治彬彬的年轻男人,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按动,这样子已经持续了五分钟。然后他停了下来,扭头看着身边的一个单瘦的高个子说:“搞定了,最后程式送来就随时能引爆。”&&&&那个瘦高个子好象松了口气,亲昵的拍拍眼镜的肩膀说:“你辛苦了,先休息一下,我们还要等指令下来。”&&&&“呵。”眼镜随便的笑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两室一厅的居室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可以决定那么多人是否能继续存在。为了保护这份威力它每个窗口都有人把守,荷枪实弹的人时刻注意着楼下,厚实黑色的窗帘超过窗沿很多,他们不会被发现。外边紧张起来的不是某一个城市而已,现在到处都有人在找他们,现在他们就是爷,所有人都得听他们的,这种感觉让人觉得有些刺激。这些不会影响这屋里的五个人,他们都经过特殊训练,很明确自己的使命,也会为达到目的不惜代价。&&&&门铃响了,门口一个人立刻双手把住手枪,侧身探头从猫眼往外窥探,片刻才回头冲着那瘦高个子点点头。瘦高个子抬手看看表才答应:“让他们进来。”&&&&他又低下头去继续盯着屏幕,那里的数据大部分已经静止,不会再给他什么新鲜的东西。进来三个人,其中一个很年轻,脸上还带着那么点幼稚的感觉,大约只有十六七岁。他也不高,顶多一米六八的样子,十七岁这样的高度已经注定他是个矮个子。他的脸却有些特别,鼻梁挺直,眼眶骨较高,要是配上一头金发或者眼睛不是黑色,肤色再浅点的话,那么你会以为他是西方人。瘦高个向他们走过来,冲着后边跟的两个人点头,目光落到前边那小子脸上。&&&&“我叫李明,是我让他们带你来的,很感谢你给我们的帮助,秦琢。希望我们可以继续这样下去。”瘦高个说着话脸上浮起似有似无的微笑伸出手。那年轻小子眼珠活溜溜的,看看对方的脸,看看那只手,又看看对方,终于还是伸手握了一下。“他们说你能告诉我这里是怎么回事?”秦琢目光晃动示意带他来的两个人:“我想知道我们在干什么。”&&&&瘦高个很容易就看出他在尽量装扮成熟,他收回手脸上依旧善意的微笑着回答:“我们在为社团工作,你不是知道吗?”&&&&“可我以前只听说过其他一些名字,这个八级龙社我从没听说过。”&&&&房间里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起来,当然一个即将成年的小子还没能力去体会到这些,即使他看到也无法给自己一个正确的答案,只是感觉好象自己说错了点什么。这让他有些警觉起来:“不行,你们一定要告诉我。”&&&&瘦高个子紧盯着眼前的小子,他有些犹豫,可很快就做出决定:“我们在操纵一颗威力很大的炸弹,它可以实际杀死一个城市的人,它现在在深圳而它的材料就是通过你的帮助送进来的,所以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我们早就同在一条船上。”&&&&“我送进来的?我……”那小子满脸惊讶,相信这会他那脑袋瓜里边是一片空白。这简直就是神话,现实中怎么会有人去做这种事情?杀死一个城市的人。干这事有什么好处?为什么要这么干?他想问可瘦高个的样子变得有些可怕起来,如果眼前这些人不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狂想症患者,那就只有相信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这些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决定没有?是留下还是要回家?”瘦高个没了耐心,之前那种类似温文儒雅的作风都他妈装出来赶时髦的,有些在鼓励下属的味道,其实他对跟前这小子根本就没看在眼里。秦琢是花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冷静了点,反正以前也是干坏事闯祸,只不过这次祸闯得有些大了点,他这么安慰自己。&&&&“那、那个八级龙社是假的了?根本就没这么个社团?”对方没搭理,看来是真的了,秦琢有些气馁跟着有气无力的问:“那我现在该干什么?”&&&&“呵呵,这就对了,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等我们完事就送我们上船,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瘦高个子满意的笑了,拍拍他的肩膀鼓励,同时也把这小子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全都拍没了,拍成了什么都没有的真空状态。&&&&他被带到一个房间里休息,一起来的人也在陪着他。这地方可真安静,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能把鼓噪的心情平复下来。秦琢开始整理起跟今天有关的事情来,他忽然发现这一切来得实在太快,根本就来不及多想就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也许是在还有机会的时候根本没打算去想。&&&&四个月前那天忽然有人来找他,从前都不认识,也就是现在身边的两个。他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也在望着这边,秦琢赶紧回避他们的目光。他看到过他们打人,帮他修理几个对他不客气的家伙,一个打几个没几分钟就全部干倒,从小就在武术学校混的他,没吃过猪肉都见过猪跑,自己肯定不是他们的个。&&&&这样的人居然会来找一个十七岁的小子,他当时可是好好的感动了一把,那滋味就两字。觉着刺激,太刺激了。他们拉他进一个叫什么八级龙社的集团,那可是黑社会,现在是明白了,他奶奶那都他妈什么狗屁。这小子忍不住在心里狠狠的咒骂。回头想想也许再重来一次自己还是会到这,因为能重回城市,这个诱惑就是再重复多少回都挡不住。&&&&是的,他们带他回到原来那个沿海城市里,然后就忙着给他制办行头,比如高档西装、皮鞋、衬衣和一副名牌墨镜,虽然那东西在冬季是否有用很值得怀疑,可那个时候根本就没考虑这些,完全把这些当成制服。那个假社团是干什么的他真没弄明白,成天就是泡吧玩乐,那些人很有钱。&&&&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死鬼老爸常这么对别人说,该死的老东西净教坏点子。他又开始骂起自己老爸来,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人早就离开这个世界,秦琢是他跟一个法国**的产物。&&&&秦沿不知道在自己死去这么多年后依旧对秦琢产生了影响,这因为他从前在一个远洋公司里所持有的股份,关系到当年所谓托孤的得力干将周大同,也就关系到危险物品如何能够畅通无阻的进入国内,接下来的一切就都跟今天扯上了关系。说实话当这些人让他去找周大同的时候他有些犹豫,对周大同的印象就等于一条被砍断的手臂和那声惨叫,那一脸的横肉凶恶的目光。那个人怎么会答应帮他运什么东西?不知道这些人用什么办法让他答应了。可能是钱吧,秦琢心想。&&&&口袋里手机震动起来打断了他的心思,他拿出来看看上边的号码,旁边两人看到立刻站起来问:“是谁的?”&&&&“我一个朋友,就是给我找人的那个,你们知道。”&&&&“你不能在这接电话,把它给我。”那个壮家伙说着话走过来,大手已经伸到面前。秦琢不知道该怎么办可也不想放弃,他站起来对望着对方,眼睛忽闪了几下争辩:“我要接,他可能有我老婆的消息。”&&&&“你老婆?”那人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才多大就满嘴老婆老婆的,操!把它给我!”&&&&“什么事?”瘦高个出现在门口,监视的人说了经过。&&&&就这会秦琢也冷静下来,他选择争辩,有点豁出去了的意思,不等瘦高个说话就一阵抢白:“我要接这电话,你们可以在这听。”瘦高个的眼神有些阴森,直楞楞的看着。秦琢承不住那眼神可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不能躲,不能怕,手心里都在冒汗。&&&&“你想接就接吧,说快点,我不想我们有麻烦,否则谁都跑不掉。”瘦高个作了让步,转身出去继续看他的电脑。那个阻止的家伙也跟了出去,我们要靠他才能出去,这是瘦高个的理由。周大同占了秦沿唯一留给儿子的东西,现在居然有人会知道这秘密而且还拿来威胁。&&&&周大同跟秦琢就不同了,他也有势力,基本上就跟过去的秦沿一样坏。他开始调查,很快他就发现这些人深不见底,他明白了就凭自己那二五八两绝对不是个,秦琢那小子怎么惹上这些人的?他没敢多想开始跟对方谈判,最后答应他留下他现在已经有的东西,条件是送东西进来再送几个人出去,以后各走各路再也不会来找他。这种条件他当然满口答应了,不过这是建立在秦琢还活着的基础上,否则他随时都能反悔,大约的经过就是这样,所以对这些人来说活的秦琢会比较好点。&&&&“去看着他,说完话把电话拿回来。”&&&&秦琢这里电话也接通了,那边一嘈人的声音很大声问:“怎么这么久?你是秦琢吗?”那语气里还有那么点不可一世的味道。&&&&“我就是你爷爷。”秦琢正烦着也没客气,实际上他不知道什么叫客气。&&&&“操!那个羽鸳我给找到了。”&&&&“在哪?”&&&&“看你他妈急得那样,她在深圳,在发廊。”&&&&“什么?你说?”他转身紧握着手机,把身子探出窗帘,压低了声音问:“你说她在深圳?她怎么跑那去了?去干什么?”对面的声音好象把握了重要情报似的得意起来,拉长了音**训起来:“她在一个发廊里干活,别说兄弟不提醒,那妞已经完了,你就别……”&&&&“你让她赶快离开那里!”&&&&“我怎么跟她说?她怎么会听我的?我都没她电话……”没等他把话说完,秦琢已经挂断。怎么那么多地方不去偏偏去了深圳,那里有炸弹,羽鸳也会成为牺牲品。&&&&他跟羽鸳是初中同学,这里边有段很复杂的经过,让他现在的情绪也变得让人难以理解。&&&&“那不关我关事。”他心里暗想,开始说服自己,刚回身就撞到鬼鬼祟祟靠近后边的壮汉。&&&&“你说完了?有什么事?”那人在打量他,很怀疑的样子全都写在脸上。&&&&“完了,没事。”秦琢下意识的低头回避。&&&&“把电话给我。”那人依旧那么看着他,秦琢犹豫下交出了电话。几乎是与此同时一股莫名的恐惧才袭上心头,在电话离手的瞬间,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跟外界的一切联系全都中断。没有人知道他在哪,即使死掉也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关心刻意的寻找。那里会死掉很多人,我也有份,那是杀人罪,抓到了就会被枪毙。他想起秦沿,想起临刑前那个颤抖窝囊的样子,因为两腿发软站不起来被两武警架出去。后来他知道秦沿那时侯已经大小便失禁,只是穿了纸尿裤才没露出来。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就是让身边所有人都害怕的老爸,死亡的恐惧居然会把他折磨成那个样子,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被抓住就会跟他一样!”&&&&这个感觉电流般穿过全身,恐惧已经彻底抓住他的心思,他再不能去想其他事情,要从这里出去的想法发了疯似的蹿出来。怎么走?他不能思考,太紧张了,这让他忘记了那个叫羽鸳的女孩,甚至连身子都不敢轻易挪动,这个样子看在别人眼里感觉就是在发呆。他还不太懂如何去掩饰自己,特别是这种即使成年人遇到都会慌乱的情况。炸死成千上万的人。他这才开始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那个熟悉的面孔也会消失,可能那里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曾经熟悉的人在,他们也会遭到同样的命运,他们会死在我的手里!&&&&“……”秦琢忍不住又是出于习惯的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这却让他的心思稍微活跃。&&&&害怕是曾经有过,那是从乡下回城市后不久的事情,不过此刻他完全没心思去做那些回忆。另一个看守的人正在招手,示意他离开窗子到桌边坐下,秦琢犹豫下还是过去了。那家伙操起桌上的酒瓶给他倒上一杯,推到跟前问:“怎么回事?”秦琢一愣神很快明白自己那表情,那个紧张的样全都给人看到眼里。&&&&“我老婆跟了别人,***!”还好说这话不用考虑,也就是一闪念就脱口而出,他开始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些什么人,难怪连周大同都要服软。这话从一个十七岁而且呆如木鸡状态的小男人嘴里说出来就变得格外的滑稽可笑,而且也可信起来。那看守的果然呵呵的笑起来,不过不敢太大声,秦琢立刻陪起了笑脸:“***敢看不起我,等我干了大事看她会不会后悔。”&&&&这话让看守的很满意,煞有介事点头,冲他抬手:“一个女的算什么,你还小,喝过酒没?来喝酒。”两个人开始有的没的聊起来,看不出秦琢小小年纪居然也能喝上两杯。&&&&客厅里说话声也飘进来,是送电话过去的那个在问情况。454仓库怎么样?差不多了,引导程序没来,怕有万一。那边声音变小就听不清了。秦琢现在是一心想逃,可发愁的是想不出办法,周围有人看着,房间只有这么大,就连手机都被拿走,难道只有跟他们一起去送死?就这会羽鸳的影子又飘起来,说什么都要提醒她,妈的!这是欠她的,可怎么才能走呢?他心里在转着主意,嘴上一边有答没答的瞎应付看守的话,当然他也没忘记时不时的劝酒掩饰此刻自己如坐针毡的尴尬。&&&&固定电话的铃声打断无休止的折磨,沉寂太久而又紧张的人被这不大的声音冲得胸膛鼓胀。瘦高个李明很快抓起电话,低声快速的应答然后很快挂断。&&&&“货到了,我去接。”听起来他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是最后的机会,说什么都要试试,这个念头促使秦琢很快站起身往客厅走去。心里纠葛了这么久,对这些人的恐惧感会消退很多,何况现在他已经有更害怕的事情。&&&&“我跟你一起去。”他解释:“我只有这么大别人不会怀疑,而且这里哪条街我都熟,我也能帮上点忙的。”天知道他走出去就能迷路。李明信了,可能更多的是因为现在秦琢就等于那张船票,票已经到手那带在身上总能放心点。&&&&另一方面公安厅的干警们依旧在忙碌,提供炸弹线索的人已经死去,他们只知道这个模糊的地点剩下一切都必须靠自己寻找。那个提供消息人的所有资料全都挖出来,还有他那些直系亲属们和朋友熟人全都彻底清查。最近通话网络联系等等所有记录都被专门人员追踪调查,不泄努力后这大海捞针的工作终于有了起色,一个与死者公司近期往来的国外集团的名称进入视野,进一步侦察发现那家公司有他国核电厂废料处理的权限。此刻总部已经派人前往调查,因为那是家外国公司得到结果需要一些时间。&&&&所有人都脚步匆匆的在工作台与工作台或者机房之间穿梭,所有人的对话都异常简捷,尽快的说明问题提出要求。很快他们又找到并确认了一个人名,通过身份对比得出结论,这两个人之间不应该会发生联系,可这两人在今年二月、四月和五月分别有过几次资金上的往来,都是些小数目流通可这依旧引起了分析员的关注。&&&&刑刚正在这台电脑前看着这份身份背景对比资料,这个刘昆三十五岁,有过留学经历,在湖南某高校主修是植物学。两年前回国,在这段时间里他一连换了很多个单位,其间有高有低也有部分关于原因的描述,可怎么都看不出会跟核取到什么联系。这个人没有犯罪记录,唯一的直系亲属就是个患有慢性再造功能障碍贫血病的妹妹,可以说身家清白并且可怜。刑刚却没有被这些情况所打动,刘昆与死者间不应该出现纠葛是事实,他随即做出决定:“让人去找他,调查他这段时间在干什么。”&&&&分析员答应了通过网络对特动队发出指令,刑刚挺直身子眼睛的余光最后扫了眼四五月份的流通数量上,一共不到一万块,是刘昆交给死者的,他心里微微一动似乎有了那种久违的感觉。&&&&这刚转身就碰到倒霉着急的老警察张玉茂,还没说话那边就劈头盖脸的问了:“怎么样?有什么新情况?”&&&&“小陈刚找到个叫刘昆的人很可疑,现在我们的人正过去,他可能知道点什么。”&&&&“那就好,要不要我亲自去?”张玉茂是真急了,这到让刑刚楞了下,随即摇头:“不用,我们的人已经在路上,我们在这等消息。”&&&&他很能理解这位老警察此刻的心情,可以说要现在发现炸弹就在跟前无法排除立刻要爆只能用人抱着它丢进安全坑道里,这位跟犯罪打了几十年交道的警察一定甩膀子就上。刑刚心里有些难过,时间过去已经有十多个小时可连炸弹的影子都没摸着,他也是一样有力没处使,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的一遍又一遍的过滤那些信息,期望找出哪怕是一个共同点把它们串起来。&&&&李明和另一个手下带着秦琢开着辆本田转过街角,他们在靠近巷子口的地方停下,熄火静静的等待。大约过了五分钟,右侧一辆东风小货车的前灯连闪了三下,它在他们来之前就停在那了。李明随即反应过来:“我们去接货,你在这等着。”他说着话眼睛一转忽然落到车载电话上,跟着一边开车门一手把听听筒拿走了。&&&&“他大爷的!”秦琢鼻子都给气歪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锁门向那小货车走去。里边的秦琢可没他们那么悠闲,就等车门合上木雕般一动不动的身体立刻蹿了起来。试试电话免提居然然是坏的,&&&&“有没起子!钥匙!铁片!他爷爷的!”他知道自己要什么,毕竟死鬼秦沿也干了件好事,否则他也不知道这种车怎么偷。&&&&一个十七岁的小子,这辈子到这会大都在老家过,这些李明他们都很清楚,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这小子居然会偷汽车。秦琢可没跟他们含糊,想当年为了拽就偷秦沿的车出去溜达,头一回还弄得老家伙动员大批手下四处寻找,恶狠狠的发话抓到人就要剁了他的手。&&&&可后来他们家小祖宗开着辆破车回来了,那整个右侧车头都塌了下去,车尾箱正中间也凹下去大块,显然他是分两次才做出这效果。要不是车牌还在上边晃悠秦沿都认不出来这是自己心爱的坐驾。秦沿有些不同,他没生气反乐了,他***!这儿子有出息能自学成才,比老子可是强多了。车坏了算什么,儿子没事就行,后来他还尽买好车。想想那时侯他的身家这也是理所当然了。&&&&秦琢最后在没找到任何工具的情况只用不到一分钟就打火成功,油门一踩不等后边枪响已经冲出百米,跟着他那第二项绝技就上演了,飑车。他要不飑车秦沿也不用老买新的,也做不出那些个奇怪的造型。秦琢完全进入一种疯狂状态,嘴里不停嘀咕着找李明的爷爷问话,一边是狠踩着油门不松脚。寂静的夜被那一连串刺耳的刹车声打破,好象新弓的弦互相磨擦着出来的声音,带出那远方城市一串撕裂心扉的痛。
&&&&就此刻全国都在高度戒备中就不要说这周边城市,秦琢的举动很快引起巡警注意,他的百码速狂飚持续不到二十分钟前后就都有警笛响起来,那些警察用高音喇叭喝停,秦琢也不跑了。&&&&羽鸳还在那城里,我要是跑她就得死,不能跑,就算是还债也好,他总算还保持住那么点清醒。上高架桥后一脚刹车下去车子打着转象旋涡似的往前挪,地面上留下五六个圆圈,没翻了还算是他运气。周围那警车呼啦上来六七部,两三层的把他围在中间,跟着就有人大声喊要他走出汽车。&&&&“他爷爷的,让我休息一会……”秦琢在大口喘气,终于死里逃生。&&&&这小子身体好,飚个车转上几圈根本不是问题,喘气更多的是因为紧张,是要平复生死边沿冲出来时候的兴奋,他可不想手舞足蹈的蹦出去让人一枪给毙了。警察们都没过来,开着车门端着枪藏在后边。秦琢也不敢多耽误,那屋里的情况他知道,李明没来追很可能是回去了,不知道最后的程式安装需要多长时间,可一旦装好就能随时引爆。他鼓了鼓劲打开车门却立刻被冷风灌得打了个哆嗦,他没犹豫把举得老高的双手探出去,停了下站直身子。&&&&警察到没用枪顶住他的头,只是用膝盖压住后背把他的胳膊反剪。虽然那分量压得胸口发闷秦琢还是能出声,他稍微挣扎一下大声说:“我要见你们的头!我知道有炸弹!”&&&&炸弹?全中国都在找那玩意,他这一句话顿时让后边那卖力的警察楞住:“炸弹?你说什么炸弹?”&&&&“我也不知道,好象是什么脏弹,反正能炸死很多人!你们快点,就要爆炸了!”这两人一问一答本不是说的一回事,可这撞到一块可把在场的人都给震住。他感觉两胳膊有力这么一拉人就站起来,这时候双手已经在后边被铐得紧紧,而另一边早就有人去汇报情况了。秦琢也顾不得那多,急急的说:“你们快跟我去抓人,再晚就来不及了!”&&&&警方行动都有带队,跟前有四十多岁的警察,一带他胳膊盘问起来:“你说什么炸弹在哪?在这个城里?”&&&&“不是,应该是在深圳,他们在这里控制,我也不懂。”秦琢看他能管事也不含糊的立刻答应,说实话就现在他是真不想那边出错,否则自己就将成为唯一首先落网的恐怖份子,光这罪就是把他枪毙百回都补不上。他不明白没关系,这位警官是明白了,可他却没有立刻采取行动,他本应该立刻带上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穿着名牌西装的小子。秦琢在等他继续问话或者带着他一起去抓人,可对方没了动静,他不得不再提醒:“你带我走,我带你们去抓人,我知道他们在哪。”&&&&“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本地人?”&&&&“我怎么知道?”他差点就脱口而出,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怎么讲。&&&&秦琢正犹豫着没来得及回答,那边汇报的警察快跑过来,低声报告:“总部要跟他直接通话。”&&&&那盘问的警官听着侧身把头低下,眼睛在秦琢身上闪了下立刻就晃开,可他就一直保持着这姿势最少五秒钟。这当然是个在深思熟虑的姿势。然后他终于点头答应了,秦琢急得象上灶的蚂蚁可这位却偏悠得很,他想可能是不敢轻易相信吧。电话那边声音很厚实带点沙哑,他的语速并不快:“我叫刑刚,你说知道有颗炸弹,你都知道些什么情况现在可以告诉我。”&&&&“我知道他们在一栋五层的楼里,他们用电脑传一些东西,现在立刻就要安装最后程序了,你们马上去阻止他们。他们说只要装好马上就能引爆,那东西能炸死狠多人!”秦琢象连珠炮似的轰了出去,从开始逃跑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你所以驾车是因为刚从他们那里跑出来?”刑刚很简短的问。&&&&“是,他们抓我去的,后来我知道乘他们出来拿程序就跑了。”秦琢开始撒谎,他想跟那些人划清界限。那边刑刚停了下说:“你把电话交给值勤警官,你准备一下我让他们跟你一起过去。”&&&&忽然出现的情况给总指大厅里的人们打了针兴奋剂,两城市间互动指挥系统迅速建立,现场监视器材和特警部队紧急集合,很快焦急旋转的警灯红色把居住区所有进出路口封锁起来。秒钟滴滴答答跳动,时间继续延迟二十七分钟。突击队发动进攻,从楼顶上从正门和忽然炸开的隔壁家的墙洞里,短暂枪战后受过特殊训练的战士控制局面,重要的是主犯李明在吞枪自杀以前被制服,这个关键人物将带来至关重要的突破。他们找到那台进入锁定状态正在传输程序的电脑,紧急到场的专家开始操作。&&&&秦琢呆在楼下的一辆警车里,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战斗把他的心都揪到嗓子眼,特别是枪响起来的时候,那哒哒声远比看警匪片来得刺激,听着感觉身上被洞穿一个个窟窿。“还好跑得快,要现在在里边就死了。”直到枪声停下秦琢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气,总算没让那些人跑掉,既然那些家伙还没走就说明炸弹还没爆,否则他们就不会在那等死,他依旧没忘问候李明:“他爷爷的!希望他们都被打死了。”&&&&很快后继的医护人员开始进场,那些罪犯现在还不能死,他们会得到很好的照顾。&&&&案情到这并没结束,前来解决问题的专家很快就发现那部机器传输的是一个自控程序,而且在他们接手以前就完全结束,换句话说炸弹实际与这边已经切断联系,他们不能制止爆炸。&&&&这一情况无异又是块大石狠砸下来,而且比之前来得更重更要命,因为现在炸弹已经运行起来,这个城市开始与死神共舞。任是刑刚经过多少风雨艰难的磨砺都沉不住气了,他一面命令现场专家抓紧时间解读那份自控文件寻找有利线索,一边指挥人通过端口查询找到那炸弹的具体位置,当然还有专人突审李明为首的一干人犯。&&&&可这些恐怕都来不及了,焦急中他想到了那个驾车狂飚的小子,刚抓的那些人不会那么容易松口,现在唯一的希望恐怕就在那小子身上,不管怎么说都有价值去试试。他转头问分析员:“那个谁?秦琢现在在哪里?”&&&&“他刚被带上飞机,准备送到总部来。”&&&&“给我接通他。”分析员很快操作,很快就与直升机联系上。秦琢这会正在感慨生活,这段日子算是活够了,一下子从那个小村回到城市,现在还能爬上飞机过把瘾,简直就是他爷爷的刺激。虽然他知道这回惹上大麻烦,可那炸弹真正是他找到的,即使不能算上英雄将功补过总可以吧。这小子想着想着有些狂起来,心说这次去难道是给颁奖?他带着很好的心情深吸了口气。&&&&陪同的警官把通话器塞给他,戴上耳机声音传来:“我是刑刚,秦琢我要你继续跟我们配合,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秦琢晃晃开始幼稚的逃避责任同时也欲揽功上身:“我知道的都说了,我是被他们抓去的,不是带你们找到炸弹了吗?”&&&&“炸弹还没找到,它随时都可能爆炸,所以你现在需要好好回忆,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我们现在把你送到总部,不过时间不多了,可能不等你来炸弹就已经爆炸,所以你现在就必须要告诉一切。”刑刚加快语速,跟着似乎怕他没明白话的意思又强调说:“我们的总部很可能就在爆炸范围里,现在你正在过来,也必须过来!要是现在不肯告诉我一切只会拖延时间,只会让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都更接近死亡,你明白吗?现在就告诉我!告诉我一切,快说!”&&&&秦琢傻了眼,心说:他爷爷的!这回死定了!之前的庆幸被大风卷起毫不留情的抛出机舱,即使加了件厚实的警装大衣依旧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刑刚再催促起来,秦琢意识到自己没有其他选择,他开始搜索起在那个房间所发生的一切。&&&&“对了,他们好象说了个什么房间,454房间?454仓库!是454仓库!”他喊起来,可又解释:“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地方,不过我知道他们是在说放炸弹的地方。”&&&&“454?这是个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你再好好想想,想起什么立刻告诉我,随时都可以!一定要快!”&&&&收线后刑刚大声命令:“立刻查找一个叫454仓库的地方,同时把这个城市所有跟454这个数字有关的资料都找出来,品牌、公司、端口序列号,甚至广告语,把所有能找到的都找出来!我们要把它们和已知情报进行对比,快动起来!”两百多平米的大厅顿时被敲打键盘的声音淹没,犹如环环紧扣齿齿相连飞速运转的轮子用他们所能承受的极限呼啸起来。&&&&“454仓库是什么意思?”刑刚握住的拳头暴起青筋,牙关也死死咬紧。&&&&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五点二十五分。如果幸运的话炸弹会在早上七点以前爆炸,那么人群大都还没开始工作,他们还可能通过其他手段尽量控制脏弹的辐射灾害,最少可以将爆炸区以外的居民保护起来。这处决于中心火药的威力和风向等等因素,需要的运气已经太多。可是一旦上班时间来到,人群流动和相对集中只会让灾难变得更大,加上可能的恐慌出现局面甚至会不能把握。驻地边防部队早就进入一级战备状态,调来协助的防化部队也早进入,可这些并不能真正彻底把那些无辜者们救出来。&&&&“重要机关和人员已经撤出去了。”张玉茂打断了他的思路,他边抹汗边问:“我们是不是应该逐步疏散一些群众?”&&&&刑刚有些呆楞楞的样子,半晌缓慢的摇起头却没吭声。张玉茂盯望着他,似乎在心里也长叹口气,伸手拍拍这个汉子的肩膀同样什么都没说。一旦消息泄露这个一千多万人口的大都市将会沸腾起来,特别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外来流动人口,仅此就是九百多万。这些人会很快开始夺路而逃,不顾一切的抛下所有东西象难民般蜂拥而出。到那时侯这个城市所有一切都会彻底瘫痪,拥塞的人群只会造成更大灾难,甚至可能即使他们找到炸弹都不能及时赶去制止。&&&&另一个城市的破译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他们得到设定时间为一百五十分钟,从启动到现在还剩一百零三分零二十三秒。他们是想在七点十五分引爆!这个时候人们正从家里出来,日间的活动也已经正式开始。端口追踪发现地址是多路转接,可特种部队风驰电掣的赶赴现场希望可以找到更多资料。来不及了!这几个字总是不期然的蹿出来,这无疑是火上浇油,刑刚只能再次努力让情绪平静,这里并不需要激动冲劲和过多的考虑是否怕死,这里要的是最认真仔细的工作,仅此而已。&&&&刑刚没时间去想那些废话,他再次接通秦琢,那个小子已经跟这个城市的命运紧紧联系起来,不管他是否愿意。秦琢也想明白了,一五一十把自己怎么来的经过和盘托出。&&&&他也并不是那么怕死,只不过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来得太快而且格外猛烈,就算是个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做到他这样。死就死吧,反正我也干了很多坏事,死了就算是还债。他这么想着。运输途径把周大同推进警方视线,他跟那个已经在逃的刘昆和最初提供关键情报的死者之间是否有联系呢?另一支特警部队立刻前往捕捉罪犯。&&&&李明和他的同伙正在就地接受审问,负责刑侦的人员可以按默许规则行事,目的只有一个。可那些家伙死都不肯开口,显然曾经经历过这方面的训练,或者等他们真正说话了,那么只能是他们所知道的情报已经超过时效。谁能肯定炸弹旁边没人看守?实际上其被转移的几率很高,整个城市依旧在各种途径的监控下。&&&&秦琢很快就被刑刚搜刮一空,可对方依旧在不断提示要求。秦琢并不笨,他的记性很好,虽然说不上过目不忘可最少那种生死攸关的时候看到听到哪怕是耳边飘过的东西都不会记错,到这会他甚至已经完全复述出跟那看守喝酒时候的说话。这些都没用,不能帮他们找到炸弹。&&&&刑刚开始失望了,经验告诉他这个秦琢没有说谎,他已经不再能提供任何有价值的情报。现在该怎么办?有哪条线更接近目标?他不得不再强迫自己回顾那些信息。&&&&“你再想想吧,想起什么一定要立刻告诉我。”他准备收线,时间宝贵,争分夺秒。&&&&“等等!”秦琢忽然说:“那个454……那个会不会是个电话号码?”&&&&刑刚想都不用想就回答:“这个地区没有4字头的电话……你是说那是个后缀?”“对!”刑刚忍不住浑身一颤,如果是那样目标将被拉近到咫尺之地。他没有切断通讯。&&&&“立刻找出所有后缀为454的电话号码,再锁定它为仓库公司安装。”他微微停了:“特别是那些楼层较高的单位,马上给我调出来!”身边的分析员立刻操作很快得出结论,整个地区用这个数字为后缀的号码有一百七十四个,其中市区有五十八个。&&&&在这五十八个号码里用公司或其他单位名义登记的有四十一个,而在今年内注册的号码有十九个,四月后注册的有七个。而包括前边所有在内,其中绝大部分都处于最少而楼以上的位置。刑刚那双眼睛紧盯着屏幕,犹豫整整三秒钟才命令:“让我们的机动部队全部行动起来,我要他们彻底搜查这些单位,先从这七个开始!”&&&&“刑刚等等!”是张玉茂在阻止:“这样会占用我们所有资源,如果我们做错了这一切都不可挽回,可实际上我们现在没有任何东西去证明应该这么做,所有的不过是个猜想。你要考虑清楚!”&&&&这是他第一次干涉刑刚,而且语气格外凝重。“我知道,现在时间不多,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试。”刑刚还是很镇定的,即使眉宇间已经不能掩饰无奈无措和疲惫,可他还是在尽力思考。&&&&“为什么要锁定今年注册的?为什么要锁定在四月份?”秦琢的声音。刑刚伸手准备按免提键,可悬在上边又停住。&&&&“因为我们有情报显示与这段时间有关,即使重要材料是近几个月运到,可这个犯罪计划真实运作时间不会那么短。”他耐心解释,其实也是想让自己混乱的思绪得到重新整理。&&&&“四月份?为什么不试试四月份安装后下半年里又拆机或者欠费停机之类的号码?这样范围不是小了很多?也很有可能啊,要是我不打算让人在那里看守,也不想要人发现的话很可能就会这么做。”秦琢的话再次令刑刚眼睛一亮,简单的反推法居然忘记,太累了,分析员已经在操作起来。&&&&这个后缀为454的号码终于标志出来,康螺健康食品公司于今年一月份安装电话,今年八月份以后申请移机,电话从五楼一个仓库迁移到楼下办公室同时号码更改。&&&&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已经找对了目标,现在要做的就是派人去证实,立刻行动。现在时间五点四十三分。这个康螺健康食品公司的所有资料正在追查中,只有十分钟从市工商局就传来资料,刘昆这个名字作为注册人终于再次出现,一个之前所有资料的缺失部分。此刻凌乱只得细枝末节的线索开始汇拢。天边开始隐约着显出鱼肚白,沿海城市的天气就是这样,大多时候下雨不过是匆匆路过。&&&&“他们降落了。”分析员报告。&&&&刑刚微微一怔,快步走到另一个分析员工作台前问:“秦琢的背景资料整理出来了?”&&&&“出来了。”分析员很快递给他一个文件夹,低头继续工作。&&&&刑刚接过:“要他们准备审讯室,派个人审问他。”&&&&“好的。”刑刚没再多说,疾步转到下一个工作台。&&&&“那边几个犯人审得怎么样?”&&&&“还没有结果,我们在监听。”&&&&“把新情况通报给主审人员,我们需要确认。”在真正找到目标之前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而且好象很多时候持掌命运的神总喜欢在这个时候弄出点动静来。最正确最为明显的线索往往会是陷井,是敌人引导自己并期望进入的方向,他们必须继续为最坏的情况做准备。&&&&此刻为这个城市安全共同奋战的远不止这两百多平方米范围内的人,看看各高速公路上等待通行的车辆,看看铁路、航空繁忙调度,看看满载各种急救物资的军车和装载着优秀医护人员的救护车正悄悄的风驰电掣的从四面八方赶来就知道。如果他们中有的人是因为不知道那里正发生什么才赶来,那么这些人会因为知道即将发生什么而更加快前进的速度。这没什么好惊讶,这里是中国领土,这里有多到令人惊讶的真正的战士。&&&&秦琢被带到审讯室隔离起来,这里只有一张跟地板连接起来的大长方形铁桌,另一边角上一张小铁桌和他屁股底下坐着的硬邦邦的审讯椅,以及四个墙角上都有监视器,广角度给出犯人每个细节。&&&&他直楞楞的看着对面大镜子里的自己一动不动,手铐早就取掉,可他还是没动。他知道那边有人看着,也知道自己将被继续盘问,他不知道自己之前祸害得有多深,不知道这样的盘问可能永无休止的持续下去,甚至直到所有问题之后依旧继续下去。那些全国最优秀的刑侦人员不介意把同一个问题用不同形式问上几百次。&&&&“那什么炸弹到底找到没有啊?他爷爷的,这回死定了。”他在心里嘀咕,不过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怕了,在这里比落到李明手里安全得多。&&&&而且这个地方看起来也还结实,还有这么多人一起,炸弹应该不会炸到这里吧?如果他们不故意把他送过去的话。他的眼珠子活动起来,身子没动只是转动着眼球打量起这个房间。外边刑刚正看着他的背景资料,这个十七岁的小子有一个标准的病态家庭。他的父亲秦沿因为故意杀人、严重伤害他人身体、走私军火毒品,经营赌博及非法娱乐场所,组织黑社会性质的团体和重婚罪等,同时还被怀疑与另外几宗人口失踪案有关,最后其数罪并罚,判处死刑立即执行。那年秦琢不满十三岁。&&&&秦琢的家庭成员也很复杂,他不是秦沿唯一后代,可确实是唯一的儿子。资料上其母的身份是使用秦沿正式注册的妻子名称,事实上根本就不是。仅仅是这些已经足够令人感觉畸形,而秦琢本身居然也有过失被记录在案,比如多次交通肇事都跟他有关,另外还有份被控强奸的报告。受害者叫羽鸳,是他的同班同学。&&&&报案人是羽鸳的父亲。但是这个案子最后以起诉方撤诉告终,可以肯定是秦沿在后边发挥了作用。所有资料指明现在审讯室的这个人完全有涉案及主动参与犯罪的可能,而不是如他所说的被唆使。那么他就可能还隐瞒了一些重要情报。刑刚合上文件夹,抬头透过玻璃看着那小子,要不是现在时间紧迫他真的很想去亲自谈谈。&&&&“开始吧。”&&&&现在总部得到的主要线索如下:“454仓库”&&&&这个代码基本能被确定是目标名称,他们需要通过更多途径和方法找到最接近的答案。一家拥有核废料处理权限的公司,其已得到国际原子能机构、国际刑警和当地警方的支持,目前有专人在持续跟进。刘昆已经被证实涉案,目前已经在全国范围内通缉,其也是作为与昨天晚些时候到此刻导致紧张局势的来自官方发布消息。最后就是已经落网的几个犯罪嫌疑人正在接受盘问。如果这其中任何一条线索取得突破性进展那么今天的事都将能解决。&&&&突击部队的行动有总部全程监视,他们到达目标所在大楼并开始行动,同时进行的还有辅助人员对其周围通道的封锁隔离。行动在静默状态下进行,没有嘈杂更没有警灯,全副武装的队员们迅速靠近大楼正厅破锁后进入。整栋楼一共七层,作为标准设计地形位置很容易摸清楚,楼梯在左边,唯一一部电梯被右侧的转角挡住。在进入目标楼层的过程里同时找到了值班看守,确认除他外楼里再没其他人,特战队顺利进入。&&&&现场指挥决定正门直接突破,其实那种包铁皮的木门一攻城锤下去就完了。看着画面的刑刚有些不好的感觉,一切进行的太顺利了,没有抵抗,没有任何阻拦。队员们很快搜遍整个仓库没有任何发现。他们打开了所有能打开的东西,甚至是一只只能装小小骨灰坛体积的盒子。这点都不好笑,因为他们面对着现代科技的残酷,他们根本不知道那炸弹的体积。&&&&“我们没找到目标,行动失败了。”领队不得不非常沮丧的报告。刑刚不由得一颤,现在时间早晨六点二十八分,一切都完了!七点十五分以前会爆炸,他们再也来不及做什么。&&&&“还有什么地方没找?去找那个值班看守,问他!给我问清楚!”刑刚终于也不能继续控制情绪,从昨天在国安部接受任务开始他已经十七个小时没休息。这不是普通的十七小时,那是每分每秒就异常紧张的一段艰苦。他们在楼下有个宿舍,是经理值班用的,大楼守卫很配合的说。刑刚猛然想起刘昆不就是这个公司的注册人?他怎么可能会窝在那么一家无关要紧的公司里值班?原因已经在明显不过,除非那里有他特别紧张的东西。&&&&现场指挥出现失误,破门时意外的一颗简单拉环控制的雷被引爆,最前边的队员被强大的力量推开抛起重重的撞到后边走廊墙壁上。先入为主以为敌人不可能埋伏的概念造成的悲剧。雷的威力几乎摧毁十几平米房间里的一切,可它却也让炸弹暴露出来。那张席梦丝大床整个就是它的外包装,也等于整个炸弹的体积。确认后现场指挥连声音都有些颤抖,队员牺牲和惊喜交加下带来复杂的情绪令他不知所措。&&&&“让专家立刻进入。开始对该区居民进行疏散。向边防部队请求支持。向北京总部通报情况。”刑刚用异常稳定的声音发出一连串命令,之前的疲惫赫然间消失,那感觉好象这辈子都没象此刻这么精神过。&&&&当炸弹被成功解除危险的消息得到确认,这两百多平米的大厅被掌声淹没。这里的人都是今天的英雄,是他们每个人全力以赴认真仔细的努力工作挽救了这个城市,挽救了千万人的生命。他们都有参与其中,他们都在鼓掌,为这个期盼已久的好消息,也为他们的坚持勇敢和他们不曾提醒依旧留在那个城市里的家人。&&&&“我很感谢大家的努力,不过对我们来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必须把幕后黑手查出来,这是我们的事情,现在请大家回去继续工作。”刑刚尽全力克制着想要大笑的冲动,已经很久没象这十八个小时里这么失控了,久违的感觉上都已经落满尘埃。他忽然想起了秦琢,也许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刑刚想着快步向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的隔音效果当然很好,外边的声音也完全进不来,所以秦琢只能不停的问候李明的爷爷,问候那个抢走他电话的家伙,当然也没忘记照顾刑刚。他太不够意思,什么都说了还要问,特别是找了这么一位不知道是不是耳背加健忘的家伙来,几乎每个问题都要重复三次。现在他已经没兴趣再陪这位玩游戏,一心只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快点送他会乡下。审讯室的门推开刑刚进来,秦琢猛的站起身急切的问:“炸弹找到没有?”&&&&“你坐下!”&&&&“我只想知道有没找到炸弹。”&&&&“你坐下!”对面的警官指着他。&&&&刑刚只是站在门口瞪着眼睛望着他没吭声,秦琢有些忿忿不平,可迟疑下还是服从了。刑刚询问了一下调查结果,接过记录扫了眼放回桌面然后对视秦琢,告诉他:“炸弹我们已经找到了,你提供的情报是对的。”&&&&“真的?太好了!”秦琢这回是高兴的蹦起来,这次到没人硬让他坐回去。&&&&“炸弹已经排除了可你的事情还没解决,所以我们还要留你在这聊聊。”刑刚冲着嘴巴正逐渐张开的秦琢,指指旁边的椅子说:“你坐下,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必须老实回答。”&&&&“回答了就能回去了?”秦琢没动,他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冤。“你先坐下!”刑刚微微皱起眉头,带着些不耐低声训斥的语气说。就这会审讯室门又给推开,张玉茂探进头来招呼声“刑刚”边用眼神示意他出去。刑刚点头转过脸看着秦琢:“你先等会,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没交代,我过会就来。”&&&&“操!”秦琢不由自主的很小声的嘀咕了句,这让刑刚为之一楞,不过他也没多理会快步走出去了。这回他是知道苦了,难怪小时侯秦沿那些手下平日里把坐牢当功劳动不动拿来炫耀,可真听说有人来抓一个个跑得比兔子都快。&&&&张玉茂脸色不太好,肯定出了什么事,刑刚想着就跟他两人并排往大厅走。张玉茂边走边说:“总部刚才来通知要我们务必在最短时间里找到这次事件的策划者,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整明白,否则我们将无法确定是不是会有更多类似袭击发生。”&&&&“哦,这件事我们不正在做吗?”&&&&“总部只肯给我们最多三天时间。”刑刚听着站住了,他这才明白老张为什么会苦着个脸。就手里的线索要揪出幕后策划者实在很困难,至于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彻底查清那更是没个三五年别想搞定。刑刚习惯的不去猜测总部想法,他身上有军人绝对服从的性格,接到命令首先想到的就是该怎么去解决。&&&&“那个刘昆找到没?”&&&&“还没有,按已掌握的情报看他应该是具体负责炸弹安装的关键人物,我们可以假设就是他通过死者公司与正在追查的外国公司取得联系获得关键材料,不过这是种假设,其他的可能都很多,也许这个作为中介的死者不过是受另一个未曾暴露的人物委托从中做这个联络的工作,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了这班人的目的害怕起来与我们取得联系,可惜他被灭口。”张玉茂根据自己多年办案经验把那些断序的事件连接起来,整个案情在他一连串假设下呈现出清晰的脉络。&&&&刑刚点头同意,接着下去:“那么很可能那家国外公司也并不知情,他们可能只是做了违反国际原子能协议的买卖交易,他们的交易对象可能就是我们的最终目标,只是可能!而最快接近这个目标的就是那个失踪刘昆,或者说我们现在能最快找到的就是他。”&&&&“是的。”张玉茂思索下也不得不承认,对外国公司的追查需要一连串的外交活动和特别是当地政府的合作,对于一家那么大的公司调查对方说不定都会敷衍了事。与其想着靠别人还不如自己想办法,毕竟那边的事情他们这块也无能为力。&&&&“老张,你觉得我们有可能引他出来吗?”刑刚思索着问,张玉茂微微摇头,要让一只惊弓之鸟上套谈何容易。&&&&“我要立刻提审周大同,我要弄清楚他们之前的所有约定内容。还有李明和他的手下立刻送过来,我们要从他们嘴里得到一些东西。”刑刚说着立刻向大厅走去,张玉茂小跑两步跟上。&&&&总部的要求影响了很多人,这些已经忙了整夜的分析员们不得不继续留在各自岗位,同时受到影响的还有个小人物秦琢。对他的审讯因为炸弹已经找到而暂时停止,审讯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静得可怕。他现在是越来越不明白了,为什么已经找到炸弹还不能走?是不是帮他们运了重要材料就必须跟他们一起判罪啊?可那都是他们自己做的啊。实际上秦琢就是跟着他们去找了两次人,其他一切都是他们办的,至于到底运的是什么却是由刚才审问他的警官给他解释的。按警官说的法律是不会管他懂不懂,只会管他是否做过,因为是不是懂这种事完全只有他自己本人知道全没有证据,法律是要讲证据的。&&&&几度纠缠秦琢也累了,他扛不住居然就这么伏在桌上睡去,这个年龄真是累透了的时候心里再有事也能睡着。睡着了他就开始发梦,他梦到自己回了乡下回到家回到自己那张旧床上,好舒服啊!他忍不住把背使劲往后蹭个过瘾然后舒服的闭上眼睛。可刚闭上耳朵边就有人打鼓声,“冬冬冬”的响声让他睁眼去看。&&&&这回他乐了,什么时候一只大马猴杵在面前?那腰上还别着个鼓,两手在那可劲的敲。有意思,他想着又闭上眼继续睡。可那鼓声越来越响,一直闹得他再也睡不下去,这回他可火了,蹭!一下就蹿起来,冲着大马猴怒吼声:“你爷爷的吵死啊!”可定神一看对面的不是猴,是刑刚那双充满惊诧的眼睛。&&&&刑刚被秦琢的口水喷个满脸,而且还被他当面问候老人,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干什么?”他声音里充满了愤怒。&&&&“没、没什么,刚才做梦,梦到猴子打鼓,我就……”秦琢不说话了,他发现刑刚的脸色越来越差,还看到他手里拿着个黑色的塑壳文件夹,显然那鼓声是他在敲桌子的幻化。刑刚边擦脸边回身走到桌对面,看那小子还傻楞着一指训斥的说:“你坐下!”“坐下就坐下凶什么凶,我又不是故意的。”秦琢嘴里不服气的嘀里咕噜。&&&&“现在我来跟你谈谈你犯的案子。”不知道为什么刑刚的脸色逐渐缓和下来。秦琢看看他没吭声,他依旧认为自己没事。刑刚打开文件夹开始宣读他那家族和他本人的光荣史,这些之前那个警察也早告诉他了,秦琢很佩服他们,家里的那“点”事他们比他都清楚。刑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读到那个叫羽鸳的女孩就停下来,秦琢依旧没搭理他。&&&&“你说因为她才逃跑的?”刑刚开始问话了,不过似乎不用他回答自顾自的往下说:“我到是相信你们两那时侯是真在恋爱,就是因为你们年纪太小,又大概是被他家逮个正着才出了后来的事情。不过说实话,你那样也还是不对,不象话嘛。”&&&&他这话出去秦琢的情绪到缓和了不少,挪了挪身子也摆正了些,不过依旧没答应。&&&&“我们还是说说你现在的问题吧。”刑刚两胳膊肘搁到桌沿上:“你在这次企图爆炸案中协助罪犯运送重要材料,参与并制造了那颗足以造成上百万人伤亡的脏弹,之后又积极参与犯罪集团的最后安装工作。当然可能出于某些原因你与你们集团内部重要成员发生矛盾,之后夺路逃生的过程里被我巡逻公安干警成功捉获。审讯后你交代出一系列情报,我强调这是个立功的表现,也帮助警方最终找到炸弹。”&&&&刑刚一连串的说下来是眼看着对面那小子的嘴越张约大却又不能出声,大约能塞下个鸡蛋的样子他总结呈词:“以上所说是不是事实?是的话就在这个文件上签字按手印。”文件夹里一张纸递到秦琢面前,那感觉是忽忽悠悠的飘落下来的。&&&&千古奇冤啊!怎么之前的事到这位嘴里完全变了个样子?要照这张纸上说的,那不被列为主要成员已经是祖上积大德,还提什么立功表现啊?就那么一句干巴巴的话顶个屁用,大不了是死刑立即执行改缓刑。秦琢再不明白也知道自己摊上的事有多大条,只要沾上点就能拉出去毙了。他硬被憋得说不出话来,因为那些事情听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最少一个旁观者所看到的东西那都是事实,其他部分都没证据可以证明。李明那些人会给他做证,说他是被骗来的,说其他的事情他都不知道?那可就奇了怪了。&&&&“你冤枉我!”秦琢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哼出这么一句。“我怎么会冤枉你?这些不都是事实吗?而且你的那些同伙也都招认了,他们承认你有参与全部过程,众口一词。”刑刚说得不紧不慢,跟那会在飞机上问话完全两个样子:“你可能不知道,他们被捕后都是完全隔离,也就是说没有串供的机会,这份供词到法庭上会相当可信。而且你之前的案子虽然不重可也不少,你凭什么说你的话就让我们完全相信?”秦琢完全呆住了,这是要硬把我往火坑里推啊!&&&&“你爷爷的!你他妈冤枉老子!”秦琢猛的站起来,指着刑刚破口大骂,那个恨啊!恨不得立刻扑过去把他给撕咯。&&&&“你吼什么吼?吼能解决问题吗?”刑刚眉头是皱起来了,可还是没跟他斗气,又指指那张硬邦邦的椅子说:“你坐下听我说完。”&&&&秦琢在那呼呼喘粗气,心里头已经很不愿意跟这位说什么,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懂得说那句标准话:我要找律师。就他现在这样和他的经历,事到临头完全不会懂得那样处理。所以他再犹豫还是只能依言坐下。&&&&“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脾气到是不小。”刑刚一伸手把那张纸收回来接着说:“你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可大了,不是我吓你,这样的罪肯定是全国喊杀任怎么都跑不掉。因为你帮着送材料进来总是事实吧?他们没那些也造不出炸弹吧?你说再是举报有功,退一万步说也不能牢都不坐吧?威胁这么多人命判个十年二十年算不算过分?我知道你不想去坐牢,可是证据不足啊,而且你立的功也不够。说实话我到相信你是无辜受骗,不过我相信没用,法律讲的是证据,你现在要的是冷静下来找到可以证明你无辜的证据,否则谁都帮不了你。”&&&&不能不说刑刚这些话也是有些道理,秦琢现在要按正常途径解决也就是这样了。“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坐牢。”秦琢老实说话,他想不起谁会来救自己,就这会心里居然有种空空的感觉。刑刚打量他半晌又说起来:“其实现在这案子还没结,因为主犯还没落网,还有很多事情没搞清楚。要是你能继续协助我们寻找线索最终把这伙犯罪分子一网打尽的话,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秦琢没明白他的意思,问:“你让我继续帮你们?那些人不都被抓住了,我还怎么帮你们?”&&&&“事情是这样的,实际上李明已经畏罪自杀,他的那几个手下也供出一些线索,现在我们可以确定另一个关键罪犯的大概藏身位置,现在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自己人化装成李明手下去引他出来。”秦琢发现刑刚说到‘自己人’几个字的时候特别用力,连额头都翻起皱纹。&&&&“他爷爷的又在骗我!”他心说:“什么化装什么自己人,那玩意叫卧底以为我这都不知道?”&&&&卧底会有什么下场秦琢很清楚,他第一次看到杀人的印象就来自于此,虽然那时侯大人们都以为他还小不懂,可他确实记住直到现在。他没吭声,当年秦沿亲自行刑时候的场面就在眼前晃,仅仅是举起很粗的棒子使劲往一条裹着麻袋的东西上抽,很快很短的时间却经久不去。那之后不久他就被送回乡下,再回城市就是去见秦沿最后的一面了。那又是另一个印象,一个可怕的狠一个苍白的颓废,短时间里巨大的反差。他也还记得当时秦沿下手时候骂的狠话,就是现在在耳边响起的那些,吵得他耳朵里满是嗡嗡声。他无可掩饰的下意识的低下头。&&&&刑刚很敏锐的捕捉到他的心理开始另一翻规劝,也逐渐把一部分计划透露给他,好让他具有一定信心。刑侦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成为一门系统的科学,它具有很强的随即性,因此要求执行人员也同样具有异常敏感的观察力和耐心。眼看秦琢不会就此答应刑刚也没硬逼,他站起身把文件夹推到秦琢面前说:“这里边是你的一些情况,你可以自己看看好好想想,想好了随时找我。”&&&&秦琢抬起头来望着他一动没动,就在刑刚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的视线才在文件夹上闪了一下,那里边用很多文字记录了他老爸秦沿的罪行。那里边很多事都是头次听说,黑夹子里的东西现在已经跟他的命运紧紧相连,而且似乎是无可回避。“我去做卧底,什么时候走了?”&&&&已经到了门口的刑刚站住,就在这话飘进耳朵里的时候心里忽然泛起些许异样,他转回身来关注着秦琢,问:“你真的已经决定了?你必须知道这确实很危险而你又毫无经验可言,到时候很多情况下你必须依靠自己!你必须想清楚才行,我也必须知道你是否真的自愿。”&&&&“不用说了,我是自愿。”&&&&“你休息一下,等会有人来带你去做准备。”刑刚没有选择。两分钟后秦琢被带出审讯室,带到另一间有柔软床铺和铁窗的房间,他可以在这睡上四到五个小时,外边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布置。现在时间是上午九点三十四分。&&&&真倒在床上他却怎么都睡不着,睁着两眼瞪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往事一件件一桩桩掠过心头。那年那月那天秦沿做完那件事后根本没意识到身体里出来的一些东西并没象他那样死猪般睡去。它象个天赋很强的色鬼踢开其他兄弟抱起母体中的另一半跳上了那张松软的海绵床上,一阵翻天覆地的纠缠后它们抱在一起睡去,也因此便成了一个他。&&&&一半是中国人而另一半是法国人。秦沿那时侯已经有很多所谓产业,有一个光鲜的外表,当然还有一把看起来很大的永远都不会破的伞为他遮风挡雨挡掉一切的麻烦。那年月里的秦沿什么都好什么都不缺,可实际上他还是有不满足的事,就是想要个儿子。&&&&当那个从巴黎某条小巷子里进口来的女人告诉秦沿怀孕了而且是个带把的消息时,他高兴得立刻从那白滑的肚皮上滚到床下去了。也顾不得宝货依旧硬邦邦趴到那婆娘的肚皮上就听动静。法国婆娘不想要这种,说要打掉。秦沿的脸顿时比锅底还黑,狠狠的甩过话,打掉他?老子不打掉你才怪!结结实实的十个月后秦家在撕裂而尖锐的如巫师诅咒般的法语呼喊中迎来那年的最大事。法国婆娘实在能喊,喊得令万人同恶的秦沿都觉得心里发毛。他实在忍不住了,就问翻译她在喊些什么。翻译说是在喊:儿子快出来吧,妈妈受不了了。&&&&秦沿一听乐了,哈哈一笑对伺候的仆人说:“去,告诉她用中国话喊,老子喜欢。”那声音只稍微停顿了下立刻爆发起来,而且比之前更响亮,甚至都不见了那种疲惫。秦沿再问那是喊的什么东西,翻译这回可不敢乱说了。&&&&秦琢出生法国婆娘不满月就带着很多钱回了国,连一口奶水也没给,就这样这个世界上便多了条本不该有的生命。钱这东西真够奇怪,居然连命都能买到这个世界上来。不管怎么说秦琢已经开始用那奇怪的眼神打量这个陌生的世界,然后他很响亮的哭起来,合着秦沿的哈哈大笑夸张的炫耀声和他那些一婚再婚的老婆们嫉妒甚至仇恨的目光,不断的抽打顺流逆流的旋转,直到把个贺宴搅得混咄咄的。&&&&秦沿对这个宝贝比什么都上心,他不但坏而且很有自知之明,不如说异常狡猾。就他那些仇人,那些被他伤害的无辜的人,他们能不想方设法以手还手以脚还脚吗?儿子手脚都只得一对,他可不想隔三岔五的帮他配零件。&&&&秦琢一断奶就被送去乡下老家给老爷子带。老爷子那时侯并不太老,他心里什么都明白,可力有未遣管不住那个已经是黑老大的秦沿了。可恨是恨他还是接受了这个有两种血统的儿子,并且从接手的那一刻起,老人心里就有了那种决不能让这小子重蹈覆辙的想法,可这却让后来的秦琢觉得这老人不可亲近的感觉。&&&&乡下有所三流武术学校,一般的学期只有三年,毕业能得奖的就送体工队,进不去的自己打包回家。可以说送孩子去的家长全是因为纯兴趣好奇。秦沿却当了真,他的让小子学点东西,反正有钱短短两年时间里居然让它具备从小学直到高中文化开课的水平,随即也让这个学校远近闻名。&&&&秦琢四岁多点就被送了进去跟个专门的老师学武术,听说那是得过国际大奖的角色,重金礼聘加为武术教育事业作贡献这才弄过来。就这样秦琢在那里慢慢成长,记忆里老爷子那段日子虽然严格可对他还是很关心。&&&&也是那老师确实有真料也看中秦琢的机灵一心栽培打造他,也还带着那么点为人师者望衣钵相传的私心。直到秦琢十二岁接回城读初中这位武术老师已经赋予他一个健康有别于常人的身体,不幸的是同时也交给他打架的资本。十二岁的秦琢很干净,他被打造成一张上好的宣纸,一张上边只是勾勒出几根线条的宣纸,要是有位大师发现就能在上边成就一幅美丽的画卷。可事实并非如此。&&&&往事如烟,这样的话语居然在他心头飘过。此刻即将要去做一件自己可能无法完成的事情,也许这辈子到十七岁就结束,什么将来过去都会随风而去,他忽然明白了很多,发现了很多以前都不会去考虑的东西。他居然能够理解刑刚之所以选择他去执行任务的理由,居然发现他后边的话里真的隐藏着那么点担心。有一点点就够了,他这么想,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尝试过。他喜欢很多年这个词。&&&&从乡下到城市对于那时侯秦琢来说并不陌生,他的物资享受一向很好,秦沿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送去很多东西,吃的玩的应有尽有,所以他几乎没花时间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最让秦沿开心的是这个儿子真的很跟他,互相间就跟从未分开过特别亲近,这又让他好好的高兴了一把,感慨自己改变主意让他回来读初中是正确的决定。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听说小孩子在十岁后年龄段的培养教育很重要,说是关系到什么世界观建立之类的东西,他不懂具体是什么却也知道那很重要。&&&&其实这个学校本身还不错,可一大群孩子们在一块总会有些事情发生,特别是在这个家庭条件大都不错的环境里,这些家庭的孩子们可以更快更多的接触新事物。上学后只三个月秦琢就出事了,起因就是那个叫羽鸳的女生。那天她确实很漂亮,衬衣、短裙、短发,青春朝气和点点张扬。虽然那个年纪还不太懂什么是爱情可还是看着她上课,看着她下课,看着她做课间操,看着她放学,总不由得看上几眼。豆蔻年华与甜蜜而又青涩的暗恋总分不开,那种想牵牵手却又不敢,害怕对方会害怕或者回绝的感觉。&&&&他甜蜜的梦被人挡住了,是几个比他高一年级的学生,他们围住羽鸳在说着什么。后来秦琢知道他们中有个人一早就表示过要羽鸳做他朋友,那次没搞定这回是在再次争取。其实这种事情很多,不过是家长们都不知道或者相信他们不会罢了。秦琢这边不知道怎么回事却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他的人生另一段经历却就在这几步里开始了。&&&&那家伙正不顺看到他立刻意识到什么,一问是她同学,再看那双眼睛里满是求助,心火蹭就蹿上脑门。二话不说“给我打!”那几个高年级学生哗啦围上来照着秦琢拳打脚踢。&&&&其实这些对秦琢来说并没什么,他一阵拳脚打趴下两个才被其他人硬拖倒,不知为什么羽鸳喊了起来:“别打了!我跟你们走,我们去玩去别理他!”&&&&拳脚停住了,身上的伤远比心里的来得厉害。这整个过程里他点都不怕,倒地只是忽然间没适应这种群殴的方式,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保护她。可是羽鸳阻止了他,跟那些高年级学生走了,留下秦琢一个人呆楞楞的站在那里。天下的事可能都是这样,不到临头总不会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更不知道到底会有什么后果。&&&&秦沿用双手捧着秦琢的脸几乎是在哀号:“是哪个王八蛋敢打我儿子?**他妈十八辈老祖!我……”他那边开始广箩天下之奇骂,满口的烟味差点把秦琢熏背过去。一连骂了十分钟他才想起“正事”,一拍秦琢的肩膀:“儿子好样的,挨了打没脓包象老子的种!来告诉我怎么回事,你爸我去给你摆平,保证摆得平平的!”&&&&“没事,没什么,你不用管。”秦琢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秦沿心里那个痛啊,儿子不说他不敢逼,可就这种事他知道总会有其他人知道,有人知道他就能找到。很快秦沿就找到了大戏的主角,也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这天秦琢中午放学被接到个货仓,卷轴门打开后眼前的场面让他瞠目结舌。面前是一溜铁笼子,那天动手的小子一个个被扒得**精光拳着身子锁在里边,阳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白条鸡正在不断的颤抖着。&&&&秦沿提起一根粗大的木棍挨个敲打那些笼子,挨个从笼子铁条的缝隙里伸进去捅他们的身体,一边打着嘴里还一边不停的骂,秦琢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从前只知道有很多人都怕他,对此秦琢甚至都觉得有些好笑,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因为他也害怕。也就是从这里开始他开始了解秦沿,而秦沿也是从此开始不再在儿子跟前隐藏自己凶残的一面。&&&&原因现在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也许这个人是在教儿子怎么样保护自己吧。更让秦琢没意外的还是随后被硬架来的羽鸳。为什么老爸要把她带来?为什么那时侯他手里要握着秦沿硬塞给他的那根带血迹的木棍?手里紧握着木棍的秦琢看着那双满是恐惧惊讶的漂亮的眼睛。&&&&接下来的记忆混乱模糊成一片,他只知道自己忽然举起那根棍子疯狂的抽打起来,铁笼子被敲得叮叮当当乱响,笼子里的人发出恐惧万分的哀号。为什么会那样他已经忘记,可他确实那么做了。当时到底在想些什么?秦琢用力摇摇头,他只记得秦沿笑得很开心,那个样子的笑实在是种鼓励,还有那金属和木棍碰撞出沉闷的声音。那一切把秦琢带到另一个世界,完全陌生的地方,他开始用一种从前从不曾知道的方式生活,就象一本记录荒唐变态的病历被展开。
&&&&羽鸳“名正言顺”的成了他女朋友,而那笼子里的人全都成了他的跟班。这个时候秦琢依旧在十一岁的日子中徘徊,一个本该是充满阳光灿烂的日子却被无情的刻上暴力浇上血腥的味道。人是群居也可以群分,严格来说秦琢是忽然间加入了这个陌生的群体,此刻他俨然已是这伙人的老大,可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带领他们,就好象妓院里的头牌女却懂怎么才能赚钱一样。另外他靠着秦沿的威性才吓住他们,这些高年级学生年龄上和上次把他打败的优越感总不时的表现出来,秦琢还不能得到这个群自发的认同。&&&&要取得信任无非是表现得比手下们更能干,他开始大把花钱,带着他们到处去玩,酒吧迪吧歌厅大酒店甚至赌场,那一切成年人才能去或者都不好去的地方。其实他也觉得新鲜,原来自己家都做这些生意,那么多人那么热闹而每个知道他身份的人都会立刻转成一副虔诚的笑脸。&&&&他开始从那些叔叔伯伯们嘴里学习一些东西,于是如醍醐灌顶般顿悟的感觉便经常光临,获得般知识的快乐没有发生在细心栽培他武术老师那里,也不是在那所还不错的学校课堂里。就在这些烟云喧嚣充满人类对物欲**追求渴望的地方,秦琢以为这就是人生的全部,如果不是一年后发生的事他甚至已完全确定。&&&&显然带着“手下”们到处花钱还足以完全征服这些比他大的孩子,而且还可能被当作冤大头和蠢货的角色,所以他必须干一些很出位的其他人都不敢做的事这样才能真正收复他们。他开始寻找对立派,这个学校的或者是外校的,只要惹到他们就会揪成团去报复。奇怪的是罪犯似乎总比普通人更懂得‘团结’,更会使用群体力量作为依托去威胁那些身边的人。这甚至是不分是否是在社会还是在监狱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显然秦琢正在慢慢懂得这些,他开始知道“需要帮助”的含义。&&&&或者只能说是他的运气太坏,那些在外发生的事情居然一件都没被学校发现,也没人去执法部门报告,谁又会去告那么一群打架的孩子呢?秦琢的跟班越来越多,他更加放肆,做出的事情也更奇怪。比如有次上外语课他忽然举手,老师觉得很奇怪这位居然也有问题要问,心里一高兴就笑着问:“秦琢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秦琢老实站起身说:“老师我身上长了些东西,有点痒。”&&&&年轻女老师一愣神,下意识的问:“你哪不舒服?长了什么?让我看看。”&&&&秦琢刷一下就把自己裤子脱下膝盖,指着自己的小鸟说:“老师你看我这黑了,好象在长头发。”&&&&那女老师刷一下脸已经红透,意外、惊讶、不能理解,慌乱等等很多情绪在眼里纠集,可更多的是那种羞愧和措手不及。同班上的跟班半晌才醒悟过来,跟着高声起哄似的大笑,老师夺门而出。老师的老师一定不曾教授她怎么去应付这种情况,她的年轻也不能使她在这种忽然情况下依旧克制而镇定。秦琢象得胜的将军般光着屁股在教室里大绕一圈,在几乎每个他认为漂亮的女生面前停留,那已经出现状况的东西象装了弹簧般上下跳动。&&&&“你的孩子我们这没法教,你必须把他领回去!”校长在电话里义正言辞,能听出声音在颤抖,可以知道是多么努力才克制住愤怒。这位老校长恐怕是这辈子第一次萌生痛骂学生的念头,而且还无可克制的来得那么强烈。秦沿听完所有经过脸上飘起一些笑意,他一声不吭听着对方大发雷霆,直到最后通牒结束他才出声慢慢答应:“真对不起校长老师,我这就去学校,请你务必等我来好吧?”&&&&他没等对方再说什么就挂断电话,带着些兴冲冲的滋味去找自己的狗头军师周大同。秦沿在这个世界干着别人不能做并且不敢做的事,他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有一大群利益相关的人在背后支持。要摆平一个学校校长对他这样的人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即使那个女老师有多么受伤困惑他都可以圆满解决。周大同很容易就为少爷不可思议的行为找到合理解释,显然青春期的孩子们正处于萌动期,性对他们来说完全是一片空白,他们根本就不懂也确实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变化。&&&&他们只有求助老师,他们有责任教会孩子们这方面的所有知识。老师的责任是什么?答疑解惑!难道学生遇到问题必须等他们自己去弄明白才是对的?那还要老师做什么?是的,在周大同的一翻辩解下整个事情彻底反转过来,秦琢成了个懵懂纯洁不黯世事的孩子,错的是那个摔门而出到处哭述的年轻老师,她太年轻没有教育经验,或者说她不配为人师表。她也不尊重自己的职业,所有的表现不过是个容易受伤的女人,可恨的是她居然把这种情绪强加到自己的学生,一个天真无暇的孩子身上。&&&&校长穷自己的知识都无法辩驳,因为周大同的话很有道理,那旧教育的方式也不曾告诉校长如何去面对资讯时代的年轻一代。他们与他们之间在很短时间里已经拉开很大的距离,可他们从不曾意识到。他们是老师,那是因为对固有部分专业知识的先知。他们是老师?对新生的所有用一个班三十人其实更多的比例来对付老师一个人,那么老师将只是“老师”。&&&&占尽上风的秦沿适时给出台阶,他很淡然的谈起老师们的待遇,感慨他们的环境,然后表达一个父亲的失责。他表示愿意向那个受伤的女老师当面道歉。话是这么说的:我要以一个失败父亲的身份向那位老师道歉,我要亲口向她保证不会再出现这样类似的问题,我很理解这件事情对她造成的影响,我会承担起一切,我要向她道歉……然后他看了眼周大同。&&&&周大同会意咳嗽声说:“对老师的伤害作出合理赔偿是必要的。”&&&&秦沿顿悟立刻接口答应:“是,我愿意向学校和老师方面作出非常有诚意的赔偿。”这家伙掏出支票就写,刷刷二十万现金支票,这是给校长的,老师另算。&&&&秦琢回家陪着秦沿喝香槟,谈笑间儿子的那些怪事一一摆出来,显然没什么可以瞒住秦沿,包括之前那所有一切。可是秦沿没有象一个正常父亲,一个正常人那样去干涉。理由是儿子将来是要继承这份事业的,十一岁已经不小了,有很多小子比这更小的年纪就被他亲手送去监狱历练。目的是消除他们对坐牢的恐惧。因为那些孩子们都很年轻,他们有大把的时间浪费,在他们自觉自愿的情况下浪费,秦沿知道他们不会恨相反会很感激。人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样控制的,他秦琢才是能操纵一切的王。&&&&“恐惧”是多么可贵的情绪,秦沿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个道理了。当一个人不停干涉他的事务时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找办法去解决他,不是吗?孙子的兵法都有七十二章,这个世界难道不是属于强者的吗?是,当然是。可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弱者有多么可贵。他永远,永永远远都不会知道“恐惧”有多么可贵!他唯一没有彻底做到的事情,那被故乡明净山水阻隔,被蓝天白云朴实覆盖地方的神秘力量抗拒的心灵唯一的守护。秦沿早就死了,他不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秦琢活了下来,他正在品尝着泪水的滋味。&&&&那份文件夹是怎样的分量啊?那里边的故事被黑色掩埋,坚固的塑料的黑色覆盖掩埋,渗透。那里边唯一开心的事情都被感染到这种颜色。那天羽鸳这个同年的清纯女生和他睡在了一张床上,即便昏睡前的时光那么短暂。他生命中另一扇门被推开,青春、此时此刻的回忆它居然依旧那么无法克制。羽鸳,这个全班全校全世界最漂亮的女生已经爱上了他,他可以感觉到,感觉到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娇嗔,每一句埋怨的说话。还有那不停不断活动着的三四个小时的冲动。他还很小,很有冲劲,事实上远胜于普通的成年人。&&&&即使这严重影响到他的身高,以至于他现在不到一米七,以至于他在上课那种不关键的时候总是哈欠连天。初尝禁果鱼水之乐的依始就象夏日阳光初显,犹豫腼腆的温柔只短短时间便转做焦人的火热,初恋的感觉如浓得化不开的蜜把两人紧紧粘合在一起。这样子一直持续到羽鸳怀孕才结束,当那个弱女孩的父亲已经报案要将秦琢绳之以法的时候就连秦沿都慌了。这次秦沿没象往常那样称赞他,并且一连三天都不见面,这种事从没发生过,秦琢意识到他生气了。赌场他站在秦沿背后不敢吭声,第一次隐约着觉得自己的父亲有些可怕,这种可怕是对自己而来不是那种当着面伤害他人时候的感觉。“你知道为什么错了吗?”秦沿问,秦琢嘟着嘴老实点头。&&&&可秦沿的解释并非他心里所想而是:“你惹了警察!”&&&&他精神一振,立刻问:“那我还能跟羽鸳在一起?”&&&&秦沿一楞,终于再次大笑起来,一拍他的头骂:“你个浑小子,他***这么点大就明白这些,老爸知道你很喜欢那妞子,不过你不要再去惹她了,换一个,好的多的是。”&&&&“不!我就要她一个!”秦琢从未有过的倔强。从没经历过儿子反对的秦沿心火噌就蹿了上来,笑容在凝结,要是眼前是某个手下此刻他早就一巴掌抽过去,可对秦琢他到还下不了手。&&&&“她们家要不是法院里的我不会管你。”好一会秦沿才憋出这么句话,为了摆平那个“亲家”他甚至不得不动用那些平时只用来照顾生意的关系,这本就让他很头痛很烦躁。&&&&“法院的怎么了?我喜欢她,我就要她!”秦琢不懂这些,他依旧倔强的争取,印象里自己要的东西从不曾被拒绝。&&&&秦沿没有答应他,咬了咬牙用很沉的声音吩咐手下:“把少爷带走。”&&&&现在想起来那声音有多可怕。&&&&“死老家伙不干好事。”此刻躺在床上,刚有过一段异样经历的秦琢心里飘起先前说过的这句话,记忆不由自主的延伸进自己不愿多想的地方。羽鸳很快就变了,快得让人无法理解,即使秦琢都跟不上节奏。在放学的路上秦琢拦住她,可只喊了一声:“羽鸳……”然后就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羽鸳看着他忽然一个甜笑:“你真有意思,你知道吗?我们已经不可能了。”这么说的时候她的眼睛里透出难言的成熟,跟她的年纪远不相符。&&&&“为什么?”&&&&“你太幼稚了……知道吗?”&&&&“一定是有人捣乱,她喜欢别人了。”这种想法不其然却很自然的升起,因为羽鸳表现得太镇定,看起来完全是出于自愿并且快乐。看着她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秦琢的心跌到谷底。&&&&“我要找到他,看哪个敢跟老子抢!老子打死他!”想这些的时候他的牙关咬得紧紧,几乎是在一个字一个字的发誓。&&&&他悄悄追着她,羽鸳没有回家却去了酒吧。他知道那里是秦沿手里的产业,而且他也过早的知道那里有什么,就象他与羽鸳之间所发生的事情一样早得令人惊讶。休息室里的秦琢再也躺不住猛的坐直身子要把后边那段关于羽鸳的记忆全的赶出去,可那根本无法做到,它们拼命的从脑子里拥挤出来一幕幕的在眼前展开。&&&&以秦沿的手段要对付一个根本不谙世事的小女生完全能作到不显山不露水,他有数不清的手段让那么个女生走上卖淫的不归路而不肯自拔,而这些是秦琢稍微大些的时候才知道。&&&&回城市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事情,彻底改变了秦琢对这个世界的想法,也改变了他对父亲秦沿的看法。可他无能为力去改变这些,他只能如几乎所有失去初恋的人一样痛哭,克制着不发出声音的不停的哭。这个样子的秦琢根本无心向学,以前他最少还去学校报个到,把那几个小时混满才出去溜达,而现在他连去都去。&&&&跟着秦沿的“生意”也开始接连出问题,他开始调查身边人并成功找到那个卧底警察,早就是无法无天的秦沿又亲手结束了一条鲜活的人命。秦沿已经死了,再没什么好说,可秦琢依旧要活下去,命运再次把他推向另一种不曾经过的生活中。所有那些所谓产业全部被没收查封,非法所得全部充公,那些家具房屋等等固定资产全部依法公开拍卖,所得同样全部上缴。失去一切的秦琢只能重新回到乡下,这个拥有两种血统的少年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在那里,他那从前不被人提起的身份现在也有人骂,骂他是“小杂种”。&&&&对于回忆很多的常常会是老人,或者是已经意识到将临死的人。他们会在自己还有机会的时候留下遗书,或者是用墨写出来,或者是只言片语的传递。秦琢拒绝了刑刚的好意,他不知道该留给谁更不知道能留些什么。“那个羽鸳要不要写两句?”刑刚好心提示说。&&&&对出特殊外勤的人员都有这样的权力,从某种意义上说秦琢现在已经算是自己人,而且他还那么年轻,要不因为现在这是最好的选择刑刚也不想让他去。秦琢迟疑了下摇摇头说:“不用写了,不过要是万一我露馅被干掉,你帮我把她从那个不好的发廊里接出来,要是可以的话把她送回家去,可以吗?”刑刚点头答应,同时一点疑惑在他的眼神闪过,这个十七岁的年轻人居然这么容易便接受了几乎是强加给他的任务。&&&&只是一闪刑刚就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们要抓紧,没时间了,送你上飞机,我们边走边说。”&&&&现在时间十二点二十一分,疲惫不堪的分析员们开始交岗换班,为了保证案情分析进展顺利不受接手交接的影响,他们中大部分已连续工作超过三十小时。夜鹰直升机起飞,机舱里的秦琢正就着瓶矿泉水啃着大面包,他将前往临近另一座大城市的地方,按抓获人员供述他们原本计划是从那里离开中国。&&&&查获炸弹的消息早先被各大媒体广而告之,同时宣布了对刘昆和秦琢的通缉令,就此刻他俩的照片贴得满世界都是,各个边防检查站的侦缉人员更是人手一份。刑刚就是要让潜逃中的刘昆知道他已经无路可逃,既不能离开中国又不能留下,目的是逼迫他按原定计划前往约定地点。&&&&那里就是秦琢现在要去的地方,而负责安排这一切的就是周大同,现在正满头大汗一心只期望将功折罪的家伙。这是场没有把握的赌博,负责其事的刘昆可能会在预约地点等候,他必须知道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不能放弃这条离开中国的途径,但他依旧有选择冒险从未知线路逃跑和放弃调查的可能。&&&&一个小时的飞行后秦琢被丢在荒无人迹的地方,从那里往西南方向走大约半小时可以到达海边小镇,那里的人们大都靠出海打鱼和一些副业维生,所谓的副业便是蛇头偷渡。具李明一伙交代之所以选择周大同是因为他的历史和也因为他手里的远洋公司,在炸弹爆炸这么大事发生后不是每个蛇头都会有胆子帮他们,他们需要这么个有实力又可靠的路线。秦琢到不知道秦沿以前的“产业”居然会延伸到这种地方,可绕过丘陵那边的阳光下的小镇,那一排排小楼却让他想起老家。&&&&从接受刑刚的要求开始到现在只有这么一刻秦琢心里才泛起一些异样的情绪,即使全部的回忆里都找不到的对老家的感觉,他很意外自己居然会这样,甚至留遗书的时候都不曾想起。他轻叹口气,微微摇头暗说了声:“算了。”跟着继续向海边跑去。现在时间十三点三十五分。小镇街道很宽敞很有些富裕小城的味道,走在这里旁边那些装饰豪华的小洋楼好象都在好奇的打量他,就象那些居民从他身上匆匆滑过的眼神。&&&&他把大衣竖起的领子往中间拢了拢尽量靠近脸颊,现在他的身份是通缉犯,在全国甚至全世界都炒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一个孤单的陌生人忽然出现在这么个小镇更可能会引起人们的注意。这里已经过布置,那些警察都被用各种借口调开,可那些居民认出来的话他也一样有麻烦。一个十七岁的人居然懂得这些,也许他从秦沿那里继承的不仅是过矮的身高,还有那份对危险的敏感和一份细致。他低下头加快脚步,前边离海边已经不远了。&&&&这个海边已修成个小码头的样式,海边停泊的不仅有大型机动渔船另一边还有好些豪华游艇,秦琢现在要找的是其中一艘Predator80,名叫海岸线。现在季节不适于出海,所以码头上人也不多这对行动很有利。秦琢很快就在游艇区找到“海岸线”,它的造型很漂亮,象一张立体的胡桃树叶。这款艇除了拥有豪华起居室外其极速可达每小时42.5海里,比一般游艇的三十多海里时速快得多,冲刺起来犹如在海上飞行。周大同是下了血本,居然肯用一条价值几千万的游艇送偷渡客。&&&&“海岸线”上站着个年轻人,海风吹黑的皮肤,白色圆边遮阳帽下线条刚毅的脸膛。看到秦琢远远就向他挥手,跟着跳上码头向他走来。到跟前秦琢伸手意思要和对方握手,可那人没搭理,一侧身靠近他低声问:“就你一个人来的?”&&&&秦琢心里立刻警觉,伸出的手收回去摸自己的衣领,答应着:“我先过来,老板随后就到,我们到船上去等。”&&&&“好的,好的……”那人一连串的答应着哈腰让开道,引着秦琢上了船。秦琢发现他正在注意自己,心里一慌立刻目光立刻回避开去,他觉得这渔民的眼神很有洞察力还有些深幽的味道,那是常年在海上眺望被无边波浪赋予的即便是很好的演员也无法模仿的特点。&&&&秦琢低头登船,他现在的一切都有人在监视,远隔千里外刑刚正通过镜头监视这这里,另外离海岸不远处的一冻豪华别墅里还有一队特战队员在静等待命。只不过看到码头上一切动静的人远不止警方,刘昆正在早几个月前租下的别墅里用高倍望远镜关注这里。&&&&这栋在整个居住区的边沿的楼显得有些离群,作为居住会显得有些冷清,不过这并不影响它在今天却有很大优势,它可以从更远的地方清楚观察那片海滩。接下来的时间开始了一场猎人与猎物的游戏,好象猎人不知道猎物是否会出现一样,猎物也不知道陷井会出现在什么地方。相同的是他们都在等,都在观察,都在寻找可以鉴别真伪的蛛丝马迹。&&&&笛福的反间谍术说:如果你想不被发现最好不断的改变你所处的位置。现在的秦琢却不可能改变,事实上他现在的身份是“抛给敌人的一个有价值的饵”。&&&&沉闷而紧张的一小时后那个接待他的渔夫忽然从舱顶探进头来:“你的老板到底什么时候来?眼看天黑再不来我就要开船了。”&&&&秦琢看了看时间,不耐烦的答应:“再等会,又没少给你钱。”&&&&渔夫老大不乐意:“那好,你在这等,我去吃饭,你等好了等乐意了就来找我!”这家伙吃了炸药,回身就下了船,嘴里不停的骂,还忍不住回身指指戳戳了一回。&&&&一阵吵闹后周围又安静下来,秦琢居然可以查觉出静坐着那平衡感很好的船左右摇摆起伏,好象连微风拂过水面的动静都能触到。狩猎并不象想的那么容易,其实它更多的是枯燥和寂静,安静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几千万的游艇内仓设计豪华最主要那里的床也非常舒服,躺在柔软的东西上更容易产生困倦,即便是尽力克制可秦琢还是止不住睡意侵袭,眼皮子一垂就睡着了。这个梦里再没有左躲右闪搏斗般的回忆,有的只是分外舒坦,一切都很舒服,懒洋洋的。&&&&过了好一会秦琢感觉自己被人摇醒,睁开眼,跟前是黑压压模糊糊一片,仓窗依旧开着外边已经天黑了。他一晃神刚想起身就觉得脑门上顶着件硬邦邦冰冷的东西。&&&&“别动!动一下就打死你!”持枪者压低声恐吓。&&&&“不动,我不动。”秦琢想都不想立刻答应。“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对方冷冰冰的语气,枪口跟着往前推了一下。&&&&“来等朋友……”秦琢话已出口却赫然而止,跟着反问:“你是谁?”他声音里依旧未脱的稚气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他没答话却跟着命令:“把灯打开,动作慢点!”&&&&“我开,别着急。”秦琢慢慢伸手接触床头灯,凭着记忆他摸到了拉链条,轻轻拉下。“喀嚓”轻响灯亮了,光很柔和眼睛很容易适应,他看到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他立刻认出这人就是刘昆。&&&&“目标出现了!”他心头一震,跟着就是担心:“他们有没听到对话。”&&&&他身上安装了最先进的皮下追踪器,这个房间里也安装了最好的监听设备,按道理这里发生的一切外边应该全都知道。那些人应该正朝这过来,这么想着他心里稍微稳定了些。刘昆对面前这张脸也不陌生,他知道秦琢的来历,知道到这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子,他的枪口稍微离开秦琢的额头,不过没放下依旧保持着一段距离指着他。&&&&“你是秦琢?”&&&&“你是……刘昆?”秦琢故做迟疑说出对方名字,外边那些家伙还没动静可能就需要这个确认。&&&&“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谁告诉你的?说!不说我打死你!”刘昆忽然上前一把抠住秦琢的胸口,低声威胁着同时把枪口顶到他腮帮子上。&&&&“别冲动,是李明告诉我的,他让我来找你,带你出去……”秦琢心慌意乱开始胡编乱造。&&&&刘昆赫然起身站到床边,思索的样子微微转过背去。秦琢暗暗长嘘口气跟着也要从床上起身。就在两脚刚着地的时候刘昆却又回过身来,他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秦琢发现这种表情他以前在哪见过,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你在说谎,你是警察!”刘昆没有解释可握枪的手已经举起来。&&&&那是秦沿的笑容,他在杀那个卧底警察的时候就是刘昆这个样子。秦琢来不及多想右手猛的一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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